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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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无命的心神沉浸在太虚神经对天地的感应之中，对芊芊公主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战无命暗自叹息，虽然知道了原因，但是却很难解决，命元之缺，唯有以元界的元气才能补上，或许可以让芊芊公主命魂的黑洞扩张减缓，可是这片大陆根本就没有元气，即使是玄天秘境，也只有少量的元气珠，真正的元气珠只有异域战场的秘境才会量产，那也是百年才开一次。

　　　　传说，异大陆也会参与元气珠的争夺，无比惨烈。所以，想用元气珠救芊芊公主，即使是末日城主也办不到。

　　　　战无命对芊芊公主生出了敬佩之意，芊芊公主的音乐居然可以让人命魂共鸣，她虽然无法修炼，但是对天地之道的理解却为人所极。此女之才若是可以修炼，必定神鬼莫测，比起自己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有这样的奇女子！

　　　　“铮……”一声清鸣，弦声顿止，一曲已尽。最后一声弦音落下时，太虚真气一阵异动，那缕接触到芊芊公主命魂的元气居然被她命魂的黑洞强行摄入。战无命心中大骇，太虚真气加速运转，自那吞噬之力中强行抽回。

　　　　芊芊公主命魂的黑洞中竟然有神秘的阵纹，这个命魂黑洞不是天生的！

　　　　竟然是人为！

　　　　究竟是什么人，拥有如此可怕的境界，竟能在人的命魂中布置黑洞，那人对命数的理解达到了什么程度？是掌命之境还是超脱？那人在芊芊公主的命魂中布下如此奇阵的目的又是什么？战无命感觉到，在刚才那一刻，自己的命运似乎与芊芊公主的命魂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冥冥之中有一双眼，在他的太虚真元自芊芊公主命魂的黑洞中挣脱时扫视了一眼他的命运，令他的命魂生出一丝悸动。那种感觉挥之不去。不过，他对太虚神经非常有信心，太虚，命运返虚，根本不可能被看透。

　　　　……

　　　　良久，内厅中才逐渐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人们先后清醒过来，许多人的身体已被汗湿，但每个人似乎都非常满足，像是全部心神都放松了一次似的。

　　　　“芊芊公主妙音如禅，我心宁静若受洗礼，天地大道于弦音之中畅若溪河，慕容沁无比佩服！”一个声音率先打破沉寂，战无命对此人好感大增，抬头一看，发现是在他之后第一个清醒之人。

　　　　“能得慕容公子夸赞，芊芊十分开心，都道慕容公子一根玉箫天下同阶难寻敌手，不仅自创战技无双，曲音也天下少见，只是不知道芊芊何时能得听公子的箫音呢。”芊芊公主似乎对慕容沁很了解。

　　　　“听过芊芊公主的琴音，慕容沁不敢再献丑了。呵，还是一会儿向芊芊公主讨教一下其他的吧！”慕容沁大方地道。

　　　　芊芊公主也不紧逼。此时，南宫青开腔了：“在下南宫青，听芊芊公主一曲琴音，只觉得神魂纯净，尘垢尽去，仿佛云散天晴，真是胜若天籁呀。”

　　　　……

　　　　之后，大家一个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都是些崇拜和赞许，段流长这恶心男恨不得跪伏在地大唱赞歌，让战无命汗颜，这都是什么人啊，像是歌功颂德一般。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战无命身上，战无命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发言，尴尬地道：“每个人都要说吗？”

　　　　众人愕然，这是什么话？战无命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家都觉得十分搞笑，但还真问住了众人，是不是每个人一定都要对那琴音来一段评论呢？这个也没规定啊，既然没规定，那人家不作评论也不应该这样众目相望，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不懂风雅，也敢来此败兴，丢人！”南宫青难得见战无命丢人现眼。战无命这么一问，他顿时想到，此子出自牧野城有一个小家族，而且是以猎魔兽为生，蛮荒野性，估计对音律根本不懂，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损战无命几句都对不住死去的南宫楚。

　　　　战无命笑了，他觉得南宫青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此时，芊芊公主开口了，浅浅一笑道：“南宫兄言重了，这位是役兽宗的战公子，也是芊芊请来的客人。其实芊芊的琴音不过是随心而奏，不登大雅之堂，不一定要每人必评，只要战公子愿意听，芊芊就十分开心了。”

　　　　战无命心中一阵怜惜，如此佳人，却如此命运，不由叹了一口气。

　　　　“公子为何叹息，难道芊芊有招待不周之处吗？”芊芊公主听战无命叹气，不由讶然问道。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地看着战无命，好好的叹什么气，再怎么说芊芊公主那曲琴音也当得大家的夸赞啊，他们搞不懂战无命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见过战无命进入末日城时十分嚣张地向南宫世家比划，更在来芊芊公主府的路上，将灵剑宗的王霸合给打回去了，抢了灵车大大方方地来到这里，可见这个家伙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倒也没人愿意得罪他。

　　　　战无命一怔，刚才只是心有所感，没想到让大家听到了，十分尴尬。不过，即然芊芊公主问了，他倒觉得不好意思不说了。想了想道：“我只是觉得天道不公，给公主如此才情，如此智慧，可没给公主好命运。若是不久之后，公主不在了，天下间将有多少痴男儿此生无趣啊！”

　　　　战无命此话一出，厅内的气氛顿时变了。几道凶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战无命，段流长心中也无比幽怨，这不会说话的小师弟！你要是不会说赞美的话，问师兄啊，师兄可以教你几句好听的啊，你也不用说这种诅咒芊芊公主的话啊。

　　　　芊芊公主怎么命不好了？人家可是末日城主的女儿，天之骄女，尊贵无比，天下青年俊杰无不仰慕，怎么就命不好了？还说什么不久之后，公主不在了，这不是咒人家短命吗？我是你师兄可以原谅你的无知，可是芊芊公主有万千粉丝，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保不准会追杀你个不死不休。

　　　　战无命对众人的眼神并不在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死几十次了。南宫青和慕容沁将目光投向芊芊公主，想看看芊芊公主的表情，他们失望了，芊芊公主一脸平静，依然一脸淡淡的笑意，似乎刚才那话对他根本没有影响。

　　　　“公子何出此言？”芊芊公主十分平静，一双美目中泛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神采。

　　　　“人生在世，天命有三！为命魂、命元和命运。无命不才，刚才观公主之天命，命元有缺，命魂有瑕，命运受损。人之损寿可百，地之损寿甲子，天之损难出十。公主之命已为天损之命，如无逆天之运，难出十年。是以，无命深感可惜。”

　　　　战无命之语顿时惊动四座，连慕容沁也双眼神光大放。芊芊公主两腮潮红，自语道：“天损之命，居然是天损之命……”

　　　　芊芊公主身边的几名婢女神光大露，厅中众人为之骇然，这几名婢女居然全都是战皇修为，刚才收敛气息，又因修为远远高出众人，大家完全看不出来，此时被战无命一席话震慑，居然忘了敛息。众人心中慨叹，果然是末日城主之女，连婢女都是战皇高手，这几个婢主肯定是城主特意安排给芊芊公主做护卫的。

　　　　“想不到公子除了修为深不可测外，居然还精通玄门命术。公子所言，芊芊早就知道，不过芊芊认为，人之一生哪怕如流星一般短暂，只要光芒无限，生死不过是顺应天道。正如公子所说，天赐我智慧、美貌和才情，必然会平衡其他，不可能圆满。公子说可是这个道理？”芊芊公主淡然一笑，似乎早已看淡生死。

　　　　“公主这么说就错了！”战无命神情一怔，悠然道。

　　　　“那公子认为该当如何呢？”芊芊公主讶问。

　　　　“凡人或顺应天命，生死自然有定，但我辈修行本就为逆天争命，又岂可顺应天道？天生命有缺，我便修而补之；天生魂有缺，我亦修而补之；天生运有缺，我当战四方夺取之。修行便是为了圆满，若是不为圆满，又何必去修？”战无命肃然言道。

　　　　“战兄高论，我辈修炼，自然是逆天争命，向天夺运。我等逆天修行，成战师增寿五十，至战宗寿可至两百，达战王则延寿三百，抵战皇能活五百，成战帝，寿可达千年，圣者则有三千年。修行之路其实就是向天争命的过程，我等不能轻言放弃。”慕容沁赞同战无命的话，显然他也看出了战无命的不凡之处，这样的年轻人，值得结交，所以，他第一个示好。南宫青的脸色却不好了，慕容世家是与他南宫世家齐名的高门大阀，而且慕容沁的影响力也比他大得多。

　　　　战无命向慕容沁回了一个笑容。

　　　　“不知道公子可有为我家公主逆天争命的方法？”芊芊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抢先问道。

　　　　战无命想了一下，无论此女与林惜弱是否有关系，他都很欣赏此女的才情和智慧，前世未曾遇上也就罢了，今世遇上了，岂有袖手不管之理。所以，战无命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很难，但天地命运自有一线生机，办法还是存在的。不过，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没有办法做到。”

　　　　芊芊公主脸上的笑容缓缓泛起，她身后的婢女却一脸失望，今日居然有人清楚地说出了公主的命格，看出了她的寿元，这让她升起了一丝希望。但是战无命太年轻了，所以她们相信战无命所说不假，以他现在的能力，只怕没有办法救公主。

　　　　“谢谢公子为芊芊批命，芊芊今世已经很知足，若是公子有时间，稍后芊芊想与公子再畅谈一番，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芊芊公主淡然道。语气平缓没有丝毫时日无多的痛苦。

　　　　“公主盛情，无命怎敢推却！”战无命想了想，便答应了，既然决定出手便不再犹豫。

　　　　“公子称芊芊之名便可，芊芊也称公子为战兄可好？”芊芊公主笑了笑。

　　　　战无命也只笑着点了点头。

　　　　厅中众人顿时大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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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做命运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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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芊芊公主的晚宴并不丰盛，但却十分精致，战无命第一次尝到末日海域几种十分特别的魔鱼肉，味道无比鲜美。以往，众天才在席间无不高谈阔论，想在芊芊公主面前多多表现，今天众人得知芊芊公主时日无多，整个晚宴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战无命对芊芊公主布置的晚宴十分满意，芊芊公主的才情即使是舌战群英也不落下风，涉猎之广叫战无命也为之惊叹。这次来的各宗精锐并不只有修炼天才，还有阵法天才和丹宗弟子，几人在丹道、阵法方面的辩驳让战无命也有所感触。最让战无命感兴趣的是关于古残卷的后续猜想，众人对古残卷的推演，存在很多争议，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晚宴上，其他人想以更多的言论吸引芊芊公主的注意，而战无命则不用，因为晚宴之后他已与芊芊公主有约。

　　　　所以，战无命悠哉游哉地欣赏着各大宗门精锐的辩论，心下也有不少感悟。

　　　　各大宗门除了南宫世家和灵剑宗的人之外，其他人与战无命并无过节，听战无命给芊芊公主批命之后，都想与战无命保持良好的关系，倒也比较客气。

　　　　灵剑宗的人和南宫世家的人好像也定下了对策，在宴会上并未发难。这个决定战无命并不奇怪，一般来说，只有在他们认为对方是个死人的时候，才不会和对方计较。这次的末日海域之行，战无命肯定会去，他们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狙杀。

　　　　在末日海域，无论多厉害的人，也只能被压制在战王初阶水平。但是同为战王初阶，若是具备战皇的感悟，同样的战技在运用技巧上，肯定是战皇更强，如果那些老怪进入道场，就算修为被压制在战王初阶，他们发挥出来的力量也远胜正常战王初阶的人。

　　　　战无命表现得越厉害，灵剑宗和南宫世家杀他的决心就越坚定。此时灵剑宗和南宫世家表现得越平静，战无命的末日海域之行也就越凶险。不过，战无命并不在意，只要大家的修为同在战王初阶，他相信，自己绝对同阶无敌，至于耍阴谋诡计，哥是这行的祖宗。

　　　　……

　　　　还施水榭，芊芊公主的书房。战无命看着很无语，这书房简直就像役兽宗的藏经阁，各种各样的书籍摆满了各个书架，之前他在会客厅看到的数千残本，完全是对朋友开放的。还施水榭中的书籍数以万计，可见末日城主对芊芊公主的宠爱确实是无以复加，这是将末日城的藏经阁给芊芊公主做书房了？

　　　　“这还施水榭，芊芊还是第一次带外人来。”芊芊公主淡淡一笑，十分大方，根本就不在意战无命会不会翻阅书房中的秘典。

　　　　“真是让我有受宠若惊之感。”战无命倒也没怎么惊讶，这种地方放在宗门，都是宗门重地，怎么可能会随便带外人进来。芊芊公主把自己带到此地，倒是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这里的任何一部典籍都可能是末日之城的重宝或是秘典。

　　　　“这里的典籍芊芊都看过。”芊芊公主的话听得战无命瞠目结舌，这里的书籍只怕不下数十万卷，居然全看过，这芊芊公主可真是神人。不过，他也明白了，为何芊芊公主连战气都无法修炼，却对各家各派的战技特长如数家珍，能轻易指出他人修炼中的不足之处，还对那些古残卷的推断如此缜密且别具一格。

　　　　“无命真是太佩服了，无命自小调皮捣蛋，在家都没怎么好好读过书，整天鬼混。与公主比起来，真是粗鄙不文啊。若是让我看这么多书，估计用不了几天，这些书就会因为火灾而彻底消失了。”战无命摇着头无奈地苦笑。

　　　　芊芊公主笑了，战无命倒是很坦率，淡淡地道：“芊芊自幼体弱，但胜在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因此，自幼虽然不能修习战气，却尽阅群书。芊芊一直想找到可以治愈芊芊身体的办法，所以无论是战技秘典，还是炼丹制药、医道器道，抑或是阵法之道，甚至查遍了大陆各种残篇古卷，依然没有找到方法。芊芊也曾听说，天下有一种神奇的命术，可以逆天改命，可是命师神秘莫测，父亲虽然费尽心血为芊芊找来数位命师，但却无人能解芊芊之忧，甚至是不敢对芊芊之病妄下断言，唯一说出有法可治之人，只有战兄你了。”

　　　　战无命心中怜惜，可以想象，一个自幼就知道自己身患绝症的女孩，一直默默地寻找拯救自己的办法，这是多大的毅力，才能战胜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战兄，你是命师吗？”芊芊挥退婢女，亲自给战无命斟上一杯浓香扑鼻的绿茶，恬静地问道。

　　　　战无命摇了摇头，端起茶悠悠地道：“懂得品茶的人不一定是种茶的人。就如芊芊一般，我也一直在寻求逆天改命的机会，所以我才会关注命术。幸运的是，我意外获得过传承，但却没有师父，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命师。”

　　　　芊芊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讶然问道：“战兄也一直在寻求逆天改命的方法？”

　　　　“不错，曾有一高人批我之命为七绝天煞之命，天生克尽所有亲人，此生必然孤苦伶仃直至断绝前路，绝望而亡……”战无命并没有隐瞒，对这个与林惜弱如此相似又命运相近的人，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七绝天煞之命又是何命？”芊芊公主脸色黯然，她感受到了战无命心中那股愤懑和不甘，这个人有非同寻常的故事。

　　　　“如果把天命说得具体一些，可以把它看成是数字，也就是所谓的命数。人出生时，应该是十，谓之天命无缺之命。命数一分为二，谓之命元和命运，命元和命运相融生成人之命魂。有人天生元六运四，有人天生元五运五，还有人天生奇命，元九运一，元与运的比例不同，命运的轨迹也不相同，命魂之势也不相同。传说元一运九或元九运一的人谓之九命之身，元一运九则为运道逆天，万事可逢凶化吉，九死九生难夺其命；元九运一者也谓之九命，不过为伪九命……七绝天煞之命则是天生命数为七，无论如何变化，元和运相融只有七，谓之天生残缺之命，天生灾祸伴生者。所以，家人为我取名为无命，意思是说没有圆满的命数！”战无命想了想，将自己的理解深入浅出地说了出来。

　　　　芊芊怔怔地望着战无命，眼中带着一丝伤感，她对战无命所说的命数之说深信不疑，对战无命的命运也颇为同情。想了想芊芊公主又问道：“如果天生命数为十，那是不是说就是圆满呢？”

　　　　“不，天生命数为十只能算不残缺，想要圆满必须后天修补，人修炼便是为了让命数真正圆满。”战无命肯定地道。

　　　　“那真正的圆满之数又是多少？”

　　　　“双十！”战无命肯定地道。

　　　　芊芊讶然，虽然他对命术不了解，但是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命元和命运都要达到圆满之数十，那要如何向天地争夺呢？

　　　　“可是天道初生便遁去其一，谓之不圆满，又如何能追求真正的圆满呢？”芊芊疑惑地问道。

　　　　“天道初生便遁去其一，确实如此，所以世人修炼，即使达至神位，只怕也难以成为双十之命，天地间最强者的命数为九九，永远遁去其一，这才能在天道的掌控下，在天地间轮回，若是某人可以找到那遁去之一，才可以真正成就圆满。当命运化为双十之时，则可超越天道，主宰天地。可惜从没有这样的人出现，这只是我根据命数的推演猜测的。也许，我错了，但既然已经向天夺命，既然已入修炼之途，那么，我们便要以圆满为目标，超脱天道又有何不可？”战无命笑了，一股豪气冲天而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战无命的终极目的都是超脱天道，主宰命运。

　　　　芊芊公主思索良久，长长地吁了口气，看向战无命的目光似有不同，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战无命身上暴发出来的那种气势一往无回，霸凌天下。芊芊公主十分意外，这种上位者睥睨众生的气度竟然出现在一个年龄不足双十的少年身上，这让战无命身上平添了神秘之感。难怪战无命无所顾忌，即使面对灵剑宗和南宫世家都敢痛下杀手。

　　　　“听战兄一席话，芊芊若在眼前开了一扇窗，看到了一片更广阔的天地。更知战兄雄心豪迈，真希望有朝一日，芊芊能看到战兄屹立命运之巅，超脱而出。”芊芊公主感叹道，心中也多了几许向往，可是思及自己时日无多，心中又有一丝黯然。

　　　　战无命看到芊芊的神情，顿时想到林惜弱当日倒在自己怀中那黯然的神情，心头一痛，脱口道：“会的，我定会让你看到那一天，也一定能给你逆天改命，还一个完整的你！”

　　　　芊芊公主定定地望着战无命，原本清澈的双眼中多了一丝雾气……

　　　　芊芊公主看到战无命眼中的热烈和坚定，这种眼神，她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过的，即使是自己的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没有这般坚定，这让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一种平静。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很清楚，生命在悄然流逝，就像是行将离枝的花朵，正在走向凋零，即便她只有二十岁。曾经她拼命寻找挽回生命的方式，可是却发现希望渺茫，即便是自己的父亲，雄霸一方的霸主，也已经绝望了。

　　　　于是她开始享受生命，享受与天下天才交流时获得充实自我的新知识。可是到后来，她发现，那些所谓的天才，竟然如此浅薄。

　　　　直到她看到战无命眼中的不屈和坚定，她突然找回了希望，她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和她一样一直与命运抗争的少年，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少年的信念来自何处。

　　　　“啊！”芊芊公主正失神时，突然发现战无命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她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微一挣扎便放弃了。不是她挣不开战无命那双有力的手，而是她突然不愿意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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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吞噬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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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无命是除父亲之外第一个紧握祝芊芊手的男人，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有一股灼烫的热流流入心田，麻麻的、痒痒的，却又令心神安宁，这是一双与父亲完全不同的手，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她羞涩又担心地望着战无命，此时水榭中只有她二人，清净，但也危险，若眼前这个男人要对她做些什么，即使父亲有圣者的修为，也没办法及时援手。好在战无命的眼神中只有清明和果绝之色，她知道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是纯净的，这些年她见过太多男人，太清楚男人的想法了，好在她身份高贵，那些人即使有什么想法也不敢造次。

　　　　战无命指间传来一丝奇异的热流，如同灵蛇一般探入自己的经络，她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热流的流动方向，而后她震惊了。她感觉到一股浩大而纯正的天地之力滋润着自己的身体。这些年她不仅研习丹道，更深研医道，对身体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都十分清楚，对各门各宗的秘典也了如指掌，可是却从未听说过战无命身上这股力量……这是一种超越了这片大陆，更加高贵的力量！

　　　　“收敛心神，不要胡思乱想。另外，请保守我的秘密，即使是对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