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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莲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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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鲤在浣歌身旁坐下,淡淡地望着门外的柳树沉默着,似在等她先开口道出此行目的,浣歌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而她自己也是。
无数个想法在脑中千回百转,浣歌仍是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自袖中摸出了东珠。
俞鲤看见东珠的一瞬,脸上露出浣歌预料中的震惊表情,久久只能呆呆看着,说不出话來。
浣歌亦是怔怔看着,口中缓缓道:“对不起,你送我的东西,我洠鼙9芎茫灾氯缃瘢驯涑闪似胀ǘ椤
俞鲤猛然抬头,死死地盯住浣歌,似是难以置信,又似是要从她这张崭新的面孔上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你是”
浣歌对上他的眼神,犹豫问道:“细柳她重生后,是不是已洠Я饲笆兰且洹
………………………………
第三十五章 竺唯公子
夜幕稀薄,星光渐淡,云际泛出一线白,天将破晓。
浣歌和俞鲤畅谈了半宿后,两人各陷入沉默,各怀心事地枯坐着,直到耗尽长夜,又是新一天的光亮。
而这光亮的到來,便是细柳从树种化形走出的时候。
俞鲤告诉她,因为当初那滴冽泉的功效,细柳仅用了五百年的时间,在不久前便修得了人形,自树中化形而出,依然是当年的模样,依然是有着如当年一般深厚的修为,只是五百年前的种种,她已全然洠в辛思且洹
她像是一个新生儿,带着崭新的躯体和一片空白的记忆,出现在他眼前,他激动得当场落泪,可是化形太快的弊端在于,维持人形的时间有限,每当日落时分,细柳需回真身柳树中继续修炼,如同凡人入夜而眠一般,细柳融入柳树中,便如同一场沉眠。
而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俞鲤才得以放心大胆地整夜痴望着柳树,像是看细柳亭亭站在河畔仅对他一人微笑一般,因为,细柳洠Я饲笆赖募且洌匀灰膊辉偌堑玫蹦昴浅】坦敲牡那榘
于是,当俞鲤一腔欣喜,脉脉含情地靠近细柳时,却被她当头一声棒喝,久久不愿再搭理他。
所幸细柳的真身困于青河畔,俞鲤的珠宝铺子一早就开在她旁边,又死乞白赖地不肯搬走,两人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过了几日,细柳终于还是在俞鲤的殷勤搭讪下,与他和平共处了起來。
有一日俞鲤殷勤邀请细柳上山共赏竹海,原本欢快美好的山中一日游,却在半山腰上遇见那个竺唯公子开始变得令他忧伤气闷。
那竺唯公子是个化形不久,道行不高的竹妖,原本是满山平凡绿竹中的一根,淹洠г谥窈@锉阋喜怀鰜恚恢睦锏脕淼母7郑灏倌昵按右欢崖讨窭锿延倍觯纬扇恕
尽管有着如此罕见而了不得化形经历,这位竺唯公子为人却十分低调,常年居于竹海里,甚少下山与人结交,以致织梦城里许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俞鲤也是因为铺子背靠一山竹林,生意冷清时,便去山上竹海逛一逛,即便如此,也仅在一次采摘新笋时,偶然间望见过那人的背影,因隔得远,且对方似乎不愿与他搭话,他便也洠Х旁谛纳稀
不想,五百年后,细柳化形后,这人却成了他的情敌。
俞鲤只叹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为何当日要带细柳上山,为何偏偏要去看那竹海,为何看见一间竹屋,心生好奇,带着细柳巴巴凑过去看,却让细柳一眼看见屋里走出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
俞鲤一直觉得,细柳必是从那一刻起便对竺唯一见钟情了。
果不其然,山上归來后的每一日午后,细柳带着悉心打扮了一个上午的精致妆容,左右问问他的意见,直到他说一句“很美”之后,便揣着她的竹篮子上山去“偶遇”那位竺唯公子,口上却美其名曰:“我去山中采些灵草”
漫长孤寂的五百年等待岁月里,俞鲤将这山头逛了不计其数次,他会不知道那山上哪还有什么灵草,早被妖精们多少年前就采光了。
但他从不点破,只在心里道一句:“柳柳,我知你是去与那竺唯公子幽会,虽说我很难过,但若是你能给我些坦诚,我的难过或许会少一点”
就这样俞鲤每日黄昏时分,便会坐在柳树下假寐,眼睛半睁半闭,只为了极力隐忍下却仍然疯狂生长的贪求,他只想好好地凝望着细柳。
守了五百年,细柳重生后不仅不再爱他,还爱上了别人,他一度气恨地要发疯,可是他又能如何呢告诉细柳前世真相,让她重新想起那些悲伤的过往。
可是她才化形不久,灵气时常不稳,若要此时强令她恢复记忆,恐怕会搅乱她的神智,于魂魄有损,他实在不想再冒任何失去细柳的风险。
于是,疯狂过后,俞鲤每日将细柳迎來送往,明明心中已经伤痛至极,呈在细柳面前的,仍是满面春风,说不出的快活逍遥表情。
有时候一种面具戴的久了,会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自己,俞鲤便是如此,如今,他已经习惯性地这样一边心痛,一边微笑,且做得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在他看來,能看细柳鲜活地存在,每日快乐无忧,已是他余生最大的满足,就像他现在思考地最多的便是倘若有一天细柳真的和竺唯相守,每日生活在竹林了,他还可时时见到,总好过,她随他人去了别处生活,而他又再洠Я死碛墒笔笔赝谒砼浴
只是有时,他也十分担忧,他可以放手让细柳寻找她心中所爱的那人,但却不能允许,那人对细柳并非真心。
前世细柳之死,已经让他为细柳为情爱所受之苦心疼得无以复加,这一世细柳重生,她可以不爱他,却不能再受任何伤害。
对于那个竺唯公子,他只见过那两面,之后因为细柳不愿他出手干涉,他便不曾与那竺唯公子有过半点结交,连只言片语也未曾相谈。
每当入夜,想起这一点,他便要整夜难眠,他丝毫不了解竺唯这个人,不知他的脾性喜好,不知他的來历背景,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也喜欢细柳。
这一切一切的不确定和茫然无知让他深感不安,却又无可奈何,每日看着细柳欢喜归來,他总是一边欣慰,一边担忧,像是要嫁女儿的父亲般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日子就这样无奈地熬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最近更是常常沉浸在前世两人隔着铺子拌嘴斗气的情形,只略略的一想,嘴角就能不自觉地上扬。
他开始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妖精,是否已经进入老态,有时候甚至恍惚觉得,眼前的细柳不是他的细柳,她不过是一个新生的柳树精,唯独长着细柳一般地容貌,躯壳里装着的却是另一个毫不相干灵魂。
守候五百年,他想等來的,从來都不是这样的结果。
安静地听俞鲤讲完他和细柳如今的情形,心中对那位竺唯公子有些好奇,一个长年生活在茫茫林海中的人,全不似一般妖类那般张扬游乐,乍一听來,倒像是个隐居的谪仙一般。
浣歌正在遐思中,俞鲤清了清嗓子,开始久久地觑着她,或者那目光太过灼热,浣歌疑惑转头对上他十分犹豫挣扎的眼神。
“你想说什么”浣歌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俞鲤寻思了一下,期期艾艾开口道:“新任妖王他”
浣歌脸色一变,勉强维持了许久的淡定表情,骤然垮了下來。
缓缓转过头,浣歌洠в杏缕儆胗崂鸲允樱拖峦罚救坏乜醋攀种械亩椤
俞鲤了然:“这五百年里,妖王洠в泻偷凉媚镌谝黄稹
心头一抖,浣歌眼皮抬了抬,沉默不语。
耳边俞鲤继续道:“浣歌姑娘前世与我有缘结识,我断无理由欺瞒于你。
这些年,妖王不时会來我这铺子里坐坐,他一直洠в蟹牌夷恪
金色晨光照进店铺,光影似流水,渐渐漫过浣歌脚边,天已大亮。
浣歌当年伸手捕捉着晨光里飞舞的细微尘埃,似是玩心大起,专心地在光晕里挥舞着双手,好似俞鲤的话她不曾听见一般。
俞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在洠в心阍市碇埃也换峤舜我固赶蜓跬嘎栋刖洹
浣歌转过身,微笑道:“谢谢俞老板”
顿了一下,浣歌眨眨眼道:“为了报答俞老板如此义气,我愿帮俞老板一个忙”
………………………………
第三十六章 恍如漓戈
清风阵阵凉如水,绿竹纤纤叶凝碧,原本是烈日当空,燥热难耐的正午时分,浣歌行走在山间竹林里,却感觉凉若高秋,清冽竹香弥漫,心旷神怡,白雾缭绕穿梭,有如避世仙境。
山腰一处凹陷里,有一座绿竹修葺的矮屋,风格简洁纯净,像是与这一片林海融于一体。
屋内有琴声流出,在盈盈篁竹间流淌,似细长竹叶尖上的一滴露水,悬而未落,闪闪晃动,摇摆着人的深思也跟着漂浮起來。
真是极清雅的琴音,又真是勾动人心弦的琴音,好像正与你促膝长谈,一个不小心,你的所有心思都会被它牵引了出來。
浣歌有一瞬间的恍惚,在她的记忆里,能将七弦琴弹得绝妙的有两人,一个是精通乐理,各项乐器无一不精的魔尊云莫,一个便是专擅七弦琴,抚弄六界唯一一把琅铘琴的漓戈。
云莫的琴声狂傲中带着悠然,漓戈的琴声淡泊中带着清雅,眼下,这竹屋里流出的琴音正是像极了漓戈的手法和风格,甚至就连技艺水平亦是不差分毫。
浣歌立在屋前,陷入怔忡,心跳漏了一拍。
记忆的潮水翻滚而來,这熟悉的琴音,于她來说,明明已是隔世五百年的久远,如今听见,却好似昨日才在汶疏居听漓戈弹了一曲又一曲。
呼吸变得紧绷,浣歌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她又回到了千百次不变的梦里。
琴声骤停,屋内传來轻声一问:“可是细柳姑娘來了”
浣歌猛地惊醒,听见屋内之人缓步走出的声音,莫名地紧张起來,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当一袭白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浣歌呆住,眼泪无声滑落。
回忆里,思念里,梦里,翻转过无数次的熟悉脸庞就这样再一次出现在眼前。
疏淡的眉眼,晶蓝的眼眸,温润的笑容,恬淡高远的气质,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将将走出屋外的竺唯公子,看见浣歌,有些疑惑,随即弯下优雅地脖颈,慢声道:“姑娘,有礼,方才将姑娘错当做他人,还请恕在下唐突”
片刻后,洠в谢赜Γ梦ㄌ鹜罚醇礁杪胬岷郏溃骸肮媚铮墒窃谙履睦锏米锪四悖握獍憧奁
记忆里总是神色淡淡的脸,如今眉宇间却是又惊又急,有些莫名,又有些不知所措。
漓戈,漓戈,是你吗浣歌泪眼模糊地看着竺唯,心底久久呼唤这这个名字,却怎样也无法开口,因为怕知道答案后失望,也怕自己因此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浣歌刻骨铭心地知道,漓戈早已离她而去,躯体不再,魂魄只余些许碎片寄生在琅铘琴弦上。
可是俞鲤说,他是五百年前突然化形成人,就连时间也是这样的吻合,再加上如此相像的气质举止,殊无二致的琴技,她要怎样说服自己,眼前这个竺唯公子和漓戈其实洠в邪氲愎叵怠
见浣歌久久不回话,只是呆呆哭泣,竺唯有些方寸大乱,眉毛忧愁地蹙起,温润的神色变得焦灼,急急道:“这位姑娘,若是心中有什么苦楚,不妨进寒舍告知在下,在下愿尽力助姑娘解决难事,但求姑娘莫再伤怀”
浣歌不动,竺唯又将她看了看,转身快步进了屋。
眼前的熟悉脸庞忽然消失,浣歌回神,却见竺唯又从屋内快步出來,怀里抱着七弦琴,向她点了点头,便盘腿坐于屋前竹阶上。
将琴置于双膝之上,竺唯抬手拨起琴弦,悦耳欢快的曲调响起,快乐的气氛蔓延开來,每一片竹叶,仿佛也染上了喜色,随着林风晃动,沙沙作响,与琴声绝妙相和。
竺唯一边弹奏,一边不时抬头看看浣歌,见浣歌止住了哭泣,嘴角溢出笑纹。
曲中时候,节奏加快,浣歌在这乐声中仿佛穿越云雾,來到热闹的集市上,看人群沿着街道载歌载舞的行走,一个巧妙的转弦,浣歌好像又跳入另一个热闹的宴会上,宾客们移杯换盏,击鼓鸣钟,言笑晏晏,又一个顽皮的拨弦,浣歌仿佛游荡在一片辽阔的原野,与花草嬉戏,与各类小兽游玩,无不欢乐。
最后一个沉钝的拨弄,曲声减缓,调音专平,柔和如淙淙溪流,浣歌仿佛置身高山静水旁,俯瞰大地,心情顿时畅快开阔,所有烦恼皆如微尘般不值伤神。
末尾的音调逐渐消弭,像是最后的送别,又像是入梦前最后的低喃,绵软安静地为这一曲做最后一个音调的终结。
浣歌情不自禁击掌赞赏。
竺唯深深呼出一口气,展颜一笑,温润如春风拂面。
“多谢公子以琴声相慰”浣歌含笑道。
“在下竺唯,敢问姑娘如何相称”
“浣歌”
“呵呵,浣歌姑娘,我们素未谋面,今日來此,可是來竺唯之处可是有事”
“自是有事,才特來拜会”
“那,还请姑娘随在下进寒舍一叙”
竺唯收起七弦琴,优雅站起身,做了个相邀的手势后,率先进屋。
浣歌怔怔看着一袭白衣,挺直的腰背,淡然的仪态,心上还是忍不住将竺唯和漓戈的影子化作了一起。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果然如俞鲤所说,这个竺唯公子为人十分低调,但浣歌更像将这种风格形容为淡淡的,如漓戈一般那样淡淡,似乎对什么都不十分在意,只求身心自由惬意即可。
屋内甚至洠в幸话岩巫樱礁柚缓妹乓徽胖翊沧拢梦ㄔ谝徽胖癜干辖僮邢阜藕煤螅闼婧竽脕硪豢橹衿け嘀脑驳嬖谥癜盖懊嫦蜾礁枧掏茸隆
四目相接,浣歌又有些失神,这双好看的晶蓝色眸子,像一汪深泉,温润澄澈,总是让人洠в懈旱5馗惺茏潘娜笤蟆
“浣歌姑娘”竺唯出声叫醒浣歌游离的神思。
浣歌尴尬地笑笑,琢磨了一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竺唯公子与细柳姑娘相识”
竺唯犹疑一番后,含笑点头。
浣歌又默默组织了下语言,鼓起勇气道:“那细柳姑娘对公子之心,公子可是知道”
竺唯敛住笑容:“姑娘何出此言”
“实不相瞒,我与细柳姑娘乃是要好的姐妹,所以她的心事我约莫知道一些,但也十分担心公子对她是否也是真心”
浣歌分不清楚,这个问睿俏擞崂鸲剩故俏俗约憾剩匦驴醇旄甑牧常部级泽梦ê拖噶涞恼夥殂毫瞬四岩砸种频墓厍小
竺唯眉头紧皱,似是疑惑,似是莫名,半晌,他缓缓开口道:“我想浣歌姑娘有所误会,或是细柳姑娘并未向你如实相告,我与细柳姑娘相敬如宾,其实并无男女之情”
浣歌一愣。
竺唯继续道:“我久居林海并不与外人结交,那日偶遇细柳姑娘,第二日她独自上山,与我商议,每日午后前來我屋后采集我亲手种植的灵草以作修炼之用,而她便送我一些搜集來的曲谱以作酬谢,大多时候她只在屋前放下曲谱便自行去屋后采摘灵草,并不常照面,仅此而已”
………………………………
第三十七章 试探考验
从竺唯公子处离开后,浣歌直奔西海。
彼时,听完竺唯公子有关他和细柳之间关系的真相,浣歌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昨日见到细柳提起竺唯公子时的表现,实在和他所说的真相相去甚远。
竺唯对她的质疑付之一笑,当即掀开原本紧闭的一扇窗户,显露出屋后风景。
果然如他所说,屋后有一片花圃,入目处各式灵草遍布,长势极好,灵气四溢,将屋后风光衬得格外灵动鲜活,丝毫不逊于水明泽。
浣歌失神地看着,想起漓戈除了七弦琴技艺高超,也是极擅侍弄花草的,前世里,所有花草,凡是有他的抚育,皆能灵气倍增。
微微偏头看向竺唯的侧脸,温润的眉眼只露出半边,却依然能与记忆中的那张脸如此严丝合缝的重叠,五百年前有界崖下,眼睁睁看着漓戈陨灭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袭上心头。
“姑娘,请看”竺唯低声道。
浣歌回神,顺着他的指引看去,只见,花圃里现出一人身影,柳色踏浪裙,绾着风情流云髻,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正俯身察看着各色灵草,见着中意的,便会采下小心地放进竹篮,十分严谨认真。
竺唯放下窗户,浣歌琢磨着竺唯的话,或许是真的。
“浣歌姑娘,我素來不与人结交,但凡会客,皆有个习惯,即为竹屋设下结界,以防为他人所扰,故而方才与姑娘谈话当中,细柳姑娘已來到屋后,你却并未察觉,而以细柳姑娘的修为,绝无可能洠в蟹⑾终庵裎菀驯晃疑枇私峤纭
试问,若是细柳姑娘真的对我芳心暗许,又岂会对一个不喜结交的我却忽然有客款待这一异常情况毫不关心,依然事不关己地采摘灵草呢”
竺唯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浣歌,像是早已看出浣歌心里最后的那点犹疑,想要彻底将它们清扫干净。
竺唯走至屋门处,微笑道:“姑娘若是还不相信,现在可出门,看看屋外的竹阶上,是不是正躺着一本琴谱”
浣歌会心一笑:“眼下,我自是相信公子的话”
竺唯嘴角的笑纹愈深,像是酒逢知己般的快慰,而这一笑容,让浣歌恍惚间,想起水明泽桃花树下,她翩翩起舞,漓戈缓步前來,为她降下一场桃花雨,舞毕她投入漓戈怀中,他也漾起这样相似的满足笑容。
见竺唯对她的发愣起了疑惑和探询的眼神,浣歌急忙笑开:“既如此,那就多谢竺唯公子对细柳的照顾,我便也不再多加打扰,先告辞了”
竺唯清风一笑,未作挽留,只说:“我这便为姑娘打开一处结界”
有那么一丝失落滑过,浣歌看了看竺唯,点点头,笑得有些勉强,心里却并不后悔这样匆忙地道别,她深深知道,她不该把这次与竺唯公子的相遇当做是与漓戈的重逢,可是每当看见这张面孔上的一个笑容,一声说话,便要不可控制地与记忆重合。
她真的不能再久留,她需要离开,需要清醒,需要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和心头不断涌出的情不自禁,只因眼前的这个竺唯公子和漓戈,实在太像了。
结界一开,浣歌逃也似的快步跨出,來不及感受背后那道略带温度的眼神,只看了看竹阶上静静躺着的一本琴谱后,便飞身而起,直直冲上云霄,逃离妖界。
云雾里的湿气有些冰凉地打在皮肤上,浣歌终于得來一阵清醒,心跳渐渐平复,有关竺唯的神思慢慢抽离,开始琢磨起细柳之事。
原來,细柳对竺唯公子并无爱慕之情,可她为什么要对俞鲤撒谎呢
浣歌盘坐在云端,久久地思考着,各种猜想从脑中一一飞过,最后觉得一种可能或许是最好的解释。
浣歌记得前世翻看人界那些有关男女情爱的戏本子时,有这样一些桥段,有时候一个姑娘想要激发一位公子极大的爱意时,常常会佯装与其他公子交好,迫使心仪的人产生醋意,进而做出一些更加感天动地的举动來,由此,姑娘才能确定心仪之人也是十分在意自己,也对自己有意,才能获得两情相悦之感。
这是许多陷入暗恋的姑娘们惯用的招数,且百试不爽,算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考验,若是心仪之人对自己与他人交好的举动毫无反应,那么姑娘们大多也已预知了表白无果的结局,便可早早收了心思,以免真的被拒绝时颜面无存。
浣歌觉得,眼下极有可能的是,细柳其实心里属意俞鲤,却又想感受俞鲤对她究竟是何心思,故而佯装对竺唯芳心暗许,逼俞鲤采取行动。
奈何,这世上的事偏生总会阴差阳错,细柳想试探俞鲤,俞鲤一边痛彻心扉,一边出于真爱,想要放手顺从她的心意,任她自由选择自己的幸福,故而一直故作云淡风轻,淡定自如。
浣歌不禁感叹,俞鲤和细柳两人,怎么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都是这样别扭地互相爱着彼此,结果总是将原本好好地一场情爱变得如此令人捶胸顿足般地阴差阳错。
为了避免前世那样的悲剧发生,浣歌觉得眼下将两人这样别扭地状态拧回到正常轨道上才是要紧,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以毒攻毒。
既然细柳不肯承认对俞鲤的心意,那么俞鲤完全可以用细柳的方法,也找來一位姑娘佯装与之交好,从而激发细柳的醋意,两人就此摊开來说个明白,或许变成就此成就好事。
浣歌深深觉得,不论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细柳和俞鲤两人永远都差一个机会,一个彼此都将各自心事摊开來说个明白的机会。
可是要找哪位姑娘來惟妙惟肖地和俞鲤演这出戏呢
浣歌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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