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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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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迅速动作，押着自己往宫外走去。
不行，自己绝不能这么跟着他们出宫，到了宫外再要围剿，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离歌尽力稳下心神，余光扫过周遭几人，脑中迅速的想着应对之策。
可不待她反应，一只赤羽长箭‘咻’的一声划过耳畔，紧接着，是身后不断响起的倒地之声。
同被挟持的女子虽有些许慌乱，但神色还算是镇定。
两人不断被拉着后退，直到一处陡长的台阶，步子渐渐缓慢下来。
前方阵中人马立时上前，血光洒满了离歌的青紫长衣。
凉国侍卫不断中箭倒地，面前的空挡越来越明显，两匹骏马当先杀来，向着地上的两人伸手。
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躲在凉国侍卫身后的元媞突然窜出来，不顾箭雨扑向青离歌，将她一把拉了回去。
“住手！”
一声呲呀的怒吼，就像铁块上摩擦的瓷砖，让人燥痒难耐。
断裂的指甲沾染着不知道谁的血，直直顶在离歌的咽喉间，好似一用力，就能掐断眼前的纤细喉咙。
而与她同时被抓住的公主，此时已经回到了左廷言身边，心有余悸的被岳林扶着。
“王爷，难道你想看到你的王妃命丧当场吗。”
元媞急怒相向，捏住离歌肩膀的手愈发的狠重。
………………………………
第一百零三章 谁更重要
红骑战马上的男子忽的放下手中弓箭，好似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嘲笑的看着张牙舞爪的疯妇。
脖子上的力道一紧，元媞开始有些急躁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战马上前两步，丝毫不顾几人逼近的兵刃。
“本王是不可能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何必再多作挣扎。”
背后的身躯一颤，断裂的指甲兀自划伤皮肉，可此时的离歌却全然没有感受到脖颈传来的疼痛。
他眼中的冷意，那种松懈，那种不在意，生生的将胸腔里方才柔软的血肉一片一片撕碎殆尽。
原来他真的那么在意昭云，刚才的假意委蛇都只是为了救她，她才是他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
眼眶中的湿意瞬间变冷，凝成的冰珠逐渐绽放在青石地上，慢慢化成虚无。
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身后的元媞却忽然咔咔的大笑起来，满是血痂的侧脸划过离歌的面颊，语带兴奋的低声道：“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棋子。”
转过头鬼魅一笑：“王爷，你说你这位王妃血溅三尺的模样，会不会很好看。”
左廷言依旧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重新拿起羽箭。
这次却是指向青离歌的胸膛。
“既然王妃必死，不如就让本王来了结她。”
什么东西，‘咣当’一声，裂碎满地。
从最开始的温暖，到方才的冰凉，胸腔里的跳动再也无法一如往昔。
为什么会觉得，这样也好。
离歌缓缓地闭上眼，等待着终结之声。
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羽箭始终没有射出。
本想睁开眼来看看，却终究没有勇气。
身后的女人开始沉不住气，张嘴准备再说些什么，却陡然止住了呼吸。
惊箭射出，耳畔再一次响起入骨的血肉声，伴随着元湛的大叫，渐渐失去知觉。
……
乍现的片段，恍惚的光影，整个人好似飘浮在半空中，找不到出路，辨不清方向。
自己这是在哪里，是活着还是死了。
“小姐”
好像有人在叫我，可又看不清是谁。
“王爷，王妃这是惊悸忧思过度所致，加之身上受了些外伤，故而高烧不退，待臣先去开个方子，将高热降下来，再好生调养些日子，应当就没有大碍了。”
若隐若现的身影，好像是一个男人在说话，旁边还站着的一个人，看不清神色。
头疼欲裂，整个人再次堕入黑暗之中。
两日后。
沉重的眼皮缓缓打开，周遭的景象不再支离破碎，床头的枫叶依旧赤红，又好似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眸光转动，伴随着脖颈间剧烈的刺痛，花梨木卓前撑着脖子打瞌睡的小丫头，好像是小萝。
“小……”
努力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想要发出声响叫醒她，可麻木的四肢全然无法动弹。
房门忽然一下打开，小玉端着一只铜盆进来，见到睁着眼睛的自己，差点将一盆水摔在了地上。
“小萝，王妃醒了，快醒醒。”
只见她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朝自己走来。
………………………………
第一百零四章 两人服诛
在经过小萝一番哭天抢地后，屋子里总算是安静下来。
对上离歌询问的眼神，小玉立刻伶俐的上前回话。
原来当日的一支惊霄羽箭，精准无比的结束了元媞的生命，只是与此同时，自己也昏迷了过去。
龙云上前营救，之后在场所有凉人都被乱箭射死。
包括元湛。
那一日，昭和殿前的长梯上满是殷红，妖冶顺着阶石的轮廓，染尽四周每一寸角落。
“其他人呢？”
软弱无力的哑声，穿透咽喉的刺痛，离歌的眉头微微一紧，暗自强忍。
伏在床边的小丫头只顾着低头抹泪，全然没有注意到主子的异样。
“小姐问谁？”
离歌一愣，张着嘴没有说出话来。
问谁，自己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小玉在一旁静静看着自家王妃的神色变幻，心下叹气。
“听闻王妃卧病，近日来拜访的客人不少，龙云大哥守在院外，避免闲杂人等惊扰到王妃；
若澜姑娘因为护卫不力，被王爷下令责罚，暂时不在王府；
王爷在前院与朝臣商议政事；
昭云长公主……因为受惊过度，现下正在府内修养。”
说到最后一人，小玉止不住的顿声，目光隐含担忧，生怕又触动了什么。
离歌心下一哂，没有丝毫意外。
主仆三人静默良久，谁也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有敲门声。
小玉转身去开门，看向外间的眼神却有些不自然。
“启禀王妃，是昭云长公主来看您了。”
是她，她来做什么。
是来探病，还是来……
不及思索，流纱已入房中，还是那样娇俏可人，仿若当日的惊险从未发生。
“姐姐，你身子怎么样，可有好些，你昏迷了这么久，可急死我了。”
一连串的问话，焦急的神色，紧皱的眉头，亲热的双手。
看着眼前娇小的瓷娃娃，离歌怎么也无法去怨怪于她。
说到底，她有什么错。
他们相识在前，自己嫁入王府在后，便是这场亲事，都只是一场交易。
果真是自己傻了。
“我没事。”
强忍着疼痛回话，可疼的到底是哪里，自己好像怎么都感觉不到。
“姐姐你是不是喉咙疼，那你先不要说话，御医说了，姐姐只要醒过来就好。”
缓缓的点头，尽量不露出一丝异色。
小公主明媚一笑，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调笑着开口。
“姐姐，以前很多人都说你与王爷的亲事只是权势上的联姻，但是这次姐姐受伤，王爷对你的关心丝毫不像做假，我倒是觉得王爷对姐姐是真心的。”
她说的言之凿凿，情真意切，还带着几许小八卦的神色，好像很为自己开心的样子。
可她不是……
不行，一定要问个清楚。
“王爷……”
“王爷在议事呢，姐姐你要找他吗。”
着急摇头。
“你与王爷。”
“我与王爷？”
小公主愣住，看着自己的神情好生怪异。
只见她忽的笑了起来，直摇头。
“姐姐你莫不是以为我喜欢王爷吧，怪不得我方才进来的时候，你的表情那么奇怪呢。”
………………………………
第一百零五章 坦诚相待
床上的女子瞪大了眼。难道不是？
小公主乐颠颠道：“姐姐这是在吃醋，对吧。”
啊？
“姐姐一定是在吃醋，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
这自说自话的本事，简直和某些人一模一样。
等等，她说‘放心’？
是放心自己，还是放心谁，现下的脑子里，简直一团浆糊。
“放心什么？”
内敛沉稳的声音传入屋中，犹如沧凛云石，恒久安定。小公主立时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站起身子行礼。
片刻，熟悉的墨蓝衣袍翩入门内，冷面依旧，看向屋内的眼眸却是暖意丛生。
“快起吧，伤还没好怎么就到处乱跑了。”
萧若云俏皮道：“我着急来看王妃嘛，再说我的伤早就好多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两人关系不一般，可方才她明明说不是，离歌心里愈发的糊涂。
左廷言无奈一笑，带着些许宠溺。眼光略略左偏，柔柔的注视着神情怪异的小丫头。
小公主立刻反应过来，不仅急匆匆告辞，出门前还拉走了小萝与小玉，古灵精怪的朝着床边眨眨眼，一脸坏笑的将房门关上。
看着她这一连串的举动，离歌是既好笑又无奈。屋内两人对视良久，终是左廷言先迈出了一步。
“你在怪我。”他缓步坐到床边，想要握住夫人的手，可后者却堪堪将手挪了开来。
离歌摇头。站在他的立场，他没有做错，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怨怪他。
他却是不信，默然良久，像是下定决心道：“你想知道我与昭云是什么关系。”
是，我想知道。就算事实鲜血淋漓，我也要知道真相。毫不犹豫的点头，目光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抱着你讲个故事，可好？”莞尔一笑，此时的他……好像个孩子一般。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神情。那幽深的瞳孔，寂寥的眼神，总觉得带着无尽的回忆，却始终只有他一人。
微微点头。既然他愿与自己坦诚相待，总比一直猜忌下去要好得多。
身子被轻轻揽住，整个人靠在他的胸膛，坚实而温暖。好似夏夜里的火，一瞬间燃尽了整片荒漠草原。
“之前我问你，一个女子为何会死心塌地的去做一件事情，你觉得是什么。”
亲情，爱情。
小手缓缓在他的手掌中写下答案，他顺势握住，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你与我生气，是觉得昭云是为所爱之人行事。而这个人，就是我，对吗。”
再次点头。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这一切。
“你猜的不错，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离歌仰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我确是她所爱之人，但这个‘爱’，并非是你所理解的，而她的心有所属，也另有其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小丫头已经是云里雾里了，这家伙还在绕圈子。讲话的方式简单点不行吗。
看着怀中身影茫然的小模样，左廷言忽的咧嘴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是那样的苦涩，带着无尽的哀伤。
………………………………
第一百零六章 浮沉过往
建元二十七年，也就是距今三十年前，先帝在位时期。
定安府将军嫡长女奉旨入宫，册立为妃。
那一日，嫁仪浩大如长龙，喧嚣鼓声响彻京畿，定安军营擂鼓不灭，至晚方休。
据老一辈人说，那般壮阔的出嫁典仪，便是当年的皇后也不及二一。
人人都道安妃得天独厚，既有掌权的家族在后为屏，还有圣上的独宠相伴终生。
她无子，却能得封贵妃。帝赐‘兆佳’，以鉴尊荣。
即便是最后不幸早逝，皇上对她的情谊始终不变。这份恩宠一直延续至下一代，她的女儿成了后宫中最为尊贵的公主。
这一切在纷乱的后宫之中，该是多么难得。
可惜的是，往往最为人所乐道的，十之八九并非事实。就像历朝的史书，多的是歌功颂德，可民间的疾苦，却少有记载。
原来当年，兆佳本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玩伴，两人生于军营长于军营，女儿爽朗悠扬，男子英武豪迈。两人早定终身，双方父母乐见其成。
可一夕惊变，圣旨传下，无力回天。伤心的兆佳寻到醉酒的玩伴，干柴烈火，灼烧尽一切世俗。
最让人痛苦的是，既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什么。五日后兆佳入宫，踏上了她的不归路。
正所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圣上穷其一生，也没能换来爱妃的一缕笑容。哪怕是她不贞，哪怕她与别的男子有过骨肉。
是的，她有过一个儿子，就在她入宫后的第二年出生，被圣上下旨秘密处决的儿子。
只是皇帝不知道的是，历代帝皇最为倚仗信赖的天策府军，在这一天，违背了他的旨意。
他更没想到的是，那位原本忠心耿耿的天策将军，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心中的男人。
那一日，天策将军连昇亲自来到皇宫执行密令，当他抱着亲生儿子时，自己都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他将襁褓中的婴儿带出宫，交给了当时正巧生下死胎，又需要一个儿子的周虚侯夫人。她是兆佳的妹妹。
后来，宫中传出兆佳的死讯。他不信，在漫天大雨中强闯入宫，看到了那具冰冷的尸体。
她并不是难产而死。她是在被皇帝强行圆房，生下无辜的骨肉后自尽而亡。
那一日，虚弱如她，毫不犹豫的将他送的龙鳞匕首插入自己的心房，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皇帝明黄的龙袍。
哪怕是死，她的心里也只会有他一人。
兆佳愧疚，连昇何尝不悔。他躺在雨里，仰天长啸，可她终究不会回来了。
可他不能死，他们还有个儿子。
周虚侯荒淫成性，兆佳的庶妹又生性软弱，根本无法在宛如后宫的污糟侯府中保得幼子周全。
所以自那以后，连昇将孩子接入军营之中，教习武艺，传授兵法。
可喜的是，那孩子天资卓越，一点即透，无论教给他什么，他都能很快的领悟。
可悲的是，小小的孩童眼中，总有无尽的惧怕，渐渐变为苦痛，最后全部化为冷漠。
连昇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
第一百零七章 心上之人
“所以，昭云是你的亲妹妹。”
他点头，“不错。”
幼时的他得知这个消息，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对昭云的厌恶。因为她是那个害死自己母亲的人的女儿。
可当他在军营里见到这个小小的妹妹，有种与生俱来的骨肉亲情，让他不自觉的想去保护她。
她摔伤了不会哭，自己会站起来，哪怕再因此再摔个几次，她总会站起来的。
她知道哥哥好像不太喜欢她，总是想着法子逗他开心，哪怕因此会被骂。
他夸她一句，她会开心的蹦起来，拉着小伙伴转圈圈……
她是那样的明媚可爱，就像他们的母亲。
他曾经很多次听周虚侯府的母亲提起这位嫡姐。每次提起她，他的心里就会如冬去春来，冰雪消散。
那位母亲很爱抱着他讲故事。讲以前她们在定安府的生活。
兆佳虽为嫡女，却从不自恃，对她这个庶妹也是极好，只要兆佳自己有的，总不会忘了她这一份。
若是有人敢欺负她，兆佳一定会站出来帮她打抱不平。她们一起在军营玩耍，跟着大哥学枪，虽然她总是学不好……
有这样一个姐姐，她不知道自己是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气。
所以她要将这份情意报在她的儿子身上。哪怕这位母亲再软弱，对这个儿子确是顶顶好的。
当年周虚侯夫人在世时曾说过，昭云的性子模样像极了幼时的兆佳，只是少了她的一份英气，却多了一份纯真。
所以他总喜欢在这个小妹妹身上寻找母亲的影子，关注的越久越觉得相像。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
“那她的心上人？”
“是岳林。”
岳林本是天策府左翼将军的嫡子，自来沉稳干练，处事果决。后来被连昇指派在左廷言身边做为副将。
两人自小与连昇义子连平一起，修习兵法武艺。
连平擅奇门阵法，岳林剑法枪术卓绝，左廷言却是将用兵之道融会贯通，施用于朝堂之上。
三人各有所长，情同手足。
有一次昭云到天策府军营玩耍，不慎掉入后山悬崖，是岳林拼了性命，才将她救下，一路背了回来。
自那以后，小小的妹妹心里就多了一个人。
他们就像当年的连昇与兆佳，栓紧了所有人的美梦。
“那时候你有没有吃醋。”
左廷言愣住，随即莞尔：“当时真有那么一点。”
又补充道：“可我不也一样吗。”双手紧握，他看向自己的眼里只剩满满的暖意。
“所以昭云会常来摄政王府，不仅是要见你，更多的是想见心上人。”
“是，如果只他二人独处，外人免不了猜度闲话，所以她每次来，我都会陪在一旁。”
离歌取笑道：“那你不是挺可怜的，每次看着人家出双入对，自己只能孤零零的呆在旁边。”
“所以我给自己找了个夫人，不是吗？”小手再度被握紧，可离歌的心里却有些许失落。
“其实你所需要的，只是青氏的女儿，这个人却不一定是我。”
“不，我的夫人是你。”
………………………………
第一百零八章 抉择
怀中人抬眼，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也不解释，只是继续说道。从前在周虚侯府，总有那些妖艳姨娘喜欢作惹是非，周虚侯夫人生的柔弱，也不太会盘桓人事，他们母子二人只是暗自吃亏。
他小时候生的俊朗可爱，她们就肆意的逗弄，那涂满脂粉的手绢，腌渍的体香，总让他恶心不已。那个时候的他讨厌所有的女人，除了两位母亲。
可他喜欢军营，那里面的人爽朗豪放，不拘小节，畅阔疏朗，天高海广。那里的女子从不施粉黛，他却觉得比那些涂红了腮帮子的姨娘要清丽的多；她们性情与男子一般卓然，他也从不觉得那是粗鄙。
他觉得，他的母亲应当就是那样。后来见到昭云，他也喜欢她的纯真无忧，简简单单，不为世俗所纷扰。
后来周虚侯过世，他作为侯府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承袭了周虚侯的爵位。可他不喜欢这个封号，他也不喜欢那位父亲。更不喜欢对着金銮座上的仇人，俯首称臣。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报仇，更想要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昭云就不会踏上母亲的后尘，他们所有人也不会再任人摆布。
这才是他想要的，他的志向远不止那个皇位。这一切连昇知道，叔父定安将军也知道，所以他们站在了这个少年的背后，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这才是真实的故事，不然仅仅凭几场战役，还不能够让两军掉头相向。
大萧王朝六十万甲胄，仅天策府军与定安府军，就有整整二十七万铁蹄，朝廷近半的兵权尽归其统，所以哪怕皇帝最后察觉了一切，也为时晚矣。
那个时候的他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戎马一生，孑然一身。直到那日在醉春苑门口遇见的一个小丫头，彻底改变了他的轨迹。
她穿着男装，不施粉黛，没有寻常女子的造作，撒起娇的样子像极了昭云，胆子却是比谁都大；面对刀剑血光，当头险地，她毫不退缩，坚韧果敢，那股神鬼难挡的刚毅，一点也不逊于战场上的女将；
生死关头，她明知是利用，明知是交易，却还是毅然决然地维护他；她对身边的每个人都真心，每一条性命都不会轻言放弃；锐箭直指当头，哪怕是舍身成仁，她也不求饶，不哭喊，成全他的大计。
他甚至有时候在想，若是他的母亲在世，可会与她一样，亦或者，母亲能有她那般提起包袱就出走的勇气，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是他的小王妃，她会吃醋，会闹脾气，敢指着鼻子教训他，但她也会害羞，会脸红，会撒娇。他知道，动心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的选择。如果有朝一日，他与她的家族不可避免的发起冲突，在这瞬息万变的朝局之上，她是否会始终站在自己身旁。
就像她说的，她的亲信只能有她一个主子，不是她的家族，不是她的夫君，只有她一人。
那么他也希望，她会如此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你会怎么选？”
………………………………
第一百零九章 真心
耳边轻声如棱，一点一滴敲击着离歌的心房。冷毅如他，此时的语气里却带着好似恳求，双手紧握不放，好像一旦松懈，自己就会不见一样。
到了此时，自己才知道当日小萝的纠结烦扰。选择，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词汇。
青氏一门，有她的父母兄弟，姊妹家族，他们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上，呵护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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