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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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历沙场几十年的杨国柱又岂能不明白，他现在的位置有多重要？

　　　　思虑片刻，杨国柱嘴角边忽然翘起了一抹冷厉笑意，低声吩咐亲随道：“把浪涛旗和帅旗移到左侧那高些的小山上，亲卫营去一百人过去，记住，多堆沙袋，做好防御！”

　　　　“是！”

　　　　亲卫迅速忙活，就要把中军帅旗前移。

　　　　片刻，杨国柱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嘴角边笑意更甚，直接撤下了自己精甲外的大红披风，给身边一个亲卫道：“杨五，你先穿着我的披风，记住了，到了地方，用稻草人扎起来，摆在前面！”

　　　　“额？”

　　　　杨五一愣，瞬时也是明白过来，忙赞道：“帅爷英明啊。交给卑职便是！”

　　　　很快，杨国柱的帅旗，便是移到了前面的小山峰了。

　　　　杨国柱也并未贸然，而是继续耐心呆在这个安全的山头上，想看看清军火器的威力，究竟如何！
………………………………

第96章　群凶汇聚，孔有德的毒计！

　　　　“嘭！”

　　　　“砰砰砰砰砰！”

　　　　“轰隆……”

　　　　临近辰时，杨国柱的车营终于逼临了清军在乳锋山下的前线阵地，陡然开始交火。

　　　　很快，各种火铳声，轻型火炮声，大喝声，爆炸声，叫骂声，交错纵横，响彻天际，直将这个温暖的早晨撕裂成碎片。

　　　　明军的鸟铳虽是不咋地，但其他各种火铳，比如斑鸠铳，三眼铳，百子铳，威势都是不错。

　　　　尤其是被这些车营的将士们拼死掩护着的数门虎尊炮和九头鸟，真的有点大展神威！

　　　　里面都是藏着上百颗的铅子，还都可以打到一百五十米，甚至二百米的距离，这种短距离的威势，当真是凶悍无比，直压的清军阵地中的各式奴才根本就抬不起头。

　　　　许多清军的火铳手也俨如很多乌合之众的明军一样，根本就来不及瞄准的太仔细，大差不离的瞄一下，便是直接发射。

　　　　可惜的是，不论是虎尊炮还是九头鸟，想法虽是很好，已经是有了开花弹的先兆，但究竟还是差了许多，比之徐长青的竹筒式开花弹也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须知，徐长青的竹筒式开花弹，实际上就是后世我军的手榴。弹为原型，因为有着竹筒的包裹，加之引信的牵连，竹筒到了敌人近前，才是会比较准确的发生爆炸。

　　　　从而达到对敌人伤害最大输出化的表现！

　　　　但不论是虎尊炮还是九头鸟，都是把铅子全塞进膛里，依靠火药助推来发射。

　　　　这就注定了，没有合适的包裹，多半的效用力会浪费在空中，到目标的铅子肯定会很少，力气也被分散，注定没什么杀伤力了。

　　　　但此时，各式火力起开，连绵不绝，这等威势几乎有了后世近代战争的雏形，就算不能杀伤太多敌人，这种面子活儿还是相当骇人的。

　　　　这也使得观战的诸多清军大主子面色都是不怎么好看。

　　　　乳锋山后部西侧，一座处在后方安全区的小山上，旌旗林立，好手如云，围拢着数十号衣冠禽。兽，正是过来观战的一众清军大主子。

　　　　手里拿着西洋单筒望远镜的多铎，看着前方大清的勇士们居然被压制的如此狼狈，不爽的狠狠啐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恭顺王那奴才不是精熟火器吗？皇上给了他那么多的银子，他就这个鸟用吗？！”

　　　　皇太极此时已经称帝，在外人面前，其实就是在这些汉军旗的奴才面前，多尔衮、多铎这些满洲权贵，都会称皇太极为皇上，但在私下里，却是更喜欢称他为大汗。

　　　　毕竟，历史的诸多遗留缘故，在这些真满洲眼里，大汗才是最尊贵的称谓。

　　　　多尔衮、多铎兄弟不远处，也是来这边观战的皇太极的铁杆兄弟，满清镶蓝旗旗主，清军中路主力主将济尔哈朗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心中喃喃道：“皇上所料不错，明人究竟气数未尽，还是有着底子哇。不过，就算这边不是恭顺王那狗奴才的阵地，皇上也没有亲自过来督战，你也不能这么不中用吧？”

　　　　但济尔哈朗究竟老成持重，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多表露什么。

　　　　旁边，武英郡王阿济格，饶余贝勒阿巴泰，刚刚赶过来的八旗蒙古正黄旗固山额真阿代，以及早就赶过来的蒙古正红旗固山额真恩格图，汉军旗正黄旗固山额真耿仲明，镶蓝旗固山额真尚可喜等人，面色也都有些肃穆。

　　　　俨然，大清的气势被压制了，众人心里都不是太踏实。

　　　　尤其是耿仲明和尚可喜这种汉人。

　　　　“阿哥，你，你就这么沉得住气吗？明狗如果获得首战之胜，咱们接下来可就不好打了啊！”

　　　　多铎有点急了，额头上青筋都是跳涨起来。

　　　　就算兄弟间有不睦，乃至有争斗，但对大局，这些爱新觉罗家的大主子，是没一个敢怠慢的。

　　　　多尔衮扫视众人，见众人许多人都是看向自己，不由淡然一笑：“十五，不要着急。恭顺王是有本事的人，皇上的眼力是毋庸置疑的，咱们要多给他些时间。”

　　　　说着，多尔衮恭敬的对盛京方向拱了拱手。

　　　　“……”

　　　　多铎还想说些什么，却是也明白了他阿哥的意思，不敢再多言，只能是狠狠的叹息一声。

　　　　此时，在另一侧黄土岭的一座观战点上，豪格比多铎还急，就算强忍着表面，心底里却是在不断骂娘！

　　　　因为这部前哨阵地，正是他亲领的正蓝旗来防御。

　　　　旁边，正红旗旗主代善，蒙古八旗正蓝旗固山额真吴赖，镶蓝旗固山额真扈什布，汉军旗正白旗固山额真石廷柱，正蓝旗固山额真祖泽润等人，面色也都是不好看。

　　　　和豪格一样，他们处在右路，这都是他们的防区。

　　　　随着皇太极的亲临，他们也是从盛京前仆后继的赶过来，自然是个个亚历山大。

　　　　“二叔，这，难道咱们要让明狗来个首胜吗？”

　　　　终于，豪格沉不住气了，求教的看向一旁的老代善。

　　　　纵然代善此时权利大大缩水，人也老迈了，甚至有点老态龙钟，但豪格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很多事情自然也是妙不可言，豪格想登上大宝，老牌大主子代善，可绝对是重要支撑。

　　　　代善自是明白豪格的心思，更是知道皇太极就算有点小恙，恐怕等会也会过来观战。

　　　　和蔼笑道：“肃王，勿要着急。皇上今早钦点恭顺王为主将，肯定有着他的用意。恭顺王是有本事的人，咱们不要着急，要多给他些时间。”

　　　　豪格很快也是反应过来，忙是极为感激的看向了代善，“二叔，小侄受教了。”

　　　　…

　　　　就在清军各大主子紧迫的审视着局势之间，乳锋山正面战场，清军被压制的更厉害了，杨国柱的先锋车营有人已经冲到了清军阵地二三十米之外，跃跃欲试，就要发起肉搏冲锋了。

　　　　而在车营之后，杨国柱宣府镇军的近两千余精锐刀盾兵和长枪兵，包括一部分佩戴着大量提枪、标枪、飞斧的投掷兵，已经是汇聚又分散，化为一股股战斗力量，随时准备冲杀清军阵地了。

　　　　明军形势俨然一片大好。

　　　　主力战阵后不远，登高观战的洪承畴、张若麒、邱民仰等众人，一个个老脸都是激动的涨红！

　　　　如果明军此时能拿下这首胜，大事可期啊！

　　　　他们又如何不激动，不振奋？

　　　　但此时，乳锋山上，孔有德的帅旗之下，孔有德却是没有半分波动，更没有丝毫的着急，悠然的抽着旱烟，彷如一个精心的好猎手，正在考虑着到底该怎么炮制眼前的肥美的猎物。

　　　　这时，有亲随忽然快步冲了过来，在孔有德耳边低低耳语几句。

　　　　孔有德顿时为之一振，慵懒和疲惫瞬间便是消散干净，忙是看向了身后乳锋山主峰的方向。

　　　　赫然看到，那块神异的巨石旁边，有着数道身影。

　　　　皇上已经到了！

　　　　身为乌真超哈营的统领，孔有德在皇太极面前的宠信程度，甚至超过很多真满洲的大主子。

　　　　他自然也明白，皇上这几天没现身，一方面是身体有所不适，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原因，他要考察一部分人心那。

　　　　此时这种两国国祚之战，皇上又岂能不来？

　　　　看着山下明军火力已经开始示弱，进入需要冷却的疲软期，孔有德忽然冷厉笑道：“通知大眼，可以开始了！”

　　　　“喳！”

　　　　很快，命令便是通过旗语传递到了前方一座隐秘炮台后的大眼这边。

　　　　大眼回头看了眼乳锋山主峰上的那块神异巨石，嘴角边露出了狰狞冷笑，心中暗道：“皇上，您就瞧奴才的手段吧！”

　　　　他此时早已经亲自调整校对好了杨国柱帅旗的目标，当即取过火把，冷厉道：“我数三下，三炮齐发，装弹手准备，我要来上五轮齐射！明白吗！”

　　　　“喳！”

　　　　大眼身边的奴才自然明白这个机会的宝贵性，如果把握住了这个机会，灭了杨国柱，那，不说功赏了，抬旗恐怕都不是问题啊。

　　　　“三，二，一！”

　　　　“开炮！”

　　　　随着大眼亲手点燃了中间的红衣大炮引信，身边两个炮手，几乎跟大眼同时点燃了引信。

　　　　“轰，轰，轰！”

　　　　顿时，明军已然示弱的火器声中，三声巨响犹如炸雷陡然掠过，直奔杨国柱的帅旗方向。

　　　　“轰！”

　　　　“轰轰轰！”

　　　　但这紧紧只是开始，片刻间，无数的黑黝黝恐怖炮弹，简直如雨般疯狂的砸向了杨国柱的帅旗！

　　　　大眼并不只留了一手，而是留了好几手，附近隐秘处至少九门红衣大炮，全都是对准了杨国柱的帅旗。

　　　　“啊———”

　　　　“好阴险的鞑子，他们居然能打这么远？”

　　　　“保护帅旗，不要让帅旗倒下！”

　　　　这边杨国柱的亲卫们顿时死伤惨重，便是那亲兵杨五也是直接被砸断了脖子，一命呜呼，直接战死当场。

　　　　但杨国柱的亲卫们素质和素养都是相当不错，很快便是反应过来，想守卫帅旗。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孔有德的歹毒，‘轰隆’的火炮声中，这帮亲卫直接成为了靶子，很快就是七零八落。

　　　　杨国柱的帅旗，终于是控制不住的倒下了。

　　　　而杨国柱让杨五做的那个披着大红披风的稻草人，更是碎裂了一地。

　　　　“明狗主将杨国柱死了！明狗败了！大清国的勇士们啊，冲啊，灭了他们！皇上就在身后看着咱们呢！”

　　　　孔有德当即暴虐大呼，手中宝刀陡然出鞘，直指前方。

　　　　“明狗败了，明狗败了！杀明狗立功啊。”

　　　　“哈哈，明狗子主将死了，他们完蛋了！”

　　　　“杀，杀明狗啊！”

　　　　一直被压抑着的清军陡然士气如虹，各种火器顿时此起彼伏。

　　　　可怜刚刚冲到前方的杨国柱部车营士兵，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是陡然被压制。

　　　　许多人反应不及，直接被各种火器轰死当场。

　　　　清军显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片刻间，阵地中冲出了大片的步甲，恍如一群彩色的饿狼，直冲明军车营。

　　　　废了明军的前锋车营，明军的士气就完蛋了，想要再攻乳锋山，那种代价，可就不是翻番的事儿了。

　　　　而此时明军中军方向，本来还兴高采烈，盼望着首胜的洪承畴、张若麒、邱民仰等大佬们，陡然如坠冰窟，根本就无法回神。

　　　　杨国柱就，就这么战死了…？
………………………………

第97章　王旗立起，无语问苍天！

　　　　“杀！”

　　　　“杀明狗啊！”

　　　　“杨国柱那老狗死了，明狗败了……”

　　　　“大清万胜，大清无敌！”

　　　　“……”

　　　　暴虐冲宵的喊杀声中，上千号的清军步甲冲出工事，疯狂杀向杨国柱的车营。

　　　　这种状态，不论是真满洲，还是蒙古奴才、汉军旗奴才，各个都是憋了一股气，要给明军好看。

　　　　这么多年了，向来只有他们压着怼着明军干，何曾让明军这么个冲杀法了？

　　　　明军这边则是懵了。

　　　　帅爷死了？

　　　　这怎么可能？

　　　　那这仗还打个球子的哇？？

　　　　眨眼，凶恶如潮的清军已经是杀入明军车营。

　　　　也幸得是刚才明军布开了战阵，后续冷兵器力量已经上来了，否则，这股火苗眨眼便是要被清军给扑灭了。

　　　　很快，双方便是暴虐的厮杀在了一起。

　　　　但清军一直喊着‘杨国柱已经死了’这种口号，让的明军一片涣散，抵抗越来越勉强，眼见着车营前锋部分就要被清军给占领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

　　　　“恭顺王这狗奴才果然是机灵的紧呐，先示敌以弱，必杀居然等在这里！这头功恐怕要被这狗奴才抢了去了。”

　　　　清军西线观战点，多铎忍不住抚掌大笑。

　　　　济尔哈朗虽是强忍着笑意，可嘴角边的肌肉抽动已经控制不住。

　　　　皇上运筹帷幄，明狗就算势大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要为大清做嫁衣！

　　　　武英郡王阿济格，饶余贝勒阿巴泰，阿代，恩格图等大主子也都是精神大振。

　　　　大清拿下这一役开门红，大事可期矣。

　　　　唯有多尔衮面上虽是挂着笑意，但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压抑低沉。

　　　　那个人的实力手段，让人不服都不行啊。

　　　　简直就像是一座高山，哪怕他只有一口气在，自己这边，恐怕，很难有什么机会啊。。。。

　　　　而右路方向，豪格等人都是忍不住要开始庆祝了。

　　　　爽！

　　　　真他么太爽了！

　　　　一上来便是灭掉了明军一员大将，这简直是天佑大清。

　　　　…

　　　　乳锋山主峰的巨石边，满清之主皇太极此时也是被几个奴才小心搀扶着，笑吟吟打量着眼前的战场，睥睨的目光中充满了一切尽在掌控之意。

　　　　人说洪承畴是懂兵的良才，现在来看，不过尔尔而已！

　　　　皇太极之前早已经做过数次推演，对明军的进攻方式也早已经尽在掌控。

　　　　说实话，按照清军现在在女儿河、毛家沟、乳锋山、黄土岭、松山岭等地势优势连绵的战线上，洪承畴最好的选择并不是进攻乳锋山这个清军的核心要塞，而是切入毛家沟或者是黄土岭、松山岭的软肋，然后突击石门山！

　　　　若是能拼死攻下石门山，那，清军在锦州的大局，还真有点不好搞了。

　　　　所以，皇太极之前便也是下了死令，在这几个肋部，大力开挖壕沟，修建土墙工事。

　　　　但现在来看，洪承畴连先攻两翼的中策都没选，而是选择了啃几乎就不可能被啃下的乳锋山？

　　　　这一战，大清已然立于不败之地矣！

　　　　可皇太极又岂能了解洪承畴的苦衷？

　　　　昨晚松山堡内几乎持续到半夜的军议上，洪承畴是拼命的想主张先攻清军两翼，也就是皇太极所谓的‘中策’的。

　　　　可不论是监军张若麒，还是巡抚邱民仰，包括几个军中大员，都是不同意！

　　　　因为先攻清军两翼注定要多消耗时间！

　　　　而消耗时间就意味着消耗粮草！

　　　　大明朝廷现在真的不是一般的穷，天子都快吃不上饭了，谁又敢承担这种责任？

　　　　所以，张若麒等人主帐，趁着明军此时士气旺盛，直接拿下乳锋山，从而插入清军腹地，逼迫清军决战，然后，解决锦州之围。

　　　　洪承畴此时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硬上了！

　　　　眼见清军已经完全占据主动，皇太极淡淡对身边亲卫摆了摆手：“既然恭顺王已经拿下开门红，便是立起朕的王旗吧！”

　　　　“喳！”

　　　　很快，乳锋山主峰上，飘扬起了皇太极的诸多王旗大纛仪仗！

　　　　…

　　　　“看，看那边，那是，那是奴酋的仪仗，奴酋皇太极亲临了哇。”

　　　　“我的天，这，杨帅已经战死了，这，这仗还怎么打啊。”

　　　　“老天爷啊，这，这是……”

　　　　明军中军，一众大佬们很快便是发现了乳锋山主峰上的异常，顿时一片躁动。

　　　　洪承畴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就一头从战马上栽下去。

　　　　国事如此之艰，难道，老天爷就不给大明半点机会了吗？？？

　　　　这一刻，洪承畴真的无语问苍天！

　　　　…

　　　　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切不过只在短短几分钟时间。

　　　　这时，杨国柱的中军位置，已经被冷汗湿的浑身通透的杨国柱，终于是回过神来，忍不住咬着老牙，拼命大呼道：“我艹他娘的狗鞑子，老夫现在活的好好的，就他娘的会耍这种卑鄙伎俩？！”

　　　　“杨双，杨四，杨有才，杨大虎……”

　　　　杨国柱接连点了十几个亲卫的名字。

　　　　“是！”

　　　　周围顿时哗啦啦跪倒一地。

　　　　“尔等所有人，即刻带家丁顶上前去，把鞑子的这股势头来本帅压下去！谁人敢避退半步，杀无赦！”

　　　　“是！”

　　　　很快，六七百号杨国柱的家丁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下山去。

　　　　杨国柱此时也顾不及其他了，一双虎目死死的锁定战场，整个人几乎要爆裂一般。

　　　　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杨国柱的两条腿，此时都在无意识剧烈打着颤……

　　　　悬！

　　　　太悬了啊！

　　　　如果不是他杨国柱及时想起了徐长青那个小后生的点播，眼前的局面，那根本就无法想象啊……

　　　　他杨国柱死了不要紧，可~~，对整个战局，对大明，他杨国柱那就是罪人哇！

　　　　就算是到了地下，他杨国柱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宽仁的先帝，又有何颜面面见大明的列祖列宗？

　　　　想起徐长青那年轻英武的黝黑脸孔，那沉稳如山般让人踏实的眼神，杨国柱稍稍镇定了些。

　　　　只要他杨国柱能稳住此时，就算战死又有何妨？

　　　　大明何等雄浑？

　　　　有着徐长青那样充满锋锐，又义薄云天，肝胆相照的年轻俊杰，何愁虎虏不灭？！

　　　　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出来的杨国柱此时格外的清醒！

　　　　他意识到，他现在还不能死，绝不能死！

　　　　徐长青那些年轻的大明俊杰们，此时究竟是太年轻了，现在如果他杨国柱战死了，中间肯定是要断层的！

　　　　他杨国柱这种老油条，面对主力中这种纷杂，一时都是毛头毛脚，何况是徐长青那种年轻人呢？

　　　　杨国柱心里也是发了狠，而且，时不我待，只要熬过此战，他必定要尽他的最大努力，拉徐长青那个年轻有为的后生一把！

　　　　…

　　　　“大帅好好的在山上督战那，帅旗那只不过是大帅的障眼法，你们这些沙雕慌个球子的？！”

　　　　“大帅好着那，就等着咱们立功了，都他娘的给老子提起精神来，杀鞑子啊！”

　　　　“大帅没事，杀鞑子啊！”

　　　　这时，随着杨国柱的亲卫家丁加入战阵，将杨国柱活着的消息通传给前方将士，战局很快又发生了改变！

　　　　明军刚刚被压制下来的气势，陡然再次雄起了！

　　　　“我草拟娘的狗鞑子，你们他娘的还真是卑鄙啊！居然敢咒我家大帅，你们都该死哇！”

　　　　“宣府镇的弟兄们，大帅没事，都是鞑子的诡计，杀鞑子啊！”

　　　　“杀鞑子啊！”

　　　　“……”

　　　　明军突然而起的雄浑气势，把这些兴奋的冲上前来的清军士兵们也搞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

　　　　明狗打鸡血了吗？

　　　　但此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谁都是没了退路，只能把这些明狗杀回去了。

　　　　一时间，本就激烈的战场越发的暴虐，双方只有一个目标，从肉体上彻底消灭对方。

　　　　…

　　　　暴虐的冲杀声直掠云霄，浓郁的血腥味道几如要将整片天地都填满。

　　　　这时，不仅明军诸多大佬有点懵了，清军诸多大主子，包括皇太极也蒙了。

　　　　这先灭明军主帅的计策，是昨晚孔有德面见皇太极时提出来的，皇太极又为之做了些精密的补充，本以为天衣无缝，但现在来看，这明军的老将杨国柱，有点能力的。

　　　　居然玩出了这一出偷梁换柱！

　　　　不过，皇太极并不慌。

　　　　洪承畴既然选择了乳锋山之局，那就注定要进入泥沼，也该让那些高丽人活动活动了。

　　　　…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军中军，同样一身冷汗的张若麒稍稍回神，忙是看向身边。

　　　　辽东巡抚邱民仰眼力耳力都不错，忙道：“好像，好像是杨帅的障眼法，刚才杨帅倒下的帅旗是假的，杨帅现在依然在第一线指挥呢！此战，鞑子还没赢！”

　　　　洪承畴的心腹幕僚谢四新，也就是之前提点过徐长青的那山羊胡，这时也低声劝解洪承畴道：“督臣，莫要太过担心。大局还在我大明掌控之中。不过，前方战事吃紧，还是先让后续的李辅明准备一下吧。”

　　　　洪承畴这时已经稳住了不少，忙是点头道：“令山西总兵李辅明前压，随时接应增援杨国柱部！”

　　　　“是！”

　　　　命令迅速被通传下去。

　　　　山西总兵李辅明也是九边援军之一，而且跟杨国柱同岁，都是快六十的人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