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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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婆家是开酒馆的，公公婆婆和她男人，炒菜的手艺都很好，尤其是她的男人，极善做鱼。

　　　　一道清蒸鲤鱼，几乎出神入化。

　　　　甚至连衡王朱由棷，都时常让人过来，做好鱼带回王府去吃。

　　　　这也使得她们家的小日子一直过的很滋润，不说大富大贵，却也是比下有余。

　　　　曾经的她，就算没什么文化，父母又早亡，却一直是许多同龄人羡慕的对象。

　　　　而她也争气，不仅给她男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也很会料理家务，还学到了不少她男人的手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操持的井井有条。

　　　　甚至，她和他男人在年前的时候还不住的商议，以后，再攒点钱，就到海城去买个好铺面，把生意做的更大，更好。

　　　　毕竟，海城人口众多，而且，人人都有钱，在那里做生意，肯定比在青州赚的要多很多。

　　　　尤其是海城有许多好的学校，不仅男孩子可以读书识字，许多女孩子也可以。

　　　　她甚至早已经盘算好，只要在海城运作起来，马上就把小妹送去学校，让她能读书识字，以后，找个模范军的军官嫁了，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也对得起她那早早死去的父母和大姐了。

　　　　谁曾想……

　　　　那日铁蹄袭来，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镜中花，水中月……

　　　　此时，第一次看到海城这座传说中的城市，她人虽依旧在，可希望，早已经灰飞烟灭……

　　　　“小妹，别多说话了，省点力气。咱们的路还有很长很远，等下姐姐想办法给你弄点东西吃！”

　　　　虽说早已经不想活了，想追随亲人们离去，可看到年幼的小妹，女人眼睛中又流露出一抹坚定！

　　　　她这辈子已经完了，可小妹却是无辜的，她还清白如纸，她还有着好前程，如果自己倒下了，她又该怎么办？

　　　　“二姐……”

　　　　小妹眼睛里瞬时红了。

　　　　她虽还年幼，却已经很明白姐姐想办法弄吃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用力的咬着娇嫩的嘴唇，低低道：“二姐，我不饿，你也别说话了，咱们都省点力气……”

　　　　女人重重点了点头，眼睛里却有着什么东西不住的流淌下来，小妹，已经长大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山坡，雨终于停了，天气也一下子冷下来，冷风‘嗖嗖’入骨。

　　　　可前面的临时营地，却像是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眼瞅着天都快要黑了，却还是没有痕迹。

　　　　周围，已经有人在不断的掉队。

　　　　然而这种时候，谁又能顾得上谁？

　　　　只要倒下，倒在了这冰冷的泥浆里，便意味着再也站不起来……

　　　　此时，女人回头看了片刻，目光陡然又坚定起来，旋即便死死的咬住了银牙。

　　　　她决不能倒下！

　　　　这也是她不断鞭策自己的方式，在要倒下的时候，看看倒下的人，到底是何等惨状！

　　　　“快看，那，那是什么？天上，天上有东西飞过来了……”

　　　　正在女人拼尽全力，咬牙撑着，继续期待今天终点的时候，前面有人忽然惊呼起来。

　　　　旋即许多人都忍不住抬头看向东面的天空。

　　　　女人和小妹也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登时便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张大了嘴巴。

　　　　很快，死沉的人群都开始出现了骚动，又恢复了不少生气。

　　　　只见，天空中居然有一个巨大的五彩斑斓的气球，徐徐飞过来，尤其是……气球下的小篮子里，竟然还有人。

　　　　他们看着底下蝼蚁般的人潮，明显在说着什么，都很激动，可惜，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听不到。

　　　　“敌袭——”

　　　　“敌袭——”

　　　　“模范军的狗杂种又来了！”

　　　　人群躁动的同时，周围诸多看守这些人群的真满洲和各式奴才们更激动，一个个如临大敌，却是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玩。

　　　　此时模范军的热气球已经完全被妖魔化了，尤其是那天从海城逃生出来的人，一个个又有夸大其词，搞的这完全成了徐长青的妖术。

　　　　然而，正当这群人犹如野狗打洞一般，迟迟找不到头绪的时候，又有数架色彩斑斓的热气球，继续朝着这边飞过来。


………………………………

第547章　组合拳开始

　　　　“放箭，把他们射下来！”

　　　　“快，放火箭，别让他们过来！”

　　　　“散开，散开，狗奴才，都给爷散开一点……”

　　　　很快，足足有十几架热气球，贴着沉寂的夕阳余晖，恍如一片彩云，直接将天地都遮蔽住不少。

　　　　底下的诸多清军已经完全乱了，咋咋呼呼不停。

　　　　好歹他们还有些底子，在如同野人对抗飞机一般，傻傻朝着天空放箭的同时，也知道散开些，不至于被模范军的开花弹连锅端了。

　　　　“太后，你观之此如何？”

　　　　其中最大的一架热气球上，徐长青面无表情的问身边的布木布泰。

　　　　“……”

　　　　布木布泰一阵沉默。

　　　　入目之处，真的太壮观、也太悲凉了，尤其是在这明显示弱的夕阳映衬下，更显得苍生如蝼蚁，人，根本就不能算人了……

　　　　“伯爷，也，也无怪乎古之先贤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便是布木布泰的才情，一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掏出了这句‘万金油’，看向徐长青冰冷又坚毅的侧脸。

　　　　她真的是做梦也没想到，徐长青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今天天气并不是太好的情况下，居然出城十几二十里，亲自过来看这边的情况。

　　　　此时虽为阶下囚，但布木布泰毕竟是蒙古贵族出身，对草芥一般的贱民，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同情，这又不是她的族人？

　　　　但她此时明显能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已经到了要爆发的边缘！

　　　　这还是布木布泰认识徐长青这么久，第一次感觉到徐长青这样的状态……

　　　　“呵呵。”

　　　　徐长青忽然冷厉的一笑：“不是太后您的族人，您当然不会感觉如何。可，这些人，都是我徐长青的姊妹兄弟！你说，我能放过大清国，放过这群扎着金钱鼠鞭的畜生们吗？”

　　　　“伯爷……”

　　　　布木布泰很想说些什么，一时却是无比语塞，这已经不是她能调解、更不是她能劝得了的了……

　　　　徐长青并未理会布木布泰，眼神愈发的冷厉，亲手拿起一颗开花弹，点燃后狠狠的朝着底下慌乱的清军人群中丢过去。

　　　　“嘭！”

　　　　片刻间，开花弹便在人群头顶剧烈的爆裂开来，直炸的几个倒霉的鞑子人仰马翻。

　　　　周围热气球上的儿郎们眼见徐长青动了手，也纷纷开始抛投开花弹，却并不是大面积投掷，而是精准投掷，毕竟此时有着太多的汉人百姓了。

　　　　“嘭嘭嘭嘭……”

　　　　很快，恐怖的开花弹爆裂之音连绵在周围响起，诸多清军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开花弹的威慑力，哪还来的及理会这些汉人奴隶，纷纷朝着周围的开阔地逃跑。

　　　　也有一些精明的，急急逃到了人群中，利用庞大人群的掩护来隐藏自己。

　　　　女人和小妹等人此时早已经傻傻的趴在了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多看，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完蛋了，谁曾想，这个时候，如神仙般的模范军竟然出现了，而且，明显是来救她们的，这也让许多人瞬间又升起了新的希望。

　　　　轰炸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把周围成股的鞑子建制都冲散，让他们只能仓皇逃命，再也不敢抬头之后，徐长青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让儿郎们撤退。

　　　　主要是此次飞行太远了，热气球主要带的都是燃料，并没有带太多开花弹，徐长青此时也是在用他的身体力行，继续进一步加强儿郎们的信心！

　　　　而此次实验成功，徐长青的‘组合拳’计划，便也可以踏上轨道了！

　　　　……

　　　　不多时，多尔衮便收到了这边的消息，这几天稍稍舒缓的心情，一下子又变的阴翳起来。

　　　　多铎的火气瞬时也冲上来：“阿哥，不能让模范军这么乱搞了！这次他们是没发现咱们的物资车队，万一发现了那，再丢几颗燃烧弹，那可就完了啊！”

　　　　济尔哈朗脸色也不好看：“摄政王，咱们似乎得更变通些了……”

　　　　多尔衮缓缓点头。

　　　　模范军此时应该只是做了一个尝试，很明显，这个尝试已经成功了，除非他们大清国在到处都堆建炮台，否则，根本就无法应对模范军这等攻势……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多尔衮对此也有着准备，沉吟半晌，眼睛里忽然露出一抹凶光道：“让范文程今晚过去，再找徐长青谈一次！”

　　　　……

　　　　雨后的空气略有潮湿，加上幽冷的海风一交融，那滋味，有点过分的。

　　　　尤其是天黑后，没了太阳的温润，恍如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阴冷的沼泽地。

　　　　而天刚黑不久，范文程便急急来到了海城之下。

　　　　这种东西，究竟是见不得人的。

　　　　等了好一会儿，差不多得有半个时辰多，这才得到了徐长青接见的消息。

　　　　而这会儿工夫，范文程腿都快冻僵了。

　　　　好在徐长青的中军距离这边不远，范文程虽是被蒙上了眼睛才得以进城，可很快便来到了这边，徐长青正在吃饭，而陪同的，居然还有布木布泰……

　　　　这让范文程一时有些惊悚，旋即便不由苦笑。

　　　　这他么肉到了狼嘴边，你还想留住，这不是做梦吗……

　　　　好在大清国是蛮夷，对这方面倒不是太看重，范文程也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布木布泰，恭敬对徐长青行礼：“大清国使臣范文程，见过大明忠义伯爷，忠义伯……”

　　　　然而范文程还没行完礼，徐长青却亲自起身来，笑着把范文程拉到了桌上：“范兄，不必客套。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伯爷，学生……”

　　　　范文程还想说话，徐长青的酒杯已经递到了他的嘴边。

　　　　无奈之下，范文程只能先喝下了杯中酒。

　　　　就这样，不多时的工夫，十几杯酒已经下肚来，布木布泰更是犹如侍女般，亲自帮他斟酒。

　　　　可此时范文程非但没有感觉到半分荣幸，反而是如坐针毡……

　　　　因为他每次刚想说出正题，便被徐长青直接打断，只喝酒，不谈其他……

　　　　关键这酒是地道的极品海城老窖，度数有点给力的，范文程很快就晕晕乎乎了，只能强自咬着牙硬撑着。

　　　　可他与徐长青完全不对等，徐长青不想谈正题，他只能是死命撑着。

　　　　终于，又是几杯酒下肚，范文程几乎是再也扛不住了，拼着命也要摊牌的时候，徐长青终于笑着谈起了正题，却是随手便把布木布泰揽在怀中，恍如布木布泰只是陪酒的歌女……

　　　　“范大人此来，所为何事啊？”

　　　　范文程此时眼泪都要流出来，一时真恨不得管徐长青叫爹了，忙是大着舌头说出了他的来意。

　　　　“哦。”

　　　　徐长青笑着点了点头：“摄政王抬爱啊，居然让范兄亲自过来。这事儿，得谈。不过，范兄，我这可不是给你们摄政王面子，这是给你范兄面子！行吧，咱们就一条一条来说，就按照之前的那个大框架……”

　　　　旋即，徐长青便开始满嘴跑火车，范文程本就有了七八分酒意，晕晕乎乎，一时更晕了，直要晕过去。

　　　　……

　　　　范文程最后都有些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离开徐长青中军的，好歹强大的惯性还是让他记得，徐长青的条件比之前洪承畴时有所让步，不再索要那么高昂的‘战争赔款’，愿意用顺治小皇帝一人，换被清军俘获的百万大明百姓。

　　　　这也让范文程稍稍松了一口气。

　　　　即便效果依然不好，可究竟比之前的洪承畴要强了一些，忙急急赶往多尔衮的大帐，准备跟多尔衮汇报。

　　　　然而就在范文程跟多尔衮汇报的时候，徐长青此时也迅速策马来到了城中热气球的起飞点。

　　　　此时，三十几架热气球已经全数待命，每个儿郎们的目光里，都有些忍不住的炙热！

　　　　徐长青看着眼前这百多号儿郎，眼睛也有些湿润了，不过很快便止住，一个个深入他们其间，拍拍这个的肩膀，跟那个握握手，直到挨个跟这些儿郎们打过招呼，这才是回到正前方，朗盛道：

　　　　“弟兄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徐长青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要能活着回来，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若是不能活着回来，你们的家眷，我徐长青来照顾一辈子！”

　　　　“哗啦！”

　　　　百多号儿郎同时跪倒在地：“愿为大帅效死！愿为大明效死！”

　　　　旋即便一个个干脆果决的起身来，周围，迅速有诸多辅兵，开始在他们的周身缠绕上炸药包。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畏惧，有的，反而是那种视死如归般的荣耀！

　　　　看着这一张张年轻又坚定的脸孔，徐长青转过身，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若是能有选择，徐长青绝不愿意这么贸然，让这些好儿郎在没有准备充裕的情况下便以身犯险！

　　　　可清军太周密了，必须要有人来打破这个冰点！

　　　　很快，所有儿郎都准备好了，全都是目光炯炯的看向徐长青，这个他们眼中的神邸！

　　　　徐长青也迅速调整好了心态，朗声道：“兄弟们，今晚此役，你们既是先锋，又是信号！我徐长青，我海城百万百姓，以你们为荣！”

　　　　“愿为大帅效死！”

　　　　迎接徐长青的，又是统一而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徐长青也不再留恋，迅速返回中军。

　　　　……

　　　　一刻钟后。

　　　　三十几架色彩斑斓的热气球，恍如这夜的精灵，带着星辰般飘忽在天空中的火焰，徐徐却迅速的飘过了海城南城头。

　　　　“不好！”

　　　　“模范军的那鬼东西又来了……”

　　　　“敌袭——”

　　　　“敌袭——”

　　　　清军对模范军的范围还是很严的，第一时间便是响起了凄厉的劲爆声。

　　　　“轰！”

　　　　“轰隆隆……”

　　　　旋即，无数构架在土炮台上的各种火炮，便是纷纷开火，想要把模范军你的热气球给打下来。

　　　　但此时正值夜晚，模范军的气球又排布的非常散，加之海城城头上无数模范军儿郎都在晃动着火把，晃着这些土炮台上清军的眼睛，清军的火炮攻势看似很强，却暂时没有一发能击中热气球。

　　　　而就在热气球逐渐进入火炮射程范围内的时候，海城城中，足有两三万人的模范军大部队，已经准备周全！

　　　　徐长青的组合拳，马上就要开始了！


………………………………

第548章　主动攻势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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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

　　　　“轰隆隆……

　　　　连绵的火炮轰鸣中，终于有热气球被击中了，但模范军的热气球构架极为复杂，此时已经有着十几层各种材料，反正也不用考虑什么效率、性价比的，防御力还是很不错的。

　　　　哪怕这热气球被击中，实心炮弹滚烫的热度已经把热气球冲开了一个口子，其中强大的弹性还是把炮弹弹飞出去。

　　　　而且由于热气球巨大，就算这边已经开始漏气，整个热气球不断在天空中飘摇，一时间却还不至于直接坠落到地上。

　　　　“弟兄们，都抓稳了！爷今天便带着你们给狗鞑子上一课！”

　　　　为首的军官眼睛早已经一片血红，狮子般咆哮。

　　　　“刘爷，咱们模范军，没有怕死的孬种，您尽管做吧！”

　　　　热气球上三个儿郎也早就有所准备，都是爆吼着答应。

　　　　“好！马威，你刚住右边，老二，把家伙什都收拾利索，大家一起用力，把那狗炮台给爷端了！”

　　　　伴随着刘爷拼命的呼喊，热气球摇摇摆摆之间，竟自朝着击中他们的炮台这边冲过来。

　　　　“不好，模范军的狗杂种要玩命了，快跑！”

　　　　“快跑啊……”

　　　　清军的火炮手绝大多数都是汉军旗，他们也不傻，此时就算不知道模范军这热气球的儿郎们要干什么，却也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妙，根本就不理会火炮了，撒腿就要往下面跑。

　　　　“轰隆——”

　　　　然而，他们的速度究竟没有热气球裹挟着风势坠落的更快，片刻间，热气球便带着剧烈的爆裂之音，直接呼在了这炮台上。

　　　　“轰隆隆——”

　　　　旋即，剧烈的爆炸中声熊熊火焰蹭蹭冲起，眨眼便是把热气球引燃了，其中又接连发出更恐怖的连环爆裂声。

　　　　热气球中不仅有诸多开花弹，更是有诸多燃烧弹，再加之每个儿郎身上都帮着的强烈炸药，即便热气球真的坠落了，也不可能暴露技术。

　　　　可怜这炮台上的几十号汉军旗奴才，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太久，便直接为几个儿郎陪葬了。

　　　　这座炮台一失守，顿时便引得周围清军炮手连连朝这边看，一时魂儿都要被吓飞了。

　　　　模范军这帮人，简直就是亡命啊。

　　　　许多人都开始凌乱。

　　　　这主要是孔有德的乌真超哈营没有过来，此时还在潼关沿线，这些清军的火炮手，绝大多数都是‘两把刀’，技战术水平都不怎么样，许多都是新附的汉人。

　　　　而就在这个凌乱的瞬间，其余诸多热气球，已经随着风势，迅速朝着四面扩展开来，贴着炮台射程的外围走，他们想轰也轰不到了。

　　　　一时间，到处都是清军各部主子撕心裂肺的呼喝声。

　　　　“什么？”

　　　　“他们朝这边过来了？！”

　　　　很快，清军中军，还在跟范文程商议着议和事情的多尔衮也收到了消息，急急冲出大帐来查看。

　　　　不多时便看到，模范军的诸多五彩斑斓的热气球已经逐渐逼近了他们的大营区域。

　　　　这些操控热气球的模范军儿郎明显都是好手，专挑着炮台的间隙里走，而此时又正值东风，都是从海面上吹过来的冷空气，一时间，多尔衮也不敢怠慢，急急招呼人手先退开来，不能被模范军的热气球抓到。

　　　　否则，那可就不是好玩的了，这东西真的跟妖法无异……

　　　　“轰隆！”

　　　　“嘭嘭嘭嘭……”

　　　　一进入清军大营区域，热气球上的儿郎们怎还会有保留？开花弹和燃烧弹顿时齐发，精准而又狠厉的投掷到清军大营中。

　　　　顿时，清军大营中不断有火光冲起，到处都是急急逃命的身影，一片凌乱。

　　　　这还是因为下午刚刚下了雨，各方面都潮湿泥泞，若是换成天干物燥的天气，这种效用力还会更甚。

　　　　哪怕燃烧弹落不到清军的营帐上，只要北风一吹，一点点火星子，清军这些都是干燥毛皮制成的大帐，都将成为最好的燃料。

　　　　不过万物就是这样，有得必有失！

　　　　如果是天干物燥，模范军主力想冲阵，冲击清军的主力大营，那种代价就要大了。

　　　　就在热气球攻势已经在清军大营中迅速铺展开来的同时，海城，模范军主力也动了。

　　　　伴随着三个城门打开，无数模范军儿郎，犹如潮水般迅速的朝前方涌出来，迅速汇聚成片。

　　　　“冲，速度都加快点，先把狗鞑子的炮台拔了！”

　　　　“砰砰砰……”

　　　　“跟上，跟上……”

　　　　几万人从一大两小三个城门中冲出来，这个效率注定不高，而且危险性极大，一旦稳不住阵脚，想往后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徐长青为此已经精心准备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刻，各方面的协调都非常到位，一时的确有点慢，但清军拉出来的空战区着实宽阔，足够先冲出来的先锋儿郎们排开阵势了。

　　　　“模范军这帮人都是亡命啊，跑，快跑啊……”

　　　　“主子爷小心……”

　　　　清军炮台下虽是有诸多壕沟，可模范军辅兵的填坑效率更高，主要是之前他们推土留下的沙土袋，很多都没有清理，直接就被诸多模范军辅兵重新利用起来。

　　　　而清军炮台的火炮刚才轰热气球，不少炮膛已经过热了，此时就算还能发个一两炮，又怎能刚住模范军这主力尽出、如潮水般的攻势？

　　　　许多人迅速跑下炮台，急急就往后跑。

　　　　毕竟这不是死命令，大家又不是只一人跑，追究责任也不好追究，谁又愿意炸膛死，或者是被如狼似虎的模范军给逮住？

　　　　厮杀声，叫喊声，各种火器声中，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模范军的前锋锋锐已经接连攻克了清军二三十座土炮台，直接把阵线推到了海城五六里外，先期的空间算是站住了。

　　　　而此时，已经有无数的模范军儿郎从海城中涌出来，尤其是诸多辅兵，此时比战兵还要更为骁勇，拼了命的填着周围的壕沟，又迅速推平土墙，为后续的儿郎们铺好路。

　　　　海城南城头，看着儿郎们的行动比预计的还要更为顺利，徐长青不由紧紧握住了拳头。

　　　　事实上，徐长青的计划里，这次主攻还要再晚几天的，毕竟模范军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好。

　　　　但今天中午的这场雨，却让徐长青临时改变了作战计划！

　　　　雨势过后略有泥泞的土地，对几乎全是步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