战国争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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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克一脱困，立即跟肥信逃出监牢。出来一看，几个看守兵卒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头，你也当过特种兵吧？”李克拎着苏秦说道，这个人可是重大筹码，在乎他的人多着呢。

　　　　肥信呵呵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小瓶。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从姬无命那得来的宝贝，果然好用。”

　　　　我去，原来小柔把这玩意给你了。李克此时哪还用得着这种手段，就算是姜代盐复来，找他比武，也是不怕。

　　　　牢房里铺的茅草潮湿，火烧得不旺，烟却很浓，蔺相如叫呛得直咳嗽，他捂着口鼻问道：“我们如何逃走，戚城就是座军营，外边把守森严……”

　　　　“谁说我要逃走了？”李克斜了一眼这个跟自己玩无间道的酒鬼：“老子这就去找那个狗屁卫侯，敢给我上眼药，看我怎么炮制他！”

　　　　“不如找地方等到天亮。老夫也是军旅出身，知道军营中几处无人查验的地方，只要换上卫军装束，躲上几日都不会叫人发觉。”肥信说。

　　　　“不必，肥老你找地方躲起来，只要能看好苏秦就行，等我办完事再出来。

　　　　说罢，李克把苏秦扔给蔺相如，说：“捆紧点，跟肥先生找地方躲着，省得一会溅你一脸血。”

　　　　肥信在后边说声保重，李克大踏步走了出去。

　　　　军营中防火是要务，牢房中冒出浓烟，自然有巡夜兵卒发觉，梆子声响起，一队兵卒赶来救火，迎面碰上李克。

　　　　“口令！”

　　　　“……鸡肋！”李克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曹孟德的典故。

　　　　“何处来的奸细，杀！”

　　　　两杆夷矛搠向李克胸口，却叫他劈手就夺了过去。

　　　　“真没幽默感啊你们。”李克舞动矛杆倾刻就把十几名兵卒扫倒在地。身后的肥信跟蔺相如趁这个空当跑出监牢，消失在了营地房舍的黑影里。

　　　　戚城正中的行宫建在土丘之上，四周植满嫩竹，灯火从里边露出来，看得李克直咬牙，管你是王是侯，一会定然给你好看。

　　　　控制了卫侯以后怎么办？李克朝行宫方向疾走，边走边想。杀了他？显然不合适，最好能控制他，通过他再控制军队，最后实现自己向赵王复仇的目的。

　　　　李克利用自己的速度，在一拨一拨的巡逻队里穿行，实在避不过的，就出手把他们打倒，最后来到行宫之外。李克把双矛抛了，这东西在房屋里边根本施展不开，而使剑又多此一举，李克决定用一双拳头解决问题。

　　　　一个报信的兵卒跑进行宫，李克隐在竹林中看得真切，原来传令兵也不得进入行宫内，只能从门口汇报，然后由内侍禀进去。

　　　　够严密的。里克决定从天而降。他噌地一下越过宫墙落在一座小殿上，伏在瓦上观察整座行宫的建筑。

　　　　行宫本来就不大，里边的景色让李克尽收眼底，只见行宫甬道两旁然着灯火，内侍来回传递着消息，很容易就能看出卫侯所在的宫室。

　　　　看来自己制造的一点混乱起了作用，他们已经发现自己逃走了。李克弓身，手脚并用在墙头屋脊上窜过，快得像一只狸猫，须臾来到卫侯寝殿之上，殿外卫士居然没人发觉，他伏身往下观察。

　　　　李克刚缓了口气，忽然心生警兆，一支劲箭从侧后袭来。李克伸手抓住箭杆，回身一看，屋脊上一名弓箭手隐在黑影中，正在认弦，准备再次放箭。

　　　　李克掰了块瓦片，嗖地掷出去，正中弓手面门。对方扑倒，却叫李克掠过来一把接住。

　　　　好险，连这里都埋伏了人。

　　　　李克觉得挺奇怪，为什么此人发现自己行踪，却不声张？借着微弱的月光，掰开弓箭手的嘴巴，李克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截去。

　　　　够狠！

　　　　李克不敢大意，拆下弓弦将弓箭手绑了，然后伏身检查了整个殿顶，没有再发现埋伏，这才放心。

　　　　上次玩飞贼让嬴异人发现的心理阴影还在，李克不敢托大，小心翼翼地故伎重演，搬开几块宫瓦，却发现宫室建筑与民居完全不同，里边还有吊顶天花的结构。李克钻进去，伏在天花板上谛听。宫殿顶上结构复杂，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李克凭借苏秦所说的天魔体魄，居然没发出声音，一点一点摸索着寻找卫侯所在。

　　　　如果自己一路打进去，卫侯跑了不说，即使得手，也未必能套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这样潜进来不但能保证一会袭击的突然性，没准还能听到些有用的信息，何乐而不为。

　　　　身下的木质天花板并不太厚，李克在黑暗中绕过几个矮柱，忽然清晰地听见殿里卫侯咆哮的声音。

　　　　“就算是把戚城翻过来，也要把季子找回！”

　　　　“兄长莫急，季子未必会出意外，他们鬼谷中人例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走了李克、蔺相如寡人不急，季子丢了寡人能不急吗？子鱼你那里知道为国者的辛苦，如果这此卫国不存，你大不了还可以流亡他国，寡人却只能一死以谢先祖！”

　　　　原来俩人都在呀，这一真一假两个卫侯原来是兄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怪不得卫侯敢把濮阳偌大个家业扔给他。李克再听时，下边已经没了声音。

　　　　什么情况？

　　　　仔细听去，底下发出人喉咙里传来的压抑的咳嗽声。

　　　　“兄长……你这是何意？”子鱼的声音真好像沉在水底的鱼，李克灵敏无比的听觉想听清仍然很费力。

　　　　“寡人若殉国，流亡大夫们还有你做希望，所以未必会真心为国守城，说不定中途会保着你逃走。寡人必须断了他们的念想……这也是为了咱们家的社稷，你不要怨恨为兄！”

　　　　不好，兄弟相煎啊！

　　　　李克猛地把身体往下一坠，天花板顿时洞开，木屑纷纷而下。脚一落地，李克就看见卫侯扼住子鱼的喉咙，压在他的身上。

　　　　好歹毒的人。李克想也不想一脚把卫侯踢飞，整个人贴在墙上，慢慢地滑下来。

　　　　卫侯要谋杀自己弟弟，当然要将宫人侍从斥退得远远的，寝宫里发出这么一声，外边一概无闻。

　　　　子鱼捂着喉咙伏在地上吭吭地咳嗽，费劲地抬起头，指着卫侯说：“快看看我兄长！”

　　　　卫侯脑袋跟个血葫芦似的，李克一摸他脖子上的动脉，心说完了，这么大一个国君让自己失脚给杀了，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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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三击掌

　　　　子鱼爬过来抚尸痛哭，李克尴尬万分。自己同时对他有救命之恩和杀兄之仇，这笔账可有的算了。

　　　　戚城里的骚乱平息下来，牢房的火轻易就被扑灭了，但不见了要犯李克，几名将军聚在一起，来见卫侯，来到寝宫门就被挡驾，内侍说君上有命，外人一律不得入内，将军们只得在宫门口干等。

　　　　听见宫里传出悲声，几名将军按捺不住，推开内侍闯了进来，进来就看见卫侯倒在血泊里，子鱼公子哭倒在地，而从监牢里逃出来的犯人李克却大大咧咧地立在一旁。

　　　　他们俩哪个杀了卫侯？将军们都吓坏了。

　　　　卫国历史上出过不少荒唐事，什么当爹的杀儿子，外戚勾结宫人造了国君的反。每次都会掀起腥风血雨。

　　　　“公子，君上是如何薨的？！”一名将军乍着胆子问道。

　　　　子鱼这时已经哭过了劲，拿手点指立在一旁的李克。李克一摆手，说：“我这是见义勇为啊！”

　　　　“拿下！”几个将军下命令下得惯了，异口同声喊起来，却发现这个地方根本没有听招呼的人，而他们进宫时早把兵刃缴了。他们互相看了看，一拥而上来抢李克。

　　　　你们这是不讲礼，可别怪我手重！若是以前，李克双拳难敌四手，这个时候的最佳策略自然是转身就跑，可是如今他收拾几名赤手空拳的武士还真没什么挑战，一会功夫就把他们全数放倒在地，当然这次他犯不上杀人，点到为止，不过颇有两位年长的老将受不住他的重手，倒在地上声唤不已。

　　　　“子鱼公子，你自己说，我李克可是为了救你性命才出手的！”

　　　　“我宁愿让兄长杀了，也不须你来相救！”

　　　　得，整个一死心眼儿。李克看说道理是说不通了，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坏人当到底，高声恐吓道：“卫国君臣都是傻子，怎么从上到下没一个明白人？我今天就把你们都杀了，让你们卫国断了根也就是了，谁他妈也别拦着我~~~~”

　　　　“贼子，你速速动手，子鱼不敢效仿公子寿之于太子伋，但兄长命赐我以死，即是君命，焉能躲避！李克你阻碍君命，陷我于不忠不义，何言救我！”

　　　　“真是榆木脑袋，公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克学古人说话的造诣已经相当深，反驳起来毫不费力：“如果因为公子你一人私心好义，而辜负了卫国社稷，那么有罪之人岂不正是你自己，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秦国人旦夕便会入侵，到时候你们拿什么御敌？唵？……此其一也。”

　　　　李克看这话有些效果，至少在地上哼哼的将军们已经有几个屏息听他讲话了。

　　　　“卫侯想通过杀害你来让戚城上下更加团结，其实这本身就是他自信心不足的表现，他这么做恐怕只会更加瓦解你们卫军的军心，出此昏招的人，哪里配做一国之君？能下手杀害亲弟的人，怎么配做你的兄长？这样的君主与兄长能领导你们的卫国战争吗？”

　　　　一席话说的子鱼低头不语。几名将军暗自嗟呀，原来是这么回事，卫侯办事也忒糊涂了。

　　　　李克提了提中气，说：“所以我提议，隐瞒卫侯死讯，立子鱼为卫侯，继承国君之位。反正子鱼公子在濮阳装卫侯装得挺好，现在大敌当前，不宜再搞出事来动摇军心。你们看如何？”

　　　　几名将军扶着墙壁爬起来，他们不便表态，都拿眼睛看着子鱼。而公子子鱼仍然是那副哭丧脸，急得李克什么似的，你个窝囊废，还得老子推你一把！

　　　　子鱼泪下潸然，正在低头犹豫，李克所讲他不是听不懂，不过这种做法实在跟他的性格格格不入，后人只要一句“杀兄自立”，就能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卫侯万岁！”李克可不管子鱼怎么想，推他上台势在必行。想起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典故，李克扯下卫侯尸身上的红袍，往子鱼身上一披，一把将他拽起来，不由分说往画壁前一推，举拳大喊口号：“卫侯万岁！”也不管喊万岁是否合适，反正要的就是这个气势。

　　　　卫侯兄弟两人，如果死掉一个，自然是兄终弟及最方便，几个将军一看事已至此，犹犹豫豫地也小声喊起来……子鱼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李克一看有效果，拽了条纱帘将卫侯尸体盖了，就在当场召开御前紧急会议。几个将军都是军中的顶梁柱，也不用去找旁人，跟他们商量就合适。

　　　　李克冲新任卫侯一躬身，说：“不是我矫情，好歹我也算是有救驾跟拥立两项大功，你也不表示表示？”

　　　　卫国君臣一律对李克怒目而视，先王尸骨未寒，弑君的凶手就当面讨封，做人不要太无耻！

　　　　李克讪笑：“这样啊，那么如果我保全你卫国社稷，击退秦兵，你们又当如何？”

　　　　子鱼披着角上还沾着血的红袍，定睛看着李克，说：“如果将军能存我卫国，子鱼宁可背负千古骂名，也会赦免你弑君之罪，加封你为柱国将军，濮阳令！”

　　　　李克心中暗赞，眼前这个人看似木讷，但也是个很上道的人，刚才还担心他拐不过弯来，钻牛角尖。

　　　　“但是，若你不能打退秦人，寡人定将你五马分尸，头悬国门！”

　　　　这就开始自称寡人了，有点意思哈！

　　　　李克一声长笑，面对卫国君臣负手傲立，说：“李某于百万军中取上将手机，如探囊取物！”

　　　　嗯，手机，如果他们有的话！

　　　　“如此甚好，寡人愿与李将军击掌为誓，在场诸将都是见证，若你我二人中间，有谁食言，人神共亟之！”子鱼伸出右手。

　　　　李克心说这个卫侯我喜欢，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伸手与子鱼相对。

　　　　二人在众将面前三击掌，就算是定计了。

　　　　“方才寡人听说，季子失踪，是否与李将军有关呢？”

　　　　苏秦简直是李克的吉祥物，从见到这老头开始，李克始终似危实安，不但得到了所谓的天魔体，而且还在卫国暂时站住了脚。

　　　　“正是，苏秦实是在李某控制之中。”

　　　　“寡人提醒你一句，清溪鬼谷门人众多，卫**中就有不少，需要时时抵防。另外你冒充赵使，而实际上赵王正在追杀于你，是也不是？”

　　　　只要是谎话，就没有不露馅的，只争时间长短罢了，李克坦然认了，简单跟子鱼介绍了自己怎么帮助赵王何稳住了江山，而对方是怎么骗自己出访洛阳，中途截杀。

　　　　“这种老板，我还能给他打工吗！唵？日后定给他好看！”李克越说越气，一拳捶碎了一张几案。

　　　　宫人侍卫，听见寝宫中乱了半天，最后发出一声巨响，再也等不了，一拥而入，却看见卫侯的尸身倒在地上，顿时乱了，有的要上来诛杀弑君的贼人，有的转头就走，去军营搬兵平叛。

　　　　在场的几名将领都默认了李克造成的既成事实，赶忙弹压，好一阵混乱，最后还是李克一脚踹断殿上一根柱子才震住众人。等卫国新的领导班子控制了局势，天已经蒙蒙亮了。

　　　　卫侯子鱼一大早就在行宫升座，招集戚城军中官吏，宣布自己继统。当场就有几名下级武士不服，声言卫侯死得蹊跷，新主大有嫌疑，当然他们立即就被处决。

　　　　看到大事已定，肥信跟蔺相如带着苏秦进宫，发现戚城已经换了主人，就加入了卫侯和李克的班子，共同商讨对策。

　　　　苏秦成了李克的私人囚犯，派甲士严加看守，李克这次不敢大意，让卫侯专门挑选了信得过的军士。

　　　　彻底掌握了戚城之后，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眼前卫国的局势的问题。

　　　　新卫侯派人去濮阳传谕，使者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濮阳道路已经让从陶郡袭来的秦军给遮断了。

　　　　“怎么可能！”卫侯子鱼拍案怒喝。

　　　　“如果是秦军昨夜从陶郡出发，定然没有这么迅速，他们定然是与公孙庸同时出发，不管和议谈得怎么样，最后都是会依靠武力占领卫国，看来秦国人已经没有耐心跟诸侯谈判，天下布武的决心已定！”李克分析道。

　　　　肥信也以本来身份现身，他是赵国上卿，虽然现在出境尴尬，不过地位还是相当崇高的。

　　　　“李克将军所言甚是，当下之计，君上应该立即遣使往大梁求救。”

　　　　卫侯当即派人赶往各国，不单是魏国，赵、韩，甚至齐、鲁都派去了求援的使臣。安排完这些，卫侯子鱼拿眼瞅着李克。

　　　　李克心里当然明白，昨晚三击掌定计，如果自己退了秦兵，好处极大，但所谓失败之后把他五马分尸，则是笑话，李克现在哪里还是束手就擒的人。

　　　　“君上，李某认为你们之前所做的布置都是错的，如果按你们的方略来打这一仗，不但卫国全境都会沦陷，就算是你流亡国外，列国也不会支持你们复国，而是承认秦国人的吞并！”

　　　　“这又是为何？”子鱼失声问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抢班夺权，接手这个烂摊子，还不都是拜你李克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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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李克的游击队

　　　　从李克的角度来看，卫国为了防备秦国的入侵的确是做了一些准备，但最欠缺的其实不在兵力跟物质，而是在心理上。

　　　　“李克有一言要对君上个列位将军、大夫们讲：我们都知道秦国人厉害，但是你们有谁真正跟秦国人交过手？他们的情况都是道听途说，而你们其实恐惧的是恐惧本身！”

　　　　也不知道奥巴马知道李克这么剽窃他的演说，会不会穿越过来找他要版权使用费。

　　　　“秦国人最厉害的武器其实就是制造恐怖，首先催垮对手的心理防线，让对手在战略上一上来就采取被动的守势。”

　　　　“将军所言的确有道理，但是秦国人仅在陶郡就有战车五百乘，而我卫国上下只有一百乘，如何与秦人对垒？”一名脸上有疤的将军说道。

　　　　“这位将军分析得很对，全天下都知道秦国人势力强大，远远不是卫国所能抵抗的，所以定然会坐视卫国亡国，因为就算他们远道来救，也不能起死回生，还会白白得罪秦国。所以我们必须打一场胜丈，而且必须是在野战中取胜，破了秦国人的神话，这样，诸侯才会起兵来援！”

　　　　卫侯子鱼听到这里，点了一下头说：“可是戚城自保有余，进取不足，正是因为这样，先君才殚精竭虑地策划了坚守待援的策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李克呵呵一笑，说：“如果没有我李克在，卫侯自然是必须保守戚城，放弃国都，或许能坚持得更久一些，但是我会让你们取得一场真正的胜利，用不了多少时间，秦国人被卫侯击败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到那个时候，别说赶走敌兵，就算把陶郡夺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将军需要多少人马？”卫侯终于下了决心。

　　　　“我么，只需要轻骑两百，足可破围困戚城的秦兵。”

　　　　“就依将军……”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李克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卫国文武，继续说：“我需要的是真正的骑兵，而不是你们笨重的车兵。”

　　　　卫侯答应得比刚才还爽快：“这也由你，不过你若三日之内不能破敌，濮阳必然被秦国占领，到时候我们就是有十倍的兵力，也难以克敌！”

　　　　言下之意，三天期限一到，昨夜说好的“五马分尸”就会变成现实。

　　　　李克哪能听不出这里边的威胁，微微一笑。

　　　　“三日足矣。”三天破不了秦兵，我还在这等着你算账不成，肯定溜之乎啊！

　　　　……

　　　　因为子鱼坚持召告全国，为卫侯发丧。李克也无法坚持，毕竟这件事上人家才有决定权，不过这样一来，李克凶手的罪名算是坐实了，日后追究起来可不是好玩的。好在合作仍在继续，大家貌似还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不过李克对卫国君臣一点也不敢信任，他再也不会犯在邯郸的错误了，若不是自己获得了苏秦所说的天魔之体，早就被人家在途中暗算，如果还不吸取教训，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坟头。

　　　　新继位的卫侯子鱼当然不会对众臣直言事情的原委，只是说卫侯暴病身亡，而秦国人趁丧来袭，乃大不义也，并发召书号召全国君民立即拿起武器与敌人周旋，待退敌之后，再为先君下葬，暂时为先卫侯上谥号。在戚城的大夫们多是武将，议来议去也没有结果，最后还是蔺相如想出了一个“怀”字，得到了卫侯的认可。

　　　　当然，军情如火，现在卫国上下谁也没心思仔细研究这个事。信报传来，秦国人一天之内就围困了濮阳，并分兵数千切断了戚城与濮阳的交通，卫国上下到处都是烽火。

　　　　李克带着肥信在城中挑选能战的兵卒直到深夜，草草用过军餐，在一处军帐里商议开战的事。

　　　　“老夫实在看不懂将军的兵法，赵**中轻骑的确来去如风，但想以这种无甲的骑弓手去对抗秦人的车兵，实在是以卵击石啊！”肥信担心地说。

　　　　蔺相如自从昨天晚上被看破了奸细的身份，一直没什么话，此时对李克大表忠心：“将军此举必有深意，蔺某追随李将军这些日子，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当日在翠龙苑斗车之时，又有几人看好李将军？”

　　　　“别拍马屁，”李快撇嘴道：“我这个战术至少领先你们一千年，跟你们说深了也没用。谁说我要跟秦国人硬碰硬了？”

　　　　“……”肥信也算是知兵的，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放过如此狂言，不过李克这个是他是知道的，更别说改名之前的他是如何大名鼎鼎。

　　　　“明日肥老坐镇戚城，替我看着苏秦和卫国君臣，蔺相如随我出征。”

　　　　“正合我意！”蔺相如总算找到戴罪立功的机会，兴奋地说，有如饮足了美酒。而肥信对李克此战却并不看好，双眉紧锁。

　　　　“睡觉！困死老子了，明天上卫国上下跟秦国人都瞧瞧咱们爷们的厉害！”

　　　　……

　　　　戚城中的作坊通宵为李克的骑兵打制兵器装备，直到东方泛白才赶工制造了两百副马蹬。而李克交给他们的兵器图样却实在太难，只打制出了五十把，剩下的都是废品，需要回炉重铸。李克叹了口气，这样也只能将就了。

　　　　他命令所有随他出征的轻骑带上三日干粮，一人双马，弓矢兵器足备。太阳升上城头时，李克的部队已经饱餐战饭，打开戚城南门鱼贯而出。

　　　　“把公孙庸吊在城门上！”李克命令道。

　　　　跟随子鱼来到戚城的亲信大夫在城外等了一宿，第二天就听说卫国已经换了主人，莫不弹冠相庆，虽然大敌当前，但自家公子成了卫侯，这以后的仕途可就更好走了。没想到昨天整整一天，戚城竟然对他们关上了大门，卫侯子鱼已经忙得把他们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