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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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军这粮草营地是依靠着一座小土坡而建，他们的本意是好的，山上有风，可以保持干燥，也便于拉开空间，既是容易防火、防守，又方便平时日的使用操作。

　　　　然而，这一切，在此时完全成为了致命的诱因。

　　　　粮草营地高了，很容易就暴露在了模范军的视野中。

　　　　今夜虽是北风，然而周围无数火势的熊熊而起，让周围的气流早已经产生了紊乱，飘摇不定。

　　　　伴随着南坡下万人敌疯狂的燃烧力，紊乱的气流很快便是将火势引燃到了山坡上，瞬时便是引发了连锁反应，将火势进一步蔓延。

　　　　放火烧山！

　　　　这种状态，除非是流民军拥有后世米军、华国人民军那种强大战力，马上用飞机、喷。枪等现代化大杀器进行大规模灭火，或许还能阻止这些火势，但这显然不现实！

　　　　“撤！”

　　　　“全军都有，马上南撤！”

　　　　徐长青用力握了握拳头，迅速下达了新的命令！

　　　　此时战略目标已经达成，可流民军主力未损，东面方向流民军主力隐隐已经赶过来，徐长青可不想拿自己这点本钱跟他们玩命。

　　　　而这个契机也是刚刚好！

　　　　火势刚在他们南坡下引燃片刻，刚刚开始往上蔓延，看起来粮草核心还没有被完全破坏，这便可以给李自成等人两个选择，是先保粮草，还是来怼他徐长青了！

　　　　随着徐长青的命令口口相传的下达到各部，各部儿郎怎敢怠慢？迅速开始后撤。

　　　　而利用刚才的宝贵时间，在周围埋设了数个炸药包的儿郎们，也是纷纷点燃了引信。

　　　　“轰！”

　　　　“轰隆隆隆……”

　　　　眨眼，周围陡然响起了激烈的爆炸之音，连绵起伏。

　　　　不说地动山摇却也差不多了，便是离出一里地去，也能感受到其中可怕的震动力。

　　　　“闯王，咱们当如何是好啊！！！”

　　　　恐怖的爆裂也将李自成和刘宗敏众人都是拉回神来，刘宗敏的声音中充满了嘶哑的绝望。

　　　　李自成的牙根子都要咬断了，只觉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但他究竟是枭雄之辈，片刻便是下定了决断：“黄虎，你带老营精锐去追徐长青，别怕伤亡，今日，必定要灭了徐长青狗贼！其他人，跟我去救火！”

　　　　“是！”

　　　　刘宗敏是真急了，招呼身边人马急急就朝着徐长青追过去，也来不及顾及其他许多。

　　　　可惜，南面的局势更为混乱，到处都是大火，又有模范军儿郎随处布置的炸药包，刘宗敏众人追了片刻便是追不下去了。

　　　　太混乱了。

　　　　那些炸药包更是犹如催命厉鬼，谁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能碰上。

　　　　这其实还是徐长青手下留大情了。

　　　　倘若徐长青真的腹黑到极限，完全不管不顾人命，在李岩刚开始制造混乱的时候，便是可以把那些饥民往北赶，形成更大混乱。

　　　　若是那种状态，李自成和刘宗敏恐怕都很难从开封城那边赶回来。

　　　　单单是这种混乱的人流冲击他们便受不了。

　　　　眼见追击已是不可能，刘宗敏胡子都要吹飞，却是毫无办法，只能迅速赶回去跟李自成他们一起救火。

　　　　然而，让他们更加绝望的是，紊乱的气流夹杂着火势已经将整个山头都引燃，无数的粮草垛此时完全变成了火势的燃料。

　　　　这种状态，别说救火了，就算在一里之外，那种灼热的热度也让人承受不住。

　　　　“啊！！！徐长青，我艹你十八辈祖宗啊！”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一声爆吼，很快引发了连锁反应，无数流民军都开始对徐长青破口大骂。

　　　　却是除了大骂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命根。子，化为了燃亮这孤夜的璀璨之光。

　　　　……

　　　　“这，这是……”

　　　　开封城头。

　　　　朱恭枵，黄澍，高名衡，陈永福一众人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时根本做不出太多反应。

　　　　他们刚才都已经准备跑路了，朱恭枵甚至连王府里的万贯家财都不要了，老婆孩子都已经收拾妥当。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谁曾想，他们刚准备从东门突围，流民军营地方向，竟然突发了这种恐怖变故，李自成、刘宗敏都不攻城了，急急回去救援。

　　　　“粮草！”

　　　　“这是流贼的粮草啊！有人把流贼的粮草给烧了啊！我的亲娘啊，这，这……”

　　　　“忠义伯，这肯定是忠义伯啊！卑职刚才看到了，混乱是从南面引过来的，必定是忠义伯带人夜袭了流贼的粮草啊！”

　　　　“老天爷，难道，难道咱们要打赢了吗？”

　　　　“忠义伯威武啊！不愧是我大明第一猛将啊！”

　　　　看着冲宵而起的火光几如将开封城这边都照的透亮，许多的开封守军都是喜极而泣。

　　　　朱恭枵等人终于回过神来，朱恭枵早已经是老泪纵横：“老天爷保佑，祖宗保佑啊！忠义伯，真乃我大明第一猛将啊！”

　　　　高名衡也是喃喃失声：“忠义伯的手段，真是，真是……”

　　　　饶是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时却也根本无法形容徐长青的手段与胆量了。

　　　　陈永福父子数人更是默然不语。

　　　　这位中原宿将，终于也是明白，为何，他升个总兵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却是依然这么困难。

　　　　而这位忠义伯，此时尚不及弱冠，却是已经凭空踏入了顶尖勋贵阶层。

　　　　这人比人，真的是得死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好狠的心！”

　　　　“好狠的心那！”

　　　　“原来，你只是利用我，你的根子在这里啊！！！！”

　　　　不远处，隐藏在人群中的黄澍拳头都要握碎，腿肚子控制不住的传来转动抽筋之感。

　　　　他本以为，他已经完全将徐长青掌控在毂中，要利用这滔滔黄河水，立下这不世之功，却又不用背大锅，把大头都转嫁到徐长青头上，从此平步青云，实现他的抱负。

　　　　谁曾想，原来，被利用、当做棋子之人，正是他黄澍啊！

　　　　……

　　　　此时，开封城南门、西门方面早已经一片乱麻。

　　　　这种状态，怎还可能继续攻城？

　　　　南门这边群龙无首，暂时还勉强保持着持续，而西门的刘芳亮、田见秀众人，怎可能眼睁睁看着火势这么个蔓延法？丢下诸多地道工事便是急急去中军救援。

　　　　“帅爷，帅爷，消息准了！是徐长青的模范军来偷营了，闯营的粮草怕是，全完了。”

　　　　北门。

　　　　罗汝才、贺一龙等人很快收到了准确消息，一时无人不色变。

　　　　罗汝才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老贺，都他娘的这样了，你想咋办？”

　　　　贺一龙此时满脑子里都是浆糊。

　　　　如此大好局面，却怎想到，在这旦夕间，已然是分崩离析……

　　　　这徐长青，简直是个煞星啊！

　　　　“曹操，艹他娘的，闯营这帮杂种一直不把咱们当弟兄看，现在，你说咋办，咱就咋办！”

　　　　罗汝才顿时一笑，他等的就是贺一龙这句话，忙是重重在贺一龙的肩头上捶了一拳，“兄弟，闯王不行了，八大王容不下咱，咱们还是得自己干啊！官军主力之前都被咱们打散了，这天下之大，咱们何处去不得？”

　　　　说着，罗汝才贴在贺一龙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贺一龙眼睛顿时一亮：“就这么办！狗日的不仁在先，就别管咱们弟兄不义了！招呼儿郎们，马上收拾，咱们这次干票大的！”

　　　　……

　　　　熊熊的火光一直烧到了拂晓，这才是逐渐开始熄灭。

　　　　徐长青和模范军的儿郎们此时早已经撤回了乱葬岗营地，防卫森严，李岩和红娘子的主力此时也退到了营地东侧，严阵以待。

　　　　然而，这基本就是做做样子了，流民军已经很难再发起攻势。

　　　　此时的天地间，到处都是一片黑灰之色，之前流民军的框架几乎完全被打断了，随着天亮，到处都是衣衫褴褛，满脸满身黑灰的饥民，哭哭啼啼的在找寻他们的营地。

　　　　可惜，此时李自成、刘宗敏众人的精锐都已经退到了更西边，谁又有时间来理会他们呢？

　　　　开封之危，基本上已经被完全化解！

　　　　李自成他们想要活命，只能是往西退，前往被他们祸害的稍轻一些的中原西南部地区，赶紧筹集粮草。

　　　　但不论汝州还是南阳，早已经赤地千里，如果不能尽快寻到补充之法，那，不用官军围剿，他们自己就要玩完了。

　　　　高台上。

　　　　徐长青，李岩，红娘子，赵增金，许秀，吴三辅众将，夹杂着初雪和左梦梅两女，静静的看着眼前场景，一片无言。

　　　　徐长青的眼神中也满是复杂。

　　　　说实话。

　　　　这绝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个状态下去，这些失去了流民军支撑的饥民们，他们活下去的可能性，已然如那风中飘絮。

　　　　可惜，不论是徐长青还是开封城，并没有几分救援他们的余力……

　　　　而这，已经是徐长青此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少这些饥民如果拼命，运气好点，往北、往东逃，还能有活命的余地，比他们直接炮灰一样被虐杀在战场上，要好得多了。

　　　　这边，李岩自是注意到了徐长青眼神中的怜悯，心中一时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虽是刚刚投诚，但李岩在徐长青面前，比之在李自成众人面前要轻松多了。

　　　　这究竟是朝廷正统，是讲规矩、有规矩的地方。

　　　　徐长青不论是手段还是人品，李岩到此时早已经拜服。

　　　　“伯爷，此战，总算是过去了啊。”

　　　　犹豫了片刻，李岩还是忍不住出声了，深深叹息一声。

　　　　徐长青缓缓点了点头，也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很大程度上，李岩这种有大学识的书生，才是真正与徐长青的三观契合之人。

　　　　但徐长青刚想说话，勉励众人，东线，忽然有亲兵急急掠来：“报——！报！东线最新战报，聚集在开封北门的罗汝才、贺一龙部已经刚刚绕道向东，南下了！”


………………………………

第264章　入开封

　　　　“伯爷，此战定矣啊！”

　　　　李岩闻言瞬时精神大振，忙是对徐长青恭敬拱手。

　　　　徐长青缓缓点了点头，嘴角边也是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诸位，昨夜大家都是辛劳，先去吃早饭吧。事情吃完早饭咱们再慢慢谈！”

　　　　而就在徐长青众人去吃早饭的这个空隙，西线的战报终于传过来：李自成的主力，西撤了！

　　　　一切虽是皆在预料之中，可真正听到这个消息，徐长青还是忍不住用力握紧了拳头。

　　　　终于拿下了啊！！！

　　　　很快，消息便是在营地内传播开来，整个营地都是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但此时，西线这边，灰头土脸，号称几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十几万人的李自成众人，一个个却是犹如斗败了的公鸡。

　　　　便是一直如小强般坚挺的刘宗敏，那种失落，也是根本控制不住，真的是天塌了一般。

　　　　谁能想到，板上钉钉之局，到头来，居然是这个场面……

　　　　徐长青此时这还是没真正起来啊，日后，等到徐长青这狗贼真正起来，那，义军又当如何自处？

　　　　李自成却是逐渐的平静。

　　　　骑在他的战马之上，随着马蹄的起伏波动，他的眼神愈发深邃。

　　　　他无比深情的看着周围熟悉的土地，嘴角边甚至弯弯翘起一丝弧度。

　　　　走到今天，他李自成什么苦没吃，什么罪没受？

　　　　就算此时败了又怎样？

　　　　他李自成依然拥有十几万大军，依然有着充裕的东山再起的机会！

　　　　的确，徐长青以后会变的更加强大，可难道他李自成就不会变的更强吗？

　　　　甚至，碰到了徐长青，此战受挫，李自成非但不认为这是坏事，还是一件好事！

　　　　正如牛金星之前给刘宗敏的开脱，此时遇到这天下第一猛将徐长青，总比以后在更关键的时候遇到强。

　　　　再次深情的看了眼周围的土地，李自成已然又重新找回到了自信，心中默默道：“徐长青，等着我吧，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

　　　　模范军营地。

　　　　此时徐长青已经与开封城联系上，开封城也进入了狂欢节奏。

　　　　不过徐长青此时并没有理会开封城那边，而是在大帐内与李岩闲聊起来。

　　　　“伯爷，学生还是以为，这些饥民，如果能收拢，咱们还是尽量收拢一些啊。只要有田地，有口吃食，没人愿意造反的。若是任由他们这样，恐怕……”

　　　　李岩神色痛楚，悲悯天人。

　　　　徐长青笑了笑，没有着急反驳李岩，半晌，这才道：“李先生，的确是这样。先贤有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徐某一直深以为意。可惜啊，现在，徐某终究是能力有限。”

　　　　李岩苦涩的点头：“伯爷这些天已经收拢了不少的官军溃兵，粮草消耗肯定是极大的。哎，学生只是恨那，眼睁睁的看着如此局面，却是，没有丝毫改变之力。”

　　　　“呵呵。”

　　　　“李先生，咱们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知耻而后勇！现在形势虽是崩坏，却也并没有想的那么坏。至少，他们还是有选择余地的。而且，朝廷也会部属筹谋，我们现在是军人，做好我们本身的职责便是够了。”

　　　　李岩眼睛顿时一亮。

　　　　但他刚想说些什么，镇抚官已经把昨夜的伤亡情况汇总上来。

　　　　昨天的夜袭，各部伤亡超过千人，阵亡超过四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种混乱，便是徐长青也不能保证太多，只能先保大盘。

　　　　好在战兵阵亡的只有不到一百，其他的都是干脏活的辅兵。

　　　　看到这个数字徐长青还如此沉重，李岩一时也有点无言。

　　　　在流民军中，大家看的只是战功、战果，又有几人真正关心这些阵亡的儿郎？

　　　　可此时。

　　　　仅仅是这点伤亡，便是完成了如此大捷，徐长青居然还如此沉重？

　　　　不比不知道，这一比……

　　　　好在李岩是聪明人，这种状态，他肯定不会多说话。

　　　　沉吟半晌，徐长青笑了笑道：“李先生，你不必拘谨。这些天，你先熟悉熟悉情况吧。明早我便会给朝廷发讯，会尽快安排你们这边的事情。其他的细节，等完了这边，回山东后，咱们再具体商议。”

　　　　“额，好。”

　　　　李岩很快就明白了徐长青的深意，这是要他自己去感受，心中也是放松了不少。

　　　　也是更感觉到了他这个选择的正确性。

　　　　与徐长青相比，李自成这边，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线那。

　　　　……

　　　　晚上，一直到快亥时了，李岩这才是疲惫的回到了他的大帐。

　　　　虽是疲惫，他的精神状态却是极好。

　　　　今天一整天都跟在徐长青身边，李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他触动最深的一点，便是徐长青对生命的尊重。

　　　　今天，他一直陪着徐长青，亲眼看到，徐长青甚至亲自为那些战死的儿郎们抬尸，把他们放入大火中焚烧，然后，亲手收起他们的骨灰，等回到山东后，将他们请入那‘忠义祠’。

　　　　关于忠义祠，徐长青并没有跟他多说，但李岩的精明，又岂能不知道那是什么？

　　　　也无怪乎啊，无怪乎徐长青以如此年纪，便是做出了如此等级的事业！

　　　　他的手段，心胸，尤其是那种如山般的担当，便是他李岩都不得不为之折服！

　　　　试问天下。

　　　　碰到这样的上官，谁又不拼死效命？

　　　　而其他方面，徐长青更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能管，什么都懂，却又能给手下人充分放权。

　　　　尤其队伍中居然还有白毛番鬼。

　　　　李岩已经决定了，等有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下，那可怖的‘开花弹’，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今晚红娘子还有军务要忙，不在身边，否则李岩一定会跟她好好说说他心里的感受。

　　　　不过李岩很快又振奋起来，取来纸笔，飞速的书写起来。

　　　　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似乎，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渠道啊！

　　　　……

　　　　次日清晨一大早，亲眼目送着报捷的传令兵北上，徐长青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正如来时预料的一样，这场仗，不仅赔钱，而且赔大了。

　　　　流民军虽是声势浩大，可油水跟鞑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鞑子不仅首级值钱，兵刃，铠甲，战马，牲畜，再加之他们的掠货，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然而，就算干跑了流民军，此时摆在徐长青面前的，却仍是一地鸡毛。

　　　　徐长青不是没想过收拢这些饥民。

　　　　其实目前的状态，仗打了还没两月，模范军的粮草还是有着一些余地的。

　　　　可徐长青很快便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正如老百姓的俗语：“学好难，学坏却是简单！”

　　　　这些饥民纵然可怜，可，跟着流民军混了这么些日子，烧杀抢掠，以人为食，纵然可以教化，可徐长青不认为他现在有能教化这些饥民的实力。

　　　　这跟被鞑子掠货的人口完是两个概念。

　　　　至少，被鞑子掠货的人口，他们除了害怕，还会有仇恨。

　　　　可这些饥民呢？

　　　　恐怕巴不得都成为老营兵、鱼肉他人吧？

　　　　好在此战总算是定了，也算是真正的化解了开封之围，并且没有挖掘黄河，保了开封城大量的百姓。

　　　　朝廷方面，崇祯皇帝就算再小气，这种功绩总不能没有表示。

　　　　而昨天基本上已经把事务处理完了，徐长青也该去开封城里，跟周王他们好好聊一聊，打打秋风了。

　　　　辰时中，徐长青带着李岩、红娘子、赵增金、许秀众将，准时来到了开封城南门。

　　　　此时，周王朱恭枵，兵部左侍郎高名衡，河南总兵陈永福，包括黄澍众人，早已经在这边等候多时。

　　　　为了讨好徐长青，城门里甚至铺上了地毯。

　　　　看到徐长青上千人慢斯条理的过来，周王朱恭枵赶忙上前来，讨巧着抱拳道：“忠义伯，久闻大名，今日能得见，开封城蓬荜生辉啊！”

　　　　徐长青赶忙笑着下马来，快步上前，“王爷，您真是厚爱了。见王爷无恙，诸位大人无恙，卑职便是放心了。”

　　　　两人见完礼，高名衡、陈永福忙也分别上前来见礼。

　　　　徐长青一一笑着与他们寒暄，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终于，轮到黄澍了。

　　　　“下官见过伯爷，伯爷真是武功盖世，不愧为我大明第一猛将啊！”

　　　　黄澍的姿态摆的极低。

　　　　与之前面见徐长青时已经完是两个人，这一个鞠躬抱拳，比小鬼子的九十度还要更深。

　　　　“呵呵，黄大人，你过谦了。”

　　　　徐长青玩味的看了黄澍一眼，“还好，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啊。”

　　　　黄澍一个机灵，又岂能不明白徐长青的深意？顿时更为恭谨，大气都不敢再喘。

　　　　黄澍这种姿态，徐长青也不再跟他计较，很快便是笑着与朱恭枵走在一起，开始进城。

　　　　看着徐长青的身影离去，黄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关，不好过啊，他似乎得……大出血了。

　　　　……

　　　　周王府内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宴。

　　　　开封究竟是大城，数朝古都，朱恭枵又经营多年，且颇有远见，凑一桌酒宴的底子还是有的，

　　　　一顿午宴下来，各人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也算是宾主尽欢，各人都是熟悉了不少。

　　　　但这只是刚刚开始。

　　　　徐长青舒服的睡了个午觉后，天还没黑，晚宴便是紧接着开始。

　　　　与午宴相比，晚宴更加奢华。

　　　　朱恭枵甚至准备了一只烤羊，也让早已经多日不见好油水的众人，无不是食指大动。

　　　　而晚宴的酒也比午宴也猛烈许多，几个位置靠后的陪客，都是喝的铭咛大醉，有人直接趴到了桌子底下。

　　　　晚宴结束，见火候差不多了，朱恭枵带着厚礼，来到了徐长青的房中拜访。

　　　　“王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您这样，让卑职可是难做人了哟。”

　　　　看着朱恭枵的礼单，徐长青笑着推让。

　　　　礼单上虽是没有银子，却皆是珍宝、古董，徐长青此时就算是估算不出价格，上万两银子还是稀松平常的。

　　　　朱恭枵也有了六七分醉意，忙赔笑道：“忠义伯，您是我开封百姓的救命恩人，这点薄礼，只是孤与开封百姓们的一点心意。”

　　　　两人说笑寒暄一番，见徐长青收下了礼单，朱恭枵的心这才是放回到了肚子里，笑着看向徐长青道：“伯爷，您以为，我开封城，日后，当如何自处？”


………………………………

第265章　王府夜哭

　　　　徐长青古井无波的看向朱恭枵，并没有着急回答。

　　　　半晌，忽然一笑“不知，王爷您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呢？”

　　　　“额？”

　　　　朱恭枵顿时一愣，没想到徐长青这么飘忽。

　　　　但看着徐长青的笑意，他很快便是回过神来，压抑住了心中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