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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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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照宛春的要求分成了两半。

    宛春惊叹于他的力气倒比自己想得要强许多,含笑着就将木板拿过来,欲要给伤兵包扎。

    容绍唐低头递送过去,恰见得她指尖处的红痕经久不退,心头不觉起疑,便蹲在她身畔,也不顾还有他人在场,就将宛春的手一拉,直扯到眼皮子底下,细看了看方道:“你这个医生实在是不仔细,如何自己的手受了伤却还不知道?”

    嗯?宛春闻说,便也将手指抬起来看了看,果真在右手的中指上,有一道紫红色的血痕鼓了起来。原来,她方才用尽力气欲把裂了丝缝儿的木板掰开的时候,不经意却将自己的手指夹了进去,因为顾着伤兵,竟也未曾觉得疼,这会子容绍唐说起,才隐隐觉得指头尖有些肿胀。

    她不甚好意思地将手从容绍唐掌中抽回来,仍是把木板靠在伤兵的腿上道:“一点子小伤,何足挂齿呢?还是救人要紧。”

    容绍唐以手肘撑着膝盖,凝眸望着宛春认真的侧颜,越发觉得其当真是玉雪可爱,风骨亦似玉雪,洁白纯净却又不失刚强凛冽。

    眼看宛春包扎完,还要再往前走,容绍唐忙站直身子,将她的手儿一牵道:“再有事情,尽管吩咐我来做。”那处夹痕虽说比不得伤兵们的伤口,但因在指尖上,分明给宛春的行动带来了诸多不便。他眼看她在包扎的时候频频蹙眉,情知她是强忍着疼痛在为他人救命,心底里不无触动。

    他们夫妻早先虽也曾有同床共枕的时候,到底心怀异梦,未曾过多亲密。这会子两人手牵着手,宛春温凉的手指包裹在容绍唐滚烫的大掌中,顿觉有一股暖流,从指尖直直流进了心扉里。这么一闪神的功夫,宛春竟忘了抽回手,任由容绍唐将自己牵着走到另一处伤兵卧倒的地方。

    容绍唐小心将伤兵扶正身子,学着宛春的样子问过他的伤口处,便一一询问宛春该如何处置。宛春见他真是要全力帮助自己救治伤兵,也就不再同他多计较,开口殷殷叮嘱他上药包扎。

    夫妻两人直忙活了半晌,待得张家军医和小护士们赶到的时候,城北的伤兵几乎一半都重新包扎过了。未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月下

    众人便又忙活了一阵,终是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把城北的伤兵都包扎完毕,尽皆移动到了门房里。至于城东和城西,因为有姜许他们在,宛春便也放下心来。

    她收拾毕医药箱,从民房中关了门出来。

    十六的月亮圆如玉盘,月光如水银一般,泻落了一地。容绍唐负手站在院子中,正望着院子里的一株石榴树怔怔出神。

    宛春偏头看他一回,脚步轻盈的行至他身后道:“在看什么?”

    容绍唐伸手一指那盘银月,笑着道:“我见这月亮倒像是长在石榴树上一般,有些新鲜罢了。”

    宛春抬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银月盘颤巍巍从女墙上头露出来,在院子中看去,果真如同是石榴树长长出来的。一路行来,看多了死亡和杀戮,对于这样静谧美好的风景,宛春已经多时未见,此刻不觉面带起微笑,亦是默然的凝望着远方的那一轮明月。

    月色如轻纱,薄薄的覆在她眉梢眼角,直如下凡的嫦娥,让人移不开眼眸。

    容绍唐一时看得呆住,宛春倒是浑然不觉,仍旧望着那一轮明月,良久方轻轻叹息着道:“李青莲曾说,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一个月亮,倒有诸多叫法,可是每一个似乎都很合适与它。”

    容绍唐让她说得不禁回神失笑,便道:“你最喜欢哪一个叫法?”

    宛春以手托腮,纤长的食指在如月的面庞上轻点了两点,片刻才俏皮一转首道:“我最喜她叫婵娟。”

    容绍唐讶异一声:“哦?这却是为何?”

    宛春笑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岂不是人间至美之事?”

    容绍唐失笑摇摇头,倒不知她还有这般小女儿一面,依稀像是他家中的幺妹敏珠,开口闭口总有许多的歪门邪道,偏让人听了却又辩驳不得。

    他们两个只管站在院子中赏月说话,却说张景侗和季元听罢魏丽煌的汇报,正将带来的人马安排在城中各处,重新驻守沈阳。因在晚饭时没有见到宛春的身影,季元不由有几分担心,便叫过自己的侍卫官,询问宛春的去向。

    侍卫官回说白日里还曾在城北见到宛春,季元听罢,便要往城北去找。

    张景侗见他行动,忙在庭前站住脚问他道:“季元,你去哪里?”

    季元便将要出去找宛春的话说了,张景侗遂回房取了大衣和军帽,披戴整齐,向他一摆手道:“我随你一起去。”

    二人骑马赶往城北,听了一个人的指挥,正找到那所民房中来。

    张景侗先行下了马,季元接过那马缰,自去拴在树下。

    民房的门只是半掩了一扇,隔着那扇门板,恰可见里头风光。季元栓了马回来,抬头瞧见张景侗仍如来时那般,静静地站在门口处,不觉奇怪道:“怎么不进去?难道囡囡不在这里吗?”

    张景侗沉默着不发一言,季元快走两步行至他身畔,伸直了手就要推门,却在探身的刹那,一眼瞧见宛春和容绍唐并肩站在石榴树前,低低细语,情状十分亲昵。

    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忙伸回要推门的手,尴尬笑向张景侗道:“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有他在,囡囡必会无事的。”

    “是吗?”

    张景侗低声一笑,在夜幕的掩映中,眸间的些微怒火仿佛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倏忽便消匿了踪迹。他微微的转过头,望着季元道:“你们兄妹两个对他倒都信任得很。”

    季元笑道:“他是囡囡的夫婿,囡囡自然会信任她。至于我,不过是在信任囡囡的丈夫罢了。”

    “囡囡的丈夫与容绍唐有何区别?”张景侗冷冷笑道,“一个人始终是一个人,终不能当做两个人对待之。”

    季元耸耸肩,并未多言,只道:“囡囡既然是和容绍唐在一起,我们也就无需在这里招人厌了,走罢,回去陪你喝两杯。”

    他回身便去牵马,倒没有看见张景侗垂在身侧紧紧握住的双拳。

    哒哒的马蹄极快的来,又极快的去,似是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宛春下意识就向着门口处张望了两眼。只可惜夜色幽深,连白日里的种种惨状都可掩去,又何况是区区两匹马乎?

    她没有望到什么,容绍唐观她神色,思量白天忙活了那么多时,只怕宛春也该累了,遂问她道:“你现下住在哪里?”

    宛春道:“我同部队一道进城后,就去救治伤员了,倒还没有问过住宿安排的问题。”这竟麻烦了,不知道安排,倒是要她住哪里呢?

    容绍唐见她面有难色,料她没有住处,想着自己那里倒是独门独户,独住着自己和侍卫官几人,便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宛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绍唐望她不做声的微笑,旋即牵起她的手来道:“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一时将宛春带出了门房,两个人骑上马,容绍唐照旧将宛春环在身前,打马催鞭,行不多时,宛春便看得马儿在一处古朴的小楼前停了下来。

    容绍唐翻身下马,伸着手对她道:“来,跳下来。”

    宛春果真搭着他的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容绍唐见她面有难色,料她没有住处,想着自己那里倒是独门独户,独住着自己和侍卫官几人,便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宛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容绍唐望她不做声的微笑,旋即牵起她的手来道:“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一时将宛春带出了门房,两个人骑上马,容绍唐照旧将宛春环在身前,打马催鞭,行不多时,宛春便看得马儿在一处古朴的小楼前停了下来。

    容绍唐翻身下马,伸着手对她道:“来,跳下来。”

    宛春果真搭着他的手,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在那小楼前站稳了身子。

    容绍唐遂含笑牵着她的手,引她往小楼里去。容绍唐遂含笑牵着她的手,引她往小楼里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章 夫人

    宛春就着壁灯的灯光四下打量一眼那间客房,见墙面上贴的俱是漆皮花纸,地上铺着波斯蓝色织花长毛绒地毯,当中放着一架欧式白色实木公主床,床头依稀可见被扯坏了的枕头和散落在旁的压花被子,靠床的里侧有一扇拱窗,窗户底下零散堆着两张提花面儿布沙发,并一台透明玻璃圆茶几,真个是扫荡之后的模样。

    宛春走进去,稍稍将那床上收拾一番,又同容绍唐合力把沙发和茶几归放整齐,拍一拍手笑道:“这间屋子比在承德郊外住的民房和帐篷要好多了,不过是临时住的地方,倒也不需再添置什么了。”

    容绍唐微微含笑,将半开的窗户掩了严实,方转身对宛春嘱咐道:“你今日忙活一天,这会子只怕正累得很,里头套间就是盥洗室,天色已晚,还是尽快洗漱休息罢。”

    “嗯。”宛春点着头,目送他下了楼,这才将门从里头销上,拿了换洗的衣服,自去洗漱休息不提。

    且说翌日醒来,容绍唐到底还是开具单子,让人去沈阳城内为宛春新置办了被褥桌椅等物,又着人给她采买两盆花来,放在那拱窗沿上。

    宛春出去诊治回来,一眼瞧见窗台上开得浓烈的芍药花,不觉扶着门框一笑。

    容绍唐恰从她房中出来,见她笑意盎然,一时唇角轻扬,便向宛春道:“喜欢吗?”

    宛春笑道:“何苦来哉,我们又不是在这里长住,这两盆花开的这么好,待我们走后,要找谁料理她去?”

    容绍唐道:“一日是开花,两日也是开花,既是能博美人一笑,这两盆花便只开一刹那,此生也就足矣了。”

    宛春含羞低眉,又望见屋子里新添的几样家具并窗帘枕套等物,越发好笑道:“不是说不必费神弄这些来吗?偏你会多事,都是大物件,买了也是带不走的,白白便宜别人。”

    “谁说便宜别人?”

    容绍唐见她含嗔带羞,分明是喜欢极了自己的安排,却只在嘴上强硬着,心里头未免升起几分愉悦,遂上前将宛春的手牵住,引她到拱窗的沙发上坐下道:“快来歇一歇,再看看我买的这几样小物件如何?”说着,便从圆茶几上取出几个锦盒来。

    宛春望去,见那蓝盒子里头装的是三花牌护发油,红盒子里头装的是上海锦荣牌双生花萃原汁护手霜,绿盒子里头装着露得清的面霜,还有个黄盒子,比前头几个都要大一些,打开一看,却是个无敌牌擦面牙粉,林林总总倒把头脸用的东西都置备齐全了。

    宛春想笑又不能笑,只觉她的丈夫真是体贴过了头,明明是战乱的时候,竟还分心为自己备下了这些。她张口要谢,容绍唐便将那些盒子俱都推到她面前道:“你们女儿家的东西,我不大见识,这些都是着人出去看着买的,若是用的不习惯,你只管说,我再让他们换去。”

    宛春忙摆了摆手:“不必换,不必换,这些已经足够好的了。”这又不是在旧京和南京,还讲究什么好歹,出门在外,有这些用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事了。

    容绍唐见她是当真满意,便也不再留在房中多扰她,闲说两句就起身出去了。

    宛春小心将那些红红绿绿的锦盒都收拾在抽屉中,自己捧腮坐在沙发上,想着容绍唐先时送礼之际不甚自在的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只当容绍唐的这些举动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却不曾想容绍唐眼中只把她当成是邓宛儿视之。他未曾对自己夫人宛春示的好献的殷勤,这会子俱是一股脑的给了“邓宛儿”。

    他且喜她有宛春的容貌,有过人的本事,却又无宛春背后的政治的纠葛,自己在择妻时曾一闪而过的点点余念,在看到“邓宛儿”来到沈阳的刹那,便瞬间清晰了起来。

    两人因这般误会,倒难得的亲睦起来。寻常无事,常是同进同出,便是起居饮食,也仿佛约定好一般,她若是起得早了,便下楼给他和侍卫官们做些早饭,他若是起得早了,则带着人到外头摊子上采买些沈阳当地的早点来给她。

    如此这般,那起子容家军们,便都知宛春与容绍唐之间关系不俗了。又有知晓容绍唐娶过妻的人,都道容绍唐是生了要纳妾的念头,想把邓医生带回南京容家呢,故而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至最后,人都说容家军里有个随军夫人。

    话传到季元和张景侗耳中,二人都骇一跳,还当是宛春的身份暴露了出来,待得细问之下,方知外人还把宛春视作邓医生,季元便放下心失笑道:“他们夫妻也真是胡闹,囡囡也是,寻常看着机灵灵的,偏碰着容绍唐就犯起糊涂,正经的夫人不当,去当什么随军夫人。”

    张景侗漠然凝视着手中的地图,听罢便接上一句道:“或者他是在为囡囡考虑。”

    自古从军就没听说过有夫人跟着的,容绍唐不公开宛春名姓,也在情理之中。

    季元方才言语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话,他还巴不得宛春就以邓医生的身份瞒下去呢,至少在太平之前,是没必要公开的。他说着话,便去看张景侗手上的地图,一瞅上头接二连三地用黑笔划了几个圈圈,不由好奇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景侗凝望着地图不曾言语,许久之后,才将地图折成一卷,塞进衣兜里道:“驻守城门的人可否有话传来?”

    季元道:“今早儿来人传过话,说是追出去的人马都回来了,日军残部已经退出了沈阳。还有锦州那边亦传来好消息,宋久翎集中优势兵力攻入日军在交通大学的大本营,击毙日军官兵数十人,又化整为零,进攻日军北大营,想必不日锦州就会重回张家门下。”

    “如此甚好!”

    张景侗敲一敲桌子,向季元笑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要出去吗?这会子怎地没动静了?”

    季元一拍脑袋,亦是笑道:“同你说话的功夫几乎忘了正经事,容家军近来也恢复差不多了,我出去找找容绍唐,问他何时归程。若他要回去,务必把囡囡也带回去,战场实在凶险得很,我不放心她。”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一章 待命

    张景侗双眸不禁微微一缩,情不自禁呢喃问道:“囡囡也要走吗?”

    季元好笑道:“她当然要走,她当初到沈阳来就是为了容绍唐,如今容绍唐要是走的话,自然夫妻二人一起走。”

    “哦,是吗?她来沈阳就是为了他吗?”

    张景侗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着季元,他想起在承德的时候,她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那么体贴,那么温柔,谁能看得出来二人之间曾经决绝过呢?

    为何一到沈阳,她就变了?变得连一面都不曾与自己见过。

    张景侗越想越不甘,眼见季元已走,便唤进人来问道:“郭将军的部队还有几日能到?”

    来人回说:“前儿回的消息,说是已到营口了,想必明日晌午就该到沈阳了。”

    张景侗握一握拳,站起身便向他低声吩咐道:“传我的命令,着第三旅、第十七旅于明日一早于城外郊野桦树林待命。”

    “是。”

    来人点头应允,随即出门传令去了。张景侗再次将地图展开,指点着营口到沈阳的路线,慢慢于心中形成了计划。

    且说季元出门后果真去找容绍唐了,巧的很,因为春后本就是疾病杂生的季节,城中有部分的百姓染了风寒,还有些的被前番的杀戮吓破胆,听说人死后会生瘟疫,结果白白惹起事故,以致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宛春知晓后,连同几天都跟随军医们在外为百姓医治身体,查看病情,这一日也不例外,一大早便出门去了,故而小青楼中就只有容绍唐在。

    季元原要一道同他的妹妹说个明白,既是没见着她人,也只好先把话对容绍唐说了,欲要他尽快启程,赶赴回南边。

    容绍唐心知他在保全自己,要让自己尽快退出张家的地盘去,以免日久天长,事情有变,不好脱身,便答应下来。况且他也预备着在这两日离开沈阳,赶回徐州同沈岸汇合。邓宛儿家在徐州,他自然也要将她一道带回去,顺便去她府里看一看,若是合适的话也该是时候同她表明心迹了。

    纵然他是有妻子的人,但只要他保证日后将以平妻之礼对待宛儿,想必宛儿的家人不会不答应他的请求的。

    他已这般计量了许久,只是面对着宛春的哥哥季元,自然不能表露分毫,季元说完话,刚刚要提及宛春,便让容绍唐一言打发了,又道:“三哥放心,我必不会亏待令妹的。”

    他虽不能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只要他在容家一家,无论宛春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她,只要她愿意让宛儿进门。

    季元还以为他们夫妻私下里已经商量过携手离开沈阳的事,一时竟也未曾察觉出什么不对,见容绍唐满口答应下来,便笑着起身告辞道:“那就有劳妹婿了。”

    二人言笑拜别,宛春至晚回来,见屋子中十分整洁,似是收拾过一番的模样。她大感意外,便在吃饭时候问容绍唐道:“我的东西你怎么都给收起来了?”

    容绍唐道:“明儿我们就该启程了,我瞧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怕你明儿一早来不及收拾,就做主为你收拾了。”

    “怎么走得这么匆忙?”

    明明前儿她还曾问过他,说是要多留几日,这会子倒又说走就走了?

    容绍唐道:“便是亲戚间往来,住个三四天也该招人嫌了,何况我们同北边还算不上亲戚呢?终究是别人家的地盘,不单我们住着不舒坦,别人心里头也不舒坦的很,不如大家散了,一了百了。”

    他以亲戚作比,通俗而易懂,宛春会意过来,浅笑着喝罢米粥,便道:“如此,我今晚就早点歇息,明儿咱们一道走。”

    容绍唐正这般思量,一看宛春也有此意,当即也笑起来:“正是呢,吃过饭你就去歇息罢,莫再看那些医书了。”

    宛春咦了一声:“你怎知我晚上看医书?”

    容绍唐笑道:“我晚间几次醒来,都看你房中的灯亮着,若不是为看医书,难道还要睹物思人吗?”

    宛春嗔他一眼,抵腮笑问他:“你就会胡说,我睹什么物思什么人了?”

    容绍唐一指楼上,便道:“你屋子里有什么物,你便睹什么物,这楼下有什么人,你自然就思什么人咯。”

    “啐!越说越不正经。”宛春甩帕笑骂他一声,只想他惯常冷面冷心的人,说起情话来,竟也这般磨人得很。她羞恼的掩面跑上楼去,容绍唐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遂也回房收拾自己行囊去了。

    第二天晨起,宛春和容绍唐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宛春原还想着要去同季元告个别,自入沈阳城以来,一日忙过一日,以至于她们之间还未曾说上话呢。只是人在小青楼中转了两转,想着张景侗亦和季元在一起,心里不由打起鼓,深恐会在见到季元的同时不幸再见到了他。

    他们之间早该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如今与容绍唐的关系也日益亲密起来,不能再出什么差池才是。

    宛春只顾在院子中打晃,那跟着容绍唐的侍卫官见她似乎很是烦躁,还当她是因为不见容绍唐的缘故,便笑着道:“邓医生,少司令说了,他出去集合部队去了,叫你在院子里等他使人来接你。”

    “嗯?哦,好的,我知道了。”宛春漫不经心点一点头,左右思量着,不由得噔噔跑回楼上去,取出纸笔来,打算不去面见季元,给他去一封信道别也好。

    她把钢笔拿在手中,起头落了李季元三字,忽听楼下有人叫唤,旋即将信封握成一团,走下楼道:“是谁找我?”

    但见楼下一个身着藏青色军服戴着大檐帽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听见她的声音,忙抬起头来道:“邓医生,我们李将军生病了,叫我来请邓医生过去瞧一瞧。”

    季元生病了?宛春心头一急,旋即几步跑到他跟前问道:“好好地怎就生起病来?他人在哪里,快带我过去。”未完待续。
………………………………

第三百六十二章 使计

    来人忙就要领她上车去,守在小青楼的侍卫官见状赶紧上前来道:“你是什么人,要带邓医生往何处去?”

    来人遂也对他道:“我们李将军生病了,要找医生去给他看看呢。”

    侍卫官冷冷一笑:“你们将军生病了,自然该由你们的医生去救治,如何要找我们的军医去给他看病?岂不知今日我们就要离开沈阳了吗?”

    宛春在车子中听见,因怕耽误季元病情。忙见身子从车窗中探出来道:“无妨,我去去就来,若是绍唐使人接我,就让他到市政厅去。”

    侍卫官见她开口发了话,这才愤愤不平的让开路,让他们走了。

    宛春心焦季元身体,一路只管盯着前方不停张望。进入沈阳城后,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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