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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春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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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枝笑嘻嘻的答应下,果真轻手轻脚开了门进到屋子里,顺手将门捎带上。
门内两个日本产婆在给小婴儿包襁褓,仲清生产时因为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恹恹儿的躺在床上,一床被子直盖到下巴胲上,扭着头看向那一团由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翠枝进来先自看了小婴儿一眼,回过身才趴到仲清床头小声笑道:“刚出生的孩子,眉眼还没长开,也不知是像了谁。”
仲清枕着枕头,微微一笑,方掉转过脸来,亦是小声说道:“我这两日没能问你,姑爷最近都在做什么?”
翠枝不想她才生了孩子就问这个,因这两日宛春都和余氏在一起,她又要忙着照顾仲清,很少得闲去问那日的情况。但谭汝临这两日都在府里没有出去,却是既定的事实,此刻见仲清问起,就自己连猜带说了道:“小姐你要生孩子,姑爷就没有出去了,我想他是得了什么教训吧?我们的太太和四小姐如今都在官邸住着,他就是不为你和孩子考虑,也得顾忌太太的意思呀。放眼过去,世界上没有哪个好丈夫,会在妻子临盆的时候,出去应酬的。”
仲清细想也是,她虽因阵痛记忆不大清楚,但模糊里的确与谭汝临会过几次面,听翠枝这样说,思及自己与谭汝临交好的时候,感情非同寻常。眼下两人之间又有了孩子牵系,就更应该亲密才是,外头的那些莺莺燕燕,她只当是一时风光,倒不慌着与谭汝临计较了。
这么一来,半个多月的愤怒交加,都在此时烟消云散了,心里头一痛快,精气神儿自然就好了许多。便将手在被子上拍了两拍,示意翠枝做到床前来,主仆两人又嘀咕着说了些别的。
等到通知宛春她们可以进去看孩子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光了。
宛春伸了手握住婴儿的一只手,含笑看着那张小小的精致的面盘。离生下来的时候已过去了半日,孩子的眉目已经张开,依稀可以看见仲清的影子,下巴稍宽,倒是随了他的父亲。此刻大概是才叫乳母喂过奶,小婴儿吃饱了正发倦,半睡半醒的在襁褓中晃着小脑袋,那样子叫宛春又怜又爱。
她在还是谢雅娴的时候,自身的容貌就与李家的四小姐像了个七八成,仲清作为李家的二小姐,亲姐妹之间因了血缘关系亦是有三四成相像,她前世的女儿又是极为随了她的品貌,这般说下来,女儿多少与面前的这个孩子有几分相似。
只是,眼前的这一个可以遇见将来定会活泼泼的在父母的溺爱下长大,但自己的那一个孩子,却是再不能叫她一声妈妈了。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却是孩子最亲的父亲,那个利用妻子之死来升官发财的陆建豪。
宛春想着,鼻腔里不由得一酸,眼泪霎时涌到了眼角跟前儿。这时,照看孩子的乳母正要来看看孩子睡着了不曾,见她红着眼睛站在摇篮旁边,不觉关切问道:“四小姐,你是不舒服吗?”
宛春忙摇了摇头,借抽回手的姿势,顺便将斜襟纽襻上的花绸帕子取下来,胡乱抹了几下眼睛,应付着笑道:“没有的事,我不过想姐姐千辛万苦生下了这位小公子,心里替她高兴罢了。”
乳母想来在这样大喜的事情上,她绝没有理由伤心的,喜极而泣倒是说得过去,就相信了她说的话,伸手托抱起孩子,把他重新换个姿势躺好,才轻声道:“小公子已经睡下了,四小姐不妨去和我们的夫人说说话吧。”
宛春点了头,就转身朝着仲清的铜床走过去,看她要坐起身来,忙按住她道:“不可以,你才生产完,正是要好好的休息几日,才能恢复元气。”
仲清不过因为躺了一下午,实在是腰酸背疼才要起来活动一二,倒没有顾及其他。猛然间让宛春按回去,又是惊又是好笑道:“你忙什么?倒像是生过孩子一样,知道的这样多。”
宛春叫她一言说中心事,面上无来由起了一层红晕,忙放开手坐在床沿低着头辩解道:“姐姐说什么呢?是妈和产婆这样的告诉了我,所以我才多注意的。”
仲清看她又成了小女孩的样子,抿着唇笑,推她一把才道:“你这薄面皮的毛病多早晚改改呢,我不过一句玩笑话,你就当真起来。”说完,又问了她,“你来我这里,学校那边没有关系吗?我听妈说,你已经开学了,而且去的还是医科学院,真是叫人大感意外呀。”
宛春道:“学院那里虽然开学了,却还没有开课,着人去请两天假也可以。至于医科学院,想必妈已经与你说了许多,我大概是不需要再说的了。”
仲清点一点头,余氏的确将宛春上学的前因后果说了,她初时听见也是十二分的不赞同,及至余氏说到此事乃是爷爷李承续首肯了的,她心里不能不掂量着爷爷背后的用意,就不好在这时多说什么。
因宛春坐在她的床沿,姐妹二人离得十分近,她来的那日仲清正在病中,倒没有仔细看一看宛春。这会儿生完孩子,心情愉悦之下再去看宛春时,瞧她穿的不过是很普通的丹士林蓝布长袍,外套了一件大红绒线衫子,却依然不能掩其美貌,靡颜腻理,皓齿明眸。兼之她成长于北岭李家,由祖父母看护长大,骨子里浸染了祖母的淡然沉静,又多了一层她这个年纪的少女鲜有的大方气度。心中不由感慨,深深觉得数年不见,家中疼若至宝的那个乖囡囡,这么快就已经成长为一代佳人了。
她这么看着,倒是想起来一件事,便拉住宛春的手笑问道:“妹妹今年要成年了吗?”
宛春道:“六月过的十七岁生日,是该要成年了。”
仲清细算了算,今儿已是九月末,到六月也不过是大半年的时光罢了。
大半年的时光说快也快,自己那会子过十八岁的生日时还和翠枝顽笑,说是一辈子不嫁人,就守在父母亲身边过活,到如今也不过觉得是一眨眼的功夫,却连宝宝都出生了。
果如《庄子・知北游》所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嘴里于是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又问宛春道:“你在家中都和谁一起玩呢?还像小时候那样只在院子里和秀儿玩吗?”
宛春摇一摇头道:“上中学的时候也结交了一些朋友,平日里同她们一道玩耍,和秀儿倒不像从前那么闹了。”
“这是你长大的缘故了。”仲清平躺在床上,拍着她的手背道,“再过上几年,等你嫁人的时候,又会和现在的这些朋友疏远许多,去组建你自己的小家庭了。”
宛春扑哧一声笑开,掩口道:“说到哪里去了,我还有几年的学业呢。”
仲清也就笑道:“我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当年我也以为自己还会有很多时间,来过着小姐的生活,谁知道用不上三四年,就嫁到了上海来。这世间事,没有什么准头的。别的都不提,我只问你,在我离家的这几年里,你有没有看过谁家的少爷公子是出色的呢?”
她这话虽然多少有些闺阁女儿家玩笑的意味,但却也是真心要问。毕竟西式风化盛行,男女公开交往已不是什么大忌,宛春的容貌又好,北岭李家又不是什么小门户的人家,亲朋宾友之间往来交际都很多,不可能没有追求的人来登门。若是有,倒可以探一探宛春的口风了。
她算盘拨的精妙,没料到宛春于交际一事上十分的不开通,嫌少有什么男性朋友,就笑了一笑道:“姐姐难道不知我上的是女子中学吗?哪里认识什么男同学,这会子即便是去了医科学院,因家里的人和我都不同意公开身份,只用了假名字,就更加交不到那样的朋友了。”
这倒是实话,仲清笑着沉吟不语,又仰头看了看宛春的容貌,只叹她这样如花似玉的人物,明珠暗投般入读医科学院,无心人若只当她出身平凡,而错过一段好姻缘,竟是可惜了。
明珠暗投?
仲清心思一动,终于明白过来爷爷的用意了,古人言:凡璞藏玉,其价无几。他老人家莫不是想将宛春雪藏,做一个待雕琢的璞玉?
………………………………
第四十五章 回京
可这样有什么意思呢?雪藏的再深,到一定的年龄还是要寻个好人家嫁了的。宛春的脾性本就羸弱,再叫家里宠溺下去,岂不是真成了书本里说的美人灯一样,风吹吹就坏了?况且今时不同往日,若是姑娘家没有一二分行事的手段,以后嫁了人再遇上丈夫不体贴,只怕会受尽委屈。
母亲余氏正因为深谙这个道理,才一心要将自己培养成穆桂英一样的人物,怎么倒是对宛春放纵起来了?
她满心的疑惑,苦于不能即刻得到解答,只好独自沉默思量着。宛春见她半日不说哈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要休息了,就将她的被角往里掖了一掖,轻轻的要起身离开。
才刚动步,仲清就忙说了一声去哪里,宛春未及回答,只见屋子里的门吱的一声打开来,谭汝临露出半张脸,在门口张望了几下,看屋子里只有她们姐妹在,就扶着门框子笑道:“妹妹是才来呢,还是要走,怎么不和你姐姐多说几句?”
宛春站起身朝他一鞠躬道:“正要走,姐夫有事么?有事的话,进来说吧,我这就出去了。”
谭汝临闻言,忙闪身进来,摆手笑劝宛春道:“我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看看罢了,四妹妹你坐。”
他说着话,眼睛并没有望向宛春,却一直看到仲清脸上去。原来他今日晌午去了衙门一趟报喜,府里的人为了忙活仲清生产后的事多不知道,只有门房为他开了门。从衙门出来一回到家,余氏那里不消说是要先去请个安的,然而问及宛春的时候,人都说在仲清房中。
他虽有金丽和宛春之前的话做保障,然而终归心神不安,便慢慢走过来听她们两姐妹在说什么。靠着壁角站了一会儿,模糊里只听见仲清问宛春的话,却听不大清宛春说了什么,不过听她们的语气,都是很愉悦的,不像是告密过后的气氛。
恰此时,屋里的老妈子带人过去查点储藏室的餐盘桌椅,以备满月宴之用。他唯恐叫人看见自己不体面的举动,才慌忙进屋里来。此刻看自己夫人的脸色白中带红,已比早上生产的时候好了许多,且因了为人母的缘故,又有一种安详宁和的气息,从她的身体里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冲淡了她素日的硬朗,倒是显出一种异样温婉的容貌,很像当年二人初相逢的样子。
他一面看着,一面带笑道:“太太,你想吃什么?我都叫人做去,你如今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我无论如何都要伺候好你的。”
仲清看他进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气可生,只是想着自己前番也算无辜受了一通折磨,才没有给他好脸色。原打算他要是敢在宛春面前有一句的不耐烦,就撵了他出去,乐个眼不见心不烦,也好将从前的气一齐发散了。这时看他好心好意的体贴自己,嘘寒问暖得浑不似自己认识的那个负心汉,自己也不知怎么,忽的就笑道:“何须你多事,花钱雇佣了那么多人又是做什么的?你要忙就忙去,嬉皮笑脸的谁稀罕。”
她话才说完,谭汝临已经腻了上来,贴着她的面颊哄慰。
仲清吓了一跳,忙去看宛春的神情,一抬头却见屋子里哪还有宛春的影子?自己才放松下来,捏了拳头捶着谭汝临的肩膀道:“你也太不会看时间了,我妹妹还在,就这样的作怪。”
谭汝临正喜她的娇嗔,仲清那一捶又没有用力,打在身上如棉花一样,让人浑身都是舒坦的,就仍是偎着她靠拢在床头笑道:“四妹妹一早就出去了。你别说,你们姐妹两个,当真是娥皇女英一样,各个出色,将来也不知是谁有福,能消受得起四妹妹那样的妻子。”
“我呸!”
仲清张口啐了一声,手指点在谭汝临的额头上嗔骂道:“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我一个人落到了你们谭家这火坑还不算,你还要将我妹妹也拉进来,好享齐人之福吗?”
谭汝临一句玩笑话,不想勾动仲清的暗火,忙笑道:“我哪里敢呢?能娶到你李二小姐做老婆,已经是我们谭家祖上烧高香了,岂敢再去染指四小姐?”
“谅你也不敢。”仲清重新笑起,夫妻两个自临盆的前两个月,就不能够亲近了,这会子再聚在一处,倒是恍惚有小别胜新婚之感,窝在一处耳鬓厮磨,正得闺房之乐。
宛春看他们夫妻情深,出来替他们关上门之后,就笑着去找母亲余氏了。
余氏正巧已接到静安官邸打来的电话,询问她和宛春什么时候回去,说是宛春所在的医科学院已发来通知函,定下开课时间了。余氏想到仲清已经无碍,外孙儿也是极为健康的,她也有回去向李承绪和李岚峰报喜的意思。
此时宛春进来,她就笑说道:“你父亲的意思是叫我们尽快回去,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了,只问问你的身体状况,即刻启程可以吗?”
宛春闻说,近前两步挨着她亦是坐在长沙发上,道:“为何这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余氏便将她的学校发来入学通知函的话说了,又道:“你姐姐已经大好了,我们再留下来也无益。总归他们还要办满月酒,到那时我们再来庆贺吧。”
宛春不作声的低下了头,手指轻轻地在绒线衫上打着转。她自听说陆建豪升官之后,一直愤懑于怀,想要趁着仲清生完孩子众人还忙碌的时候,独身去上海旧日居住的民巷看一看,为自己下一步的复仇做计划。不过世事难料,倒没预计到会这样快的回旧京去。如果要到满月宴的时候再过来,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情形了。
心中不免犹疑不定,余氏早就习惯了这个小女儿的沉默不寡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见宛春不说话,就叫来人吩咐找了谭汝临来。
谭汝临因为有错在先,现今便如同惊弓之鸟,一点的动静都可叫他草木皆兵。闻听余氏找他,慌忙撇下了娇妻弱子,就赶往客厅,躬身立着问她要做什么。
余氏对于这个女婿不能说是十分待见,却也欣赏他在沙场上的英勇果敢,此刻又见他毕恭毕敬的来问候自己,少了武夫的那种张狂,不由得面上欢喜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礼。去看过你媳妇了吗?”
谭汝临道:“看过了,才从那屋里出来,劳母亲惦记,仲清她好得很。”
余氏笑了笑:“既是好得很,我就放心了。找你来不是为了别事,而是我和囡囡今日下午就要坐北上的火车回旧京去了,这里仲清就交给你了,她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生完孩子更是骄纵,你多多体谅她。不要像前番我来的时候那样,两个人再闹些没必要的别扭了,琴瑟和鸣才能白头偕老呀。”
“母亲教训的是。”谭汝临弓身点着头,心里只道这个岳母果然厉害,三言两语的就摞了一通下马威来,嘴里却说:“母亲是打算坐火车回去还是坐船回去呢?”
余氏想了一想,便道:“依旧是坐火车吧,坐轮船还要到天津码头转火车,我怕你四妹妹身体弱,受不了舟车颠簸。”
谭汝临依言行命,忙叫人去包了京沪线豪华专车的会客室,又吩咐人打点些上海本地的特产,交送给余氏和宛春带到旧京里去。仲清听说母亲和妹妹即刻要走,心里万分不舍,欲要起身相送,叫翠枝和老妈子拦住了,忙说满月宴的时候还可以见到,才叫她打消了念头。
宛春亦是不舍,不过却不是不舍仲清,而是不是自己生活过二十多年的上海。纵然她的家里已无嫡亲的人在,但是梦里几度魂牵梦绕,总像是有件未完的事摆在那里一样。再者,她尚还记得香山公园的门房说自己与宝宝的棺柩已让陆建豪带回上海了,也不能不去看一眼。这么多的心事聚在一起,面上自然流露出几分忧愁。
谭汝临看见,还以为她是不舍仲清之故,就笑着说道:“若不是四妹妹要开学,我定然是要多留几日的。眼下你姐姐虽不能出来送你,但我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年底你们都是要放年假的,日子长得很,到那时我再着人接了四妹妹来小住,不知四妹妹赏不赏光呢?”
宛春情知他是误会,但苦于无法辩解,无奈笑着点头谢过他的好意。众人于是围随着她们母女出了枫桥官邸,一直送到汽车上去,才站住脚遥看车子走远了。
她们坐的是特快专列,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总算平安到家。
李承绪和李岚峰因为衙门无事,又都惦记着仲清的情况,便在府里没有出去。季元也得了特赦令,请假在家一天敬候佳音。
余氏和宛春回来,先将带到的特产分派下去,才各自归座,笑道:“恭喜啦,是个带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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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朋友
一语说完,厅里站着的李达、娜琳、彩珠、周妈、萍绿、秀儿等人,就都上前拱手抱拳,弯腰笑着拜道:“给老先生、先生、太太贺喜啦。”
他们那会子先接到电话说仲清要早产的时候,都是担心不已,只怕一个不如意,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故。幸喜老天庇佑,大人小孩都平安了。此刻下人们来道贺,李承续和李岚峰余氏夫妇就坐在上首受了他们一拜,齐声笑开了怀。要知道静安官邸除却过节,是很少有这样热闹的时候的,虽然李家对于生儿生女并不在意,但在谭家看来当然是生儿最好,至少确保了仲清的地位,是无人可以撼动的了,大家自然就替她感到高兴。
季元正随同宛春坐在一起,闻言朗声一笑,亦是开心不已,就拍了两下手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都要当人家舅舅了呀。”
他说完,余氏和李岚峰都还没有什么表示,只见方才向他们道贺的一干下人,此时又齐打伙儿的转过身子,朝着季元和宛春拜道:“恭喜三少爷,恭喜四小姐。”其中萍绿是人来疯的性子,别人说了这一句就不说了,偏她多嘴又说了一句道:“三少爷,何时你给咱们找了三少奶,咱们再给你郑重的贺喜一回。”
说的众人都是轰然大笑,季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隔着虚空用手指点了一点她说道:“你少在我面前说嘴打嘴,你的年岁也不小了,总有嫁出门的时候,到那时候看我怎么笑话你呢。”
萍绿因是和他玩闹惯了,倒不怎样的怕他,鼻子里哼了一哼,得意地攥着辫子走到一边去了。
李承续和李岚峰看到,都是暗自摇头失笑,对于他们这种似主非仆的相处方式早已是见怪不怪,因季元言语里提到当人家舅舅的话,李岚峰就借此机会训诫他说:“你既是身为人家长辈,将来总要有个长辈的样子,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的胡闹。你哥哥一样是做人家舅舅的,如今在日本都已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你这个当小舅舅的怎不会差的太远吧?”
他只管训着季元,余氏在旁听见哥哥两字,忙插嘴打断他道:“怎么,伯醇来了消息吗?”
李岚峰笑了笑,瞅着父亲李承续还在淡淡的吸着烟嘴,便对余氏说道:“不是他递来的消息,而是日本方面发出的新闻专刊里提到了他,据言他在日本四处游说,要让日本政府放弃对东北三省的觊觎呢。”
“他也是太大着胆子了。”余氏皱着眉,没有预料之中的高兴模样,反倒是生了一层忧心,“他当那里是咱们自己的国家吗?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丢了个烂摊子,以后也会有人给他收拾?真是笑话了,日本国要侵占我们的领土,定然是上下一气说通好了的,他一个外国学生,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就不怕人家将他捆绑了,胡乱安个罪名投到监狱里去?”
伯醇是她的长子,自幼花费了余氏诸多心血,如今好不容易在日本留学有了一些成绩,还指望着他镀金回来,能接了李岚峰的班,趁家里正当春风得意之际也好讨个空多风光几年。不想他这样的莽撞,余氏内心里自然不大满意,直觉长子做事的方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不过,她毕竟是妇人之仁,虽有旧年时留学的底蕴,眼光见地到底不及李承续和李岚峰。尤其李承续又历经过两个朝代,对于政治远比她要上心,此刻听了余氏的话,就咳了一声,示意李达将五彩珐琅痰盂拿来,自己平伸了一只左手,右手拿着墨玉烟斗在手心里磕了一磕,把烟灰都弹落下去,才清着嗓子说道:“没有那么严重罢,伯醇的性子最是沉稳,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透亮着呢。从日本方面发的报道来看,他目前是很安全的,而且很受日本政界的垂青。我固然对于日本欲要染指东北的事情不耻,但在这对待有骨气的人才一事上,倒是很钦佩他们。”
余氏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还只当他是为伯醇开脱,张了口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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