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齐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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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文书才从那彻骨的寒意中恢复常态。他怨毒地看着施华地背影，眼里闪动着yin险的光芒。

　　　　“嘿嘿，不是说这一批死囚营正好死掉一个犯人么……”

　　　　回到临时营地，施华心中苦闷，那文书一句话，直刺他心底隐痛，让他回忆起尘封的往事，更让他茶点不能自已。

　　　　施华是一个孤儿，从记事开始，或许记事之前也一样，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是家常便饭，冷一宿冻一宿是生活习惯，被人追打、遭人辱骂更是经常的事。

　　　　当其他和他同龄的孩子在父母膝下承欢时，施华独自一人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用羡慕和嫉妒的眼神偷偷打量；当其他和他同龄的孩子穿上新衣服，吃着美味佳肴时，施华独自一人躲在yin暗的深巷里，啃着从冰冷恶臭的水沟中捡起来的馒头；当其他和他同龄的孩子在父母的安慰中沉沉睡去，施华独自一人躺在破烂不堪的废屋里，重复着永远不会停止的噩梦。

　　　　那个时候，施华唯一的奢望，仅仅是能够吃饱穿暖，但现实却是他只能蜷缩在yin暗的巷道之中，野兽般从野狗口中抢夺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垃圾。

　　　　那种难以忍受、混杂着血腥的恶心味道，施华永远也无法忘记。

　　　　ri复一ri年复一年，施华渐渐变了，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变成一个yin沉狭隘的人。他再也不会独自一人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幻想着有一天父母会找到他──幻想，对于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事情，与其花费时间在空想上，还不如去寻找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他学会了偷盗抢，学会了报复，学会了持强凌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变成一个人人厌恶的小偷、坏蛋。丢掉天真和幻想，施华在现实中学会了现实。

　　　　但是，施华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终于，他失手了。那一次，他看走眼，竟然对着一个人界强者下手，结局可想而知。

　　　　仅仅一掌，施华就断掉八根肋骨，趴倒在地上，吐血不止。那一刻，施华当真以为他会死在那个武林人士手上。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或用厌恶或用怜悯或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摊倒在地上的施华。

　　　　“住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永远无法忘记──

　　　　冷漠围观的人群里，竟然会有人帮自己，施华几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仅仅一句话，就让施华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接着，身穿一袭白衣的女子走到他的身边，轻柔地抱起浑身血污，散发着古怪臭气的小乞丐──如雪的白衣顿时染上点点般红片片乌黑，但她并不介意。

　　　　刺眼的光线从上空洒落，白晃晃的一片，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看清楚湮没在光芒之中的她的容貌，唯一能够感觉的，只有她身上那淡淡的清新的馨香。

　　　　“谁这么狠心，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种狠手。”

　　　　他惊异于她的言行，但落水之人，哪怕是一根浮草也会紧抓不放──他死死抓紧她的衣袖，甚至因此让胸口更加疼痛也无所谓。鼻中贪婪地嗅着她淡淡的馨香，施华慢慢沉睡过去，但双手还是紧紧扯着她的衣袖，怎么也不放开。

　　　　沐烟！！！

　　　　如果不是沐烟正好路过，出手相救，施华早在三千多年前就死在那武林中人的手里。之后，沐烟将施华带回她的居所，细心照料。

　　　　在那段时间，严重的外伤和更加严重的内伤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施华，让他总是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每当他为身上的疼痛而大声呻吟时，总能感觉一双纤细的手安慰着自己，总能嗅到那淡淡的馨香，它们带来平静安然的感觉，让施华忘却疼痛。

　　　　后来，虽然伤势终于痊愈，但过去的遭遇让施华极端不信任别人，沐烟的好意被他当成别有用心，醒来之后，他就像一匹孤独的狼，一直用戒备的眼神jing惕着沐烟。

　　　　然而，沐烟并不在意，她端来一碗玉米粥，坐到床边，舀起一勺，送到施华嘴边。施华毫不客气，猛地吞下去。

　　　　“慢点吃，小心烫着了！”声音温柔而又略带责备，仿佛一个慈母正看着自己顽皮的孩子。

　　　　施华抬头，看见的是沐烟淡淡的微笑，还有她眼中发自真心的关怀。

　　　　平生第一次，施华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滋味；平生第一次，施华品尝到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平生第一次，施华穿上了崭新的衣裳；平生第一次……

　　　　普普通通的一碗玉米粥，却比施华吃过的任何东西都更加美味，他慢慢地吃着，泪水却一颗接一颗滴进碗里。

　　　　沐烟用她的温柔和善良，慢慢地打开了施华戒备的心防。

　　　　这个总是穿着洁白衣衫、脸上带着淡淡微笑的女子，就这样进入一个懵懂少年的心房。她代替了施华心目中勾勒的母亲的身影，成为施华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或者说，她是施华心中亦师亦母的存在。纵使相隔多年之后，施华也无法忘却那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一袭洁白的纱衣、那一碗温暖的玉米粥。

　　　　从此，施华对玉米粥情有独钟，哪怕是三千年之后，他也无法改掉这个习惯。每次打猎回来，他总是来到东门的小店，点上一碗玉米粥，慢慢咀嚼，让那熟悉却又陌生的滋味流过舌尖、流过喉咙。

　　　　可是，为什么，同样地玉米粥，却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滋味了？

　　　　白衣如雪，伊人如玉。
………………………………

第十三章　怨龙恨火　帝恨魔威

　　　　（）　　“李德。”

　　　　“还活着。”

　　　　“几个？”

　　　　“三个。”

　　　　“好，下一个。”

　　　　队伍慢慢地向前推进了一步。

　　　　“张冲。”

　　　　“在。”

　　　　“几个？”

　　　　“八个。”

　　　　“小子不错，再杀十五个周狗就能出去了，好好干。”

　　　　“谢谢。”

　　　　“下一个。”

　　　　队伍又慢慢地向前推进了一步。

　　　　……

　　　　东汉和北周、西秦之间的战争已经打了大半年，近百万的xing命被这名叫“战争”的怪物吞噬，无穷的怨气直冲云霄，让主战场方圆万里的天空遍布愁云惨雾。若非三国主事者请来道术高手、佛门高僧做法净化，世间早就滋生出无数凶魂怨魄。

　　　　施华也在死囚营里面待了好几个月，他本不属于这里，但那文书暗中使坏，将施华登记为“沐羽空”这个病死的囚犯之名，代替此人被送到死囚营里面。施华本来也不在意，认为在哪都无所谓，但现实很快给予施华沉重的一击。

　　　　失去绝大部分力量，仅仅凭借那一丝圣剑真气，施华的体质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强壮一点，而他的技巧在战场冲杀之中，发挥的作用又极其有限。几场战斗下来，施华浑身带伤。意识到战场冲杀和江湖对阵有着本质的区别后，施华决定离开这个地方。逃跑的打算是不行的，军方培养的高手在暗中充当督战队，有太多的人用xing命去喂养这群隐藏整在黑暗中凶兽贪婪的胃口，幸好死囚营里自有一套奖励的规矩：杀敌五十，可获新生。

　　　　没有正常人愿意留在死囚营这个“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治疗没有”的炮灰部队，邪路走不通，施华便打算走正道。

　　　　如果借用帝恨的力量，不要说五十人，就是五百五千也能在片刻间斩杀完毕，但施华根本没有任何使用帝恨的打算。战场附近的道术高手、武林强者多不胜数，如果使用帝恨，即使小心掩饰，但说不定就被哪个眼尖的瞅见，怀璧之罪的道理施华很明白。更何况，这等足以弑神斩仙的魔兵，没有足够的实力和意志就拿着它乱挥，只会被器灵夺取神志，成为器灵cāo纵的傀儡，人为兵役。

　　　　无法可施，施华只好按部就班的来。可是，问题又出现了。名册之上，施华的名字是“沐羽空”，如果记录杀敌功绩，便是记在沐羽空名下。这也意味着，施华必须在这段时间接受“沐羽空”这个名字，对于死囚营里其他犯人来说，改个名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于施华来说，改名一事无法接受，绝对无法接受。

　　　　＇我是施华，这是师傅亲自为我取的名字。＇

　　　　＇施华之名，终此一生，我也不会更改。＇

　　　　心底的坚持，让施华绝对无法接受“沐羽空”这个名字，哪怕是暂时的。第一次去了解登记战绩的流程之后，施华再也没有踏进那个营帐。

　　　　几个月下来，死在施华手里的敌军士兵也有两百余条，和他同来死囚营的犯人要么战死，要么离开；死囚营的军官也换了数批，但施华却依然待在这里。

　　　　有的东西必须要坚持，有的东西却可以改变。【施华】这个名字，是沐烟给予施华重要的回忆，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更改。

　　　　当然，有坚持自然也会有所放弃。战场凶险，施华深知自身实力不足，他只好放弃只修炼圣剑正统绝学的坚持，开始尝试修炼得自天帝宝库的众多神魔仙妖的绝学。多番尝试之后，施华发现，众多绝学之中，仅有一种能够适合他的身体情况，达到比较顺利修炼的程度。

　　　　《上天下地至尊功》

　　　　伏羲大智慧明了世间万事万物，知晓过去现在未来。他凡人成神，对人体的生理构造、身体众多变化巨细无遗，《上天下地至尊功》经他几度修改，或许不能称为三界六道最强绝学，但绝对是最适合人类的奇功。即使是施华这样大半经脉僵化、穴道半废的身体，《上天下地至尊功》也能在体内另外开辟出气脉，生成真气贮存在气穴之中。但这种修炼方法毕竟不是王道，如若要取回失去的力量，再度攀登武道巅峰，施华必须解决身体的问题。不过，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些，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并且离开这里。

　　　　这些时ri，稍有空闲，施华便修炼《上天下地至尊功》的入门心法，目前已有小成，至尊功的纯yin玄气和烈阳罡气已经达到真气外露、yin阳交融的初步境界，也是人界第二级的力量。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有这样的成绩，殊为不易。

　　　　＇再等一段ri子，待我突破第三级的力量，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施华暗暗想道，捏紧拳头，红蓝双sè气劲随着心情的激动涌出体外，分别絮绕双手之上，显示出非凡的力量。

　　　　战斗的号角再度吹响，这几天双方出战的频率逐渐多起来，军方高层似乎孕育着一场大战。

　　　　施华穿上皮甲，这是他从前几天斩杀的一个军官身上得到的战利品，虽然有几处破了，却也聊胜于无，能替他挡上几刀──战场之中，没有绝对无敌的力量，就不要逞匹夫之勇──这是施华从一个被众多士兵围杀的人界四级强者身上得到的经验。

　　　　冲锋、接触、肉搏……

　　　　处身战场，施华纯yin玄气运转全身，冰凉柔韧的气劲顿时让他通体舒泰，纯yin玄气绵韧持久，最擅久战，以之护体能保持身体始终处于最佳状态。他手持大刀，牢牢护住自身，不冒进，不杀敌，但求自保。但每当敌人靠近，烈阳罡气自动涌升，贯注刀身之上，平常的大刀顿时产生一股阳刚霸烈之势，将来敌一刀两断。

　　　　施华近ri突破人界二级，修为大增，心中极为兴奋，一时得意忘形，竟然忘记收敛，烈阳罡气横扫四方，在短短时间诛杀数十敌兵。

　　　　施华的特别，慢慢被敌人注意，一般士兵远远离开施华，免得遭受无妄之灾。渐渐的，施华身周，竟然出现一小片空地，这在战场上极其耀眼、也极度危险。折中场合，太出风头，总会倒霉的。

　　　　强者，自然会有更强者来对付。

　　　　“狗杂种，吃我一刀！”就在施华将一敌兵斩杀之时，身侧炸响一声惊雷，一个魁梧巨汉手握一把巨型长枪，朝施华冲杀而来。挡在他身前的人，不分敌我，通通被他护体气劲撞飞砸开。

　　　　气势如虹，此人至少是人界三级的高手。施华功力虽失，眼力犹在，一眼判断出来敌此时的实力。

　　　　来敌再次怒吼，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长枪怒刺，一道凌厉劲风直贯施华中门。这招普普通通，若在江湖之中只会笑掉他人大牙，但在战场之上，这一往无前的直刺，携带着交战双方那冲天的杀意，战意杀意彼此融汇交贯，竟然产生出一种类似极道强者“势”的感觉，让施华完全被其锁定，生出战场虽大，却无躲避之处的错觉。

　　　　不能避，那便战。

　　　　施华眼神一紧，心神高度集中，注意力尽聚于这一枪之上。他双手握刀，纯yin玄气、烈阳罡气自双手而出，尽数贯注刀身，红蓝两sè气芒环绕刀身嗡嗡作响。这一刹那，施华jing气神尽皆提升到极点，以刀发出剑意，圣剑一脉的绝学蓄势待发。

　　　　刀枪相接，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对方以力破巧，高出施华数个级别的力量将施华被硬生生压倒，施华的圣剑秘录尚未出手，就胎死腹中。施华被对方强横的力量强行压得半跪于地，勉力支撑大刀，抵抗对方蛮力的压杀。

　　　　＇上当了，他不止第三级强者，至少是第四级的。＇

　　　　施华心下大恨，yin阳二气彼此融合，强行合并，催生他不甚理解的地霸气诀，越级提升，拼命将自己的力量催鼓到第四级的程度，勉强抵抗着。

　　　　“杀！”

　　　　来敌三度怒吼，**的双臂筋脉尽现，长枪之上力道激增，竟然爆发出第五级的力量。施华手上猛然一沉，胸膛发苦，内劲隐然有溃散迹象，竟然在这一击之下被震出内伤。

　　　　“去死。”一个敌军士兵瞅见这处的胶着，冲过来打算捡便宜，大刀一挥，朝施华脖子斩下。

　　　　死亡危机临近，施华不敢再做犹豫，他眼中寒芒一闪，随着心念疾转，背上的铁匣顿时解除束缚，爆发出无穷的凶威，似乎一头恐怖的凶魔出现在战场之上。同时，无穷魔气顺着背脊传递过来，施华的双手之上更隐隐燃烧起淡淡的黑sè魔火──这是魔刀帝恨的力量。

　　　　施华不可能光明正大地使用帝恨，但战场凶险，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己身为容器，吸纳帝恨怨火之力。帝恨怨火绝不是力量弱小者能使用的力量，若不是仗着自身冰封的经脉能承受炎劲，施华也不敢冒险。这一招也是施华最后的保命绝招，副作用极大，不到生死关头，他绝不轻易使用。

　　　　撤手、弃刀、反击，施华右手斜刺上方，左臂反手横斩。两道黑sè的刀芒从他双手爆发，那身材魁梧的高手被一刀贯穿身体，而那打算捡便宜的士兵，惨被腰斩。

　　　　身材魁梧的高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胸口的空洞，脸上犹自带着嘲讽的狞笑，然后，长枪落地，自身慢慢倒下。

　　　　事情犹未结束，帝恨怨力灭杀两人之后，二度爆发，瞬间将两人的尸身焚为飞灰，咆哮的黑sè魔火向四周蔓延，不分敌我，将方圆十余米的一切烧成焦炭，魔兵之威，可见一斑。

　　　　“大哥──！！”一声凄厉惨叫，一道人影高高跃起，却是一个同样魁梧的男人，此刻他目瞠yu裂，神情凶恶狰狞，对着施华疾扑而下，劲风凌厉刺骨，至少拥有第五级的力量。

　　　　“我要杀了你！！！！”

　　　　吸纳帝恨怨火发出一击，施华自身也不好受，恨魂怨火入体，纵然有冰封的经脉帮助缓解，但仍让施华受到极大的反噬。此刻他体内恨魂怨火已去，至尊功真气溃散，单凭他自身，对这暴怒的五级强者，没有任何抵抗的办法。

　　　　施华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震破铁匣，滔天魔火顿时汹涌澎湃地向四方散shè，一股震慑世人的巨大恐怖感笼罩四方，顿时吸引在场所有强者的视线。

　　　　甫一出世，就是在这充斥着杀戮、怨恨的战场，帝恨兴奋不能自已，三十帝魂扑杀而出，肆意收割周围的生命。

　　　　疯狂的帝恨、凶残的帝恨、血腥的帝恨、贪婪的帝恨，黑sè魔焰所过之处，一切生机尽皆灭绝。这人间地狱的惨象，震慑了所有的人，交战双方不约而同停止战斗，恐惧着向远处逃跑。

　　　　魔兵出世，必生杀戮。

　　　　滔天的魔焰，无穷的怨恨，奇特的造型，还有那让人发自内心的颤栗，无一不说明，这是一柄震古烁今、百年难寻的兵器。
………………………………

第十四章　无耻言行　魔刀役人

　　　　（）　　战场之上，普通的士兵都已经退下，此刻在战场中对恃的，却是各自分属三国的高手。

　　　　帝恨现世，这柄强大的魔兵，顿时引起三国强者的觊觎，他们纷纷飞shè而来，按国别分为三拨各自聚集一团，将施华包围在正中──利益面前，众人哪管什么盟约、军规──就是身属同一国的高手，也在暗暗戒备着“自己人”。

　　　　施华没有任何动静，他早已自顾不暇，帝恨虽臣服于他，但它臣服的仅仅是施华体内的真龙之气、九九命格，并未完全认同“施华”这个人成为兵主。此时这两种至尊力量都隐匿不现，帝恨自然不肯臣服一介“弱者”，魔兵可没有神兵从一而终的忠贞品质，帝恨觉察到主弱仆强的局面，立刻选择抛弃施华，转而反噬兵主，要反客为主，cāo纵施华。此时一人一兵正在施华识海里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否则，他们怎会让这些人靠近自己。

　　　　三方人马彼此顾忌、相互制约，没有人敢抢先出手，引发其余两方的围攻。他们相互打量着，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毕竟之前还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现在看到了哪会有什么好脸sè。

　　　　“不知周、秦两国的诸位高手有何贵干啊？”东汉的一名高手受不了这诡异的僵持，打着哈哈说道，顿时引起一阵腹诽。

　　　　－_－！

　　　　白痴！

　　　　猪头！

　　　　北周的一名高手似乎更加的“呆”，也哈哈说道：“今ri能在此地见到诸位前辈名耄的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_－！！！！

　　　　大白痴！

　　　　蠢猪头！

　　　　似乎受不了这些弱智的话语，东汉的一名老者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此人兵器凶威四shè、怨气冲天，定然是魔道之物，我等正义人士，自然要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呸！分明是觊觎别人的兵器，想据为己有，偏偏还说得这么大义昂然，真是无耻！

　　　　虽然其他人没有说出来，但眼神里分明流露出这个意思。那老人脸皮极厚，即使明知众人心中想法，却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原本当与诸位同道共襄此举，但此事毕竟是我东汉的家务事，还请周、秦的同道们给我东汉武林一个面子。”

　　　　“前辈此言差矣，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是我等正义人士义不容辞之事，怎会有国界之分。而我看此魔刀黑焰滔天，魔威盖世，不仅轻易灭杀‘林氏双雄’，更杀戮众多无辜将士，若我等不同心合力，必为它逐一击破，晚辈之言发自肺腑，还望老前辈放下国别之分，和我等共诛此獠。”西秦一名白衣公子走了出来，反驳东汉老者的话。

　　　　“就是就是。”

　　　　“谁也别想独吞。”

　　　　“武林至宝，有德者居之。”

　　　　……

　　　　众人吵嚷起来，似乎已经忘记这里是战场，他们就在之前还是彼此厮杀的敌人。利益面前，江湖里的作派顿时显露出来。

　　　　三方的将军、主帅看着战场里的好戏，气得浑身发抖，纷纷怒骂。

　　　　“这些混蛋，还有没有把军规放在眼里？”

　　　　“王八糕子，除了一个个都眼高于顶，还有什么用？”

　　　　“他妈的，老子回去一定奏明圣上，将他们满门抄斩！！”

　　　　“什么武林高手，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

　　　　……

　　　　留在双方战阵，真心为国出力的强者满面羞愧，却又无法出言辩解，只能无奈地低下头。

　　　　三国的强者依然在争吵，施华冷眼旁观，心里面一阵不屑：即使过去三千年，这种无耻的家伙，无论在什么时代都存在，而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他无声冷笑，突然出声问道：“你们说完没有？”

　　　　人、兵之争，施华凭借坚定的意志，借助十方天地珠之力，强行暂时压下帝恨魔识，回复意识和对身体的cāo纵权。然后，他就像看戏一样，冷冷地观赏这些人丑陋而无耻的表现。

　　　　这句话借助帝恨的力量，声若震雷，直冲云霄，阵阵凶威怨意笼罩四方，顿时压下众人。

　　　　“你们这些家伙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要帝恨，就得靠真本事从我手上夺过去，说那些没有用的屁话干什么！”施华高傲地昂着头颅，横刀而立，气势惊人，轻蔑地看着周围的人，这一刻，他仿佛再度化身成为三千年前华夏最杰出的青年高手，试剑苍生，问剑天下。

　　　　一剑在手，试问天下谁是敌手！

　　　　狂傲、骄傲、自傲；轻视、蔑视、无视。

　　　　昔年的圣剑门下，霸气纵横，问剑天下无人可阻。此刻，施华受帝恨影响，不再压抑自己真正骄傲的xing格，强者的气势一出，顿时如同艳阳一般，将这些小丑的萤火之光压下。

　　　　“想要帝恨，就自己来拿！”施华冷傲地说着，横刀向天，三十帝魂虚浮刀身，散发出至强至霸的魔气，凶戾的帝魂狞笑着张牙舞爪，面目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