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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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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不能纵容。”他不肯退让。
“就一次,你就当为我破例一次。”昭离神色哀恳。
“不可以。”
庄祈断然的三个字,终于让昭离心如死灰,她知道他做事狠绝,却是第一次知道,他狠绝起来,竟是这个样子。
然而庄祈毕竟没有把事做绝,他没有对息夫人下杀手,也没有将她的事张扬出去,他怕昭离恨自己。
只是,这件事还是让他如鲠在喉,还让他第一次和昭离吵了架。
那次他处理完政事去找她,结果她依旧闷闷不乐,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一举一动如僵硬的木偶,他本来就累,到浅草堂是想休息一番,可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人,而且一想到她这般的原因是为了息夫人,他就忍不住怒意。
他终于发了火:“你就不能别板着脸,为了一个外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值得么?”
昭离问:“你以为是因为息夫人的事我才这样的?”
“不然是为了什么?”他不懂。
昭离看着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独自去了后寝。
他愤恨的掀了长案,抬脚就走了。
诸事不顺心,任性的脾气一上来,他索性扔开政务,独自跑到公良乐那发牢骚。
隐候府向来安静如同处于世外,他这一开口,惊起了好多树丛中的鸟儿,五彩缤纷的,遮盖了蓝蓝的天。
他惊奇:“好多鸟儿。”脸上表情宛如不知世事的孩童。
狠绝如兽,纯真如童。这就是他。
公良乐想起两人第一次在王宫见面的时候,那个抱着自己哭泣的少年,于是看着他笑,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变。
“你还笑,看见我跟阿昭吵架你很开心是不是?”庄祈表示不满。
“我是笑你愚笨。”
“我怎么了?你敢说我笨?”庄祈愈发不满。
“阿熠和我的老师飞夷则曾闯入颉国王宫要杀颉国先君,你知道为何么?”公良乐的脸被廊外的玉簪花衬得超凡脱俗。
庄祈有些怔忪,他的确听说过这件事,可却从这么未考虑飞夷则的出发点在哪。
“老师是为了捍卫女子的尊严。”公良乐道,“老师是听说太子妃的惨剧才想杀颉国先君的,她认为女子该与男子平等,闯进王宫也知道为了替女子讨回公道。那么,阿祈,你认为,作为跟在老师身边十年的阿熠,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庄祈一怔,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他喜欢的昭离,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开自落自观自赏,内心骄傲而**,这样的女子,不会甘愿做男人的附属品。
她是看到了自己对于除她之外的女子的轻视,才会那么失望的吧。
息夫人对于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她说得对,如果伤害息夫人会让她不高兴,他迁就她一次,也是无妨的。
他终于决定放过那对苦命鸳鸯。他叫人去大牢里带了一个女性死囚来,换上息夫人平日里的衣物装饰,然后作成悬梁而死的假象。
一切天衣无缝。
他递了一杯酒给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从此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息夫人,你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息夫人饮了酒,然后叩头谢恩。
庄祈转过身去,负手闭眼道:“走吧。”终于是放了手。
得到赦免,慕飞带着息夫人远走高飞,前去送行的昭离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
虽然锦衣玉食不愁,高榻安枕无忧,还有所爱的那个人相守,可她有时候却觉得不自由,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圈养在内,叫她一生一世不能背离。
所以看到他们离开,才会觉得羡慕,只是她永远羡慕不来。
在路旁小树林里看着她的庄祈走过来抱住她,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如同饥饿的婴孩见到母亲的乳汁。
她看到他眼底深深的忧虑,他一边吻她一边说:“阿昭,我爱你,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
她心惊,原来他竟然看懂了自己心中的艳羡和不快。
她回抱住他,开始耐心回应和安抚。
他的爱是禁锢,可又是她的养料,他离不开她,她又何尝能离得开他?
沧国的冬天来得稍微比颉国晚一点,但那雪花一旦飘起来,却比颉国的雪大且厚,而且似乎没完没了的。
逢上下雪的日子,庄祈便窝在炭火燎炉遍布的宫殿之中,不肯向外挪一步,今次倒是难得的,陪昭离在雪中散步。
两人披了雪白的狐裘,手执了手,踩得脚下雪花咯吱咯吱响,头顶大团大团的雪絮温柔无声的坠落,瞬间白了头。
身边那个人步伐坚定,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昭离暖心暖肺,忽然就想起一个词来,唇边便忍不住弯弯翘起。
“什么事这么开心?”庄祈笑问。
“没什么,就是开心呗。”昭离腆着脸欲盖弥彰。
庄祈察觉到她脸上诡异的绯红,不肯善罢甘休:“开心就开心,还脸红做什么?定是想到了什么坏事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说到最后一句时,眉头一挑,唇边已带了不怀好意的笑。
昭离脸皮子薄,恼羞成怒之下便想甩开他走人,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顺势带进怀里:“好阿昭,别生气,是我嘴贱欠打。”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摆架子,见势不好就立刻做小伏低,撒娇讨饶,是以昭离从来没对他真正动过气。
“知道就好,叫你口没遮拦,胡乱猜忌我堂堂王后。”昭离嗔道。
“是,都是我以龌龊之心度王后君子之腹。”
………………………………
第一百四十七章 立储
昭离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庄祈抱着她的腰,盯着她叫人看不厌的眉眼,温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方才在想什么?”
她摇头,他便笑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四个字――白头、偕老,与她所想,分毫无差。
“其实我方才想的,也是这个词。”昭离倚在他怀中,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红着脸说了出来。
庄祈的笑,便越散越大,直至笼罩了他整张脸,昭离眼前一晃,那灿烂的笑脸凑近了,接着嘴上便是微微的凉,他低了头,轻轻将她转过身来,咬住她的唇耐心研磨,温柔逗引,肆意索取。
“父王――”身后忽然传来稚嫩的童音,两人急忙分开,昭离稍稍侧身平定了喘息,庄祈则离开面色如常的转身,见一人抱着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娃娃行礼。
他上前几步亲自抱过庄启,笑着道:“阿启怎么下雪天还往外面跑,也不怕冻着。”
言语间虽未曾责怪,抱着孩子过来的仆妇却已经连忙跪地解释:“我王,公子一大早便醒了,看见外面一片白,便说要去找您一起玩雪。”
“小调皮鬼,定是你大清早的吵闹不休,你母妃才将你赶出来了。”庄祈刮刮小娃娃的鼻子,神色间满是宠溺。
“哪有?我是大清早就醒了,可母妃还在睡着呢!我轻手轻脚的出来,可没吵着母妃。”庄启用稚嫩的童音争辩着,眼眸里似盛了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
言下之意,庄研依旧睡着,连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了都不知道,庄祈将对这个母亲失职的不满瞬时表现在脸上,他皱皱眉,却又将心中怒火压下,笑着问道:“阿启用过朝食了么?”
“没有。”小娃娃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桂嬷嬷说要喂我吃。我不让。”
“为何?”
“阿启已经长大啦,不能连用饭都要别人帮忙了。”庄启张大了眼睛说的振振有词,把身边的人都逗笑了。
“那阿启和父王和母后一起吃好不好?”
庄启看了昭离一眼,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吩咐下去之后。三人便一起往甘棠宫走。小娃娃长得臂粗脸圆,身上又裹得密不透风,走了一段路,抱着他的庄祈便有些吃力了,昭离细心的给他擦了擦汗,笑着向娃娃伸出手:“阿启,父王累了,让母后来抱你好不好?”
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陪着庄祈一起在外面等了三个时辰,后来取名字时。她建议说,就叫“阿启吧,取承旧启新之意”,庄祈便笑着说好。
虽说她与这孩子渊源不浅,可因了庄研对她敌意颇深。她和庄启除了公开的接触,从没私下与她见过面,跟别提抱他了。
庄启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似乎在判断面前这个人是否值得将自己托付给她。
昭离被他看得心有戚戚,毕竟是庄祈的孩子,以后是要做一家人的,万一头一次就被拒绝了。她这个“半娘”可怎么当?
谁知片刻后,庄启竟伸手抱住她的脖子,甜甜的叫了声:“母后。”
因为这一声“母后”,昭离的心头竟升起一股暖流,这孩子还是不知人事不辨善恶的年纪,趁这个时候多与他亲近。说不定能让他真正承认自己这个母后。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孩子,若能与他相处得来,当做亲生儿子教养又何妨。
打定了主意,昭离待庄启便异常殷切,小娃娃又尚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自然愈发的乖巧讨人爱,在一旁侍候的碧奴笑逐颜开,道:“我王和王后带着公子,真像是一家三口。”
昭离和庄祈都忙着哄孩子,却没想到听闻儿子被抱走后急忙赶过来的庄研恰巧听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庄研脸色一白,神色间似带了点惊恐,仿佛儿子正处于洪水猛兽的包围之中,顾不得行礼,连忙上前搂过庄启,又气又急的责道:“大清早的乱跑什么?也不告诉母妃一声,害得我着急担心。”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对她儿子不利,昭离静静的没有言语,倒是庄祈,双眉一挑,语气极缓的问道:“这王宫是他的家,他在自己家里跑,身边还有嬷嬷跟着,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庄研面色愈白,正想出声辩解,怀里的小娃娃却道:“父王说的是,我和父王还有母后在一起用饭很开心呢,母妃不必担心。”
他以稚嫩童音说着天真烂漫的话,却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庄研心里掀起了狂风骇浪。
庄研竭力稳定了心绪,柔声问:“那阿启吃饱了吗?”
处于疼爱,方才昭离和庄祈确实哄他吃了不少,庄启摸摸自己滚圆的肚子,道:“饱了。”
“那我们回去吧。”不待儿子出声发表自己的意见,庄研匆匆行礼,抱了她就走了。
庄祈看着她的背影,不悦的哼了声:“在她眼中,身边所有人都和她一般心存不良。”
昭离无言的拉过他的手,道:“阿祈,将阿启立为太子吧。”
“你怎会想将阿启立为太子?”庄祈不解,出于爱屋及乌,他想当然的想等昭离有了孩子之后,将他们两人的孩子立为储君,虽然太医也给不出答案究竟两人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储君是国之根本,早点确定下来,日后国中就会少起争端。”昭离道。
庄祈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难道不为自己想想?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时候就让他……”
“不,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手握重权,我只希望他日后能快乐无忧,做个富贵闲散、自由自在的公子,而不是继承国统,背负着千万人的期望。”昭离明眸带笑,轻声说着自己的憧憬。
她不喜欢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自然也不喜欢自己的孩子日后为这些事烦恼,与其日后两个孩子争来争去,不如早些以退为进,免除庄研的忧虑。
“可阿启还那么小,立他为太子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正是因为他年纪小好哄,我才提出来的,现在他还未将我视作仇敌,日后大了,在研夫人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必然会和我产生嫌隙,希望他能念着我提议将他立为太子的恩情,不至于对我太冷酷。”
不想她竟已经考虑到这么长远的未来,庄祈感慨一声,将她拉入怀中,道:“好,都依你。”
这日早朝,庄祈便将这件事提了出来,众臣一致同意――沧王只有这个儿子,除了立庄启为太子还能立谁?
晚上家宴,后妃们齐聚一堂,纷纷见风使舵,向庄研道谢,言语神态既殷切又谦卑。
本以为昭离盛宠,自己的儿子能不能当上太子还是个未知数,哪知竟这么轻易的,立庄启为储君,庄研心中既欢喜又得意,看向昭离的目光中不免多了几分不屑。
昭离却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开头除了该说的一些场面话,便不再多说一句。
“我堂堂沧国太子的立储礼,自然要办得盛大隆重,我决意将时间定在阿启四岁生辰的那日,邀请各国要臣前来观礼。”因为事情顺心,庄祈豪气顿生,便想借这次机会向其余五国彰显沧国国力。
“王,这样是不是太过张扬了些?”昭离觉得不妥,便直言不讳。
“怎么会?阿启日后也要和那些人打交道,早点让他见见不是更好?”庄祈笑得,转头看向下首的庄研,“阿研你觉得如何?”
庄研一愣,她对国政大事向来没什么主意,只能道:“但凭我王做主。”
“如此,就这么定了。”庄祈道,“将阿启立为太子的事还是王后提出来的,阿研你可要多学学王后的大度忍让。”
闻言,庄研面色一寒,随即垂首道:“是,我王。”她抬首时向坐在主座上庄祈身边的昭离看了一眼,那一眼中,猜疑、愤恨、怨毒悉数尽显,说不清的复杂难言。
应沧国之邀而来的重臣之中,钟、鼓、华三国都派了各自的丞相或者国君的左右手前来,最为贫弱的琼国,则直接派了自己的太子,而颉国因与沧国有姻亲,同时来了司士白未明以及御史弄玉,原本百里煜也想借此机会见见自己的妹妹,可惜国内变法他是在走不开,只得叫弄玉代替。
白未明从颉国启程的时候,弄玉正在沧国夷陵的一家绸缎坊里清查账目。
“啪”的一声,厚重的简书被掷在地上,惊得四周弓腰驼背的几个富商模样的胖子身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
“做假账?”软榻上坐着的男子眉毛一挑,眼中潋滟的波光令人想入非非,语调也是懒洋洋的,说出口的话却叫他们胆战心惊,“虽然账面上是做的天衣无缝,可我还是看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啊,诸位?”
弄玉往软榻上一靠,意态闲适,好似并未发生什么大事,那站着的几位却已是冷汗涔涔,恨不能跪地求饶了。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穷太子龙简
“我身为颉国商市总管事,手底下有八百五十六家商铺,一千多个商人。商人贪多好利我知道,你们暗地里中饱私囊的那些小把戏我也知道,可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手底下的人谁能私吞二十四万金铢的。你们谁能给我说说,这二十四万金铢的亏空差额,究竟去哪了?”
弄玉眸子一转,看向身边最近的那个胖子,勾魂摄魄般的笑了:“郝掌柜,你倒是给我说说,去哪了?”
郝掌柜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落下,他还真就扑通跪地,道:“管事,那二十四万金铢,可不是我一个人吃掉的。”
“好,那你就告诉我,都有哪些人。”弄玉低头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淡淡道。
“是是。”郝掌柜摸了一把汗,丝毫不敢隐瞒的将那些人的名字一一道来。
知道具体是谁私吞盈利之后,弄玉根据个人的悔悟态度和私吞的财物数目将个人有打有拉的处理了,恩威并施,手腕雷霆,叫那些浸淫商道数十年之久的商人们也不得不服。
将手头的事处理完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弄玉揉了揉太阳穴,独自躺在榻上休息。
才一闭眼,就有侍女在外面叩门:“公子,有您的信,是大司马的。”
他无奈的叹口气,道:“拿进来。”
侍女依言推门进来,将手中羊皮纸递给他便过去点燃了屋内所有灯烛,接着立在一旁,弄玉抬了抬肩膀,她立刻会意,乖巧的绕到他后面给他揉肩膀。
“阿熠说沧王要立太子,请各国重臣前去观礼,让我们也去,兄妹几个聚一聚。”弄玉拿着信,唇边露出微笑。“倒也是,这些年我们各忙各的,连我到这沧国来都没空去看她一眼。”
“能见到公子,熠小姐肯定会很高兴的。”侍女附和。
弄玉笑着继续看信。看着看着就有些不解了:“琼国太子龙简也要前来,让我接待一下,龙简是他的朋友可不是我的,再说了,人家是来沧国,又不是去我们颉国,我接待他做什么?”
“那可奇怪了。”侍女也说不明白。
弄玉凝眉思索,琼国太子龙简,在此前从未在公开场合出现过,因此他身份虽尊贵。在六国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加上琼国地处南蛮之邦,不通教化,国弱可欺,他便也没有特别注意过这人。
但他记得颉公曾对自己说过。卧龙山自东北向西南覆压三百余里,既阻隔了中原的文化流入琼国,也阻挡了琼国的消息传入中原,我看这个琼国不像表面看着那么简单,倘若琼国真的那么贫弱不堪,它又怎会在南边异族的欺压下还存活了如此之久?
百里煜是这封信是以私人的口气写的,他只说龙简是自己的兄弟。让他代为好好招待,但这么一来,理由反倒说不过去,龙简不是他颉国的宾客,又何须他这个颉国御史接待?
他这么一想觉得这封信真是蹊跷,可是……阿煜无缘无故写这样的信做什么?他应该是在暗示自己以私人的身份去接近那个太子吧。至于接近那人的目的,从信上的只言片语里他还真看不出来。
也或许,是因为颉国正在变法,需要稳定的环境总比多一个外敌要强。
那么,既然是这么简单的要求。阿煜为何不直接说明而要说的这么隐晦呢?除非,他是怕有人会从信里看出什么来。他在防着谁呢?
联想到此次自国内而来的白未明,弄玉心中的疑惑悉数解开。
眉头刚刚舒展开,又慢慢皱起来――白未明,又有什么动作了?
立刻派人打听到龙简的行程,得知他已经到了沧琼边境之后,弄玉又送上薄礼和书信,说明自己对于太子龙简的仰慕之情,并且要求与他同去江囿王宫。
龙简送来的回信上字迹凌乱潦草,弄玉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他所在的夷陵正是自琼国到江囿城的必经之路,人家让他原地等候,三日后的午时,城外的十里长亭,不见不散。
也不知那个太子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怀着一丝好奇,弄玉早早的等在长亭内,午时三刻了还不见人影。
春日人易困乏,他昏昏欲睡,笔直的官道两旁小香蒲小蜡烛一样的花序和益母草排列异常规则紫色小花瓣映在眼中,都生了好几重影子。
原野上却忽然一声呼啸直冲云霄,长而中气十足,吓得弄玉连同一班侍从瞌睡吩咐惊醒,眼神朦胧中就见一匹骏马在官道上狂奔,那马修长长鬃怒张,四蹄翻飞,将小香蒲和益母草踏得七倒八歪,转瞬就已和道旁长亭成一条直线。
马上骑手左顾右盼,终于发现这边的一班人,于是调转马头,以雷霆电掣之势向长亭冲过来,众人吓得脸上血色尽失,有人上前拼命摆手示意他不要靠近,那骑手却依然伏地身子猛冲。
就在那骏马泛着银亮光泽的的长鬃和骑手神采飞扬的笑容纤毫毕现,众人纷纷闪避之际,骑手却一勒缰绳,骏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硕大的前蹄几乎要踏碎地面。
弄玉倒是处变不惊,他心知那只要是有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一行人非富即贵,即便再如何飞扬跋扈的人都不敢冲撞的。
那骑手以漂亮的姿势翻身下马,衣袂在半空滑过一道弧线。他身着窄袖紧身衣,手腕处绑着牛皮护腕,步伐沉稳,双目有神,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不过他衣着非常普通,该是太子身边的护卫之类的人吧。
男子一双眼睛锁定了亭中弄玉,走上前先不开口,而是报以一笑,他面部线条粗犷,却生得一口白牙,那笑容一旦展开,仿似雨后一缕破云的阳光,不染尘埃的透明。
弄玉一怔,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这样无害的笑容了。
可接下来男子开口所说的话却几乎将他气出内伤,他问的是:“姑娘,请问你见到过百里家的弄玉公子没有?”
重点不在于他不认识他,在于开头的那句“姑娘”,他自问颜倾天下,怎么到了这人眼里就成了一个女人?
弄玉的脸立刻黑了,连同他身边的侍从的脸也黑了。
不过他一身紫色锦衣本就娴雅贵气,何况他今日并未束发,一头瀑布般的黑发直垂腰际,衬得柔软身姿如同尊贵的紫玉,人家琼国人都是粗犷的汉子,哪里见过他这样妖冶的男子?
秉着不得罪人的原则,弄玉万般艰难的咽下这口气,挡住了正欲呵斥那人有眼无珠的侍从,对他行了一礼,转身绕到一棵树后,摸出缎带束起长发,才重又转出来,笑道:“百里氏、百里弄玉,见过大人。”
那男子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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