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大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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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洪承畴面前行了礼，曹变蛟刚要说话，徐长青却是直接抢先道：“督臣，现在形势危机，卑职虽是区区游击，却愿为督臣分忧，拿下我大明的首胜！”

　　　　“嗯？”

　　　　一时，不只是洪承畴愣住了，张若麒，邱民仰，谢四新，兵备道张斗，王三祯，姚恭……一众大佬、幕僚、兵备们，全都是傻了。

　　　　徐长青居然说要拿下首胜？

　　　　他凭什么拿？

　　　　如果换做别人，众人早就一人一口唾沫喷死他了，可眼前却是辽地的旗帜徐长青！

　　　　所有人顿时也不由得期待起来，徐长青到底有什么办法。

　　　　“不，不是，督臣，标下……”

　　　　曹变蛟还要说些什么，徐长青直接打断道：“督臣，诸位大人，此时我大明看似优势，实则只是假优，危机暗藏，这极有可能是清军构架的歹毒泥潭！

　　　　如果不能尽快跳出这个泥潭，杨国柱和李辅明两位老帅的精锐，很可能要被清军全部吃下！

　　　　所以……”

　　　　徐长青当即说出了之前的决断。

　　　　随着徐长青说完，洪承畴和谢四新的眼睛止不住都是亮了，邱民仰精神也是大振。

　　　　但，监军张若麒的脸色却是犹如黑锅，对徐长青的欣赏瞬时也是消散无踪，冷厉道：“徐长青，你区区游击，焉敢妄议军国大事？！而且，你竟然协同曹变蛟，共同对中军发难，究竟是何用心？！”

　　　　“监军大人，我……”

　　　　曹变蛟这边已经急了，赶忙就要揽下责任，徐长青却根本不给曹变蛟说话的机会，‘唰’的一声，腰刀已然出鞘，直接摆在眼前！

　　　　毫不畏惧的直视张若麒道：“监军大人，我大明已经危矣，杨帅和李帅他们现在参战的可是上万的好儿郎啊！这上万的好儿郎一旦有失，我大明，如何抵挡满清十几万精锐大兵？卑职愿意立下军令状，此事不成，提头来见！！！”

　　　　说实话，徐长青真的不愿意跟张若麒发生这种冲突，尤其是张若麒之前一直很看好自己，更是在拉拢自己。

　　　　但此时，国难当头啊，民族的脊梁就要被斩断，已经和老曹走到了这个份上，徐长青也来不及顾及其他了！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气死本官了，气死本官了，本官马上就要去朝廷……”

　　　　张若麒哪想到徐长青居然这么顶他，整个人都要炸了，气的浑身哆嗦。

　　　　洪承畴这时却是极为平静的出声了：“曹帅，徐游击，你们的提议，吾准了！现在，你们即刻出发，吾马上通传杨国柱和李辅明！”

　　　　“是，多谢督臣成全！”

　　　　曹变蛟这边还在发蒙，徐长青却已经是直接接过了号令，拉着曹变蛟便是急急离去。

　　　　“你们，你们……”

　　　　张若麒这时终于刚不住了，眼白一翻，直接软绵绵的就要倒下去，幸好周围有人眼疾手快，赶忙把他扶住了。

　　　　洪承畴忽然再次出声道：“既然监军大人身体有异，便先扶他回去休息吧！”

　　　　“额？是！”

　　　　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张若麒被人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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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成功保住大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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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糊涂，糊涂啊！”

　　　　“不是说好的我来吗？你抢个什么先？你不知道，张若麒很看好你吗？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吵成什么样了？你知不知……”

　　　　路上，曹变蛟恨不得把徐长青暴打一顿，但徐长青嘴角边却是挂起了淡淡的笑意。

　　　　想要有所作为，左右逢源那是不可能的，所有人都喜欢的，那可能只有一样东西，钱！

　　　　他徐长青，显然不如钱更美妙。

　　　　见曹变蛟终于说完，还有些愤愤难平，徐长青笑道：“曹叔，事情其实也不能只这么考虑，张若麒看好我又怎样？洪督才是咱们的当头上司！

　　　　而且，就算我倒了，不是还有您吗？大不了我以后跟您去玉田混！

　　　　曹叔，时间紧急，先不说这些破事了，只要咱们此时把事情做成，杨帅和李帅肯定会记咱们的好的！先把事情做成再说！”

　　　　曹变蛟有些无言，只能重重点头。

　　　　…

　　　　很快，爷俩回到曹变蛟部战阵，这时，曹变蛟麾下六百多、近七百号最精锐的家丁已经汇聚完毕了。

　　　　曹变蛟本来是想让徐长青在这看着，掌控大局，他亲自去冲阵，可徐长青怎可能同意？

　　　　此时时间紧急，曹变蛟也来不及顾及这许多了，忙是招呼人手，准备出击。

　　　　正如徐长青之前所言，先把此战拿下，把功绩攥在手里，才是最大的本钱，才会有回旋的余地！

　　　　此时，明军各部营地在正面的壕沟土墙工事都是有着一部分预留的，方便大军回撤。

　　　　但是这种预留就像是‘路’一样，注定很窄，不可能容的大军仓皇回撤，但徐长青和曹变蛟此时只有六七百人显然是没有这方面的障碍。

　　　　尤其是这全是曹变蛟的精锐骨血家丁，清一色的他们曹家的老底子！

　　　　根本没有废话，近七百人迅速冲出营地，快速逼向前方的高丽人。

　　　　这七百人中差不多有二百来的刀盾兵，三百来弓箭手，还有不到二百人皆是火器兵，都是三眼铳，百子铳。

　　　　曹变蛟也有一些斑鸠铳，可斑鸠铳太沉了，此时不够灵动，很难发挥。

　　　　“嗯？”

　　　　“明军好像有精锐出战了！”

　　　　“是东协总兵曹变蛟的家丁！”

　　　　“他们想干什么？”

　　　　徐长青和曹变蛟一众人冲上前来，瞬时便是引起了诸多清军大主子的主意。

　　　　乳锋山主峰，皇太极尽在掌控的笑意，也是一下子凝滞了，皱眉道：“即刻通令金自点，抵住那小股明军精锐！”

　　　　皇太极反应很快，徐长青和曹变蛟这边却是更快！

　　　　“砰砰砰！”

　　　　“啪啪！”

　　　　“嗖嗖嗖！”

　　　　“嗖嗖嗖嗖！”

　　　　迅速冲到这些高丽人阵前，还未等高丽人一直顶在前面战场的火器、弓箭手调回来，徐长青和曹变蛟一众人等，在二百多刀盾手的护卫下，已经是拼了命的开火了。

　　　　顿时，各种火器，羽箭，铺天盖地的便是朝着高丽人战阵中冲过去。

　　　　曹变蛟骨血家丁的实力，绝不是寻常的战兵可比！

　　　　各种火器兵、刀盾兵不用说了，都是老手，而弓箭手，更都是有着十几年乃至二十几年的战阵经验的精髓中精髓！

　　　　此时别说步行冲过来射箭了，就算是骑射他们也都是极为娴熟之辈。

　　　　徐长青和曹变蛟也都是张弓搭箭，将威势发挥到最大！

　　　　片刻间，高丽人这边已经是上百号人倒地，其余人哪敢直面这么凶猛的明军家丁的威势，顿时便是连连退后。

　　　　徐长青怎会放过这种机会？当即大喝道：“弟兄们，高丽狗败了，鞑子要完蛋了，冲死他们！”

　　　　曹变蛟自也是会意，拼命大呼道：“高丽狗败了，弟兄们，杀贼啊！”

　　　　“高丽狗败了，鞑子要完蛋了！”

　　　　“杀贼啊…”

　　　　顿时，所有家丁都是拼命呼喝起来。

　　　　但大家只呼喝，用言语攻势对高丽人打击，却是并没有人真往高丽人战阵中冲。

　　　　徐长青早已经让曹变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先保盘，不仅要保大盘，还得保小盘，又怎么会轻易让这些精锐骨血死伤？

　　　　很快，大局便是朝着徐长青预料的方向展开来，徐长青此时也来不及射箭了，急急的看向了西面的杨国柱部和李辅明部主力。

　　　　现在这时节，关键还是靠这两位老爷子！

　　　　如果这两个老将领会不过来，纵然徐长青和曹变蛟带领着这些家丁撤退问题不大，但是，大局可就要崩盘了哇！

　　　　…

　　　　此时，徐长青和曹变蛟急，杨国柱和李辅明比徐长青两人还要更急许多。

　　　　没人是傻子啊。

　　　　更何况是这两个沙场宿将？

　　　　仗打到此时这个份上，不论是杨国柱还是李辅明，都非常明白，如果不能尽快的抽身出去，那就别想再出去了。

　　　　而且死的几乎就没什么价值的。

　　　　就算之后天子封赏他们的儿子，至多也就是给嫡子一个世袭锦衣卫百户而已。

　　　　可此时，洪承畴有些出跳的命令突然传过来，言之徐长青用军令状来拉他们，这两个老将怎能不感动，又怎能不卖力？

　　　　“高丽狗败了！宣府镇的儿郎们，随老夫杀敌啊！”

　　　　杨国柱本就对徐长青充满好感，此时，徐长青竟然舍命来救，杨国柱又岂能不记徐长青的好？

　　　　他的帅旗已经在后方那座更安全的山头上重新竖起来，亲自暴虐的大吼着指挥。

　　　　李辅明也差不多一个模样，拼命让他麾下的将士冲锋，剿首级。

　　　　对两部这些将士们而言，如果真的让他们跟鞑子拼命，说实话，他们就算冲，多半也是被上官的威势胁迫着，但此时，居然是剿首级？！！！

　　　　这特么瞬间便是不一样了！

　　　　谁能缴获首级，这就意味着升官发财啊。

　　　　哪怕不是真满洲的首级，但汉军旗首级、蒙古人的首级、高丽人的首级，那也是首级啊！

　　　　那也意味着升官发财！

　　　　顿时，明军本就汹涌的士气，一下子达到了顶点，犹如连绵起伏的红色浪潮，疯狂的冲杀向清军和高丽人。

　　　　一时间，不只是皇太极和他麾下一众大奴才们蒙了，就算是明军中军这边，洪承畴、邱民仰等人也都是蒙了。

　　　　便是刚刚被人带到中军稍后休息的张若麒，也是蒙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就因为徐长青那个小王八蛋的参战，大明这帮泥腿子，完全换了个模样啊？？

　　　　“杀！”

　　　　“杀鞑子啊！”

　　　　“杀奴！”

　　　　“杀！”

　　　　“杀杀杀……”

　　　　当浩浩汤汤的大势起来，真的，便是大罗神仙也再难抵挡！

　　　　正如民国那位大贤的名言：“时代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伴随着明军汹涌而起的浪潮，就算皇太极和清军反应极快，可还是跟不上战场的节奏了。

　　　　短短不到十分钟之间，杨国柱的车营先锋那边，明军已经把冲入车营稳住阵脚的鞑子的杀退了，许多鞑子根本来不及思虑许多，只能先撤退保命。

　　　　也使得有诸多的鞑子首级，很快便是被明军收割。

　　　　李辅明这边同样如此，高丽人的溃败比鞑子要更甚许多，眨眼便是被冲散出去。

　　　　而因为高丽人跑得快，这边地势又宽敞，这些山西兵割起高丽人的首级来也是酣畅淋漓，许多士兵甚至因为抢首级发生了争斗。

　　　　好在明军各部建制骨架都是相当稳固，很快便是被平息下来。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杨国柱这边率先开炮，开始掩护主力撤退。

　　　　李辅明随即跟上。

　　　　“轰！”

　　　　“轰隆隆隆……”

　　　　登时，雷鸣般的火炮轰鸣中，明军高呼着‘鞑子败了’，迅速撤退。

　　　　右路，徐长青和曹变蛟这边，眼见大局已定，大盘终于保住了，两人又怎会再托大，同时迅速退后。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战场迅速被分割开来，然后，这种距离又被迅速扩大，直到明军完全都缩入阵地中。

　　　　…

　　　　“这，这他#@￥#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军左路观战点中，多铎的脸色一片铁青，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却是根本找不到发泄门路。

　　　　多尔衮、济尔哈朗、阿代等人，面色也都是不好看，却也都是无法表达。

　　　　明军这手段，这他么简直比他们大清还要无赖啊，可，就是这种无赖之法，大清现在就是没办法……

　　　　“卑贱的尼堪，该死的尼堪，所有明狗，应该全去死啊！啊啊啊啊！”

　　　　右路，豪格真的想杀人了，狼一般怒吼，却是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现状。

　　　　乳锋山主峰，皇太极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他究竟是雄主，说是时代之子也不为过。

　　　　片刻，他长舒了一口气，摆手道：“收兵吧，今天就到这里了，召集诸部旗主、王公来此议事。”

　　　　“喳！”

　　　　很快，清军中传来刺耳金声，诸多鞑子就算不甘，却也只能是暂且收兵了。

　　　　…

　　　　徐长青和曹变蛟回到营地，每个人都是来不及说话，便‘咕嘟咕嘟’的用大碗喝着水。

　　　　刚才那种嘶吼，嗓子都快要炸裂了。

　　　　昨晚，张若麒、邱民仰等人之所以反对洪承畴走两翼的墨迹战术，其中一个核心点，就是因为水源引发。

　　　　松山城周边，包括后面的杏山，塔山区域，水源都不是很充沛。

　　　　就算地势很低，很容易打井，但没有河流这种活水水源，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人踏实。

　　　　稍稍休息片刻，喘了口气，曹变蛟对徐长青的那种愧疚之感也是越来越甚，无法形容的自责。

　　　　如果不是他的贸然，徐长青此时怎的会背上这种大包袱？

　　　　尤其是这种觊觎，恐怕，洪承畴对徐长青都是有看法了啊。

　　　　可徐长青才十八岁啊，他本来还有着大好前程，却是……

　　　　曹变蛟一时真的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意气用事，匹夫之勇啊！

　　　　徐长青却是极为平静，没有太多讲究的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略有刺目的阳光。

　　　　太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刚才那种强度的冲锋，便是徐长青的体力，也有点刚不住了。

　　　　徐长青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下，喘口气。

　　　　以徐长青对洪承畴的了解，洪承畴今天这种举动，九成是被赶鸭子上架！

　　　　他未必不想收手，却是没有这个台阶下，没人能让他收手。

　　　　此时，自己虽然觊觎了，甚至有左右他想法的意思，但至少，让他暂时脱离出了这个大火坑。

　　　　否则，杨国柱部和李辅明部有失，明军救援锦州的计划，还没真正上马就要夭折了。

　　　　而目前的态势，就算传到朝廷那帮最会颠倒是非的‘君子’们那边，也未尝不可一战！

　　　　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小子，这事……”

　　　　这边，曹变蛟终于鼓足了勇气，想跟徐长青说些什么。

　　　　但这时，洪承畴中军的亲卫已经到了，让徐长青和曹变蛟马上过去。

　　　　曹变蛟心几乎都碎了，出了营地，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冷声道：“小子，这次你听我的，所有的责任，我来扛！”

　　　　徐长青忽然一笑：“曹叔，这可并不一定都是责任，说不定，咱们立了大功呢？别慌，等下看我眼色行事，咱们随机应变！”

　　　　“嗳？”
………………………………

第101章　大明首胜！！！

　　　　徐长青和曹变蛟来到中军这边，中军已经全面后撤。

　　　　洪承畴等人已经退到了刚才中军后方的一座小土丘上，而前方，大量的辅兵、民夫，都在卖力挖掘新的壕沟，俨然，洪承畴想吸收掉今天的首胜，得寸进尺。

　　　　土丘上，飘扬的各色旌旗之下，洪承畴，邱民仰，谢四新，张斗，王三祯等人，面上都有些遮掩不住的喜色。

　　　　毕竟，有了这首胜，不论对各方面，都是能交代过去了。

　　　　张若麒这时也回来了。

　　　　只不过，在一众都是充满喜气的人当中，他那张苦瓜脸，就有点说不出的突兀了。

　　　　“报—————”

　　　　“宣府镇杨国柱杨帅捷报！托天子洪福，督臣运筹帷幄，宣府镇军缴获各式鞑子首级三百五十余级！”

　　　　徐长青和曹变蛟刚到中军，杨国柱的心腹已经是急急过来报功了。

　　　　“什么？”

　　　　“三，三百五十多级鞑子首级？有这么多？！”

　　　　“我的天，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首胜，是我大明近年来少有的大捷哇。”

　　　　“那个叫徐长青的后生，真的是，真的是……”

　　　　“……”

　　　　中军诸多大佬顿时一片骚动。

　　　　没办法。

　　　　大明这些年真的是被女真给虐惨了，惨的让人发指。

　　　　尤其是鞑子首级！

　　　　当年己巳之变之前，辽东这边还有个满桂，敢真的出城，用各种手段搞些鞑子首级。

　　　　可随着满桂战死，大明在辽东虽是号称这大捷、那大捷的，可~，真正斩获鞑子首级百级以上的时候，那都是寥寥无几！

　　　　不论是在野战还是在守城战中！

　　　　就算是吴三桂麾下的心腹家丁，传说中的‘夷丁突骑’，即便能对鞑子造成杀伤，乃至是正面力敌，却是也极难真正缴获到鞑子首级。

　　　　但此时，杨国柱这居然……居然不声不响的，缴获到了三百五十多级鞑子首级？

　　　　就算其中有水分，这也绝对是能让天子展颜，让朝廷诸公、天下百姓振奋的大捷啊！

　　　　“东翁，大捷，真的是大捷哇！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列祖列宗保佑，天佑我大明，天佑我大明啊！”

　　　　洪承畴身边，谢四新精致的山羊胡都是止不住的颤动起来，片刻间已然是老泪纵横。

　　　　身为洪承畴的心腹幕僚，同时也是洪承畴的挚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洪承畴这些时日到底是承担了多少的压力啊。

　　　　而此时，有着这首战的大捷在手，整个世界都是明朗了！

　　　　“亨九兄，大捷，真的是大捷啊！老夫，老夫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天佑大明，天佑我大明哇！”

　　　　邱民仰也有些激动的找不到北了，同样老泪横流！

　　　　真的只觉这些年受的冤枉，委屈，在这一刻，真的是不算什么啊。

　　　　洪承畴表面虽是在强撑着镇定，可身形已经是止不住的连连颤抖，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啊！

　　　　什么是政绩？

　　　　什么是功绩？

　　　　这就是政绩，这就是功绩啊！

　　　　还有什么，能比这些血淋淋的鞑子首级，更好对京城报功，更能报答天子圣恩的吗？！！

　　　　张若麒此时却是有点发蒙了，眉头都是皱成了个大疙瘩。

　　　　什么玩意儿？

　　　　就，就这，就这明明是跑路，倒退，惑乱军心，居然，居然还能斩获三百五十多号鞑子首级？

　　　　这是在开玩笑吧？

　　　　这边，徐长青和曹变蛟本来还极为紧张，但穆然听到这个禀报，徐长青已经完全沉下心来，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曹变蛟也是有点懵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徐长青，俨然不相信眼前的现实。

　　　　徐长青忙给曹变蛟使了个眼色，让这老兵痞别慌。

　　　　“报—————”

　　　　“山西总兵李辅明捷报，托天子圣恩，洪督运筹帷幄，山西军缴获高丽人首级七百二十余级！”

　　　　徐长青和曹变蛟这边刚要去给洪承畴等人见礼，这边，李辅明的山西兵也是不甘示弱，急急过来报捷。

　　　　一时间，飘扬的旌旗下，大佬们又是一阵骚动。

　　　　高丽人的首级就算是不值钱，可那他么也是奴级啊，是扎扎实实的战功啊。

　　　　尤其是高丽人的首级，在此时能展现出的那种政治方面的效用力，比鞑子首级也逊色不了多少！

　　　　“好！”

　　　　“好！”

　　　　“好哇！”

　　　　洪承畴这时终于是忍不住了，长啸一声，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他这时自是已经看到了徐长青和曹变蛟，却是没着急理会徐长青两人，转而看向了张若麒，很是平和的笑道：“天石兄，不知如此功绩，千多颗首级，能否算我大明旗开得胜，获得首胜？”

　　　　“这，这……”

　　　　张若麒脸上青里透着白，白里透着黑，嘴唇不断哆嗦着，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洪承畴再次深深叹息一声，也没有继续逼张若麒，毕竟，撕破脸不论对谁都不好，他也只能等下找个机会，跟张若麒好好聊一聊了。

　　　　看洪承畴的目光看向自己这边，徐长青忙是招呼老曹，快步过去见礼。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过来，这主意，肯定是徐长青这个鬼机灵出的。

　　　　更不要提，这帮大佬哪个不是人精？

　　　　便是之前一些看不太惯徐长青崛起速度的文官们，此时看着徐长青也是说不出的顺眼。

　　　　“徐将军真是好胆色，人中凤龙也！”

　　　　“哈哈，我大明有徐将军这种俊杰之辈，何愁虎虏不灭？”

　　　　“徐将军真乃我大明的福星啊……”

　　　　“……”

　　　　此时这个关节，哪怕是张若麒依然犹如一座高山，可这些人都是来不及理会太多了，各种赞美之词，顿时便是花团锦簇的簇拥到了徐长青身上。

　　　　曹变蛟俨然已经成为了配角。

　　　　大明这套监军体系，文官、太监同时作用，说实话，不仅是对洪承畴和诸部将领犹如牢笼，对这些随军文官也是折磨。

　　　　大家此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好不容易大家做出成绩来了，谁又能忍受那些一直吹毛求疵的人，再在大家已经看得到的蛋糕上挑三拣四？

　　　　不过，就算这个临时利益集团已经逐渐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