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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争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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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大亮，从戚城出来一队奇怪的骑兵，卫首的居然是从赵国来的李克。
卫侯子鱼在城楼上目送李克离开，对他侮辱秦国人的行为视而不见，如果是以前，这种曝尸的行径定会被他斥为残暴。
“将军，你设计的这种兵器如何使用？”蔺相如策马跟在李克旁边，新式马具很少上手，他一会就熟悉了有蹬的马鞍，虽然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为了骑手舒适而做的小小改进而已。
李克抽出他的弯刀，嘿嘿一乐：“你们哪里晓得，以后会有人靠它征服世界！”
没有时间练兵，李克只能压住行军速度，在路上为手下这两百人演示马上用刀。李克在上合军演的时候见过塔吉克人的骑兵表演，当然，这个从苏联**出来的年轻国家也是借鉴了当年的哈萨克骑兵传统，使用的闪亮的马刀在草原列成各种队型上来去如风。
李克也想搞出哈萨克式的骑兵刀来，结果大失所望，这个时代的青铜铸造技术的确精湛，但是工匠们用铁的本领就不怎么样了，打造点粗糙的工具还行，但想制造一把钢质兵器，耗费的人工是难以想象的巨大，极不经济，最后李克不得不做出妥协，让他们铸造青铜弯刀。可是这样，骑兵武器修长轻薄的形状就必须做出改变，改出得样子短而宽阔，更像是阿拉伯风格，弄得李克哭笑不得。
但是即使如此，李克的创举也使他的骑兵脱离的车战的窠臼，也比赵国模仿胡人的战法领先了不少。
“看着！”李克纵马向前，战刀平举，利用马速将路旁一株碗杯口粗的小树削折。
“不许缠斗，更不许停留，避开正面，即使一击不中也不怕，自有战友同袍替你补刀！”李克把自己的战术思想编成口诀式的几句话，传授给部下。
卫国兵卒虽然对李克的战法颇有微词，可人家是君上新任命的领兵将军，他们也只有听命的份。只有一件事让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就是李克强制所有骑兵把长衣给割去了下摆，用麻绳束在腰间，下边穿上了裤子，这种奇装异服在卫国人眼中有如猴戏。李克费了不少口舌，又有蔺相如在一旁帮腔，说赵国人就是靠这么穿戴才打败了胡人，卫国兵将们才勉强没有散伙。
五十几把铜马刀，百余把铁剑，在战国时代动辄连兵数万的战争中，李克的队伍只能算是游击队。在路上分组演示几次，效果差强人意。李克也不着急，其实他自己就是决胜的武器，只是如果没有这两百号弟兄，就很难扩大战果罢了。
出城二十里，李克派出的游骑回报说前方有秦兵当道扎营。
“蔺兄，这支队伍的指挥权就交给你了，两刻之后，你率领他们发动进攻，我去也！”李克把兵符抛给蔺相如，双脚一磕马腹，本想潇洒地策马而去，没想到这马是惯拉战车的，没经过这样的训练，对这种后世最寻常的马语居然无法理解，原地转了一圈，显得无辜而莫名其妙。
尴尬！李克打个哈哈，对他的两百名部下说：“一会你们可不要下马抢功，只要随着蔺将军一路杀下去，抗秦的大功会让列位青史留名！”
然后他一拨马头，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战马委屈地叫了一声，疾驰而去。
李克刚行了两里路，迎面就碰上一小队秦兵。
黑色麻布衣衫，手执长戈，发髻歪向一边，整个是兵马佣低级士兵的写真啊。李克骑在马上，看古董似得瞧着他们傻笑，终于看见活的了！
“秦师威武，降者免死！”领头的一名什长冲李克喝道，他把铜戈一挥，秦兵上来就把李克的战马围了。
李克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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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鱼腩部队
把守濮阳北边道路的秦国将领名叫章碌，与相邦大人的名讳同音不同字，他实际上是相国府的门客，本是齐国人，实指望投到秦国相邦大人门下能有一番作为，却发现自己在咸阳很不受待见，于是就主动请缨来到陶郡，正赶上相国府计划吞并卫国以试探山东六国，就被指派到濮阳附近充当前锋。
本来秦军即使是征调民夫更卒也不愿意使用山东地方的人，但是大秦精锐都在楚国作战，这次行动只得使用陶郡本地人充当主力。又不是与强国作战，相国府只是动员了陶郡部分驻军，剩下的都是披上秦卒衣衫的陶人，跟章碌几乎可以算是同胞了，因为陶郡原来就是齐国的领土。
“将军”章碌领着五百老乡组成的队伍跟着大部队越过边境，早早就埋伏在濮阳以东，昨天更是越过濮阳城，堵住了戚城方向的大道。
本来他还谄媚地跟秦国主将讨令进攻濮阳，结果秦国人拿他当透明的，只给了他一块瓦片似的“兵符”，让他担当了拦道守口的“重任”。
“呸！”章碌看着秦国人的背影唾了口唾沫，骑着抢来的光背劣马恨恨地痛惜自己进入濮阳以后可能收获的财货。
“秦国人连首功都少算咱们的，他们斩首一级就策勋一转，咱们就需要斩首三级！”章碌跟刚混熟的几个亲信抱怨道。
“将军，我们不用斩首三级就已经让人家把首级摘了去啦。”
“秦国人给咱们陶人发财的机会不多，赋税跟刑罚却一样也不少！”
抱怨归抱怨，但军令必须执行，五百步卒迈开他们农夫的腿，像扛农具一样扛着兵器――他们本来就是给相邦大人干活的农民，根本没有秦国人的军事素质，哪怕装扮得再像，里子也大不一样。
李克遭遇的就是这样一群“大秦雄师”，他用半盏茶的工夫就收拾了遭遇的小队，直打得自己心里发虚：我这天魔之体是不是厉害过头了，莫非秦国大军都是这样的战五渣组成的？
“英雄饶命！”几个还能爬起来的秦兵跪倒在地，冲李克不住磕头，哪有一点“威武”的意思？
不对劲啊，李克拿起一杆刚才让他折断的长戈，看见青铜戈头上明明刻着“十年相邦张禄”，如假包换的秦戈。
“我问你们，你们秦国这次派出多少人来，你们是哪支部队，将军是谁？”李克捏了捏拳头，发出骨节的爆响，吓得几个秦兵直哆嗦，连忙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把知道的都说了。
原来这次入侵卫国，相国府一共从陶地派来了一百乘战车，士卒五千，全部集中在濮阳方向，因为行动隐蔽，并且预计到卫国不会做出像样的抵抗，这些军队还是为了防备诸侯干涉才派出的。公孙庸出使前曾经夸下海口，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得卫侯投降，不想卫国人非但没有投降，反而把他给干掉了，于是秦军才立即动手。
明明是秦国人自己射杀了公孙庸好不好！李克哭笑不得。
“你们进入卫国，杀了人没有？说，没关系的，我绝对不打死你们。”李克温柔地问道。
秦兵哪里敢说，把头摇得都快掉了，刚才他们眼见着这家伙忽地从马上飞起来，一脚一个，连环踢倒了所有秦兵才落地。他们伤得轻，还能爬起来，伤重些的还在地上挣命呢。
李克没功夫搭理他们，跨上马就走，前边还有数百人的大队。如果秦国以人头计功，自己这种战绩不知道能封个什么爵位，如果来场大战的话，估计秦王的位子都得让自己做了吧？
章碌结营不久，还在命令兵卒准备柴火，把军粮拿出来造饭，又令人到周边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富人的庄园，虽然进不了濮阳，但在城外揩点油水还是值得一做。
正在忙乱，忽然见营前来了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人，衣衫奇怪。
我不是刚命人循大道往北搜索了吗，怎么转眼就露了个人过来？陶郡人跟秦国人比起来还是差着成色啊，若是把这人杀了请功，估计也看不出是不是卫军。秦国人法令森严，如果让抓住杀良冒功，那可是重罪。
章碌正在胡思乱想，李克的马已经到了营前，只见他脚尖一点马鞍，整个人飞过拒马落在营里。
“什么人！不怕死么！”秦兵喝道。见李克赤手空拳，几名执矛秦兵冲上来猛刺。
李克对此不屑一顾，身影一晃，几个秦兵眼前立时空了，还在发愣的时候，李克从侧面撞过来，一排人竟然让他一下给轰飞。
“不好，给我上！”章碌终于看明白，这人是卫国高手，居然是只身来找他们晦气的。莫非此子是胆包着身子，一个人就敢向军队进攻！
李克的表演时刻到了，只见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这伙秦兵本来就是充数的，仗着人多势众，一开始还是士气满满，后来发现对方居然如鬼神一般，根本无法战胜，立时军心崩溃，发一声喊四散奔逃。
章碌来卫国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一颗红心乃是一颗发财之心，两手准备是占得着便宜就占，占不着便宜就溜。他一见到这么匪夷所思的敌人，立刻就明白是需要执行b计划的时候了，连忙把发髻上标志身份的秦式头饰扯掉，末头就跑，直奔自己的战马。
这时，蔺相如带领骑兵，喊杀着冲了上来，卫国人把铜刀铁剑擎在手里，学着李克的样子把武器平端，一片晶莹的刀光伴着马蹄的节奏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
秦兵本来就让李克打得乱成一团，一看卫国大队杀上来了，哪里还想得到结阵放箭，纷纷脚底抹油。
卫国人本来对李克的战术还怀有疑虑，等他们看到将军一人就击破了秦营，震惊之余就是一阵狂喜，跟着这样的主将，还怕不能立功受赏？
李克打着打着也明白过来了，自己的对手就是所谓的鱼腩部队，这些秦兵的眼中完全没有战意，这根本不是上战场的人应该有的样子。看他们营盘的布置，似乎有模有样，但其实不堪一击。
这不可能！李克上学的时候读到长平之战，秦国坑杀赵军四十万众的战绩，虽然表面上还要说秦国残忍云云，其实心向往之，真想自己成为白起那样的将军。而读到国殇的时候，又被其悲壮的气息感染得浑身颤抖。中学的时候还长长为了到底是大秦强，还是罗马强，谁是当年世界第一陆军的问题跟同学激烈争论，结果争论变成了武斗，当然最后李克代表的大秦，把“罗马”打得鼻青脸肿，双双到教导处罚站。
今天一看，被自己视作偶像的军队就这个样子啊？李克悲从中来。
章碌远远就叫李克瞄上了，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秦营里边唯一骑马的，而且这人服色不同，明显是个军官。
笨，实在是笨，李克都给他气乐了，你说你连马都不会上，努了半天力，还是从马脖子上掉下来，当什么将军啊？李克好整以暇地迈着方步走过去，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跟人家说的“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变成了现实，而且容易得跟捡白菜似的。
这边李克如何捉舌头不提，单说蔺相如。
蔺相如指挥麾下骑兵冲进秦营，见人就砍，反正对手也没有战意，他们辗着敌人屁股一阵猛冲，不少秦兵成了刀下亡魂，更多的则是跪在地上乞降。
太容易了！蔺相如雄心随大，但他也知道自己战斗力太低，所以从来都是宁斗智，不斗力。今天自己居然领兵所向披靡，一股醉后的爽快油然而生，立刻脑补了一幅赵上柱国大将军蔺相如领兵十万，击破白起军，挥师咸阳的壮丽画面……
五百秦兵一会就被歼灭了，俘虏和伤员被集中在一处看押。蔺相如立即遣人回戚城报捷，另一方面催促卫侯派兵接收俘虏。照这个样子打下去，秦国人来不及打下濮阳就会被消灭。
轻骑兵其实不擅长攻坚，只有在骚扰和追逃的时候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卫国人发现自己居然打败了两倍于己方的秦国步兵，顿时信心爆棚纷纷请战，要一举把秦国人赶回老家去。蔺相如把目光投向正在审问俘虏的李克。
李克这边拎小鸡似的把章碌给拎了回来，啥都没说就已经把他吓尿了，连喊饶命之余将陶郡兵马部署全数供了出来。
李克托着腮琢磨了一下，命令部队不许停留继续前进，所有俘虏徼械徒步前往戚城寻求收容。
“将军，我们要去濮阳城下与秦人决战吗？”蔺相如激切地问，今天这仗他打得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疯了你？要去你自己去，别拿着我的人马送死！”
一句就让李克给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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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濮阳大混乱
攻击濮阳的秦军早在得到公孙庸遇害的消息之前就深入卫国了，之所以没有走露消息，原因很简单：所有目击秦军的卫国民众都被捉住，而胆敢反抗或逃跑的，则一律杀死。
行军主帅是秦武王时代的军中长城，大力士乌获。不过岁月不饶人，此时的老将军已经是六十岁开外的老人了，武王去世以后，他这样以蛮力著称的将领在秦军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咸阳成了他的伤心之地，多年以前就来到陶郡。相国府一方面给了他一个高高的关内候的虚衔，让老将军养老，一方面也想借他的威名震慑一下三晋跟齐国。
当后生小辈公孙庸夸口说可以摇足而定卫国的时候，乌获抚嘴上连说预祝成功的话，心里其实不以为然。若是只靠虚言恫吓就能吓住人家，然后堂而皇之地派兵接管一国，大秦也就不用连年征战，穷兵黩武了，派一帮说客出去，不就一统华夏了吗？
所以公孙庸刚一离开，乌获的一万陶郡生力军就开拔前往边境，趁一个月黑之夜偷过了险要的隘口，等公孙庸向卫候逞口舌之能的时候，其实他不知道，自家的兵马已经处在攻击位置，之所以没有发动，还是在等后边的粮草。濮阳是中原大城，数百年的国都，乌获没有把握一鼓作气拿下它，打成烂仗的话，自己的后勤跟不上，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乌获早不是武王时代那个猛将，这么多年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智谋却是越磨炼越多，一身伤疤换来了高高的爵位，也换来了过人的经验，人老成精，此之谓也。
这天晚上，忽然濮阳城中的秦国使团逃出两个带伤的侍从，说公孙庸被卫国刺客谋杀，而使团其他人也都被捉住了，乌获听了哈哈大笑，老人彪悍的体魄，再配上洪亮的嗓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已经把卫国拿下了呢。看得一帮幕僚直发愣，这要是被有心人传话说乌老将军闻听自己人被杀，大笑不已，为祸可不小，乌老将军在咸阳的敌人正愁没处下蛆呢。
谈判破裂的第一天，乌获就派出了几只队伍将濮阳通往各国的路径截断。乌获不怕濮阳难打，他怕更各国的干涉。安排已定之后，深知陶郡士卒战斗力低下的他，将带来的三千参加过伐齐之役的秦兵精锐摆在了濮阳南郊作为主攻力量，而将陶人尽数打散，一部分去断路，一部分则准备在攻城战中消耗掉，最好能引出卫军，在野战中消灭之。
第一天的战斗，卫国人打得中规中矩，陶郡人死伤累累，但居然没有钓出卫军，乌获觉得很奇怪，按照他的想法，卫国久疏战阵，这种经验不足的军队，很容易上当，而做出顾前不顾后的傻事来，他们看到在城下被羽箭射丢盔弃甲的秦兵，居然没有出出城消灭之的想法？
乌获哪里知道，濮阳城中早没了指挥，卫侯开战前一晚匆忙离去，把烂摊子扔给一干大夫们，他们眼看大战在即，急忙组织军队，却发现濮阳早已经被抽空，军中尽是老弱，器械不足，一查才发现，原来卫侯早就把甲兵器械秘密地移到了戚城。
秦国使节被杀事件更让卫国大夫们紧张，连忙控制了倚翠轩，将秦国人捉了，却不想消息走露，第二天一早，秦国的黑旗就出现在了南城。
濮阳是商业重地，而商业最重交通，秦国人的出现一下子中断了各国商人的贸易，而想趁机发国难财的人却大有人在，濮阳市中弥漫着一股囤积的气氛，物价在各种小道消息的刺激下，开始往上抬升。
大夫们成立了临时指挥机构，没有卫侯的指挥，濮阳也不能这样让给秦国人，卫国可是八百年古国，这点自豪感还是有的。
秦国的攻击并不犀利，几名大夫在城头用了两个时辰就粉碎了敌人的进攻，一帮人开始主张出城全歼秦国人，但是一数自家的本钱，才发现今天能守住城池完全是因为对方未用全力，也就作罢了。没想到这却给了乌获一种错觉，以为城中军几纪严明，指挥者深谋远虑。
既然不上当，乌获也就再不客气，第二天就派出了决死队攻城，真正的秦人一亮相就取得了满堂彩，一个时辰便拿下南门。
卫国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乌获长出一口气，看来相邦大人的计算是正确的。此时，乌获已经开始筹划如何防备诸侯，尤其是魏国的干涉了，自己在人家后院放了一把大火，想善了是不可能的。这场仗打到现在，也只是打了一小半，后边跟大队魏武卒的较量可能会比这激烈百倍！
卫国人虽然丢了南门，但是巷战已经不可避免。秦军一进城，便直奔卫侯居城而去，捉住了他，这个仗就打完了。乌获在南门等得焦躁，如果陷入僵局，秦人肯定没有卫国人能坚持，对方能发挥内线作战的优势，把自己消耗致死。
想到这里，乌获大喝一声，抄起一杆巨戈跳上了他的战车，他要做一件这二十年来都没做过的事，亲自冲到最前边。
前往卫侯宫殿的这几里路上尽是已经打乱了的两**队，乌获命令秦人闪到两旁，依托战车，自己却催动战车向前撞去。
濮阳的战车只剩下了可怜的十辆，大夫们尽数将其拉了出来，在宫前永路上与秦人猛将乌获的决死队正面硬撞，双放的弓箭手爬上街道两侧的屋顶，专门狙杀对方战车，即使射不到对方主将，射伤敌人战马也是有效的遏制手段。
老将乌获一手执戈，一手持盾拿出年轻时随武王攻克宜阳的猛劲冲到了最前面。
绣银的黑色大旗在老将乌获的战车上迎风招展，秦兵势气大振，冒着卫军箭雨硬是拿下了卫侯的宫门。乌获踏着满地鲜血进入卫宫。
“卫侯何在！”老将吼道。
……
李克把章碌横担在马背上，这家伙级别不高，对秦兵的部署一知半解，但是聊胜于无，在他这个带路党的指引下，李克连续收拾了几拨秦军，得到的消息是对方主将已经攻入濮阳。
“将军，去濮阳吧，国都不能丢！”卫国兵将一听说濮阳城破，都是心急火燎，再加上今天的战斗实在太顺利，李克在前边一阵猛突就把秦兵打散，然后他们骑着马在后边收割，简直像是割韭菜一般。
“传信给卫侯，我军已经打通往救濮阳的通道，请卫侯率兵接应。”李克才不会把自己这点本钱扔进巷战呢，他在外围打得很爽，攻坚的硬仗还是留给卫侯去干吧。
蔺相如在地上大致画出一幅卫国交通图，指出秦兵远来，粮道不稳定，不如去劫他们的粮草。
“秦人得了濮阳，那里的粮食堆积如山，哪里还用从陶郡运粮？”一名急得两眼冒火的卫国什长怒道，恨不得上前劈了蔺相如。
李克嘿嘿一乐：“就冲你们卫侯兄弟俩那个腹黑劲，如果我料想得不错的话，濮阳其实没几粒粮食，早叫集中到戚城去了，秦国人以为这仗打完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占领的是座空城。”
李克掏出兵符，在手中一晃。
“诸君，我们天黑之前要掐断秦国人的粮道和退路，逼他们去抢劫老百姓的粮食，把难题扔给这个乌获，如果他们敢得罪濮阳全城的老百姓，那么秦国人想活着离开卫国就难了！”
“秦人哪里会顾惜百姓的性命，他们可是出了名的虎狼之师啊！”蔺相如这次都无法接受李克的方略了，更别说一干卫国人。李克这个策略可是糟蹋他们的国都啊。议事的几个什长纷纷反对，激烈者甚至按住了刀剑。
李克瞅着他们，严厉地说：“这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你们懂不懂？当年毛爷爷就是靠着这一招一统天下的，我难道会乱说？”
众人对李克嘴里乱飞的新名词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家伙兵符在手，而且厉害得离谱，一人就能击溃整队的秦军，大家都看到了，但是这策略却邪门得紧。断人粮道的确是兵法中常用的战术，可是任由敌人蹂躏国都，哪里有为将者的责任心！
我只承诺打跑秦国人，可没承诺让你们卫国完好无损。李克简单吃了两口干粮就又跨上战马，伸脚把章碌踢了下去。
“所有人换马，抛弃战俘，抛弃干粮！”李克举起他引以为豪的铜制马刀一指前方说：“月亮升起之前，我们要钉在秦国人撤退的道路上，杀他们的牲口吃肉！”
两百卫兵经过几仗，损失了十几个人和几匹战马，此时他们听命将马具移到一直没有用过的那匹马上，再将疲惫的马匹放进树林。在卫**中向导的指引下，李克率领他的机动部队一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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