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同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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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澈看了眼手表，估摸着学校里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对悠夜说：“走，我们去会会那个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有人问本文的更新时间，出来说明下，本文一般一周更新两次，时间一般在周三或周六，不过大家也知道我不靠谱惯了，这只是参考，也有人品爆发的时候，嘻嘻，感谢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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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二十四章　不对劲

　　　　悠夜有心阻止，但是秦澈性格倔得很，她说要查，那就会一路查到底，任何人想拦都拦不住，他也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来到楼下的化学实验室，此时早已是人去楼空，学生一到放学时间就像是放出笼的鸟儿，瞬间飞散，如果这时候还有学生留下来，十成十是老师留堂。

　　　　推门走进去，实验室里还弥漫着化学药品的气味，清洗池周围淌着水渍，水龙头仿佛永远也拧不紧，滴滴答答流个不停。秦澈环顾四周，淡淡的薄雾若隐若现，那是带有怨气的阴魂迟迟不愿离开。

　　　　站在水池边把水龙头拧紧，秦澈低头正好瞧见水池底下流出来的液体，那绝不是水，而是某种粘稠的透明液体。液体微微冒着白烟，缓慢的却用一种无法阻挡的速度在地面上蔓延开。眼看液体快要流到脚边，秦澈出于本能，手离开水龙头，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

　　　　奇怪的事发生了，秦澈的手这边刚松开水龙头，地面上的液体便瞬间消失了，速度快得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

　　　　悠夜跟在秦澈身后左顾右盼，看到她突然退后，以为有状况，赶紧上前，却什么也没看到，于是疑惑的问：“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秦澈看了悠夜一眼，抿抿唇，上前一步伸手触摸水龙头，眼前立刻又出现那冒有白烟的液体。这次她没有立刻松手，而是看着液体在自己鞋子周围汇集，空气里若有若无的飘来淡淡的腐臭味，很轻微，被逐渐刺鼻的化学药品味掩盖了。

　　　　鞋底有种滑腻感，刺鼻的气味仿佛要灼伤她的鼻粘膜，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也松了手。

　　　　是浓硝酸。

　　　　确定了液体是什么，秦澈不明白为什么女鬼要给她看这个，难道跟实验室里发生的事故有关？她见过那女鬼两次，女鬼的脸根本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莫非是被浓硝酸毁了容？

　　　　悠夜瞧着秦澈脸色变化不定，眉头紧皱，知道她在思考，也不打扰她，便自己随处看看。才转身，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长发女生站在药品柜旁边，她的头发挡住了脸，仔细看会看到她垂在脸前的头发缝隙里一双眼睛在动，如果不是她的眼白在黑发里很显眼，悠夜真看不出她在盯着自己看。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退让，就像被同时按下了暂停键。直到背对着他们的秦澈回头，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忍不住笑了。

　　　　悠夜察觉到，回头瞪了她一眼，臭着脸说：“先申明，我绝对没有被她吓到。”

　　　　唇角忍不住往上抬起两毫米，秦澈调侃：“我什么也没说。”

　　　　女鬼巴巴的瞧着悠夜，飘然上前，伸手想摸，嘴里呢喃：“好漂亮，怎么会这么好看。”

　　　　秦澈皱眉，伸手挡在女鬼面前，成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悠夜站在秦澈身后，朝女鬼冷哼：“好看也不给你碰，能碰我的人只有小澈。”

　　　　女鬼歪着头看着秦澈又看看悠夜，用很呆板的声音说：“我就摸一下，摸一下下就好。”

　　　　见她又要伸手上前，秦澈索性移步，整个人挡在女鬼面前。女鬼被秦澈吓到，躲在头发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眼前多出来的人，视线在秦澈冷漠的脸上游弋片刻，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手指着她，幽幽的说：“我见过你。”

　　　　秦澈点头，淡淡的说：“你当然见过我，不然你以为昨晚偷袭我的那一下是假的？”

　　　　女鬼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缩着脖子微微后退，连连摇手，声音微抖的说：“你别找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本来没想过要害你，如果不是你惹了那位大人，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悠夜在边上仔细听她们说话的内容，不仅皱眉：“你昨晚伤了小澈！”

　　　　秦澈见他要发火，赶紧安抚道：“我没事，也没受伤，你先别急。”

　　　　然后转头问那女鬼：“你刚才说偷袭我是那个人叫你做的？”

　　　　女鬼眼珠子转了转，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却不说话了。

　　　　秦澈想了想，觉得她是不敢说，也不勉强，接着问：“你说你不会害跟你无冤无仇的人，此话当真？”说话间还狐疑的打量着女鬼，似是不相信她的话。

　　　　这女鬼毕竟年纪不大，听到秦澈怀疑她撒谎，立刻接口说：“当真，怎么不当真！我对付的都不是好人，他们害我，我不让他们好过又有什么不对！”

　　　　说完了，看见秦澈露出满意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当，于是气恼的说：“你在试探我！你也不是好人，我不跟你说话！”说罢，转身消失了踪影。

　　　　秦澈哭笑不得的和悠夜对视了一眼，摊手说：“你看，连鬼都说我不是好人，难道我就长得那么穷凶极恶，连鬼都怕我？”

　　　　悠夜欺身上前，用半透明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扬起唇角说：“这说明别人看不到你的好，只有我看得到，别人越怕你，我便越安心。”

　　　　这是什么鬼逻辑。

　　　　秦澈摇头，不去反驳悠夜的那套理论，他偶尔会冒出点离经叛道的想法，大多无伤大雅，她犯不着跟他就这点小事发生争论。

　　　　“那女鬼走了，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现身，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既然此处已无太多线索，她决定从其他地方入手，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这么想着，秦澈叫上悠夜准备离开。

　　　　悠夜点头，跟在她身边，笑着问：“你是打算去看看害那女鬼的人吧？”

　　　　秦澈略显惊讶的的回头看他，赞许的回答：“没错，我确实要去看看被这女鬼弄进医院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人受伤了？”

　　　　“嗯，一个手脚骨折，另一个没受什么外伤，却一直昏迷不醒。”

　　　　“这倒奇怪。”

　　　　“确实奇怪。”秦澈皱眉。

　　　　悠夜分析说：“如果女鬼是为了报复那两个人，让他们受伤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让其中一人昏睡呢？如果她不是另有打算，就是那人不是她要报复的对象。”

　　　　秦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有必要去医院看看，只有见到当事人才能知道答案。”

　　　　两人赶去医院，秦澈远远的看到大门那有个头发花白的大爷缓步朝里走，他肤色蜡黄，瘦骨嶙峋，浑身笼罩着垂死之气，走起路来摇摇欲坠。这看似病重的老人穿着一身白色唐装，像是打太极时穿的那种，可是衣衫不太合身，宽松的挂在他的身上。他本就精神萎靡，再加上走路的时候衣摆微微飘动，竟如同鬼魅般让人不舒服。

　　　　他走得极慢，左手微微握成拳，手里拽着一条锈迹斑斑的粗铁链，那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缓缓拖动，发出沉重的声响。只是这声响他周围的人都听不见，也看不见他手里握的铁链，大家都不受打扰的忙进忙出。

　　　　再仔细看那铁链竟是半透明的，根本没有实体，似不是阳间之物。

　　　　秦澈看到他的时候便心里打了个突，赶紧放慢脚步，并催促悠夜赶快藏回玉佩里。

　　　　悠夜不明就里，纳闷的问：“怎么了？”

　　　　秦澈指着走进医院的那个老人对悠夜解释说：“看到那个白衣服老伯没有，他是鬼差，鬼差出现在医院里只有两种解释――医院里有人会死，或者他将不愿离开的鬼魂抓走。你现在没有实体，如果被他误认成鬼魂就麻烦了，还是避开他比较好，省得横生事端。”

　　　　悠夜朝那老人看了看，也没多话，顺从的回到了玉佩里。

　　　　秦澈稍稍松了口气，又想起纪墨白也在医院里，有点担心他会遇上那鬼差，便加快了脚步跑了进去。

　　　　鬼差，非妖非怪，办的是鬼事却是人类，他们有一定法力，阳气不足阴气有余，整日穿梭于阴阳两界，负责将为祸人间不肯堕入轮回的鬼魂捉回地府。也正因为在阴间待的时间太长，鬼差都是阴气太重面如菜色，人看他们像鬼，鬼看他们像人。

　　　　据说当鬼差的人都是造孽太多的罪人，阎王惩罚他们，利用他们自身的戾气来镇压那些恶鬼，唯有用此法将功抵过才能下世投个好胎，否则便是永世的折磨。

　　　　走进医院的那个鬼差秦澈跟他打过几次交道，所以才一眼认了出来。

　　　　现在正值医生护士交接班的时间，医院里人是不少，但是病人却不多。白衣老人在医院里熟门熟路，低着头缓缓的走着，丝毫不去留意身边来去匆匆的人。

　　　　秦澈看到纪墨白就站在门诊室和护士说话，看到鬼差来了也丝毫不避讳，反而瞧了他一眼，还朝他微微点了下头当做打招呼。

　　　　鬼差礼拜的还礼，两人间的互动都没有停下各自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不过点头之交。

　　　　秦澈诧异的看着两人，待鬼差走远，她才朝着纪墨白走了过去。

　　　　纪墨白低头在巡查表上签名，又把夜班需要重点留意的病患名单交给值班护士长，抬头就看到秦澈朝自己走来。不知为什么，他看到她的时候心情会莫名的放松，冷漠的表情几乎瞬间柔化，旁边的小护士只看得心儿怦怦跳。

　　　　大家都知道纪墨白是医院里出了名的冰山王子，平时要想看到他一个笑脸都难，可今天他却莫名的展露了可以称得上几分温柔的眼神，这不得不让大家好奇，纷纷朝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

　　　　只见来人短发，眉宇间透着英气，穿着烟灰色毛呢大衣，浑身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寒气。且不论来人和纪墨白长得像不像，单是气质就已经跟他有七八分神似，大家不仅怀疑，这人到底算是纪医生的兄弟，还是姐妹？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啊写，放心吧各位亲，我不会当太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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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二十五章　苏醒

　　　　秦澈感觉到周围增加的视线，冷眼一扫，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已经让身边温度骤降，本来兴致勃勃围观的护士们纷纷低头散去，心里更加确定这人跟纪医生就算不是兄弟姐妹，至少也是亲戚。

　　　　没心思去理会那些异样，秦澈走近纪墨白，跟他打了招呼，也说明了来意，她的目的很明确，想见见附中离奇受伤的那两人。

　　　　纪墨白也不含糊，老的那个回家静养了，小的那个还在病房里躺着。

　　　　秦澈点头：“就看看小的那个。”

　　　　旁边还没来得及走开的护士长偷偷看了秦澈好几眼，暗自肯定，这人绝对是纪医生的弟弟，长得也像，都斯文秀气的，确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男子气概，但是年轻人初出社会都这样，几年后绝对是杠杠的棒小伙。啧啧，瞧两人的说话方式绝对是一个亲妈教的，真叫个言简意赅。

　　　　两人哪里知道这护士长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只管边走边分析。

　　　　受伤的女生名叫张妮佳，是附中高二（5）班的学生，跟之前实验室里遇难的女学生徐晓敏是一个班的，听她们班的人说两人关系不错，每天中午吃饭都在一起，放学也一起回家。自己的好朋友在经常上课的教室里出了事，这个张妮佳却没有受影响的照常来学校，这不能不让人觉得奇怪。

　　　　知道徐晓敏事故情况的几个老师都闭口不言，纪墨白当时也在场，由于事情恶劣，宣扬出去会损坏学校声誉，所以之前秦澈问起此事的时候他不愿多说。

　　　　可是如果徐晓敏的阴魂不散出来作祟，那便是另一回事。

　　　　据说那些生前含冤而死的阴魂可以在转世后得到补偿，也就是说来世会有好报，但是死后因怨恨而去害人便是损阴折福，就算被鬼差抓回地府也要受刑罚之苦，甚至祸及后世。

　　　　因此化作恶鬼的代价是很沉重的，虽明知她们生前被人所害死后不得安息，但是秦澈仍希望她们不要化作恶鬼寻仇，为了报复那些伤害自己的人而搭上自己来世的幸福，如果化作厉鬼，更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实在不值得。

　　　　“希望鬼差不要去抓徐晓敏才好。”秦澈担忧的说。

　　　　纪墨白看向她的眼神不禁柔了几分，笑道：“你果真跟秦家那些人不一样。”

　　　　秦澈淡淡的说：“人心都是肉做的，何苦非要变得铁石心肠？”

　　　　两人朝张妮佳的病房走，还没走到，远远便看见之前那个鬼差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秦澈看到他手上的铁链不是垂在地上，而是锁了个女性的魂魄。被锁那女子穿着医院病服，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头发及肩，面容娇好但是目光呆滞。

　　　　“是张妮佳！”纪墨白看到她的一刻也愣了。

　　　　那张妮佳并未死，压根儿轮不到鬼差出马，就算她快要死了，那也该由勾魂使将她的魂魄勾走。她尚未化作恶鬼害人，鬼差怎么会要锁她？

　　　　事有蹊跷，两人对视一眼，快步上前拦住了那鬼差。

　　　　鬼差认得秦澈和纪墨白，停下来，露出一口老烟枪才有的黄牙，笑着说：“今天老朽运气不错，先是遇到纪医生，现在又遇到秦少当家，不知二位拦住我是为了叙旧还是别的事？”言下之意叙旧便可聊上几句，若是公事，就不便多说了。

　　　　秦澈与这鬼差打过几次交道，呼他一声陈伯。她不动声色，假装刚看到他一样，热络的上前搭话：“刚才远远就看你了，还以为眼花，这不，专程过来跟你打声招呼。遇到你还真不容易，今天难得遇上，不如坐下来吃个饭，就当叙叙旧？”

　　　　陈伯不疑有他，既然是私事也就放开来了，乐呵呵的说：“秦少当家还是这么会说话，能跟你交上朋友也算是老朽没白当这鬼差事。不过今儿赶巧，上头派下来的任务，要把这女娃娃锁走，我也不敢耽搁，这还要回去复命呢。”

　　　　秦澈怕被陈伯看出端倪，也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的瞧了瞧张妮佳的魂魄，然后又和纪墨白对视了一眼，纪墨白会意，略表遗憾的说：“那确实是不巧得很，既然如此，等你忙完了，改天我们再一起叙叙旧。”

　　　　“那是当然，老朽还指望着纪医生给看看，上次你给的药我吃完了，也没空找你讨要，这段时间这腿越来越不好使了，半点不让人省心。既然今天公事在身，我也不敢做多停留，等我有空了再叨扰各位，老朽这就先走一步。”

　　　　“请便。”

　　　　两人让开道给陈伯，看着他把张妮佳的魂魄抓走。其实两人随便一人出手都能把张妮佳的魂魄救下，但是这便会害了陈伯，而且从他话里得知这次任务是他的上司指派的，他们能救下张妮佳的魂魄一次，却难保每次都保得住，为今之计先保存好她的肉身再说。

　　　　待陈伯走远，纪墨白才嘀咕说：“奇怪。”

　　　　秦澈见他面色古怪，便问：“怎么了，什么事奇怪？”

　　　　纪墨白解释说：“刚才鬼差把张妮佳的魂魄勾走，魂走身死是常理，可我们却完全没听到病房有急救信号响起，也没看到有护士往张妮佳的病房跑去急救，也就是说张妮佳的**并没有任何反常，这种情况根本不合理。走，我们去看看张妮佳。”

　　　　秦澈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诡异得很，赶紧跟着他来到走廊尽头张妮佳的病房。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有一张空着，张妮佳安静的躺在靠窗的病床上，床边坐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打扮得光鲜异常，只是难掩面色憔悴。她面容跟张妮佳有七八分相似，应该是她的母亲。

　　　　护士在床边更换输液瓶，看到纪墨白和秦澈走进病房，便打了声招呼。

　　　　张妮佳的母亲歪头看了纪墨白一眼，也没有起身的意思，看架势她似乎惯于使唤人。张母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却还是用一种不急不慢的语气问：“医生，我们佳佳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不醒，按理说这没受什么伤，早该醒过来了，会不会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伤到了大脑？”

　　　　纪墨白依照医生说话的惯例平板的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更换输液瓶的护士病人是否出现过异常情况。

　　　　护士被问得有点懵，按理说病人身上挂着生命体征监视器，一旦出现异常，仪器早就报警了。她看了纪墨白一眼，又看了看病人家属，觉得纪医生是想让她给家属讲讲病人的情况，让家属安心，思及此，她便事无巨细详细的说了张妮佳的情况，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依然昏睡。

　　　　一边听护士汇报，纪墨白一边检查张妮佳的生理状况，秦澈则皱着眉站在旁边盯着张妮佳右手腕上的一丝黑色长发，那头发又黑又细，在她手腕处缠了好几圈。

　　　　张妮佳的头发不算长却微微偏黄，不可能是她的。张母的头发烫染过，发质看起来不健康，应该也不是她的。护士的头发盘起发髻，虽然看不出有长短，但是发尾露出的部分是卷曲的，不是那种黑而直的长发，也不是她的。

　　　　那这发丝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缠在张妮佳的手腕上？

　　　　纪墨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伸手想扯掉那头发，手还没碰到，原本如同尸体般静静躺在床上的张妮佳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她整个身体仿佛要从床上弹跳起来，然后又重重落回床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她的脸上。

　　　　张妮佳的呼吸变得微微急促，鼻翼在扩张，紧闭的眼皮底下眼珠子转个不停，睫毛快速的上下抖动，干涸的嘴唇微张，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响。她全身不受控制般不算抽动，却又僵硬得无法弯曲，看上去如同一具会动的僵尸。

　　　　纪墨白眼疾手快，俯身迅速按住她不断乱动的双手，防止她动作过大把手背上的输液针挣断而划伤自己，回头吩咐护士说：“病人出现痉挛，赶快注射xxxx，你们快帮忙按住她。”

　　　　秦澈和受到惊吓的张母赶紧上前按住张妮佳的手脚，护士急忙用钥匙打开旁边的药品柜，拿出针管，准备从输液管那静脉注入，昏迷状态的张妮佳猛的睁开了眼，大叫一声：“不要！”

　　　　所有人都被定格了下来，看着一脸惊恐的张妮佳，她睁大了眼睛显得眼白很多，用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尖叫着：“不要，你们别碰我，不要！”

　　　　众人试探着慢慢松了手，张妮佳得到自由后整个人便蜷缩在床头，很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张母眼泪汪汪的上前抱住了张妮佳，在她耳边喃喃：“谢天谢地，我的宝贝没事，谢天谢地。”

　　　　相对张母的激动，醒过的张妮佳就冷静得多，或者说是反常得多。

　　　　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人一个人很仔细的看，然后目光定格在秦澈脸上，比看她自己的母亲还专注。在确定了什么之后，她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那眼神让秦澈觉得在哪里见过。

　　　　张妮佳死死盯着秦澈的脸，仿佛她是什么毒蛇猛兽，慢慢的，她把自己脸埋进张母的颈窝，只露出一双眼睛瞪着秦澈，在其他人看来张妮佳的样子如同母女分散多年的母女团聚，如果不是她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恐怕秦澈也要相信她了。

　　　　纪墨白看到秦澈面色不对，便吩咐护士：“等下给她做下检查，如果没问题就安排她出院。”然后又跟张母说了几句话便拉秦澈离开了病房。

　　　　来到纪墨白的办公室，才关上门秦澈就皱着眉说：“那根本就不是张妮佳。”

　　　　“我知道，鬼差已经把张妮佳的魂魄带走了。”纪墨白倒了杯水递给她，自己也倒了杯。

　　　　秦澈接过水杯，喝了口，不确定的说：“我觉得现在在张妮佳体内的可能是徐晓敏的魂魄，这样就能说得通她为什么只让张妮佳昏睡，却没有伤害她。”

　　　　纪墨白点头：“有这个可能，如果真是徐晓敏的魂魄在张妮佳的身体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省得我们找办法保存她的身体。”

　　　　秦澈仍愁眉不展：“话是如此没错，但是被其他魂魄占据身体太久就麻烦了，超过七天，魂魄和肉身便很难再分开，而且张妮佳的魂魄一旦在阴间待足7天，她便再也回不来了。”

　　　　听她这么说，纪墨白便知道她是铁定要趟这浑水，只是这鬼门关恐怕不好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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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二十六章　歪打正着

　　　　纪墨白听出秦澈话里有话；担心她会趟这浑水，不免担心的说：“别说去冥界把张妮佳的魂魄带回来，单是通过这鬼门关已是一桩难事；现在不是阴气极盛的时节，鬼门关不开，我们自己硬闯恐怕是有去无回。”

　　　　秦澈点头：“话虽不错，可是张妮佳的魂魄只有七天时间能返回阳间；过了这七天，就算强行把她带回来也是无济于事。”

　　　　话说一半；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只听得办公室门被大力推开；莫维奇很恼火的站在门边直磨牙：“哼，我就说你怎么沉得住气不来找我，原来你是想去冥界送死，小澈，你当我这表哥是死的？宁愿跟个外人商量，也不对我透露半个字！”

　　　　办公室里瞬时弥漫着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