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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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靠的那么近！”她说的义愤填膺，却不料小玉又给了她一当头棒喝：“你现在说的话，人家说不准也听着呢。”若澜默然点头，小萝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

　　　　离歌看着她们俩逗趣，心情变的好了许多。方才门外的一行玄衣侍卫，此时应当就在她的不远处。刚刚出来时，离歌有意的用余光审视了他们许久。

　　　　那群侍卫年纪都不大，正是年富力强。一个个军人般雕刻的脸上没有一丝赘肉，挺拔身姿，冽冽峥骨。她回想着当日的一切，有这样一群人守候在左廷言的身旁，她心中的担忧顿时少了几分。

　　　　心中舒畅，今晚的夜色格外明朗。离歌一步一步的踏着夜曲，聆听细碎的虫鸣。

　　　　不远处，顾玄平正在巡查军务，见着离歌一行，颇感惊讶。“王妃怎么出来了？”他的声音老沉坦然，嘴边还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离歌颔首致意，倒是给他行了个礼。

　　　　“王妃这是何意？”离歌起身笑道：“护我家国者，子民之天也。”她的声音清朗，目光卓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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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家长

　　　　顾玄平捋着硬朗的胡须看着，嘴边的笑意愈发深邃。

　　　　按照礼制，顾玄平为一品定安大将军，青离歌为摄政王妃，顾玄平是受不得她的礼的。可他毕竟是左廷言的长辈，又为他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离歌感激莫名，丝毫没有介意他的举动。

　　　　顾玄平看着眼前的侄媳妇，眼中满意不假。颔首道：“王妃请起。”离歌落落起身，坦然对上他的审视。

　　　　“更深露重，王妃还是早些回营休息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军人惯有的凛冽，离歌笑道：“如今局势严峻，京畿围城，离歌虽为女流，可自来也是向往巾帼豪情。

　　　　今日正巧遇上将军巡防，若是将军不介意，可否让离歌随同在侧，也好见识一下定安军的风采。”

　　　　顾玄平眉毛一动，露出了然之色，颔首道：“王妃请。”

　　　　顺着军营的外围一直走，离歌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这位凛然正气的将军身上。他事无巨细的吩咐着每一个士兵，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离歌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点点。

　　　　许久，已是三更天。顾玄平总算是巡防完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疲累之态。离歌今日受累不少，又经过那样一场惊心动魄，精神早是不济，小萝看着她颓靡的神色，不停的拉扯逶迤身后的长袖。

　　　　只可惜，好像不管多晚，离歌就是不肯回去，坚持要与顾玄平说些什么似的。

　　　　后者回头看向离歌的刹那，小王妃瞬时绷紧了精神，好像在前世的课堂里，被老师抓住打瞌睡一般，立时警醒了精神。顾玄平看着她的模样，呵呵的笑了起来。

　　　　“王妃既然累了，为何还是不肯回营休息。”他的笑意颇深，好像在看着自家犯错的小女儿，明知人家错在哪里，就是吊着不肯说。

　　　　离歌讪讪道：“将军不也是没休息吗，比起将军，离歌算是年轻人了，怎可偷懒喊累。”顾玄平回道：“王妃是女子，怎可与老夫一届武人相比。”

　　　　嘿，这话小王妃就不爱听了。“女子又如何，难道在将军看来，女子就该无用吗。那历代的战场上，又不是没出过巾帼枭雄。”闻言顾玄平的笑声愈发的清朗，丝毫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

　　　　“王妃误会老夫的话了。老夫的意思，王妃其实不用强撑着精神陪老夫走这一遭的。”他的面色忽的一正，看的离歌心中愣愣。

　　　　离歌只得讪讪一笑：“将军睿智。”她今日一直候在一旁，其实只是想要证明一点，她青离歌不是那种豪门深闺的小女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是想要得到顾玄平的认同。

　　　　“王妃想问，今日老夫为何故意将你拦住？”他的声音平静，话也是说的那样直白。离歌看了看她，心道：这老将军还真是神目如火炬。

　　　　既然他都已经说出口了，离歌也不好再遮遮掩掩的，坦然道：“将军英明。”她一甩衣袖，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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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攻城

　　　　顾玄平眉眼俱笑，锵锵的战衣在月夜中更显凛冽，他的神色一正，毫不客气地走进两步平声道：“我想看看，摄政王的这位王妃，是不是真的够格。”

　　　　离歌目光一顿，忽又很是自信昂起头。好像是在说，难道你觉得我不够格吗？

　　　　可不待他回答，一声号角响彻惊霄，划破暖夜平静。

　　　　一兵士过来禀报：“启禀将军，九王兵马开始攻城了。”他的声音略显慌乱，顾玄平略略皱眉。挥手让他退下，转身对着离歌，“王妃，战事已起，王妃还是赶紧回帐得好。”

　　　　如此月夜，离歌又怎能安睡，可是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自己一介女流，在此时能够做些什么。

　　　　久不发言的龙云从后方走来，声音低沉，“王妃，还是先回去吧，若是让九王的人发现你不在皇宫，坏了王爷的大事就不好了。”

　　　　面无波澜的俊峰，说起话来也是这般铿锵有力。离歌思忖着龙云的话，深以为然。

　　　　按照九王与祁氏的部署，此时的情况，要么是左廷言开城投降，要么是青氏与他反目，总而言之，城防之下，定然人心不齐。在他们达成一致之前，越快进攻，胜得几率也就越大。所以萧若奚不会等，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抢夺主动权。

　　　　“回帐。”轻声二字，朝着顾玄平微微鞠了个躬，带着一行人回到了营帐。

　　　　帐帘掀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奔到眼前，“姐姐，听说开始攻城了。”小昭云的神色显得有些担忧，离歌被她呼唤回神，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王爷他们不会有事的，咱们好生呆着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离歌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城墙。战旗拂拂飘扬，夏日的夜，却显得格外的冷。莫卓宇站在高墙之上，看着城下的铁衣兵马，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个白衣铠甲的将士，再也不是他们曾经的兄弟，远远眺望，他的容貌显得愈发的老，丝毫不像个青年人。岁月的增长，终究比不过心境的苍老。

　　　　他们既然生于世家，长于显贵，就必须承担所有的因果。

　　　　“城内众人听着，摄政王阴谋造反，囚禁圣上，九王爷奉旨缉拿，尔等快快开门。”一名小将上前，声音也不显得怎么清亮，高墙上的人听着半大不小的声音，尽是冷面。

　　　　若是今日之前，城楼上的侍卫一定会忿而反驳，可是今日，没有一人说话。城下的叛军愈发嚣张，大着胆子说了几句狠话，将士们皆气怒不已，一一看向莫卓宇。

　　　　他始终没有作声，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底下一众反贼。

　　　　“王爷。”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莫卓宇转身，对着身后人微一拱手。

　　　　“现在情况如何了。”来人的声音浑厚低沉，周身冷冽，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莫卓宇转过身来，回禀道：“回王爷，叛军已然有些焦急，想来应该离攻城应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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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攻城

　　　　墨色长衣徐徐向有些颓败的城墙边走来，看着高墙之下的赫赫战马，心中没有一丝敬畏。这本该是大萧王朝戍守南境与边防的守城之军，如今，却站在了这京畿脚下，将枪口对准了城中的百姓。

　　　　迎风而动的战旗鼓鼓生风，好像在昭示着今夜的动荡，马上金戈铁甲的战士们，也在等待着攻破，他们曾用性命驻守的城防。左廷言站在那里，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今日一战，只要他赢了，便是赢了天下。他本该兴奋万分。

　　　　可作为一个军人，看着一国的将士自相残杀，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气闷。

　　　　墙下的人影马蹄开始动作，伴着冽冽晚风，传来断断续续的高喊声。“墙上的人听着，九王奉旨平乱，若是尔等再不开门，我军将士就要攻城了。”

　　　　呼啸而过的风将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小，可是墙上的人仍旧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一个个都没有动作，连眉毛都没有紧皱一下。莫卓宇默然看着，微微将目光转向左廷言。

　　　　后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到两块墙石之间，显出上半个身子。

　　　　身侧的年轻将军立时回眸，暗黑的眼瞳中，酝酿着锋利的刀光。

　　　　墙下的兵马忽的一动，一匹白驹烈马当先而来。他将手中的红旗高举，瞬间传来一阵响彻惊霄的角声。

　　　　那呜呜地长声，是开战的号角，是鲜血的诀别。伴随着马蹄的纷乱，锵锵的胄甲，笔直向城墙杀来。

　　　　城墙下的将士听见角声，没有一丝慌乱，个个挺直着腰杆，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轰隆的一声巨响，沉重的城门开始有些颤颤巍巍，大地随之的震颤，夺走了百姓梦乡的安宁。

　　　　数十名禁卫军以自身的力道死死守住城门，只是那破城木的力道实在巨大，单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抵挡的住。再一次的冲击，再一次如钟鼓般的巨响，震得墙边的士兵头晕目眩。

　　　　左廷言站在墙上，听着那沉钟似鼓，面色冷冽，没有一丝波澜。

　　　　第三次。厚重的红沉木墙被直直撞开，随之而来的人马奔涌，打破了长夜最后一丝宁静。

　　　　“冲啊。”不知是谁的一声高呼，数以万计的南境大军喷涌而来，几十名禁卫军奋力死守，终是以热血长歌。

　　　　南境与征北左翼军士气正盛，禁卫军全然没有招架的余力，一步的退后，既是步步的紧逼。

　　　　萧若奚踏马而来，一袭银白盔甲，照亮满地月华。将士们肆意的冲锋，他却渐渐勒马停下。半转着身子回眸，对上高墙上的那道漆黑目光，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王爷。”祁文甫的叫声令他回眸，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此时此刻，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进宫。”沉声冽冽，好似下定了决心。只要他拿到了皇位，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一切。

　　　　萧若奚手中马绳一转，白驹立时向前，踏着角声的长号，迈向那最终的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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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烈火

　　　　南境军气势汹汹，震天动地的杀戮声直入宫城，百姓们躲在门缝后观望，没有一人得以安寝。

　　　　厚重的宫门轻而易举的被攻破，太监奸细的高叫声，宫女慌乱的脚步声，一阵一阵从那幽深的牢笼中传出来。虽然看不清里面的场景，可每个百姓的心中，都有一副令人惧怕的画面。

　　　　萧若奚策马入宫，冰冷的铠甲之下，不知是怎样一颗心。直到御花园的地牢，他的第一步不是去抓皇后，也不是去抢夺龙玺，而是淡淡的说：“摄政王妃何在。”

　　　　侍卫们立时去到地牢，可里面的场景，却不如他们设想的那般。

　　　　“啊！”不知道是谁的一声高叫。萧若奚冷峻的侧峰开始出现裂痕，那紧锁的眉宇，便是两军对峙也不曾有过。

　　　　“出了什么事？”他厉声高喊，身边的小太监俱是一颤。地牢里出现稀稀疏疏的声音，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萧若奚急着想要下去，却被祁文甫拦了下来，“王爷，不可。”祁文甫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却是皱着眉头另派了两人下去。

　　　　这一次，没有高叫声，也没有稀疏声，有的，只是一下又一下沉重的倒地重响。萧若奚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一把推开眼前的祁文甫，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侍卫们再也不敢迟疑，跟在了他的身后。阴暗潮湿的地牢，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煤灯油的气味，有人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很是不惯。

　　　　走下石梯，屋中只有一丝隐隐的幽光，淡蓝盈盈，好像是哪里镶嵌的宝石，在努力发出最后的亮色。萧若奚徐徐走进，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滑腻粘稠。

　　　　地上隐约有着两具华丽的身影，一个人躺着，一个人跪坐着，都是一动不动。

　　　　萧若奚眯着眼睛审视，那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好似一片凌乱。再近两步，那片缕的锦绸上，好似绣满了龙纹。萧若奚忽的一惊，眼神繁乱不堪，慌乱的去拉那华服凤冠的女子。

　　　　身后有人掏出一只火折子。星火点亮的瞬间，他看清了那空洞鬼魅的面容，和脚下一地的灯油。

　　　　“不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下意识的想要往回跑，可那拿着火折子的侍卫膝盖一痛，瞬间倒在了地上。

　　　　瞬间燃起的火龙灼烧着那侍卫的寸缕，循着地上油迹，霎时蔓延至身边的每一个人。

　　　　惨叫声与慌乱声充斥着整间屋子，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焦腐…肉味，逸入整个御花园。

　　　　萧若奚想逃，却被祁文依死死的拉住，她恨他们皇族的每一个人，便是死，也要拉上他们陪葬。

　　　　祁文甫本站在正队侍卫的中后方，若是想逃，应当是有机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地上长姐模样，忽的停住了脚步。

　　　　那样的眼神，空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午夜梦回的自己。

　　　　他们都不明白，她明明那样的恨青洺晖，为什么还要背叛他们。

　　　　可是他却懂。懂得那滔天的恨意与不甘，却终究敌不过，心底的一句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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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包围

　　　　烈火蔓延着屋中的每一寸角落，舔舐殆尽。哀嚎声与呼喊声充斥着园中每个人的耳膜，凄惨厉厉。密道外的将士们早已是惊慌失措，想要入内营救萧若奚，却是怎么都找不到方法进去。

　　　　不知是谁的一声呼喊，叫醒了沉沦在噩梦中的每一个人。他们半跪半跑的去到远处取水，等待回来时，内里早已没有了生的气息。连叫喊声都没有。

　　　　彼时他们发现，不远处的一座宫宇也燃上了火苗，那烈焰熊熊，丝毫不比此处的慈悲。唯一的不同是，里面没有一点人的叫喊声。

　　　　将士们正不知所以的呆愣着，原本尽在掌控的四周，瞬间惊起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没有了主帅，又遇见突如其来的变故，沉着杀伐如他们，仍是有些慌不择路。

　　　　脚步伴随着金戈声，锵锵而来，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踏马而来的连平，九王将士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荡然破灭。

　　　　宫外。百姓们躲在门后不敢出屋，宫门大开，南境将士还在不断的往内涌入。宫城内的火光浪浪滔天，寂静的黑夜被染得通红，燃尽了每一个百姓的心里，最后的一点思虑。

　　　　离歌与昭云抬头漠视，心下却有着隐隐的担忧。她问：“若澜，你去禀报王爷后，王爷可说了什么。”

　　　　若澜上前，淡淡道：“启禀王妃，王爷听过禀报，思索了许久，最后召集了几位将军，商讨作战部署。后来我也是听岳林将军说起，说是要放九王爷入城，至于这火光，我猜测，应当是有意纵的。”

　　　　离歌颔首。她明白若澜是不想自己太过担心，可是看着那照亮夜空的红光，心中总是有些攸攸。

　　　　大街上，方才威声赫赫的南境军正被天策府将士四下包围，睿亲王看着这番突变，脸色变了又变。

　　　　“王爷果真是做大事的人，生死关头，一个女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他的声音高亢，带着隐隐的愤怒。明着是在赞扬左廷言，实则是对他的讥讽。

　　　　一旁的青连华坐在马上，对着这番离间之言充耳不闻。睿亲王心下生疑，思绪转了又转。

　　　　左廷言目不斜视，微抬的眼皮冷冷向着这位老王爷。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振振有词，当真不愧是萧家的人。

　　　　只听他道：“本王的王妃被尔等擒去，如今生死堪忧，睿亲王若是还有一点良知，当是不会将狠手下到女子妇孺身上。”

　　　　他的话音明了，只指他萧氏的残暴。兵攻反叛，却还要囚禁当朝摄政王妃，当真是没有一点良善慈悲之心。

　　　　睿亲王闻言脸色略好了一些，总觉得自己手中还有个青离歌做人质，不会太过落了下风，回话道：“只要王爷不挡我等的大道，摄政王妃自当安然无恙。”

　　　　此言一出，整条街上的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谁还要说九王爷没有反叛之心，可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左廷言没有说话，看着地上垂垂老矣的藩王。果真是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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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进宫

　　　　彤云漫布的夜晚，染尽了最后一缕幽暗。离歌的心下千回百转，转身的瞬间面色决然。

　　　　“若澜，咱们进宫。”

　　　　身旁的几人陡然愣住，忽然而至的龙云声音清冷。

　　　　“不行。”

　　　　离歌抬眉，毫不退让道：“摄政王妃此时当在皇宫之中，受九王叛军胁迫。”

　　　　龙云眉眼一动，却是没有再动作。

　　　　此时顾玄平也走了过来，眼带赞许道：“王妃可想好了，此刻宫中正乱，进去之后吉凶难测。”

　　　　“将军不必多虑，这一点离歌心中自有计较。离歌既然嫁与王爷，就当知道作为摄政王妃的责任。”

　　　　离歌的话掷地有声，丝毫不比这夜空中锵锵铁甲逊色。

　　　　烽烟乍起，火红的彤云肆意在皇宫的夜里喧嚣，即便是刚刚走到宫城的门口，就好像能听到内里无尽的惨叫声与嘶吼声。

　　　　宫城外的街道上鲜红满布，粘稠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作呕，离歌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面色仍然镇定异常。

　　　　“进宫吧。”

　　　　一行人在定安军的护卫下走进宫墙里，宫防处早已是空无一人，偌大的宫城之中，除了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几乎看不到一个活物。

　　　　“王妃，咱们该先往哪去？”

　　　　若澜觑着这般场景，也是皱着眉头，离歌在心里想了想，指着那处烧红的天空，道：“先去皇上寝宫。”

　　　　龙云上前一步，开口道：“那里正是最混乱的地方，王妃还是不要擅自前往的好。”

　　　　他不能反驳离歌的进宫之言，但是竟然已经到了皇宫里，自是要保证她的安全。

　　　　离歌闻言脚步一顿，正待开口，远处却传来马蹄踏踏作响之声。

　　　　定安军瞬时戒备，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神情肃穆紧盯着前方的来人。离歌神色不变，龙云与若澜上前两步站定在她的前方，也是一派冷冽的神色。

　　　　突然，顾玄平松开按在剑刃上的右手，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众人皆是看向他，眼神疑惑。

　　　　马蹄声渐渐迫近，来人的面貌也逐渐从黑夜中显现出来，白衣将军的面色清冷，在火红的夜空下，显得尤为冷寒。

　　　　若澜的戒备放松下来，离歌却觉得此人甚是面生，但看他们的反应，此人应当是自己人。

　　　　白衣将军勒马停下，翻身之间人已到了眼前，上前两步，冷声拱手，道：“连平奉王爷之命前来迎接王妃。”

　　　　原来是连平，连昇的养子。

　　　　离歌走到龙云二人身前，平声道：“有劳将军。王爷可还安好。”

　　　　“王爷自当安好，宫城已然尽在掌握，只是余党尚未完全清除，仍不可掉以轻心。”

　　　　听着连平笃定的声音，离歌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看顾玄平，对方朝着她一点头，她知道，此人可信。

　　　　只要左廷言安好，离歌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敢问将军，皇后与十三王爷何在。”

　　　　两军对峙，难免伤及无辜。

　　　　连平抬头看向离歌，又低头回话道：“皇后与十三王爷均在各自殿中，王爷已派将士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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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机会

　　　　看守。他用的是。

　　　　萧若扬死，萧若奚事败，就算萧若季再怎么不得权势，他也是唯一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这一点，左廷言看的分明，所以他不可能放过他。

　　　　可是莫晴呢，她为什么也要被禁起来，离歌看不明白。

　　　　“连将军，有劳你带我去见一见十三王爷。”

　　　　连平做礼的手一顿，略略抬起头来看着离歌。就连顾玄平也转过身子，好像很是不解离歌的想法。

　　　　离歌心里一叹，只是轻声说：“二位将军放心，离歌身为摄政王妃，自知自己的身份，所行所决定当站在王爷的立场一边，二位不必过虑。”

　　　　连平侧首，用余光与顾玄平对视了一眼，后者打量着离歌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请王妃随我来吧。”

　　　　……

　　　　漆黑的夜里红光冲天，此处的宫殿却是萧索异常。一场战乱，一场来自皇族的反叛，终是将着萧氏王朝送到了最后的尽头。

　　　　而这里面的人，本该是肆意风流的皇室贵族，今夜之后，恐怕再也不会重现往日的音容。

　　　　离歌的脚步停在殿阁的前方，看着屋中昏黄的灯影，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参见王妃。”

　　　　守卫的将士齐齐行礼，呼喝之声贯穿离歌的耳腹，她从慌神中惊醒，然后看到屋中动作的人影。

　　　　那道身影从灯下起身，缓慢的走到窗前，正待离歌能够看清他的轮廓，却又突然，倒退了回去。

　　　　杂乱的情绪交织在她的心头，对于萧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