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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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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间照明的东西都没有。

    “他是怎么过日子的?”息夫人看得直皱眉。

    昭离趁机道:“他一个人孩子,父母又早亡了,一个人过自然不易。”

    息夫人闻言。眼底果然显出不忍和怜悯。

    昭离莞尔一笑,叫碧奴去打水来给少年将被褥衣物什么的都洗了,自己摸索着用最简单的野菜烧了最简单的一锅粥。

    息夫人感慨:“王后就是王后啊,连煮粥都会。”她的娘家在颉国虽然算不上百里家那样的世家大族,但好歹也是贵族。她这个贵族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对于灶间事当然一窍不通。

    昭离笑而不答。跟在飞夷则身边的十年,她无数次风餐露宿,早已学会了怎么利用手头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可口的食物。只是回到百里家之后,不必再担心食物,这门手艺倒是有些生疏了。

    往锅下添柴的时候不小心沾到锅灰,她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抬手擦掉脸颊上的汗,那抹灰色就此留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么普普通通的她,一身布衣,神情专注,轻柔的搅动着锅中的白粥,像是一个寻常的妇人,那么一世静好。

    若是庄祈见到了这样的她,肯定又要痴痴的看上半日,也不肯移开视线。

    而息夫人在一旁看着,心中想起一句幼年时读到的形容女子的诗,宜室宜家,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为她擦去脏痕,好奇的问:“你为那个孩子做这么多干什么?他又不领情。”

    “虽然看着倔强又内心坚硬,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昭离淡然的笑,“我不希望他一辈子都承担着那么沉重的东西,一辈子都不快乐。”

    屋内很快被淡淡的清香充盈,昭离大功告成,息夫人立刻吵着要第一个喝王后亲手煮的粥。

    屋内锅碗瓢盆叮当作响,门口的空气却骤然冷下来。

    “不请自到是为盗你们懂不懂?”慕飞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在家中闹腾的三个女人,忍不住大吼。

    三个人静了一静,还端着碗的息夫人首先反应过来。她三步两边走到少年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们把你这破破烂烂的家收拾得这么漂亮,还亲自为你做了饭,你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爹妈难道没教过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

    她这么粗俗的一通骂,叫旁边的昭离和碧奴都愣在那里,而慕飞则一直瞪着她,眼若铜铃,后者自然也毫不相让。

    两个人就那么不遗余力的互相瞪着,片刻后,慕飞先败下阵来,转开视线:“好男不跟女斗。”

    少年那时还未发育,身量不高,息夫人居高临下的看他,眼神鄙夷:“你斗得过我吗?你手里有剑对吧?小心我向外面那些人告状说你私藏铁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飞被戳到死穴,蓦然涨红了脸,却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旁边的昭离和碧奴看着这场精彩的“斗法”,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小子,总算找到能制服他的人了。那么孟溪村名正言顺的归降,到时候再劝说庄祈赦免这些人,也是迟早的事了。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洗手作羹汤

    翌日大清早,石牢又迎来了第二位客人――栾无咎。

    石门打开的时候,景雎第一眼见到他就心头一跳,暗道大事不好,果然,栾无咎关上门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逼到墙角:“臭小子,是不是太久没教训你了?居然敢去那种地方!”

    “栾无咎,你关心的重点不应该是怎么把我弄出去么?”

    栾无咎见他仍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他摔到地上,双腿锁住他四肢,抽出腰间的马鞭。

    景雎这才知道他是真生气了,忙道:“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陷害的!”

    “你这个人精也会被陷害?”

    景雎只好老老实实将那晚在锦衣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栾无咎听后道:“就是不该让你到处乱跑,你脾气又臭,为人又不知道收敛,迟早该把所有人都得罪光。”

    对于景雎的性格,他全都说中了,只不过景雎受不了他的用词,便没好气的道:“得罪光了又如何?”

    栾无咎此刻正坐在他胯部,闻言猛然弯腰,垂头与他四眼相对:“都到这里来了还嘴硬!”

    景雎与他对视了片刻,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低声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风声那么紧,我可是撞在枪尖上了。”他现在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做了。

    “你平常不是很有主意,什么都不让我管的么?”栾无咎直起身,挑眉道。

    景雎的脾气立刻又上来了:“你不想管就算了。”

    “看看,又不听话了。”栾无咎俯身扳过他的脸,凑上前咬住他的唇,“我怎么舍得不管你?”

    “你想怎么做?”景雎野狼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先看看情况再说,总之你放心,谁敢动你一根指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忙碌了一整日,回到府之时月已东升。却有侍从来报:“大人,上将军在客厅内等候。”

    百里煜并无丝毫意外,勉力提提精神,往客厅而去。

    见到正主。栾无咎废话不多说,只道:“景雎的事该是由你办理,无论如何,我不准你伤害他。”

    百里煜好整以暇的整整衣袍,到长案后坐下,喝了一口侍女捧上来的茶,道:“十三叔以为,自己凭什么让我这个大司马听命于您?”

    栾无咎怔了怔,没有气恼,眼中竟然出现赞赏之色。他点点头道:“好,百里家的后辈说话,就该是这个样子。不过,我这个上将军领颉国兵权,你就一点都不忌惮?”

    “司寇有谋。您有权,您和司寇原本是牢不可破的,不过现今司寇已经在大牢里,只要我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他又能翻起多大的的浪?”在栾无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中,百里煜继续道,“十三叔。原本洁身自好是好事,不过,过于洁身自好、惯于隔岸观火的话,人们自然会揣测,您到底是爱惜羽毛,还是根本不敢下水。”

    当初昭离一直害怕这个目中无人手握重权的十三叔。因而不敢对他怎么样,百里煜却一眼就看穿他的本质――栾无咎虽然精通兵法,却并不通晓权谋,他之所以一直能置身朝堂这么久还能如此顺利,开始是有百里申卿的护佑。后来是有景雎的点拨,除了强权,他没法让百里煜听从自己,但如果百里煜将水搅浑,关心则乱,他性子又冲动,看不清复杂的形势判断就会错,那样会害了景雎,也会害了他自己。

    “你想要什么?”栾无咎直截了当的问。

    “爽快!”百里煜一拍手,道,“我希望,日后若颉国内部出现动乱,十三叔还如以前一般置身事外。”

    “你可要想清楚,真的只是让我置身事外,而不是帮你?”栾无咎知道,他说的内乱,必然是内战,若到时候能让他这个上将军出面平乱,岂不方便很多,可他却并不这样做,这是为何?

    “是,我早就想清楚了。”

    “好,成交。”

    “不过先声明,我可以保全司寇的人,其他的就不敢过多保证了。”

    栾无咎眉心动了动,仍是道:“行,只要你不动他的人。”

    “司寇在任之时多为庶民平反,想必深得民心,几日后的会审,劳烦十三叔将那些人请来。”

    “你是想造势?”

    “不错,为司寇请命的人越多,司寇的罪自然越轻。”百里煜垂首道,那眸光在灯火的照耀下仍显得深不可测。

    第三日早朝,正如景雎所说的,朝臣们纷纷落井下石,众口一词的要严惩他和弄玉,然而让他们意外的事,大司马百里煜却称病未朝,并且闭门谢客,一连两日都是如此,正当众臣疑惑不解、颉公快要震怒之时,第六日的重英殿,百里煜却出现了。

    颉公命他立刻着手审理这件案子,原本大司马就总领国政,再者此次犯事的是司寇大人,除了他没有别人敢出面了,可百里煜却道:“君上,恕臣不能领命。”

    “为何?”

    “因为此次的事,御史大人是受臣之托,故意将锦衣坊那个女子送到司寇身边,好探听消息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王座上的颉公问:“你以何为凭?”

    “找那女子来与臣对峙不就行了?”

    白未明问道:“既然你知道御史是无辜的,几日前你为何还要派人抓他?”

    “既然有人义举,那必然是希望我这个大司马去抓人,好打击那些营私舞弊之人的气焰,况且这本来就是我职责所在,此为公;但御史和我乃是同族兄弟,手足情深,我既然知道他是无辜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此为私。”百里煜说着向颉公一拜,“臣之所以出此下策三日不朝,是不想公私不分。”

    颉公沉吟片刻,命令太子殷少商审理此案,请来锦衣坊诸人。证实百里煜所说的确属实,既然弄玉只是受人之托,自然无罪释放;百里煜为主谋,但念在其本意并非行贿。只罚了一年的俸禄;景雎身为司寇却知法犯法,但堂外跪了几十个庶民大哭大嚎请求从轻发落,殷少商只好将景雎降职为小司寇,待职察看。

    众人散去后,景雎对着百里煜冷笑:“大司马大人顾布疑局、费尽心机,降了我一个司寇的职,真是令人佩服。”

    百里煜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意外自己的下场不是斩首就是被永远逐出朝堂,谁知只是降职而已,事情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他觉得又被人耍了一次。心里愤懑不平,才出言讥讽。

    “经过这次的事还不长教训么?”百里煜神色很淡,“明里的,暗里的,你可知道自己到底树了多少敌?今日我能轻而易举拿走你的官职。明日别人自然也能取走你的项上人头。”他淡然经过他身边,“我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景雎愣在当场。其实他知道朝中没人容得下自己,因为凡是他看不惯的人,他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就像之前对于百里煜,没人能再遭受他的冷嘲热讽之后还能对他好言向劝。除了百里煜。

    真的,从小到大没人对他这样如长辈般谆谆教导过,百里煜是唯一一个不计前嫌还对他循循善诱的人。他真是这世上最最愚蠢透顶的一个人,将那样好的一个人想的那样不堪,将那样有智又谋的人想得一无是处。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的良苦用心?为什么没有早些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期待?

    栾无咎站在一旁,看见景雎默默立了许久。然后捏紧了拳头,那双总是充满了野性气息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懊悔之意。

    他牵着他的手往外走,车马场里停着两辆马车,那是他们两个的。做了司寇之后。有了自己的府邸的仆从,他便不再待在上将军府,连一同进宫的时候也要分坐两辆车。

    他说他脾气怪,其实他知道他是自尊心强,不想被他养着,更不想在他面前低一等。

    如今他被撤职,司寇府是回不去了,栾无咎带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他也一直温驯,未曾有丝毫反抗,就连他从身后揽住他的时候也默不作声。

    景雎脑子灵活,片刻后已经将所有的事想清楚,察觉到他身上凌人的气势似乎有所收敛,甚至可以说是低迷,便摸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问:“怎么了?”

    “没什么。”栾无咎将搁在他肩上的头轻轻的摇,“我觉得这样更好。”

    “哪样更好?”景雎挑眉。

    “你丢了官职,没了自己的府邸,没了一大堆扈从耀武扬威的跟着,这样你就能待在我这儿了。”往常两人不住一处,景雎从来不去找栾无咎,都是他主动过去。

    “谁说我要待在你那儿了?”

    “你觉得你现在能逃么?”栾无咎眯眼看他,环住他腰身的手略略一紧。

    景雎这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家的马车上,气道:“你趁人之危!”

    “我即便不趁人之危,也能把你弄上来。”栾无咎有恃无恐,反正他打以前就不过自己,如今更加打不过了。

    景雎气得正想挣脱他的怀抱,他眼神一变,装满能将人化开的温柔:“你在朝堂中行走,我一直担心着,虽然知道你什么事都心里有数,脑子又聪明,还是担心,没想到这次果然出了事,百里煜若没有保住你的命,我这会儿恐怕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景雎心里一颤,他是在说,若自己死了他也不会活么?

    “所以,”栾无咎直直看进他眼里,“你干脆连小司寇也别做了,辞了官回来为我洗手作羹汤吧。”

    “你傻了么栾无咎?‘洗手作羹汤’?亏你说得出口,我的手是握刀剑的手,就算现在握不住了,不会为做羹汤。”景雎听了只是笑,假装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其实他听懂了,也知道他对自己说这些是非常认真的,想必这几日以来他一直未自己担惊受怕吧?那么坚韧杀人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却将自己时时刻刻系在心里,悬在半空中。

    可他不能够,还不到那个时候,他不甘心就这样辞了官什么都不做,百里煜的新法他期待了很久,无论变法到最后能否符合他的想象,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我也只是那么一说。”栾无咎掩去失望之色,像往常那般笑道,“你做的饭菜还未必能入得了我的眼。”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煜――”

    弄玉自身后急急赶上来,百里煜将正要踏上车辕的脚收回来,笑道:“看见你平安无事,我很高兴。”

    “为何要采取这样的方式保全我?你明明有更好的办法的。”弄玉问,眼神有愧疚又焦急。这件事看似解决的很漂亮,实际上却降低了百里煜在民众中间的形象,对变法的推行有些不利。

    百里煜笑笑:“一起走走?”说着在前面带路。

    弄玉默然跟着他的脚步,两人一同来到城中的芙蕖河边,这段河流两岸只是些喜静之人的别苑,岸边遍植柳树,除了鸟鸣别无人声,因而很是幽静。

    “你知道我为何要变法么?”

    弄玉点头又摇头,他这才突然意识到百里煜只对自己说过变法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以为那就是他主持变法的原因,可出于个人的目的呢?他似乎从未说过自己想要变法的理由。

    富国强民么?太伟大。

    建功立业么?不像是。

    追名逐利么?也不像是。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了解褚匡这个人么?”百里煜又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关的问题。

    “鼓国变法的第一人,也是只手遮天的权臣。”弄玉没见过那个传说中的人,只能将自己道听途说的一一道来,眼中却出现些许迷茫,“听说他在鼓国的势力很大,而且为人冷酷,杀伐决断毫不留情。”

    百里煜笑:“怎么说都觉得不太真实吧,总觉得那人只存在于传说中,而不是身边看得到摸得着的活生生的人。”

    “对,就是这样。”

    “虽然我只是褚匡身边的一名小吏,但有一段时间,我曾经无限接近他。”百里煜正色道,“大概是自小被贵族欺压得太狠了。所以他无限推崇权利,他曾明确告诉我,自己变法,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求取无上的权利――他也做到了。如今在鼓国,只要是褚匡说的话,民众无不奉为圭臬,他的权势之大,连鼓王都不得不忌惮三分。

    “我也曾无限向往那样的尊荣和地位,你想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种时候,你会觉得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你是无所不能的。所有人都听命于你,你就是九天之神。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样权势熏天的褚匡,也有门前冷落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弄玉不解。

    “褚匡是鼓国权贵,每年除夕之时。所有的官员都会上门贺年,可有一年,他说自己想回钟国探亲,衣锦还乡是人之常情,官员们自然不会阻拦,于是那年褚匡的府上便异常冷清。我那时孤身在外,看见万家灯火之下都其乐融融。却没有一盏温暖的灯是为我而亮的,心里顿时失落万分,到城外一个小酒馆去喝酒,却无意间遇到同样失落的褚匡。”

    “为何他没有回钟国呢?”

    “褚匡本是钟国人不假,可他自小就流浪在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亲人在世,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除了我恐怕没人知道。那晚我们痛饮一场,酒醉之时,褚匡趴在案上。人前总是带着几分冷酷的脸上泪水纵横。”百里煜望着岸边依依的垂柳,眼神高远似天边的云,“那晚他断断续续的只说着一句话,天地之广,却没有我的家了,我又能回哪里去呢?”

    弄玉闻言沉默不语。他想起楚昧离开百里家之后的那段日子,自己真的是觉得天地之广却无一处属于自己的立锥之地,于是自斟自饮、自怜自伤,那种于灯火阑珊无人处形影相吊的孤寂,没有尝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体会的。

    他想,如果自己能与褚匡相遇,大概他们能成为知交吧。

    “那时我离家两年多,却从未有哪次如那次那样想家。我想起族居里的一草一木,想起大家在一起时开心的笑容,想起失意时父亲对我的安慰鼓励,想起阿熠笑着叫我‘哥哥’,想起总是跟着我们的琪瑛,当然,”百里煜笑着看向弄玉,后者闻言也笑,“还有你这个祸害人间的妖孽。当初觉得家族是个累赘,离家千里之后才真正意识到它的好。相比需要时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的褚匡,我突然发现自己幸运很多。权势再高又如何?还不是要独自品尝孤独。

    “后来觉得自己想家了,想所有人了,我就回来了。我希望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但是颉国如今的处境,实在是令我担忧,如果颉国不变法,势必要灭亡。

    你想想,颉国灭亡了,我们所有的人,又该何去何从?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或者成为亡国奴?那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说我变法,其实是为了自己。世事浑浊,有很多人和事都变了,我只希望到最后,我还能守得住身边之人的笑容。”

    “所以你是在变中求不变。”弄玉道。

    “正是如此。”百里煜道,“变法只是一个条件,若因为变法而伤害身边的人,我情愿废法。”

    “我明白了,我想我们想的是一样的,我会支持你。”

    “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你知道,因为商与官的联系很是紧密,所以经过这次严打,颉国商市萎靡了许多,我想让你出任颉国商市总管事。”

    “这么大一个担子,你信得过我?”弄玉挑眉。

    “当然。”

    “你不怕别人说你任人唯亲?”

    “任人唯亲又如何?”百里煜理所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弄玉笑了:“那好,我要是办砸了,你可得给我收拾烂摊子。”

    “可以。”百里煜从怀中掏出一叠羊皮纸给他,“你的生辰快到了吧,礼物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是么?”弄玉笑着接过,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却说不出话来了。

    那是青梧别苑,还有他父亲留下来的最初的商铺的地契。

    其实被“贬”的这些日子里,反倒让他更加看清了那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世间攘攘皆为利来,世间熙熙,皆为利往。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人,一听闻他被贬的风声就纷纷落井下石,在锦衣坊里对景雎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全是做戏,繁华尘世,十丈软红,他倒真有些看破的意味。

    “回家吧,总是住在锦衣坊也不是长久之计。”百里煜轻声说。

    听到这句话,弄玉几乎落下泪来。长久的放逐自己,灵魂早已漂泊无依,没有栖息之地,在百里煜离家、昭离成为冷血的宗主之后,他曾以为自己的家再也没有了,后来,昭离费了千辛万苦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让他回家。

    如今,在尝遍世态炎凉之后,百里煜再次对他说,回家。

    真好啊,他是有家的人了。

    再次在青梧别苑见到景雎的时候,弄玉脸上半点意外都没有,仿佛早就料到他的到来。

    “你猜得没错,是我和阿煜设了陷阱等你跳,只是你不过是丢了官职,命还在,又有什么好气恼的?”弄玉颇有闲情逸致的饮着杯中琼浆,对面色阴沉的人道。

    景雎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换做是你被人当猴子一样的耍,你能笑得出来?”

    “哟,您还真是低估自己了,您可是比猴还精,若不是阿熠帮着出主意,想要骗到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说什么?百里熠也参与了你们的计划?”景雎惊讶得快要跳起来。远在沧国的百里熠,居然也跟着算计他!

    弄玉忙捂住自己的嘴:“你听错了。”罪过罪过,他居然不小心把昭离也抖了出来,万一这小子也跟阿煜一样是个记仇的主,到时候去找昭离算账,昭离非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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