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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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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站在那里，威凛平视，好似在看一只掌中的小虫，瞬间就能捏碎。“大胆，王妃未发话，谁让你起身的。”怒喝当头，凤目微敛的女子自己都心中一震，随之暗暗化为叫好之声，赞许的用余光看了小玉一眼。
这丫头总能在适当的时候为自己铺路立威，每次都能恰到好处，不禁让人拍案叫绝。
被婢女呵斥的舒氏瞬间怒不可竭，反言高声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对本小姐呼喝。这里乃是王爷的军营，哪里有什么王妃说话的地方。”她语意半含的还有，这是一个即将被废的王妃。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反驳。离歌忽的没了兴致，连日来所有的不快都想找人发泄出去。这个女人，自找的！
“此女以下犯上，来人啊，掌嘴。”玉手一扬，小玉即刻上前，舒氏侍卫不顾尊卑上前阻拦，被飘然而至的龙云一招击倒，四下摔落，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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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打脸
舒氏有些慌了，又有些气急，“青离歌，你凭什么在此撒野，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摄政王妃吗？”一句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她们就那么看着，看着她青离歌如何嚣张。
可惜，她本就是一个‘嚣张’的家伙。
“若澜，小玉，给我打！”不由分说，两人听令上前，若澜一手擒住舒氏的胳膊，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抵不过这密卫高手。侍卫慌忙从灰不溜秋的地上爬起，可还没碰到若澜的衣衫，就被龙云一脚又踹回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小玉的手响亮的招呼上了舒氏尖嘴猴腮的脸颊，一下一下，犹如银铃般动听的打脸声，仿若清晨的朝暮，一下子扫平了心中的不快。
喧闹的军营战鼓赫赫，可此时门口的脆亮啪啪却格外清晰，方才还等着看青离歌笑话的人瞬时变了脸色，个个心有余悸。怎么样，这可是以前的摄政王妃？
步履微动，离歌上前抓住小玉已经通红的小手，作势轻轻吹了吹，语气不紧不慢，“舒氏，你可真是罪大恶极，本王妃婢子的手都被打疼了。”
面容渐渐开始肿胀的华衫气傲抬头，含混不清道：“你等着，过了这几日，本小姐定叫你求死不得。”这怨毒的眼神，像极了萧若馥与文潇潇。“哼，曾有两个人对本王妃说过这句话，现在一个疯了，一个是残废，你想做哪一个？”
舒氏还想说些什么，小玉‘啪’的一巴掌又抽了回去，还顺势抖了抖手，恭敬道：“王妃，奴婢无能，手上都打没了力气，不能为王妃尽责，实是罪该万死。”
凤目顿生笑意，颇带赞许，转过头来绕着众人漫步道：“方才舒氏质问，这里是王爷的军营，哪里有本王妃说话的地方。
本王妃现在告诉你们，我‘青离歌’是摄政王明媒正娶的正妃，任何时候，本王妃自当代表王爷、代表我摄政王府。若是有人敢以下犯上，欺犯我王府天威，今日的舒氏就是你们的下场！”
厉声锐锐，有如伐伐金戈，只要自己一天是摄政王妃，那么便没有人能踩在这凤冠之上！
广袍哗散抖响，再道：“天策将士何在。”
“在！”真正铁甲铿锵的将士呼声，伴随着锵锵甲胄的摩擦，震人心神，如雷灌顶。有些胆小的女眷吓得直直倒退，躲在他人身后。离歌敬叹，勇者，当如是！
“此女冒犯本王妃在前，辱我摄政王府在后，给本王妃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铁枪一转，兵士侧身，可看向嘈杂的方向，没有动作。
此处毕竟是军营，所谓“懿旨不传将”，连皇后都无权命令众将，何况她只是摄政王妃。忽的，犹疑的将士们屈膝半跪，颇为恭敬。众女眷一愣，直到有人轻呼了一口气，随即俯身。
远远走来的人沉稳落阔，冷面依旧。凤冠女子坦然相对。四目交叠之下，久视无言。
半晌。只听他说了一句。
“王妃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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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热烈
沉声如鼓，重重荡起千层浪花，坚强了多日的心防好似陡然化开，冰雪渐消。
方才凛然不动的将士立时动作，从若澜手中拖走满面红肿的舒氏，扔在地上。军棍一杖一杖打下，伴随着闷闷的哭喊声。女眷骇然，看着青离歌的眼中满是畏惧。
二十杖毕，原本华亮的衫裙浸透血污，舒氏意识已失，犹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岳林面无表情的挥手，将士退下，徒留几个郡王府侍卫不知所措。
左廷言自始至终冷目相视，看着一众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如同白骨，转身时深深看了青离歌一眼，踏步回帐。
原本出了气的小女子心中舒畅万分，看到某人视美如无物更是心生欢喜，可就是一个简单的眼神，让她忽的有些慌乱，下意识抬步，跟上他的步伐。
营帐中，左廷言兀自坐下，翻开兵书，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离歌的到来。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良久。“你要休了我吗。”言简意赅，直抒胸臆。这么多天，太多的猜测，太多的遐想，她已经厌了倦了。是与不是，给个准话儿吧。
案前兵书缓缓合上，深邃的眸子看不见亮光，青离歌的心里一点一点沉重下去，突然很怕听到他的答案。
“唉。”冗长的叹息，配上他那峻峰冷傲的脸，好像在说：“我也很无奈啊。”
他果真还是要违背诺言，离歌嗤的一声轻笑，心中撕扯，面上哀恸。自己怎么就信了呢，在这权伐斗争之中，他凭什么为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自己，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她青离歌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青离歌了，她的背后没有了赖以仰仗的氏族，她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其实舒氏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她已经没有了能够依凭的砝码，只不过实在狐假虎威。
他是她最后的希望，最后的浮木，只可惜，现在他也没有了。
罢了。眼眶中不自觉的有东西在打转，一圈又一圈。凤目挣扎，仰望苍白的帐顶，极力想忍回去，湿润却越来越多。哪怕是被舍弃，青离歌觉得，她也不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尊严。
惊变陡转，好大的一股力道将整个身子揽住，天旋地转之间，落入一个无比温暖熟悉的怀抱。离歌愣愣的看着这个男人，傻傻的横坐在他的身上，全然不懂他想干什么。
许是精神忽然的松懈，方才极力想忍住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映着她慌乱的小脸，愈发的楚楚可人。她揽着他的脖子，晶莹的双眸盈盈闪烁。左廷言的心被忽的揪住，猛的抱紧她吻了下去。
这般痴缠的情丝，如火的热络，灼灼燃烧着两人的心腑，愈剪愈乱，如焚身欲火。腰间的手掌力道加重，离歌在他耳边轻呵一声，那般滚烫的气息，瞬间点燃了左廷言多日的念想。
眼看衣衫就要被解开，离歌的眼光忽的飘到一旁的甲胄上，神智瞬间清晰，抬首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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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缠绵
交颈缠绵，灼热的气息仍不见散去，衣衫半褪的香肩忽的拉上，隔开了他的热络。意乱情迷的眼流离在离歌樱红的肌肤上，寸寸蚀尽。好一会儿，两人才从迷离中平静下来。
小丫头双手搂着丈夫的脖子，好像一松手，就会失去这最后的温暖。两片额头紧贴在一起，相互依偎。
好像过了很久，营外的黄花落了满地，堆起来像小山那么高，离歌才终于睁开暖意融融的眼。
“你还没回答我呢。”许久不曾撅起的小嘴撅得老高，好似受了这个家伙天大的委屈，忙着寻找安慰。一只大手轻轻刮上小鼻子，再次叹了声气。
“你还记得你当日醒来，我是怎么说的吗？”厚实有力的臂膀，沉稳宽广的声音，将离歌一颗悬着的小心脏忽的拉回胸膛里，安放妥当，“你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无可耐可的摇头，这小丫头真的是越来越笨了，“我说过，你只是我的王妃。”不是青氏的女儿，不是手握重权的筹码。你是我的王妃，只因为你，是你。就这么简单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回府，留我一个人。”小丫头心里‘噔’的高兴起来，开始撒娇。左廷言意会一笑，调笑道：“想我了吗？既是想我，为什么不早些来军营。”
“我……你就不知道自己回来啊。”小丫头反问。
“前方战事烦杂，我实在是脱不开身。”狡辩！“你明明就在这里左拥右抱的。”小小的嗫嚅声从耳边传来，左廷言瞬时被**起‘兴致’，小丫头立即撇开头，躲开他的‘非礼’。
“原来你是在吃醋啊。”我……
“吃醋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你的醋，只能我来吃。要是你不乐意，我就去吃别人的醋了。”朗声大笑，几日郁郁的心情总算是一疏，还不忘点一点小丫头的脸，强硬道：“你敢。”
哼，谁让你这里这么多女人的。小丫头腹诽。
“再说，除了现在怀里的这一个，我什么时候左拥右抱了。”不信的小眼神，微微鼓起的小包子脸，都在昭示着小丫头的开心。
“我可都听说了，这几日天策府军营门庭若市，来来往往女眷不断，摄政王稳坐中庭，来者不拒。可是风流幸福的很呢！”酸酸的气息浓烈的飘浮在空气里，某个冷若冰霜的人心情却是愈发的好。
“我还不是在等你。”略显无奈，光洁的额头再次蹭蹭。
“等我？”等我干嘛，来大显神威吗？
“我明明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心意，你却不肯来见我，说明你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我的真心，亦或是你对我有绝对的信心。可根据我这里每日受到的你的消息来看，你是真真对自己和我，都没有信心。”
好吧，一下子就被戳中了心事，显得有些尴尬。
只听他继续说道：“再者说，我的这些来着不拒，都是有我的用意的。”
小丫头瞪大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一下子精神百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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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并肩
小脸猝不及防的被捏住，小丫头咬牙的模样真真是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就像咬小苹果一样。佯装生气的小家伙眼里闪着光华，就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我需要她们来为我拖延时间。清贵妃有孕，萧若扬一夕之间就得到了两大世家的助力，正当是得意时。这些人来求见我，为的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想看看，萧若扬会有什么动作。
第二，胆敢明目张胆来到军营的权贵世家，自当明了是和皇室分道扬镳，我需要借此看清楚，到底哪些是他们的人，哪些是摇摆不定的人。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可能有故意前来示好于我的内应，只可惜我家有娇妻，反正是享不了这个福气的。”说话一顿，一个笑得傲娇明媚，一个宠溺万分。
“第三，我方才说我在等你，我是真的在等你。”他的眼神忽而变得秉正，青离歌的神情也不自觉正色起来。
“清贵妃有孕，若是生下皇子，萧若扬必定会将其立为太子，以此换取青氏的鼎力相助。而你是青氏的出嫁女，此事一出，你的家族必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作为联姻的王妃而言，你就没有了依靠。
在外人看来，你现在只是一个空有虚名的摄政王妃。你所受到的待遇与尊敬，也会与往日大大不同。像今日这般的情状，你迟早会遇到，甚至更加残酷。”
小丫头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抿抿小嘴，脖子上的一双小手愈发搂紧。他也感受到了她脆弱，将已是柔弱不堪的小家伙再往怀里抱了抱。
“丫头，我能够护得你一世，却无法时时刻刻将你护在怀里。你总会需要独自去面对那些宫廷女眷，门阀小姐。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自己站起来，只要你自己能够刚强起来，就算你闯了再大的祸，我都能替你担待。”
笑意融融的嗤嗤一笑，小家伙调皮道：“所以，你是怕我在外面受了欺负，就算之后你能替我找回场子，可是亏我已经吃了，总是会让你心疼的，对不对。”
“是啊，不心疼你，我还能去心疼谁。谁让你是我的小王妃呢。”青离歌总算是知道了他方才的一声重重叹息是为什么，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
可左廷言却再次正色，生生止住了小家伙继续撒娇的话语。
“除此以外，我需要你的证明，也是对我自己的证明。我想知道我的选择有没有错，那日在醉春苑灼烈如火的女子，是不是真的值得我如此，她能不能陪我走完这所有的荆棘刀霜！”
是的，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值得庆幸的是，她来了。来的那样夺目耀眼，璀璨万丈，丝毫不逊于往日荣光。
这才是他左廷言的女人，是他能够并肩携手的夫人。一个不会懦弱，不论遇见什么，不管摔倒多少次，都能与他执着同行一生的摄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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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决心
这是青离歌第二次听到他对自己的肯定，比上一次要更加坚定，更加热烈。就像一颗磐石重重落入天堑，再也不可能改变。他是这样一个信守诺言的人，所以他希望自己也能与他一般坚定不移。
在这一刻，青离歌终于下定决心，与眼前的这个男人风雨同路，绝不相弃！今日之后，她愿意将所有的真心与信任交付于他，决不再怀疑，永不再猜忌。从这一刻起，她好像才真正找到了幸福，找到了在这个虚空存在的意义。
“我青离歌今日起誓，从今往后，只会站在左廷言一人身边，永不言弃。不论生死，不论成败，执手相看，天荒地老。”
左廷言忽的一愣，脸上立时绽放起绝世芳华，大手拔出后屏上的宝剑，同誓道：“我左廷言今日起誓，从今往后，只以青离歌一人为妻，永不纳妾。不论生死，不论成败，永携此手，至死不休。”
尖锐的宝剑划过两人的手掌，离歌只觉手中掠过一丝突痛，心中却是天堑万丈，浩亮无边。十指交缠，两人的鲜血流淌交织，汇成一副绚烂的风景，映入各自的心田。
许久。左廷言温柔的替两人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怀抱中的小丫头高兴的往他身上蹭蹭，让人无奈至极，心痒至极。
突然，小丫头松开搂在脖子上的两只小手，叉着腰，作着气鼓鼓的模样，傲娇道：“以后你的军营里，不准出现其他的女人。”
又想了想，改口道：“昭云除外……我的侍女除外……反正，反正我不喜欢的，都不准进来。”某人再一次高朗大笑，帐外的将士都像撞了鬼似的，神情怪异。
“好，一切都由王妃说了算，行了吧。”哈哈，那是当然的啦。
“那，你今晚要回家，以后不准夜不归宿。”某人将怀里的小家伙紧了紧，不怀好意的在她鼻尖说道：“王妃如此盛情，本王怎可失约。”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小丫头陡然失神，他袭身而来，忽的触碰到了方才的伤口，惊痛之下，青离歌瞬间回神。
小手推搡着颈边的迷离，某人知道小丫头这是害羞了，伸手将她搂紧，让她舒服的靠在怀中。
“那若是本王确有要事，该如何呢。”软玉温香在怀，平日里再冷酷的王爷，也不由得柔暖下来。小丫头不假思索，回话道：“那就提前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免得自己担心。
忽的又道：“当然了，说不定我会派人去查岗的，所以，你别想出去拈花惹草。”
唉，左廷言心中一叹，这小丫头还真是粘人的紧。
“对了，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小脑袋‘噔’的抬起，像一只好奇的小宝宝，还是软绵绵的，令某人更加的爱不释手，并懊恼着这几日没回府，真真是亏大发了。
对上小家伙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冷峻的嘴角再也无法冰冷，他的眼中划出一道色彩，好似万丈金光，伐尽一切挡路石。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生
夜晚。许久不曾回府的左廷言踏入房中，青瓷茶盏依旧，江山舆图磅礴。只是那床前的幕帘，一寸一寸褶皱干结，尽显颓态。
侧身回首，小丫头神色幽幽，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小手轻轻挽上他的袖子，偷偷遮住仍带泪痕的小脸。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小小的动作，他的心忽的被抽痛，觉得自己真真是太狠心了。臂弯阔揽，将藏在袖子后的小身影拥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只想将她揉入身体里。
青离歌的心底深处毅然涌发出一股激烈的洪流，好像攥紧的五脏六腑，刻刻至深。她眷恋着他的温度，小手越环越紧，只想钻进他的怀里。
越来越高的温度，至深至烈的欲火，灼灼燃烧着二人。他们拥抱着，亲吻着，感受这欲生欲死的一切。
床头枫叶骤然溢彩，荡漾出片片殷红，犹如一丝星火，凌入广袤大地，狂觞乱舞烧尽整片草原。
窗外春桃新生，稚嫩的枝牙零丁伸舒，瓣瓣婉转。花蕊娇娆盈盈，含苞欲滴。璨丽妖冶之中带着几丝柔白，成盏交织。
几抹微亮自沧海浸染，倾洒阵阵斑驳。熙阳浮浮升悬，照亮澜澜夜空。晨雾已去，朗朗乾坤徒遗。蓦然回首，灯烟消散处，流影成双。
次日。京城众世家得闻摄政王归府，家中有闺中女子者上门拜谒，来往络绎不绝。环肥燕瘦，亲贵公勋，好不热闹。然则惊天破釜，异象陡升。星移斗转万里，无所始料。
摄政王妃青离歌敕命于王府侍卫，所有不请自来者，一律轰出门外，绝无留情。摄政王终始未现，任由王妃断隔往来亲贵，结亲姻缘。坊间言，青氏出女，刻薄剽悍，无子悍妒，实应为下堂之妇也。然摄政王优容隐忍至今日，仍未休妇，着实奇也。
更令人惊异的是，如此日久，摄政王府竟明昭京畿，王爷自此虚妾唯妻，夫妻双度。所有梦想跃登龙门的门阀佳人，一夕春梦成空。可也正是因为王爷用情至深，始终如一，愈发引得勋贵女子仰慕。
罗帕遍地，绞碎成丝。在府中两耳尽闻窗外事的小女子亦喜亦怒。怒者，气也。在她的世界观里，一夫一妻才是理所应当，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女子天大的过错，男子地广的品德。真真气煞人也。
喜者，实也。不论所有人在背后如何议论、诟病，却从无有敢当面置喙之人。现在她不代表青氏，只是一个普通的为妇者。胆敢放肆的想赶就赶，说打就打，不用顾及过多。
她可以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他也总会宠着她纵着她。她讨厌那些莺莺燕燕，也不用故作大方的假意委蛇。人人都道她失了后盾失了心智，可要知道的是，面子算什么，里子才是最重要的。
正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日子想要过得畅快，就难免要自动屏蔽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献策
自古以来，有人欢喜有人忧，事无绝对，情难两全。
左廷言不休妻不纳妾之举，着实令人始料不及。尤其是数十日前还满心欢喜的祁言娄，一朝扑空，扼腕不已。
如今青氏贵妃有孕，摄政王正妃依旧，祁氏再也没有了多余的选择，只能依靠睿亲王的权势苟延残喘。可当前一役，他已经明明白白昭示了野心。这些，睿亲王府与和安郡王府都看在眼里。
哪怕对方仍旧愿意结亲祁文萱，恐怕他们会面临的处境，也不会太好。更何况，和安郡王嫡女已残，没有了这一环中最重要的接踵，不论今后是谁即位，祁氏也难逃落败的命运。
果真是一步棋错，满盘皆落索。如今悔之晚矣。
“父亲。”清晰的声音拉回缭乱的思绪，祁言娄颓然抬首，眼前是浅粉的衫裙，如花的佳人。
祁文萱施施然走来，看到年迈的父亲心焦操劳，不由眼光粼粼。祁言娄缓缓抬手，看着女儿的满头珠翠，又讪讪落下。神色愈发沧桑，无奈道：“文萱，如今你只能嫁与睿亲王世子，才能保住祁氏的门楣。”
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奢望什么尊荣，只要能保住祁氏，便是卑躬屈膝也只能认了。可谁知，一向顺从自己的小女儿坚定摇头，带着不可改变的决心，赫然刚强。
这个样子，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想当年，他也能舌战群雄，纵横朝堂，怎么如今，也会落得这般下场。可他不能纵容祁文萱的拒绝，她是祁氏的子女，就应当为家族尽她该尽的义务。
白须满布的褶皱尚未开口，祁文萱先厉声抢先说道：“父亲，您当真愿意自此被人踩在脚下，让祁氏苟延残喘吗。”中书令眸光一凛，不甘心三个字充斥着双眼，渐渐开始黯淡，“不愿意，又能如何。”若是他可以，他岂会作此选择。
祁文萱却明眸闪烁，低声说道：“女儿有一策，想献给父亲。”座上瘫软的老人家略略抬眼，看着她眼中的光华，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
只见她走近两步，小声说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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