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嬴尽笙歌-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哭声说道。
听到这的嬴政皱着眉厉声喝道:“住口,不许再叫寡人政儿!给寡人动手。”
嬴政一声令下,就见那两个大汉将两个麻袋一遍一遍往地上用力摔着,一开始麻袋里还能听见孩子的哭闹声,许是摔疼了,哭喊着叫着母后,可是后来,渐渐地麻袋里不再有哭闹声,隐隐的沁出血迹,直到把麻袋染得通红,渗到地上,越来越多···
赵姬几次昏死过去,却又都被那如恶魔般的闷响声弄得清醒过来,赵姬扯着嬴政的衣角哭天抢地:“政儿,你杀了母后吧,杀了我吧,放过他们,放过他们啊!!!政儿,不要···”
任凭赵姬怎么哭喊,嬴政都不为所动,因为那颗心早已被自己的母后伤得支离破碎,赵姬的背叛,彻底击碎了一个儿子,一个男人,一个帝王的心···
嬴政见地上的血隐隐的蔓延到自己脚边,便下令让两个大汉停下,蹲下身子,对赵姬说道:“母后,你心疼么?可是,寡人的心更疼,你可曾想过?若是嫪毐造反成功,那如今···如今躺在你面前的便是寡人的尸首!!!你让寡人放了他们,放了嫪毐,母后,你可曾为你的儿子想过?这样的耻辱,你让寡人如何向臣民交待,如何向天下交待?!”
“寡人从不依赖任何人,可唯独母后你,自从回到宫中,你便不再有过一时一刻陪在我身边,那时候我想,如果没有回来该多好,母后就会一直那么疼我···”嬴政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拼命地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双眼红的吓人。
“政儿···母后···”听到这的赵姬心中突然有些歉疚,双手慢慢攀上嬴政的胳膊,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嬴政见状,皱着眉一把甩开赵姬说道:“寡人说过,不许再叫寡人政儿,脏!”
良久,只听赵姬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还请····陛···下···杀了我吧!”
嬴政隐忍着啜泣,声音沙哑的低声说着:“你是寡人的母后,寡人若要是杀了你,岂不成了大逆不道之人,若是如此,寡人又有何颜面面对秦国百姓?!太后,如今寡人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而是秦国的王,是秦国百姓的王,你所做的一切,不仅让寡人蒙羞,更是让秦国蒙羞,你教教寡人,到底该如何对你?!”
“政···儿”赵姬的心如今已彻底灰冷,看着那两个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的麻袋,看着眼前那个决绝的年轻帝王,赵姬如今已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下去···
“来人,好生看管太后,不许离开这大郑宫一步,除非寡人亲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嬴政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赵姬,之后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里。
一出太后寝宫门口,嬴政的脚步突然有些不稳,像是平时的力气都在那一瞬间被用完,险些倒了下去,赵高见状连忙上去搀扶,却被嬴政一个手势打住了,回头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回咸阳。”
“诺!”赵高小声应着,便下去了。
听见赵高走远,嬴政一个人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寝宫,身子一斜便让自己全部倚靠在窗边,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还记得那些年和母后在赵国为质的时光里,日子虽过得艰难,可是母后却总是陪在自己身边。
年少的自己本就不爱讲话,加上又是秦国质子,秦赵两国本就是宿敌,嬴政便经常受到赵国人的欺负,那些赵国人辱骂着自己,辱骂着他的母后,嬴政总是气不过便和他们打起来,每次都是被打的遍体鳞伤但又怕母后瞧见伤心,所以每次自己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是赵姬却一切都看在眼里,总是会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一边偷偷给自己擦药,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想到这的嬴政抬头望了望天上那轮圆月,又是何其讽刺?!何其悲凉?!
嬴政伸出手轻轻按着腰间梓笙的那张照片,小声的说着:“笙儿,我···做的···对么?”
月光下,一颗晶莹的泪滴划过嬴政刚毅的脸庞,划过手背,低落成尘世间最不起眼的微尘,也带走了那个年轻帝王内心深处最后的依恋······
………………………………
秦王政九年(三十五)
第二天一早,嬴政就起程回了咸阳,两天之后的黄昏时分,嬴政抵达咸阳宫门时,就看到蒙恬骑着马在那等候。
“臣,恭迎陛下回宫,敬贺陛下亲政!”蒙恬声如洪钟,几十人开外都听得见。
“快起来,这些就免了,寡人不在的这几日,咸阳可好?”嬴政一见到蒙恬顾不上别的,就开始询问咸阳近日的情况。
“回陛下,咸阳近日一切安好,陛下无需担心。”蒙恬回答道。
“好,辛苦你了···”嬴政拍了拍蒙恬的肩,语气也松缓了许多,仿佛心头的又一块大石落了地···
“陛下,臣不敢,此乃臣分内之事。”
“哈哈···好了,你们,都为我社稷之臣,日后都将是我秦国的栋梁之才,寡人只有敬之,惜之,我秦国才能傲立天下,睥睨中原!”嬴政下了车,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李斯,王翦,蒙恬,桓齮···脸上丝毫不见倦意,满满的都是血气雄心!
众人见状,连忙下了马,高呼道:“陛下万年,秦国万年!”
“行了,我们走吧!”嬴政止住了众人的高呼,回身上了车。
一到永安宫,嬴政连衣服都未换,连忙让赵高把这几日全国各地的奏疏整理好搬过来,又叫了李斯前来议事。
李斯一进永安宫,嬴政就迎了过来说道:“先生,如今寡人已经亲政,嫪毐一事,先生之功嬴政不敢忘,明日早朝,寡人有意授先生廷尉一职。”
“臣,先行谢过陛下。”李斯微微低了头,向嬴政作了一揖,沉声说道。
“当下,先生能够居廷尉一职乃是再合适不过,如此一来,依先生之见,依大秦律法,嫪毐该当何刑?”嬴政如今一提起嫪毐还是恨得咬牙切齿,如此市井之徒竟然给秦国,给自己这么大的羞辱,无论如何,不灭其三族,都难消心头之恨。
“陛下,嫪毐一案还当臣庭审过后,方可量刑。”李斯不急不缓的对嬴政说道。
“啪!”一声,嬴政听罢一拍桌子,说道:“哼,如此粗陋之人,寡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如今,白白让他活了这个把月,真是便宜了那厮!”
“陛下,臣以为,嫪毐一事,急不得···”李斯见嬴政这般,倒也不慌,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先生此话何解?”嬴政眉头一皱,甚是不解。
“陛下,嫪毐一案,牵连甚多,必须经过严密的庭审,才能够将其党羽一一找出,若是现在将嫪毐一人草草行刑,那陛下之前所有的隐忍岂不是都要付之东流了?”李斯的眼里没有一丝闪烁,坚定地而深沉的看着嬴政。
嬴政听了李斯的话,起身在屋里踱了几回,良久,才转身对李斯说道:“先生的话,寡人受教,方才是寡人狭隘了,只顾忌自己的颜面,却忘了大局啊!既是这样,此事,就交由先生全权负责!”
“臣,定当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李斯当然能理解嬴政内心深处的那份耻辱,可是今天让他惊讶的,却是嬴政竟然能够如此公私分明,不为眼前的事物所蒙蔽,完全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处理事情。
“先生,寡人还有两件事想要交与先生,其一,便是如今朝中只剩下吕不韦一党,其党羽遍布朝野,盘根交错···”嬴政皱着眉,慢慢的摇着头,脸上的为难和迷惑甚是明显。
“陛下,据臣所知,嫪毐当初正是吕不韦所举荐,如今嫪毐已败,吕不韦当受连坐之法,陛下可趁此机会,将其手里的实权收回,但是绝不能罢其官,削其爵,只能慢慢蚕食。”李斯拱了拱手,有条不紊的向嬴政说道。
“嗯,先生所想正和寡人所想如出一辙,吕不韦毕竟为几朝老臣,若是一下动的太过明显只怕定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就先按照先生所说来办!”嬴政皱着眉,暗暗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陛下,明断。”
“这其二···先生既为廷尉又兼任长史,当为寡人耳目,这一次雍城加冠,寡人另遇一伙剑士,此等人绝非寻常人士,先生一定要将这人给寡人查出来!”回咸阳的一路上嬴政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总觉得当天的那个白衣剑士定不是寻常之辈。
“臣,领命!”李斯向嬴政行了礼之后便退下了。
“赵高,把竹简放下之后,你也下去休息吧!”嬴政挥了挥袖子,示意让赵高下去。
“陛下,小人斗胆,还是请陛下,早些休息吧,陛下到今天为止,已经是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了,小人担心陛下的身体吃不消啊···”赵高看着眼眶发黑的嬴政,担心的说道。
“寡人没事,你下去吧···”嬴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陛下···哎···那小人退下了,若是有事,记得叫小人,小人就在门外候着。”赵高无奈,只得退下了。
赵高走后,嬴政一直在处理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全国各县的上书,如今已经亲政,这需要自己亲自过目的竹简也越来越多,嬴政也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连夜把这些处理完,明日早朝还要与众臣做下一步的铺排···
梓笙听到嬴政回来的消息,一直有些坐立不安,又见嬴政迟迟未来,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只得派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后来得知嬴政一回来就忙着处理公文,连衣衫都未来得及换,梓笙一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地,他不在的这几天,梓笙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没事,但是还是很害怕,他若万一受了伤怎么办,如今,看到嬴政平安归来,也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夜已经深了,梓笙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见嬴政,担心他是不是休息不好,梓笙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没办法只好又穿戴好衣服,特意给嬴政热了一壶米酒,往永安宫走去···
咸阳宫各殿的灯火都已经熄了,只有永安宫屋内屋外通明,梓笙示意那些侍女们噤声,自己捧着热米酒轻手轻脚的往永安宫里面走去。
一踏进永安宫,梓笙就看到嬴政身着一袭单薄的黑色中衣,头发尽数披散下来,倚靠着后面的靠垫,正一卷一卷的批阅着竹简,昏黄的灯火下,嬴政的身影被拉长在墙上,梓笙仿佛看见那副宽厚而年轻的肩膀上正背负着整个天下···
梓笙不想打扰嬴政,可是看到嬴政那双因为很少休息已经发红的眼睛和黑眼圈,还有那紧紧皱起的眉头,梓笙的眼角一阵酸涩,嬴政若是在这般下去,定会熬坏了身子。
想到这的梓笙蹑手蹑脚的走到嬴政跟前,轻轻开口唤了一声:“王上”,案几前的嬴政这才注意到梓笙正站在自己身边。
“笙儿,你怎么来了?”嬴政掩藏不住脸上的惊讶和喜悦,抬头问道。
“王上,夜里凉,先喝了这晚米酒,暖暖身子,再看也不迟啊···”梓笙一边说着,一边跪坐在嬴政身边给他倒了碗米酒。
嬴政笑吟吟的看着梓笙,坏笑道:“是不是笙儿想念寡人了,嗯?”
“我才没有,王上,你快先喝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梓笙看着嬴政那张近乎憔悴的脸,既好气又心疼的说道。
“哦,是么?寡人可是天天都想着笙儿你呢···”嬴政一把拽过身边的梓笙,低头就要吻上她的唇。
梓笙头一偏,躲过了嬴政的突袭,从嬴政怀里挣脱出来,说道:“王上,听笙儿的话,先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这些天,你一定累坏了···”梓笙端起米酒送到嬴政嘴边。
嬴政也不发怒,温柔地看了一眼梓笙,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米酒,接过来就将那碗米酒喝了个干净。
梓笙看到之后,高兴地笑了笑,说道:“王上,今晚梓笙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你快处理正事吧,国事要紧。”梓笙说着便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搭在嬴政身上,随后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的呆在嬴政身边。
嬴政微笑的看着身边的梓笙,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目光里却满是柔情和欣喜,现如今对嬴政来说,这世上也许只有梓笙一个人,才会让他感到如此安心和温暖···
梓笙就那样,什么都没说,一整晚都静静地陪在嬴政身边,望着他身为王者,却异常孤寂而坚强的背影,梓笙的眼眶有些湿润,这样的嬴政,让自己如何放得下?!
望着低头翻阅着竹简的嬴政,梓笙暗暗叹了口气:王上,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因为,遇见的是你,即使我知道一切,我以为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但是遇见你,却突破了我所有的防线,在心底深深扎根,深深埋藏,我无法掌控我们之间的命运,我无法掌控历史的偶然,只是想好好爱你,想替你自己好好爱你,想要在我还能在你身边时毫无保留的爱你···
………………………………
秦王政九年(三十六)
永安宫的灯火亮了一夜,嬴政批阅了一夜的竹简未曾合眼,直到黎明的光辉洒在案几旁,嬴政才抬了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才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已经靠在墙边睡着了的梓笙,无奈的笑了笑,眼里却满是幸福···
嬴政起了身将自己身上那件梓笙的披风扯下,轻轻的盖在了梓笙身上,随后便将她抱上了自己的床榻,嬴政扯过一旁的被子,轻揉着梓笙额角的碎发,手指轻轻在她脖颈后的牙印上打着转儿,柔声说道:“笙儿, 遇见你的那一刻,便注定是改变我的那一刻,天下和你,寡人,一个都不会放手!”
“陛下,该准备早朝了。”赵高见嬴政在床榻旁边,似是又一夜未眠,有些担心,但昨天又被嬴政吩咐到今早一定要来叫自己上早朝,只得过来帮嬴政准备。
嬴政见是赵高来,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便起身又掩了掩梓笙的被子,轻声走了出去。
赵高好奇的张望了一下榻上的梓笙,虽说但不上貌美,但是眉宇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淡然,这样的女子居然能让嬴政如此对她,赵高的心里自然很是好奇,但也不敢多做停留,赵高又小心的瞧了一眼后便轻手轻脚的跟在嬴政后面,去了正殿。
朝阳的金色光芒毫不吝啬的洒满了整个永安宫的正殿,嬴政洗漱完毕之后,便由人侍候着穿上了朝服,金色日光中的嬴政一身黑色玄鸟朝服,一件黑金相间的外袍,上面的金龙腾云其上,好不威武,头上戴着一顶通天冠,嬴政虽是脸色有些憔悴,但是身上的气度和精神却是丝毫不减。大殿上的众人一见秦王这番气度,自然的行了大礼:“臣等拜见陛下。”
“诸位起身吧,不必多礼!”嬴政神情严肃,语气不急不缓,冲着众人说道:“诸位,寡人此次雍城冠礼一行,可谓是收获良多啊···”嬴政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台下的吕不韦,眼神里却隐隐带着些讥讽。
“陛下,臣无能,让陛下遭遇如此大险,臣其罪当诛!!”吕不韦话音一响,众大臣齐刷刷的看向吕不韦,心想,谁不知道嫪毐当初是吕不韦极力推荐的,如今吕不韦牵连上这等事,就算他是陛下仲父,恐怕这次也实在是难逃其咎。
“相国言重了,相国何罪之有啊?不过是曾向寡人推荐过一位有帝王之志的能臣罢了,啊?哈哈···”嬴政环视了一下台下众人,面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只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冷声笑着,和吕不韦说道。
“陛下,臣甘愿领罪!!”吕不韦听嬴政这么一说,扑通一下就直直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哽咽着说道。
“诶!相国···相国不要往心里去,寡人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如今嫪毐已经伏法,相国又贵为我大秦两朝功臣,寡人怎么能做这种赏罚不分之事?!若是被天下人看去了,莫不是还要怪寡人忠奸不分啊,到时寡人又如何担待得起呢?!”嬴政见状连忙起身走下台,扶起吕不韦说道。
“陛下,老臣···”吕不韦红着眼睛,喉头有些哽咽,他万万没想到,嬴政今天第一次以亲政的身份早朝,就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下马威,嬴政越是这般做,那便越是显得自己不对,如若自己再不主动请罪的话,只怕后来之事就要麻烦了。
还未等吕不韦说完,嬴政笑着看了看吕不韦,高声说道:“赵高,宣国君书!”
“诺!”一旁的赵高缓缓打开手里的竹简高声说道。
“秦王九年四月,嫪毐以假宦官之名祸乱宫闱,更欲拥兵而反,其罪当诛,今,依大秦律法,处以极刑,夷三族。相国吕不韦,当处连坐之刑,但念其劳苦功高,遂缴其相印,收其兵符,以警众人。”赵高还没念完,就见台下的吕不韦早已面色铁青,呆站在原地,神情恍惚的没了往日的神气······
“吕相国,可是身体不适?”嬴政见状,甚是关心的问了句。
嬴政这一句将吕不韦的神智拉了回来,吕不韦双手有些发抖,颤颤的拱了拱手:“谢、谢陛下惦念,臣无事。”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赵高,继续念。”嬴政嘴角泛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然,蕲年宫之乱,李斯,王翦,王贲,桓齮,赵高,护驾有功,今擢升李斯为廷尉,王翦为右更,王贲为左更,桓齮为左庶长,赵高为中车府令。止!”赵高体格虽瘦,声音却洪亮有力,一封国君书宣读完毕之后,台下众大臣皆低头拱手山呼道:“陛下,明断。”
“诸位,若无异议,今日朝会便散了吧!”嬴政说完,袖袍一挥,便径自往偏殿走了去,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愣在原地的吕不韦,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默默退下了。
吕不韦看着嬴政今日如此决绝的背影,才深深感到,如今这位秦王再不是当年自己手中的棋子和傀儡了,十年的假意顺从和韬光养晦,等的就是今日,想到此的吕不韦双肩颤抖着,在这大殿上笑得放肆起来······
“侯爷,依李斯之见,陛下今日之举对相爷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直在身后看着吕不韦的李斯这时突然走过来说道,
“是你!李斯,哈哈,我吕不韦当年果真没有看错人,若不是你当年给老夫提的馊主意,老夫又何以沦落至如斯田地?!”吕不韦一看到是李斯,额上的青筋顿时突起,两只眼睛红的吓人。
“侯爷,此话可是言过了,李斯倒觉得,若不是当日李斯的建议,侯爷只怕是早就魂归黄土了,又怎会有今日万全之身?”李斯全然不理会吕不韦那仿佛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吕不韦跟前,拱了拱手说道。
“你···”吕不韦胸中一闷,面色铁青一时语塞。
“侯爷,您想,自古以来有几位功臣能臣最后能够安享晚年,当年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风易俗,民以殷富,国以富强,百姓乐用,诸侯亲附。再有惠王用张仪之计,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东据成皋之险,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国之从,使之西面事秦,功施到今。此二人不可谓不劳苦,不可谓不功高,但是,最后又有谁是平安了身的?”李斯背过手,在吕不韦身边慢慢踱起步子来,将这秦国两相的事情娓娓说与吕不韦听。
吕不韦一听,呼吸平缓了许多,脸色也不那么难看了,略显疲惫的问道:“ 那如今廷尉之意,是让老夫就此不问朝政,安度晚年?”
李斯一听,也停住了脚步,嘴角淡淡一笑,开口说道:“侯爷果然是明大义之人,若是如此,无论对侯爷,对秦王,还是对秦国都是最为稳妥的办法。况且,侯爷的《吕氏春秋》成书在即,如此一来,功、名、利、禄尽为侯爷所收,何乐而不为?”
“···哈哈,李斯啊,李斯啊,是老夫当年小瞧了你,哈哈···”吕不韦听完之后又是一阵大笑,随即便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自此便以称病为由,不问朝政,在家著书立说。尽管后来的《吕氏春秋》囊括天地万物古今,在中国历史上也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但是吕不韦终究还是败了,他的命运到底还是挨不过一死······
李斯看着吕不韦有些苍老的背影渐渐远去,内心满是惆怅,想当年,自己刚刚投身到吕不韦门下之时,那吕不韦是何等风光!在这秦国朝堂上一手遮天,那时的嫪毐也不过是一个终日在吕不韦门下混吃混喝的一个市井小人罢了。
可是再看今下,嫪毐号称秦王假父,意欲谋反被嬴政夷三族,车裂而死。而这个当年风光一时的秦国宰相如今也已是苍老难捱,在这秦国政坛上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李斯站在这大殿上往外面望去,那高高的台阶一眼望不到底,自古以来,这政坛便如战场,成王败寇,谁也怨不得谁······
良久,李斯缓缓回过身,郑重的朝着王座深深一拜,眼里的抱负之火如今已成熊熊之势,他的内心是无法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