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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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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火光处,悲声大叫。
“侯爷”一道低低的喊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转头看去,正是大火起时,披着衣服出来的赵如娜,她由绿儿扶着,目光疑惑地看着他,“楚七,楚七她怎会在船上”
“俺这事回头再和你说。”
场面太过混乱,陈大牛来不及与她多说,招呼着兵卒赶紧救火,然后自己冲入隔壁舱里,拿了一床被子浸满水,往身上一裹,就要往舱里冲。
“侯爷”
“侯爷”
无数人在惊叫,可就在这时,甲一却抱着已然昏厥过去的夏初七,从船舱的另外一侧仓皇奔了过来,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海里爬上来的。
“侯爷,快叫大夫”
陈大牛看着他脸色极是吓人。,回头看了一眼,大声喊周顺,“快,叫岳医官来,快一点。”
看着甲一怀里同样湿漉漉的少年,赵如娜晴天霹雳一般,突然反应了过来,原来陈大牛这几日的神思不属,就是为了楚七
来不及思考,她侧开身子,喊住甲一。
“把她抱去我的舱里,我那有干净的衣裳。”
一阵七手八脚的乱忙,甲一抱着楚七,奔入了赵如娜的船舱。大概先前与“海盗们”缠斗时受了伤,他的胳膊上、大腿上全部鲜血,尤其在走动时,鲜血混着水渍,在船板上留下了一串脚印,看上去狰狞可怕。
“来,我来,你们先出去。”
赵如娜把男人们都关在了外面,坐在床边上,扶起软绵绵的夏初七,替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才这打开了舱门,看了看血迹斑斑的甲一,目光凝在了陈大牛的脸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应她,赵如娜左右看了看,抿紧了嘴巴,从绿儿手里拿过绒巾来,仔细地替夏初七擦拭头发上的水渍,想了想,才又低低道,“侯爷,妾身先前为她换衣裳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外伤,想来是被浓烟熏呛,加上跳海受了凉,这才昏厥不醒的,问题应是不大。”
陈大牛看着她苍白的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个,菁华,这件事吧,俺一会再与你细说。”
“嗯。”
赵如娜低着头,并不抬起。
陈大牛瞥她一眼,黑着脸,转头看着跑入船舱的周顺。
“火控制住了”
“回侯爷,已经控制住了”
“抓了多少活的”
周顺抹着汗,气喘不停,“只有九个。”
“够了回头老子亲自审问,看他奶奶的到底哪个王八蛋敢劫官船,杀人放火。娘的,活腻歪了”
“看上去像是海盗。”
“狗屁”看着昏迷不醒的夏初七,陈大牛万幸之余,心里的恨意飙升到了极点,简直是咬牙切齿,“老子在辽东那样久,从未听过渤海湾有海盗抢劫船只。今晚上那些人,准备充分,目的明确,只杀人不抢物,哪是海盗所为”
他面色冷戾,语气火爆,周顺不敢再吭声儿。
看着他的脸,赵如娜暗自心惊着,低低说了一句。
“侯爷,他们要杀的人是楚七”
陈大牛重重点了点头,想想,却又冷冷一哼。
“怕不只要杀楚七那样简单。杀了人,难免会留下马脚,等俺回了朝,难保不参他一本。楚七若死了,在皇太孙那里,他们如何交代”
赵如娜脸色一变,似有所悟,“侯爷的意思是,他们不仅要杀人,还故意浇桐油放火烧船,是想把我们一并灭口,把罪责推在海盗身上”
陈大牛还没有回应,绿儿就喊了一声。
“侯爷,岳医官来了。”
这次一同返京的,还有一名随行的医官。
那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老叟,急匆匆地拎着医药箱,肩膀被一个侍卫扶着,可看上去,更像是被人拎进来的一般。抹干了汗水,就赶紧为夏初七把脉。
舱里,静静的,众人都看着他。
可他把着脉,狐疑地看了夏初七好几眼,等缩回手时,面色微变,就像见了鬼一般看向陈大牛。
“侯爷,这这个不对呀。”
陈大牛性子急躁,低声怒吼,“到底咋的了有屁快放”
“侯爷,敢问这个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赵如娜看了陈大牛一眼,见他傻呆呆发愣,递了一个眼神儿过去,抢步上前,接过话来,笑了笑,“岳医官,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着男装,当然是一个男子啊。”
岳医官眉头一蹙,像是吃惊,再次搭上了夏初七的脉,自言自语一般,“不像啊,这脉象寸沉而尺浮,乃女子脉象且,三部脉浮沉,按之无绝,如盘走珠,应是妇人喜脉。”
“你说什么”陈大牛的大嗓门儿猛地一吼。
“侯爷”赵如娜拉住他,笑看着老头,“岳医官,这玩笑可开不得,这位小兄弟是我家侯爷的远亲,打娘胎里看着出生的”
“这个,这个”小心翼翼地瞄向赵如娜,岳医官吓了一跳,一时也拿不准,赶紧低下头来,“郡主,若他是男子,那无碍,应是受惊昏厥,老夫开一剂安神理气的方子,调养几日便好。”
“那多谢岳医官了。”
岳医官冒着冷汗出去了,舱中的闲杂人等也都出去了。可一时间,竟无人说话。赵如娜和陈大牛,包括甲一都变了脸色,静静地看着夏初七。只有郑二宝像是憋不住了,嘴唇抖动几下,“哇”一声,就大哭出来。
“爷啊爷”
郑二宝哭声未绝,原本昏倒在床上的人,眼皮眨动几下,猛地一下睁开了,没有看向任何人,她脸色平静,绕过手臂,切寸关,平心静气的把着自己的脉象。
“主子,主子怎么样了”
郑二宝半跪在床边上,大睁着眼睛,一脸的麻子都在颤抖,声音满是期待,那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可夏初七却久久没有回答他。
好一会儿,她放下手来,瞪了他一眼。
“再哭,天都让你哭亮了。”
“主子,到底如何”
瞪了他一眼,夏初七像是生气了,脸色极是难看,“问的尽是废话,爷都不在了,我一个人哪来的喜脉”说罢她看了看赵如娜,又向了陈大牛,微微一笑,“脉象这东西,经验很重要,大牛哥,看来你营中的医官,学艺不精,无法尽切脉之巧。我这哪里是喜脉,不过是血气盛,经养不周,亏损之至。”
“啊”
郑二宝脸上挂着泪,愕然看她。
“啊什么”
“呜爷啊”
、第175章顺手栽赃
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夜袭与厮杀烟消云散,渤海湾的水载着官船一路往莱州而去,但遭了大火大劫之后,船上无人再睡。兵卒们在整理和修补船舱,纷纷庆幸劫后余生。
丑时已过,夏初七所在的船舱里,人都散了去。郑二宝先前因“喜脉”之事,触了心,狠狠恸哭了一场,大抵哭累了,蜷缩在角落里,睡得呼噜声声。
甲一冷着脸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半躺在床上情绪莫辨的夏初七,递上一盅水。
“说说罢,你有何打算”
冷不丁听他发问,夏初七抬起头来,微微一怔,尖削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柔到极点的神色。清越的眸子里有喜色,亦有忧色,像一片飘荡在水中的浮萍,不着实地的微微发懵。
“什么打算我不明白。”
甲一瞥一眼她的肚子,直截了当。
“孩子。”
夏初七素知他看上去不言不语,像个机器人似的只知执行命令,实则上心细如发。也不再隐瞒,捋了捋头发,弯了弯唇,朝他淡然一叹。
“就知瞒不过你。”
“我不是郑二宝,知你奸猾。”
“是。”夏初七牵了牵唇,柔软的手心情不自禁地捂在小腹上,面上浮着笑意,看着他,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柔色,语气清冽,似叹似喜,“我有小十九了,甲老板,老天待我不薄,竟为我留下他的血脉只是,我后悔了,若早知会有他,不会这样做。”
甲一没有回答。
她咬了咬下唇,带着歉意地抚着小腹。
这些日子以来,她看似平静无波,其实内心躁动不安。一心想要复仇,整个思维都沉浸在急切的仇恨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怀上了孩儿。从第一次来事开始,她的小日子就不太准,赵樽过世,她情绪不稳,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想来,她不仅后怕。先前的奔波旅程、长夜不眠、浇桐油放火,跳海逃生实在太过惊险,太对不住她的小十九了。
第一次做娘,竟这般不合格。
她微微一叹,却听得甲一冷冷的询问。
“你的计划,还要进行吗”
瞥了一眼他并无喜色的表情,夏初七垂着眼皮,眼角的光线被散乱的头发挡住,视线有些模糊,情绪亦是起伏不平。
久久,她没有回答。
她犹豫了,真的犹豫了。
先前她一意孤行,回京寻仇,那样果敢的最大原因是她不怕死,无牵无挂,亦无所畏惧。可如今,诊出喜脉,她的肚子里有了小十九,有了她与赵樽的孩儿,一颗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她可以不顾及自己的生死,怎能让小十九跟着她一同涉险这不是母亲所为。
既如此,先让那些贱人再蹦达蹦达吧。
双眼微微一眯,她终是抬头,迎上了甲一黑沉沉的眸子,正色问。
“几时了”
“寅时了。”
甲一的声音平淡无波,她却猛地一震。
寅时了,天快要亮了。
也就是说,她必须马上做出决定。
按她先前的预谋,官船一到莱州码头,赵绵泽或东方青玄派来的人,就会在那里等候。她因了夜间遇袭之事,身体不适,昏厥无力,而夏廷德刺杀她,放火烧船,杀定安侯和菁华郡主灭口,这些事,也会一并传入赵绵泽的耳朵。这样一来,不仅定安侯护佑有功,夏廷德也必将挨一记闷棍。就算赵绵泽还要用他,暂时不会要他的命,至少也会对他和夏问秋心生芥蒂,撸了他的兵权是早晚的事。这样她入宫,会安全许多。
可如今
想到她自己亲手铺开的局面,她突地惊慌起来。不能再等,再晚一点,官船到了莱州,恐怕她想从局中抽身,也来不及了。
一念至此,她腾地坐了起来。
“走,找大牛哥,给我们换一艘船。”
甲一手臂微僵,低头看她,“放弃了”
“是,甲老板,我放弃了,我不能带着小十九冒险,再怎样,我也要先顾着他平安。”夏初七抚着小腹,眸子暗了暗,想到离天亮也就一个时辰了,跳下床去,碰了碰郑二宝的肩膀。
“二宝公公,赶紧收拾细软。”
“啊”
郑二宝揉着惺松的眼睛,大为
………………………………
第229节
不解。
“主子,收拾细软做甚”
夏初七瞪他一眼,“跑路。”
天未明,但天边已有斑白。
官船划过水面的声音,刺耳地传入耳朵。
与夏初七想的一样,陈大牛并未入睡。她在客舱里见到他的时候,他刚从杂物舱过来,大概审讯完了夜袭的“海盗”,他黑着一张脸,样子极是难看。
“楚七,你找俺有事”
夏初七抿了抿唇,压抑着急切的心情,慢腾腾地坐在圆杌上,微微一笑。
“大牛哥,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听她发问,陈大牛黑着脸哼了哼,“俺就晓得没这般简单。果然,这些不是什么狗屁的海盗,你没想到吧,他们是永宁府曹志行的人。”
“曹志行”夏初七蹙眉。
“楚七你不晓得这个中关系,曹志行早些年跟俺一样,都在晋王麾下干事。可那小子没啥真本事,为人却狡诈多端,殿下并不看好他。后来也不晓得咋的,那厮调离了,竟是擢升了千户。俺想,十有**是攀上了魏国公,这才得了提拔。”
这样的结果,夏初七自然不意外。
只是她知夏廷德素来老奸巨猾,即便敢明目张胆的用曹志行的人,恐怕早就想好了退路,或者说,如果放弃他这颗弃子。只要不是他本人干的事,有了夏问秋在中间斡旋,在这节骨眼上,只怕赵绵泽虽有猜忌,也未必会动他。
不过这件事,目前她不想考虑。
看着陈大牛怒气冲冲的脸,她微微一笑。
“大牛哥,你不要这般生气,只需如实上报朝廷,他们要如何处置和调查,那也是无法干涉的了。只是,经过今晚的事,我想好了,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再连累你。”
“瞧你说的,什么连不连累的”
“大牛哥,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一艘船,我想马上离开。”
陈大牛吃惊地瞪着一双眼,没回过神来,“那哪成楚七,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俺怎能让你这般离去不行不行,太危险。万一夏廷德那老狗不死心”
“大牛哥,我决定了。”夏初七打断了他,唇角一翘,仍带着微笑,“你想想看,夏廷德都能知道我在船上,还派人来杀我,明日的莱州码头,会不会更热闹,会不会有皇太孙的人”
陈大牛眸光一沉,突地握紧了双手。
“他奶奶的,他们欺人太甚。”说到此处,他目光烁烁,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语气沉沉。
“楚七你放心,俺是不会让你一个人涉险的,若他们不顾晋王殿下的体面,非要强来,逼你做一些不愿意的事,俺就算给他们拼了命,也一定会带你逃出莱州。”
“大牛哥”
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声音,夏初七知他男儿血性,心里微微一暖,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你得记住一点,眼下千万不要与他们闹掰,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当巩固自身势力为紧要。”唇角弯起,说到此处,她声音小了点,轻如羽毛,带了几分幽冷的感叹。
“指不定将来,我们娘俩,还得靠你呢。”
这一句话,如同闷雷,再次炸了陈大牛。
“你是说,你真的”
见他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的肚子,夏初七笑得有些甜,“大牛哥,我不瞒你。我确实是有了爷的孩儿,先前那样说,是不想将此事传扬出去。当然,也请你,请你务必保密。”
“哎呀,娘的,这太好了。”
陈大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喜悦,哈哈大笑不已,“如此这般,殿下的在天之灵,也当欣慰了。”
见他的喜欢真真切切,夏初七咬着下唇,也是由心的笑了笑,随即,意有所指地道:“大牛哥,为了爷,为了小十九请你务必保重自己。这世道,手中无权无兵,靠着一腔热血,没有用。你可懂我的意思在这一点上,你得多听听菁华郡主的劝。”
陈大牛眼眶一热,点了点头。
“俺懂你的意思,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大牛哥是一个大英雄,将来必会位极人臣,领天下兵马,荣光万丈。呵,等我与爷的孩儿长大,还得倚仗于你。”夏初七慢悠悠地说,“所以,为了小十九的安全,现在我必须下船离开,大牛哥你继续乘官船往莱州,算是为我掩护。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的话,很有道理。
陈大牛自然也知个中厉害。
慢慢的,他终是松开了紧攥的拳头。
“你说得有理,你与俺同行,目标太大,那些人盯得紧,到了莱州,恐怕确实不便。不过你这般走,俺还是不放心。你且等着,俺去安排安排,让俺的好兄弟,送你从登州上岸,绕道去青州。等安顿好了,俺回头再来寻你。”
见他这般坚持,夏初七不忍拂了他的好意,莞尔一笑。
“好,有劳大牛哥。”
约摸半盏茶的工夫,陈大牛就让周顺唤来了原本在后面护卫船上的耿三友过来。
迎着海风和夜露入舱,看着夏初七等人,耿三友微微一怔,似是吃了一惊。
“哟,这是这不是景宜郡主么”
耿三友是见过夏初七的。
这一点,陈大牛和夏初七都知。
“耿三这事你不必问那么多,知道太多,对你不好,你只需要帮俺一个忙就成。”
陈大牛满眼都是血丝,没有向耿三友细说,只说眼下情况紧张,让他领一队精锐兵卒,帮忙把楚七三人护送前往青州安置。
“没问题。”耿三友呵呵一笑,搔了搔头,“我还以为大晚上的,叫我来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如此,这个简单。”
陈大牛略略放心,掌心重重拍在耿三友的肩膀上,目光里全是期许,“好兄弟,这件事哥哥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将他们平安送到青州府,俺在京中等你的好消息。等你回来了,请你喝酒。”
“跟我还客气”
耿三友扫他一眼,重重捶了一记他的胸膛,呵呵笑着,目光投向了夏初七。二人视线碰在一处,夏初七看了看他,也不多言,只是朝他点头致意。
“辛苦耿将军了。”
“郡主,哦不对,兄弟你不必客气呵呵。”
耿三友笑着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他便去营里点了十来个精锐的兵士,在甲板上等待着。那些兵卒,一个个腰板挺得笔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陈大牛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待再嘱咐耿三几句,周顺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阵招手。
“侯爷,船备好了。”
行李被搬上了小船。
大鸟也被牵上了小船。
兵卒们也都在上船等候了。
陈大牛皱着眉头,看着海风中面带微笑的夏初七,嘴笨得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七,都怪俺,没本事”
“说什么呢”夏初七轻轻一笑,向他拱了拱手,缓缓道,“大牛哥,你赶紧回去睡吧,不必相送了。我最怕送别,场面太虐心。呵呵更何况,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又见面了。对了,替我带话给娜娜,愿她安好。你们保重。”
一句保重,胜过千言。
陈大牛血性汉子,想到她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且明明怀着晋王血脉,却不得不流落民间,声音竟有些哽咽。
“保重。”
两艘小船,远去了。
慢慢的,成了两个看不清的黑点。
再然后,他们彻底消失在了海面上。
站在风声呼啸的甲板上,陈大牛双手叉着腰,良久没有动弹。他想,楚七说得对,空有一腔热血,若是手中无权无兵,都他娘的扯淡。关键时刻,还得权势说话。
不过,也确实不必急。
今日他们刺他一剑,来日他再还他们一刀。这一刀,不仅要砍,还要砍得狠,砍得他们爬不起来。若不然,如何对得住晋王殿下的栽培和信赖
“侯爷,天快亮了,你回舱歇一下罢”
一件厚厚的披风,缓缓搭在了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来,看见了赵如娜温柔的笑脸。喉咙一鲠,想到先前的隐瞒,还有她的善解人意,他叹了一口气,捏紧她的手,想要解释。
“这件事,俺不是诚心骗你,只是不想你夹在中间为难。还有,回京之后,若是有人问起,还请你务必保密。”
赵如娜轻轻一笑,“保密什么”
陈大牛嘴唇微微一动,“楚七”
“楚七”赵如娜打断了他,笑着将手指覆上他的唇,“侯爷说笑了,妾身在回京的路上,从未见过楚七。只知在渤海湾,遇到一群乔装成海盗的官兵。他们上船就杀,还放火烧船,欲致妾身与侯爷于死地我想,哥哥会相信我的。”
“媳妇儿,多谢成全。”
陈大牛狠狠搂住她的腰,将她揽在胸前,把披风扯过来,裹紧了她纤弱的身子。
“侯爷见外了,妾身是你的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妾身也是,凡事当以夫君为重。不论何时,不论何事,妾身都是与你站在一起的。侯爷,你不要把我屏弃在外。”
“俺,俺不是”听着她幽幽的语气,还有淡淡的埋怨,陈大牛有些结巴了,“俺只是,只是觉得这件事吧”
“侯爷只是觉得,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难堪大用,不必说也罢。”
赵如娜目光柔柔地盯紧他。
“这个嘿嘿,好像也是。”陈大牛听了她的话,酸得牙痛。可这货一到赵如娜的面前,脑袋瓜子就不好使,竟是憨憨的承认了。
赵如娜眉眼一扫,似有似无的哼一声。
“妾身所知的事,不比侯爷少。”
“嘿嘿,那是,俺媳妇儿有大材俺就一个不识字儿的莽夫,狗屁都不懂。往后,凡事还请夫人多多指教才是”
“那妾身就却之不恭了”
“不必恭,不必恭,你说啥就是啥。”
陈大牛自知言语上辩不过她,笑着将她拦腰抱起,飞快地啃了一口,大步往舱中走。
却不知,打这日起,“定安侯惧内”的传言,便越传越远,甚至后来被载入了史册。
小船的行进速度不如大船来得快,加上中途改道,等夏初七一行人到达登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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