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地狱边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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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罪魁祸首王明山

　　　　隔不了一会儿，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带着几名马仔冲了进来。为首的男人粗声粗气，道：“我是王明山，几位有何指教。”

　　　　“我们是为了一场车祸来的。”田九开门见山说出此行目的，目露寒光，直刺的王明山一阵心虚。

　　　　王明山内心一颤，极不自然道：“什么车祸，关我什么屁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期间并没有交警找上门，王明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了过去，没想到今天有人找上门来，开口就提车祸事故，一颗放宽了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上来。

　　　　“请问王老板，半个月前的某个深夜，在进入市区的过道上，你是否独自开车，撞死了一个路人，不报警不施救，仓皇逃离现场。”田九直言了当，丝毫不给王明山思考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王明山果真上当，没有矢口否认。

　　　　“我们不是警察，但我们希望你能就此事去投案自首。”卫东实话实说。

　　　　王明山一听这些男人并不是警察，态度马上360度大转弯，急速变了个人。王明山狂妄叫道：“你们这几个鸟人，想找死可算来对地方，识相的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少管闲事。我王某交下诸位，有钱有酒少不了哥几个。若不然，休怪我几个兄弟心狠手辣，让你们缺个胳膊少个腿，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再逍遥自在了。”说话间，几个马仔磨拳搽掌，大有王明山一声令下，便要大开杀戒的阵势。

　　　　“哼，王老板是不打自招，看来我们真的找对人了。”田九轻蔑的扫了一眼那几个狗仔，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

　　　　“是又怎么样，无凭无据的你们也动不了我。”王明山白眼一翻，态度异常傲慢。

　　　　“是吗？那请问你王大老板，最近睡得可安稳，晚上不做噩梦？”田九讥笑一声，反问道。

　　　　“你？”王明山脸色一变，瞪着田九怔了怔。的确，自从发生车祸以后，王明山就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白天还好，身边总有一些手下跟在左右，心也不觉得虚，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时，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随之而来，纠缠在心头上，一些恐怖的画像和声音就开始出现在眼前、耳边，挥也挥不去。他让人找来道士，在屋里贴满了符咒，但一点也不管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个鬼影，伸着一双血淋淋的双手掐他脖子，鬼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搅得他每晚都不敢关灯睡觉，每天晚上都得喝瓶烧酒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才能闭上眼。说实话，那种诛心的滋味并不好受。

　　　　“怎么样王老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滋味不好受吧？”田九看着王明山一张恐惧不安的脸，不冷不热的又补了一句。

　　　　“哼，那少管闲事，我好的很，不用你费心。如果哥几位权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让底下兄弟去准备酒菜，与哥几个拜把子，从今往后有酒一起喝，有钱一起花，如何？”王明山竟然开出条件诱惑田九等人。

　　　　“如果我们不愿意呢？”卫东皮笑肉不笑道，他生平最看不起这种人。

　　　　“不愿意，那你们就休想好胳膊好腿的走出明山车行。”王明山阴笑着退到一旁，几个马仔提着刀棒近前两步。

　　　　小胖和李传化，都是蜜罐里长大的，哪见过打打杀杀的场面，两人顿时脸色发青，腿肚发麻。卫东从小**，稍微好些，但神情也失去淡定。田九把身子一横，挡在他们前面，轻蔑道：“就凭他们几个，未免把话说大了。”

　　　　王明山冷哼了两声，身子闪到一边，几个马仔挪上前来，刀棒在他们几个手里把玩着，一步步逼向他们四个。一个马仔最先举着棒子冲了上来，当头打向田九。田九轻蔑一笑，迎面而上，顺势抓住马仔的手腕，往下一掰，马仔大叫一声，手腕脆生折断。余下几个马仔脸色骤变，一哄而上，刀棒并出，杀向田九等人。

　　　　田九把卫东他们三个往墙角推去，自己反身腾空一跃，拍出双掌，各拍向两个马仔前胸，那两个马仔还未动手，便被田九一掌打趴在地，痛的呲牙裂嘴。另外三个，被田九同时一脚扫中，踢出老远。

　　　　几个马仔，平常耍狠行凶惯了，哪受过如此打击，一个个恼羞成怒，相继爬了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凶器，又一次冲向田九，田九一个螺旋转体，如旋风卷起落叶，一脚横扫千军，快如闪电，双掌平推，一股如排山倒海之气浪井然而出。电闪雷鸣间，五个马仔，还未近前，便已被打的七零八落，躺满一地。

　　　　卫东、小胖以及李传化被田九护在墙角，未受到丝毫伤害。望着田九如猛虎出山，三拳两脚，就把五六个彪形大汉，打到在地，动弹不了，早已目瞪口呆，又心生狂喜，不能自我。王明山更是瞠目结舌，身子哆嗦。眼看几个手下都被田九打趴在地，连忙拔腿偷偷往门口退去，想伺机开溜。小胖眼尖，高声喊道：“王明山想跑了。”

　　　　田九锁紧眉头，挺身往前一跃，一把擒住王明山，厉声喝道：“想跑，门都没有。”卫东等三人自角落鱼贯冲了出去，奔向田九。田九回头扫了一眼躺满一地的小喽啰，轻哼一声，不再搭理。转身拍了拍王明山：“走吧，王大老板。”

　　　　此时的王明山已成落败之徒，没了脾气，他声嘶力竭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少啰嗦，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了。”田九不想与他提前说明，只怕是把话挑明他还没走出大门到达现场便已吓得魂飞魄散。

　　　　田九架着王明山在前，卫东、小胖和李传化紧随其后，走出商行大楼。那妖艳女孩不知是吓晕了还是躲了起来，早已不见踪影。

　　　　四人拥着王明山走向车场停靠越野车方向，门口保安手提棍棒立在门边，不时扭头往外探望。田九嘴角一撇，轻蔑哼笑两声，不去理会，轻声催促哥几个带王明山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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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出手教训狂徒

　　　　然而未等卫东和田九等人上车，从大门口处冲进来十几个青壮年男子，每个人手上都握着刀棒，来势汹汹，杀气腾腾，十几个人凶徒凶神恶煞似的横在车场中央，他们忌惮自己的老板在田九等人手中，一时还不敢轻举妄动。

　　　　其中一领头的男子手握马刀，声如破竹，大声尖吼：“放了我们老板，否则让你们血贱当场，死无葬身之地。“

　　　　田九低声对着卫东哥几个说道：“你们带王明山上车，待在车里，一个也不准下来。”卫东、小胖和传化都不肯，说要与田九并肩作战，和十几个狂徒血战到底。田九微微一笑，安慰他们：“放心吧，这些喽啰，在我眼里就是小鱼小虾，还不够我塞牙缝。”

　　　　他们几个虽极不情愿，但都深知自己的能力，担心真的打起来时，没帮上忙反给田九添乱。只得驱赶王明山一起上了车子，关好车门，趴在车窗，神色紧张，紧紧盯着车场当中的田九和十几个狂徒。

　　　　此刻，整个车场，如狂风席卷乌云骤雨聚下，气氛陷入万分激烈紧张之中。十几个男子宛如恶狼出洞，杀意浓烈，一步步逼上前来。田九轻蔑一笑，踏步迎上前去，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未有片言片语，十几个狂徒大吼数声，举起刀棍一哄而上，一场恶战无可避免，顿时展开。十几个狂徒，没有受过正规学习和训练，仅凭自己多年打打杀杀的经验，无任何招数，靠的是一股蛮力和狠劲，砍，打，劈，刺，胡乱一通，杀向田九。

　　　　田九就不同了，他早已承受了黑白无常的拳术和剑术，只见他移动数步，站稳脚跟，躲过迎面劈来的砍刀，反身打出连环掌，两个马仔身上各挨一掌摔了出去。

　　　　田九自承受黑白无常的拳术和剑术后，从未与人真正厮打过。其劲道、威力如何并不得知，刚刚出招时还有些生疏，然而经过数招以后，竟然越来越得心应手，脑中刚闪过招数，拳脚便已使出。田九顺势躲过迎面砍来的一把长刀，以刀代剑，接连几个剑招，步步紧逼，只杀得恶徒们只有招架之功无反手之力。

　　　　田九身形快如闪电，拳脚猛如疾风，动作流畅，威力庞大，没下几个来回，就把十几个狂徒打的满地找牙，懒猪拱泥，东倒西歪。

　　　　狂徒们何曾遇过如此强硬对手，各个强忍身体剧痛，不肯罢休，仍然与田九厮杀纠缠，想用人海战术拖垮田九。

　　　　田九并非凡人，他来自地府，是个走在地狱边缘的阴阳人，自从承受了黑白无常的赐给他的法力，已经今非昔比了。一人应对十几个狂徒，并不吃力，反而越打越勇，身轻如燕，游刃有余。

　　　　而十几个狂徒却是身中拳脚之伤，凄惨无比。田九手下留情，未使出全力，十几个狂徒虽受拳脚之伤，但并未伤及性命。

　　　　几经数个来回，十几个狂徒便已力尽弹绝，瘫倒一地，只剩下喘气的份了。车上的卫东、小胖和传化一阵狂喜，大赞田九。他们与田九相处一年有余，竟不知他有如此高超武艺，各个惊叹不已大呼过瘾。

　　　　王明山本来还抱有满腔希望，自以为十几个马仔对付田九，手到擒来，不用费多大功夫，就能反转局面，转败为胜，哪知到头来结局竟是如此不堪。他塌拉下脑袋，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车座。

　　　　田九三下五除二，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拾了十几个狂徒。待停下手来拍去身上尘土，对着躺满一地狂徒厉声痛骂：“一群心狠手辣的混蛋，枉费父母一片苦心养你们成人，不思进取，好好做人，竟干些猪狗不如的龌龊事，如不早日悔改，早晚有一天都得进班房去。”

　　　　田九把一群狂徒臭骂一通，才上了车子。卫东发动引擎，调转车头，从十几个狂徒身边，掠影而过，一溜烟驶出车场，留下一堆错愕不堪的家伙望着车屁股无可奈何。

　　　　车辆租赁商行位于市区的东郊，事故现场在西北方向的出城公路，正常情况下，行车的路程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田九一行四人夹带着王明山从商行出来，正好赶上学生放学时间，车子经过的路段恰好有所市重点小学，放学的学生以及接孩子的家长，簇拥在一起，小车，电动车互不相让，争抢着道路。整个场面像个农贸市场、拥挤不堪，虽有交警把持秩序，车子的行驶速度只能用挪动来形容。

　　　　卫东开着车，他对路况不熟，坐在车内的王明山又故意装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硬是不搭腔。等到卫东把车子开到事故现场时，已是夜晚。田九并不着急，他带王明山来这里也是需要晚上的时间，月黑风高时，正是鬼魂出动的最活跃的时段。

　　　　车子到了事故现场，田九让卫东他们三个待在车里等他，不要下车了，他说带王明山上小山坡去，有事情做。卫东、小胖和李传化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异口同声地说：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被撩在一旁的道理，不管前面是龙潭虎穴还是魔窟狼窝，都阻挡不住他们一颗勇往直前的心。

　　　　田九无奈，看扭不过他们的好奇心，也就作罢，只是反复强调，接下来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害怕，更别瞎跑，一切有他，三人虽内心忐忑不安，却又跃跃欲试。

　　　　一旁的王明山没得到只言片语的暗示，但凭他的狡诈思维，再观察眼前的环境，心里已猜出了七八分，他被小胖和李传化拽下车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田九瞧着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样，非常恼火。他怒斥道：“你对自己所做过的事心知肚明，既然把你带到这里，就不可能再由你任意妄为，识相的就乖乖按我的话做，否则待会儿死到临头时别怪我袖手旁观。”

　　　　王明山沉思不语，像是在权衡利弊，终于，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跟随着田九登上小山坡，卫东、小胖、李传化哥三个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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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冤冤相报何时了

　　　　当晚月色迷离，一阵秋风乍起，几个男人忍不住缩起脖子，都有种进入腊月寒冬的感觉。一群人站在一块平坦的小土包上，放眼望去，远处群山耸立，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夜幕下，看不清这些山峦的险峻峥嵘，只能隐约看见群山的轮廓，唯有脚下这片山坡，碎石杂草依稀可见。

　　　　几个人中，除了田九，每个人的怀里像揣了只兔子，内心惴惴不安。王明山贼眉鼠眼的四处窥探，生怕突然有只魔手把他拖入黑暗中，身子紧紧依附在田九身后。相比之下，卫东他们三个男人坦然多了，对于眼前有可能出现的未知事物心里没有多少恐怖概念，他们无非是正常人处在黑夜中下意识的一种心慌。

　　　　估计是时间尚早，今晚周围还没有出现鬼魂，那只残缺冤鬼也不知游荡去哪了。田九环顾下四周，轻声低吟。不一会儿，夜风逐渐猛烈起来，地上的枯叶在疾风中快速旋转，空气中飘来一股陈年腐肉的酸臭味，气温好像突然间下降了许多，卫东他们哥几个出来时是中午时分，太阳正旺，都没多穿件衣服，此时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由远而近，那冤鬼怀抱着断胳膊断腿，慢慢飘了过来。王明山由于害怕，一直缩在田九身后。冤鬼飘来时并未看到他，残缺鬼见田九带来几个男人，漫无精心的问道：“什么事啊？”

　　　　田九也不跟它废话，闪身一旁，指着背后的王明山说道：“人我给你找来了，认一认，是不是他。”

　　　　那冤鬼一愣，鬼魂定在原地，一双鬼眼死盯着王明山几秒后，箭一般的射到王明山面前，破碎的脑袋几乎贴在王明山的脸上，厉声尖叫道：“是他，就是他。”话音未落，便已现出狰狞面目，张开血盆大口，仅剩下的那只鬼手扔掉手中的断手断脚，鬼影凌空飘起扑向王明山。田九一看不好，连忙飞身上前，拍出一掌，挡住冤鬼的煞气。

　　　　王明山看不见鬼魂，只觉得一阵狂风迎面袭来，风速猛烈刺骨，他整个人差点被这股疾风刮倒，惊恐之余似乎感到有一股无形的杀气，直刺自己的心脏，又见田九突然身形移动隔空出掌，像是与什么东西在交锋。瞬间脑中闪过车祸画面，整个人顿时像被剑刺中要害，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呼吸急促，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一粒粒往外冒。

　　　　卫东、小胖和李传化同时也感到气氛不对。田九神色凝重，莫名其妙隔空出掌，身旁的王明山突然脸色剧变瘫倒在地，眼前的一切戏剧般的快速变化，令他们头皮发麻，脊梁骨一阵阵发寒，三双眼睛惊恐地环顾四周。

　　　　田九刀一样的眼光刺向冤鬼，怒声喝道：“我把人给你带来，不是为了让你夺他性命。希望你不要再一意孤行，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众人未看见什么人，却听见田九大声呵斥，顿时整个身体宛如坠入万丈深渊，一阵阵恐惧感自后背袭来，继而慢慢爬遍全身。

　　　　冤鬼并未退缩，积攒了多日的怨气和愤恨如燃烧的熔炉已达到极点，岂是田九几句话就能熄灭。只见冤鬼双眼暴凸，呲牙咧嘴，仅剩的一只鬼手骨瘦如柴，五根指甲细长锋利，如影随形攻向王明山，出手狠辣阴毒，招招致命，势必杀之，才解心头之恨。

　　　　卫东、小胖以及李传化，直觉得气温猛然骤降，刺骨寒风阵阵袭来，又见一股疾风围绕王明山左右，犹如一条银链抽打、刺杀攻击王明山，王明山跌跌撞撞，如丧家犬嚎叫着满山坡打滚。田九脸色凝重站立在旁，眸子如把利刃紧盯着银链。

　　　　银链如影随形攻击王明山，看似招招致命却又屡屡失手。顷刻之间，王明山已是全身衣服破碎，浑身上下血淋淋，蜷缩成一团，其状凄惨无比。

　　　　就在冤鬼幻化成一把利箭想要刺穿王明山心口的危急当口，田九一个腾空，身体射出，顺势拍出一掌，打飞冤鬼。冤鬼挨了田九一掌荡了出去。

　　　　冤鬼对着田九怒目暴突，凄厉尖叫：“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冤鬼的怨气和愤怒达到最高点，激发了强大的磁场，终究还是现出原形，浮现在众人面前。

　　　　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眼前忽然出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庞和一身残缺诡异的阴魂，即使心灵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几个人身心立时陷入崩溃状态，想跑脚动不了，想叫声发不出来。

　　　　田九一个闪身奔向卫东他们三个，身子一横，把他们档护在身后。其实田九心里清楚，冤鬼在他面前决不敢伤害卫东他们几个。且不说他们是无辜，单看田九对待他们几个的态度就不敢造次。他如此动作无非是想给他们几个壮胆，再者让他们有勇气和胆量面对眼前鬼魂，慢慢接受一些超乎异常的事物，这对于以后有可能面对更多这样的场合打下根基，跟他田九在一起，今后接触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物，是在所难免的。

　　　　田九怒斥道：“我说过了，人给你带来是还你一个公道，不是让你取他性命。”

　　　　“公道，我命都没了，还我公道有何屁用。”冤鬼歇斯底里狂吼道。

　　　　“你即已死，杀了他对你又有何益处，无非一时泄了你心头之恨罢了。”

　　　　“杀了他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如果不是他残忍将我撞死，又狠心见死不救弃于路中，任来往车辆多次辗压，我也不至于落个尸骨无存，变成孤魂野鬼。”

　　　　“你今日遭此横祸，是你前世造孽所至，本应有此恶报。王明山恰巧成了杀你的罪魁祸首，他今天所犯的罪孽，自有法律制裁。今天你如果取了他的性命，只会令自己多了一份罪孽，下十八层地狱，每日受尽酷刑那便是你的下场。”田九义正辞严地告诫冤鬼，希望它及时醒悟。

　　　　“哼，按你这么说，难道我就白白惨死不成。”冤鬼不肯罢休，依旧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姿势。

　　　　“人死不能复生，我会尽我所能还你公道，了你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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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真心忏悔

　　　　“怎么还我公道，了我心愿。”冤鬼似乎有所心动，愤怒和怨气淡了一些。田九躬身拉起蜷缩在地的王明山，让他面对冤鬼，在这世间，任谁，只要犯错就得接受惩罚，为自己所犯的过错承担罪责。

　　　　王明山缺少良知，自私自利，犯了错而不敢承当错误，终究害人害己。今日，田九出手救他，阻止冤鬼索命，是本着人之初性本善的习性而为，但愿王明山能吸取教训，好自为之。

　　　　此时的王明山早已吓得失去了心智，被田九这么一拽，立了起来，两眼茫然地望着田九，眼尾无意间扫到冤鬼，顿时惊恐失措，快速躲到田九背后，身子瑟瑟发抖。

　　　　田九一把揪出身后的王明山，拉到冤鬼面前，道：“好好看看吧，就因为你的卑鄙自私，你的见死不救，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王明山先是一愣，紧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如捣蒜般磕头不止，结结巴巴不停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求你饶了我�9�9�9�9�9�9。”王明山始终低着头，不敢正眼直视冤鬼。冤鬼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恨不能一口吞掉王明山。

　　　　田九规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就原谅他吧，相信他当时也不是有心撞死你。”

　　　　田九的一番话点醒了王明山，王明山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人，当时对面开来一辆车，突然打开大灯�9�9�9�9�9�9，我是被那大灯给晃的，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撞上人了，当时我有下车查看�9�9�9�9�9�9，我以为你死了，我害怕，所以�9�9�9�9�9�9所以，才逃走的。”王明山语无伦次，说了老半天才把话说完。

　　　　实际上，王明山并不是丧心病狂、见死不救之人。当晚的王明山在撞倒人的时，有想过打电话报警，甚至他还蹲下身准备抱起伤者送往医院。只不过当他靠近伤者时，在误以为伤者已死的情况下，害怕受到法律制裁的他这才临时起意，一看夜深人静才扔下伤者逃逸。

　　　　故而说，这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智者选择敢于面对，而愚者在选择逃避后终究害人害己。

　　　　卫东、小胖和李传化三人面面相觑，暗暗嘀咕道：怪不得交通法里有规定，车辆行驶时，不能无故开启大灯，原来是为了避免会车时给对方车辆造成瞬间盲区，防止车祸发生。开了这么些年的车子，这个常识今天才认识到，实在是惭愧。

　　　　田九望着冤鬼道：“这样吧，他也已经真心悔过，我让他答应替你做三件事，算是将功补过，让他给你赎罪，你认为如何？”

　　　　冤鬼问：“你让他做什么，怎样将功补过？”

　　　　“你阳间家里还有什么人？”田九问。

　　　　“我的父母都健在，有一双儿女，还有老婆。”

　　　　“好，我知道了。”田九俯下身子，对王明山说道：“我这里有三件事，你若能一一替他办到，今晚你就能逃过此劫，饶你不死，你可愿意。”

　　　　“只要他肯放过我，别说三件，三十件我也答应。”王明山一骨碌爬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忽然看到曙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身子也不再瑟瑟发抖。

　　　　“第一件事，你要赔偿他家人一笔钱，让他父母老有所养，子有所教，妻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