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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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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嘉心道,你要是个讲道理的,朕还用得着说这么昧良心的话?
他面不改色道:“爱妃当然是最贤良淑德的,可是朕就怕你太贤良淑德了被人欺负,所以有时候不讲理一点,朕还放心些。”
一番甜言蜜语,云风篁总算大发慈悲放过他,体贴道:“都这么晚了呢,中宫真是害人不浅……陛下明儿个还要上朝,不如别回去玉振宫,就在妾身这儿休憩会儿罢。”
然后也没休息多久,淳嘉就被雁引叫起来梳洗更衣去上朝。
他让小内侍伺候着,趁机打发了雁引去延福宫传话云风篁从开始就没惯着这位天子过,自来都是任凭他提前起身,自己睡到差不多了才起来收拾的。
清人跟赤萼进来服侍,见内侍没旁人在,赤萼就有些心虚:“娘娘,这么大的事儿栽赃皇后娘娘,真的行吗?”
嗯,所谓“这一切都是皇后的阴谋”,是云风篁编的……
那沾了香薷汁液的香囊还是赤萼亲手塞进镂空的图案里的。
她本来以为只是常规的栽赃宣妃,结果自家主子一番操作,变成了皇后主谋意图挑唆二妃不和扰乱宫闱……这可是会波及到前朝的大事了啊!
大半年前还在北地乡绅人家伺候的赤萼有点慌。
“陛下都相信了,怎么还能是栽赃呢?”云风篁白一眼过去,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陛下明察秋毫英明神武,难道还会冤枉皇后?既然他都相信了,可见就算这次不是皇后做的,皇后迟早也是要这么做的。那么咱们这回就不是栽赃,而是未雨绸缪……明白吗?”
赤萼不明白,但她不敢不明白,遂点头:“是!”
云风篁满意的颔首,张开手臂让她们为自己披上绯红底绣仙鹤衔芝掐金丝对襟宽袖外衫:“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希望她不要让本宫失望才好。”
纪皇后可是她整个计划里的要紧的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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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延福宫,听着雁引的传话,纪皇后心平气和:“本宫知道了,告诉陛下,等会儿诸妃嫔过来请安时,本宫会处置此事的。”
待他走了,左右都是叹息:“宣妃真妃皆是慈母皇太后与陛下跟前的红人,这两位勾心斗角却与咱们娘娘有什么关系?陛下此举,不啻是为难娘娘啊!”
这事儿在他们看来一目了然,不是真妃栽赃陷害宣妃,就是宣妃道行不足谋害真妃失败……不管真相是什么,皇后受命彻查,最后都必然得罪一个。
甚至得罪双方。
本来前朝后宫都知道纪氏失了圣心,宣妃真妃却都是炙手可热的新人不说,还受命打理六宫。虽然淳嘉至今没有废弃中宫的意思,可宣妃真妃要是当真刁难起来,也不是没法子。显而易见,这次之后,只怕延福宫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这都是可以预料的事情。”纪皇后这段日子心冷了一次又一次,都已经有点习惯了,闻言只是淡淡说道,“陛下是早晚要废弃本宫的,之所以迄今没这么做,无非是他觉得我纪氏尚未完全败落不能放心,而且他要做明君贤主,容不得自己在结发之妻上头有可以被指责的地方……更不肯担上宠妾灭妻的名头。”
“故此一壁儿让本宫称病长年不许视事,将宫权交给了他信任喜爱的几个贱婢。”
“一壁儿呢遇见为难的不好处置的,正好随时随地拉了本宫出去给他挡枪……”
纪皇后冷笑了几声,说道,“不过这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眯起眼,淡淡道,“这要是宣妃缠着陛下让本宫出面也还罢了,但既然出自真妃之请……其中必有内情!”
“难道真妃……?”左右打量她脸色,小心翼翼的猜测。
“陛下娘儿俩这大半年来都在想方设法的削弱我纪氏,这会儿两个执掌宫权的妃子起了纷争,却教本宫出去给她们做主,照常理看,这不是故意给本宫立威的机会么?怎么可能?”纪皇后说道,“若是宣妃,初入宫闱犯下这等差错也还罢了,真妃却绝对不是这种人。只怕,这回的事情,她有着其他的打算在里头。”
沉吟了下,皇后问,“最近咱们的人……可曾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应该没有。”左右对望一眼,仔细回忆了下,肯定的说道,“之前娘娘就吩咐过,如今是多事之秋,一应人手,都规规矩矩的做自己的差使,不许多管闲事。底下人都听着呢,错非娘娘这边吩咐,谁也不许擅自做主。”
纪皇后闻言稍稍放心,又说:“真妃狡诈,还是再查一遍,别给她钻了什么空子去。”
中宫这儿紧锣密鼓的防备时,清人正疑惑的问云风篁:“娘娘,欧阳燕然尚未还朝,纪氏虽然颓靡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会儿针对皇后,想必陛下就算心中厌烦中宫,也不会废弃她罢?”
淳嘉本来就很厌烦纪皇后了,要是能废,或者说要是愿意废后,早就废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所以清人不免觉得,云风篁这次有点多此一举了。
反正纪皇后本来就不讨皇帝喜爱,何必冒险做欺君之事?
“你觉得本宫这事儿做的多余了?”云风篁却自顾自的笑了笑,说道,“你想想当初本宫推荐十一哥给陛下做妹婿,为何后来得到赐婚的,是二十一哥?”
清人愣了愣,小声道:“因为……因为十一公子被栽赃陷害时,是二十一公子挺身
而出,为其洗刷冤屈,足见二十一公子智勇双全,堪为公主殿下良配?”
云风篁道:“那怎么就不明白了呢?纪氏是早晚要废弃的,继后也是肯定要立的。天子坐拥三宫六院,妃嫔众多,但后位只一个,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咱们这位陛下,少有壮志,是铁了心要做贤明君主,中兴国朝。这么着,你觉得他挑选继后,会按照什么标准?”
清人尴尬道:“婢子……婢子鄙陋,却不能揣测陛下心意。”
“家世是肯定要的,陛下乃嫡母养大的庶子,对于嫡庶,对于出身,必然十分的看重。”云风篁轻笑了一声,“本身的才貌自不必说,没点儿样子也没法进宫。剩下来的,就是与陛下的情分,以及,是否适合母仪天下了。”
她没细说家世、才貌以及情分,只说母仪天下这一点,“对外讲,那肯定是贤良淑德的品行;然而对于陛下来说,配得上母仪天下的,合该是眼光与手腕,是否能够与他在前朝配合无间,以及……”
以及,一旦淳嘉自己有个闪失,正宫能不能为幼主稳住局面,临朝摄政,保住他千辛万苦经营的基业,不至于落入他人,尤其是外人之手?
不过这话哪怕是只有近侍的内室,也不适合细说了。
云风篁遂略过,只道,“昨儿个狸猫的事情,宣妃其实做的很不错,登门之际有理有据,被本宫打发走后,告状也告的很有水准,不然太后不会偏袒到亲自出马。这种情况下,本宫若是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固然会被六宫小觑;但若只是针对宣妃还击,因着如今的局势,也很难占到多少实质上的便宜,终究泯然众人。”
清人目光闪动,悄声道:“那娘娘之所以将中宫扯进来……?”
“昨晚宣妃表现你觉得如何?”云风篁不答反问。
清人仔细回忆了下,如实道:“不卑不亢,虽然看出来陛下偏袒咱们绚晴宫,却也未曾失态,总的来说,不失大家风范。”
“这就是了。”云风篁心平气和的与她说,“宣妃出身大家众所周知,比风度,比仪态,比规矩,比娴静,本宫其实都不是她的对手比才艺就更加不用说了,不是本宫幼时不努力,而是他们洛氏能够给嫡女请的西席,是我谢氏能比的?”
叹口气,“所以本宫只能避开这些方面,同她比格局了。”
昨晚上宣妃的确很有大家风范,站在她的立场上,白昼失利之后跟脚被栽赃,淳嘉当着她的面偏爱真妃,换个怯懦点的,怕是要委屈的当场哭出来。
可宣妃从头到尾都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
要不是云风篁扯了纪皇后。进来,提到这事儿是纪氏的阴谋,引起淳嘉警觉,后果会是什么?
至少目前淳嘉还是偏爱她的,可从他昨晚上想和稀泥、想阻止彻查来看,不管是对于拉拢洛氏还是对洛寒衣本身的同情,淳嘉对这位洛氏女不无回护。
那么,当时注意力兴许放在了哄云风篁上面。
过后回忆起来,说不得就要感慨洛氏嫡女到底是名门闺秀,气度心胸果然不是云风篁这种能比的云风篁怎么可能给淳嘉这种机会?
所以她果断捏造了“纪氏阴谋”这一出,现在好了,她保证淳嘉完全不记得洛寒衣的表现有多大家气象多举止从容,他这会儿的心思一定都在琢磨着要怎么在不损害他名誉的情况下优雅的弄死纪氏!
然后等这事儿结束之
后呢?
淳嘉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宣妃的表现有什么亮眼的。
因为在他这种雄心勃勃的君主,宣妃再怎么温柔典雅,来来回回纠缠的,无非就是狸猫夜袭浣花殿这事儿的罪魁祸首是谁?终究脱不了后宅里打圈的局限;相比之下,真妃却是一针见血的察觉到了内情的可疑,并且迅速分析出了可能的真凶,还顺水推舟的将真凶拉入局中方便委婉惩戒。
孰高孰低简直一目了然。
在云风篁这样的敏锐、大局观、反应能力面前,世家贵女的风度仪态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只是第一次,接下来还会有更多次就算日后宣妃反应过来,也这么干,但这一次云风篁抢了先,接下来又怎么可能落后?
长此以往,等纪氏垮了,皇后被废弃了,淳嘉要立继后了,论家世,云风篁挟小皇子以令便宜伯父,有翼国公府打底,还有迅猛发展的谢氏加分;论才貌,她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妃子;论情分,她约莫是淳嘉头一个真心实意喜爱的;论才德……
她这不是就在经营了吗?
到时候继后舍她其谁?
“待会儿怎么弄,都记着了吧?”对着铜镜戴上一对赤金累丝葫芦耳坠子,云风篁朝后靠了靠,端详了一番仪容无误,含笑起身,“兹事体大,有什么不清楚的尽早说,若是等下误了本宫的计划,可别怪本宫不念旧情!”
清人等近侍都是凛然,定了定神,方才颔首:“娘娘请放心!婢子们绝对不拖您后腿!”
……这日诸妃嫔到延福宫外请安,大部分人以为照例又是在宫门口等着宫人进去通传,完了被告诉皇后还在卧病,在外头行个礼就去春慵宫。
结果这回宫人进去未久,却就出来告诉她们:“皇后娘娘今儿个恰好有些精神,还请诸位入内说话。”
她们进去的时候纪皇后已经在凤位上坐着了,穿着半旧不新的常服,长发随意绾起,面上未施脂粉,在一群打扮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的妃嫔里,望去还真有些病弱寡淡的意思。
“本宫听说,昨儿个晚上浣花殿发生了一些事情。”纪皇后受了众人的礼,淡声叫起,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以至于连夜将宣妃叫了过去不说,连带还惊动了陛下?”
宣妃真妃连忙出列,颔首称是。
“你们之间到底什么事儿等会儿再说。”纪皇后毫不客气的数落,“只是本宫先要说你们行事的鲁莽,明知道陛下勤政,日日都要早起上朝,凭什么意外,不能等天亮了再说,又或者禀告本宫这儿来,非要大晚上的,折腾陛下?”
云风篁连忙认错:“妾身知罪。”
宣妃也跟着道:“妾身惶恐,请娘娘责罚。”
纪皇后语气冷淡道:“念你们初犯,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末了才问,“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是这样的。”云风篁三言两语将经过说明,末了委屈道,“还请娘娘明察秋毫,为妾身做主!”
宣妃觉得她的说辞虽然表面上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但字字句句是在怀疑自己,非常的憋屈,针锋相对道:“请娘娘明鉴,还妾身一个清白!”
这时候众多不明所以皇后怎么忽然好了的妃嫔,才会过意来怎么回事,一时间都饶有兴趣的看定了皇后,想知道这位众所周知已经失势的中宫,会怎么做? 2k阅读网
………………………………
第十八章 母以子贵
“归根到底,问题在于,浣花殿那个沾了香薷汁液的香囊,是谁放的?”纪皇后漫不经心的呷了口茶水,方道,“那本宫先问宣妃,那个香囊,是你宫里人的么?是谁的?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曾告诉过你?你知道后为什么没有追查?”
宣妃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沉声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个香囊妾身看了眼,的确跟妾身陪嫁所用十分相似。不过具体是谁的,妾身这儿也很难查出来了。因为昨晚上真妃姐姐派人将绚晴宫豢养的一群狸猫都送去了烟兰宫。妾身想着那些狸猫都是母后皇太后下令放养宫闱的,不敢怠慢,故此派了好些个近侍前去接收。”
“因着一番忙碌,诸宫人出了一身的汗,于是回来妾身跟前服侍前,都去了偏殿梳洗更衣。结果换下来的衣物堆积在一起,被小宫人不慎碰翻了烛台,都烧毁了。其中这种香囊好几个,目前还没点清具体的数量……故此,就算有宫人遗失了香囊,一时间恐怕也想不到会去了浣花殿,只会以为也在走水之际烧毁了。”
云风篁冷笑:“这还真是巧,要不是恰到好处来了一场所谓的走水,可不就能查清楚了么?”
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毁灭证据?
“真妃姐姐说的是。”宣妃看她一眼,微露嘲讽,“妾身今早上还让乳母将身边人都好好的料理一番,免得再出这种毛手毛脚的事儿呢。”
到底是谁做贼心虚,你心里清楚!
两人互相怒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请皇后做主。
纪皇后道:“嗯,香囊的事儿,本宫心里有些数了。那么再问真妃,发现香囊的地方,平素宫人洒扫,可曾会擦拭到?上一回擦拭的宫人可问过话了?再者,从宣妃昨日里去拜访你,到发现这香囊期间,有多少人有机会将香囊放进去?这些宫人,可都拘起来分别盘问过?”
云风篁说道:“娘娘,那座位日日都有人擦拭的,前一日还什么都没有,这是发现香囊之后就问过的。而相关之人,都已经分别盘问过,未曾发现可疑。”
宣妃冷笑了一声,道:“真妃姐姐对身边人倒是相信的很。”
说来说去还不是空口无凭!
“毕竟本宫身边又没出现过毛手毛脚的下人。”云风篁睨她一眼,似笑非笑说,“绚晴宫也没有恰到好处的走水过,本宫凭什么不相信他们?”
你自己说的你宫里人毛手毛脚,本宫可没说过身边人不济事!
两人又双怒视了一眼对方,又双请皇后做主。
纪皇后不紧不慢的,跟没看到她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似的,依旧和和气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事儿就很清楚了:跟宣妃没什么关系。”
宣妃一怔,旋即立刻道:“妾身谢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敢问娘娘,那究竟是谁人所为,谋害妾身?”真妃一皱眉,语气就不太好了,逼问道,“还是皇后娘娘认为,妾身御下无方?”
纪皇后淡淡说道:“真妃,昨晚你将狸猫送去烟兰宫时,宣妃为表对纪母后的尊敬,是专门派了近侍出面处置此事的。你素来恭谨周到,那么你派人去送狸猫时,是否也是近侍出面?”
云风篁道:“是。”
“那不就结了?”纪皇后说道,“宣妃白昼去拜访你,你是在正殿接待的她。这等场所,不是近侍哪里有资格出入?如果是宣妃留下了那只浸了香薷汁液的香囊,你之近侍侍奉在侧,怎么可能不沾染些许气味?如此陪你招待完宣妃,再去料理狸猫之事,那些狸猫当场必然要躁动
起来……但你从头到尾没提这事儿,烟兰宫那边也默认了狸猫送过去的时候是没问题的。”
“所以可见那只香囊,乃是宣妃离开之后,乃至于真妃你派去处置狸猫的近侍离开正殿后,才被放进浣花殿的。”
纪皇后吹了吹面前茶碗的茶沫,淡声问,“本宫这么推测,有问题么?”
“娘娘明察秋毫,妾身望尘莫及!”宣妃嘴角上扬,柔声道,“娘娘这番推测有理有据,但凡讲道理的人,无不信服!”
言外之意,真妃要是还有异议,那就是不讲道理了。
真妃瞥她一眼,哼道:“皇后娘娘所言合情合理,只是敢问娘娘,此事的真凶,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如此针对妾身呢?”
殿中一时间沉默,大家都觉得真妃真是不要脸,事情到这里还不清楚吗?
必然是云风篁贼喊捉贼啊!
亏她还好意思纠缠呢!
纪皇后是好气度,居然没生气,还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番,说道:“真妃,你当时是打算将所有狸猫送去烟兰宫的,若是如此,那么就算浣花殿有着香薷汁液浸泡过的香囊,也不是什么大事了。毕竟,香薷汁液本身于人无害,只不过能够吸引狸猫罢了。”
“归根到底会牵扯出事儿来,是因为你手底下的人收拢狸猫时,叫它们跑出来了两只,是也不是?”
“这是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妾身派去做这事儿的下人都是从妾身进宫起跟着妾身到现在的老人了。”云风篁立马警觉道,“当时他们也是打算立刻去将狸猫捉回来的,是妾身以为都那么晚了,没必要为了两只狸猫拖延辰光,给烟兰宫那边造成什么麻烦。”
纪皇后倒也没有追究她近侍责任的意思,只和蔼道:“这就是了。以本宫之见,幕后真凶怕是知道了这两只狸猫出逃,潜藏在绚晴宫中之后,才会将那香薷汁液的香囊塞进浣花殿内的按照真妃所言,当时天色已晚,烟兰宫的人是早就走了,绚晴宫也很快落锁,这么着,真凶是谁,真妃回去之后自行排查,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这番推测入情入理,比起当初云风篁一句“妾身是被推下水”,就立刻亲自出手替袁楝娘整肃宫闱,此刻只是让云风篁自己排查宫中,已经是非常的温和包容了。
可云风篁仍旧不知足,蹙眉道:“娘娘的意思是,此事乃是妾身宫里人所为?但娘娘方才的推测固然看似合理,却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凭据。就这么污蔑用心做事的宫人,未免太过让人心寒了!”
不等众人开口,她又说道,“而且,就算真是本宫宫里人做的,为什么早不这么做晚不这么做,偏生宣妃一去就出事儿?这也未免太叫人想不通了。”
“真妃姐姐话里话外还是怀疑妾身?”宣妃睨她一眼,淡淡说道,“只是姐姐口口声声说皇后娘娘没有凭据,难道您自己,就有凭据么?迄今为止,整件事情,都是您一个人说的。妾身尚未质疑姐姐,姐姐却要质疑起秉公处理的皇后娘娘,却也太过胡搅蛮缠了点。”
云风篁冷笑道:“你若是未曾质疑本宫,却还到处嚷着要还你公道做什么?小小年纪,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来的倒是顺溜!”
“……真妃姐姐请慎言。”宣妃眼中闪过怒气,“难不成,姐姐怀疑是妾身,妾身就合该一言不发的任凭您处置?”
云风篁道:“本宫一直好好儿的在绚晴宫过日子,抚养皇嗣,结果你一去,这事儿也有了那事儿也有了,怎么?本宫不该怀疑你搞的鬼?那应该怎么怀疑?怀疑你宣妃是个灾星,去哪哪
不太平?还是本宫合该忍气吞声,承受你带过去的灾殃?”
宣妃深呼吸,把头转向一边,不跟她说话了!
云风篁讥讽笑了笑,继续跟纪皇后说道:“娘娘的明察秋毫妾身是不敢怀疑的,只是娘娘这些日子都在卧病,想是对宫中事务生疏。”
算是给了皇后一个台阶,跟着就又道,“如娘娘所言,真凶的确一目了然就在浣花殿中。问题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凶手会不明白吗?却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反正她的人不可能有问题。
就算有问题,那也是私下暴毙场面上个个忠诚于她,她真妃就是御下有方从来没有背叛的!
纪皇后盯着她看了会儿,淡声道:“那真妃以为,该当如何呢?”
“还请皇后娘娘做主!”云风篁不接茬,把皮球踢了回去。
皇后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下,往后靠了靠,淡声道:“本宫卧病这些日子,今儿个才好一些,这会儿倒就有些头疼了……要么这样,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去给慈母皇太后请安,免得让皇太后等着咱们,那可是咱们不孝了。等回头的,本宫再好好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如何?”
众人都看云风篁,而云风篁抿着嘴,飞快的盘算了下,点头:“都依娘娘。”
于是皇后起身,领着一干妃嫔到了春慵宫。
袁太后这边已经接到消息了,叫起赐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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