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争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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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灵车剧烈地动了起来，墨者们终于驾车闯出了邯郸。

　　　　出城不远，车子缓缓停下。李克板开棺盖往外一看，车上的御者背上插满羽箭，已经气绝。看来二十多人已经都折在箭雨里了。

　　　　李克跳下车，回看背后的坚城邯郸，城门紧闭，几具墨者的遗体扑倒在路上。南边，几缕黑烟正被寒风送上天际。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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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抓了一个王

　　　　吕不韦父子驾车逃出冒烟的家，几个家丁追出来却被命令回去。

　　　　“出了命案，我们去报官，你们守好家门。”吕公命令道。

　　　　二人想出城先奔庄上暂避，结果到了城门才发现已经戒严，邯郸城里的军队正在南门聚集，平原君和赵奢等人的车驾卫队赫然在目。他们不敢停留，赶紧折回来，一路上感到气氛紧张的很。

　　　　“我们往哪里去？”吕公急道，此人年轻时也是黄河边上的豪客，有临危不惧的胆气，但这回事关自己独子，关心则乱。

　　　　吕不韦已经缓过神来了，眼神里比平时多了一种恶狠狠的神气。

　　　　“去王孙异人处，现在别人都靠不住。”

　　　　“可是……”

　　　　“不试试如何知道结果！”说着一抖缰，车子拐向西边。

　　　　“为父……”

　　　　“别说了，既然都做了，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吕不韦打断了父亲，这在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

　　　　嬴异人府门前居然无人值守，大出吕家父子意外。

　　　　吕公心虚地说：“这异人公子难道不在赵大人狱中？”

　　　　“哼哼，刑不上大夫，何况是真正的王孙贵胄，即使要杀他，那也是要用公侯之礼，断然不会跟咱们庶人一般！”

　　　　吕不韦直接上前叫门，门却一推就开了。嬴异人的住处相比别的流亡和人质公子相比要简陋许多，打开大门就一目了然。吕公把轺车驶进府来，车上载的尽是他的家底细软，不容有失。

　　　　吕不韦听见正堂中传出淡淡的琴声。

　　　　好雅兴，吕不韦暗叹。

　　　　推门直入正堂，只见嬴异人正在端坐抚琴――他的对面有一个女人。

　　　　一曲终了，嬴异人按住琴弦。女子暂赞道：“王孙这曲《阳春白雪》虽然不甚公整，但格调高远，让闻者生出天地辽阔，自由翱翔的感觉，而同是弹奏这一曲，奴家只知取悦听者，与王孙相比，实在是俗丽匠气……这位公子好面熟。”

　　　　越奴转头瞧着闯进来的吕不韦，她哪里知道此时吕不韦是硬挺着才没有倒下。

　　　　“原来你在这里……”吕不韦强咽下心里的苦，低声说道：“打扰公子清音，吕某实在是有罪。”

　　　　嬴异人面色如常。

　　　　“本想无缘再会了，没想到赵大人并未为难我，还把越奴姑娘安排在下处。”

　　　　“你们……”

　　　　“哎呀吕兄不要误会，越奴乃是李克将军的人。”赢异人忙摆手。

　　　　越奴想起吕不韦，急忙问道：“听说吕公子昨天与我家将军在一起，不知他还在城中吗？”

　　　　“这个……吕某也是不知。”

　　　　吕不韦不想看越奴失望的神色，转头对异人说：“小人替家父谢罪。”

　　　　说着撩衣襟往下就跪，嬴异人站起来一把拉住。

　　　　“你我所秉，朋友之道也，令尊所奉乃是国法，何罪之有？”

　　　　这时吕公进门，给嬴异人双膝跪下，竟是毫不迟疑。

　　　　“王孙如果不原谅老朽，老朽就跪死在这里。”

　　　　嬴异人满头大汗，这对父子拿大礼把他给将住，再有心追究昨天的事就太不地道了。

　　　　“如果我今后再提昨晚之事，天厌之！”

　　　　这就相当于赌咒发誓。

　　　　吕家父子这才起身。吕不韦看着越奴，心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但现在情势哪里还容他再造次？

　　　　“王孙，吕某今天来，是为了商量如何出城。”

　　　　“出城之后又待如何？”

　　　　“李克将军曾与你我说，让我家保你归国，继统。只要一有机会，我们就离开赵国直奔咸阳，我父子二人情愿拿出所有财富为公子铺路！”

　　　　赢异人连连摆手，说：“现在异人只求苟延残喘，归国之事再议吧。”昨天赵奢给他的打击实在很大，让他觉得自己就如阶前的枯叶，无根无凭，随风而飞。

　　　　“公子哪里话来！”吕不韦怒道：“历代霸主，哪一位的王座来得容易，都是九死一生。公子如此消沉，难道注定要在这外国的角落里栖身，终老吗？”

　　　　嬴异人看了看空荡荡的庭院，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光大我的门楣？”

　　　　“当然有！”

　　　　“足下还是先光大自家门楣吧。”

　　　　“我家的门楣一定在你之后，从此以后只要是我吕家的就是你的！”这一句就相当于是效忠的誓言了。

　　　　“……”

　　　　嬴异人昨晚还叹世情凉薄，没想到今天吕不韦上门居然把身家性命都要献给他。而且最让他吃惊的是吕不韦居然当了家，他的父亲倒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儿子决断。

　　　　“异人公子，莫再犹豫，李将军已经把事情大约谋划好了，你回咸阳之后，首先要攀到安国君，争取能做他的继子，而途径就是华阳夫人……”

　　　　异人一把握住吕不韦的手，感动地说：“莫说能做得秦王，如果异人天幸真的归国，就奉你为兄长，这一世也要报答你父子的恩情！”

　　　　“异人公子！”

　　　　“吕兄！”

　　　　现场只有越奴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愣愣地瞧着两人。

　　　　……

　　　　赵王何的御车行在两千子弟兵的最前方，他们一行正午离开邯郸北门校场，已经缓缓行了十余里。抵达大军出发地之后，他就要把自己全盘计划公布，虽然不能亲自指挥作战，但只要行军主将按照他的规划行事，定能轸灭安平君的叛乱，一想到之前所有谋划就要有个结果，赵王何挺起胸膛。

　　　　“先王出征中山之时，是否也和今天一样？”赵何自言自语道。

　　　　“大王――”随军的内侍问：“有什么命令要下达吗？”

　　　　“派人去催赵奢，难道真的要让寡人去鸿之塞吗？”

　　　　“诺。”

　　　　所有人都只能在最后一刻才知道计划的全部详情，这是赵何精心布置的。

　　　　“大王，警号！”

　　　　赵何回头一看，几个缇骑弃马奔到车前禀报道：“邯郸以南出现数千秦军，平原君与赵奢将军正在城头御敌！”

　　　　“嗯？”赵王看了一眼随军来而的肥信。肥信一身戎装，摆手止住队伍，下马来到御前。

　　　　“大王，这队秦兵定是李克从陶郡领来的那一支，人数不足两千五百，平原君开城击之可也，不足为虑！”

　　　　赵何笑了笑，说：“李克的人头早应该送到了吧？”

　　　　“老夫亲自布置，定不让他逃脱。”

　　　　“难为你了，这也是为了我赵国。”

　　　　“大王放心，老夫不会为私交而误了国事！”

　　　　“这样就好――传令让赵奢随军出征，平原君开城击敌。”

　　　　缇骑上马去了，赵王下令队伍继续赶路，并不在意城南的秦人。邯郸是中原名都，即使十万大军来攻，一年也拿不下来。这几千人不知是不是疯了，一路绕过所有关隘，难道就是为了来邯郸城下受死吗？

　　　　赵王的这两千人不是普通兵士，他们都是邯郸诸位大夫们的子弟。赵王让他们出征主要是为了拿他们当人质，控制邯郸局势。还有一个理由更说得通，赵人尚武，如果子弟不能在军前立功，很难得到爵位，让他们随军其实可以说是一种恩典。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能打胜仗的前提之下。

　　　　再有十里就到大军出发的集结地了，赵王对肥信说：“平原君还不知道乐毅已死吧？”

　　　　“我军取胜班师之时，老夫定在君上面前澄清此事，如果君上不能原谅，我愿意扛下所有罪责！”肥信坚定地说，与赵国比起来，李克微不足道，赵柔微不足道，他肥信也是微不足道，都在可以牺牲之列。

　　　　就在肥信向他的大王表示决心的时候，官道上迎面来了一骑。

　　　　“大王走得好慢，是在等我吗？”来人大声问。

　　　　赵何听了就是一哆嗦，白日见鬼了！

　　　　“肥信，你不是说已经把他除掉了吗！”此刻赵王何疾言历色，他看到本来应该已经死去多时的李克，完好无损地立马挡住赵王的队伍。

　　　　肥信道：“此人魔功已失，大王不必害怕。”说罢就令开道骑士去抢李克。

　　　　李克大笑：“想杀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话音未落，羽箭就遮了天，从官道旁边的密林中涌出大量弩手，一齐朝赵军放箭。

　　　　“敌袭！”肥信保着赵王车驾，指挥护军跟敌人交手。

　　　　李克身边几名秦国将领大笑：“将军所言不虚，看纛旗正是赵王，我们如果将他擒了，奇功一件！”

　　　　李克看着秦赵两**人厮杀，点头说时机到了。

　　　　秦国将领一摆手，进攻的鼓点变了节奏。从赵军侧翼的树林中，杀出一队头缠黑布条的秦军死士，立即压垮了对方的防守阵型。

　　　　“将军的战术如此犀利！”秦人赞道。

　　　　李克一乐，暗道这是标准战术，老鬼子山下奉文在南下作战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付英国的老爷兵的。

　　　　“哪里，这队赵军都是邯郸城里的公子哥，个个身价不菲，你们可别杀太多。”李克早知道这队赵军没啥战斗力，已经命令秦国人多抓俘虏少杀人。其实想达到这个效果，办法很简单，就是俘虏双倍记功。

　　　　混战只持续了一刻，赵军全线崩溃，所幸他们多是一人一骑，逃跑容易，一看取胜无望，很多人拨马就走，把他们的赵王扔在了战场上。

　　　　赵王何也想逃，可是他是一国之君，座车六驾，仅次于周天子的八马，在路上掉头不易，很快就陷入围困。

　　　　肥信执剑在车前保卫，老头溅了一身血，毕竟他已是年过花甲，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你做的好事！”赵王何脸上都已经没有人色，暴跳如雷。嗖的一支箭钉在辕上，吓得他缩进车里。

　　　　“停！”李克看差不多了，大声喝道。

　　　　秦军在将领们的指挥下停止了砍杀，俘虏大多弃械投降。

　　　　“将军，我们立即挥军夺了邯郸？”秦国人已经急不可待。

　　　　“能抓住一个王，你们还嫌功劳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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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天上的馅饼

　　　　“抓一个王你们还不满足，非得抓双王对尖四个二才行？”李克说，不管秦国人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迈步向前。

　　　　赵王的车驾叫秦军困在垓心动弹不得，他掩面躲在车里不下来，肥信跟一帮卫士保护着他。秦人高喊弃械免死，他们不为所动，大有“玉碎”的架势。

　　　　几个秦国将领跟在李克身后，此时李克在他们眼中就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秦国人纳闷道：“赵军难道比卫**队还不如，可惜了这么好的甲胄兵器呀？”

　　　　李克说：“你们哪知道啊，这支部队不是拿来打仗的，是拿来摆样子吓唬人的，他们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平时别说跟人拼命，鞋踩上泥土的机会都不多。”

　　　　秦国人咂舌道：“这么娇贵的军队可是头一次见……”

　　　　“没错，个个都是身娇肉贵的少爷羔子。”

　　　　说罢李克来到肥信面前，肥信摆剑便刺，叫一旁的秦国人挥戈击落佩剑。

　　　　“想不到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李克惨笑，说：“老爷子，你我如此见面，我也是没想到啊。你身后那位大王，请出来吧，不然秦国人未必会听我的约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你恐怕要担责任啊，上卿大人。”

　　　　赵王再也猫不住了，从车中钻出来，让卫士们放下兵器：“李将军还是我赵国的客卿，断不会为难寡人，”说完戟指李克问：“你怎么知道在这里伏击寡人？”

　　　　……

　　　　几个小时前，李克从邯郸出来，知道再想进去可是万难。他以为自己从此就要流浪江湖了。

　　　　也不错，虽然没有天魔罩体，但是以我的身手，不去管什么列国纷争，去云游四方也是不错。至于肥信他们这一干人等，缘分已尽。想到这里，李克把死去的墨者从车上推了下去。

　　　　“尘归尘，土归土，看你们一身土黄，估计早就有要埋骨他乡的觉悟了。”

　　　　李克从轺车上解下一匹马来，骑上就走。

　　　　时间已经过午，李克准备先向南，穿过赵国国境，进入陶郡找蔺相如跟屈象，然后再做打算。

　　　　他知道南边十里有烽火台之类的设施，而且刚才已经放出了警号。难道安平君已经绕到南边来了？不可能啊――总不会是秦国人吧？

　　　　想什么来什么，李克怕从官道走会碰上军队，刚要拐上小路，迎面却正遇上一支队伍。

　　　　我勒个去，这得多傻大胆的人才能干出这种事！李克顾不上惊讶，见到秦兵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脑海里生成了，刚才要置身事外的想法可是一点都没有啦。

　　　　原来这支秦军在边境没有找到对手，小城小邑又没什么油水踌躇得很，偏偏李克跟肥信又离队而去，想打退堂鼓撤兵了事的人很是不少。

　　　　几个将领一碰头，说如果没有像样的战绩回去肯定会遭到相国府的清算，一定要在赵国打场大仗才行。

　　　　于是军队在他们的催促下向北发展，想寻支赵军来开刀，没想到的是居然一路坦途。秦军将领们思量莫非是赵国人把他们忽略了？又莫非是赵国的内乱已经抽干了南方所有军队？他们胆子越来越大，干脆放弃了行动速度慢的辎重，一路强行军，要在邯郸城下秀上一把。如果真能这样，他们回去肯定是秦国的英雄，如此大胆的行动数十年未曾有过。

　　　　“这就是这几天的经过，下一步怎么走，李将军还要指点一二。”秦国人说。

　　　　李克说：“你们来得正好，眼下有一桩大富贵等着你们，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去取了！”

　　　　李克觉得自己水浒人物附体，好像是梁山的好汉要去劫皇纲一样。

　　　　秦国人属于李克这个传销组织里的资深会员了，叫他一路洗脑，从卫国到了陶郡，又从陶郡到了赵国，这时候哪有跳船的道理，纷纷表示有功劳大家分，有财大家发。

　　　　李克叫秦军把笨重的战车和旗鼓统统摆在朝邯郸方向的路上，只留少数人把守，所有能骑马的兵卒携带随身装备绕过邯郸城北上，定要在官道上堵住未做准备的赵王。

　　　　秦国人拿出吃奶的劲愣是凭李克的指点抢先一步卡在了赵军的必经之路上，刨去掉队的以外，实际到达战场的连半数都没有。

　　　　“赵国人还没有过去！”秦国将领说。

　　　　李克问：“你怎么知道？”

　　　　“路上没有马队的痕迹，李将军不会记错路线吧？”

　　　　李克在御前会议上，把邯郸北边的路径已经记在脑子里了，能走数千骑兵而又配得上赵王仪仗的，只有这条路。李克专门挑了一处狭窄的地方设伏，这里道路两侧都是树林，正要掩兵。

　　　　“不会错，错了我把脑袋输给你们。”

　　　　“赵国轻骑犀利，我们是对手吗？”秦将看着己方已经狼狈不堪的队伍问。

　　　　李克大笑：“别的赵军碰上你们这支孤军，你们就得倒霉了。可是这支赵军，对你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的馅饼啊。”

　　　　秦国人当真有几个望了望天，说：“天上什么也没掉呀。”

　　　　等赵王的车驾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秦国人已经进入了位置。唯独李克，单人独骑上了官道。

　　　　“李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给赵王一个惊喜。”

　　　　……

　　　　李克所说的惊喜，很快变成了赵王的惊讶，然后变成惊呆。

　　　　三千骑兵，配备赵国最精锐的战马兵器，居然在器械简陋的秦国人面前一触即溃，更不要说那个李克死而复生，活活地立在他的车前。

　　　　秦国人在打扫战场，说起来惭愧，赵军大部溃散，只有小部分忠诚的卫队参加了战斗。

　　　　一国之尊的颜面当然要保全，他钻出车来，按剑朝李克倨傲地说：“你莫非是飞来的，如何知道在此伏击寡人？”

　　　　李克连敬称都不用说：“大王净算计别人了，你这是百密一疏，又叫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肥信怒道：“大王面前不得无礼！”

　　　　李克一转身，朝秦国人说：“交给你们了。”

　　　　肥信恨恨地说：“不想今日肥某死在此处！”

　　　　“慢！”出声的是赵王何，嗓子都有点劈了。

　　　　“你不是说过要率十万健儿玉碎邯郸城下吗？今天我给你这个机会。”李克转头不屑地说，按他的感觉，工于心记的人很少有去赴死的觉悟，赵王果然不是能豁出去的人。

　　　　赵王已经顾不上威仪了，走下车来把剑一弃，冲李克微微一揖。

　　　　“上将军……”

　　　　“闭嘴！”李克也是遇到怂人搂不住火，这个赵王何他早就看着不地道，这些日子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

　　　　“不知道你给肥信灌了什么**汤，这老家伙对你如此忠心，不过我李克可不欠你的。”

　　　　李克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喷得赵何一仰一仰的。

　　　　“谁救你你杀谁，杀就杀吧，你还架祸给别人，你以一国之主，行暗杀之事，说出去不怕大夫们给你来个卷堂大散那！”

　　　　“……”

　　　　“你弟弟平原君比你地道多了，我看现在把你灭了，然后赵国让你弟弟即位，挺好！”

　　　　“上将军不可……”

　　　　“有何不可？你不也是跳过你哥哥公子章继统的吗！”

　　　　这时肥信瞅准机会撞开一名秦兵窜上战马就向邯郸方向逃去。

　　　　秦将擎出一把强弩，踏满弓弦觑着肥信在马背上起伏的身形啪地一声扣动了板机，却叫李克拿剑鞘挑歪了弩头，一箭射失。

　　　　“由他去吧！”

　　　　说罢李克对几名秦国将领说：“生意已经做成一半了，下一步就是得找个好买家。”

　　　　……

　　　　邯郸城南有警，平原君一身披挂登上城头，与早已在那里等候的赵奢已经诸位大夫相见。

　　　　赵王和相国李兑不在场，平原君地位最高，众人请示过他以后，派了一支骑兵出城。

　　　　一刻之后，骑兵快马来报，说城南路上只有少量秦兵占据道路。

　　　　“居然到了此地？”赵国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平原君一脸严肃，说：“这是秦国在向我们挑衅，胜有生之年定要破了函谷，取了咸阳！”

　　　　赵奢对平原君赵胜向来尊重，此人虽然血统高贵，但一向有礼贤下士的名声。数年前赵奢做市掾的时候为了严明法纪，连续处死平原君府上九个豪奴，没想到平原君不仅不忌恨他，反而向大王大力举荐，暗中授与极高的权力。

　　　　看到平原君愤怒，赵奢亲领一千精骑出城迎战，秦国人只有数百老弱守着空车，车上连马都叫摘走了。赵国骑兵以标准的接敌战术展开，一阵羽箭之后，秦国人死伤累累，弃械投降。

　　　　“你们领军将领是谁，主力在哪！”赵奢挑了个看起来胆小的秦国人问。

　　　　“主将们都听一个姓李的，他带着人马绕到北边去了……”

　　　　赵奢大惊，立即安排人收容秦国残兵，然后指挥着赵军穿城而过去赶赵王。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相信秦国人嘴里那位姓李的将军就是李克。

　　　　可是等他看到败退回来的赵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赵将军……”肥信累得气喘吁吁，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说：“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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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我有一头小毛驴

　　　　赵奢得知是李克劫了赵王何，连忙带两千轻骑出发，行不多远居然迎面碰上了列队严整的秦军。

　　　　“李克何在！”赵奢跃马向前。

　　　　秦国人军阵一分，从里边缓缓驶出一辆精美的戎车，正是赵王的坐驾。赵奢肥信一干人见了连忙下马躬身。王车前行数步，停在赵军一射以外，车上帷幕一分，里边端坐一人。

　　　　赵奢等定睛一看，车中之人却是李克，两个秦国将领按剑立在旁边。

　　　　李克笑道：“自己人别客气，你看你们为了迎接我还大老远的出城……”

　　　　赵奢他们鼻子都气歪了。

　　　　“叛贼，你把大王弄到哪去了！”赵奢指着李克问道。

　　　　“他是你的大王不错，我却不认他。当初要不是老子保住他的王位，现在你们的大王早就是安平君了。结果这小子恩将仇报，骗我去什么洛阳，然后在半道短我。

　　　　唉，肥信这事你知道啊，上回那个缪贤是想把你我都给做了，有没有这事？再者，你们大王刚刚让我做什么行军总管，老子什么都还没管呢，就让他派人在邯郸又暗算了一回，这事肥信跟赵奢你们都有份！”

　　　　肥信不答，示意赵奢问问赵王的情况。

　　　　“大王何在！”

　　　　李克才不搭理他呢，自顾自说：“司寇大人，我跟你谈笔买卖。你觉得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