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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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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井下石,那些人不就是会做这样的事么?”
“你很聪明,对形势和人心的判断从来没有失误过。”
“从来?”
“从你进入我妹妹的视线开始,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是么?”景雎一瞬不瞬的盯着百里煜的脸,后者却仍是一脸笑意,道:“你太出众了,可你偏偏又不肯和任何人走到一起,这就是你的独特之处。”
景雎冷笑一声:“不过是朝中没有人能让我看得惯,看得起罢了。”
“不与那些人同流合污是好事,可有时候锋芒太露就不好了。告诉你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百里煜语重心长的道,“先发制人固然能占尽先机,后发制人更能出乎意料,在看清敌人的剑之前,你绝对不能先拔剑。”
景雎闻言愕然,继而是沉默不语。他不是不通事理的人,百里煜的这番话全然是为他好,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说的倒是好听!”他突然冷笑,“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你手中明明有剑,为何却不敢挥向那些人?”
然而他的怒气却像是打进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上,百里煜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笑问:“哪些人?”
“你说是哪些人?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贵族!凭借祖宗荫蔽庸碌无为却锦衣玉食的贵族!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贵族!”景雎胸口不住的起伏。
这些贵族们,他早就看不惯了。好不容易出了一个百里煜想要变法,他内心隐隐的期待这个大司马可以立刻进行大刀阔斧的变革,一举改变颉国的积弊,谁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一个不痛不痒的禁贪令,竟再也没有其他实质性的东西,他怎能不失望透顶?
“所以你觉得灰心,觉得所谓的新法根本就是一堆无用的东西?因而才会放松警惕,才进了我设的圈?”
“是又如何?如今我是颉国的司寇,你的十三叔重视的人,你敢动我?”
“就是因为这两点,你才敢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吧?既然你这么有恃无恐,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我敢不敢动你!”百里煜道。
他没有拍案威胁。没有戟指大骂,甚至他说这句话的语气都与前几句话没有任何区别,可那一刻,他身上透着一股气势,明明只有一个人。背后却像站着千军万马,那种气势,景雎只在栾无咎身上见到过。
所以景雎震住了,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轻了眼前这个大司马,因为无论在何种场合,百里煜都是一副和善的样子,甚至对于自己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的侮辱。他都没有做任何表示,因而他轻视他,所谓的人善被人欺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到底百里煜想做什么?明明前一刻还在温言相劝,下一刻就要将他置于死地。如果百里煜真的想打击自己,那么同样被拖下水的弄玉呢?百里煜竟然真的连同族兄弟都不顾了么?
景雎第一次觉得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脑子里一团乱,回过神来时百里煜却已经走了。
出了关押景雎的牢房,百里煜走了十来步,命人打开了另一间的门。
每一间石牢都没区别,里面陈设简陋。左边是暗色的青石小几,墙角铺着干燥的稻草,稻草上放着草席,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进去的时候,弄玉正坐在草席的上,蜷在墙角,橙色的夕阳打在他单薄的身子上,显出若有若无的一丝落寞来。
“大司马大人总算是来看望我了。”见到百里煜,弄玉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笑道。
“牢房待着可舒服?”
“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饭菜难吃不说,地上又凉,还有老鼠跑来跑去,这是人待的地吗?”弄玉止不住的抱怨。
“这次委屈你了。”
弄玉眸光一荡,敛了笑容,道:“没什么,大司马府想必比前两日更热闹了吧?”
这次的事是他和百里煜商量后故意布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引蛇出洞,那些躲在暗处反对变法的人,这次得了这么大的一个借口,肯定会蠢蠢欲动。
百里煜无奈的笑:“光是今日一天,就有五个人上门,拉着我的手不放,说什么都要我严惩行贿受贿之人。”
弄玉也笑,百里煜接着道:“不过还要等几日,刚刚事发,肯定还有人想看看情形,还没出头。”
闻言,弄玉笑容淡了些:“其实,按照那些人说的,严惩我,这一局你会赢得更多吧。”
百里煜脸色一变:“弄玉!”
“你看,你能借此机会引出那些反对新法的人,然后杀了我,既不会落人口实,又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说不定还能将司寇收到麾下,这样算来,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局吧。”弄玉一字一句道来,脸上带笑,眼神却苍凉如暮色。
百里煜看他半晌,才道:“至多三日,三日后,我保证会把你完完整整的放出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东一西
像是一场比拼定力的战争,两个人就这样互相耗着。最终败下阵来的,是庄祈。
他去别的女人宫里,不过是做个样子,气气她罢了,谁知道她半点反应都没有,见了面还能如常与他说笑,后来他气急了,既然你不在乎,那我还巴巴的想着你在意你做什么?他干脆再也不见她,以为不见面就可以不想念,谁知道不过三天,思念就已经泛滥成灾。
他心里真是绝望,本来就是他先爱上的,况且她从未说过她爱他,短暂的甜蜜之后像是忽然清醒了,二话不说就把他推出去,这到底算什么?爱么?王后的贤德么?
她心里真是一点都不在乎他。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痛,仿佛扎了冰凌,那种带着寒冷的钝痛。
他再也受不了,再不问清楚他简直要死掉,究竟爱不爱,在不在乎?他只要一个答案。
他换上布衣去孟溪村找她,没想到因为一心想着她而考虑不周,忘了带表明身份的东西,被侍卫拦在外面,他抬起左手,让侍卫看清自己小拇指上的物事:“翡翠小戒,只有沧王才戴在手上的。”
侍卫不搭理他:“所有的沧国人都知道,你以为戴个假的就能冒充沧王?”
他想了想,道:“最近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个叫‘百里熠’的女子出现?”
侍卫终于看了他一眼,而后复又望着前方:“无可奉告。”
他气极却无可奈何,别人只是奉命行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当初下的命令太严苛了。他在村外站了许久,总算遇见了一个少年,给了他一个金铢,礼貌友好的拜托他前去告诉昭离自己在这里等她,还千叮万嘱的请求他一定要让她来。
少年点头离去,庄祈看着他孤傲瘦弱的背影叹气。这从出生到现在他就没经历过这么憋屈的事,居然去求一个小孩子。
慕飞回头看了一眼等在村口的那个人,双手渐渐捏成拳,眼中迸发出一股浓烈的恨意。沧王,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沧王竟然会来这个村子,他找了他那么久,想伺机杀了他,结果总是不成功,他身边总是有侍卫在。
今日是天赐的好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很好,他是一个人来的,来找那个叫百里熠的女人,难怪另外两个人都对她这么尊敬。原来她是沧王的女人。既然你们送上门来,那好,我今天一定要叫你们两个都死在我手里。
慕飞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心里已经生出了一个计划。他跑到村口,对庄祈说:“那个姐姐说她有话想单独和你说。她在村子西边的芦苇荡里等你。”
庄祈立刻喜出望外的道了谢,然后走了。
少年看着他远行的背影,冷笑着道:“那边的芦苇荡布满了我为狩猎而下的陷阱,庄祈,你就好好尝尝当猎物的滋味吧。”
他又找到正在教导孩子们的昭离,叫了一声,极不情愿的道:“有个男人说他有话要单独和你说。他在东边的芦苇荡里等你。”
昭离来沧国的时间不长,认识的男子没有几个,而且可能知道她在这里的男子也只有庄祈一个,她闻言心中一动,却还是想确认一下:“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慕飞不耐的道,“我只知道他长得不高。脸瘦瘦的,出手还很阔绰,带个信就给了一个金铢。”
昭离已经确信那人就是庄祈,却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他,于是转头以问询的目光看着公良乐。后者道:“你还是去见见他吧,万一他一直等着。”
慕飞见她有些犹豫,心里十分紧张,但此刻见她被说动了,便放心的一指村子东部:“喂,那个人在那里啊,别弄错了,不然人家说我办事不利。”
“谢谢你。”昭离看着少年,诚挚的道谢,慕飞见她神色诚恳,闻言反倒一怔,他抓抓头,嘟囔一句“有什么好谢的”便转身走了。
昭离辞别了公良乐和虢婉,转身往村子西边的芦苇荡走去,刚走到村口,听见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叫:“百里老师。”
她回头,看见一个瘦小的孩子牵着牛正往这边走,她认识他,也是她的学生,但今日并未去上课,听说是因为母亲生病,他必须照料她。
“你母亲好些了么?”她摸摸他的头,问。
“好多了,多亏了公良老师的药呢。”孩子诚挚的点头,又露出奇怪的神色,“老师,刚刚我从村外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人去东边的芦苇荡了呢,本来我想叫他不要去,可他看起来好高兴,走得又快,都没有听到我叫他。可是”
昭离心里一动:“那个人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长得高不高?”
“黑色啊。他长得一点也不高,就跟慕飞差不多的样子。”
他怎么会去那里?昭离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叫他别去那里呢?”
孩子睁着大眼睛理所当然的回答:“东边的芦苇荡里布下了很多陷阱啊。”
糟了,昭离心里一沉,联系到慕飞的反常,她迅速想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忙叮嘱孩子赶快回家,自己朝反方向奔了出去。
“救命啊……救命啊。”庄祈悠闲的坐在一个两人高的被芦苇环绕的坑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喊着。
不得不说他运气好,他走进芦苇荡没多久,就一脚栽进了慕飞布的第一个陷阱,这个陷阱只是为了捕猎体积较小的动物,所以除了比较深之外,底部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他此刻虽然扭伤了脚,但好在没有受其他的伤。
只不过他现在发丝有些乱,头顶尽是干枯的苇草碎屑,而且不能动了,之所以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是因为他还没察觉到自己被人设计了,他还在等着昭离到这里来,对自己说些什么解释的话,最好能认个错什么的,而且她看到自己为了见她弄得这么狼狈,肯定会特别心疼,到时候他将她抱在怀里,细声诉说连日来的思念,然后带着她回宫,那就完满了。
而且即便昭离不来,他也不担心,他这个人生性谨慎,外出的时候身边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一般都跟了一大队影月,完全不必忧心。
“阿祈――”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熟悉的呼唤,庄祈立刻就想站起来,可惜扭伤的脚踝不允许他这么做,他只好大声回应那边:“阿昭,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阿祈,你在哪?”那个声音似乎有远去的迹象,庄祈急了,双手拢在嘴边更加大声的喊:“阿昭,别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急促的脚步声奔向这边,高高的芦苇丛忽然被分开,昭离看着地坑里的人,声音里带了哭腔:“阿祈,你没受伤吧?”
天已经黑透了,她背对着月光,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一双寒星样的眸子里水光闪烁,她快要哭了吧?她在担心自己么?
“我没事,我没事,不过是脚扭伤了。”庄祈急忙安抚她,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
昭离犹豫了下,觉得不该把慕飞的事说出来,便道:“我出村子的时候,才听猎户说这里有他们布置的陷阱……”
“所以你急忙跑过来想告知我,你在担心我么?”庄祈急切的想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垂着眼眸,道:“我先把你救上来。”
“我不上去。”庄祈却不领情,倔强固执的像个孩子,“除非你说实话。”
昭离静默片刻,道:“好,我是担心你,这样你可以上来了吧?”
庄祈立刻喜笑颜开,纯真如同未经世事的孩童:“好。”
因为坑太深,昭离只好将自己的外袍撕成碎片,然后首尾相连的系在一起,结成一股绳索,一端坠下去给庄祈,然后自己拉着另一端拉他上来。
庄祈虽然瘦,可毕竟是一个男子的体重,她拉他上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松了手后就此躺在那里不肯动。
他本来趴在地上,见此情形便立刻跛着脚一蹦一跳挪过去为她擦额头上的汗,笑容里盛满了星光:“阿昭,谢谢你,辛苦了。”
昭离其实很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总是异常灿烂,如同撕裂的彩帛。她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个人会拥有这样的笑容,有时候会贪心的想,要是他只笑给自己一个人看就好了。
“你看着我发什么愣啊?”庄祈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摇了摇。
昭离回过神来,忽然觉得额头上一凉,摸了摸才知道是一滴水珠。
“哎呀,下雨了。”庄祈也意识到了,“肯定会越下越大的。”
“先找个地方避雨吧。”昭离扶起他,这芦苇荡离村子有些远,她一个人扶着他肯定走不快,万一他淋雨后又生病就不好了。
庄祈顺从的将左手搭在她脖颈后,尽量将重心往右偏,以免她太辛苦。
她让他先自己站好,然后进去看了看。船其实不是很破旧,船板也很结实,踩上去没有发出响声,应该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这才回去扶着他进去。
他看她这么细心谨慎,全都是为自己着想,心中立时明朗起来,靠在空荡荡毫无遮挡的船舱内,虽然有些冷,可因为有她在身边,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
第一百三十章 冤家
昭离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忽然就有些好笑,于是问:“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那陷阱明明很明显,你还掉进去了。”
“那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枯草用以伪装,我哪里能看得出来?”他表示委屈。
“稍有经验的人都能察觉吧?”昭离自小跟着飞夷则走南闯北,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太丰富了。
“我能有什么经验?”庄祈无语,“你以为我堂堂沧王,会无聊到没事就来这芦苇荡转转么?”
她笑着道:“那倒是。”
此刻的他们说着普普通通的话题,没有在对方面前伪装自己,前些日子的疏离感散去,倒是多了一分自然,不像夫妻,反而像是朋友。
“这样也挺好的。”昭离说出心中所想,世上那么多女子被随随便便决定了一生的命运,只能和一个不爱的甚至是讨厌的男人守着一辈子,还好,她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她,如果能以夫妻的名义,做一对有着距离的朋友,那也是很好的。
可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臂,手上非常用力,仿佛要抓碎她纤细的骨骼:“这样?什么样?做朋友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昭离。”
他瞬间洞悉自己的想法让她心惊,可他又对着她凉凉的笑,“难道我不顾世俗的条条框框把你娶过来,就是想和你做朋友?难道我担着专宠你一人的罪名就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难道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就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一连串的质问让昭离无法回答,她闭了闭眼,道:“阿祈,你太任性了,我们这样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在一起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你真的这么想?那你早点的时候为何没有这么说?”他笑得悲凉,忽而伸出一根食指指住她的心口,“还是说。昭离,你根本就是以此为借口,掩饰你的怯懦,你根本不敢。把你的心交给我,对吧?”
昭离怔楞着不说话,他放了手,掩面而笑,每一声笑容里都仿佛浸透了血泪:“哈哈,我真是可怜自己,那么用心的爱着一个人这么久,到现在才发现那个人根本没有把心交给自己,哈哈,哈哈。”
“对不起。”她低声道。主动紧握他的手,“是我太怯懦,我被世俗的目光压得不敢抬头仰望你,仰望你带给我的触手可及的幸福,请你给我勇气。让我有足够的勇气陪着你走下去。”
庄祈闻言猛然把手拿下来,定定的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嗯。”昭离坚定不移的点头。
他扑过去抱住她,声音都有些颤抖:“太好了,太好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外面雨疏风骤,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凌冽,在这从头穿到尾的狭窄船舱内。却不再寒冷。
“我要怎么给你勇气?”庄祈稍稍放松,拉开两人的距离,问。
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她蓦然晕红了脸。只不过是一闪念,他立刻付诸行动,低头攫住她红润柔软的唇,低声问:“阿昭,你爱我么?”
她从未说过“爱”这个字眼。虽然相处的时候感觉得到,可他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昭离不说话,只是加了气力回应他,他却步步紧逼,用跪着的双腿将她抵在木壁上,双手箍住她的身体,继续问:“你爱我么?说你爱我,阿昭?”
他声音低沉,合着亲吻时低低的喘息简直就是一种诱惑,偏偏他还一遍一遍的舔吻着她的唇,在齿间逡巡流连,诱使她说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最后一个“你”字才出口,他立刻勾住她软滑的舌,加深了这个吻。
布局后的翌日,王宫里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慕飞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他拿着剑乱挥一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周围草木纷纷栽倒,树叶纷飞。
昭离找到他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心中暗叹一口气,道:“那把剑,是你家传的吧?”
他手中的剑冷气森然,光芒朴拙,一看而知经过了很多人的手,所以她才会有此猜测。
那把剑只是一顿,接着又毫无章法的舞动起来。
昭离见他不答,直接抬起手中竹剑朝他攻过去,两支剑砰然相击,几招过后,慕飞毫无悬念的败了。
他气急败坏:“我在这里练剑,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要来打扰我?”
“练剑?”昭离故意冷嘲,“你这个样子还算是在练剑?你问问你的剑,到了一个不知道该如何用自己的人手中,它恐怕在哭泣吧。”受飞夷则的言传身教的影响,她在刻薄的时候,嘴巴也是很厉害的。
少年的额角暴起青筋:“别以为你打得过我就能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了,你究竟懂些什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昭离冷静的道:“至少,我不会因为心中的仇恨,而丧失了对事物的判断。”听着的人神情一滞,她续道,“上一次,你接了我十七招,这次,你只接了我八招。”
“我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关你什么事?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昭离叹息道:“你不过是个孩子,应该快乐自由的生活着,而不是整日被仇恨所束缚,所看到的,所想的,都是怎么报仇,怎么杀了沧王,这种沉重的使命会拖累你。你难道想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么?”
慕飞冷笑一声:“你以为究竟是谁毁了我的家族,毁了我的一切的?就是沧王,如果不是他,我就还是那个慕家世子,而用不着被人奴役,被人践踏,被人唾弃!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不,不是因为他。”昭离顿了顿,不想说出当年他的家族谋害慧文后的真相,于是改口,“一切的开始,是因为贪婪。后来,是因为仇恨。”
或许,她话中的深意已经超出了少年的理解范围,慕飞愣了愣。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反正话不投机,再多说下去也无益。
息夫人和碧奴一起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出来,有些愤恨的道:“哼,不识好歹的小子。”整日待在王宫里左右无事,她听说昭离隔一段日子就会出宫,才跟着来的。
昭离笑着摇头,息夫人就是这般的真性情,心底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从不虚伪矫饰。因此两人才能成为好朋友。
昭离叫碧奴去问村中的人慕飞我家是哪一间,息夫人犹自愤懑,年轻的脸上是孩子气的怒意:“你去他家做什么?要是他在,少不得又是一番嘲讽。”
昭离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拉着她。跟在碧奴身后,按照指示到了村中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门前。
息夫人的不情愿呆滞在脸上,换成震惊:“见过破屋子,没见过破成这样的屋子。”
门扉是几块形状大小不一的木板钉成,一推就开了。屋内狭窄逼仄,摆设十分简单,木板床上堆着发霉的被褥。简单的锅碗瓢盆放在屋子角落,屋子中间有一个底部黑漆漆土坑,应该是生火的地方,连夜间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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