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缘谋-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么?你竟练过剑。”龙简眼中一亮。
“是啊,不过只是练着玩的,根本不敢在人前献丑。”
“哦,这样。”龙简点头。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其实曲安城内可供人赏玩的地方就那么几处,人工开凿的繁华去处芙蕖河,颉文公命人修建在河上的二十四桥,还有当年颉威公迎战华军前在城内歃血为盟的石碑。
但这些地方都太雅致,依龙简大大咧咧的性子,恐怕会觉得无趣。
这么想着,弄玉已经带着人到了曲安繁华的街道上,不想龙简却立刻被形形色色的小玩意所吸引,流连驻足不去,弄玉看着他在各个小摊前蹦蹦跳跳,像个大男孩一般,不禁笑着摇头。
总算将人叫回来,龙简的眼睛还是在小摊上逡巡,道:“待在这曲安可好玩多了,比我们整天在军营里操练强一百倍。”
“太子整日待在军营里么?”弄玉奇道。
“是啊,老头子说我太野,不好管教,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我扔进了军营里,十年来一直待混迹在老山坳里,除了操演训练就是喝酒赌钱,可没见过这么多新奇的东西。”龙简捏着下巴感慨,“看来,我出来游历一番,长长见识是正确的。”
“老头子?”
“哦,就是我的侯父。”龙简挠着头,“我们那儿不像你们中原王族那样诸多规矩和礼仪,我从小很少叫他父亲,都是‘老头子’‘老头子’的叫,他也习惯了。我们在家时常常没上没下,父亲不像父亲,儿子不像儿子,整天鸡飞狗跳的。”
弄玉有一瞬的沉默,后又笑道:“其实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把王宫称为‘家’,把父亲称为老头子,没了身份和那些规矩礼仪的束缚,反而更加亲密。”
“嗯。”龙简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了,其实此次出来游历其余五国还是老头子提出来的,起先我不以为然,可是我的确见识到了很多。看来,老头子还蛮有见地,不过——”他停顿一下,“他有一点我很不满的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做错事的时候他还是会拿棍子打我,就算有别的人在他也照样打,下手还很重。”
“你就让琼侯打么?”
龙简一瞪眼:“肯定不会了,我好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他一拿棍子我就往外面跑,他就在后面追,小时候他一追就追上了,现在他可从来没抓住过我。”
想起父亲在世的时候,自己似乎也和他一样对父亲没什么敬意,还常常出言顶撞,那时候是沉浸在幸福中毫不自知,可如今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你想让他骂你一句都不可能了。
弄玉想到此处眼神黯然,龙简见他神情有异,忙问:“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什么。”弄玉驱走心中的阴霾,笑道,“琼侯是太渴望把太子教导成人才会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子可要体谅自己父亲的苦心,多多孝敬他。”
“这个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用过午饭又游了几处景点,正是疲乏又腹饿的时候,弄玉提议:“我带太子去个好玩又有趣的地方,能解乏,还能填饱肚子。”
龙简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是了。”弄玉故意卖关子,然后带着他转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富丽的楼前,楼上彩帷招展,铜牌上刻着斗大的三个字——锦衣坊。
龙简一看里面男男女女尽情调笑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军营中实在了无消遣了他也曾带着兄弟们到过风月场,不过都只在姑娘们身上揩揩油水就算了,从来没动过真格的。不是他不敢,只是他有自己坚持的原则,他觉得这种事得两个人你情我愿,哪里能用钱财买?(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那一刻的**
弄玉一进门就有人上前招呼,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侍女们为两人安排了地方,找来了两个陪酒的姑娘,摆好了酒席就退下了。
姑娘们听说弄玉公子来了,忙不迭的往他怀里钻,弄玉也不拒绝,抱着姑娘捏着她娇嫩的脸颊道:“是个生面孔,新来的?”
那姑娘小鸟依人的偎在他怀里,娇嗔道:“什么新面孔呀,弄玉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来锦衣坊一年多了。”
“唉哟,你这模样真是叫人我见犹怜。”弄玉眼角一挑,眸子里波光流转,美得能让人停滞了呼吸,“来来来,我们另寻个清静点的地方,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当即抱着美人,对龙简一笑:“太子,我要去办要紧事,失陪。”临走前还嘱咐另一个姑娘:“可要好好招待我的朋友,若有半点怠慢,我可要为你是问。”
那姑娘闻言更紧的贴着龙简,纤柔的五指在他胸膛上慢慢的抚过,可后者却丝毫不为所动,反倒一把推开她,道:“别烦我。”
那姑娘受到冷遇,面上顿时挂不住,恼道:“到风月场里来还不要姑娘,怕是吃错药了吧!”
龙简乍然看到这样轻浮的弄玉,不知为何心里既是烦躁又是恼怒,那姑娘又出言不善,他便将酒爵重重搁在案上,道:“大爷我高兴来风月场吃喝,就是不要女人。你管得着么?”
姑娘水灵灵的眼睛一转,脸上怒气消散,换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公子方才一直看着人家弄玉公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莫非――”她坐在地上,明黄的袖子一晃,眼睛斜睨着他,“您是看上人家了?”
“我看上谁关你什么事?”话虽如此,龙简在她说出自己看上弄玉的时候心中却一跳,我看上他。开什么玩笑?弄玉虽然长得好看,却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他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
“公子别害臊嘛。”姑娘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裙,在他面前坐了,“在我们颉国。男人跟男人在一起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就说那朝堂上的司寇……不过如今是小司寇了,和上将军的事,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再说了,我们弄玉公子颜倾天下,颉国哪个男人不对他想入非非,您有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龙简听得一愣,男人和男人也可以。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姑娘眼睛一眄,道:“看您好像是哪国的使臣吧?还是弄玉公子新交的朋友?”
“你倒是挺聪明,都猜对了。”
“那是自然。”姑娘得意洋洋的并拢中食二指。自上而下的梳理着一缕青丝,“我一年前头一遭见到弄玉公子,就对他一见倾心,可惜,他那样眼睛看着天上的人,从来都对我不屑一顾。”
她停了下来。龙简却来了兴趣,道:“你再多说些关于他的事。”
“难道我一整夜都陪公子在此谈论另一个男人么?”姑娘眨动着眼睛。“要知道,我一夜可是能赚好几十金铢的。”
龙简当即会意:“你说,我付钱,总可以吧。”
“可以。”姑娘向他伸出手掌,“先付帐,后收货。”
龙简咬牙自自己怀中摸出钱袋交给她,瞪着眼道:“说罢。”
姑娘将那稍显旧的钱袋在手中掂了掂,又打开看了一眼,这才开口:“弄玉公子曾有过一个妻子,是楚氏的楚昧小姐,不过仅仅过了一年,公子就将楚昧给休了。”
“这是为何?”龙简想,看不出来他曾经有过妻室呢,那样优秀的一个男人至今却仍然独身,这又是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弄玉公子刚刚做御史,事务繁忙冷落了楚昧,楚昧不满于独守空房,两人见了面就吵架,最后才分开的。”姑娘说着一脸鄙夷,“楚昧那样的人,骄矜又野蛮,哪里配得上我们弄玉公子的天人之姿。”
“叫你说弄玉,别扯别人。”
姑娘不满的冷哼一声,接着道:“弄玉公子曾在阳春雪有过一个出得很好的姑娘,叫绮姬,不过后来绮姬扯上他父亲的案子,本来判的是流放,绮姬却在牢中自裁了,那阵子弄玉公子伤透了心,足足有三个月没再出门。”
其实她们这些姑娘都是以讹传讹,哪里知道弄玉足不出户是因为身上的伤,而不是因为伤心过度。
“他真是为了那个姑娘?”龙简问,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问,“他父亲又犯了什么事?”
“他父亲在阳春雪被人杀害了,里面的所有人都被牵连其中。”
“他父亲不在了?”龙简意外的问。
“不在了呀。”姑娘指着自己的心口道,“被人一剑穿心,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龙简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何提起琼侯的时候他神色不自然,为何那之后看着他的笑容会觉得不舒服,原来他是想起了自己过世的父亲,却因为接待自己是他的职责而不敢又丝毫慢待。
他越想越愧疚,心中却心急火燎的想见到他,其实他也不知道见了他自己能感谢什么,可是见不到他心里就安定不下来。
龙简当即跳起来,推开门就往外走,姑娘在身后叫:“哎,我还没说完呢,你不听了。”他不管,他经过一条又一条曲折的回廊,经过一间又一间充满欢声笑语的屋子,终于想起来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撞行不通,得找人问问。
他随便抓住一个经过的侍女模样的女子,问明了他的所在,脚下生风一样的赶了过去。
到了侍女指明的那间屋子,他脑子忽然冷静了,万一他真的在做那事怎么办?自己这样贸然闯进去岂不是很尴尬?
那就偷偷看一眼吧,看到他就好了,看到他完完整整的就好。龙简这样安慰自己,手指慢慢伸向纱窗,轻柔发力捻动,轻轻戳出一个指头大的小洞来,他一只眼睛对准了洞口,恰好看到对面一个纤薄的人影坐在窗台上。
那是他,他知道,即便屋子里没有点灯,他也能从轮廓上认出他,他敛神屏气,看到弄玉以纤细的手臂端了一杯酒,正往嘴里送,屋内黑黢黢的岑寂无声,屋外彩帷花灯繁华无边,而他正处于二者的交界处,一身清寂疏冷的气息围绕周身,与所有的一切隔离开来。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寂寞苍凉,姿态却如饮鸩毒,决绝不留丝毫余地。
原来都是假的,在人前进退得体长袖善舞的他,在姑娘面前举止轻浮的他,在所有人面前笑得倾倒众生的他,都是假的,只有此时此刻,在黑暗中独自悲伤落寞着的他,才是真的。
龙简直起身,在靡靡的琴声和调笑声中沉默着。
然后他复又按照来路返回,走到一半时寻到一处暗巷,从中穿过。外面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湖中有假山小亭,他在意的却不是这些。
他绕过灯影烛红和喧闹人声,沿着湖一直往人迹少的地方走,到了一处暗沉沉的屋子后面,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暗影中的人,笑问:“你怎么独自在此饮酒?”其实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父亲,很伤心,可他与他不过仅仅是相识,他没有立场也没有缘由来问这样私密的问题。
弄玉还是坐在窗台上,满身气息如同孤清的月光,他笑了笑,忽然说:“太子,我想起今日是我父亲的忌日。”
龙简站在原地,与他静静对视。
两人之间隔了一步的距离,还有一个窗台。
那时他背后是一片黑暗,可他流光溢彩的眼眸里布满了忧伤的光芒,龙简觉得,大概就是那一刻,自己沉沦在他的眸光之中无法自拔的。
“曲安附近好像没有山吧?”龙简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弄玉一怔,从自己的悲伤中挣脱,答道:“倒是有大屿山和小屿山,不过都要走好几个时辰才能到。”
龙简沉吟片刻,一拉他的手将他从窗台上直接拉到外面:“你跟我来。”
他的手坚定有力,弄玉无法拒绝,只能跟着他出了锦衣坊,买了两匹马一起往城外跑。
在马上奔驰了一刻钟,龙简在城外两人昨日碰面的那处原野勒缰下马,对他道:“我不开心的时候,就爱跑到山丘上大喊大叫,直到再也喊不出来,就什么都好了。不过你们这山不多,只能找个开阔无人的地方喊了。”
弄玉看着他,神色犹疑。
龙简一笑,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延展无边的原野大喊,声音明朗洪亮:“喂,百里弄玉,别再伤心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好好活着,才是你父亲希望看到的。”
见他这样放得开,弄玉当即也放下所有规矩,大喊:“可是我就是伤心啊,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直到后来他去世了,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傻子,从来没好好孝敬过他。”
空无一人的原野上响起那个明朗的声音:“都过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父亲最希望的,其实就是自己的子女能过得好,既然你还活着,那就努力的活着,过好每一天,让自己诚心诚意的笑出来,笑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你过得很好,这样他们看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未完待续)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心里的人
“那好,我会过得很好的,我会每日都笑给他们看。”弄玉喊完大声笑出来,在夜风里传出很远很远,似乎要让彼端逝去的亲人听到,直到声嘶力竭,一口气接不上来,他才咳嗽着停住了。
龙简见状急忙过来拍他的背,弄玉连连摆手,咳得满面潮红,断断续续的道:“不用……管我,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他瞥见他脸上有亮色的银丝滑过,似乎是泪水,一时手足无措顿在原地,弄玉捂着胸不停喘气,过了片刻,似是再也支持不住,终于伏地失声痛哭。
龙简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任他尽情发泄,直到他哭声渐渐微弱,伏地不动许久了,才出声询问:“你不是,睡着了吧?”
“你个没良心的才会睡着呢?”弄玉忽然翻身躺倒在草地上,仰视着他道。
龙简见他脸上没有悲伤却多了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也不在意他的话,在他身边躺下来,看见深墨色的天幕上一轮满满的月亮,不自觉的道:“好圆的月亮。”
弄玉轻轻“嗯”了一声,忽然道:“原来你的大嗓门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龙简颇为得意的道:“那可不,独家秘方,不外传的啊,你是个例外。”
弄玉轻声笑,道:“谢谢你。”
“谢什么,朋友间该做的。”
弄玉沉默了。以前有很多人,也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和他称兄道弟,说什么“我们是朋友以后肝胆相照”之类的话。不过他知道那些人都不是真心的,但他也知道,龙简和那些人不一样。
“今日我在你面前哭过的事,可别告诉其他人,很丢脸的。”
龙简顺杆爬:“那得看你的表现了。”
弄玉又是一阵笑:“好好好,太子有何吩咐,端茶倒水。捶背捶腿,我样样在行。”
“那就先捏捏肩吧。”龙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好嘞。”弄玉答得欢快。当即爬起来扶起他给他松筋骨。
其实弄玉这个御史当得不易,官职小不说,身上的担子却大,要招待各国使臣。要在国君前陪侍听命,要将国君的意思尽量委婉的传达给朝臣们,还要防着国君一个不高兴就将自己给罢免了。
再加上他自己还要打理父亲留下来的几十处商铺,龙简有时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
罢了,出使颉国的使臣又不止他一个,而且人家也有自己的事,龙简这样安慰自己,琼侯踢他出来可不是光来游山玩水的,他想起老头子的话。折身去了大司马府。
府中一年如一日的井然有序的忙碌着,百里煜推开一身公务来招待他。
两人一起走在绿柳如荫的湖边,龙简背着手感叹:“说真的。颉国在你手下变化挺大的,就快要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不过――”他语调一转,“有一点我还是看不惯。”
百里煜笑着等待他的下文,他道:“听说颉国是礼仪之邦。重视礼仪是好事,可我觉得你们做过头了。就比如说一点,你们这些人动不动就行礼,迂腐不化,难道到了战场上,正式交锋的时候,还要先行礼,说一句‘老兄得罪了’,然后才开打?人家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招呼上来,你们只有逃跑的命了。”
“过犹不及,你说的有礼。”百里煜道,“倒是可以修订一条法令,精简礼仪。”
龙简扯了一片青嫩的柳叶放在嘴里咀嚼:“不必这么大动干戈,你是大司马,太子若能同意,就和他一起可以省略掉不该要的礼节,你们两个人以身示范,下面的人自然会争相效法。”
“这倒是。”百里煜想起两人在琼国初识的那段日子,他们简直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他觉得龙简太粗豪,一点都没有太子该有的仪态,而龙简觉得他太迂腐,什么事都有讲礼,不过后来,交往久了,就发现了对方身上的优点,互相称兄道弟起来。
龙简这个人,看起来随随便便的,可对一些事其实很有自己的见解。
对此,他的解释是:“还不是老头子从小就逼我背那些百家之言,诸子经典什么的,一背不出来,他就拿棍子抽我,那时看到那些字就烦,不过后来渐渐明白事理了,才发现其实那些东西挺有用的。”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关于变法的事,龙简见时候差不多了,也不好总是在百里煜繁忙的时候打扰他,便告辞回了别苑。
龙简搬了软榻躺在南边廊下,枕着手臂看那不息的河水,夕阳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流光烁金般的美,有水鸟乘着暮色归去,流线般的背脊在夕阳下勾勒出淡淡的黑色线条,他却轻轻叹了口气。
弄玉走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会动不动就想到他,明明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七万八绕的也会牵扯到他身上来,顺带就想起他那能让人神魂颠倒的笑容。
不是真的看上他了吧?龙简抓耳挠腮,可他是个男人啊!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牵肠挂肚的想念一个人,可那个人偏偏是个男人,他气闷不已。
“叹什么气啊?”
耳边冷不防的出现一个声音,龙简猛地从榻上跳起来,见到那人熟悉的水眸,不停地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道:“你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弄玉笑,夕阳大余晖落进他眸子里透出一股金子般的光:“我走路声音很大,是你想心事想得入神没听到罢了。”
龙简心虚的不与他争辩,怕他待会就扯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何时回来的?”
“刚回。”弄玉在他身边坐下,笑着斜睨他,“然后就听到某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的。”
龙简鼻子里满是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淡淡辛香。闻言连忙转过视线咳嗽:“我才没有,你听错了。”
“是么?”弄玉修眉一挑,微微凑近他的脸,“莫不是对人家姑娘念念不忘吧?”
“姑娘?哪个姑娘?”龙简疑惑,最近自己好像没见过什么女人啊。
“装什么呢?锦衣坊的那个。”
“啊?”龙简摆手,“不是她。”
“那这么说,你心里。还真有其人了?”弄玉一脸捕获猎物的得意。
龙简慌了神,敢情他是在套话。这下可好,说漏嘴了,接下来该说那个人是谁了,难道要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你”?
弄玉见他目光闪躲。愈发确信自己的推断,便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直把他逼得重新躺倒在榻上,眼中泛着狡黠的光:“这几日又去偷腥了?快说,到底是谁?”
龙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像有个该死的兔子在到处乱撞一样的跳,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来来回回的响着几个声音:
――快说到底是谁!
――不能说。
――快说到底是谁!
――是……
――谁?
――你!
就在那个“你”字快要从嘴中跳出来的时候,阶下侍女禀告:“公子。饭菜都布好了。”
弄玉直起身,道:“好,我们立刻过去。”
他一离开。那种紧张的氛围就不见了,连同他身上那种浓烈的辛香也消失无踪,不知为何,龙简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听到他说“把叔夜也叫过来一起用饭吧”,也只“哦”了一声。
用饭的时候弄玉这个主人竭力要让客人吃得开心。便一直说着自己到各处商铺查账时的有趣经历,叔夜有礼貌的附和着。往常跳脱的龙简倒是一直沉默,显得心事重重。
用过饭各自回房,叔夜一把将他拉进自己居所,问:“有心事?”
“嗯。”龙简老实点头。
“是什么?”
龙简踌躇片刻,将他看了好几眼,才慢吞吞的道:“我看上弄玉了。”
叔夜倒是没有丝毫惊讶,转身为自己倒了茶,才道:“行,我支持你。”
龙简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你说你,支持我?可按常理来说,你不是应该痛骂我一顿的么?”
叔夜是琼侯捡回来的孤儿,两人从小到大亲如兄弟,性子又沉稳,琼侯便叫他一直留在龙简身边督促提点这个儿子。
“反正我们过一段日子就要走,这段时间你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