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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莲曲-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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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程凤迭,此时原本愁云惨淡的脸上又齐聚了懊悔,恼恨和沮丧,浣妍可以理解,生生错过与心上人大好的搭讪机会,换做谁都会想自残。
浣妍那三只饼终究只吃掉了两只,瞄见程凤迭悄悄命烟儿藏起一只饼,大抵是要以后用来睹物思人,于是,浣妍也趁着陆离不见,将那饼藏起来,不过藏着藏着就藏到了煜珩的袍袖中。
浣妍油哄哄的爪子摸到煜珩的手之时,被倏地握紧,那只饼就忽然不见了,浣妍抬头,就见煜珩眨了眨眼,浣妍缩回手,带出一条巾帕,手上的油星儿,芝麻粒儿皆已转移到了巾帕上。
煜珩宠溺地笑笑,浣妍回以无限娇羞一笑。
午饭已毕,一行七人又浩浩荡荡地继续进发。
一路上,浣妍与程凤迭主仆行在前面,听她讲着一些当地趣闻,其中就有那茶肆老板,说是自从她去年被选为第一美人后就在凤迭楼对面开了茶肆,一年来,其实一直在亏损,根本就在做赔本的买卖,却不知为何还坚持到现在仍未倒闭,很多人都说是他和程家有仇,就开了个破茶肆恶心他家凤迭楼。
愈近山顶,路上石阶变得越加陡峭,不过往来行人却多了些,多是晨起来观里求神之人,此刻便要下山,浣妍问了几个路人得知观内许多人从未见过大道长真容,平日里皆是他的徒弟们在打理事宜,浣妍想程凤迭求证,也言大道长兀真十分神秘,见者不多。
浣妍又问,那兀真有没有否认神御观内藏着祁阑箜篌
程凤迭摇头。
浣妍大喜,却听程凤迭说那兀真行踪神秘,很多人现在都认为压根儿就没兀真这个人,不过是个噱头,招揽香火罢了。
言语间,一行人等终于抵达目的地,由头顶那块刻有“神御观”三个大字的长方形紫檀木匾额可知。
只是这匾额较小,显得比较低调,而那门却是更低调,只容两人并行经过,越过门楼望去又可见内里十分广阔,因而此门颇像个茶壶嘴,洞口略小,仿佛若有光。
观门旁边的石墙被层层叠叠的古树高草遮蔽,就好像一片丛林中突然断了茬儿,被人挖出一个门来,而门前的石阶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却依然还有两个道童在打扫,浣妍委实不知他们在打扫什么。
浣妍还在观察,就见两个道童转身,浣妍愣住,这就是煜珩所说的双生么
只见两个道童皆是约莫岁的样子,面貌清秀,唇红齿白,头上围着一圈烟蓝色的额巾,头发于头顶由同样的烟蓝色布巾束着,粉嫩的脸上微微笑开,眼睛也跟着弯弯地眯起来,然后两张脸一模一样。
两位道童将扫帚竖起,支着手臂向他们这一行人看来,略有些疑惑,却在见着程凤迭后,脸上释放出祥和的笑容,躬身行了行礼问候道:“原是程姑娘来了。”
语气老练成熟,真不像岁的孩子,浣妍只觉这俩道童见到美人如此热情,真不该留在此做道童,与扫地相比,结交搭讪姑娘好像更有潜力可挖。
“呵呵,小圆,小方,又见到你们了,我今日来带了些朋友过来游览观内景致。”程凤迭难得露出舒心轻松的笑容,十分亲切地抚着他们的头。
小圆小方怎么办,这两个粉嫩的小娃娃,怎么连名字都是这么萌。
浣妍忍不住就想上去捏捏他们的脸,才一伸出手,天上忽地下起瓢泼大雨,浣妍手僵在半空中,只叹真是报应不爽。
还在悲戚间,下一秒,浣妍就觉被纳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一阵桂树清香伴着雨水流进鼻子里,浣妍忍不住吸了一口,就被呛住,难受地不断抽着鼻子,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只听煜珩道:“浣浣,雨水吸着舒畅么”
浣妍待要回话,就被煜珩用袍袖遮了脸,模糊间,浣妍瞄见铮远怔了一下,便抬步向观内奔去,而一旁的陆离则是将原本递向她的伞递与了程凤迭主仆二人。
………………………………
第七十三章 水患
玄青色的身影,隔着藏蓝色袍袖被染上朦胧蓝色,在雨中静静伫立,目光似透过雨幕正不偏不倚地看来,头顶上是阿越为他擎着的一把墨绿色雕花竹伞。
原来,阿越身上一直背着的包袱里面还藏着两把伞,难怪之前瞧着像背了剑了一样。
浣妍还未看完,煜珩就抱着她迅速奔向观内,玄青色身影眼前一晃就再看不见。
将近观中正殿之时,浣妍看见已被淋得浑身湿透的铮远等在檐下,藏蓝色布袍紧紧贴在身上,描出颀长挺拔的身姿,下摆处却在“嗒嗒”的滴着水,即便如此狼狈,铮远依然气度雍容,负手伫立,神情淡然,一双紫眸晃动着冷冽的光。
浣妍瞧着煜珩也没好到哪里去,此刻墨发紧紧贴在脸上和脊背上,宽大袍衫此刻也是湿哒哒地垂着,浣妍靠着,感触到愈加显形的结实胸膛。
而她自己被煜珩悄悄用袍袖设了结界,袍衫皆未湿透,基本无恙。
其实他们二人原本可以用法术避雨,奈何此时身在人界,不能显露法术泄了身份,就像之前煜珩用法术为她消滞,已引了陆离怀疑,不然不会在她醉酒时问起那些话。
想到这一点,浣妍觉得陆离也许从在茶肆之时都已对他们三人有所注意,随后便处处阴魂不散地跟着,拼桌用饭,入住她对面的客房,派出阿越跟踪,煜珩和凤迭在雅室时他在一楼吃饭饮酒,然后今日又跟着一起来了神御观。
一切的一切如果说是巧合,那就巧得太合了,只能说陆离此人心思深沉,绝非简单人物,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浣妍想着,就被煜珩抱入正殿,铮远紧随其后,引得一同进入正殿避雨的众人纷纷围观。
看看身上的藏蓝色道童袍子,浣妍忽然体悟到众人目光中耐人寻味的那种炽热,遂赶紧从煜珩身上挣扎着落地,煜珩也未做阻拦,只是略略咳了两声,众人才恋恋不舍地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
浣妍刚刚站定,就见陆离也已经从容来到正殿,身后紧跟着阿越,和程凤迭主仆二人,只见程凤迭身上只是淋湿了些许,时不时地轻咳两声,而那烟儿却大半个身子已经湿透,程凤迭十分心疼地帮她搓着肩膀。
不断有人躲进正殿避雨,很快便到处挤满了人,程凤迭十分娇弱地被人左右挤着,浣妍使眼色给陆离,陆离怔了怔,向身后的阿越交代了几句,便向浣妍走来,阿越则凭着强壮的体形在人群中为程凤迭主仆二人开了道。
等程凤迭终于来到浣妍面前的时候,发髻已有些凌乱,看到陆离情绪也跟着凌乱起来,瞧见浣妍便向抓住救命稻草般靠了过去,躲在她身后,慌忙地理着裙裾和钗发,一边还在不住地轻咳着,烟儿则在一旁帮忙轻拍着她的背。
于是浣妍像个屏风似的站直了身子,看向陆离时,却发现他正凝神打量着煜珩和铮远,秀目中透出几许疑惑,若有所思。
浣妍望着房檐上的雨水有如流瀑般飞泻而下,阵势十分勇猛暴烈,只叹这雨下得着实诡异,明明大晴天的,怎会突然间就下起了雨,毫无征兆,事前连片乌云都未曾见到。
浣妍问向阿越道:“你们怎会知道今日有雨”
阿越被浣妍的突然一问惊得有些局促,一张粗犷的脸上又十分不合衬地泛起红晕,瞧了瞧陆离的脸色,才慌忙回道:“我们不知今日有雨。”
“那怎会带着伞”
“我家公子时常在各处云游,行李中常年备着伞,就像时时带着银钱和干粮一样。”
浣妍点头,再不问话,只叹陆离此人果然行事谨慎,布排周详,处处都可保从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这间正殿已经人满为患,浣妍只觉快要连落脚的地方没了,一**的人群挤来挤去,浣妍不得不跟着移着步子,以保持与煜珩并排站着,而陆离则依然挺直了身板,由阿越做起屏障,也为浣妍挡住不少人群。
浣妍望向门口之时,就见方才在观门前扫地的两个道童小圆小方最后进来,顺带将门关上,一边对着门外喊道:“正殿人已满,请诸位香客去往别的殿室”
两位道童亦是浑身湿透,却仍是认真地向众人行了礼,才从人群中一路挤着来到浣妍面前。
浣妍惊诧,却见两位道童甜甜笑开,语调亲切清越地说道:“程姑娘,请随我一同去往后面的厢房。”
浣妍终于明白,煜珩为何要带着程凤迭一起来神御观,看着阵势,程凤迭像这神御观的高级会员一样,在关键时刻就有特殊通道和特殊待遇。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浣妍一行人因了程凤迭终于从正殿转进殿后的一间厢房。
厢房并不大,但七人同入还是十分宽敞,屋内弥漫着浓重檀香气味,陈设虽然简单,却也样样俱全,座椅,木几,卧榻,皆由紫檀木打造,看着简朴其实价值不菲,墙壁上挂着些字画,许多都是经文,浣妍念着只觉比在水明泽上看的那些天书还晦涩难懂。
拾起卧榻上的几个蒲团,小圆安排程凤迭坐上卧榻,小方递了手炉和巾帕,烟儿取了一条薄毯为她披上,程美人终于略略止了咳。
浣妍默默坐到煜琏旁边的一张镂空雕花高背椅上,衣袖中的手被握住,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陆离与铮远则是并排在对面坐着,皆是望着窗外,并不交谈,浣妍瞧着,觉得有时候陆离和铮远在某些气质上颇有些相像,二人都气质高贵,隐隐透着王者之气,只是陆离威严之外透着凉薄,铮远则是雍容之上更显淡定。
不过这些也都在情理之中,铮远是天帝长子,有望继位,成为仙界王者,而陆离时人界的太子,有望继位,成为人界王者。也许正因此这种相同气质,有些同性相斥,故而两人并不能十分友好进行地进行沟通交流聊聊天什么的。
看到小圆小方并未离去,正与程凤迭一并坐在卧榻上聊天,粉嫩嫩的两张脸上皆笑得天真烂漫,一派甜润,浣妍忍不住问道:“你们与凤迭姑娘很熟么”
一对小兄弟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纳闷,异口同声地道:“你不知道么城中人人都知道神御观的日常开销,凤迭姑娘家出了一半呢不过,你可不要觉得是因为这样,我们才和凤迭姑娘亲近,我们这样,是因为凤迭姑娘人好,又长得好看,还会弹箜篌。”
说着一对小兄弟又将头转回去继续甜甜笑着看向程凤迭,程凤迭羞涩地斜睨了一眼道:“瞧他们这嘴是越发张狂了,仔细我告诉你们师兄去,还有,说了让你们唤我姐姐,怎的就总是不改口呢”
说完便与那对兄弟嬉闹起来,难得地一副轻松闲适模样,眉目间愁绪少了八分,整个人瞧着也精神焕发起来,更显端雅秀丽。
原来,程家是这神御观的大股东啊难怪能得如此礼遇,浣妍下意识地看向陆离,却见他看了程凤迭几眼便收回了视线,只是专注地把玩着自己的扇子。
浣妍又看向煜珩,就见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对于这一情况似乎并未意外,看来那夜他与程凤迭在雅室内的确谈了不少,只怕他还想借着程凤迭见见那位兀真大道长,以便打探祁阑箜篌之事。
浣妍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这歪狐狸恐怕一开始来到这座城就已布开了线,到此时,基本所有事皆在他预计之内,只除了意外出现的陆离以及这场大雨,若说陆离行事周全,其实煜珩也是如此,只是一贯会装得很散漫很随意。
浣妍心里还在暗自分析,就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剧烈喧哗声,忍不住转头开了窗子向外张望,只见一股汹涌的人潮向神御观内涌来,顷刻间庭院间便站满了人,任瓢泼大雨浇着,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断涌入观内,浣妍瞄见了之前上山途中她找来问话的几个将要下山的香客。
这倒是怪事了,这几个香客方才不是已经下山了,算算时辰,就算爬,此刻也该爬到山下了,不在山下躲雨,偏生又费劲跑上山来淋雨是为何
庭院内涌入的人群越来越多,怎么看也不像是香客,倒像是临时奔逃上来的老百姓,慢慢的开始有些人来拍打他们厢房的门想要入内,这时屋内众人才发现情况有异。
小圆小方收了笑互相对视一眼,就迅速出了从偏门出了厢房,临近前门的铮远起身将前门门栓仔细关好,程凤迭听到屋外传来狠重急切的拍门声,有些惊慌地看向陆离,而陆离面上也有些疑惑,煜珩则是坐正了身子,若有所思。
“恐怕山下出了异状。”煜珩陆离铮远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皆客气地笑笑,煜珩神情肃然道:“怕是遭了水患。”
煜珩话音刚落,就见小圆小方此时已经从门外回来,顾不得擦掉脸上雨水,急急道:“不好了,城外的那枕梁河河河水突涨,越过河堤将整个梁城给淹了,百姓们纷纷奔上青峨山,躲避洪浪,可是神御观已经不能再容人了啊”
小圆小方的话,让浣妍想起那日与煜珩铮远自山中走出,一并在河边搭乘舟船时,那船家曾说起这城名叫梁城,而那河因为横穿梁城而被取名枕梁河。
枕梁河,横穿一座城,河水越堤,果然整座城都是被淹的命运。
只是事实情况却比预想更为极端,因为当屋内众人透过窗口向山下望去的时候,梁城已经没了。
山下俨然一片泽国,独留青峨山,仿佛悬浮在海中的一座孤岛。
………………………………
第七十四章 异兽
枕梁河,无人知晓它发源于何处,只知它流经梁城,向东流入东海。自梁城建城,从未发生水患,枕梁河历来只是福泽着全城百姓。
如今,河水翻越河堤,吞噬了全城,巍巍青峨山也被淹了小半,山上石阶上皆站满了人,一旁那些歪斜的小径也一并汹涌着人流,俯瞰下去,只觉青峨山被触目惊心地劈上了几道裂纹,横七竖八地伤口挂在其上,惊慌涌动的人群就是那汩汩流动的伤口血液。
黄昏时分,大雨依然没有停歇,偌大的神御观已被人流拥堵得水泄不通,观内道士也都集聚到正殿后方的厢房内,院内沸反盈天地传来哭天喊的怒骂声,更有孩提的哭闹,淹没嘈嘈切切的雨声,只显得此时的青峨山上有如人间炼狱。
有人为了争抢檐下几寸避雨之处言语几句便开始大打出手,而更多人则是陷入饥饿和无处安身过夜的恐慌和焦虑中,有些人则是神情迷惘地站在雨中,追思着河水初泛,那些还来不及奔逃就被淹没的亲人。
浣妍再次透过雨幕向下望去的时候,排排而立的参天大树上也皆爬满了人,不知道程凤迭现在行到了何处,她那样的体质又能撑到何处
小圆小方回来告知山下发生水患之时,程凤迭手中的暖炉“咚”的掉落,神色惊恐,花容失色,腾地从卧榻上站起身,就向前门冲去,烟儿急忙拦住,却见程凤迭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口中则是惊慌道:“我爹还在山下,我爹还在山下啊他有没有逃上山,我要去找他,去找他啊”
烟儿仿佛也被程凤迭这句话提醒,愣了一下,仍是拦住:“可是小姐,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到处都是人,你要如何找老爷不如你留在这里,让烟儿出去为你寻老爷”
“不,他是我爹,我怎么可以扔下他不管,我要和你一起去找”
说着,程凤迭发了疯似的要往门外跑,浣妍慌忙拉住,急道:“现在道路拥挤,程老爷说不定正在路上,等进了神御观,必会寻到这里,你现在贸然出去,不但不一定能找到他,自己也很难再挤回来,若我是程老爷,必是希望你能在此处安然无恙地等着他。”
“是啊程姑娘,我和小方现在就去神御观前门守着,若是看见程老爷,必会速速将他引来这里,就且现在此处等候。”小圆跟着劝道。
只见,程凤迭的神情微微滞了滞,失魂落魄地看着小圆和小方携了伞又从偏门出去。
瞧着程凤迭似乎被说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浣妍刚一松手,程凤迭就倏地起身,趁众人不备,从侧门跑了出去,嘴里喊道:“爹,女儿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烟儿大惊,也跟着飞奔出去。
“阿越,你跟出去看着。”陆离沉闷出声。
阿越看了一眼陆离,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转头奔出了厢房。
于是房内只浣妍、煜珩、铮远和陆离四人。
直到此刻黄昏,煜珩和铮远仍是负手看着窗外,神色凝重,陆离也是静坐了许久,终于起身打破沉默,语气森凉道:“两位身份不凡,现下看着众人遭此劫难,难道就会像那群道士一般袖手旁观么”
煜珩,铮远回头,面色不豫。
陆离继续道:“世人总是信奉天神,认为他们是危难时刻解救苍生的慈悲神灵,便日日香烛供奉,诚心祷念,却不知,许多时候,神灵有时候却只会在天边笑看着世人的愚昧痴望。”
煜珩,铮远深深地看了陆离一眼,正欲答话,就听外面百姓发出惊恐的呼叫:“快看呐,好大的怪物,要往青峨山来了”
四人齐齐向窗外望去,就见山下滔天巨浪中,正有一只巨型白鹿踏浪行走。
只见那白鹿与一般鹿不同,头顶四个血色犄角,遍布着散发红光的纹理,有如两只庞大树冠,双耳抖擞耸起,耳翼宽大尖长,血色双眸眼神锐利疯狂,下巴处垂着浓密纤长的白色绒毛,在奔驰中被风扬起,墨黑的四蹄刚劲有力地踏上一波又一波巨浪,在其中若隐若现,雪白的周身被一层淡蓝雾气笼罩,将雨水河水隔绝身外。
此刻,这白鹿正从浩渺边际,一步步向着青峨山而来,所过之处皆是波涛汹涌地潮起潮落。白鹿不时抬头望向天际,就见空中正飞着一只大鸟,通体密布鸦色羽毛,仅有一足,巨喙处正喷洒出一汪流瀑,所过之处便是大雨滂沱之景。
伴随着白鹿与大鸟的一点点逼近,青峨山仿佛慢慢沉入水中的一片土丘,山下人群再次恐慌起来,纷纷往山顶快速移动起来。
“是夫诸和商羊”煜珩惊道。
“果然是东海所为。”铮远沉声说道。
铮远话音刚落,巨浪中忽然出现一道靛蓝色身影,约莫四五十岁年纪,头戴逍遥巾,手执拂尘,静立于空中,片刻后拂尘一扫,他面前立起一面水墙,高至天际,生生阻住夫诸商羊来路,将它们均隔在水墙之外,水墙这一面的青峨山暴雨骤停。
夫诸见状,以犄角不断抵扯着水墙,而那商羊也是不断用巨喙一并凿着。
那老者回身,一个靛蓝色闪光便在空中消失,青峨山山上众人唏嘘声四起,只道:“那是大道长兀真么真是个活神仙啊”
四人从窗前回身之时,浣妍就见屋内多出一人,靛蓝色布袍,头戴逍遥巾,手执拂尘,约莫四五十岁年纪,他长着与那茶肆老板一模一样的脸。
又是双生么
“贫道兀真,道号悟真子,此前已与四位在茶肆内见过,如今梁城遭此劫难。虽然贫道已然飞升位列仙班,但法力尚浅,还请三位仙友出手相助,解救这些无辜百姓,也请太子殿下在劫难渡过之后请圣上对梁城予以救济。”兀真谦和有礼地说道,面上却颇有急色。
原来不是双生,他就是那位茶肆老板。
陆离面上有些震惊,却很快恢复如常,还未开口,就听铮远问道:“神御观与东海结仇了么”
兀真怔了怔,神色无奈道:“便算是结仇吧此事说来话长,等劫后贫道再详加告知二位,现下请二位助贫道为青峨山设下结界,我方才所结之水墙,恐怕已维持不了多久。”
铮远略作沉吟道:“若果真如此,我便去一趟东海”
煜珩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月神,你且去寻那个敖晟,我在此相助道长。”
片刻后,便只剩浣妍和陆离在屋内,煜珩和那悟真子简单商议了下,便交代她留在屋内,自己随那道长一并出了厢房。
浣妍抬眼便见陆离正望着自己,眼神相撞,陆离终于开口道:“浣妍姑娘也是仙人么”
“额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或许我是人吧因为许多地方,我与人界中的人一样,比如不会法术,需要吃饭,会打瞌睡,随便跑跑也会喘气,不像煜珩他们走走跳跳都能不带歇口气儿的。”浣妍扳着指头,摇头晃脑地一一数着。
陆离会心一笑。
“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不是,你知道么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害怕,我已经一千多岁了呢”浣妍一脸神秘地说道。
陆离微微挑眉,秀目里泛起波澜。
“哈哈,是不是有些害怕啊在你们人界,可是要把我当成千年老妖怪了。”浣妍自嘲道。
陆离摇摇头,回之以暖暖一笑。
浣妍忽然收起笑,问道:“我可是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我的事情了,包括醉酒时候回答的那些问题,也是很诚实的,你能不能也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些问题呢”
陆离听到醉酒之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笑道:“浣妍姑娘尽管问便是。”
“你来此寻那祁阑箜篌么”
“正是。”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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