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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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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听吗”她问。

    “不好听”赵樽嗓子沙哑,“阿七保存体力,不要唱了。”

    “再不唱,我怕没有机会”她虚弱的说着,再次一个字一个字的唱,“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低低唱着,夏初七此时的心里安定的。有赵樽在身边,她并不害怕,即便她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感觉到了力气的殆尽,感觉到自己真正的遇到了难产,她并没有什么委屈,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与他分离,她还没有见到孩子的样子,远在北平的宝音也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赵十九”

    她闭上了干涩的嘴,突然睁开了眼。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

    赵樽微微一愣,“阿七,你糊涂了”

    夏初七半阖着眼睛,带着灿烂的笑,强撑着身子,紧紧拉着他的手,怔了怔,这才发现几个月不见,他的手上又有了好多茧子,也变得更加粗糙了,可以想象他到底吃了多少苦。忽然的,她很想掉眼泪,那些心里的小计较,小委屈,都变得不再重要了。她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便笑着流了泪。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不是夏楚也不是楚七我叫”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提气,以便让自己吐字清楚。

    “我叫夏初七夏天的夏腊月初七那个初七”

    赵樽看她落泪,心如刀绞,一边扯着她的衣袖为她拭着泪水,一边轻搂着她安抚,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阿七,你不要说丧气话,你和我们的孩儿都会好好的稳婆就要来了你坚持住”

    血污大团大团的从她身下流出

    即便夏初七自己看不见,也知道她在大出血。

    有种情绪,叫心里笃定,心里明白。她看着心急如焚的赵樽,轻轻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觉得心里很难过。从来没有过的一种难过。

    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便要离开他了吗

    “赵十九。”

    她梦呓般喊他的名字。

    “阿七,我在。”赵樽闭了闭眼睛,心里疼痛难忍。这一刻,他在默默祈求上天。只要让他的阿七没事,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再要求。什么皇权、帝业、江山、社稷他通通都可以抛弃。如果神灵可以为他交换,他可以用他的一切来换她的安康。

    夏初七闭了闭眼睛。

    “若来世你遇到一个叫夏初七的女子,那就是我”

    “阿七,不要说傻话,不要”赵樽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生怕弄痛了她,“你再用力用力为了我,为了宝音,你不要放弃好不好”

    他在问她好不好,她想说“好。”

    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她的手指握住他,无力的紧了紧,像是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神色迷乱地低低喃喃,“我还少一双鞋新的新的鞋”

    “阿七”

    看着她退去了血色的脸,赵樽几近疯狂的摇着她。

    她像是听不见,只一个人低低喃喃道,“赵十九把我怀里的镜子镜子拿出来”

    赵樽咽着唾沫,那种仿佛身体的骨骼被人活生生碾裂的疼痛感,蔓延在他的身上,令他血液逆转,呼吸发紧,一只拿出镜子时的双手,也在颤抖不停。他的手,可以握住江山权柄,握住千军万军,可在这一刻,他却握不住一把镜子。

    夏初七看着镜子,嘴唇已煞白。

    “照照我想美美的在你面前”

    赵樽的脸很生动,可她却觉得死神在镜子中逼近。

    “赵十九是我太贪心了你这么好这么优秀我却想一人独占你想来是老天老天也不容我了但我不悔。你若是我的,便只能是我一人的只能是我一人的”

    “阿七你不贪心,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

    她泪眼朦胧中,看着赵樽,仿佛看见了这些年来的世事沧桑,看见了与他的坎坷情路,也看见了他们共度的点点滴滴,这些日子美好却永不再回来,它们都曾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却即将消散。

    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一些承载了时光的东西,终是会慢慢的逝去。

    她喃喃,“赵十九,再见。好像要结束了”

    但愿他从此一生荣华,鲜衣怒马。

    但愿他从此平安康健,妻贤子孝。

    但愿他从此,忘记一个叫夏初七的女子。

    泪水一串串从她眸中落下,她的眼前模糊了,感觉小腹在迅速下坠,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挣扎。

    “哇”一声,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可是她泪眼模糊着,看不见面前赵樽的容颜,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散开了,散开了,她身子僵硬着,惊恐不已,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

    可是她的手还停在半空,便垂了下去。

    天上的月亮,在这一刻,红若滴血。

    “阿七”

    天地昏暗,苍穹有泪,赵樽声音嘶吼的大吼。

    “夏初七”

    没有人回答他,他的耳朵里,隐隐传来一阵歌声,似有,似无。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

    那一年天,赵樽知道了她的名字,第一次喊了她的名字。

    那一年,夏初七二十三岁。

    、第341章精彩大结局上

    建章四年九月十六日,晋军攻破南晏京师。

    这一晚天有异相,血月当空。如今一来,赵绵泽兵败沉戟,正好衔合了“血月现,气数尽,国之将衰”的大凶之兆。可怜的月食,便再一次无辜的成为了罪魁祸首。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离赵樽洪泰二十七年独闯金川门,差不多五年。

    不同的鲜血,洒在相同的青砖地上,沉淀了历史,写出了必然。

    那一日的金川门,血光冲天,火光四起,晋军与南军各为其主,杀得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但他们浑然未觉,疯了似的,奋不顾身往前冲,浴血苦了整整一夜,天明方止。但那漫天的杀戮与血腥,嘶吼与哀号中,在夏初七昏过去那一瞬,赵樽似乎都看不见了。

    他抱起夏初七,大步上马,冲向了尚有残余南军的皇城。

    一路上,凌乱的旌旗,翻倒的马车,逃命的宫娥,惊慌失措的太监,还有看见他的身影,杀将过来的南军,都被他甩在了马后。他仿若邪灵附身,视身外一切于无物,踏过尸横遍野的千步廊,径直杀入了太医院。

    京师沦陷太快,太医院的太医们还在打点行装,没有来得及逃散。看着一身鲜血,大步踏过门槛,手提宝剑,身姿矫健的赵樽,这大半夜的,他们吓得颤抖不已,如同见了活阎王,堪堪跪了一地。

    “殿下,晋王殿下,饶命,饶命啊。”

    鲜血染红了赵樽的甲胄,但他却不是来杀人饮血的。

    “救她快,救她”

    后面两个字,他几乎是呐喊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现任院判姓江,是早年间为洪泰爷发妻孝圣皇太后瞧病的太医,后来又在洪泰爷和赵绵泽的身边候诊了数年,不仅在妇女病方面有数十年经验,更懂得看天家皇族疾病的规矩。他看了看左右的同仁都吓得不敢动弹,只得战战兢兢起身,过去瞅了一眼,蹙眉探向了夏初七的鼻息。

    “殿殿下”

    手一缩,他“扑嗵”跪下,不敢去看赵樽棺材似的冷脸。

    “她,她,她已然故去了”

    “胡说八道”赵樽浑身浴血,连那双深邃的黑眸都似染上了一层血雾。他横眉怒视着江太医,又冷冷扫一眼跪在地上哆嗦的众人,出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带上了鬼魅般的冷厉。

    “她若死了,你们通通活不成。”

    他的话,冷冽的,一本正经的,掷地有声。可江太医宣布了死亡的人,又如何救得活太医们仓皇四顾,不见南军来援,面色惨白着,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殿下饶命,饶命啊殿下”

    赵樽双目如同嗜血,理智皆无。他小心地挪了挪夏初七的身子,手上握紧的长剑,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在一道轻微的金铁声响过,细细的剑痕便挂在了江太医的脖子上。伤口处,大滴大滴的鲜血沿着冰冷的剑身缓缓淌下,狰狞得仿若死神逼近。

    “说,能不能治”

    这不是逼着公鸡下蛋么

    江太医花白的胡子骇得一阵抖动,上下两排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血滴顺着他的脖子淌入了胸口,他却不敢动弹,更不敢去擦拭,只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哆嗦回答。

    “殿下,老臣或,或可一试,试”

    “不是试。”赵樽看他一眼,眼神似乎带了一点悲怆的潮湿,但出口的话,却字字如刀,冷若冰霜,“她死,你们陪葬。”

    太医们都是习医之人,平素在宫中行走,很少接触到这么凶神恶煞的人,更何况如今两军交战,原本生死就是瞬间,哪里敢惹这个猩红着眼的晋王殿下他们面面相觑一眼,小声应着,手慌脚乱地把夏初七扶到临时诊疗的软榻上。

    江太医掐住夏初七的“人中穴”,抖抖索索的小心瞄赵樽。

    “殿下,老,老臣曾听以前的老院判说过,洪泰爷还未登基前,在九江认识了一个奇人,那人自称是什么古医世家的传人,他为洪泰爷炼有一种九转护心丹传,传说那丹药极为灵妙,有起生回生之功效,老臣想”想到已经没了呼吸的王妃,想到自己用了“起死回生”这样掉脑袋的词,江太医打了个冷战,咳嗽着换了说法,“兴许可以用此丹护住王妃心脉。”

    九转护心丹赵樽冷冽的面容,微微一怔。

    江太医不是在瞎编乱造,那个丹药确实存在,也确实稀罕,洪泰爷自己也只得一瓶。凑巧的是,早些年他出征时,洪泰爷便把丹药赐给了他,说是关键时候,护他性命。他虽不信丹药灵验,但因那丹药难炼,药材也难寻,或者说,因为那是洪泰爷这些年来,给他的唯一“关爱”,他一直随身带着。洪泰二十四年在清岗县时,夏初七被东方青玄下了媚药抬入他的屋子,差点要了命,当时他便差一点给了她服用。

    经了这些年,若非江太医提醒,他差点忘了。

    黯淡的瞳孔稍稍有了神采,他对着外面大声喊。

    “快传郑二宝,让他把爷的丹药拿来”

    与他想的一样,在他冲入太医院时,丙一等人早已尾随而至。

    “是,属下这便去。”

    丙一领命下去了,元祐却在这时抱着满身鲜血的乌仁潇潇跌跌撞撞的
………………………………

第451节

    冲入了大门。

    “快,贺安,让贺安来。”

    贺安是太医院吏目,曾在东宫行走,做过赵绵泽的主诊太医,尤其擅长外伤科,元祐在人群里慌乱的寻到着,顾不得多说,更顾不得与赵樽叙话,入内便指点要他,贺空自是不敢怠慢,从人群里低头垂目的出来,带着元祐去了隔壁的屋子,为乌仁潇潇检查伤势。

    “好险”

    看完箭伤,贺安情不自禁抽了一口凉气。

    “如何”元祐握紧拳头,脸上铁青。

    “还好还好,离心脏只差一寸,也不见内伤。虽病气入了脏腑,但外伤好治,就是得花费些时日了”贺安小意的说着,不敢抬头看他嗜血的眼。心道,今儿的晋军都杀成这样了么晋王已经够骇人了,但到底冷静,这位爷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是说,她死不了”元祐死死瞪住他。

    贺安一愕,噤了声。

    这小公爷到底是想她死,还是不想她死他琢磨不透,不敢乱说。

    “老子让你说话。”元祐是个火爆性子,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贺安僵硬着脖子,偏头看他,结结巴巴,“死,死不了。”

    “死不了那就好。”

    元祐悬了许久的心气,松懈下来。

    他管不了顾安在不在场,也管不了乌仁潇潇的身份。侧过头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双臂抱了抱,颓然地低下头去,埋在她似乎带着淡淡幽香的散乱黑发间,轻轻道,“幸亏我箭术不好,差了那么一寸。你要快快好起来要不然,谁来找我报仇”

    得了赵樽的命令,郑二宝马不停辞的回了城外晋军营房,拿了丹药又才随着丙一的快马飞驰入太医院。来回奔波不停,他颠簸得身上的肥肉全起了汗颗子,满头满身满是热汗。幸亏他常年贴身照顾赵樽,又时时担心他的安危,不管走哪里,随身的行李里,不仅有九转护心丹,还有夏初七为赵樽配的头风药和跌打金创膏等乱七八糟的玩意

    郑二宝捧着匣子进来,看了一眼苍白着脸的夏初七,声泪俱下。

    “主子爷,药,药来了。可,可是”

    在他看来,王妃那模样儿,分明就已经断气了,拿这丹药给了她不是浪费么往后他家爷用的时候,又如何是好可他哪知赵樽情绪

    他一眼没看郑二宝,匆匆接过匣子,从里面掏出用丝绸覆盖的青瓷小药瓶,凑到鼻间闻了闻,倒出一粒,撬开夏初七的嘴,刚准备塞入,可考虑一瞬,他又含入自己唇间,然后慢慢低头,用舌头顶入她的嘴,哺喂给她,再抬起她的身子,灌水送服入喉,轻拍后背。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在场的人都僵化了。

    江太医目光闪烁不停,顾不得脖子上的伤,伸长脑袋为了保命做最后努力。

    “殿下,丹药一共有几粒”

    赵樽没有查看,直接便道出,“一共七粒,还剩六粒。”

    “这”江太医牙齿都快吓松了。他考虑半晌,横下心,准备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恭声道,“殿下,为了给王妃治病,我可能会参照九转护心丹的成分,做成药丸,额外还需要一些珍稀之物和药材”

    “要做什么,你只管去做。”赵樽看定他,“她若死了,你也得死。”

    “是是是,老臣知晓,知晓”江太医结巴着,小心瞄他一眼,又垂首道,“那殿下请自去,这里便交给老臣吧。”说罢看赵樽黑着脸,想他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把二宝公公留下来,便可”

    “不行。”赵樽比任何时候都要固执,回答得斩钉截铁。那黑铁似的身子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似乎把外面的千军万马和即将到手的皇图霸业都丢在了脑后,“我得在这陪着她。”

    抹了一把脖子上的鲜血,江太医顶着伤,冒着汗,还是不得不提醒,“殿下,您若在这里,定会影响太医院同仁办,办差”

    赵樽抿唇不语。

    可看着那些哆嗦得腿都站不稳的太医,他终究起了身。

    走到榻边,他弯腰,抚了抚夏初七白如纸片的脸,柔和了声音。

    “阿七,爷先走了。一会再来看你,你乖乖的,知道吗”

    榻上紧闭双眼,连睫毛都不会眨动的人,当然更不会回答他。可他似乎也不介意,回头寒着脸吩咐完郑二宝要小心看护,要配合太医们办差,便大步出了太医院。

    “孩子”

    神色恍惚的低低念叨了一句,他似乎这时才想起来。

    对,阿七肚子里的孩子,李邈抱着的。

    他心里一凛,骑马往赶去金川门,可走了不远,就见不远处的青石板上,缓缓走过来一骑。他身上锦袍染满鲜血,玉质般白皙的面孔上,带着复杂的冷笑。而他的臂弯里,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小家伙粉嫩的脸上,浮着一层浅浅的褶皱,像个小老头似的,并不好看,幼嫩的嘴巴,在轻轻吸吮,似乎还在回味母体中的幸福生活。

    “殿下真是健忘,连儿子也忘带了。”

    东方青玄嘲笑着走近,在赵樽的冷目注视中,隔着一步之遥,把襁褓丢了过去。赵樽冷眼看他,一把捞过襁褓,紧张地抱在怀里,神色发凉,却不吱声。

    见他如此,东方青玄终于没有了嘲讽的力气。

    他问,“她怎样了”

    赵樽紧了紧胳膊,把襁褓抱得更稳,却依旧漠然地看着他。两个人四目对视着,在死一般的静默中,他眼眶血红,黑甲大氅上的鲜血似被风干,那酷烈疏离的样子,不近人情,只有杀气、怒气和王者之气。

    “为什么带走她”

    “为什么她怀了身子,你却不告诉我”

    一连两个问题,一句比一句更冷。

    东方青玄唇角微勾。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是高贵优雅的贵公子姿态,俊秀妖媚的脸上有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却字字戳着赵樽的心脏。

    “我与你不同。她不喜的事,我便不做。”

    赵樽冷目微厉,几近咬牙地拔剑。

    “可你害了她,你知道吗”

    被他低斥,东方青玄身子微寒,身子往后一倾,看着指在胸前的剑前,“说不过,就动手你不是这样的人吧”说罢见赵樽不动不不语,他微笑的面色终是缓缓沉下,顾不得与赵樽斗嘴斗气,也顾不得自己身上多处受伤,轻轻拨开长剑,定定看着他,“她到底怎么样了说啊”

    赵樽静静的,除了眸底的寒芒,似乎没有情绪。

    “她很好,无须你操心。”

    话落他剑柄拍下马背,从东方青玄身侧疾驰而过。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握着长剑,宛如天上孤鹰俯冲而下,浴血般杀向了还在持续战斗的金川门。

    在鲜血、杀戮和刀光剑影中,他撕开旌旗,把婴儿连同襁褓绑在胸前,满面凄厉,一身冷光,手中长剑被舞的风雨不透,那狼奔豕突的矫健身姿,仿若孤身御敌的雄鹰捕杀猎物。

    “儿子,不要害怕。”

    夜晚的北风,呼啦啦地吹来,鼓起他的大氅,在夜风中猎猎翻飞。他乌黑冰冷的盔甲前,小小襁褓也溅上了鲜血,可襁褓里的婴孩,悄悄睁了睁美丽的眼睛,又咂咂嘴睡去,仿若身处的不是血腥的兵戎阵地,而是父亲的温暖港湾。

    “好样的,身为男子,便得做大丈夫,顶天立地。”

    “嗖”

    一道羽箭冲他飞来。

    他左臂护着襁褓,侧身闪过,挥舞着长剑,连人带马跃入南军的人群,矫健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臂张合间,便有一束束狞恶的血线四处飞溅,几具尸体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他的马蹄下。

    在他周围三尺内,无人再敢近身。

    可像他这般带着刚出生的婴儿杀敌,也太凶险了。

    东方青玄跟在他的身后,笑容都僵硬成了冰块。

    “赵樽,你疯了”

    赵樽并不理会他,骑着大鸟的身子,已无半分人气,他俯冲上去,提剑捅入了一个南军校尉的胸膛,那人的鲜血溅了出来,落在他怀中婴儿的脖子上,骇得东方青玄面色一变,可赵樽怀里的婴儿仍在沉睡,似乎浑然不觉凶险,赵樽也只是拿手替他抹了抹,并无半分动容。

    “好儿子。”

    东方青玄眯了眯眼,哭笑不得。

    “你这什么爹啊”

    “做我的儿子,就得这样,死亡之前,面不改色。”赵樽的头盔早已不知掉到了哪里,此时束冠已脱,黑发迎风飞起,杀气凛人。在他说话间,长剑挑动,又有几个人命丧他手。他却不理旁人,就像在教儿子杀人似的,冷漠且无情的说,“如今爹带着你杀敌。等爹不在了,你就得靠自己,懂吗”

    东方青玄摸不准他的脉络,更不知夏初七到底什么情况了,妖娆的面上再无笑意。可他转念一想,赵樽还能够这般冷静的出来杀人御敌,那她肯定是没有大碍,心里又稍稍安定,全情投入了与南军的夺城厮杀之中。

    破空的兵戈声,铿铿入耳。

    嘶吼不断的战场,变成了鲜血的屠宰场。

    血红色的天空,许久未变。

    脚踩的大地,呼啸般在剧烈的发颤。

    飞溅的鲜血中,赵樽抱着孩子的脊背冷硬如山。

    东方青玄跟在他身边,妖冶的眼神微眯,淡笑着看他。

    “第一次觉得你这么帅,比本公子还帅。”

    赵樽并不回答,也不看他,只低头看着襁褓中依旧沉睡的儿子,顽强的挺立着,指挥着晋军手举战刀,一点一点向前推进,野兽似的蚕食着南军的人马。

    红月散时,风在长啸,阴云堆积,天空没了星光。

    等战事结束,已是天明时分了。

    在晋军魔鬼似的血腥攻势下,南军终于溃堤,覆灭。

    那一扇金雕玉琢,无数能工巧匠精心修筑出来的皇城,终于毫无保留在了赵樽打开了它的大门,而它,也终将成为这里的主人。晨时的微光斜斜洒下,落在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散发着淡淡的朦胧色彩,宫殿屋脊上的神兽们也龇牙咧嘴,看着逆着光走上台阶,面目阴沉的男人。

    这条长长的台阶,赵樽曾经走过无数次。

    不过他从来没有从正中而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儿一般,每一步踩上去,都沉重如铁。奉天殿门柱上的金箔纸上,有着被刀砍过翻卷而起的金皮,殿前的青砖上,还有无法洗尽的血污。昨晚上的烽火狼烟,似乎还在眼前。

    奉天大殿,便是大晏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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