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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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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交情深,只是子路很欣赏当年的百里宗主罢了。”
“湛公子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名号借给舍妹,为此还让自身惹上了麻烦,我心里很是感激,也很愧疚。”
“大人知道子路有麻烦?”
“楚高阳隔几日就上门扰乱陶然居的清静,想必令公子很不快吧?”
湛子路毕竟是贵族出身,对待陌生人有种天生的矜持,因而他并未将这几月以来楚高阳的所作所为对他说,只是道:“这个是子路自己的私事,不劳大人费心。”
即便轻微的碰壁,百里煜也不在意,而是笑着道:“我有一个方法,能令公子摆脱楚高阳的威胁。”
他的话令听者心里微微一动,然而湛子路却并未急于问他到底是什么方法,而是等着他自己说,果然,百里煜续道:“这间茶楼是楚高阳常来的地方,所以我想请公子能让我将手下的人布置在这里,只要看到我的人在这里,想必他不敢再来生事。”
湛子路眼底的期待尽数敛去,唯余清冷:“这么说,大人是想将陶然居收到百里家麾下了?”
“也不能这么说,所有的出账进账依然还是归公子打理,百里家秋毫无犯。”
“大人就肯定我一定会答应?”
“这于公子而言有利无弊,公子有什么理由要拒绝?”
湛子路缓缓摇头:“不,我拒绝。”
百里煜一怔:“为何?”他实在是没想到,以他大司马之尊,亲自提出这样合情理的请求,对方竟然还拒绝了。
“子路如今只是市井小民,比不得大司马和司寇大人权势熏天,大人们提出的要求,虽说草民不该拒绝,但子路想独自守着自己的产业,和陶然居的这方清静,不想卷入斗争之中。”
近几年来,百里煜自认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好很多了,因为他总是有意克制,不过,今日这个茶楼老板的话还真是令他动了怒,即便他已经谦逊许多,可他依然不能忍受别人把自己和楚高阳相提并论,而且他对他笑脸相迎,对方非但不领情,表情还一直很疏淡,他不能不生气。
因此,他的笑容消失了,问:“湛公子,你可知道,我乃颉国大司马?”
“自然知道。”湛子路语气冷淡,这让他身上那种贵公子的清淡气愈发明显,“拒绝了大司马的请求,大人若恼羞成怒,可以有千百种方法置我于死地,甚至叫我生不如死,子路却没有任何办法保护自己,也无法保住陶然居,可我对大人实言相告,子路在逃亡的路上吹笛乞怜,沿街乞讨,什么都丢了,可唯独身上的气节没丢,大人若非得要这陶然居,子路唯有一个法子,抵死不从罢了。”
“好,有骨气。”百里煜不怒反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谁熬得过谁。”
他是真的被激怒了,自从他做了大司马,除了以白未明、楚高阳为首的招贤馆那帮人,谁都是对他恭敬有加,他说的话无不被朝臣们奉为圭臬,尽管有很多人不遵从新法,但他可以理解那些人,因为那些人的思想太过古板,不能明白新法的必要性,可他如今提出的请求实在是合理不过,可这个小小的茶楼老板,不但拒绝了他,竟然还对他说出这种话,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湛子路毫无惧意的对视着他的目光,两人就这样毫不相让,视线之间似乎有实质的火花在碰撞,恰在这时,鼎中水沸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湛子路揭开鼎盖,将茶叶撒入水中,小心翼翼的搅动着,他姿态缓慢,表情娴雅,完全不像方才就与人有过一场惊心动魄的谈话。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接头
“子路很佩服百里宗主。”他忽然淡淡的道,百里煜愣了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昭离,而不是自己。
“百里宗主为守住百里家,独自支撑起那么重的一个担子,很多时候进退两难,艰辛无比,甚至为世人所不解,可她依旧在困境中坚持着自己,坚持着自己的信念,但作为长兄的大人,却没有做到这点。”
这是要当着面批评他么?百里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他一个外人却敢当面对自己指手画脚,好笑的是他一个外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要对自己指手画脚,不过他很少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便笑问:“你从哪里看出来舍妹做到了,而我又没有做到?”
“我虽和百里宗主交情很浅,可我看得出来,她之所以力排众议当上宗主,不是为了权势,即便在众人都对她这个宗主有忌惮之意的时候,她也并未利用权势做任何欺压他人的事,而且,在大人回来之后,百里宗主毫不留恋的立即将宗主的位置交给大人,这足以证明我的看法是正确的。”
百里煜由衷的点头:“你说的不错,看来你倒不失为舍妹的知己。”
湛子路没有答话,续道:“大司马在颉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代表着除了君上之外至高无上的权利,原本权势就是最能让人屈服的东西,它能所有人都匍匐在大人脚下,正因为如此,下面的人会对大人曲意逢迎,装作同意大人的每一句话,竭力的赞美大人,只对大人说顺耳的话,而坐在这样掌握人生死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久而久之。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会理所当然的要求所有的人都顺从自己,最后,就不是大人掌控权势。而是大人被权势掌控了。”
百里煜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事实上他真的觉得这个人的话很好笑,他居然说自己被权势所控制了,的确最近他为了震慑其他人而较多的展现自己的权利,可他只是将权利作为一个工具罢了。
“若我真的为权势所控制了,今日你就不会好好的坐在我面前长篇大论的批判我了。”
湛子路缓缓摇头,声音似叹息:“百里煜,你还记得自己做大司马,在颉国实行变法的初衷么?”
百里煜闻言一怔,竟觉无话可答。
百里煜并没有把湛子路怎么样。他在外这么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知道有时候不同的人对于某件事物的看法有着天壤之别,并且互相之间很难说服对方,就像是祖父百里赣龙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何要解散黑羽一样,所以对于湛子路。他也将他归入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那一类人。
那日出了陶然居,他就清醒下来,觉得自己一个大司马跟他一个庶民计较太说不过去,便作罢了。再者他也有许多事要忙,首当其冲就是招贤馆的事,他不能看着这支势力发展壮大,必须将之连根拔除。而他选择的突破口,是楚高阳。
那次在大司马府前,还有在望江台上,景雎的那些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不确定,所以他必须见他一面。如果能说服他,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但无论景雎是否愿意帮自己,两人都不能明目张胆的会面,因为这样会阻碍他日后的仕途。
百里煜想了个隐秘的法子,叫人将他的信送到他手中。
景雎是在外出办公回司寇府的路上受到他的信的。那时他在一家酒肆用完饭往外走。旁边有个醉鬼跌跌撞撞的走过来,重重的撞了他一下,然后以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走了,他皱皱眉不想计较,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好,一摸自己腰间,钱袋还在,却多了一样东西,就是百里煜的口信。
他办完所有公事,照常在酉时回到上将军府,然后在将近子时的时候悄悄由后门出来,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百里煜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处很小的面摊,因为临近城东的商市,所以这么晚了尚有几个客人。破烂的顶棚用几根赭黄的竹竿撑起来,竹席的边角磨得起皱,几张小案呈暗黑色,泛着陈年的油渍,客人们埋头在一碗简单的素面之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们的面孔。
景雎装作普通客人那样点了一碗面,在其中一个小案旁坐下吃面。最落魄的时候他曾经连这样普通的面都吃不上,所以他不在意这里的环境,也不在意这碗便宜的面是否可口,况且他没用晚饭,这时候是真的饿了。
他要的大二碗面吃到一半的时候,百里煜来了。这个面摊位于一条小巷之中,距离大司马府和司寇府都很远,百里煜一身普通布衣出现在巷口,面色有些倦意,和平常为衣食奔波的庶民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走到巷子中段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再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向老板要了一碗面,坐在景雎对面。
“我实在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约我在这种地方见面。”
“你很嫌弃这里?”
“我怕你会嫌弃。”
百里煜笑,嘴角的弧度平淡温和没有丝毫锋芒:“你以为我常穿一身布衣是做戏给那些无知者看的么?”
景雎一怔,他接着道:“离家的四年里褪去一身浮华,没了身份的束缚反倒更自在,你看,在这里即便我这么做都不会有人说我无礼。”他一边说,一边侧身将自己的两条腿岔开伸直,然后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你到底是什么人,百里煜?”景雎像看着什么奇怪生物一样的看着他,“说你是贵族,你又没贵族那么讲究,说你是庶民,偏偏你又出身于四大家族之一的百里家。”
“我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庶民。”百里煜道,“在这场贵族与庶民的战争里,我谁都不会帮,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守住身边之人的平安,而要做到这点,必须找到庶民和贵族的平衡点。”
景雎笑了:“你将变法称为‘贵族与庶民的战争’?”
“对。”百里煜道,“庶民不满贵族的特权,我只是站出来为他们谋求自己应得的利益和权利。”
景雎看着眼前的人,那些被苦苦压榨的百姓们提起大司马的名字,无不是感激涕零,说的同时眼中泛着希望的光。那时他还不懂,觉得那些庶民真是愚蠢而又盲目,他觉得靠着单单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消灭那些贵族势力,可现在他懂了。
在颉国的历史上,曾有过几次变革,但那都是为了国家的繁荣稳定,说穿了是为了贵族的统治,在经过长期的压榨剥削之后,现在却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倾听他们这些下层人的声音,愿意为他们着想,因而即便那是极其微茫的可能,他们也依旧美好的希望着,希望这个人可以带给他们更好的未来。
百里煜又道:“景雎,你也是庶民。”
“你怕我恨你,所以才说这些的么?”
“恨我的人很多,再多加你一个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教你看清楚形势。”百里煜道,“景雎,你还年轻,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不希望你走错路,日后后悔莫及。”
景雎笑了:“好像你比我年长很多一样。”
他这话一下子将两人从方才严肃的话题之中拉出来,百里煜也笑道:“虽然比你大不了几岁,可我都快到而立之年了。”
“我忽然发现你有点迟钝。”景雎眼中有捉弄的笑。
“什么?”
“在望江台上,我说的话的意思是,楚高阳已经解除了对我的怀疑了,所以你本来用不着特意约我出来。”
“你不早说。”百里煜脸黑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懂?如果情况不好,我会说‘过奖了’之类的话,是你自己没听出来罢了。”
“我是说,你不早说你会帮我!”百里煜气炸了,这个小子就是这点不好,明明松口了,却不肯明说,害得别人猜来猜去。
“在你府上的时候我就答应你了吧?”景雎一脸无辜,和他曾经捉弄自己的样子十成十的像。
“谁知道后来你怎么想?谁知道那人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如果他态度不好你是不是怨我?如果他态度太好你是不是又被动摇了?”百里煜气急了,隔着几案去揉他的头发,“臭小子,你这么久不报告自己的情况,我到底要怎么知道?”
景雎低着头任他蹂躏自己,倒是没有丝毫反抗。除了栾无咎之外,没有人会对他做这种亲近的动作,而且,他居然也叫自己“臭小子”。他心里,似乎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百里煜发泄够了收回手,正色道:“那人有没有什么异动?”这里有其他人在场,不便直说,因而他用“那人”指称楚高阳。
景雎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自己的头发,道:“没有,他整日里都在司寇府办理刑狱,倒是比当初他的族叔还要勤奋。”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权臣
“看来他并不是十分信任你,你要想办法。”
景雎点头:“我尽量。”忽然话锋一转,“你急着找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百里煜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有个方姓商人在贩卖私盐,不过却查不出来他将那些私盐运到颉国之后转手到了哪些商市内,所以我怀疑他背后有上家。”
新法规范了交易的原则,同样也规定盐铁两样货物归国府经营,所以方姓商人的举动,是触犯了律法的。
“这个上家,就是楚?”景雎接着道,“可你没有证据?”
“是,他藏得太深,我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那我试着找找看。”
“嗯。”百里煜点头,“拜托了,万事小心。”
商量完正事,两人各自从不同的方向归家。景雎走出小巷,看了看墨黑的夜空,低头的时候却看见了栾无咎。
他心里一跳,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了方便处理军务,栾无咎通常都在军营待着,只是有空的时候才回家一次,而且每次回来的时辰大多是早晨,也会叫人知会他,所以这个时候在曲安的街道上看见他,景雎心里不是不意外的,不过除了经验之外,还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忐忑。
他与他隔了一条丈宽的街道,骑着高头大马立在路旁的槐树下,侧面对着小巷口,零星的灯火下,他脸部线条冷硬,眼睛隐藏在阴影当中,看不清表情。
还未等他想好该如何说明,栾无咎已经转头看向他这边,那一刻他看清他的眼神。不似平日满满的都是能将人融化的温柔,而是带着一丝冷意,没有温度。
景雎心里又是一跳。他却缓缓向他伸出手,语气不冷不热:“上来。”
他只好尽量平静的走过去。伸手搭上他的,他的手也很冷,比方才滴落在他额头上的露水还要冷。
借力跳上马背,待他稳稳坐好,栾无咎穿过他腋下拉住缰绳,慢慢策马前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景雎坐在前面。却觉得今夜的栾无咎很陌生,他身体微微僵硬,似乎怕惊动了什么,过了片刻才决定先发问:“你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片刻后才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想你了,就回来了。”很合理的理由,也像是他会说的话,只不过状态不对。
他说着将绳子交到他手中,把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我有些累。”
“发生。什么事了么?”景雎目视前方的通衢大道,暗暗提着一口气,注意他的反应。
“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累。”
“那我们早些回去,你好休息。”
栾无咎闷声答道:“嗯。”
景雎纵马疾行,马蹄在石板道上落下清脆的声音,他却无心去听,心中反反复复翻涌着一个问题:他为何什么都不问?
那晚回府的路上,百里煜又看见了那日那个素纱女子,此时已是中夜,跨过芙蕖河的二十四桥气势如虹,白日熙攘繁荣的桥上此刻冷冷清清。而那女子立在桥栏旁,手中捏着一朵无名小花。沉默无言。
他走过去行礼:“小姐可还认得在下?”
那女子回头看他一眼,清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竟像过电一般让他浑身一个机灵。她沉默着点点头,然后复又看向那倒映着议论上弦月的河水。
“小姐为何深夜还不回家?”
素纱女子手一松,无名小花直直坠入河中,随水飘走,她静静看着,声音里带了感叹:“这花年年都开得一样好,看花的人却再也不是去年的那个了。”
她似乎有很深的心事,百里煜很好奇,但却不便问,毕竟他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出于礼貌和习惯,他道:“夜黑风高,小姐独自一人在此,难免会有歹人起歹念,不如我送小姐回去吧。”
她轻轻摇头,道:“曲安的治安本就十分严谨,这些年又有大司马竭力肃清那些泼皮祸患,怎会有歹人呢?”
见她语气中对自己的赞誉,百里煜心中有些得意,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正想说些什么,那女子却行礼告辞了。
那不是他最后一次遇见她,此后连续一段日子,她总会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出现,酒楼、芙蕖河里的画舫、道旁,她太特别了,周身都笼罩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将她与周围所有人都隔绝开来,百里煜和弄玉提起她,后者奇道:“你为何不叫人打听一下她的名字家世之类的?这应该很简单吧。”
他一笑:“保持距离,太靠近了会失去远观的美感。”
弄玉白他一眼,道:“你呀,有长嫂还不够么?”
百里煜怔了怔,道:“你想哪去了?我没那个意思。”
“哦?是么?我是什么意思?”弄玉故意噎他,得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拳头。
不过很快,百里煜就没空去想那个素纱女子的事了,那个方姓商人贩运私盐的商船被查获,他本人于是披枷带锁锒铛入狱。
出乎意料的,方姓商人骨头很硬,经过几轮拷打也不肯说出自己背后的人是谁,百里煜听闻后眉头一蹙,道:“他不肯说,你们就替他说,打得半死了按个手印不就行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那么一条人命不过是草芥,周围的人间平素待人和气的大司马竟如此冷酷,都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似乎看出他们心中所想,百里煜笑了笑:“觉得我残忍,是么?你们不可能知道,我在褚匡身边的时候,曾亲眼见过他在死刑发身上试验新的酷刑,那滋味,才真的叫生不如死。”
旁边的秦楼越劝他:“褚匡是出了名的为人冷血,他颁布的一条条新法后面都附上了犯法后的处罚方式,听说总共又几十种,每一样都骇人听闻,所以鼓国的新法才会很多人觉得不近人情。”
“我知道。”百里煜不以为然,“他太极端了,我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可楚高阳一定要下去,我不能让他在司寇的位置上待太久,招贤馆也要撤,馆内的那些人于新法都是祸患,都不能留着。”
秦楼越听得心惊,招贤馆总共有一百多人,他难道都要杀了,他忙劝:“招贤馆内的人那么多,你不能一概论之。”
不想百里煜却根本没有听进去,他忽然目光一闪,似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作为证据的盐你们都缴获了么?”
旁边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答道:“都缴获了。”
“你们去把所有的盐都置换成铁器,再公诸于世。”
周围所有人都怔在原地,盐铁本就是国府才能贩卖的货物,贩盐触犯了律法,贩铁则罪加一等,因为铁,是铸造兵器的原料,贩铁根本是谋反的前兆!大司马这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啊!
秦楼越眼见事态越来越糟,而他根本劝不住百里煜,忙对身边一个侍从悄声道:“去王宫找太子,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他。”
殷少商到大牢的时候,满耳听到的,都是各种惨烈凄厉的叫声,各个牢房内都有人被吊着、捆着、架着、绑着,严刑拷打,剥皮抽筋、烙铁、滚炭火,各式各样不一而足,他听得简直头皮发麻,有的人正在哀嚎,有的人正在地上痛哭的打滚,有的人已经奄奄一息,看不出是死是活,还有人才刚被送进来,一声一声的叫着喊着,都是“我冤枉”这三个字。
而百里煜在最干净的一间囚室内,坐在长案后,蹙着眉看下面的人送来的简书。
“阿煜,你怎能这么做?”殷少商愤声质问。
百里煜在灯烛下抬起头来,挥退了旁人,没有起身行礼,只神色淡淡的问:“我做什么了?”
“屈打成招!难道这就是你这个大司马为民众所做的?”
“我从没说过自己所做的是为了民众,我说了我是为自己。”
殷少商无言以对,只得道:“你要撤掉招贤馆可以,可你不能用这种屈打成招这种方式。”
百里煜不为所动:“既然迟早都要撤掉它,那还在乎手段做什么?”
“你这样栽赃,如果传出去,民众听了究竟会怎么想?你作为大司马,怎么能用这种不惜人命的方式办事情?”
“我是不惜人命又如何?”百里煜忽然长身而起,一句话说得殷少商愣住了,他神色恨恨的道,“我忍了那帮人很久了,不识好歹,非要跟着白未明和我作对,和新法作对!”
“你这是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百里煜回身一笑,眼底的光在灯烛下深不可测,“说得好,我就是公报私仇又如何?我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人,说什么为国为民,都是假的,我不过是为了自己,这权柄握在手里,可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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