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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且把年华赠天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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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唷,小魔女这是怎么了”
“我要你管”赵梓月与元祐向来不对盘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儿,便侧开身往里走。
元祐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一双眼睛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明白了,看这个样子,定然是我小表”
“少鸿”赵樽冷冷沉声打断了他,“你不是着急吗”
“啊哈”一下,元祐反应了过来,冲他拱拱手,“对对对,我着急,我着急得很。后院的小美人儿还等着我呢。”
元祐笑着离开了,赵樽仍是正襟危坐,看着面前乖顺下来的赵梓月。
“找我有事”
“十九哥”拖长了软糯的声音,赵梓月偷偷瞄他好几眼,有些委屈,有些害怕,瘪了好几次嘴巴,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背上捆着的柴火,苦着小脸儿说,“你看我都负柴请罪来了,你就不要再板着脸了好不好”
一句“负柴请罪”,让立在边上的郑二宝那个文盲都很是受伤,垂下眼睑,想笑又没敢吭声儿。赵樽揉搓下太阳穴,难得还能淡定着看她。
“说说,何罪之有”
赵梓月来了晋王府已有好几日了,除了那天突然生疹子,赵樽都没有去青棠院里瞧过她,她又怎会不知道她十九哥定然还在气着她眼睛里闪过一抹委屈的情绪,她不舒服地蹭了蹭背后的柴火,悻悻然地说。
“那日是我不对,是我先差了人在那个楚七的被子里头放蜘蛛的,我原本也就是想要吓唬吓唬她,让她收敛一点,不要再癞蛤蟆还想吃鹅肉了,他哪里配得上十九哥你”
“说重点。”
“是”赵梓月更委屈了,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敢张扬,唯除在赵樽面前,就是一个乖宝宝,“十九哥,你如今与他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你都不知道,招了多少人闲话,宫里那些女人,没事就故意在母妃面前说你与他如何如何,气得母妃都生病了,吃了好几副太医开的汤药没有见好,十九哥,梓月也不喜欢别人那么说你,每回我听见,我都想去把她们的房子给点把火烧了,看她们张狂,还敢说你,还敢气我母妃”
一扯,赵梓月就又没了重点。
她嘴里那些恼恨的人,全都变成了宫里的娘娘主子们。
赵樽不由蹙起了眉头,轻咳了一声儿。
“继续说请罪的事。”
赵梓月嘟了嘟嘴巴,憋屈地垂下了眸子来。
“我放蜘蛛吓唬他是我的不对,我欺负了哥哥心爱之人,也是我的不对。可他愣是想个由头逼我吃蜘蛛是他不对吧”说到这里,见赵樽冷眼扫过来,她赶紧缩了缩脖子,“好吧,全是我不对,今天我已经负柴请罪来了,哥哥您就大人大量,不要与梓月计较,我们兄妹两个讲和了,好不好”
淡淡地看着她,赵樽眉目松开了一些。
“知道就好。”
赵梓月吐了下舌头,“那哥哥你是原谅我了”
赵樽一叹,“我怎会与你个小丫头计较切记,下次不可再犯。”
一听他这话,赵梓月立马就开心了起来,两三下把后背上捆着的柴火给甩开了,拍了拍手,便兴奋地喊等在外头的小丫头青藤进来。
“我晓得哥哥连日操劳军务辛苦了,除了负柴请罪之外呢,还亲手下厕炖了汤,温了酒来给哥哥宵夜,是我亲手做的哦,你看我的手。”
赵梓月摊开手来,白嫩嫩的手指上,果然被烫了几个水泡。
“所以,哥哥你得多吃点儿。”
赵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黑眸淡然扫了她一眼。
“端过来吧。”
那青藤行了礼,并将手里的食盒打开了,端上一个白瓷儿的汤盅,又端出一壶半温的酒,还有几碟下酒的小菜。盛了一小碗汤出来,细心地用勺子给搅了一下,一一放到了赵樽的面前。
“殿下请用。”
赵樽没有看面前那些个精美的菜肴酒水,只对赵梓月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休息吧,好好呆在青棠院里,不要乱跑,等疹子退了,就给我回宫去,免得母妃操心。”
“不我不走。”
赵梓月喊得有些急,见赵樽看了过来,又略略有些紧张,搓了搓那个起泡的手指,垂着眸子走到赵樽的案几前来,亲自端着那汤碗,嘟着嘴巴凑到赵樽面前,“我得看着你吃,要不然我一走了,你又要偷偷倒掉,或是赏了哪个奴才,可不是白白费了我的苦心”
她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
赵樽面色稍稍一凛,却是没有多说,仍然只是看着她,“梓月,你十四岁了,不小了。”莫名说了一句,他微微一顿,却是端起了那个汤碗来,一口灌了下去,目光冷寂地盯住赵梓月。
“好了,我喝了,你下去吧。”
被他那过余沉重的声音一激,赵梓月身上凉了凉,目光有些闪躲。
“哥哥,再吃些酒吧,这桂花醇是我从宫中带过来的,母妃也很喜欢喝的呢,喝完了,整个人身上都有桂花的香味儿,可好闻了。”
赵樽看着她,“好。”
没有用酒杯,他直接端起酒壶来,一仰脖子,将整壶桂花醇给倒了个精光,然后优雅地放下酒壶,盯住赵梓月。
“还有旁的话说吗”
赵梓月面色白了一下,她这个十九哥向来就让她猜测不透,今儿晚上如何配合,更是让她原本的忐忑变成了强烈的不安。摸了摸头,她嘴皮子动了好几下,结果还是咬住下唇,摇了摇头。
“我,我想说,在梓月的心里,哥哥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再没有别人比哥哥更重要了。梓月希望哥哥的心里也是如此,千万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什么人,对梓月生出一些嫌隙来。”
赵樽神色一冷,垂眸不再看她。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
赵梓月狠狠一咬下唇,刚才那瞬间生出来的犹豫,都因了赵樽这句话又没有了。她最重要的哥哥,若是被一个女人夺走还好,怎么可以被一个男人给夺走了
上前一步,她突然一把抓住了赵樽的胳膊,目光里流露出一些哀求来。
“十九哥,自从你出宫分府,我们兄妹两个好久都没有在一处说说话了,梓月很是想念十九哥,可你却总是在忙,一年到头都在忙,我过几日回了宫,指不定哪天被父皇指了婚,就嫁人了,更没有机会见到你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回青棠院。”
赵樽看着她,没有说话。
“好不好”她又摇了下他的胳膊。
静默了片刻,他才开口,“好。”
去青棠院的路上,一片寂静。
好久没有与哥哥相处的赵梓月很是兴奋,几乎都快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一路上,她说说笑笑,说宫里头那些趣事,说她小时候做过的糗事儿和坏事儿,说得眉飞色舞,完全就像一个好不容易要到了糖吃的小孩子。赵樽只是静静地听着,除了衣袍在夜风下时不时拂出来的声音,都不见他应声儿。
“十九哥,你知道以前魏国公府那个胆小怕事的七小姐吗”赵梓月说得她欺负人的事儿,不免有些沾沾自喜,“那个时候,父皇最喜欢招了他的那些臣子家眷一起出去狩猎游玩,那个七小姐比我还大上一岁呢,胆子比老鼠还要小,每一次让她陪我去玩,杀了她都不肯去,我便最喜欢欺负她了,因为她太傻了,怎么被我欺负都不会去告状,后来”
一直没有听到赵樽有回应,赵梓月说得无趣,又住了嘴。
“后来如何”
没有想到她十九哥对这个事儿感兴趣,赵梓月奇怪了一下,又开始笑了起来,“有一次狩猎,大概是我十岁多的时候吧还记得那晚上天很黑,我把她给骗了出去,留了她一个人在山上。我以为她是会找回来的,可她实在太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吓得我睡不着觉,又偷偷派了人去山上找,却是不见她了。天亮以后,我猜她是被野狼给叼走了,哭着跑去见了母妃,才听得母妃说,她身子不舒服,被送回京师去了。”
“后来呢”
又被追问了一句,赵梓月奇怪的看了赵樽一眼。
“后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到是听了不少她的笑话,她原本不是被父皇指婚给绵泽大侄子的么可绵泽大概也是嫌弃她太傻,不肯娶她了,愣是要娶她家的三姐。听说她哭闹了好一阵,还大雨天跑去东宫门口跪着,要见绵泽一面,却被人给赶了出来,闹得人尽皆知,失了大家闺房的体面,让魏国公很没有面子,后来就把她关在府里头禁了足,不许她再出来。我还听人说,她好像疯了,比以前更傻了”
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可除了夜风的呜咽,赵梓月却没有听到哥哥的回答。
“十九哥”她抬头,嘟着嘴巴看他,“我后来也后悔来着,我那时候太不懂事了,可我也没有怎么着她,我就是骗了她出去,想吓唬她,想让她求饶,陪着我玩耍。可她真是傻连求饶也不会,我真的有派人找她的也不晓得为什么,我后来总是回想起那个晚上,一想到就会做噩梦,梦里的天总是那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十九哥,我总感觉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现在就懂事了吗”
低低的,沉沉的,赵樽的声音听上很冷。
“十九哥”
赵梓月心里像被锤子给擂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自个儿今天晚上做的事情。挠了挠头,想要告诉他,可却见他的神色有些不对,终于又咽了下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赵樽撑了一下额头,“头有些晕,大概吃多了你的酒。”
偷偷瞄着他的脸色,赵梓月双手抠着手心,显得非常的紧张,一张红疹未退的脸蛋儿上全是窘迫,就连呼吸都重了起来,可终究她一咬牙,还是没有招供,只把话题岔到了别处。
“我来的时候,母妃说你好久都没有去瞧过她了,她心里很是惦念你,可又没法子出宫来。哥哥,你若得了空,去瞧瞧她可好”
轻嗯了声儿,赵樽不置可否,突地脚步踉跄一下。
“哥哥,你怎么了”赵梓月上来扶他,语气有些慌乱。
“头痛。”赵樽淡淡地说。
听了这话,赵梓月又是心痛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颗心脏里如有小鹿在不停乱撞。她不敢正眼去看赵樽,连出口的声音都颤了不少。
“到青棠院了,十九哥,我扶你进去歇息一下”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梓月还有些担心他会不同意。没有想到,他似乎是头越发晕眩了,撑着额头的手有些发颤,眉头也越蹙越紧,点头嗯了一声儿,没有拒绝。
赵梓月心里一喜,招了招手,让在后头远远跟着的郑二宝过来,两个人一起扶了他入了青棠院偏屋的内室,倒在了床上。
“郑二宝,你出去吧,我会照顾我哥哥。”
抑止住快要跳出喉咙口的心脏,赵梓月冲郑二宝摆了摆手。
“可是”郑二宝有些犹豫。
生怕他在这里坏了事儿,赵梓月叉着腰身,小脸儿陡然一黑。
“还不快滚出去非得逼本公主生气是吧”
“是,公主。”
郑二宝身子颤了下,耷了耷眸子,瞄了榻上的主子爷一眼,叹着气儿出去了。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赵梓月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哥哥,十九哥”
她走到榻前推了他一把,他却只是半眯着眼,低哑地唤了一声“阿七”,像是根本就认不出她来了一样。赵梓月又是气恼又是生恨,咬紧了牙齿。
“十九哥,对不住了,梓月也是为了你好,你醒来不要恨我。我只是想帮你改正你的错误,不想看着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赵梓月知道她如今没有退路了,做与不做明日等哥哥清醒过来,都会知道是她做的,为了挽救她最最重要的十九哥,为了不让他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感情,做出那种让母妃伤心的事情来,她决定继续做下去。
偷偷打开内室的侧门儿,她去了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个静静立在窗前等待的女人,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无奈的低喊了一声。
“你去吧。”
那女人默了一下,转过身来,对她福身。
“多谢梓月公主成全。”
“你不必谢我。”赵梓月有些烦躁,“对我哥哥好点,好好侍候他。他那个人看着不近人情,可你若真成了他的女人,他是不会薄待了你的,还有我,我母妃,也会感谢你,我父皇也会感谢你,你的家族都会为你骄傲”
那女人目光微微一闪,“是,公主。”
内室那镂空的紫铜香炉里,烧着幽幽的蘼芜淡香。
那女子月白色的轻缎寝衣里头,是一件浅粉色的柔纱衵服,头上一顶同样月白色的薄薄纱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见容貌,可从那窈窕婀娜的身段儿来看,是一个娇好清和的女子,穿得虽不艳丽,却淡雅而清贵,自有一番女子淑静的风韵。
她走得很慢,脚步是用挪的。每一步都极轻,极轻,屏气凝神,每挪一步,都似有幽香从她刚刚沐浴过的身上传出来。她慢,却不犹豫。一步步坚定地往那榻上的人走了过去,烛光之下,她长长迤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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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裙摆将玲珑的身形儿拖得老长
赵樽没有睡着,面色有些潮红,半眯着眼睛看她,袍子的领口被他自己扯了开去,露出一片紧绷结实的肌理,一张从来冷寂的俊脸因了药性在灯火之下,泛着一种让人心醉的惑人气息。
即便做好了准备,她的心还是跳得很快,脸还是很烫。
都说美男的魅力在于眼神儿,被他那半阖着似有万千种钩人魂魄的眼神一瞅,她慌乱得越发狠了,喉咙像被人扼住,想要逃开,更多的又想要靠近。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端详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第一次有机会用如此虔诚的目光膜拜他满是力量的身子。
他近在咫尺。
比任何一次都要近。
他向来习惯了疏离与冷漠,酷烈与肃杀也早就刻在了骨子里,从来不允许哪个女子多靠近他一步。也只有此刻,这尊贵得让人不可触碰的晋王殿下,才会给人机会靠近。
站在榻前,她看着他,慢悠悠地跪了下去。
磕头,将头贴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爷,妾身有罪。”
没有人回答她,良久,她又抬起头来。
“可妾身不悔。”
她低低的,似嘲似笑地说了一声儿,站起身来走到榻前,想要去抚一下他的眉眼。可手刚刚伸出去,没有想到,那原本神志不清的男人却突地偏开头去,一挥手,便扯开了她头上的纱帽。
“好大的胆子。”
“爷”她大吃一惊,吓得跌坐在地,
赵樽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默默地盯着她,一张潮红的脸上,全是冷酷的,阴鸷的神色,那眼神儿如同刀子一般剜过来,像一头准备捕杀猎物的狼,眼风掠过,满屋都是凛然的冷意。
“谢氏,爷倒是小瞧你了。”
谢清芷身子一颤,抬眸看着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被赵樽那森凉冷漠的目光一扫,她觉得全身都像结了冰,整个人都冻住了,一层阴霾笼罩过来,锁住了她想说的话。
她知,一切都解释不清楚了。
她更知,连同上一次对东方婉仪下药的事情,都会被他理解为她的自编自演。
轻呵了一声儿,想想,她却是又笑了。
“公主让妾身沐浴准备的时候,妾身还有些奇怪,依了爷的心性儿,又怎会随便让公主给下药戏耍了想来,爷为什么吃下那些酒,喝下那些汤,就为了抓住妾身,顺便看看到底是谁在指使公主吧”
赵樽慢吞吞地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她,一汪深不见底的眸子,深邃冷漠,瞧不出半点儿情绪。
“可惜,你知道得晚了。”
谢清芷没有动,也没有的挣扎,只是看着他。
“如果妾身告诉你,不是我做的,爷您会不会信”
赵樽有些头痛,不太耐烦听她多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对匆匆推门而入的两名侍卫淡声说,“谢氏教唆公主,有失妇德,带下去,明日遣回谢府。”
“是。殿下”两位侍卫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谢氏身子整个儿都软了,半跪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烛火之下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轻轻抬起手来,像是要隔着空气抚一下他的眉眼,又像是后悔刚才没有做好那个动作,失去了一个近距离触摸他的机会,眉眼之间满是浓浓的涩意。
“妾身太傻了妾身该知道的爷的身边常年都有侍卫跟着,如果不是爷自个儿愿意,又怎么会落入了公主的圈套是妾身太贪心了,鬼迷了心窍。”
“如夫人,请。”
一名侍卫躬下身来,提起谢清芷的胳膊,她也不怎么挣扎,起身踉跄了一下,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自嘲,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多谢爷留清芷一命。”
她定定地看着满面冷意的赵樽。
然后,含着笑意一转头,看向侍卫,“我自己走。”
再怎么说她都是府上的如夫人,侍卫垂着眸子便松开了她的胳膊,可愣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凄然一笑,整个人突然往赵樽身上扑了过去,张开的双臂,像一只扑火的飞蛾,带着一种求死般的绝望
“爷,抱抱我吧。”
换了别的男人,很难拒绝一个这样儿的女人。
可谢清芷太不了解他。赵樽最讨厌受人胁迫,不论是何种形势的胁迫。
只见他冷脸一黑,虽说吃了赵梓月的药,反应却未迟钝,袍袖狠狠一挥,那谢清芷便撞在了他手臂上,整个人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撞得那青瓷的花瓶滚了两圈儿,碎了个七零八落,也把刚刚听到消息闯进来的赵梓月给吓得尖叫了一声儿。
“十九哥”
赵樽眸色赤红,可赤红里又满是冷意。
他看了赵梓月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对她说。直接一拂袖子,转身出了屋子。
“回宫前,不许公主出青棠院。”
哇啦一声儿,赵梓月被他的样子给吓住,声音呜咽了起来,想要上去拉他,可看着他寒得透骨的身影,却又是不敢。
“十九哥,你听我解释”
她大声儿哭了起来。
十九哥对任何人都不算太亲近,可他以前待她是极好的。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她发过脾气,而他曾经有过的暴怒样子,她都快要记不清了,更是想都没有想过,会是对她这样儿。
那种孤傲寒冷,像是他凉透了心。
又像是,他再也不会对她这个妹妹好了。
“十九哥,梓月错了”
哭丧着脸,可她怎么哭,都没有哭回来赵樽的安慰。抹着眼泪,她满肚子的委屈都找不到地方发泄,看着地下的谢氏,吸着鼻子狠狠一跺脚。
“你也真是无用,怎么连个服了入门欢的男人都勾引不了”
谢氏面色变为苍白,却是又笑了。
“是妾身无用。”
她的笑很复杂,有自嘲,有讥讽,也有释然
三年前,在她出府的前一晚,她娘亲曾对她说过,男儿是铁是钢,女儿是水是泥,男儿的心再硬,也抵不过女儿的柔软。只要她温驯听话,懂事体贴,晋王总会善待她的。
她娘亲还说,男人要女人,大多不与情爱有关,在房闱之事上,也与男人的教养和道德无关,一个正当盛年精力旺盛的男子,怎么可能长久的禁欲而不碰妇人娘亲希望她能成为晋王心里那个人,为她争一口气,能让她在父亲面前多一份脸面。
一个妇人的好与坏,总是维系在男人的身上。
她娘亲如此,她也是如此。
所以,她总是听娘的话,乖乖地等待,可一等三年,晋王待她薄么不薄。认真说来,不管哪个王爷府上的侍妾,都未必有晋王府上的来得轻松自由。她们不需要侍候主子,不需要去讨主母的欢心,只要她愿意,也不需要与谁勾心斗角,因为谁也不比谁得宠而她娘的话,却从来没有在晋王身上得到体现。可也就是那样禁欲而自爱的赵樽,深深的迷住了她。
想曾经,她信心满满的入晋王府,对他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探索,想要近一步,再近一步,直到信心一再被消磨,消磨了个干干净净,突然看见梓月公主递过来的稻草,她想要抓住,疯狂地想要抓住,想得忘了她娘的嘱咐,要安分
是她不安分,才有了如今。
打了一个冷战,她知道,她没有路了。
为了避免赵梓月那个小魔女来搞破坏,夏初七这几日都睡在良医所里。平素要像今儿一样累跑了一天,她一占枕头就能睡过去。可今儿白日里她搞死了夏巡,晚上却有些睡不安枕。
她救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杀过人。
这是第一次,虽然不是她亲自动的手。
想象与实际其实有出入,杀人之后,心总是不太淡定。
她承认,自个儿还是太过善良。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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