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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殁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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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已经超过了他为自己准备的撤离时间，他已经被这个受伤的人给拖累了，不过仇战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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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火攻
鬼子第一批人登船。虽然只有四个人，但加上两旁的鬼子他们完全有能力向纵深搜索前进了。仇战俩人就越来越危险。一旦追上来仇战也应该没有一战之力只有等死的份。
仇战再走了一百米，然后倒了下去。他再也坚持不住了。他身体颤动地拿着枪，尽量地调整呼吸恢复体力看着受伤的人平静地说道：“看来我们只能死在一起了。”
如果他不尽快恢复一些体力和让呼吸平稳，他的枪法水平就无法发挥出来，不要说移形换影，颤抖的手和身体开枪都有点困难。
“你走吧，让我留下来……”那人看着仇战说道：“我会尽量拖住鬼子为你争取时间。你可以逃出去的。”那人掏出手榴弹压在身下说道。
“我不会逃，你要保重！”仇战吐出一口气说道，然后掉头准备离开，此时他的确不忍心离开，但他必须要按自己的方式进行战斗。突然刚掉头的仇战回过身来举枪瞄准后面质问道：“谁！”
“小兄弟，是我……”秦正从芦苇中走了出来说道。
“秦哥！”仇战和那个受伤的人齐声叫道。他们又看到了希望，秦正背上受伤的人绝对没有仇战吃力。只要比鬼子快，他们能尽快赶到河岸边他们就有活下来的希望。他们要赴死拼命的心又活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秦正忙不再问，此时不是说话的时机：“仇战，你耽误了时间，我只好赶过来寻找你。不护着你安全回去，我也没有脸活下去。”
“好，秦哥，你背上这个兄弟，我负责断后。”仇战说道。
秦正也不多言，操起那个受伤的人就往前跑，那个受伤人的低声向秦正汇报情况。仇战拿着枪在后面警戒，快速地跟上秦正的步伐。
速度快了不少，但秦正毕竟背着一个人，达不到他们的正常速度，并没有与鬼子拉开。而已经渡过河的那些人正在着急地等待着。胡有权在岸边来回地走动着，其他的人也可以看出他们的着急神情。不过老喜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
他在眼睛仰望着天空，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他在祈祷，从来不信神鬼的人在此时为仇战祈祷着。
按仇战的布置，几艘船正在岸边游弋，就等待接应仇战他们过河。但此时仇战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鬼子从三路包抄过来，虽然只有十多个鬼子，但对已经他们构成足够的威胁。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仇战。
如果与鬼子进行阵地战，仇战还有一点优势，能对付得了几个鬼子。但在这丛林之中，他就非常吃力了。没有经过军事训练枪法再好也不具备良好的军事能力，鬼子方便借树木掩护，他的枪法水平也发挥不出来。
不过经过老喜和谢德庚的训练和提醒之后，他在丛林中的活动也熟练了一些。已经可以感觉到鬼子越来越近，但仇战不敢开枪。他知道自己一旦开枪暴露了目标之后，鬼子马上就可以合围过来。
离岸边越来越近，但仇战已经可以看到鬼子的身影。他一直与秦正保持着五六十米的距离警戒，他隐藏得好，他能看到鬼子但鬼子不能看到他，也看不到秦正俩人。
但对仇战的威胁越来越大，他不得不非常小心地藏好自己，每一次移动也小心翼翼的。他开始分析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的问题，脑子里转了几下他就选择不再思考。
如果再想下去他也会后悔，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的做法从每些方面来看是错误的，但从正确的方面思考并没有错。做人都有底线，仇战他也有自己的底线。
他选择性地回避了这个问题，马上又转而开始思考如何脱身。从鬼子的速度来看，当他们赶到岸边的时候鬼子与他们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百五十米。当他们上船之后离岸不足五十米鬼子就会赶到岸边。
此时仇战三人完全就是鬼子的枪靶。就算有木船掩护也根本没有活路。三八大盖的穿透力那么强，仅凭一块木板那抗得住鬼子的子弹。在密集的子弹中挨上一下就必定会死在湖中。
逃是逃不了了，他们的退路已经全部封堵。仇战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前进，也就是进攻。回过头来杀向鬼子，替秦正他们争取时间。
他看了看快要到岸边的秦正一眼，又看了看快要进入射程的鬼子。仇战停了下来找到一个掩体举枪瞄准。
这个距离是最合适的阻击距离，他还有几十米的机动距离，如果退到湖边他就完全失去了这种优势。而且再退后马上就是芦苇荡了，方便藏身但却没有掩体保护。只要被鬼子锁定就是死路一条。
鬼子越来越近，仇战锁定了一个鬼子凝神瞄准。就在此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仇战回过头来一看轻轻地叫道：“秦大哥。怎么没有走？”
“你没有走，我怎么会走。”秦正看着仇战说道。
“我可以掩护你们俩人安全撤退。”仇战看着鬼子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来掩护？”秦正问道。
“你不行。”仇战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有枪法优势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主动权，为你们争取时间。如果秦大哥守在这里不能坚持两三分钟。所以让我留下来是最好的决定。那个受伤的兄弟呢？”
“他坚持不走，藏身在船边准备与鬼子同归于尽。”秦正淡淡地说道：“听说我不离开，他也坚持不走。他后悔当时不该向小兄弟求救……”
“秦大哥，你走。能活下去就尽量活下去！”仇战诚挚地说道：“我已经赚够本了，死了也值得。”
“你还年轻……”秦正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兴奋地说道：“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仇战忙问道。能活谁也不想死，仇战虽然视死如归，但能活下来他也不会选择死。
“火攻！”秦正说出两个字。
这一片芦苇荡的面积很大，而且与森林紧密地连在一起，初冬的芦苇遇火就燃。再加上现在湖面上有三到四级的西北风，只要从西北位置点燃马上就可以把整片森林引燃，鬼子想逃都来不及。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好，我们上船之后马上向淀山湖绕过去，然后在上风口点燃芦苇。”仇战忙说道：“此时鬼子一定会进入芦苇荡里搜寻我们……”
仇战马上想出了一个方案，秦正摇了摇头说道：“我从陆地上绕过去。你先上船。”用枪打鬼子他不行，但这放火烧鬼子的事情还是干得了。
“我不会划船！”仇战摇了摇头说道：“你在湖面上接应，由我去放火。而且我还可借着火势的掩护来杀鬼子。五分钟时间你必须要到上风位置接应我，我可不想死。”
他的想法有点简单，他并不知道在这芦苇荡中引燃大火会是什么情况。一旦火起逃命都不来及了。
“也行。这是洋火。”秦正交给仇战一盒火柴郑重地说道：“记住，这一次不可恋战，不能再耽误了时间。”
“放心吧，我还不想死！”仇战笑道。
“我先走一步。”秦正拍了拍仇战的肩膀说道。然后退入芦苇荡中。仇战缩了下来也从另一个方向进入芦苇荡里。
在芦苇荡中仇战快速地跑着，也不管那些芦苇叶划破脸和手。时间关系着他的计划成功与否，一旦右翼的鬼子早一步过来，那么他就会冤死在这芦苇荡中。
西北角，可以看到湖面了。仇战蹲了下来，秦正的船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来。他捞起一把芦苇叶扎成一个火把，然后开始划燃火柴。也许是因为心急的关系，仇战能划几根都没有点燃。
他看了一眼远处，又拿出一根，此时他发现里面还有一根了。也就是说如果这根再不行，那么他就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静了一下心，然后闭上眼睛。几秒钟仇战再一次划去。哧地一声火柴燃了，仇战终于松了一口气点上了手中的火把。火把点燃，他听到鬼子朝这个方向过来。他把火把点向芦苇，顿时芦苇瞬燃起来，呼地一声火势就窜了上去。吓得仇战急退，然后他拖着火把继续向东北的方向沿着芦苇冲了过去。
“砰……”
鬼子开枪了，子弹从仇战的身后飞了过去。奶奶的，这鬼子他1娘的就是反应快。居然能及时捕捉到他的位置。如果不是自己够快早就吃了他们的子弹。等会儿火势漫延之时才有你们好看的。
滩涂，仇战扔下手中的枪，此时他还不忘保持枪的可使用性。然后把手中烧得差不多的火把扔向远处跳入烂泥之中。（枪支浸水之后马上使用会影响枪支效果和缩短枪支使用寿命。）
烂泥中他翻过身来，看着冲天的浓烟和火柱脸上露出了笑容。枪声没有了，一眨眼间已经烧了近两百米。这种情况鬼子逃命都来不及了，那还会顾及追杀他。
对岸，所有人听到枪声就都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这边的浓烟和火柱，他们都知道对岸又发生了变故，他们都在担心仇战和秦正的安危。
几个呼吸之间就漫延了几百亩的面积。不时还传来子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鬼子葬身火海他们随身带着的子弹和手榴弹在大火中发生爆炸。
听到爆炸声，仇战站了起来，爬上尽是灰烬的岸上，拾起他扔下来的枪。微笑地看着那正在扩大的火势。这场大火就算烧不死鬼子，也可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此时秦正的船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仇战沿着湖跑了过去。秦正把船靠岸高兴地笑道：“过瘾！仇战快上船！”
这个计谋是他出的，这一功劳他也有份。能杀鬼子就是一件高兴的好事。仇战上船，秦正掉转船头向湖中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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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结拜
“他们没事，他们来了！”秦正的人看到一只小船向他们这个方向划过来都齐声欢呼。那停在湖中待命的船只忙迎了上来，象迎接英雄一般地迎向秦正和仇战。对岸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他们的眼里，虽然不知道鬼子死了多少人，但这绝对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仇战，你小子太打击人了。”袁百昌一把把仇战拉上岸有点激动地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也要练枪法！你这小子得教我！”
“这是天生的，你练得成吗？”顾德馨高兴地呛袁百昌道。仇战无损回来比什么都重要。开起玩笑来也随和多了。
“总不能老让仇战出风头，我一定苦练。”这一次袁百昌没有再与顾德馨发生争执。
“仇战，对不起……”杜慧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关系，我不是活得好好的。”仇战微笑地说道：“当时我们都准备战死了，多亏了秦大哥想出火攻的办法。才让我们活着回来。”
“看来鬼子在短时间内不会再组织进攻，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商谈一下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胡有权上前拍了拍仇战的肩膀然后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说道。
“仇战，过来一下。”老喜向仇战招了招手说道。仇战忙走了过去乖乖地站在了老喜的身边。
“仇战，答应我，今后不能再逞强了！”老喜看着他关切地说道。
“老喜，你信命吗？”仇战问道。老喜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上战场的军人多少有点迷信，他也不例外。
“我不信命，我想明白了。”仇战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已经亲手杀了十二名鬼子，就算是我死也可以坦然地去见我的父母和妹妹。如果上天让我活着，我就会好好地杀鬼子！为了自己，也为了中国人和国家杀鬼子！
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杀鬼子是我活着最大的动力。死，又算得了什么？！死得坦然比活着好……”
此时谁也看不出仇战只是一个孩子。一脸的苍桑和疲倦，但却又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无畏的意志。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更象一个久历沙场的老兵发出来的感叹。这那还有一个孩子的神态。
经历一次生死考验，让他这个有一定文化积淀的孩子变得无比的成熟。就在他决定留下来拼命之时他想了很多，也在这一瞬间看开了很多的问题。
接连的打击，又是高强度的逃亡生存。要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承受不了这种心理压力。如果他笨一点没有那么聪明就没有这么大的压力，而他又偏偏是一个天才式的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崩溃，那么就会锻造出一种强大的意志力。
而仇战明显是后者。虽然他不是多愁善感的文人，但也是一个感情丰富的读书人。而他却渡过了他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一段常人无法想象的日子。
“小家伙，你洒脱了。”老喜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担心你！”
“谁也不知道我们明天会怎么样。”仇战的眼睛里露出坚毅的神色说道：“作为一个军人，随时都要准备牺牲！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后汉书》马援名言。）问心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国家民族！死得其所！”
他想了想接着豪壮地说道：“我们来个约定，不管是谁能活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谁就要负责立个牌位祭奉死去的兄弟！子女为众兄弟之子女，永世供奉香火！”
“好！”谢德庚叫好道：“我喜欢！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发个誓结为兄弟如何？作为兄弟活着的祭奠死去的也是应该的。”他是混江湖出身的，动不动就搞江湖上的那一套，也很喜欢那一套，特别是那种结拜的感觉。
“好！”袁百昌大声说道：“仇战其他人不愿意与你结你兄弟，我袁百昌也要跟你结为兄弟。”袁百昌也曾混过上海的黑道，对这一套也是轻车熟路。
“我也同意……”
……
其他的几个人也纷纷表态，就连周家财也没有迟疑地同意了这个提议。这结拜的事情地国民军队伍之中常有。那些老兵油子本来不喜这一套，谁会在战场上为别人绑上自己的命。再说军队中最大的山头是那些军官，久了就明白这一切都没有什么意义，但此时他们都举手赞成。
“仇战，你是读书人，就由你来主持誓词。”胡有权笑道。弟兄们第一次都认可了对方，弟兄们第一次出现这种团结的局面。包括周家财也不再是那种畏缩的神态，眼睛里多了一些正面的色彩和果决的表情。这结拜有利于他们以后更好的杀鬼子，胡有权只会促成。
“好。”仇战举起右手握拳看着对岸的熊熊大火说道：“我起誓！”
“我起誓！”十人都举起右手齐声跟着说道。
“我们以对岸鬼子的尸体起誓。”仇战这起誓的誓词还真特别，但每一个人都跟着庄严地宣读着。从来没有谁会以尸体起誓！不过在此时他们却正应了此时此景，特别的有意义。
“为了杀鬼子，从今天开始我们结为异姓兄弟！一寸山河一寸血，倭寇一日不驱，我们就一日不停止战斗！殊死不退！
对兄弟，不陷害！不放弃！对同胞不伤害！不漠视！对敌人不手软！不仁慈！死要死于大义，活要活得尊严！
不妄言生死，保有用之躯为民、为国、为民族而奋勇杀敌！生者及其后代子孙永不忘记为国捐躯的死者，誓成！”
所有人放下手，仍然在回味着刚才仇战主持的誓词，尽力把每一个字都记住。没有人认为仇战主持的誓词不伦不类。都认为这誓词里面包含了很多的内容，还得慢慢地去想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个年代的人都非常相信誓言，一生不会轻易发誓，一旦誓成就会奉为一生的行为准则。没有人敢把誓言当成一种阴谋手段。
“这里不安全，我们得马上离开。”良久胡有权看了仇战一眼说道：“秦正，你来带路。”进入湖区他们只能依靠秦正他们的人了。
“是，长官，随我们来。”秦正高兴地说道。虽然这一次他死了十多个弟兄，但多数人还是活了下来，而且他还立了功。表现得也非常激动。
随后在秦正的带领之下进入芦苇荡。经过这一战胡有权他们十一人对秦正和秦正的人也充分地相信了。
……
在一片芦苇之中，十二个人围在一起。他们的队伍之中多了秦正一个人。仇战看着胡有权说道：“胡哥，你身上带有重要情报的事情是真的吗？”
“呵呵……”胡有权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秦正说道：“如果要说重要情报我的确有过，当初我们八十七师在进攻日本人时得到了一份重要的情报。由我带领一个班的侦察员负责把情报送交给租界中的国府情报人员。
我把情报送到后，刚出了租界，鬼子就开始反扑，我和弟兄们无法找到部队。就在城区里流动杀鬼子。最后冲出城区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下子我们被你害惨了……”仇战把秦正的一个手下出卖他们及他的分析说了一遍，不过他并没有责怪胡有权的意思。已经结为弟兄，心就到一块儿了，其他的人也都没有责怪胡有权的意思。
听完仇战的分析之后，他们都脸色庄重地思考着该如何应对后面的困境。去南京是他们已经定下来的目标，不可能留在这里跟鬼子打游击。
“都是我不好，我的人……”秦正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没有怪胡有权欺骗了他，反而为自己的兄弟出卖了胡有权他们而自责。
“秦大哥，我也不能判断那个叛徒是不是死了，所有你们和你们的家人，特别是你们留在外围的家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能转移的要尽快转移。”仇战看着秦正说道：“当初我留下要击杀那个叛徒也就是为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安全着想。”
“小兄弟，谢谢你。”秦正感激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和转移我们的人。”那个受伤的人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秦正，他已经做出了一些处理。
“如果鬼子真的相信我们手中有重要情报，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追捕我们。留在这里也不安全。”胡有权想了想说道：“我们得尽快通过太湖进入南京地区，进入战区我们就可以摆脱追杀我们的鬼子。”
“以鬼子的速度一定封锁了我们通往太湖的路。”袁百昌看了一眼秦正说道：“接下来就是派人扫荡这片湖区，这样我们很难离开，而且秦正的这支队伍也会受到牵连。”
秦正庄重地点了点头。知道袁百昌是一片好心提醒自己。他身上现在可是系着一百多号人的性命，身上的担子可不轻。
“还是那句话，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尽量避着鬼子。”仇战低头说道：“把侦察哨位放远一点。毕竟木船跑不过铁船。反正鬼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杀得完的，慢慢来，活下来才能带领很多人抗日。”
秦正又点了点头。他们的每一句话对于他来说都是金玉良言，保命的法宝。而且仇战很希望他能扩大抗日队伍跟鬼子干下去。
“还是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杜慧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再快也快不过鬼子。我认为让秦正的人把我们送到太湖附近，然后我们再慢慢地想办法进入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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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离开淀山湖
杜慧的提议比较中肯。既然鬼子想把他们困死在湖区，那么他们要离开只有等待机会撕开鬼子的包围网冲出去。
鬼子要撒网，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身于网底，等待鬼子动网时露出破绽，他们就有机会冲出鬼子的包围。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胡有权问道。众人都没有发表意见，至少他们现在还没有想出比杜慧更加好的方法。
没有地图，依靠当地人把他们送到鬼子的网底。他们能做的就是那么多，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自己人的侦察。
“好，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胡有权看着秦正客气地说道：“秦正，麻烦你派一条船和一个人把我们送到临近鬼子在太湖岸边布置的封锁线前。”
“长官客气了。”秦正站起来说道：“我马上去办。”
很快秦正就带着一个渔民走了过来。胡有权示意他坐了下来。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渔民是一个实诚人。
“老乡，我们要去太湖边，不知道有几条道？”胡有权问道。
“这里水网四通八达。要去靠近太湖东岸的水路有很多，还可以直接进入太湖。”那名老乡想了想说道：“不知道长官们要去那个位置。”
“我们……”胡有权看看弟兄们说道：“老乡，你可以去太湖东岸任何一个位置？”
“嗯，北到苏州，南到嘉兴。都有很多的水道通航。”老乡说道。从他自信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就是这一带的活地图。
“我们走哪个方向？”胡有权问道。
“从这里通往太湖的水路鬼子一定都封锁了。我们不可能通过鬼子的封锁直接进入太湖。”顾德馨说道：“我们要摆脱鬼子，只有从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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