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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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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声稳稳，一个字，却足够离歌放心。花间的两只彩蝶开始振翅扬飞，活泼欢快，仿若将这宫墙之内的桎梏打破的无影无踪。
“皇后起驾。”太监的高传声再次响起，可这一次，离歌却再没感到烦心。她委身下拜，“恭送皇后娘娘。”
正阳宫。回到寝宫的莫晴打发走了所有人，眼中的兴奋也不再隐藏。莫说是青离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清莲宫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暗暗驱使着她去相助这个摄政王妃。也许真的只是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觉得，青离歌才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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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婚讯
另一边，仍在后花园的青离歌一步一步赏着各色奇花。每次，她来到这宫墙之中，都会给她带来许多的不愉快。唯独这一次，她是由衷的欢喜。在这个时代，以她们无法控制的世俗，她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一个惺惺相惜的‘朋友’，果然是上天待她不薄。
方才觉着太过艳丽的花儿，此时却觉得是恰到好处。她漫步于花丛间，心花怒放。不远处，一袭浅淡的流纱裙飘扬而来，映衬着来人的瓷娃娃脸，真真的曼妙的紧。
离歌正当是好心情，大步流星的上前，“长公主也来赏花儿呢，可真是巧。”满满笑意的昭云毫不客气的拉上离歌的双手，俏皮回话道：“王妃说的正是呢，咱俩可真是有缘。”
这小丫头，打起官腔来，倒是一点也不逊于她们。“既然有缘，王妃何不去我的云仙殿一坐，咱们也好畅谈一下，这春朝胜景。”离歌挑眉，昭云的眼里带着些许异色，好像一个劲儿的想说，快来啊快来啊。
“长公主说的正是，那咱们这就去吧。”
云仙殿。清雅殿阁，点缀了许多柔粉英红的花瓣，既不显铺张，也不会太过娇柔。果然是将门之后的小丫头，竟能将这二者融为一体，倒也不会显得不相宜。想来那位抚养她的先太后，定是一位秒人。
“长公主这里真是漂亮，令人看着舒适，就连心情也好上许多。”昭云嘻嘻一笑，“这些都是皇祖母替我布置的，我一直都很是喜欢，这里的装饰从未变过。”
谈到这位先太后，昭云的眼中划过一丝柔色。想必她的童年，应当是很温馨的吧。进到里屋，众人退下，离歌与她二人都不再拘谨，随意在软榻上坐下。
昭云眼中的喜色一闪而逝，面上颇是有些忧忧，“姐姐，你还好吗？刚才我一听到你入宫的消息，立马就跑来了。谁知皇兄突然拉着我散步，这才耽搁到现在才去找你。”
萧若扬？呵，他们夫妻俩的双簧还真是唱得好。知道昭云与自己关系要好，皇帝竟然特意阻着她，不让那清莲宫里，有一个会为她青离歌说话的人。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间屋子、也是整个后宫的女主人，会在此时倒戈相向，坏了他们计划。
“你放心，我没事，难不成你以为姐姐我那么没用，连几个后妃都对付不了。”离歌的语气轻松，昭云总算是放下心来，对在清莲宫发生的一切，也不做多问。对于她而言，只要知道自家嫂嫂平安就好。至于过程，不重要。
“对了姐姐，你知道十五姐姐的婚事了吗？”萧若馨的婚事？这自己可真是没听说。回问道：“是与莫卓宇？”
昭云点头，“不然姐姐还以为是谁。昨日下午，皇兄封赏征北诸将，莫氏三公子卓宇当庭赐婚，求娶十五姐姐，得皇兄金口允准。”
也是，如今莫氏在明面上已是站在皇族的一边，萧若馨与莫卓宇的婚事自然水到渠成。他们俩也算是苦尽甘来，不负荆棘往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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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安心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在这宫墙之中，已经有多少人的幸福被埋葬。难得他们二人能突破重重艰险，如愿以偿。离歌不自觉抬眼，昭云正有些黯然的颔首，眉宇间萧索愁绪与那白嫩嫩的小脸，真真是一点也不相称。
这小丫头怕是想到了自己，她与岳林之间，即便没有立场分隔，可这身份的悬殊，也不是能轻易跨越的鸿沟。她为亲王，而岳林只是副将，便是他族中显贵，也没有一人能比得上昭云的尊荣。
自古以来，亲贵嫁娶，大多都是男尊女低。即便是低嫁，二者的身份差距也不会太大。只听过庶公主下嫁状元才子，没听过亲王下嫁副将。即便是强行求得了赐婚，以岳林的心性，怕是也不会愿意忍受所有人的非议。
他们能做的只有等，等到左廷言登基，岳林成为一品将军、封疆大吏，他们二人才有可能。相比而言，萧若馨与莫卓宇的婚事倒是容易得多。
离歌心中叹气，右手拍拍昭云的小手，安慰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你愿意等，总会等到那么一天的。”萧若云轻轻眨眼，伸手与离歌相握，道：“谢谢姐姐。”
“其实姐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我如今的生活应该会是什么样？”小小的眼瞳里迷离茫然，那种不得不忍耐、不得不屈从的感觉深深厚重。
离歌不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没有遇见岳林，她也许不用像如今这般朝思暮想，没有休止的等待。可是，忘掉自己系在心上的人，难道不是比等待要来的更加痛苦吗。
只听她黯黯的说道：“如果没有遇见他，也许我的牵挂就没有那么多，我的思虑也会少。我不用日夜思念，不用今天害怕他喜欢上了别的姑娘、明天恐慌我们的未来。”
“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他，在这漫漫深宫之中，我又要如何熬过这万年如一日的生活。等待，无尽的等待，真的很苦。可是，正因为有了牵挂，好像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对胜的期望填满了我的虚空，但也许我们会败。可败，我们也始终站在一起。”
哪怕败，我们也始终站在一起。十二个字，简简单单的撞击着离歌的心脏。昭云是在告诉她，只要她能坚定信心，便是败了，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没有左廷言，她青离歌也不知道会嫁给什么样的名门贵族，在大宅门中处理着鸡毛蒜皮的琐事，在妻妾之争中蝇营狗苟。最后生个孩子，还得为他的前途继续争斗。
也许那样，她不会经历以往所有的惊心动魄，不会时时刻刻被人算计，将脑袋系在腰上。她能够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过着每一个贵妇该过的生活，跟一个自己不一定爱的男人，虚耗一生的光阴。
可她站在了左廷言的身边，虽然荆棘丛生，可他们活得轰轰烈烈，不会像行…尸走…肉一般，没有心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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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误会
离歌心领神会，明白了她的来意。她不仅是在和自己谈心，更是在为左廷言来安自己的心。难怪他说，这个小妹妹总会想尽办法的对他好。因为在这个世上，他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真不知道左廷言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能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他设想的亲人。此时的离歌由衷的感到高兴，除了为他，也为昭云能对自己敞开心扉。
这小公主总是看似简单可爱，可她的通透，丝毫不亚于宫里的每一个女人。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亲母的庇佑，就算先太后与先皇如何宠爱，她总是会免不了的吃亏。
她在人前的单纯，是经历了多少苦痛后的掩饰。如今她能与自己说出心里话，看来真真是将自己当作亲嫂子，亲姐姐。离歌亲切的回握住她的手，微微点头。
鸾轿回府。离歌一路上临窗默然，心中千般滋味，无以言说。此时左廷言还未回府，主屋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她不自觉的退出来，想到有人的地方走走。
侧院。得洛慕与龙云多日来的悉心照料，若澜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此时正在院子晒太阳，心情尤为好。一旁的龙云含笑给她剥着橘子，将橙黄的果肉递到她的嘴里，连手都不让她抬。
离歌站在一旁的花丛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没有走过去打扰。正待转身，不远处的垂柳掩映之下，还有一个人的身影，显得尤为憔悴。离歌看到他，他也正看着离歌。苦笑一逝，转身离开。
脚步不自觉的跟上，直直进到他的院子。满园的紫兰妖冶，好像在诉说着离肠。他默默坐下，清雅的暗紫长袍飘然翻飞，又兀自垂垂落下。
离歌站在一旁许久，示意玉萝二人退避，自己走到桌边，看着洛慕一同坐下。他拿起两个茶杯，给离歌与自己各倒了一盏清茶。这茶叶中夹杂着落兰的清香，独有一股风味。
好久，他不说话，离歌也不说话。终于，还是后者先开了口，道：“你喜欢若澜？”洛慕一愣，轻笑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止不住的摇头。
离歌一愣，继续道：“若非如此，你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消沉。”第二声嗤笑，洛慕觉得，她说的真是够含蓄的。他还以为她会说，自己是在吃那两人的醋呢。
“你以为龙云是为什么会……对若澜非同一般。”他没有用喜欢，因为他真的不知道龙云是不是真的喜欢若澜，又或者，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离歌心中一咯噔，难道小玉猜得没错，龙云真的是因为原来的那个女子，才会对若澜另眼相看的。“你怎么知道。”
“当年她去的时候，便是在我洛门。”是了，按龙云所说，当年那女子病重，他定然会找到最好的医者为她诊治。可洛慕不是毒王后人吗，难道那女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难怪，龙云会对他这个毛头小子如此尊敬，想来是还有这样一份渊源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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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实情
“那女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能让龙云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想来，定是位不俗的女子。一提到她，洛慕的眼中霎时染上苦痛，还有后悔。原来，他所迷惘的，也是那个人。
春风呼啸着吹过，偌大的柳树被吹的歪歪倒倒，枝条随风而动，好像女子甩动的秀发，美不胜收。紫兰上几只小蝶正在嬉戏，轻松欢快的热舞。可天空中渐渐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断然给它们洒上悲伤。
聆听着那些过往，离歌的手好像失去了力气，端着茶盏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放下，眼中神色复杂。这样一个女子，若自己是龙云，怕是也舍不下吧。
“她中的毒，当真有那么厉害吗？连你们都救不了？”他不是毒王后人吗？竟还会有他们解不了的毒。洛慕低着头，满目苦痛，他与那位南儿姑娘，想必没有那么简单。
“你与她……”轻声入耳，只见他阖上双眼，半晌睁开，看着离歌道：“她是我师妹。”这一次，离歌倒是真的惊了。南儿不是一位普通的小乡大夫吗，怎么会是他的师妹？
他继续道：“师傅多年来一直身子不好，而洛门表面风光，实则已有些难以为继。必须倚靠权势，才能再拾风光。我与南儿是师傅仅有的入室弟子，下一任的毒王必是我们当中之一。
南儿生性单纯，又是个姑娘家，师傅实在不忍让她去参与这些尔虞我诈。门中众人商议，也认为她年纪太小，不能担此重任。而我，便是下一任毒王的继位者。”
“可是呢？”这与南儿、与龙云，有什么关系？
“可是当年的我生性放浪，只喜爱与江湖朋友游历南北。既然南儿不适合，那只要我跑了，便没有人能够勉强我们俩。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时门中长老对于我这种不顾大局的行事作风，已起了厌恶之心。
他们不顾师傅，下令追捕，不论后果，也一定要将我抓回去。南儿怕我有什么不测，自己跪到师傅面前，请求顶替于我。为了消除其他人的疑虑，她自请下山游历三年，增广见闻，以求通达人心。”
“她就是在那时，遇见龙云的。”陈述的语气，已经不需要过多的解释。
“是。”洛慕握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这一切的开端，竟然只是因为他的一点私心。
“那后来呢？”
“当时不论所有人如何劝说，南儿也不相信龙云会抛弃他。正好那时门中已与一派势力达成协定，南儿便被派到了那里。她与龙云重逢，可门中的盟友却是他的敌人。
南儿不愿伤害龙云，可对方威胁于她。本来只是同盟，对方却要求她下嫁，不然便会要了龙云的性命。所以她为了保护他，不得已，牺牲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嫁与他人。以这位姑娘对龙云的情意，若是寻常，即便是不能相守，也当不会变心，更不会另作他嫁。
可叹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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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湮灭
“那之后，龙云的家族情况开始好转，也是南儿在背后帮他得了？”离歌可不信什么老天开眼，老天爷何时开过眼。洛慕颔首，颤抖的举起茶盏，掩去繁杂。
“她暗地里将消息传递给我，让我想方设法的去帮他。我们占了先机，敌人自然讨不到好处。”明明是如愿以偿，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欣喜。
“那她……”洛慕看向离歌，知道她想问什么。好久，才回话道：“她中的毒并非无解，只是解毒的方法非常残忍，所要忍受的痛苦亦非常人能够忍受。更重要的是，能够成功的几率只有十分之一。”
所以，她才会让他们骗了龙云，告诉他只要找到一味药引，南儿就能好起来。这样，他就不会看到南儿的痛苦，他只会以为，她在等着他。
“可他找到了药引，南儿却不在了，那不是更加让他失望吗？”离歌不信，聪明如她，会想不到这一点。
“因为那味药引，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他一顿，显得有些激动，许久，平静下来继续道：“因为那味药引，在很多年前早已绝迹，我洛门揽尽天下奇药，也没有那味药材。所以他，是不可能找得到的。
可南儿相信，就算没有希望，他也会不断地寻找。若是南儿不在了，他便能在长久的岁月中，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若是她活了下来，那便是天大的惊喜。”
可是他们没想到，丞相府竟然真的会有那味药引，还被龙云找到。而可惜的是，南儿最终却没有活下来。她的一番用心，却造成了他加倍的痛苦。若是她泉下有知，怕是会很自责地罢。
两个真心相爱、倾力相护的眷侣，终归是被这滚滚洪流，消磨掉了所有的希望与幸福。而洛慕一直以来都在自责，他觉得，是他将南儿推进了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他当他看着若澜与龙云时的心情，才会那么复杂。他既安慰于龙云再一次找到慰藉，却也不自觉地为南儿难过。她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是让另一个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女子，得到了她钟爱的一切。
是她铸就了如今的龙云，却也终究失去了他，这该是多么哀伤。到了此时，离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侧院中的两人。
听着这过往的故事，她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设想为南儿，若她是她，知道龙云爱上了别人，该会有多么伤心。
虽然善良如她，知道心上人终于走出了往日的阴霾，定然会为他感到高兴。可随之而来的苦痛，却能如洪水般，湮灭掉昔日所有的承诺与誓言。
石桌旁的两人兀自神伤，丝毫没有注意到高大的垂柳掩映下，那个漆黑的影子。
这么多天，他故意做出千般柔情，万般暖意，就是想让洛慕开口，说出当年他不知道的一切。
哪怕这些过往会再次撕裂他血淋淋的伤口，他也要知道，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竟是这样。
他的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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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背后
春风再起，疏密的柳条迎风而动，树下的影子摇摇欲坠，再也不复往日的沉稳持重。风过处，枝叶沙沙作响，带动着几人的愁绪，怎么散夜散不开。
离歌仰面，聆听着这哀伤的乐歌。不经意间，一回首，一个熟悉的黑影映入眼帘，是那样的萧索，那样的痛彻心扉。他的右手死死握拳，好像要将指节扣进掌心。即便是隔得这么远，离歌也能听见骨头的咯吱声。
下意识的侧身，广袖掠过桌面，碰倒了茶盏，沾湿了一身的华衣。洛慕从回忆中抬头，顺着青离歌的目光，看到了那个身影。他的眼神有着略微的慌乱，却又带着一丝不明的喜色。
良久，柳条全然竖竖垂下，满地，都是散落的叶片，零零落落，斑驳孤单。那身影默默抬步，恍若失了魂魄般，朝着院外走去。而那身影过处，前方，却还有另一袭青瓷衣衫。
石桌前的两人再次一惊，连同那道黑色身影，愣愣的看着她。她的脸上好像还在浅笑，嘴角的弧度故意扯得大大的，比往日还要深邃。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撕心裂肺的悲伤。
那道黑影一震，目光闪烁的看向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可好像，再也温暖不了他了。好久，他闭上眼，一步一顿，向前走去。
若澜伸手，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一丝温暖，想要抚慰他的创伤。可龙云堪堪侧身，与她，擦肩而过。那只不知所措的纤手，就那样愣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力气。
她嘴角的弧度慢慢凹陷，清浅变成的苦笑。那只手倏忽抓向她自己的胸前，攥紧青瓷衣衫，好像很疼，疼的她想哭。另一只手同时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来。
斑驳的落叶飘零在她身上，青墨交织，是那样的忧伤。离歌不忍心，起身向她走去。若澜的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掩盖了所有的泪水与哭声。离歌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却不知该如何下手才好。
许是感受到了身旁的温度，向来坚毅的若澜失去了刚强，她忽的抬头，趴在离歌的肩上，任由泪水横流。离歌抱着她，好像，是在抱着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个不小心，她就会粉碎殆尽。
洛慕半个身子倚在石桌上，百味交杂，混乱不堪。就这样过了许久，久得树下的两人都快被落叶埋起来，小玉与小萝才进到院中，将人扶起。
转身离开，一地零落，风再起，带走了那最后残留的温度，徒留春凉。
四人慢慢的走着，走到若澜的院落。方才的躺椅上还带着她的温度，那如花碗状的橘子皮，还静静的躺在桌上。若澜恍惚，离歌亦是，那不久前的温馨，缠绵百转的柔情，仿若都是虚空，从未有发生过。
若澜忽的转身，差点带倒了离歌的身子，幸亏小玉搀扶及时。只听她说：“我不想回去那里。”
离歌心中亦有所感，拉着她，去往了主屋的方向。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泪水
进到屋中，小萝扶着若澜坐下，她没有推拒，也没有心思客套。小玉看着两人的情形，暗自叹气，给两人拿上了一层薄毯，便带着小萝匆匆离开。
屋中两人静默无言，离歌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好久，却是若澜先开的口，“我早就知道。”离歌心中一动，她却仍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自从我受伤，他每日都会来看我，亲力亲为地照顾我。可是我知道，他的无微不至里，带着万般的生疏，千般的退避。他只是在愧疚，他对我的好，也只是在愧疚。”
离歌默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找不到借口来安慰。只能用力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丝坚强的勇气。若澜抬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感激，却止不住的空洞。
“我本以为，既便如此，哪怕他是虚以委蛇，只要我们能如此相处、相守下去，总有一天，他的心里，总会有我的位置。而他，也渐渐的对我更好了。”说及此，若澜的眼中开始有些暖意，忽的，变成彻骨冰凉。
“后来我发现，每次只要洛慕来为我把脉，他对我，就会愈发的好。好的我有时候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的，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谁的替身。可是每当洛慕走了，他对我，又变回了那般疏离的模样。我才知道，一切，只不过是我的痴想。”
苦痛，深深浮现在若澜的面上、眼里、心中。那种得到又失去的痛，让她再也喘不过气来。离歌侧身，拥抱着她，可怎么，也温暖不了她。
“那天受伤，我听着他诉说着往日的一切，他与她，是那样的相爱，又是那样的哀伤。可从他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他对她，还是有着一丝的怨怪，怪她，嫁给了别人。”可是，既便如此，也不能改变南儿在龙云心中的地位。
人在少年时，那样的深刻，那种的冲击，将南儿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再也无法抹去。更何况，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能够顺遂。
“直到今天，我看着洛慕离开，你离开，他也离开。下意识的，我也跟了上去。我听着洛慕回忆的一切，心里想着，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哪怕是他背对着我，我也知道，这辈子，他怕是再也不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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