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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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此时，自己才知道当日小萝的纠结烦扰。选择，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词汇。

　　　　青氏一门，有她的父母兄弟，姊妹家族，他们曾经将自己捧在手心上，呵护疼爱。要为了一个男人说背叛就背叛，自己真的做不到，哪怕她不是真正的青离歌。

　　　　可是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也承认，他在自己心里是有位置的。他愿意坦诚相对，将所有的底牌摊开来看，希望自己能陪他赌一把。现在这份期待已久感情就放在眼前，是拿起还是舍弃，真的不易。

　　　　良久，没有得到回答，左廷言长叹一口气，缓缓松开了手。长风吹过，窗外的落叶好似无尽失落离愁的积蓄，铺散满地，零落寂寥。夕阳渐迟，只剩一缕残光，依依不舍的留在窗沿之上。

　　　　手中余温犹在，可却在一点一点冷下来。背后的依靠准备起身离开，好像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不，你不准走。离歌一把抓回左廷言的手，差点扯痛了伤口。后者微愣，立马坐回来抱着她，生怕小丫头再有什么大的动作，伤到了自己。

　　　　他眼带询问与期冀，可怀中的人许久不说话，就是死死攥着他的手。他也不再催促，就这么陪着她坐着。

　　　　好像过了很久，桃树上的雀鸟来回飞了好几圈，离歌的眼神不再迷茫，重新的抬起的双眸中，有种恒永的色彩。

　　　　“你会一生一世对我好，永远不离开我吗？”嘶哑的声音勉力吐出，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这个问题很俗气很傻瓜瓜，可敢问有几个女子不想知道答案。

　　　　“会。”

　　　　“你会一辈子不纳妾，只爱我只有我一个人吗？”

　　　　“会。”

　　　　“那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再是青氏的女儿，只是个普通人呢。”

　　　　“傻丫头，你本来就只是我的王妃。”鼻尖被熟悉的大手刮过，映衬着他满心欢喜的容颜。这毫不犹疑的回答，一字一句抨击在离歌的心口，胸中情愫瞬间绽放，宛若绚烂桃花，在阳光下红粉璀璨。

　　　　整个人再次埋在他的怀里，像一个小孩子般依赖，享受着真正属于自己的温暖。慢慢如雨婆娑泪下，浸透墨蓝衣襟。

　　　　在这一刻，她不是什么相府嫡女，王府正妃。她只是一个需要依靠的女孩子，抱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再也不愿撒手。

　　　　她已经失去了前世的一切，青府的亲人也将她送离了身边。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了。不管他今日所言是否能够兑现，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幸福的，这就够了。

　　　　其实左廷言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的这样伤心，好像当初的自己，没有了相依为命的母亲，孑然一人。就像沉在水中的溺水人，抱着最后一根浮木，挣扎着不愿放开。

　　　　不管是为什么，以后，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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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征战

　　　　一夜春暖，一夜花开。清风吹暖鸟声，日高照尽花影，漫天柳絮扬洒纷飞，映照流离归人。

　　　　青瓷斑驳点点，渐堆成片，床头火烛奄奄一息，静安成烟。寝榻之上，两个身影相依相偎，任由窗外融融天光，覆住旧日的寒意。

　　　　“王爷。”轻声入屋，叫醒沉醉于甜蜜中的男子，他轻轻抽出被小丫头枕住的手臂，小心翼翼掰开被攥着的手指头，为她盖好被子，起身走出房门。

　　　　“出了什么事？”双手交叠于身后，凛然沉稳的气息自内而外，全然不复昨日的犹疑神色。

　　　　“凉国探子密报，二品将军府与凉主当朝争辩，执意出兵攻打我朝，势为两位皇子公主报仇。”

　　　　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沉不住气了。

　　　　原本凉国兵马就不算全健，虽说在圣意下会渐渐分化，但只要等上个十几二十载，未必不能重拾当年的威武。

　　　　只是人一旦有了欲望与期冀，就很难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四皇子风头正盛，原以为他们能一朝登天，却不成想被这位摄政王横刀斩下，怎能不恨。

　　　　看元媞那骄狂的性子，就知道这将军府里都不是能做的了大事的人。

　　　　“请征北、定安、天策三位将军与青丞相入府议事。”

　　　　“是。”精光乍现于岳林的眼眸，映衬着那年轻峰冷的脸。作为武将，唯有战争才能彰显自身的价值。他们好战却非恋战，这一次，可是那些人自己找上门来的！

　　　　午后。

　　　　离歌总算能在小萝二人的搀扶下起身走动。左廷言在书房议事，也没人能拦得住她。小玉伶俐的取来外袍给主子披上，虽然天气已然和暖。

　　　　“龙云。”微不可闻的一声呢喃，可那人却还是听见了。

　　　　“小姐。”漠然如常，可离歌却觉得他的眼中少了些什么，或者说，是惦念着什么。

　　　　“若澜呢，王爷将她派到哪里去了。”昨日与左廷言谈话到夜深，却把这事给忘了。

　　　　当时的情形，若澜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在五六名高手的包围下救下自己，这委实不能怪责于她。

　　　　摇头。连他都不知道，那家伙总不会将人家姑娘送到什么险地去了吧。不行，等会儿他从书房出来，自己一定要把若澜抢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好久。离歌几人在院子里从暖阳当头坐到夕阳西沉，满地的桃花瓣越堆越高，正在被使役们一点一点的清扫。

　　　　“小姐，不如咱们先回屋子吧，王爷一会儿总要回屋的。”虽说春意已浓，可离歌身上毕竟有伤，夜晚的寒气渐渐袭来，继续等下去总归不妥。

　　　　“唔~要不我们去书房看看，若是他们还在忙，我们就先回去。”离歌起身就走，小萝都还没回过神来。这样真的好么。可不待她想清楚，几人就已经到了书房门口。

　　　　彼时大门正开，屋中几人正在离去。见到离歌风风火火的过来，忙拱手问安。

　　　　“怎么跑出来了，身边的人也不知道劝着点。”左廷言厉声走到身边，小萝与小玉瞬时一凛，生怕受到处罚。离歌却没有回话，目光直直看向他身后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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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见家长

　　　　青相似有所感，捋着已有些灰白的长须，朝着离歌抚慰一笑。

　　　　“父亲。”不自觉的哽咽，却不好在外人面前落泪。左廷言拍拍离歌的肩膀，她这才发现，几位将军都正在看着自己，赶忙擦干眼角的盈光。

　　　　“让几位见笑了。”王爷温声打着圆场，三位将军倒也不甚介意。离歌这才想起来，事实上，这天策将军连昇就是他的父亲，定安将军顾玄平是他名义上的伯父、实际上的亲叔父，怎么着都觉着有一种小媳妇儿见家长的感觉。顿时红了脸。

　　　　而这征北将军云巍乃是魏国公夫人的亲哥哥，也就是莫卓宇两兄弟的亲伯父，看上去威风凛凛的，说起话来倒是好玩儿的紧，“听说王妃之前将我家卓宇那小子教训了一顿？”

　　　　呃……怎么连他也知道了，这下怎么好，他不会找麻烦吧。下意识的往左廷言身后挪了挪，免得他打我。

　　　　谁知道那云巍一转语峰，豪迈道：“这小子就是皮紧，三天不打就得上房揭瓦，我那妹妹又宠得厉害，王妃以后可得好好帮我管教管教他。”

　　　　重重的一点头，呀，疼疼疼，疼的脸都扭曲了，还得强装没事。云巍看着她的模样，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连昇与顾玄平对视一眼，好像在说：“嗯，我家儿子眼光不错……”

　　　　王府门口。三位将军策马离去，离歌跟着青相的步伐望眼欲穿。上轿前，父亲总算是忍不下心，走上前来柔声问道：“伤好的如何了？”小女儿轻轻颔首，总是这么不让人放心。

　　　　“有空就回来看看你母亲和哥哥们，他们都很挂念你。”小嘴一抿，汪汪的眼泪又开始打转，左廷言上前搂住夫人，青相含笑默然。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离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走了。

　　　　回到屋中，小丫头郁郁了许久，直到余光擦过屋外龙云的身影，某人才想起来，又把正事给忘了。

　　　　“你把我的侍卫弄哪去了？”吃过第三次药后，嗓子总算能发出一些声音。洛慕给的那雪白药丸独有一股清香，吃起来好像在嚼着一捧莲花，沁心凝神，倒是比寻常的苦药要好的多。

　　　　左廷言悠扬一笑，“你的侍卫不是在外面站着在吗？”

　　　　明知故问。小丫头叉着腰，作出一副凶悍样道：“我的女护卫，你赶快还给我。”

　　　　小王妃又开始耍无赖了，只是这一次，某人可没有随便迁就，“丫头，所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这次她护主不力，理当受责。为夫我向来赏罚分明，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说的很有道理，可若澜又不是他的士兵，“她是我的护卫，要罚也是我来罚，你赶快把人交出来。”

　　　　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怎么办，硬的不行，那来软的试试。小王妃转头就瘪起了小嘴，拉着他的衣袍，吸吸鼻子，作势要哭。看着她那小模样，某人心里噔时就软了。

　　　　“呜~”只待发出第一声呜咽，刚刚还坚守原则的王爷，瞬间弃械投降，“好好好，我真是怕了你了。”

　　　　哈哈，原来这招这么有用，小丫头瞬间开心起来，‘吧唧’在某人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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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担当

　　　　第二日上朝，左廷言当庭宣布了征北军出征的消息，众臣各有线报，倒是未感意外。

　　　　征北军戍守北境多年，自来与北凉势不两立，一代代将士血洒疆场，乃是大萧朝坚不可摧的一道防线。可惜的是，征北将军云巍只有一女，其嫡妹夫族莫氏，也没有能扛起大旗的子弟。

　　　　五年前那场战役，原来的征北将军身死殉国，才有了后来的天策府军出击。这些年来，虽然在左廷言的掌政下保住了征北原有的将士兵权，却也不可避免的让人钻了空子。

　　　　现今的征北左翼将军便是皇族恒亲王的妹婿，他手上掌握着五万左翼军的征用调伐之权，不免给云巍的掌军之路带来一定的阻力。更有甚者，待云巍年老，云氏与莫氏又没有能担大任者，这十万征北军就会全盘落入恒亲王的手中，成为皇室的倚仗。

　　　　莫卓玥是个诗酒风流的文人，莫卓宇更是吊儿郎当不成大器，该如何挽回这个局面，倒是一直很让左廷言头疼。

　　　　听他说，恒亲王是个古板老道的忠厚人，就算明面上再貌似中立，到了关键时刻，他是一定会站在皇帝的阵营里，保住皇族的尊严。除此以外，睿亲王手中还握有八万南境大军，若不是他俩人自幼不和，可就真是大麻烦了。

　　　　“启禀王妃，莫三公子在府外求见。”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请他进来。”

　　　　等了好一会儿，离歌也没见着人影，“人呢？”

　　　　“回王妃，莫三公子方进门，正巧遇上王爷回府，此时正在书房。”眨眼，那人不会是又吃醋了吧，莫卓宇可是萧若馨的喂。待匆匆赶到书房，离歌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你要随军出征？”这小子在哪儿吃错药的。

　　　　“是。”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莫卓宇整个人散发着那种坚定刚毅，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书案前的王爷沉敛自如，问道：“原因。”

　　　　一番洋洋洒洒、大义凌然的说辞脱口而出，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离歌白眼，连自己都不信，你还指望左廷言会信。

　　　　见屋内夫妇二人对着他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毫不感冒，莫卓宇开始有些心急。可任他再怎么给离歌使眼色，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上，人家还是很有原则的。

　　　　“卓宇，咱们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若是你没有足够的理由，王爷是不可能答允的。”他既然求到了这里，显然是魏国公与云巍并未同意。左廷言看离歌一眼，带着些许欣慰，但对那句‘外人’，倒是颇有些异议。

　　　　半晌。“除了家族，我还为了若馨。”

　　　　“若馨的祖父为保卫北境牺牲疆场，她自己更险些舍己和亲。我想为她去守护那些北境子民，也为我的家族作出我该有的承担。我想证明给父亲、伯父与若馨看，有朝一日，他们定能为我而自豪！”

　　　　到了此时，离歌好像才真正认识眼前人。他身姿挺拔，早已不是那个溜街跑马的纨绔子弟。他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莫卓宇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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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护佑

　　　　很多年后回首，这简单的一个字，成全的何止是莫卓宇一人。就像这飒飒晨风，到底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争鼓舞，亦或是在提前默哀着什么。

　　　　大街上人头攒动，携家带口的百姓已是将这通阔的长临街堵得水泄不通。禁卫军分列两方，在这人海中生生辟出一条道路。征北将士从大营一步步踏马而来，铁盔重甲之下，无一不是须眉好汉。衣袂锵锵摩挲，昭示着前方战场的凶险，可没有一个人退缩，没有一个人懦弱。

　　　　对月楼上的女子临风远眺，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怅然澎湃。回想当时的种种，不由失笑。本来是想劝他不要去冒这个险，可就那么几句话，自己却被说服了。

　　　　“若馨，你相信我，我会为你杀尽那些贼人，还北疆百姓一片安宁。”重如磐石的话语，熠熠生光的双眸，生生荡漾在萧若馨的心里，绽放出一片波澜壮阔的绚彩。

　　　　这是他第一次拥抱她。来的那样羞赧，那样生涩，却带着无比的暖意，燃烧着她的五脏六腑，灼灼青春。

　　　　就像人生的每一段叉口。不走到尽头，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本以为已经走到死胡同的时候，转角，却是彼岸花正开。

　　　　“你可明白他的心意。”青离歌缓缓走到栏边，与她并肩站着，看向那个不再青葱的少年。

　　　　萧若馨不自觉的勾起嘴角，看向他的眼光里俱是情昧。可长风过处，四起流烟，正如她渐渐黯淡的眸色，找不到出路，看不清大道，“我是皇家公主，我的祖先用性命护佑着这个国家，我怎可嫁给一个存有反叛之心的丈夫，那岂不是辜负了所有人，也违背了我自己的良心。”

　　　　“错，大错特错。”不假思索的断然否决，正如脚下行过的征北军，没有丝毫犹疑。萧若馨满脸写着‘不明白’三个大字，不知道青离歌是想说什么。

　　　　“你以为卓宇是为什么要出征的，你以为你的祖父、你的母亲是为什么要出征的。他们是为了保护当今的皇上，还是为了保护整个腐败的皇室？都不是！皇族从来都不能代表这个国家，代表这个国家的，是你脚下这些平平凡凡的百姓！你的先祖是为了他们的安宁而厮杀，是希望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萧若馨，你扪心自问，从先帝即位伊始，这些普通的子民可有过上一天安稳的生活。如今的皇室，真的能给他们带来安定吗。你看看他们，想想你的母亲，你的祖父，他们是希望看到皇室安稳却民不聊生，还是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取百姓的幸福！”

　　　　出征的号角再一次吹响，沉钟似鼓，伐伐其声。是狂乱流觞于眼，还是熙彰通达于心。萧若馥呆愣地看着这个满口悖逆的女子，却是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他们护佑的到底是什么。皇室，还是百姓。好像答案早已在眼前，自己却怎么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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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香

　　　　“所以，执迷不悟的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连日来困扰着萧若馨，她是吃不好也睡不安，一边担忧着莫卓宇的安危，一边迷乱着过往的抉择。直到几日后，昭云与青离歌邀她一同前往静安寺祈福，她才算是踏出了潮音阁的门。

　　　　鸾轿停靠，三位娇客缓缓步下台撵，其中一人梳着妇髻，容貌端详。两位未出阁的姑娘冷傲视人，看着门前迎候的小僧如同无物。

　　　　“嫂嫂，今日怎么有兴致来上香，可是想求子？”眉眼倨傲的粉装女子挽着那妇人，很是亲热的模样。另一人淡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算是陪笑。

　　　　“净瞎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是这样口无遮拦的怎么好。”妇人轻轻拍了拍女子的手，神色微嗔，看起来倒像是被说中心事一般。一旁的女子轻哼一声，全然没有将自家嫂子的话听进耳里。

　　　　“小和尚，还不带我们去正殿。”颐指气使的娇女，在这佛门清净之地也毫不收敛。门前的小师傅倒是面色如常，恭敬地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正殿上正有贵人在祈福，一时怕是空不出来。施主若是不愿等上些许时辰，不如去侧殿也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娇女顿时发起脾气，指着那小师傅叫喊，“笑话，本小姐到的地方，从来就没有别人敢放肆的，里面是什么人，快快给我赶出去。”小师傅露出为难的表情，却还是淡淡道：“殿内确实有贵客，小僧实在是不敢惊扰。”

　　　　“你这小和尚，本小姐说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流奚，给我将人赶出去。”侍卫上前，说着就要动手，小师傅有些惊慌的挡在石阶前，拦住他们的动作。

　　　　谁知那侍卫气急，一把抓住小和尚的胳膊，整个人给摔了出去。周遭前来上香的百姓见此阵仗，颇有非议，只是碍于人家的权势，不敢上前帮忙。

　　　　可出人意料的是，没了重心的小师傅被人从半空中接住，稳稳的回到了地上。嘴中还在念着‘阿弥陀佛，多谢贵人相助’。那娇女见此情形，愈发的气急，朝着叫流奚的侍卫大声呼喊，让他将这个多管闲事的男子给扔下山去。

　　　　流奚自当从命，可谁知，他还没看清那黑衫男子的身形，自己就被一脚踹了出去，堪堪摔在自家主子的身上。那姿势，真是有伤风化。

　　　　妇人受惊后退，身旁的其他护卫也被这情形愣住了神，倒是方才那另一位冷面的小姐最先反应过来，淡淡道：“快将小姐扶起来，都愣着干什么。”众人这才回神，忙将地上摔成一团的两人分开。

　　　　那发钗凌乱的娇女满面愠色，再也顾不上仪容风范，撕扯着嗓子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我杀了他！”

　　　　百姓议论纷纷，在这佛门之地妄动杀念，此女可真是有悖天道，恶寡剽悍。可那女子早已气的没了理智，任一旁的妇人如何劝阻，也止不住的嘶吼。一众侍卫听命上前，阶上的男子仍旧泰然自若，好似在看着一群不自量力的蝼蚁，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谁敢动本王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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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结仇

　　　　冽风呼啸，冷语破出明空，阶下众人仰面远望，三拂或浅或淡的褐黄裙衫渐入视野。

　　　　半阶上黑袍男子侧身，双手抱着乌金长剑，漠然看着地上呆愣的一群人。

　　　　又是那冷面女眷最先反应过来，上前请安。众人这才缓过神，一个两个接连俯身。

　　　　“参见摄政王妃、昭云长公主、十五长公主。”方才颐指气使的女子瞬间蔫儿了，余光不断向阶上瞟去。

　　　　正中的女子不发一言，众人也不敢起身。倒是那位小师傅慈悲，转过身朝着三人执手，做了个我佛慈悲的手势。

　　　　昭云朝着左手边眨眨眼，配上她的娃娃脸，真真是宛如一只团绒般可爱。离歌心中失笑，却还得强迫自己忍住。

　　　　“都起吧。”声中的凛冽不自觉减了几分，俯视向下的目光却仍是漠凉。这个女子好生眼熟，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萧若馨敛眸轻语，离歌立时便想了起来。当初在岚望居与茂山猎场，自己都见过这个人。只是当时她跟在萧若馥的背后，一时没有留意。

　　　　此女乃和安郡王唯一的嫡女舒楣箖，与那萧若馥一般受尽娇宠，目中无人。之前几次三番觐见自己的和安郡王夫人就是她的母亲，如此说来，她也是一门心思想嫁入王府的了。

　　　　痴心妄想。

　　　　半个月前，和安郡王嫡长子迎娶睿亲王嫡女为正室，应当就是这旁边的妇人了。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祁文萱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难道祁府与睿亲王有什么瓜葛不成。

　　　　不错，睿亲王嫡长子的夫人因病过世，以如今祁氏的处境，祁文萱的身份做个填房还是相称的。怪不得向来优雅的她会做如此反应。

　　　　这和安郡王还真是打的好算盘，用一个儿子娶来了手握八万南境大军的亲王嫡女，还附送一个中书令，最后将自家女儿献给左廷言做侧妃，将来说不准就是皇妃。

　　　　真真是好处净给他们得了。

　　　　只可惜，本王妃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量你再多的‘嫁妆’，难道我青氏就会逊于你不成。

　　　　如今青连华在中书与祁言娄分庭抗礼，朝中还有青施安执掌全局，族甥青津为五万禁卫军之首，京畿尽在掌握。不比你这绕着弯子的姻亲要牢靠的多。

　　　　“方才本王妃听见你要妄杀我王府侍卫，可是本王妃听错了？”厉声利目，直指那不知轻重的舒氏。

　　　　想动本王妃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舒楣箖本就受了气，听到这话立时仰头反驳，“是这人先对本小姐无礼，本小姐才令人教训他的。”灰不隆冬的手指向龙云，好像在说：“是你青离歌不会管教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