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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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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杀十指翻飞,先是结出一个外缚印来,孙慕云顿时觉得如陷泥沼之中,但他毫不停歇,仍旧朝着枯杀当头压下。枯杀又疾速地结出一个内缚印来,两印相叠,却是一个妙到颠毫的双缚印。孙慕云顿时感到一股无匹的力量死死地挤压着自己,同时还有一股粘稠到极致的劲力不断地拉扯、束缚着自己,连身周的大地律动也已然消失不见了。他感到难受至极,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中涌去,他喉头一甜,不禁吐出一口鲜血来。
枯杀的身形却动了,一顿足,脚下大地一阵震颤。孙慕云只觉得一阵目眩,枯杀便已然到了自己身后,自高而下,一肘重重砸来。他的手臂上青、金二色光芒暴涨开来,如同春水泛滥,垂天而下,带起一片奢华艳丽的光幕来。
“小宝!”孙慕云立时发动了御灵之法,于电光石火间出现在了小宝身旁。
此时小空已然发动了双魂之法,身后的恶猿幻像也现于体外。见此情景,一旁冷眼观战的枯荣脸上顿时现出沉吟之色来。而小宝则将体表的青光朝着众人身上裹去。
枯杀不依不饶,一脚将尚未落地的鼠儿峰朝着孙慕云踢来,同时手臂上的光幕也被他狠狠掷出,朝着孙慕云席卷过来。那光幕所过之处,顿时响起一阵莫名的气爆声来,就像万户欢腾共度春节燃放鞭炮时发出的一阵凌乱冗杂的声响。
孙慕云一个瞬移躲过砸来的鼠儿峰,同时再次瞬移到枯杀身后,潜藏许久的律动之刀如同毒蛇吐出的芯子一般,蓦然从大地律动中冒出,直朝着枯杀斩击过去。
枯杀满脸不屑道:“雕虫小技!”
他的身周随之冒出刺眼的金光来,倏忽间便涨大开来,就像一个金色的蚕茧一般。数把律动之刀斩击到这金色蚕茧上,便如以卵击石一般,顿时溃散开来。
这本就是虚招,孙慕云脸色不变,立时发动了碎裂空间。枯杀丝毫不惧,那金色的蚕茧蓦然收缩,聚于腿际,接着一腿如走电崩雷,直朝着孙慕云扫去。这一腿又快又急,倏发即至,在身周坍塌扭曲的空间里,好似一把在豆腐中削切的菜刀一般,枯杀腿上附着的金光撕裂了空间,直往孙慕云眉心处飙射而去。
“小空!”孙慕云厉声道。
小空会意,立刻发动了双魂之法中的幻生黯灭,那道迷离的血光直朝空中的枯杀激射而去。而小宝与孙慕云心灵相通,早已知晓他心中的谋划,及时地发动了风之法则中的束缚。
孙慕云也在此刻发动了扭曲时光,同时心念一动,一道亲土灵气凝聚而成的壁障出现在身后,挡住了倒卷而回的光幕。但只片刻,那道土之壁障便被光幕穿透,四分五裂开来。
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孙慕云已经顾不了这许多,蓄势良久的星月同辉终于释放开来。二人身周的空间经过碎裂空间和金光的轮番**,早已是坍塌崩陷不堪重负。此时星月同辉在这样的空间里释放开来,整个空间顿时像被两只大手生生地撕扯开来一般,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空间裂隙出现在场中。没有任何声响产生,炫目的火光、翻腾的热浪乍现即逝,都被这空间里张开的狰狞大口生生地吞咽了进去,就像一场慢镜头的无声电影一般,端的是诡异而凶险。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星月同辉的威力肆虐开来,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不论是枯杀还是孙慕云,都被巨大的能量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冲击着,这一下着实可以算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了。枯杀受到扭曲时光和风之法则束缚的双重影响,身体的反应慢腾腾的如同蜗牛一般,身后激射而来让人心悸的那道血光截断了他的退路,加上空间里的那张狰狞的大口和星月同辉的肆虐冲击,着实是凶险万分;而孙慕云也面临着近乎相同的境况,但他不受扭曲时光和束缚的影响,反应比枯杀要快上许多,此时见枯杀身陷险境,便要一脚将其送入空间裂隙中,来个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枯杀早已觉察,奈何此时动弹不得,心念一动,体内竟飞出一物来,抢先一步直往空间裂隙中投去。
孙慕云抬眼望去,却是一个钵盂。
净尘钵盂……
他心下一凛,便立时明白了枯杀的意图。
在这样巨大的空间裂隙周围,使用瞬移是与自杀无异的。孙慕云只稍稍一愣,便弃了枯杀,伸出手直朝那钵盂抓去。
指尖已经碰触到那钵盂了,凉凉的感觉从指尖传来,指甲也在那古朴的钵盂边缘划过。
可是终究晚了一步,那钵盂,划出一道弧线,如同断翼的燕雀、折翅的蝴蝶,就这么堂而皇之、不顾一切地往那张狰狞的巨口中投去了。
孙慕云的心下便像是被一只漆黑的拳头狠狠地捣了一下,身周的一切也仿若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净尘钵盂划出的那道黯淡的弧线。
方此时刻,他在恍惚中觉得,这种惊心动魄的扑跌,虽只有一瞬,却漫长得仿若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
第三十八章 底线
风之束缚和扭曲时光的影响终于消失了,枯杀一纵身脱出战团,回到了地面上。
孙慕云仍然愣在当场,背后那道席卷而来的光幕早已穿透了他幻化出的土之壁障,疾速地朝他袭来。但他仿若不觉,不躲不让,却朝着枯杀凄然一笑,道:“枯杀大师,鬼物尚感念父母恩情,你乃堂堂得道高僧,奈何为之?”
枯杀愣了一下,正待开口回应,忽见孙慕云面带淡漠之色,竟折身往那道狰狞的空间裂隙中投去。
“不可!”枯荣和枯杀齐声惶急道。
枯荣蜡黄的脸上老皮一阵翕敛,身上冒出一道极细的青光,眨眼间便越过十数丈的距离,朝着孙慕云飙射而去。枯杀则将空中的那道光幕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孙慕云的衣服抓了过去,背后早已是冷汗涔涔。
但孙慕云此举太过突然,枯荣和枯杀虽然已经倾尽全力,但终究慢了一步,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往那张黑黝黝的巨口中投去。
“阿弥陀佛。”突然响起一声佛号来,便似平地一声惊雷,在场中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孙慕云便觉得自己的身体陡然失去了控制,直往那空间裂隙外飘去,直落到地面上方才恢复了正常。
枯闲突然出现在场中,面无表情道:“孙施主,不要冲动。”
孙慕云却不理他,只朝枯杀道:“枯杀大师,敢问你今年贵庚?”
枯杀一愣,不解他的意思,照实答道:“贫僧也活了有数千年了,怎么?”
“哼。”孙慕云冷笑道,“看来你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枯杀赤眉一颤,伸手便要打,却被枯荣一把拦住。
“那鬼物跟我此来,冒着杀身之祸,乃是为超度他那不死不活的父亲而来。但求其父魂归冥灵之际,父子能够团聚一次。如此人伦天理,本该成全一次。”孙慕云颤声道,“你个老和尚,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收了。收了就收了,我也认了,你何故赶尽杀绝?”
枯杀蛮横道:“此等鬼物,罪孽深重,为了天下苍生,我自然要超度了他。怎么,难道你觉得不对?”
孙慕云点点头,一抱拳道:“三位高僧,今日所赐我这个小子都记下了。我那可怜的将军听信我的话,来贵寺寻了个死路,也算是我瞎了眼活生生将他推进了火坑。好在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诸位但有用得着我孙某人的地方,我定会‘倾力’相助!”
说完,他便收回鼠儿峰,带着小空和小宝往寺外走去。
枯杀一瞪眼,斥道:“哪里走!”
他便作势要追,却被枯荣一把拦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慕云的身影逐渐远去。
枯荣朝着枯闲皱眉道:“师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着实有些过火了?”
枯闲沉吟片刻道:“枯荣师弟,孙施主可精得很,他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我佛宗大计,八成是法痴那老家伙说漏了嘴。依我看,他此次来帮那鬼物的父亲超度是假,真正的意图只怕是来探探我们的底线。”
“这小子。”枯杀将两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道,“倒还有两下子,差点让我阴沟里翻船。不过别再让我碰见,不然……”
他的目光朝着山门处直勾勾地望去,鼻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来。
枯荣面色稍霁,迟疑道:“师兄,孙施主此次吃了老大不小的一个亏,心中必定极其愤恨,只怕对我佛大计非常不利啊。”
“无妨。”枯闲道,“孙施主若连这等气量都没有,我们便休要再提什么佛宗大计了!他此来一直在试探我们的底线,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的底线呢?寺门那一阵算我们输了,论到胡搅蛮缠的本事,孙施主比我枯杀师弟稍逊一筹,但比之我们二人要着实强上不少。”
枯杀一听,倒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一拍脑袋,抱怨道:“师兄,我何时有过胡搅蛮缠?”
枯闲却假装没有听见,道:“第二阵,便是对那鬼物的处理上,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等鬼物来我白马寺中,若是还让他大摇大摆地下得山去,只怕我白马寺在此界以后便抬不起头来了。孙施主所讲的故事着实感人,但这是我的底线,自然不能让他,所以也算是我们扳回一程。”
枯杀一听,恍然大悟道:“师兄,我明白了,这第三仗嘛,便是我与那小子相斗,虽然我大意之下险些中了他的诡计,不过最后我将那净尘钵盂掷进空间裂隙中,断了他的念想。瞧他那惶急愤怒的样子,甚至想要自杀,自然是我们赢了。”
枯闲倒露出微微的笑意来,转向枯荣道:“师弟,你觉得呢?”
枯荣道:“是我们输了。”
枯杀一愣,疑惑道:“怎么会呢?分明是我赢了!”
枯荣摇摇头,道:“师弟你与孙施主二人相斗,确实是你占了上风,但我们因此与他交恶,只怕于佛宗大计大大的不利。所以我觉得,倒是我们输了。”
枯闲一听,双眼之中依然是混沌一片,道:“诚然,但我所想的与两位师弟却有些不同。孙施主与我枯杀师弟相斗,吃了一些亏,便算是我们稍胜一筹;但后来他情急之下,欲纵身投进那空间裂隙中,此举乃是反败为胜之妙作也!孙施主乃佛子,身系佛宗大计,他平素闹腾一番,我们可以不用理会他;但他若是真要自杀,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二位师弟便都出手救他,但没救着,倒逼得我也按捺不住只能出手相救了。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救他,这一下,孙施主便知道了我们的底线,我们实在是输得一败涂地啊。”
枯荣和枯杀闻言互望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山门外,孙慕云和小空、小宝正往山下走去。
小空见孙慕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安慰他道:“慕云,今天这件事不能怪你,是那些老和尚太可恶了!”
孙慕云却没说话,只闷头赶路。
小空又道:“慕云,方才我看你要自杀,可真把我吓坏了。事已至此,你可要想开一点,大不了我们以后回来把这座破庙给他拆了!”
小宝也在一旁呜呜了一阵。
孙慕云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方才并不是想自杀,只是想看看那净尘钵盂可已毁去。我一看之下才发现,那净尘钵盂应该是件异宝,在那空间裂隙中竟然丝毫无损。如此,将军虽被困净尘钵盂中,也该是毫发无伤的。只怕那枯杀该有些法子,将那净尘钵盂寻回来。这些老和尚,倒是算计好了,要耍我一耍。”
“怎么会这样?”小空抓耳挠腮道。
“这些老和尚,一个个都成了精了。先是在寺门处想给我一个下马威,然后又摆出一副假仁假义的臭嘴脸,想要除去将军是假,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倒是真的。如此说来,还真是我害了他。时至今日,因我而死的人已是数不胜数,每念及此,我都心下戚戚焉不可终日。”孙慕云感慨道。
小空道:“慕云,他们何故一定要给你一个下马威呢?”
“佛宗大计,我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但大抵该和我有些关联。这些老和尚,生怕我不好控制,便让我先知道一下他们的厉害。之前我来白马寺也叨扰过几次,那枯杀和枯荣可没少刁难我,就是那枯闲,那不是个什么善茬!”孙慕云顿了顿,又道,“将军如今生死未卜,但凭我一人之力,实在不是这三个老和尚的对手,得回去找些帮手来,逼他们将这净尘钵盂交出来,至于如何从钵盂中救出将军,还需从长计议。”
小空便掰着手指头数道:“娇娇姑娘是你的妻子,自然会帮你,我们百炼堂还有些好手,也可以请来助拳。”
孙慕云摇摇头道:“不可,之前白马寺对我百炼堂颇多照顾,此次与他们起了冲突,我们百炼堂是不能出面的。娇娇倒是可以,但只有她的话,要对付这三个老和尚无异于杯水车薪。只可惜陈家远在万里之外的极西沙漠中,如若不然,将陈家老爷子和娇娇的大伯一道请来,加上我与娇娇二人,定叫这三个老和尚吃不了兜着走!”
小空道:“要不我们将仙子也请来助拳?”
“姐姐她在康定城驻防抵御妖兽南下,身系苍生,责任重大,是以不能让她前来。”孙慕云定了定神,道,“实在不行,也只有和娇娇一起往极西走上一趟了。怎奈何我与天机老人有约,如此只怕会错过与他相会的时机。”
此时这一人一猴一虎已经走到山下,孙慕云停下身来,又朝那古朴宏伟的山门驻足观望了片刻,便冷哼一声,道:“我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黯,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有一人不在,若他在,便也无需这般憋屈了。”
忽听到一个声音接口道:“孙道友,你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啊?”
那声音里,分明带着戏谑。
………………………………
第三十九章 鬼王归来
孙慕云听到这声音,原本未曾在意,突然心下一动醒悟过来,便猛然举目往四周扫去。
便见不远处一棵大树斜出的粗大枝干上,正坐着一位年约十五六的白衣少年,懒懒地倚靠在树干上,两条腿垂在空中不住地晃荡着。那张脸端的是邪美俊逸,正是不辞而别数年未见的鬼王。
鬼王道:“孙道友,没想到数日不见,你倒成了满腹牢骚的闺中怨妇了,却不知何人如此欺辱于你?”
孙慕云讪讪地笑道:“什么数日未见,秦道友,你倒过得潇洒,数年的时间倒被你过成数日了!”
鬼王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一阵,忽指着那山上的白马寺,正色道:“我看你方才是从山上下来的,莫不是那些老和尚欺辱于你?”
小空便插嘴道:“前辈,您真是神机妙算,正是白马寺中的那几个老秃驴故意刁难慕云他。慕云他原本也是好意……”
这猴头便劈里啪啦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好似枯字辈的那三个老僧都是穷凶恶极的怪物,穷凶极恶地将它主人孙慕云欺辱得死去活来。
孙慕云听在耳中,倒似在那泥潭中滚过了一遭,浑身都不舒坦,但小空也是一番好意,他便没有辩驳。
鬼王听罢,沉吟了片刻,便开口道:“将军他乃鬼体,我虽是鬼烟,但也算是同出一脉。再者他尊我为王,如今他被困净尘钵盂中,生死未卜,我岂能置之不理。”
他从树枝上跳下来,朝着山上的白马寺睨视道:“都随我来。”
说完,他便要往山门去。
孙慕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踟蹰道:“秦道友,那三个枯字辈的老和尚此时都在寺中,我们若贸然前去,只怕要吃个大亏。不若改日想个法子将那枯杀引出来,再与他好生做些计较才是。”
鬼王闻言露出笑意来,傲然道:“若是之前,我还有些顾虑。但今时今日,放眼此界,舍我其谁!”
孙慕云呆了一呆,再回过神来时,鬼王已然朝那山门去了。小空那猴头,也早已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倒是小宝,仍旧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他猛一咬牙,便也大步赶了上去。
过了山门,那胖乎乎的迎客僧仍在那里,见了众人,顿时愣了,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等他回过神来时,孙慕云早已跟着鬼王进到寺里去了。
此时日已西沉,残月如钩,悬于彼苍。
寺中僧众晚课已毕,便都回到各自的厢房歇息去了,只有负责给灯室里的长明灯添油的小沙弥,仍然进进出出不住地忙碌着。
鬼王和孙慕云站在前殿外的一片宽阔的广场上,看着四下里空落落的一片。孙慕云感到有些忐忑不安,而鬼王默立了片刻,忽道:“来了。”
话语方落,便见三条人影陡然出现在场中。当中的正是一脸漠然的枯闲,他的左首便是赤眉赤发的枯杀,剩下的自然便是那面黄肌瘦的枯荣了,只是他的脸上此时少了平素带着的笑意。
鬼王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对面这三位老僧,显得气定神闲。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枯闲倒先开口问道。
鬼王却不理他,反伸出手去,朝左首的枯杀道:“拿来。”
“拿什么?”枯杀感到莫名其妙。
“净尘钵盂。”鬼王的回答非常简单明了。
枯杀面带煞意,却只冷哼了一声。他虽然暴躁却绝不鲁莽,眼见对面这邪异少年分明是来找茬的,而且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自然不敢托大。
“你交与不交,但凭一句话。”鬼王沉声道。
枯杀便转向了枯闲,但见后者面无表情,他便凶神恶煞道:“我若不交呢?你待如何?”
“若不交也行。”鬼王声音转冷,道,“老和尚你交上自己的脑袋即可。”
枯杀一听,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怒不可遏道:“阁下未免也太狂妄了,就算贫僧不是你的对手,难不成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还敌不过你?”
鬼王仰天大笑起来,突然身周鬼烟涌动不已,立时唤出五鬼分身来。场中顿时响起呼号不止的凄寒风声,接着便冒出五个黑漆漆的巨大烟团,其中四个化作狰狞的恶鬼,最后一个却化作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形来。
孙慕云看了一眼,惊道:“未……未时?”
鬼王便点点头。
他一眼便看出枯闲乃三人中修为最高深的一位,也不去理会怒气冲冲的枯杀,只朝着枯闲傲然道:“老和尚,若是往日,我尚俱你三分,现在却是半分都没有了。你若是不信,便尽管来试上一试。”
枯闲看到未时的身体,原本混沌一片的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讶色,他死死地盯着未时的身体,半晌忽颓声道:“阁下好手段,竟能寻到上界玄仙的身体炼成化身,我们纵然联手,也是不敌的。”
枯杀心下也是一阵骇然,他的目光也停留在未时的身体上,心思却早已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他心下暗道: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强横的盟友,我与他数次交恶,只怕很是有些不妥。
心下虽生此念,但他仍旧紧绷着脸,丝毫没有露出怯色来。
“我与诸位素无仇怨,实在无需拼个你死我活,你们只需将那位将军从净尘钵盂中放出,我便即刻退去。”
枯杀心下终究不甘,又朝枯闲望去,但见他的双眼中竟亮起一抹金色来,直朝鬼王看去。
鬼王早已发觉枯闲眼中异色,但他丝毫不在意,见枯杀仍旧不愿将净尘钵盂交出,不禁有些恼怒起来,厉声道:“你莫非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枯杀一滞,脸上腾起一片潮红来,枯荣便从背后伸手暗暗推了他一把。
他心下会意,这才极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将那净尘钵盂交了出来。
鬼王伸手接了过来,在眼前瞧了一阵,点头道:“好,今日此事便算了结了,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你们以后好自为之。”
他便一挥手,朗声道:“我们走!”
就在此时,枯闲蓦然开口道:“且慢。”
“怎么?”鬼王睥睨道。
“阁下不是此界中人吧?”枯闲问道。
鬼王一听,反问道:“何以见得?”
枯闲指着自己的双眼道:“我用帝释轮回眼看出你是鬼物,却又不是鬼体,着实有些好奇,所以便问上一问。”
“不错。”鬼王道,“我乃异界鬼烟,被我的主人赐予生命,无意中误入此界。”
“却不知阁下的主人是哪位前辈?”枯闲诧异道。
鬼王便缄口不言,半晌却道:“我的主人便是那‘吞吐日月炼乾坤,自古修士第一人’!”
便见三个枯字辈的老僧顿时面面相觑起来,半晌枯荣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附在枯杀和枯闲的耳际小声地嘀咕了片刻,便见他二人的脸上都随即露出悚然的神情来,再看向鬼王的目光与方才又截然不同了。
鬼王道:“老和尚,你何须问我,你自己也不是此界中人,却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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