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争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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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我信，你必是经常劫道伤人，然后栽到别的部落头上，以此为名去打压他们。你瞅那个部落兴旺，哪个部落就要倒霉了。”

　　　　“嘿嘿，大人果然智慧过人，此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李牧的脸色变得神秘起来，接着说：“大人获罪于大王，还来到我的榷场，所为何事，如果不向在下明言，就辜负了我一番结交的心意。适才我可告诉了你不少见不得光的事，若你不投桃报李……是否不够仗义？”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李克嘿嘿一乐，说：“我来这里是为了一件事，如果你想拿了我，可以试试，我不怕手上再沾点血。”

　　　　“我不是你的对手，”李牧正色道，好像在承认一件郑重的事：“也不想干涉你与大王之间的纠葛。”

　　　　“我想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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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大人物

　　　　李克明言自己想出关，李牧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平静地听着。

　　　　“我在赵国已容身不下，投奔列国也不过是再蹈覆辙而已。我想出关，到塞外草原上，是金子总会发光，更何况我还答应了一个人，带他们离开赵国。”

　　　　“愿闻其详。”

　　　　这时，外边兵卒来报，说几个人因为输掉了草场和山地，几乎倾家荡产，威胁要在官署自杀。另外，林胡人有两个因为伤重死掉了。

　　　　“知道了，想死的本将盖不阻拦。活下来的可以等明天本将酒醒之后再来，说不定我会把今天赢的发还回去。林胡人这两天可能造反，他们一有异动，立即来报。传话下去，让弟兄们警醒点，走路别落了单。”

　　　　李牧吩咐完毕，对李克说：“阁下要带走什么人，与榷场有何关系？”

　　　　“楼烦一部。”

　　　　“劝大人效仿老聃，骑青牛只身出关离境，本将或可提供帮助。本将只管榷场周围，其余不问，大人所言的楼烦部出关一事是边将所辖，还要经过周边郡邑，邯郸对胡人迁徙忌讳甚深，可不是人微言轻如我可以置喙的。”

　　　　“你恐怕不久也就管的着了。”李克觉得既然李牧有那么大名气，必然是少年得志，上升很快。而且看他着眼广阔，行事狠辣，肯定不会久居人下。

　　　　“足下是暗示我有野心？”

　　　　“你没有吗？”

　　　　“有，还很大。”

　　　　两人相顾大笑。

　　　　“你只身来此，就要带走楼烦部过万的人口，还要本将相助……”

　　　　“你是说我得给你点什么作为交换是吗？”

　　　　“大人真有智慧。”

　　　　“我有办法让你平步青云，你信不信？”

　　　　“自古世卿世禄，李牧没有赵奢大人那样的奇遇，如何做得高官？”

　　　　“赵奢有何奇遇？”

　　　　“赵奢本是游侠，在燕国杀人。逃回邯郸，做了市井小吏，后因结识平原君，为君上所赏识，数年间又不知如何为大王所用，前不久此人领兵击败安平君，平定代郡，战功赫赫，俨然与宿将廉颇分庭抗礼。只恨李牧生得晚……”

　　　　“你将来的前途肯定不会亚于赵奢。”

　　　　“何以知之？”

　　　　废话，《史记》跟《国策》上写着呢，你不过是没得好死罢了！李克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说：“我会相术。”

　　　　“哦――”李牧的语气明显是没当回事。

　　　　李克从怀里掏出一片铜符，叮当一声丢在李牧面前。

　　　　“调兵五十人以上者必有符，你可以验看一下。”

　　　　李牧大惊，拾起来一看，果然是榷场二百甲士之符。

　　　　“这么说传言是真！”

　　　　“什么传言？”

　　　　“你劫了大王，杀了肥信公！”

　　　　“前半句是真，后半句是狗屁。”

　　　　“如果肥信公真是足下所杀，李牧拼得性命不要，也必周旋到底！”说着他拔剑而起。堂下侍立的兵士听到里边兵刃响，一拥而入。

　　　　“如果肥信真的是我害死的，你说赵柔会跟着我走吗？”李克面不改色，还跽坐在那端起酒来，扬脖喝了一口：“好酒！”

　　　　“柔殿下逃婚之事倒是人尽皆知，莫非是已经来到此地？李牧这就去拜见……”

　　　　“别忙，小柔没跟我来。”

　　　　“……”

　　　　“肥信曾经跟我盛赞你是少年英雄，是不是跟我合作随你的便。”

　　　　“阁下败安平君于邯郸，与肥信公同时受封，横挑燕齐两国勇士，李牧虽然未曾亲见，但心向往之，我就相信你了。下一步你想要怎么做？”李牧挥退众人，来到李克面前。两人面对面坐下。

　　　　“解决下一步之前，先把眼下的急事办了。四方馆派人来拿我是吧？”

　　　　“绝无此事。”

　　　　“你这就是当面骗人了。”

　　　　“所谓邯郸来了上官要关闭榷场之事……是我编的。”

　　　　“啊？”

　　　　“榷场是很多人的衣食来源，所以我时不时就放出话去，说邯郸要派人将榷场撤销。”

　　　　“于是他们就不得不依靠你。”

　　　　“正是。”

　　　　“奸诈。”

　　　　“不然只靠两百兵卒，如何能震慑住周边十余个部落？只要局面平稳，我也会做好事，但需要经常让局面不那么平稳……”

　　　　“既分化打击，又拉拢怀柔，你不简单。”

　　　　“过奖。但李牧如此行事，上为赵国境内安稳，下也为了这些部族能繁衍生息，不然兵祸一起，谁也难料是哪个最后的赢家，李牧暗中操作，也是希望能以小手段消弥将来的大祸。”

　　　　“那么从邯郸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但一定是大人物，与四方馆没有关系。说是要在此地盘桓几日，让榷场提供方便，已经安排他们在东边驿站下榻。”

　　　　“你怎么知道是大人物？”

　　　　“不是大人物，能请得动两位绝世剑客为其保驾吗？”

　　　　“绝世剑客，何以见得？”一提起绝世剑客，李克第一个想起的是姜代盐，如果是两个那样级别的人物，他还是敬而远之为好，而如果这三个人是为了自己而来，那么有多远就得躲多远。

　　　　“李牧鄙陋，虽然不曾有幸认识这两位剑客，却曾听说过这两把剑，巨阙与辟闾岂是寻常人用的，如果我没猜错，中原两大剑术泰斗已经到了！”

　　　　“剑术泰斗？”

　　　　“公孙长朔和西门贵霜。”

　　　　李克摸着胸口，自语道：“还好不是西门吹雪……”

　　　　“谁是西门吹雪？”

　　　　“这不是重点……这个年月名字里带个复姓就很拉风吗？”

　　　　“公孙长朔早年成名于魏**中，在大梁广有门徒，西门贵霜也是魏国剑术上师，数年前听说东浮海岱斩了海上巨鱼，两位都是开宗立派的人物，而他们同时为一个人保驾，此人恐怕贵比王侯。”

　　　　“魏国……还非常牛叉，架子还很大――莫非是他？”

　　　　“想到了什么人？”

　　　　“一个老朋友。”

　　　　一想到苏秦可能来了，李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走。这老头肯定是来抓他做人体实验的，更何况他还有两个成名剑豪拿着两把上古神兵充当保镖。

　　　　“这里待不得了，跟你借匹马，我现在就去楼烦部……”李克推杯而起。

　　　　“这位将军可是最近名震三晋的李克？且莫走。”

　　　　屋内二李没注意什么时候进来一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进来的人是名老者，一张干枯的麻脸上写满沧桑，身材消瘦，身上的青色锦衣就像拿竹竿挑着，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偏偏背后背着一柄巨剑，几乎像是一面牌匾，比例极不协调。

　　　　怕什么来什么，李克想走，忽然感到来者好像踩到了自己的衣襟一样，居然难以移动，气息牵引之下不得不对此人做出反映，只得凝神抗衡这位剑术上师的气场。

　　　　“正是李某，”李克起身做势，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袭上心头，屋内的陈设都似乎重新擦过，清晰异常，火塘里的火焰和青烟都在以慢镜头抖动，而四周忽然静得出奇：“可是西门老先生到了？”

　　　　李克之所以猜对方是西门贵霜，是因为他背后那把剑，若非这把大剑，怎么能斩了鲸鱼？

　　　　“错了，老夫是公孙长朔，给将军行礼。”老头微微一揖，给李克的感觉是一座大山朝自己倾倒过来，有种说不出的压力。

　　　　“失礼了。”李克调动所有感官与对方抗衡，自我感觉落在了下风。

　　　　公孙长朔只锁定李克一人，但李牧所受的震撼依然不小，这时才起得身来行礼：“小子给老前辈问安。”

　　　　门外的卫兵连滚带爬地钻进来，说：“刚才进来了一个……”

　　　　“废物，都退下！”李牧叱道。

　　　　卫兵讪讪地出去。

　　　　“将军莫责备旁人，是老朽不请自来。”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穿堂入室，还没人发现？难道说这老头有隐身法？李克暗自吃惊，痛扁李牧的时候，他自以为境界大进，结果还是不如人。

　　　　“我只是魏国一介老卒，最多只领兵五人，二位都是贵人，按礼我当跪拜才对，可是无奈身老腿僵，还望恕罪……”

　　　　李牧听了诚惶诚恐地降阶再次行礼。而李克心里却不爽得很：话说武力值高点就能倚老卖老吗？

　　　　“季子找我何事？”

　　　　“将军前去一问便知，老朽只是季子的御者。”

　　　　让这么一个大剑豪当司机，苏秦好大的派头！

　　　　两人随公孙长朔出了官署，在门口赵兵异样的眼神中上了车。老头一抖缰绳，四匹缎子也似的黑马迈动蹄子朝东而去。

　　　　榷场驿站是一圈木结构的建筑，简单宽敞，内部也无甚装潢，但是院落很大，马棚里边充斥着各种马匹，院里堆放着一堆堆货品。胡人和中原的行商，有的聚饮，有的谈论生意，驿站里的马夫侍儿穿梭其间，热闹非常。苏秦的上房在北边僻静处，两人在那里见到了他。

　　　　“慢待季子了！”李牧一见面就说，一揖到地。

　　　　“久闻这两年北地出了位小将军，仅凭一己之力翻云覆雨将十部长老玩弄于股掌，不想今日得见。”苏秦来搀扶李牧，和蔼可亲。

　　　　李克戒备地看着苏秦背后的两大剑豪，啥时候这俩老货一动手，把自己是切丝还是切片就都是苏秦一句话的事了，连他自己都奇怪，怎么一路就这么上了车，就这么跟了来，怎么没想要逃走呢？

　　　　“上将军，今日重逢不胜欣慰，看来这段时间，你又有精进。”

　　　　李克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继续盯着这两柄名剑。

　　　　公孙长朔此时气焰全无，真的像是一个老车夫，那把大剑没有了精神力催动，变得毫无生气。

　　　　西门贵霜似乎更年轻一点，鹤发童颜温文尔雅，一柄装饰古拙的青铜剑挎在腰间，最令李克难以接受的是，这老头居然给他端上一盏热茶。

　　　　“将军请用。”

　　　　什么是摆谱？拿魏国两大剑术高人当仆人使唤，这就是最大的摆谱。

　　　　宾主落座，苏秦正色说：“有一个问题还望李将军示下，否则老夫余生再也无法安枕。”

　　　　两个姓李的同时答道：“请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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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一块石头

　　　　李克进入九州笈的经历让他终生难忘，但过了好久才理出个头绪。首先神神鬼鬼的事李克总是不信的，什么鬼谷，名字听起来挺吓人，但凡事总得有个解释，日前在山里跟胡三问跋涉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关于九州笈，他想通了。

　　　　李克所见过的九州笈乃是一个发光的实体，似乎蕴含着很大的能量，而且能像放电影一样将之前的来龙去脉传递给李克。那么这是个什么东西？李克的结论是：这似乎是一个储存信息的黑匣子。

　　　　所谓黑匣子就是飞机上装备的飞行数据记录仪和驾驶舱语音记录仪。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中国明确公布的坠机事件有二十多起，空难发生之后的重要事情之一就是搜索黑匣子。军方试验新机种以及在演习和与外国海空军的摩擦中，也都曾出现过坠机事故，这时不管黑匣子落到了哪里，必须第一时间拿到。黑匣子的特点除了非常坚固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它会发出信号来给自己定位，帮助人尽快找到它。

　　　　李克除了“看”到了那个发光的立方体所传递的信息之外，还真实地有一种到了受到操纵的感觉。也许在他的幻觉中，那个不顾蛮族的侵扰，也要将立方体运往东方的女巫婆婆也是受了某种心灵控制，来完成立方体所赋予的运输使命。

　　　　既然有黑匣子，就肯定有飞机，或者是――飞船！李克想到此处大叫一声，豁然开朗，把当时攀岩的胡三问吓了一跳。

　　　　“上将军何事惊慌！”

　　　　“没事，你继续爬……”

　　　　“上将军小心，在这里若不能定住心神，可是要出人命的……”胡三问生气地转身继续攀爬。

　　　　李克一拍脑门，暗说照啊，这个九州笈不是什么鬼谷的宝贝，它明明是更先进文明的一件设备，穿越千年在不同人类部族间流转，它的目的是去与东方的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汇合！

　　　　“上将军想到了什么？”胡三问一脸狐疑地低头瞧着他。

　　　　“没什么，我在想怎么才能带你们楼烦部出关。”李克随口说道。

　　　　“可曾想到妙策？”

　　　　“很简单，咱们就拿赵王的兵符一路诈开关门，大摇大摆地出去！”

　　　　……

　　　　苏秦一笑，说：“请小李将军来此相见，是敬重你的志向，观你的所作所为，大有老夫年轻时的神韵。而今番所问的大事，是对李克将军所提――李克将军是目下唯一有幸从九州笈内生还的人……”

　　　　“一块石头。”李克不等苏秦来问，张嘴就说。

　　　　“一块石头？什么样的石头？”苏秦失声问道，听得一旁的公孙西门两大剑士和李牧都是一头雾水。

　　　　“所谓九州笈是一块石头，有这么长……这么宽，”李克拿手比划着说：“大概是黄色的，还能发光，还能出声……”

　　　　“多谢上将军明示，但你如何在接触了此物之后就拥有了天魔神力？”

　　　　“我也不知道，总之一就是上去摸了一把，然后的事就说不清了。”

　　　　“说不清？”

　　　　“对，跟你们说不清。”

　　　　“……先师也曾经进入九州笈内，年逾百岁才仙逝，老夫若能有幸得上天垂怜，只要寿至八十，于愿足矣！”

　　　　李牧也不禁大感好奇，问道：“季子与李大人所说的莫非是号称中原第一仙根的九州笈？”

　　　　苏秦不答，继续追问李克：“即使上将军难以描述……不论老夫是否能听懂，是否能体会，也请你勉为其难地谈上一谈。”

　　　　公孙长朔和西门贵霜两大剑士在一旁相陪，见到苏秦如此热切，不由得微微皱眉。

　　　　这个动作叫李克拿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心思流转之下，当即明白：苏秦的厉害之处不是在于他本人有多大能力，而是他的大名能感召多少人。此人在战国士人中拥有绝高的人气，就像mj或者刘德华那样，虽然说起来只是艺人，但他们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

　　　　自己之所以当初能从清溪鬼谷脱身，是因为直接面对的是核心苏秦本人，而鬼谷的厉害之处在于它的外围，这些大剑豪，大名士们甘心情愿地听他差遣。

　　　　这次前来，也不知道苏秦是怎么忽悠这俩人给他保驾的，但是从这两人神色上看，似乎并不与刚才说的有多大关联。也难怪两人一听苏秦只是关心自己的寿命问题，而心生不快了。

　　　　苏秦见李克眼神闪烁，微微一笑说：“上将军不必担心，老夫知你是豪杰之辈，不会向威武屈服，此来不是为了擒你，而是真心求教。”

　　　　李克缓一缓，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个九州笈，以我看来是一个‘神器’，有操纵空间和储存信息的能力……”

　　　　“操纵空间……信息……神器？”

　　　　“……你们鬼谷的仪式通过燃烧原油给他传递了能量，激活了它的某种程序，我当时正在它的操作区域之内，它就把所记录的信息传递给我――因为我是那个区域之内唯一有智能的生物，也只有我的大脑能有能力接受和储存它的信息。”

　　　　“……智能……生物？”

　　　　“之所以说它能操纵空间，是因为它能在山腹之中开辟一条道路，让我接近它，而在‘告诉’了我它想说的以后，又将我送了出来；说它能传递信息，是因为我明确看到了它所记录的历史。”

　　　　“那么此物如何将神力注入你的体内？”苏秦还是更加关心这一部分的内容。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猜测，这东西当时被我能力，目的是想让我帮它做一件事……”

　　　　“何事？”

　　　　“我猜是想让我将它带到东方的某个地点。”

　　　　“如果这样，那先师也曾经与其接触，为何不见他将此物携带至东方？”苏秦说道，也不知道是问李克还是问自己。

　　　　李克说：“你师父可能是想把它据为己有吧！”

　　　　苏秦脸上的怒色一闪而逝，但旋即平复，说：“先师定是想钻研此物的玄机……除此之外，上将军还有什么事要告诉老夫？”

　　　　“的确还有，不过你要先帮我个忙。”

　　　　苏秦呵呵一笑，说：“虽然未必能领会上将军所言的空间……智能等奥义，但今日所谈的仍然对我帮助巨大。唉，老夫怎么就始终未能一窥究竟……”

　　　　李克神秘地说：“也许是因为九州笈认为你没有能力帮助它达到目的。”

　　　　苏秦身体一震，问：“如何才能让……”

　　　　李克一抬手，说：“下面就是我的要求了：第一，你必须保证在我出关之前，什么四方馆什么鸟集阙啥的都不来打扰我。”

　　　　“此事容易，老夫在此，又有两大侠士的宝剑，定然不会让阁下有什么意外。”

　　　　“第二，这件事以后，你我也两不相欠，你甭老跟踪我，话说让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尾行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苏秦也不生气，说：“只要上将军能明确告知如何才能得到九州笈眷顾，老夫自然不会纠缠。”

　　　　“那就说定了，等我出关之日，自然将我所知所想都告诉你，你按照我的方法，肯定能见到那块黄石头，至于你以后的造化就要看天意啦。”

　　　　“老夫若能再得十年阳寿，也许天下的平衡就能多保持些时日，黎民也可免遭涂炭之苦，鬼谷绝学也能后继有人。”

　　　　苏秦说这话时，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牧，公孙与西门两位老者，也都点头微笑。李克心里暗笑：你说的不论多么高大上，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己？你活着的时候黎民少涂炭了吗？天下没有你这样的大阴谋家，只会变得更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是人民公仆的家伙都十足恶心！

　　　　李克看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一百好几十岁了，当时就醒悟过来，原来他们只为求寿。有再强的武功，再大的声誉，如果天不假年，也无福享受，而如果有可能延长生命，这对他们这样的老人来说的确有莫大的诱惑力，越是站在顶峰的人越是如此，始皇帝晚年为了长生所做的努力就人尽皆知。当然这个时候秦始皇恐怕还是精子呢。

　　　　苏秦谈到传人的问题，看向一旁的李牧，说：“这十年来，老夫遍察中原各国，希望能找到一位智勇兼备之士来继承鬼谷一派，本来已经灰心失望至极。天下之士虽众，但顶尖人物较之三十年前就稀少太多了。”

　　　　顿了一顿，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策破旧不堪的竹简，说：“这是先师所遗下的周天阳数之卷，留与小李将军，如若不弃，你可在老夫逝去之后凭此物执掌清溪鬼谷，如果小李将军另有他志，也可以将此卷拿去烧火。”

　　　　说罢苏秦大笑，将信物递给了李牧。

　　　　李克佯装惊讶，说：“李牧还不就此拜季子为师？”心里却大不以为然，觉得这不过是苏秦拉拢年轻人的另一手段罢了，对于一个想要长生不老的人来说，哪会那么急着要定传人呢？

　　　　李牧接了竹简，冲苏秦深施一礼，说：“季子厚爱，何以克当。但小子既为赵将，立志终生为赵国守边护境。虽然长者所赐不敢推辞，但如果季子能找到贤者，小子当将此物再双手奉上。”

　　　　“今日所议，只在我们五人。如有泄漏……”苏秦看了看两旁的公孙和西门，捻须说：“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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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妖人

　　　　李克和李牧离开驿站，早有榷场的士卒牵来马匹，二人并马而行。

　　　　忽然李克大笑，李牧忙问为何发笑，李克说：“那个什么阳数之卷你不会真的拿去烧火吧？”

　　　　“烧不得吗？”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有人来报称东海公遣人来赎人。

　　　　“算他识相。”李牧命放了人质，又有大批昨晚输得精光的赌客们前来哀求。

　　　　“总要借机会让他们挪挪窝。”李牧的办法是捻阄，仍然让李克主持。

　　　　李克换上了赵国士大夫官僚才能穿的红色长袭，往那一坐不怒自威，昨晚看过他的凶相的胡商和草场主们恭恭敬敬地排成一行。

　　　　李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