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殁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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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一会儿，枪声稀疏下来。从子弹拖着的亮光可以看得出守军开始撤退。晚上分辨不出人数多少，但刚才老喜已经告诉他守军的人应该只有一个排。

　　　　鬼子没有停止追击，不停在向纵深追去。就在此时仇战看到了远处出现的灯火，可以肯定鬼子再一次增兵。两个中队？还是一个大队？应该就一两个中队吧，鬼子不会投入很多的兵力。

　　　　“我们要靠上去贴着鬼子的进攻锋线。”仇战又突然说道。他的这个提议太冒险了！其他人都相互瞪眼而视。

　　　　“奶奶的，我们这些天是不是变得胆小了？”袁百昌说道：“不敢突前侦察，不敢穿插，甚至不敢冒险……”

　　　　其他人都低下头来心是暗叹了一声，这些天他们的确有这种倾向。除了在那上海郊外的村子里主动干了一场之外，他们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状态之中。都知道贴近锋线就是战争，所以他们都犹豫起来。

　　　　“干了！”刘会土说道。

　　　　“干。”杜慧说道。脸色很凝重在说道。

　　　　“干！”

　　　　……

　　　　所有人都表了态，就等老喜做最后的决定。老喜凝神看着远处的山峦说道：“仇战、百昌，你们看到前面的那些林子了吗？”

　　　　两人点了点头。这里是一片平缓地带，不过树林却很茂密。进入这片林子就算是进入了山区。

　　　　“你们俩人先去侦察一下。”老喜接着说道：“注意丛林作战的要求，德馨带上士铳、有权带上会土于两翼机动掩护，杜慧带上建佳断后。家财和德庚加上我处于中间位置呈战斗队形负责突击。各小组之间保证二十米的距离。”

　　　　这是他们在路上研究出来的一种战斗队形，二十米的距离在树林中属于可视距离，再远就不方便联系了。

　　　　仇战与袁百昌立马离开，绕过村子进入到树林之中。这里非常安静，并没有会什么布置。当时的情况作为国民军可没有那么大的家私布置什么雷区。就算是鬼子除了重要的军事设施会做这样的布置之外，他们也没有这个实力在战区布置这种东西。

　　　　很快十一人在树林外集结，然后开始向林区内机动。他们对这种队形还在熟悉阶段，速度并不是很快。仇战也借这个机会练习谢德庚所教的‘移形换影’之术，最后把袁百昌也带动起来了。

　　　　他们的行进路线变得有点虚幻起来，两人交替掩护前进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他们的动作也在影响着其他的小组。只有老喜提着机枪霸气地走在中间，抢走了谢德庚很多风头。

　　　　一个小时后，他们前面的路坡度越来越大。可以感觉到已经接近山体，而对面的枪声也越来越近。仇战向后面打了一个收拢队形的手势。

　　　　十一人汇聚过来。仇战说道：“鬼子就在前面追击，我们可以抄鬼子后路。”现在是他们决定抄不抄鬼子后路的问题。

　　　　“这一次鬼子带的一定只有掷弹筒，所有他们的进攻队伍应该比较密集。”袁百昌想了想说道：“如果守军对鬼子的伏击失败，我们贸然出击会陷入鬼子的包围。

　　　　而目前的地形对我们不利。如果鬼子后面的支援部队赶上来，我们所有的退路都会被截断。还有一点，就算我们消灭了这支鬼子队伍，一旦守军不承认我们的身份，我们也会成为鬼子支援部队的打击目标。”

　　　　经袁百昌这么一说，他们的压力不是鬼子而是守军会不会腾出让他们通过的通道，会不会也不给予他们一定的战术活动空间的问题了。

　　　　“我们向左翼机动等待时机，在前面的小山头待命。”老喜马上做出决定，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做更多的商量和研究。

　　　　袁百昌看了仇战一眼与仇战一起向左翼而去，也就是守军的右翼警戒前进。队伍再一次散开，然后慢慢地移过去。差不多接近小山头仇战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他与袁百昌侦察了一下情况之后示意后面的队伍跟上来。

　　　　进入小山头仍然保持战斗队形全部潜伏下来。不远处可以看见鬼子借着夜幕的掩护不停地前进。直至最后的一部分鬼子离开，他们仍然没有跟上去的想法。

　　　　良久老喜打了一个手势，仇战和袁百昌开始往山上尾随而去，他又向杜慧打了一个延长百米断后观察的手语。杜慧与陶建佳点了点头改变方向移动警戒。其他人慢慢地向上爬去。

　　　　仇战和袁百昌出现在一个山头之上，那些鬼子已经从另一个方向追下山坡。只要守住这个山坡就把鬼子的后路全部断了。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全部都是石灰岩，不利于前进，却有利于阻击。

　　　　他们停下来了，这个位置是他们观察的最好位置，而且他们又从地形上来讲处于一个有利的位置。

　　　　突然一直在观察后方的杜慧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们都忙把身形藏好，只见几个人影偷偷地摸了过去，接着又是三十多个人从他们的下方摸了过去。虽然看不清对方但可以估计是守军的部队。

　　　　鬼子在玩夜袭，而守军玩的却是反夜袭。放鬼子过去，然后从后面包抄。不过这样老喜他们也被包抄进去了。

　　　　“又是四十多人过去了。”仇战低声说道。

　　　　“他们应该是去夺回那条河前的突前阵地。如果要坚守就不能放弃那个阵地。”老喜有点为难地说道：“他们现在以重兵守在两翼的山上，我们也不好穿过去呀。”

　　　　“鬼子为什么不控制我们现在这个位置？”胡有权问道。

　　　　“从地图上来看这是一座孤峰，占领作为炮兵阵地和观察哨还不错，但从战略地位上来说还不如那个突前阵地。”老喜想了想说道。这晚上看不出地形他也是估计。

　　　　“我们的左翼是一片坪地，正面是一条山谷，右翼是山脉，三个山头每个山头相距两百米左右。”仇战说道：“只要过了前面的山谷就是长兴平原地带。”

　　　　“先把主力部队潜伏在山谷的两翼，利用山谷布置埋伏。等鬼子过后再从后面包抄重新控制失去的阵地。”杜慧点了点头说道：“这手玩得漂亮！”

　　　　“这队鬼子是完蛋了，但我们还是过不去呀！”陶建佳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呀，鬼子被伏击之后会夺取这个山头，为什么守军不派人守在这里？”

　　　　“如果鬼子被伏击他们就会冲入下面的村子之中，也不会选择这座孤峰困守。”老喜说道。

　　　　“这上山是费体力的事情，再说鬼子也会想到有守军部队守在这里断了他们的后路。”胡有权笑了笑说道：“估计守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兵力不足呀。这个长官是一个玩战术的高手，他这也是故布疑阵。”

　　　　“只怕他也会象我一样失算。”仇战突然说道：“他不会想到鬼子会有大量的援兵。鬼子现在是骄傲，一旦被打醒他们首先会想到攻占这里坚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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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需要光

　　　　这战争很多时候是赌博。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之下首先想到的是集中优势兵力打鬼子的伏击，留下这个空档实属无奈之举。

　　　　守军指挥官应该想到过这一点，出现意外他也是想围点打援。就算是鬼子把他们所在的位置占领了，他们就可以以少数兵力牵制，重点对付他们的援兵。

　　　　这个方案有点冒险，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值得的。只要经过精准的计算，埋伏打掉这个中队绝大多数的力量，就算他们控制了这个山头又算什么呢？

　　　　对于每一个士兵来说能都抱着一个信念，能杀死一个鬼子就算是保本，杀两个就赚了。指挥官也都想着打出一比一的伤亡就是胜利的想法。真要是让鬼子占了这个山头，他们把伏击打好了他们同样赚了。

　　　　至于他们兵力不足的问题从他们派往突前阵地的几十个人就可以看出来。坚守一个阵地凭着几十个人面对几百鬼子压力不是一般的轻。

　　　　“可以判断出他们守这一带的应该是一个不满员的营级部队。”老喜想了想说道：“守军是以两个连伏击这个鬼子中队，以一个连队重新掌握突前阵地。

　　　　我们就替他们来守这个阵地！如果鬼子想夺回这里，这一仗我们就替守军打了。然后争取与他们取得联系。我很想见见这个长官。”

　　　　“老喜，尽快做出布置吧。”胡有权看着那快要进入伏击圈的鬼子说道。他现在完全把指挥权交出去了。

　　　　“按原定小组前置布置火力，家财你负责对后方进行观察。进入阵地后注意熟悉地形环境”老喜说道。

　　　　已经过去了一个守军的连队，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后方。而家财这个后勤兵战斗力最弱，让他去观察可以保证队伍把最大的战斗力投入到后面的战斗之中去。

　　　　周家财留下来，其他的都向前移动，形成五个火力点的环形防御阵地。老喜的机枪就架在一个凸出来的石灰岩上，这是一个制高点可以控制整个山坡，策应支援他下方的四个火力点。

　　　　“轰！”

　　　　……

　　　　山谷中传来数声巨响。整时把整个山谷都照亮了。接着就是密集的枪声，在望远镜中可以看见刚才撤退的守军士兵全部进入一个阻击阵地。阵地依山修建，在这个山谷的尽头，也是一个山坡。

　　　　而为了便于夜间短兵相接，伏击阵地修是很低。利用地形地势首先就是一顿手榴弹的招呼。整时鬼子慌乱起来，就算能找到掩体也无法挡得住三面夹击，整个山谷几乎没有射击死角问题，仰攻鬼子又处于绝对的劣势。

　　　　后面的鬼子开始撤退，而撤退的方向并不是平原，果然向他们这个山头扑了过来。人数约在三十多人的样子，其中还有不少鬼子正在断后的鬼子也在一边抵抗一边后撤。

　　　　守军士兵冲出阵地与鬼子纠缠在一起肉搏。已经退出伏击圈断后的鬼子加快了撤退的步伐，他们把冲进伏击圈的鬼子放弃了。

　　　　不得不说鬼子士兵的素质非常高。有点慌乱，却还能有组织地进行猛烈的抵抗，但失败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最多也只是多杀伤几个中国士兵。

　　　　看着这肉搏的场面仇战心中感概万分，这就是血性吗？！只要是能用得上的武器都会用上，石头、枪托、刺刀、拳头、牙齿……能用得上的都用上了。

　　　　他已经成为了一名军人，终有一天会与鬼子进地一样的搏斗，想到这里仇战心中不免有一种激动。这种面对面地与敌人搏杀远比使用步枪狙击更加刺激。

　　　　突然他脸上露出一种失落的神色，他没有想过他的个头，以他这种个头与鬼子肉搏只有找死的份。他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身后的谢德庚，下定决心下一次一定要好好向他请教武术。

　　　　“想什么呢？”旁边的袁百昌低声问道。

　　　　“我想学武术。”仇战说道。袁百昌看着前面搏杀的场面，马上明白仇战的意思了。

　　　　“武术？你忘记你腰上的手枪了吗？在肉搏中用手枪远比武术更实用。”袁百昌低声说道：“老谢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最多只能训练一下反应能力。”

　　　　“训练总比不训练好……”仇战想了想坚定地说道。鬼子已经上来了，仇战没有再说下去。袁百昌也举枪瞄准准备战斗。

　　　　四十多个鬼子向他们这个山头扑了上来。这也许出乎守军营长的意料之外。四十多个人占据了这个山头就不是围点打援了，就象一根肉中的刺一般让他这个营难受。

　　　　守军发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马上追击出来，还有一部分冲向另一个山头。只有贴上鬼子才可能让他们占据山头的人数越少，要不然他的整个计划就会被破坏。

　　　　计划虽好，但计算上的失误会造成整个战略上的失误。往往一个细节上把控不住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后面有追兵鬼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进入了他们的射程内。

　　　　两百米……

　　　　一百米……

　　　　这是坡地，如果水平距离只有三四十多米的样子。仇战已经可以精准地攻击，但他并没有开枪。有树林的掩护不利于他们进攻，把鬼子放得尽量近一点打对他们更有利。

　　　　他的身边是一块巨石，中间有一道缝隙做射击孔，还有两块石头掩护他的正面。只要没有炸弹他的阵地比一个碉堡还要难攻。

　　　　身边的袁百昌早就搬了几块石头做了一个掩体。现在他们担心的就是鬼子的掷弹筒。那些掷弹筒手也就成了他们的首要清理目标。

　　　　仇战的目标是鬼子的军官。他一直锁定着没有放松。鬼子的速度慢了下来，一部分鬼子开始阻击后面的追兵，另一部分借着树林的掩护缓慢地向上移动。

　　　　五十米……

　　　　仇战锁定的鬼子军官在一百米开外。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可以看见几个鬼子士兵护在他的身边，通过判断那是鬼子的一个军官。

　　　　“砰！”

　　　　仇战扣下了板机，一道光束从他的枪管里射了出去。那名鬼子军官应声而倒。

　　　　“砰！”

　　　　……

　　　　顿时枪声大作，五十米对于胡有权他们来说一枪一个绝对不会出错。通过这段时间的战斗，他们的枪法都大有提高。

　　　　“砰！”

　　　　……

　　　　鬼子开始还击，并且快速向他们扑了上来。枪口中射出来的不仅仅是子弹，还有一道火焰。正好暴露了鬼子的位置。

　　　　“砰！”

　　　　仇战再一次锁定一个鬼子开枪。他们枪法到了一种极致，很难再提高。这是老喜告诉他的，因为受到视力的影响，击中三百到四百米外的目标是一种极致。他的训练方向调整为提高开枪的速度和移动中瞄准。

　　　　两枪之间间隔的时间只有两到三秒。这又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两到三秒鬼子能爬上个两三米就不错了。对于他来说离他还远着呢。

　　　　冲上来的鬼子一个又一个地倒了下去。越冲到前面的就越死得快。形成了一种压制，绝对的压制。压制一方面依靠强大的火力优势，压制得对方无法开枪。另一方面就是通过精准的射击击杀所有冲在前面的敌人，让对方承受不起死亡的压力。他们这支队伍就是以第二种方法压制。

　　　　“嘎……”

　　　　老喜的机枪响了。一次点射，可以看见在鬼子的后方有一排人倒了下去。机枪手把机枪使到这个份上也是高手。

　　　　仇战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忽视了鬼子的掷弹筒。看得出老喜是射杀了那些鬼子掷弹筒手。他的机枪一直没有招呼就是为了控场。

　　　　“移动。”袁百昌突然叫道。仇战忙换了一个位置，离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约有六七米。袁百昌扑了过来把他压在身下。

　　　　“轰！”

　　　　一枚手榴弹就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爆炸。顿时碎石四飞，一块小石打在仇战的脸上，让仇战感觉到一种刺心的疼痛。

　　　　“嘎……”

　　　　老喜再一次开枪，在鬼子中突然发出一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夜战远比白天战斗麻烦，这麻烦就在于那个优先清理威胁的战术法则无法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因为你看不到可能出现的威胁。造成协同配合作战的难度增加。

　　　　“老袁！”

　　　　“我没事。”袁百昌说道，然后移开身体，让仇战可以活动。

　　　　仇战看着袁百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注意协调配合。我没事。”听得出袁百昌应该负了伤，眼前还他能战斗。

　　　　仇战马上又瞄准鬼子，只有尽快消灭这些鬼子才不会有危险！他突然低声对袁百昌说道：“老袁，我需要光……”

　　　　袁百昌笑了笑掏出一枚手榴在岩石上碰了一下扔了出去。

　　　　“轰！”

　　　　“砰！”

　　　　就在手榴弹炸开时仇战开枪了，不远处一个鬼子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倒了下去。仇战低声说道：“我开两枪扔一个。”

　　　　“砰！”

　　　　又一个鬼子倒了下去。仇战已经记下了那个鬼子的位置自然不会让他活下来。开了两枪仇战忙对拿着手榴弹的袁百昌说道：“等等。”

　　　　袁百昌只好收手看着仇战往弹匣中压弹。他对仇战说道：“我来。”

　　　　他把自己带的两支枪都压好弹摆在仇战的身边。现在鬼子已经撤出近百米之外，只有仇战能发挥作用了。

　　　　又是一枚手榴弹飞了出去，接着就是好几枚跟着飞了出去。在这种情况之下手榴弹比枪要好用。在这种坡地平时扔出个五六十米，他们就可以扔出近百米的直线距离。只要用物理的抛物线就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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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点也不领情

　　　　一波爆炸声，看着鬼子一排排地倒下去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奶奶的比掷弹筒还好用。第二波手榴弹再一次扔了出去。仇战借着手榴弹爆炸的亮光不停地开枪。

　　　　停下来了，仇战也停下来了。他已经打完了两支枪中的子弹。鬼子藏了起来，这晚上的视线又不好，就算那被炸燃的树林有微弱的亮光他也看不见目标，手榴弹也够不着。

　　　　他们停下来了，但战斗并没有停下来，守军仍然在对鬼子发起波次冲锋，冲击鬼子临时组成的防线。知道在山头上有人对鬼子进行阻击他们对消灭这批鬼子的信心大增。

　　　　“环形防御。”老喜低声说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要担心鬼子绕道偷袭他们的阵地。几个小组散开，以小山头为中心向四周防御警戒。鬼子已经吃了他们不少的苦头，活着的那么一点人已经无法向他们进行正面进攻。

　　　　现在他们重点防御的是鬼子从其他方向向他们这个阵地发起攻击。这种零星的偷袭一个小组就可以应付了。

　　　　“老袁，你没事吧？”这战斗的休息之时仇战又关切地问道。他知道袁百昌这是在以命来救他。如果手榴弹扔得近一点那么先死的一定是袁百昌。

　　　　“鬼子的战斗素质高也是一件好事。”袁百昌玩笑道：“至少我们还能掌握鬼子的攻击位置。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只要不是弹片击中重要部位都只是皮外伤。从袁百昌扔手榴弹的姿势来看，应该没有受到重伤。也象他一样被碎石击中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中**人打死鬼子是因为鬼子被误伤误中的了？”仇战也笑问道。

　　　　“呵呵……十之三四。”袁百昌说了一个大概的数据：“鬼子要好一点……所以在战场上一定要注意流弹……”

　　　　“保命就得要严格地按照军事动作的要求吧。”仇战说道。

　　　　“这只是一方面，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动脑子，得要靠反应速度……还有机遇和运气……”袁百昌一边想一边说：“这天上地面的……”

　　　　天上不是指飞机，而是指大炮和手榴弹。地面当然是指子弹了。在战场上偶然的因素太多了。这些问题已经被袁百昌重复了好几次，平时讲没有在战场上讲让人体会得更加深刻。两人一起观察敌情一边聊着。

　　　　鬼子在山下组成的防御很快就被不要命的第七军士兵突破，剩下的就是追着鬼子满山遍野地跑了。数量不多，也只有十多个鬼子了。

　　　　就在此时阵地前出现一些人影，不时有人开枪。第七军的士兵上来了，他们在给还没有断气的鬼子补枪。知道了鬼子的残忍，对鬼子本来就没有好感的中国士兵不会再留活口。在战场上鬼子也是从来不留活口的。

　　　　“不要开枪，我们是第七军的。”一个喊声传来。

　　　　仇战刚想站起来，袁百昌一把把他拉住低声说道：“不要命了？要是还有活着的鬼子呢？打扫战场是最危险的事情，知道不？还有，对于任何一支武装力量都不要绝对相信。记住了？”

　　　　仇战点了点头，心中有点不解。打扫战场这个道理他明白，不过对防着中**队他就有点不明白了。但他知道袁百昌这也是为了他好，就算不放在心上也得要点头认可感激。

　　　　“来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吧。”袁百昌大声回道。

　　　　“好。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对方问道。

　　　　“从上海撤过来的。”袁百昌回道：“弟兄们属于几支部队，临时走到一起。准备借道去南京。送个投名状，希望长官行个方便让我们通过这里。”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好象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此时老喜和胡有权潜了过来看着对面。仇战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能给我们一个答复吗？”袁百昌示意仇战不要说话并出言催促。

　　　　“为了保证后方的安全，你们这个要求我们不能答应。”对方很快就表明了态度。看来他们有两个目的，知道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想留下他们帮助阻敌，另一方面对他们还是不相信。

　　　　“我们现在溜过去？”袁百昌问道。趁对方的兵力全部集结在这里溜过去的确不难。

　　　　“先让我来应付一会儿，你们马上行动。”胡有权说道：“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

　　　　“要是对方追击我们怎么办？”仇战问道。对自己的同胞动手他开不了枪。听到仇战的话顿时又沉默下来了。是呀，追击的话怎么办？这些问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