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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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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夏初七打断她,乌黑的眼珠瞪了过去,轻轻一笑,“不要想这些了,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有你的安身立命之处。”
“有你这个朋友,是阿娇此生最大的幸事。”
顾阿娇抹着眼泪儿,出去了。
夏初七摇了摇头,拉开身上憋得她气闷的毯子,把甲一一个人唤到了内室。
“甲老板,如今看你的了。你帮我想办法放出风去,就说我大晏朝最尊贵的梓月公主,怎可嫁与北狄鞑子还有,就说赵绵泽新帝即位,就一直怀柔。前怕狼,后畏虎,完全无洪泰帝雷厉风行的立国之本,更无明君的治国之策。如今又拿梓月公主许婚,分明是怕了北狄”
赵梓月逃出皇城,出了京师,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挡。落晚时分,她们雇的一辆马车,飞奔在前往溧水的官道上,离那个打从她出生就居住的地方越来越远。
马车里,丫丫一直在哭闹。
“姐姐,呜呜要母妃”
“丫丫不哭,不哭了啊。”
赵梓月心里酸楚,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小丫头。可丫丫还不满两岁,哪里懂得那许多小胳膊小腿儿的胡乱蹬着,随着马车的颠簸,哭闹得更加厉害。
“呜姐姐坏丫丫要母妃”
“不许哭”赵梓月眉头蹙起,扬起了巴掌来,“再哭我揍你了”
“哇呜”
小丫头瘪着嘴巴,愣了愣,那一双乌油油的眼眶里,泪珠子叭嗒叭嗒的落下来,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一阵猛吸鼻子,看得赵梓月心疼不已。
“乖丫丫,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我求求你了,小祖宗再哭,再哭你都要把狼引来了”
看她这般,青藤撩开帘子,看了看外面。
“公主,我来抱”
“不必了。”赵梓月心脏怦怦直跳,紧张不已,哪里舍得放来丫丫。她压低声音,吩咐,“青藤,不要叫我公主,叫小姐。”
“是,小姐。”青藤鼻子酸楚得难受。
她们先前是不准备跑的。实际上,在赵绵泽登基之前,赵梓月确实是大晏朝最尊贵的公主,可如今,她却连老皇帝和贡妃的面儿都见不上。虽然她不清楚时局,但在宫中呆久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嫁人她不怕。
可她害怕远嫁北狄,这辈子再也见不上丫丫。
丫丫是她的心肝肉,没了丫丫,她活着干嘛
她没法子了,孤注一掷,她必须得跑。
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跑得这样顺利。
“小娘子,前面还有五里地就是溧水了。”
她们雇的车夫是一个粗野汉子,嗓门儿老大。不过赵梓月的银子给得够,他对马车里孩子的哭闹声并不在意。
“天见晚了,到了溧水,要不要找个地方先歇下”
赵梓月也不知溧水是哪里,只想领着孩子离开皇城便好,闻言,觉着他说得有理,便承了,“车夫大哥,到了那什么水,你替我找一个干净的客栈住下吧。”
“好嘞”
夜幕降临,整个天地都被黑夜笼罩其间。
一路上,行人匆匆而过,时不时有几句不知内容的窃窃私语传入马车,可赵梓月却没有心力去仔细倾听。
她只想走得远远的。
但天不遂人愿,马车尚未进入溧水县城,前方的官道就被人堵住了。那是一个三角岔的地方,有官兵设卡。
车夫惊道,“小娘子,坏事了。”
赵梓月心里一骇,还未答话,便听他又道,“这几日应天府一直在设卡通缉朝廷钦犯,听说是北狄来的鞑子使臣被人宰了。朝廷的官兵就像疯了似的,见长得好的姑娘就抓可我没想到,这都到溧水了,还在查”
赵梓月垂着眸子,一慌。
“倒回去,走旁的路。”
“来不及了”
车夫的话刚落下,马车就被迫停了。
斜刺里,几个兵卒恶狠狠的冲过来。
“下来下来,做什么的”
青藤看了赵梓月一眼,知晓这些人不识得她,为免节外生枝,自己慢吞吞走下马车,趁着说话的当儿,递上一锭银子。
“兵爷,我家小娘子回娘家,去溧水。孩子这会儿身上不舒坦,哭闹得狠了。麻烦行个方便。”
“嘿有意思。”那兵卒把银子往怀里一塞,立马就变了脸,“给了你方便,兵爷可就不方便了。小娘子,知道兵爷们办什么差吗不管是谁,一律下车检查。快点”
“兵爷,您行行好”见他们拿了银子就过河拆桥,青藤软着嗓子便要求情。可不待她把话说完,几个手持腰刀的官兵就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头目样的小胡子男人,一把挑开车帘。
“给老子滚下来”
看到车里的赵梓月时,他惊住了。
不是认识她,而是没想到她长得这样美。
“嘿嘿,倒是一个小美人儿。”小胡子邪笑一声,看了看赵梓月怀里还在瘪嘴抽泣的丫丫,侧眸向同伴递了一个眼神儿,“王麻子,来看一看,这小娘子像不像朝廷缉拿的要犯”
那王麻子怎会不知他的意思
“像,头儿,像极了。”
“嗯,带回去。”小胡子得意的一挥手,“今儿晚上老子得好好审审看看她是不是那杀害使臣的小贱人。这一回立了功,我请兄弟们喝酒吃肉。”
“好”
赵梓月万万没有想到走了那么远,居然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截住。而且,看那人的表情,她也知道,他们不是抓朝廷钦犯那么简单。
“放肆”
她搂紧丫丫,低喝一声,脸色黑了起来。
“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什么人”那小胡子看着她身上朴素的花布衣裳,不像什么官家小姐穿的,唇边的笑容扩大,嘻嘻调戏起来,“不管你是什么人,过了今夜,你便是兵爷的女人。”
“你混账。”
看着那人伸过来的手,赵梓月搂着丫丫退开些许。
“你不要命了”
“小娘子此言差矣”那小胡子一把拽住吓得瑟瑟发抖的车夫,丢到边去,径直爬上马车里,一双小眼睛闪着烁烁的鼠光,“看你长得像朝廷钦犯,本就要锁拿回去的,但兵爷看你可怜,大晚上一个人孤身赶路,这才好心多说几句,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滚开”
赵梓月嘴唇微微发颤,怀里的丫丫也是被吓得“哇哇”大哭,小嗓子嘶哑着,哭吼得声嘶力竭。
“小杂种,吵死了。”
那小胡子伸手就要来拎丫丫,赵梓月双目一瞪,抬脚踢在他的腰上,他未料到她一个小姑娘会使蛮力,一个没站稳,从车上倒了下去。
“他娘的,好大的胆子。”
摔了一个跟头,那小胡子彻底怒了。
“来人,给我把这两个小娘们儿带回去。老子今晚上非得审出她的底细不可。小野猫,我呸”
啐了一口痰,他吼叫着,怒不可止。边上的几个兵卒在他的示意下,纷纷围拢。眼看情形不对,青藤扑上去就挡在赵梓月的面前。
“你们哪个敢动她她是当朝的梓月公主。”
梓月公主
听完青藤的话,兵卒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尤其那个被赵梓月踢了一脚的小胡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嗓子扯得像风箱。
“是公主那就最好了。老子还没睡过公主呢。哈哈”显然他根本不信,大笑着说完,又看向边上的人,“兄弟们,想不想知道公主睡着是个啥滋味儿”
“想”
这些人都是低等兵卒,平素里接触达官贵人的机会极少,于他们来说,公主都养在深宫皇城里头,怎会大半夜的跑到溧水这个地方
“上把公主带回去,今儿晚上咱哥几个轮着翻儿的睡。还有,这小丫头也不错。哈哈一并带走。”
“头儿,这不好吧。”那王麻子胆子小,看了看赵梓月漂亮的脸儿和天生尊贵的样子,小声道,“万一她真的是”
“是啥,是公主”小胡子哈哈大笑,“王麻子,你个怂包蛋,不能做男人的事,就跟老子滚边上去歇着。”
很快,几个兵卒再次围拢。
青藤紧张得身子一阵发颤,但还是紧紧护住赵梓月和丫丫。昏暗的火把光线下,两个小姑娘外加一个小孩子,实在孤立无援。
“我警告你们。”赵梓月看着那些人扭曲的笑容,胃里一阵恶心,“谁敢上前,谁敢碰我,不仅你们自己,你们全家,你们九族都会死无藏身之地。”
“小娘子,拼嘴利索是无用的。还是乖乖跟着兵爷几个走吧”那人调侃着,笑着扑上来。
赵梓月侧身而过,在青藤的惊叫声里,大吼,“我是赵梓月,我哥哥是赵樽,我爹爹是洪泰皇帝,我娘是贡妃你们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
“啊哈哈哈哈”
那几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哥几个,这小娘们儿莫不是失心疯了吧”
“疯了,就得治治她的疯病。”
“怎么治”
“你说呢哈哈哈”
一串串污言秽语,伴着不堪入耳的调笑声飘荡过来,听得赵梓月身上汗毛直竖。她长这样大,从未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更没想到,这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她还没有找到可以养活她和女儿的法子,就遇到这样的事。
原来做不成公主,做个普通人也这么难。
是她太没本事,连保护丫丫都做不到。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出各种各样的念头,那些人的污言秽语也一直响彻在她的耳际,可赵梓月却似乎什么都听不见。
青藤哭得唏里哗拉,她却没有哭。
她是公主,她是不能哭的。
任何时候,她都得有公主的骄傲和尊严。
一个人的手爪子伸过来要抓丫丫,她赤红着眼睛,像一只发怒的小母兽要保护自己稚嫩的幼崽一般,抱住丫丫,张嘴便死死咬住那人的手。
“啊”
那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我的手,我的手”
“快,拉开她,拉开这个疯子。”
赵梓月脑子里没有旁的意识,只知道她要保护丫丫,要保护她的女儿,以至于根本就察觉不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儿,那人的肉都快被她咬掉了。
“姐姐哇姐姐”
丫丫还在大哭,放声大哭。
“公主”
青藤在踢打着那些抓她的人,也在大哭。
只有赵梓月没哭。她不能哭。就算是死,她也是一个公主,是洪泰皇帝的女儿,是赵樽的妹妹。
她的嘴被人扼住了,她的牙咬酸了,终于她的丫丫也落在了别人的手里。那些人拽住她的肩膀,要往边上的玉米地里拖。那车夫见势不妙,驾着马车就逃走了。
如今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丫丫”
听着女儿的痛哭,她整颗心都碎了。
“你们这些卑劣的小人放了孩子。”
不论她怎样喊,那些人都不理会她。
那个手被她咬伤的家伙,更是满脸怒气,“头儿,我受了这样重的伤,一会得我先上。”
“滚你娘的。”小胡子低吼,“老子不上,何时轮到你来边儿去,王麻子,赶紧给他包扎一下。”
“那谁先来。”
“当然是头儿。”
“谁第二”
“抽签抽长短。”
这几个兵卒,想来平素也没少干这种龌龊事儿,除了其中的两个一直默默不语外,其他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凉爽的夜风拂过来,赵梓月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她被人拽着,双目死一般的冷。
而她冷得冰一样的眸子,一直盯着哭闹不停的丫丫。
“丫丫,是娘不好,是娘没本事”
她低低的说着,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她想,她好不容易,终于可以在丫丫的面前坦承一声“娘”了,却再也没有了与丫丫做母女的缘分。
“嘚嘚”
急促的马蹄声,被夜风吹了过来。
赵梓月死灰一般的脸转了过去,一眨不眨地看着官道。可官道上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知道有几骑飞奔过来,只知道那些兵卒在大喊,让他们停下。
但他们没有停。
她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他们已经奔到了面前。然后,走在最前面那人翻身下了马,再然后,她听见了“扑”的一声闷响。
抓住她的那个兵卒倒了下去,他的尸体在微弱的火光下,狰狞而扭曲。赵梓月看着那个杀人的家伙,看着他手上的利刃又一次捅穿一个兵卒的胸膛,看着那兵卒汩汩的鲜血滴落在泥地上,身子冰凉的颤抖。
是他。
杀人的竟然是他。
是那个他,是丫丫的爹。
她脸上惊色未变,怔了片刻,目光慢悠悠转向那个迎着夜风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哥”
鼻子一酸,她憋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第217章你要,便堂堂正正的要
“你就是梓月”赵樽高倨于马背上,声音淡淡的,看向赵梓月时,冷峻的脸色也极是平静,就好像刚刚发现她似的,几乎寻不出半点紧张的波浪。
赵梓月微微一怔,哭声噎在了喉咙里。
她久居宫中,虽也曾听人说起赵樽失忆的事,可怎么也不相信被她当神祇一般供在心头的十九哥会真的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了她这个亲生妹妹。可如今,他生疏的语气和冷漠的态度,好像压根儿不是对待妹妹一般,看上去像是真的忘记了。
“哥,你怎的能忘恩负义”
赵梓月的成语水平,向来趋近于正常水平之下,即便有了这几年孜孜不倦的“学习”,提高似乎也不大。当然,赵樽以前不意外,如今更不会意外。他浅浅蹙起眉头,没有回答她,而是看向了还在夜风中杀人的晏二鬼。
“够了”
“爷”二鬼脸上怒气未消,杀人时的情绪亦是有一些失控,听得赵樽阻止,他顿了顿,似是才反应过来。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抹了一把脸,也未擦拭刀上血迹,便还刀入鞘,大步走了过来,吩咐边上的一同跟来的校尉。
“把剩下的人带回去。”
剩下的人,正是先前没有动手欺负赵梓月和丫丫的人。可他们虽未动手,亦未阻止。在晏二鬼看来,一样是罪不可恕的。只不过,毕竟大晏有法度,他不能为了逞一时之快,坏了爷的大事儿。
赵樽点点头,似是要打马离去。那好不容易留了一条命的王麻子却屁滚尿流的跪在了地上,作揖磕头不止。
“英雄饶命,好汉饶命我等都是朝廷的官差,吃皇粮,办皇差的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好汉们原谅则个,可是我们不能随你们去的你们你们自行离开吧,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们”
这王麻子也是一个稀罕物,概因赵樽等人一律身着燕闲之服,他如今还不知道到底遇见了谁,还以为是他们是一伙山贼土匪或行帮之流,为了不被带入“贼窝”去,紧张的说出这种话来,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晏二鬼冷哼一声,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知道爷爷是谁吗”
“爷爷爷爷饶命饶了小的一回吧。”王麻子磕头如捣葱,哪里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口唤“爷爷”不止,端的是怕到了极点。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晏二鬼没有解释,手指慢慢抬起,又指着赵梓月又问那王麻子。可王麻子这会子脑浆正呈冰冻状态,额上的冷汗快成瀑布了,哪里还有思考能力
“各位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她是你们的人可小的真的没动她啊小的先前还劝头儿来着小的真的是好人啊”
哭诉到这里,他像是突地反应过来,想起了先前赵梓月说过的话,激灵灵一个寒禁,猛一下抬头,他止住了哭声,破着嗓子问。
“她是公,公主”
晏二鬼接了过去,“她是梓月公主。”
“啊”一声,王麻子吓得连哭泣都忘记了。两排牙齿“咯咯”敲击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梓月,“她,她真的是,是梓月公主”
话未说完,他喉咙里痰气上涌,脑袋一偏,竟晕了过去。
这王麻子吓晕了过去,剩下那三五个知道捅了天的兵卒,自知性命休矣,个个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认
………………………………
第295节
错道歉,后悔不已。可事情不做已经做了,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朝廷兵卒在官道上强抢妇女,还抢了一个公主,这事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事情看上去像是这般了去了。
可是,夜幕下的官道上,热闹分明还未散尽。就在这时,远处再一次传来马蹄的踩踏声,还夹着一道极是高亢的唱响。
“锦衣卫东方大都督到”
哪有浑水哪有他这几乎是东方青玄留给所有人的印象。朝廷里的官员个个躲着他,小老百姓见到他更是退避三舍。理由只有一个,因为与他打交道就意味着一定没有好事儿。
如今赵梓月离京,跑到离京师这般远的溧水,他都追赶了过来,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故而,听到这声音,赵梓月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哥东方青玄来了”
“无事。”赵樽安抚地看她一眼,让青藤扶着她和丫丫到路边儿找地方先坐下,自己拽着马缰调了个头。
马蹄激起的尘土,淹入了黑暗。
东方青玄的笑声,从浇着桐油的火把光线中穿透过来,带着一种如同黑夜的冰凉。
“青玄来迟了,又被殿下抢先一步。”
迎上他的笑脸,赵樽黑眸亦是含着浅笑,可若是仔细看去,却能见到他笑容之下覆盖的万年坚冰。
“大都督总是这样迟,那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也委实太低。如此看来,本王应当向朝廷谏言,实在不必要浪费粮食了。”
赵樽一本正经的外表下,舌头一直淬着毒。东方青玄早已习惯,自是不以为意。他轻轻一笑,紧跟着便转了视线,瞄了赵梓月一眼。
“公主无碍吧”
“让大都督失望了。”
赵樽冷漠无波的声音,带着小小的讥嘲,听得东方青玄唇角一勾,笑声不止,“殿下不要这般不近人情嘛,青玄也只是听闻公主遇到歹人,方才好心询问一二。再说,青玄奉了陛下之命,前来为公主保驾,自是希望公主能平安无事的。”
看来东方青玄来此,确实是赵绵泽授意的了。
赵樽黑眸微微一闪,略一勾唇,笑笑。
“那本王得多谢大都督美意了”
“不敢当,不敢当。”东方青玄盯着他的眼睛,上扬的凤眸噙着一抹笑意,似是蕴了许多难以言状的妖艳多情,“青玄职责所在,殿下不必客气的。”
突地一道冷哼,赵樽眉梢一扬。
“本王谢的,是大都督来迟一步。”
东方青玄低笑一声,与他冷冽的目光对视片刻,唇角缓缓牵开,那笑容里,散发着冶艳而散漫的光芒,“殿下既是知晓原委,那本座也就不多说了。去吧”
赵樽的眼睛里,若隐若现地勾勒出一抹复杂的浅笑来,“大都督的意思,本王不明白。去往哪去去向何处”
东方青玄邪邪一笑,缓缓勒马走近他的身侧。
“山高水长,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容人”
他的意思是让赵樽趁着这个机会领赵梓月离开,这句话儿赵樽听了没有什么反应,赵梓月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了。
在她的心里,东方青玄一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是专门与她哥哥做对的,是人见人怕杀人如麻的魔鬼,他这会子追上来,也一定是为了抓她回去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放她离开
离开皇城的愿望太迫切,她的脑子又太单纯,听见什么就是什么,永远不会往深了想。一时间,她感动得眼眶发热,心潮澎湃着,便想上前向东方青玄道谢。
可还不待她出口,赵樽便抢在了前面。
“他让你这般说的”
他是谁赵梓月不明白,东方青玄却听得懂。他轻轻一笑,回应道,“殿下果是大智没错,是他让我说的。”说罢,他凤眸斜斜一挑,又笑道,“当然,青玄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且青玄也相信,对殿下您来说,这是好事。”
他们都知道,不论是赵梓月还是贡妃,其实都是赵绵泽束缚赵樽手脚的东西,只要把她们软禁在宫中,赵樽就永远得受制于他。如今赵梓月既然已经逃离京师,东方青玄也“晚来了一步”,那么索性让赵梓月离开,将来赵樽要与赵绵泽放手一搏时,也会少一些牵绊。
赵梓月这姑娘脑子简单,几乎霎时就把东方青玄的名字从“恶人谱”划到了“善人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之情。不仅是她,就连晏二鬼也以为赵樽一定会领受东方青玄这个人情,借机把赵梓月和丫丫安排在宫外。
可谁也不料,赵樽只是淡淡一笑。
“大都督美意,本王领了。不过,公主私自离宫,于理不合,梓月也受不起。本王定会亲自将梓月送回宫中,就不劳大都督记挂了。”
“哥”
赵梓月面色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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