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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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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那马千户二话不说,便往夏初七剑身上撞去。

    可她哪里会给他机会

    “死都不怕,还怕被人侮辱”

    惊了一下,她飞快的扼住了他。

    虽明知这些人是死对头,如果自个儿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对付她的手段,指不定比这还要狠得多。可她还真就干不出这种欺男霸女的强盗勾当来。

    “行了行了,别脱了,没几两肉的身子,长得又不好看,大爷我没有兴趣瞅。这样儿好了,条件就一个。只要你们几个给我写一份供词出来,再画上押,指证是东方青玄指使你们,绑架了晋王殿下的亲随,诚心要与殿下作对,我便放了你们这一回,否则游戏还没有结束”

    “小子你别痴心妄想,我等不可能出卖大都督。”

    马千户呸了一口,粗声粗气的又吼着让人不要管他,却是把夏初七给愣住了。

    没有想到啊,东方青玄那货还有死忠粉儿

    嘴唇稍稍一勾,她不理会那马千户,又冷冷望着另外几个,“那你们呢,也是不愿意吗那如此,大爷我给你们说一句交底儿的真心话,就冲你们这回办砸了这件差事儿,在你们大都督那里,能交得了差实在点吧,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儿,又何不为自家谋一条锦绣前程”

    话浅理深,那几个人都不是笨蛋,自是知道东方青玄的手段。

    那天他们在崇宁县外头受命之时,便已经立下了生死状。如果出了事儿,回去确实交不了差。

    一个人讷讷喊了一声,“马千户,不如我们”

    “囚根子的怂货,上啊拿了这孙子。”马千户又喊了起来。

    夏初七心情倏的大好。

    前世她是一名军医,干的也都是救死扶伤的好事儿,从来都是属于做好人的那一党的,可如今这个情形,她发现形势完全逆转了。她自个儿反串成了一个绑匪,那几个原本要逮她回去的锦衣卫,却成了可怜受胁迫的主儿尤其这个马千户,还喊得那么大义凛然,简直都快与那句“向我开炮”一样经典了

    默默为这厮点个赞,她正待继续诓下去,一道柔柔的嗓音忽地就从院子的拱门外头传了过来。

    “佛门清修之地,竟公然持械杀人。晋王殿下的人,果真有几分胆气”

    那声音,缓慢,温和,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凉凉杀意。

    除了东方青玄,还有谁能那么妖娆

    靠夏初七忖了下,觉得这回真热闹了,他怎么也来掺和了

    很快,她便见到一袭红袍妆点下那一张妖冶美艳的脸孔。除了东方青玄自己,那禅院里,一下子便闯入了数十名身着锦衣卫服的家伙,完全呈包围势态。

    有备而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了。

    夏初七眼风儿偷瞄了一下赵樽休息的那间禅房,真奇怪那货竟然睡得有这么死

    扯着马千户,夏初七剑下重了几分,挑开唇角笑了。

    “东方大都督反咬一口的本事,还真是一日比一日精进了,看来咬得多,就是不一样。”

    “哦,本座有说错”忽略了她“咬”字里的骂人意思,东方青玄一个倾城倾国的笑意从唇角荡开,只瞄了她一眼,又笑靥如花地看向与他一起跟进来的普照寺方丈大师和另外几个大和尚,“道常大师,你几个可都看仔细了,这人如何胁迫我锦衣卫下属”

    “我呸,还要不要脸了你”不待老和尚说话,夏初七便嗤声打断,“我一个人,还能胁迫他们一群人那是不是证明,你们锦衣卫全都是酒囊饭袋”

    她向来毒舌,而东方青玄的脾气,也素来都十分的“温和”。

    “眼睛见到的,便是真相。”

    说罢,他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眯,便柔声道,“来人啦”

    唰地一下,几名锦衣卫站了出来,异口同声的持刀抱拳,“大都督”

    东方青玄淡淡道,“把那个胁迫侮辱我锦衣卫千户的小子给拿下,送京查办。”

    锦衣卫千户这个官儿,其实还真的不小,那马千户能干到那样一个职位,夏初七怀疑真就是因为他对东方青玄的“死忠”,要不然,那家伙还真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不过,如果真让东方妖人给颠倒黑白的定成了这样儿的罪名,送京查办也是极为合理。只是拿着赵樽的剑在手上,看着一步步上前的锦衣卫,夏初七心里头总觉得这件事儿不同寻常。

    东方青玄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碰上的不可能那么巧。

    不对劲儿哼了一声,她正想放开嗓子喊赵樽,背后便传来了他缓缓低沉的声音。

    “东方大人,眼睛
………………………………

第26节

    看见的,也未必是真相。”

    夏初七心里一安,调过头去,便见赵樽一袭尊贵冷峻的织绫蟒衣,黑色披风慵懒松散的系在肩上,好像还没有睡饱的样子,好看的眼帘半开半合,一张本就雍容无双的俊脸,在淡定从容的面容之下,更是显风姿绰约,世上无双。

    冷哼下,夏初七心里有了底儿,一把推开马千户,走到他的身边儿,小声儿咕哝。

    “你睡神转世啊外头打得这么厉害,你都没有醒”

    赵樽仿佛没有看见禅院里的东方青玄一行人,只是略略低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才温和的低低说。

    “谁让你昨夜闹腾得那么欢”

    “”夏初七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收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儿,只得闭了嘴。行,谁让他俩哥们儿了,吃点亏就吃吧。

    “穿得这样少跑出来,冻着了可怎么办”赵樽难得柔和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像是对她宠爱到了极点似的,都不管人家会不会怀疑他有那“断袖之癖”,很快便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她的肩膀上拢了拢,还仔细地系好了,才漫不经心的揽了她的肩膀,凉着视线望向东方青玄。

    “东方大人,好久不见。”

    他刚刚的举动,早就已经吓傻了一批人。

    闻声儿,基本没有人回神儿,也只有东方青玄的表情最为镇定,“不过几日而已。”淡淡地说笑着上前一步,他妖媚得像一朵怒放的红牡丹,“不过,殿下先头那句话,青玄却有些不明白。若依殿下所言,眼睛看见的都不是真相,那什么才是真相呢殿下可否告之一二”

    不动声色地攥住夏初七的肩膀,赵樽的声音带着入骨入心的森冷寒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本王说什么是真相,什么就是真相。”

    这一句话,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可如今在这寺庙禅院之中,还真是找不出比他晋王殿下更为尊贵的人来了。要知道,当今圣上信奉程朱理学,一直把程朱理学定位为正统。因此,时人十分看重尊卑观念,即便赵樽狂妄自大,他是天家皇子,也可以狂妄得理所当然,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冷风静静的吹。

    大榕树的叶子,沙啦啦的飘。

    静默了片刻,赵樽冷冷的眼风儿,才又停留在了东方青玄的脸上。

    “东方大人,可有异议。”

    东方青玄只笑,“无。”

    赵樽一挑眉,“那,敢问东方大人,来本王休息的禅院,要带走本王的人,意欲何为”

    “恕青玄无礼,不知殿下在此歇息。”东方青玄凤眸略略一弯,说得十分恭敬,可表情却没有半分的畏惧,“昨日湔江堰突然决堤,引发了百年不遇的洪涝之灾,青玄得知殿下在金沙村遇险,便与四川藩署的藩台,锦城府的府台等几位大人一道,组织了营救人员沿途搜寻殿下的下落。今日青玄的一名百夫长见到殿下在丈人山发出来的响箭,便急匆匆带人赶了过来。幸得殿下无事,真是万幸。”

    响箭

    夏初七转头看了赵樽一眼。

    响箭是这个时代的一种信号弹,也是利用火药的原理制成的,这厮什么时候发的响箭唯一的可能,便是趁她去排队拿粥的时候了。可她却有点儿想不明白,赵贱人身上既然有这样好使的玩意儿,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发非得让她被蛇吓得呼儿嗨哟的闷了一个晚上,又周转到了丈人山才发呢

    心里头满是疑问,她觉得这真是一个笑话了。

    照如今这个情况来看,赵樽发出去的响箭,没有把陈景他们给引过来,却是把东方青玄这货给引来了。

    赵樽依旧抚着她的肩,若有似无的安抚了下,长衣袂袂,尊贵得不若人间凡物。

    “东方大人既然知晓本王在金沙村遇险。那么金沙村的事情,可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交代么”东方青玄拂了一下火样鲜艳的长袍,缓缓放步走了过来,微微勾着他嫩红得引人犯罪的唇角,一句话说得语意不详。

    “殿下要交代,青玄自然不敢不从”

    又柔又软的话刚说到一半,就在下一个眨眼的瞬间,只见刀光一闪,那带着一脸妖冶笑容的东方大都督,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手中的绣春刀已然出手。在他那件大红色蟒衣的映照之下,是马千户这一辈子瞪得最大的一双眼睛,还有从他身上飞溅出来的,比火还要艳红的鲜血。

    “扑”

    刀子入肉的声音,闷沉而令人惊悚。

    一个,又一个,一连五个,东方青玄手起刀落。声音,却柔若情人低语。

    “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胆敢冒犯晋王殿下,私自带走殿下身边的仆役不说,还差一点让殿下葬生洪流。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来,故意引得本座误会。其罪当诛,死不足惜。”

    最后八个字,他说得极慢,却宣布了五个人的命运。

    只见那大红的鸾带飘飞之间,几名在金沙村执行任务的锦衣卫一个个心窝中刀,哼都没有哼一声,便径直倒了下去。而东方青玄一双狭长的凤眸依旧带着笑意,那一张凝脂白玉般的脸上,没有半分变色。

    夏初七心里震惊得简直无以复加。

    那另外的五个人死了也就死了,他们任务失败,被老大杀了,或者被灭口了,那是他们对那东方青玄没有十足的忠诚。但那个马千户,为人虽然鲁莽了一点,却是一个那么维护他的人,即便到死了他也不愿意去出卖他。可是,东方青玄却毫不留情的第一个便出手捅杀了他。

    马千户,想到不久前被他捉弄的家伙,想到怀里还揣着他的银子,她再看东方青玄时,那眼神儿便有些变样。

    这个人

    狠戾得让她汗毛都不健康了。

    在这个血腥得令人发指的场面里,禅院安静了许久。

    慢慢的,东方青玄抽出那一把带着鲜血的绣春刀,笑望着赵樽,一脸美艳地问。

    “殿下,青玄交代得可还清楚”

    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表情,只有赵樽一个人,什么表情都没有。或者说,他可能也不觉得杀几个人有什么问题,只淡淡道,“东方大人果然爽快。”

    “为殿下效力,自是应当。”东方青玄柔声说完,接过如风递上来的白色巾帕,慢慢的擦拭着绣春刀上的血迹,像对付他的宝贝似的,擦得十分尽心,嘴上却接着又说,“湔江堰河堤年久失修,导致坝身溃堤,青玄已八百里传书回京,请求圣上治锦城府河道按察副使一个渎职之罪。”

    赵樽表情不变,冷冷道,“与本王无关的事务,东方大人不必禀报。”

    “话虽如此”

    东方青玄突然笑着托长了声音,就着那沾了鲜血的风姿,一步一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温柔的声音,暖如春风。

    “青玄刚刚接到一个线报,就在前两日暴雨时,清岗县鎏年村里那一口百年不枯的古井,突然涌出了大量带着血迹的井水,等村人前去查探之时,里面除了发现一具妇人没有伤口的尸首之外,还发现了一块埋藏千年的石碑。还有啊,那村子上的人都在传说,是那个姓刘的妇人打水时触怒了镇井之神,才遭了报应,要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蹊跷”

    这事儿夏初七心里是有谱儿的,刘氏那事儿也是她暗示的范从良,原本她只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哪儿会范从良要了她的性命

    她心里突突着,抬头一望,却见赵樽寒板着一张脸,声音极淡地道,“东方大人,什么时候对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有兴趣了”

    东方青玄轻抚下额角,只抿唇而笑,“青玄对鬼神之事不感兴趣,却是对那出土石碑上的一首诗,特别的感兴趣。”

    赵樽轻哦了一声,冷言冷语,“还有这样的事儿”

    东方青玄笑容更艳,“殿下,想不想听听是什么诗”

    赵樽不冷不热的望过去,“东方大人如果愿意说,本王听一下,也无妨。”

    凤眸浅浅一眯,东方青玄慢悠悠的念道。

    晋水江畔趁东风,

    王师南定乌那中。

    登高望远山河在,

    基业初定马化龙。

    此诗一出,顿时便惊了一地的人。

    如今虽然不是一个人人都会吟诗作赋的时代,可禅院里头这些人,从锦衣卫到老和尚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即便再傻都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首藏头诗,取其首便是“晋王登基”之意。

    “圣上龙体尚且康健,福寿双全,出现这样大逆不道的东西殿下,需要青玄提醒你吗”东方青玄笑盯着赵樽,妖孽一样的眼生生多出媚气来,似乎不愿意错过他此刻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还有这等奇事”可惜,赵樽表情极淡,“本王却是第一次听说。”

    “那现在听说了,殿下以为,依青玄的职责,该当如何办差才是”东方青玄笑问。

    “东方大人,你认为该如何”截住他的话头,赵樽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寒意。

    “殿下从乌那搬师到了蜀地,却迟迟不肯回京述职,向兵部交上调兵虎符,如今朝廷真是多事之秋,清岗又出现这等奇事,圣上会怎么想天下臣民又会怎么想朝廷上的臣工又该怎么想如此,青玄只好按圣上的旨上,请殿下回京向了。”

    东方青玄一说完,妖魅的扬起个笑容来,大红袖袍轻轻挥起。

    “来人啦,请晋王殿下回京。”

    “是”几名锦衣卫高声回应。

    可行动尚未开始,只见禅院的拱门前方,一个身影儿突地便窜了过来。

    “大都督,且慢”

    众人的视线随即一转,纷纷看向了那个身着僧袍的老和尚。而严阵以待的锦衣卫,手中的绣春刀已然出鞘,寒芒毕露的等着东方青玄的下一道命令,随时都有可以再掀起另一阵的腥风血雨来。

    “道常大师,你这又是何意”东方青玄笑着问,十分客气。

    “阿弥陀佛”

    喊了一声法号,就在夏初七疑惑之时。只见那个据说道行高深,一直道骨仙风般存在着的老和尚双手合十,整个人如同与神灵通电了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前几日,天降百年不遇的大暴雨,昨日,千年湔江堰又突遇决堤,老衲感念苍生疾苦,夜不能寐,恐有上天的天机示警,特地参详了一夜先人们按易经八卦写著而成的推背图。”

    “哦”东方青玄笑,“那道常大师可有所悟”

    老和尚语气凝重,“东方都督自是知道,我大晏开国数十年来,吏政清明,当今圣上更是有雄武之略。可为何,会在此时突降天灾有天灾,必有天道。这是世道常情。老衲虽然愚钝,却也按照推背图的指引得出了一个结论”

    道常老和尚说到这儿,卖个关子,停了下来。

    而此时,因为这边儿的动静引来的老百姓也越来越多。只是碍于有那么多的锦衣卫压场,那些人只远远的看着,听着,并不敢走到禅院里头来。

    见那道常老和尚迟迟不语,东方青玄一笑,“大师但说无妨。”

    道常老和尚抬头望了下天,随即,双手合着十,扑嗵一声朝着京师的方向重重一跪。

    “既然大都督相问,老衲便冒着一死,为我大晏百姓的安康,斗胆实言相告。当年,得我主洪泰帝赏识,老衲被挑选入京随侍晋王爷,可有负我主所托,老衲念着这山河自在,独自跑到蜀中隐世于此,本不想再参与这红尘之事。可如今,天道示警,老衲却是不得不说了。还记得当初圣上即位之时,便立了谪长子为太子,天下太平,四海归心。可如今太子病笃,圣上按祖训有意立嫡长孙为储,本上祖制所训,但按照推背图上之警示,此乃我大晏王朝由盛转衰之先兆啊。”

    “大胆道常,一派胡言”东方青玄面色一变,“来人拿下这老和尚,一起送京法办。”

    “放肆”赵樽冷声一喝,“东方大王真当本王是摆设不成”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原本被锦衣卫完全包围着的禅院四周,不知何时开始,从房顶上,院门口,涌入了为数众多的金卫军,打头的几个,正是赵樽麾下最得力的十二名侍卫,一个个步伐干劲有力,披甲配刀,威威生风。不肖片刻,便把锦衣卫给围在了中间,在人数上,已经明显占了极大的优势。

    “大师,你继续说。”赵樽不看东方青玄,威严十足。

    “是,殿下。”道常老和尚得了口令,声音更加洪亮了几分,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而且,字字指向东方青玄,“敢问大都督。若说那推背图示警,是老衲一家之言,不足以采言。那如今蜀中连连暴雨,至使百姓受灾,还有年逾千年都未决的湔江堰水利,为何又会突然决堤毁坝还有那鎏年古井之中,突然现于世间的千年石碑又做何解释大都督啊,这便是上天的示警啊”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夏初七的心脏,一直被这老和尚弄得突突直跳。

    她总是觉得,这些事情,越发的诡异了。

    斜眸过去,她偷偷瞄了一眼赵樽。

    他却始终平淡如水,表情漠然,不露出分毫情绪。

    只听见道常和尚又徐徐说道,“大都督,从鎏年古井现世的石碑碑文来看,老衲突然悟得了天机想我大晏朝,虽人才济济,可晋王殿下的文韬武略,那是有目共睹的。征漠北,踏南疆,不过短短数载时间,晋王爷的马蹄已经遍布了我大晏边陲,声名远播四海,其威,其德,其品,让敌寇破胆,让百姓称颂,让天下臣民拜服。再结合推背图之指引,老衲斗胆再出一言,原以项上人头作保,大晏王朝要海内河清,百姓安定,万邦咸服,君臣和睦,圣上必当立晋王殿下为储,方能匡扶社稷,解大晏国本动摇之危机,否则天下必当大乱也。”

    好一番言辞恳切的长篇大论。

    那词儿,那调子,唬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21世纪,估计还真就得相信,除了赵樽这么一个人,其他人都坐不得储君之位。要不然,那天上就要打惊雷,就要刮暴风,就要下暴雨,就要决堤涨洪水,说不定还会有地震,老百姓们也都活不下去了。除了赵樽那一根定海神针,谁都安定不了这大晏江山了。

    老实说,这原是她扑烂计划中的一环。

    可如今瞧这实施的程度,远比她当初的计划缜密了不知多少。每一个环节都丝丝入扣,甚至连暴雨、决堤、得道高僧、马千户的找茬儿,响箭的发出,一个又一个都在赵樽的算计之中。不多不少,就像那九连环似的,差一点都合不了,算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她想,如果现在有人来告诉他,那个湔江堰的河堤,就是赵樽派人给弄毁的,她说不定也会去相信。当然,前提条件是,他俩没有共渡过那个被洪水冲击的生死难关。

    那边儿老和尚声音刚落。

    赵樽并未开口,东方青玄便“啪啪”拍起手来。

    “道常大师,您还是这么的能言善道。真不愧圣上钦赐予你的法号了。”

    “阿弥陀佛”

    道常老和尚高唱了一下佛号,随即起身合十。

    “出师家不打诳语,大都督切勿猜忌天机,引上天责罚。”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儿,微微眯了眯眼,唇角的笑容还未淡去,那整个禅院的里里外外,便已经响起了老百姓们的窃窃私语声儿,什么“只有晋王殿下才是真命天子啊”、“要是立了皇长孙为储,我等还有活路吗”之类的言语,这让夏初七发现,就连这些老百姓出现的时机,就是那么的严丝合缝,实在太利于今后的传播了。

    接着,也不知道是在谁的煽动之下,一院子金卫军和和避洪灾的老百姓们,一个个“扑嗵扑嗵”,像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的跪在了湿冷的地面上。

    “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大都督感念天下苍生,将我等的民意上至天听”

    铺天盖地的呐喊声,气势磅礡,带着吞山并河一样的惊人之态,喊得感天动地

    这一出戏简直太精彩了。

    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就是**迭起。

    夏初七一直将身子窝在赵樽的胳膊下头,瞧得那叫一个目不暇接,直到那东方妖孽一张美艳无双的脸沉下来,带着锦衣卫拂袖而去,她还没有从一个又一个的转折里回过神儿来。

    事情从开始,到结果,一直都只有一个赢家。

    东方青玄原本想要拿捏住赵樽,却被他轻松的摆了一道。

    谁胜谁负自有定论,已经用不着她来多说了。

    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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