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当道:王爷,笑一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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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身影从灯下起身，缓慢的走到窗前，正待离歌能够看清他的轮廓，却又突然，倒退了回去。

　　　　杂乱的情绪交织在她的心头，对于萧若季，她终究是要辜负的。

　　　　“开门。”

　　　　屋中点着一盏蜡黄的油灯，全然不是一个王爷所该用的规格，一个锦袍萧条的男子背对着门口，身姿有些颓靡。

　　　　“十三王爷。”

　　　　男子的神形一动，听着离歌轻声的呼唤，没有转身。离歌的眼皮微敛，向他走了过去。

　　　　“王爷为什么不肯见我。”

　　　　眼前人默然，却又轻笑一声，道：“现在整个皇宫都已经落在你们的手里，我这个王爷早就已经是阶下之囚。哪里敢奢望见到你这摄政王妃。”

　　　　他的声音低哑无力，好似周身的精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最后的四个字，他说得那样一字一重，离歌何尝听不出来其中的讽刺之意。

　　　　“我认识的萧若季，从来都是明朗潇洒，开阔通达，绝不会像你这样自暴自弃。”

　　　　他猛地转身：“自暴自弃？我不自暴自弃又能如何。从前的那个萧若季早就不存在了，是被你，被你的夫君亲手杀死了。”

　　　　离歌的心头好像被称沉钟所撞，闷闷的难受。可是她仍旧得端着十分的从容，因为她今天来，不是说这些儿女情长的。

　　　　“王爷，你可想离开这里？”

　　　　萧若季反问：“离开？你以为左廷言会放我离开吗？如今本王所有的手足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换做是你，你会放了这样一个人？”

　　　　不会。离歌在心里说。

　　　　放虎归山易，再擒，却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她想试一试，给萧若季一个机会，也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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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交换

　　　　“王爷，离歌问得是你想不想，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其它的，离歌自会处置。”

　　　　说话人的声音清冷，隐着一丝疏离。她看向萧若季的眼神里，有着几缕愧疚，眨眼间又被隐没。

　　　　锦袍晦暗的少年脚步浮沉，撑在桌子上的手有些颤颤，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你走吧。”他哑着声说。

　　　　离歌一愣，旋即回话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冷笑，“你想要我怎么回答你，求饶？”

　　　　“当然不是……”

　　　　“够了，摄政王妃。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萧若季就算再怎么玩闹随性，也不可能与灭了我萧氏皇朝的乱臣贼子站在一起。我与你之间，只有国仇，只有家恨。所以，不要再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让人看着厌弃。”

　　　　萧若季的声音鄙夷而厌恶，离歌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有用这样的语气来和她说话的一天。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没有错，她一个字也无法反驳。

　　　　可是，“你可有想过萧氏的子民。”

　　　　“子民。哈哈……你一介乱臣贼子，凭什么来和本王谈论子民。”

　　　　离歌昂着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国者，民为本也。你口口声声说着萧氏皇朝，可是你们萧氏皇朝又何曾为天下百姓着想过，你们的子民挨饿受冻，而你们，却在夜夜笙歌。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国泰民安，君民同乐？”

　　　　话音越来越激昂，语气越来越尖锐，萧若季的脚步恍惚站定，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实实在在的戳到了痛处。

　　　　“王爷，离歌今天来，不是和你谈论什么儿女私情的。如今事已至此，萧氏的败落已成无可挽回的局面。南楚与北燕虎视眈眈，九王将他朝的军队放入了京师，这些，你都是知道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如今宫墙之外，南楚与北燕的将士正在屠戮着大萧的百姓，你作为萧氏唯一的子嗣，难道不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萧若季嘲讽的笑：“本王早就是废人一个了，还能做什么。”

　　　　“你可以。你可以以皇室继承人的身份站出来，去平定这场叛乱，给你们萧家的子民，一个最后的交代。”

　　　　“哈哈……”

　　　　离歌说的慷慨激昂，萧若季却是疯了似的大笑。

　　　　“皇室继承人？皇室早就不复存在了，哪里还有什么继承人。”

　　　　离歌厉声：“有。只要你肯去做，将外侮退出京师，那么萧氏皇朝就还留有最后的一丝颜面。难道你希望百年之后，人们谈论起你的皇族，所记得的，都是叛乱的血吗？”

　　　　萧若季闻声一震，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左廷言不会同意的。他不会让皇位上再出现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离歌摇头，往前走上两步，掷地有声道：“他会的。只要你在他平定叛乱之后，将皇位名正言顺的禅让给他。”

　　　　空气瞬间的停滞，萧若季睁大了眼，突然嘶吼道：“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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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决定

　　　　近乎暴戾的声音，萧若季的神情突然变得疯狂。离歌早知道他会无法接受，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

　　　　她明白，让萧若季亲自把皇位交给左廷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只有这么做，她才能保住萧若季的性命。

　　　　方才后退的脚步再次往前，离歌整了整神色，平静道：“王爷，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也是大萧子民唯一的机会。难道你希望到了最后，皇城为外侮所侵，百姓为他贼所扰？”

　　　　萧若季脸上的疯狂顿时滞住，他不想，可是让他将皇位拱手让人，他更是做不到。

　　　　挣扎与痛苦交织在眼前年轻的脸上，涨红的俏脸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飞扬。现实真的能改变一切，再美好的东西，都会在时光的盘桓中，消磨成灰。

　　　　灯下的火柱噼啪作响，一个个爆栗炸响了惊霄，离歌就那么站着，等着他的答复，她就是觉得，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咚咚。”敲门声。

　　　　离歌凝眉转头，想了想道：“进来。”

　　　　进来的人是龙云，他仍是面色清冷，淡淡道：“二小姐，南楚与北燕的军队开始进城了。”

　　　　华服女子眼神一动，略微颔首。龙云退了出去，没有多言。

　　　　转头的瞬间，她看到萧若季的眼神出现一丝动摇，他知道，若是再不下决定，很多事情，就会来不及了。

　　　　心下一横，离歌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问道：“王爷，你还记得当年在猎场吗？”

　　　　萧若季疑惑的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在此时提到这个。

　　　　“当年在猎场，你一时的玩闹将我的马惊了，我差点摔下悬崖之时，你允诺过我什么，可还记得？”

　　　　迷茫的思绪渐渐被唤醒，萧若季的眼神变得转瞬不清。那年的风影好像瞬间回到眼前，绿草的方向，青翠的山林，肆意洒脱的烈马，放声大笑的同行。

　　　　再也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他还记得，那年在悬崖边，他们大笑欢歌，他答允她说：“我欠你一个要求，不论是什么，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替你办到。”

　　　　那个时候的她，什么都不缺，锦衣玉食，应有尽有。

　　　　现在，她有了想要提出的要求，可是这个要求太大太重，重的能够将他碾碎，落散成灰。

　　　　“王爷，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你从来没有食言过，对我。相信这一次，你也不会的，是吗？”

　　　　她的声音带着恳求，萧若季的心绪五味杂陈，那本是一个少年的悸动，最后，却变成她手中的筹码。

　　　　他苦笑，跌落在椅上，放声大笑起来，好像，要将所有的泪水化为笑声。

　　　　离歌知道这样做的残忍，她只是想给他一个顺水推舟的理由。如果他愿意，那就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下脚梯，如果他不愿意，也不过是一句少年的玩笑话，永远也兑现不了的玩笑话。

　　　　充斥着整间屋子的笑声开始渐渐变小，最后化为无声的泪泣。萧若季没有哭，他的泪水全都忍进了心底。

　　　　“好。”

　　　　最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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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平定

　　　　清晨，在满地殷红中苏醒，空气中浓稠的气息久散不去，一夜喧嚣，整个京城仿佛没有一个人睡着。

　　　　百姓们拖着疲惫的眼皮，直到街上不再有一点声音，他们不知道是在等待着什么，抬头仰望，天空好像变了颜色。

　　　　早上没有小贩出来摆摊，往日人声鼎沸的早市，显得无比安静。地上横七竖八的铁衣黯淡，死寂，支离破碎，片片昭示着昨日的惨烈。

　　　　直到临近正午，宫中终于传出消息，九王萧若奚勾结睿亲王一党起兵造反，谋害当今圣上，囚禁摄政王妃，勾结外敌，置山河百姓于不顾。

　　　　摄政王奉天所命，代行天子之权，斩九王于马下，报圣上隆恩。十三王爷萧若季以天家之名授命摄政王，率定安、天策府军驱赶外侮，护佑江山万古长青。

　　　　是年，摄政王力阻外敌，逐燕楚大军远离萧境，斩杀外敌无数，直逼两国腹地。本期冀于吞并萧朝的燕楚两国，不得已割地求和，这场因内乱引起的战争，至此才算画下句号。

　　　　“王妃，所有的适龄女子都在这里了，还请王妃过目。”

　　　　老嬷嬷恭谨退下一边，既不催促，也未离开。花树下的女子应了一声，见着老嬷嬷的模样很是满意。

　　　　“启禀王妃，大公子夫人已经到了。”

　　　　“让她进来吧。”离歌道。

　　　　不多时，“臣妇参见王妃。”

　　　　“大嫂快起。”青离歌上前搀扶。

　　　　沐之昭自嫁入青府，事事周到，令府中上下一心，霞光大长公主对她颇为满意，平日里比疼青连华兄弟二人还要疼她。

　　　　“今日请你来，是想要大嫂与我一同看看这新任皇后的人选。”

　　　　萧若扬已死，萧若奚连同皇室亲贵造反，如今皇族子弟里，就只有萧若季有资格继位，可他如今没有妻室，登基大典上，还需要有一位皇后与之并肩。

　　　　“臣妇领命。不知王妃可有中意的人选？”

　　　　离歌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笑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大嫂还是唤我小妹吧。”

　　　　沐之昭依言，也不再拘谨。

　　　　小萝站在一旁添茶，两位贵人翻看着名册，不时交谈几句，只是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人选。

　　　　“大嫂，这名册上的女子，有的身份是够了，只是……”忠心不足为信。

　　　　沐之昭点头：“如今这时候，一步都不能走错。皇后虽是……但毕竟大义名分在那里，一旦其人生有二心，王爷后面定会麻烦不断。”

　　　　离歌点头。却又忽的一笑，笑得有些苦涩。

　　　　“小妹，怎么了？”

　　　　“只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

　　　　想当初，一众好友策马同游，唱的是开心的曲，喝的是欢快的酒，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想当初萧若季苦涩的表白，如今，离歌却要亲手为他择妇。她多么想为他择选一个能够真心相待，夫妻相随的女子，可依着如今的形势，却是断断不可能了。

　　　　沐之昭拍了拍离歌的手，当是抚慰。人生有得必有失，纵是天子，也有难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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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痴心

　　　　两人这厢正为难着，门外却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启禀王妃，莫姑娘求见。”

　　　　莫姑娘？两人对视一眼，“你是说莫如凌？”

　　　　侍卫应声：“是。”

　　　　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难道……

　　　　“请她进来。”

　　　　“是，王妃。”

　　　　自萧若扬身死，莫晴皇后之位不保，莫家的地位仅靠莫卓宇夫妇撑着。萧若馨虽是皇家公主，但是以皇室如今的地位，这个所谓的‘公主’头衔还不及一碗红烧肉来的实用。莫卓宇虽手握兵权，但与左廷言相比，差的何止是十万八千里，没有姻亲作为纽带，所谓的情分都不过是过眼烟云。

　　　　“参见王妃，参见中书令夫人。”萧若奚因谋反获罪，祁氏一党作为王妃母家定被株连，祁言娄的中书令之位不保，青连华自然就顶了上去。

　　　　“不必多礼，先坐吧。”

　　　　“多谢王妃。”莫如凌难得的没有拘泥。

　　　　“今日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在这个时候过来。

　　　　莫如凌脸色微红，离歌与沐之昭相视一眼，心里有了个大概。

　　　　“如凌今日来，是有事相求于王妃。”

　　　　“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道：“如凌斗胆，自请嫁入十三王爷府。”

　　　　突如其来的沉默。

　　　　“为什么？”离歌问。

　　　　她奉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对面二人一个字都不信。

　　　　若说是以前的萧若季，名门闺秀哪个不想攀龙附凤一番，可此番大萧已尽在左廷言掌握，比之以往尤甚，萧若季即便是当了皇上，也迟早会被废。这个皇后的名位，做得好能在摄政王面前多得一份情面，做得不好，将来说不得就是大祸。而这个被选为皇后的人，即便是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免不了深宫幽禁，至了余生。

　　　　这可不是什么好婚事。

　　　　不，这压根就不是桩好婚事。

　　　　莫如凌心知，终是对着二人说了实话：“王妃与夫人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应当能明白如凌的心意。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庶女，即便心有千千念，都不过是妄想与痴心。如今他跌落高台，身旁没有一个可亲可信之人，我希望自己能给他带来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点，也是好的。

　　　　再者，如今莫氏全靠三弟一人支撑门户，如凌身为姐姐，也希望能为他做点什么。如凌虽为庶女，但也是莫家的女儿，若是能像大姐一样为家族尽力，便是如何也能心安了。”

　　　　更何况，她对萧若季是真心相许，既能为家族出力，又能圆了自己的痴心，也难怪她会大着胆子来说这些话了。

　　　　莫氏一门，两嫡子两庶女，嫡子一个善文一个善武，两个女儿虽为庶出，但气度秉性都不输给旁家嫡枝，反观沐之仲此等男儿，为了私情弃家族亲人于不顾，当真是连女子都不如。

　　　　再抬头，沐之昭眸色微黯，慧敏如她，必是与离歌想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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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人选

　　　　收回思绪，回到正题。

　　　　平心而论，莫如凌确是上佳之选。

　　　　论公，她虽然爱慕萧若季，却不是沐之仲那种人，她愿意为萧若季做任何事，却不包括对家族不利。皇后之位虽是傀儡，但毕竟名分在那里，若是个不知根底的人坐上了后位，往后怕是不好控制。

　　　　能够被选上的女子必定出自名门，背后自有势力，保不齐就有人生有异心，鼓动残存的旧皇势力再生事端。更何况，明知是枚弃子，又有哪家达官显贵舍得女儿。若是强迫，指不定招惹了是非，若是低门，外头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如今四大世家之中，莫如凌是唯一的待嫁女，虽是庶出，但此时此刻，身份地位绝不低于旁人。她心性秉正，重视家族亲情，于左廷言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若是莫家为家族计，将她嫁与旁人，各家免不了多生计较，嫁与无权无势的皇族，无疑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

　　　　论私，离歌感念于她的真心，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人陪在萧若季身边，她的愧疚也能少上几分。莫氏如今也只剩莫卓宇，就目前来说，能有一个大义名分上的皇后，确实能帮上他许多。

　　　　不过。

　　　　“此事，你可与卓宇商量过？”

　　　　莫如凌点头，“臣女自是得到了家人的同意，才敢来见王妃的。”

　　　　两人很是满意。

　　　　不过此事还是得问过左廷言，“你的心意本王妃知道了，在择选的时候，也会适当考虑到这些。具体的人选待问过王爷后，你自会知道结果。”

　　　　莫如凌告退。即便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面上也不见一丝波澜。

　　　　……

　　　　“你觉得怎么样？”

　　　　离歌晨起为左廷言更衣，顺带说了说皇后人选之事。

　　　　“王妃眼光不错，不过还是待本王见过莫卓宇后，再做定夺。”

　　　　当日散朝，莫卓宇被召进皇宫。

　　　　三日后，宫中传出十三王爷即位之旨，宣封莫氏女莫如凌为皇后，新帝登基，除谋反人等，大赦天下。先帝嫔妃依制殉葬，皇后莫氏迁居宁安殿，终生为先帝祈福。

　　　　新皇登基之日，左廷言力辞摄政王爷之位，百官跪阻，无果。自此，摄政王放权离朝，安居府中，做起了富贵闲人。百姓闻此，少不得赞一声王爷贤德。

　　　　……

　　　　“姐姐，王爷还在书房忙着吗？”

　　　　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昭云总算是逃出了那个地方，长公主及笄，皇帝赐下公主府，以后她就有了自己的府邸。

　　　　自然而然，往来摄政王府也方便了许多，只是十次有八次都见不到自家哥哥，小公主有些懊恼。

　　　　“是啊，昨儿我去见了一次，他都快被公文给埋起来了。”离歌打趣道。

　　　　昭云不忿，“弄得王爷这么累，要那些大臣干什么用的。”

　　　　“那不如让他们都回家，如何？”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王爷。”小公主兴奋的跳起来。离歌也站起，笑着行了个礼。

　　　　“都坐吧，那么多礼干什么。”昭云颠颠的拉过他，笑得比朝花还要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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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身后

　　　　“王爷这时怎么有空过来了？”不是在商议南境战事吗。

　　　　“忙了这些日子，也该休息一下了，听闻长公主与夫人在此赏花，本王便也想来看看。”

　　　　左廷言明着放权给萧若季，暗地里，诸位将军大臣哪个不是唯命是从，每日的奏折照例会送来，他的时间，当真是比金子还要贵。

　　　　“这才对嘛，王爷每日那么忙，连王妃都不陪了，这样怎么行啊。”昭云一边倒茶，一边念叨。

　　　　左廷言无奈，对着妹妹难得的言听计从，“是本王的不是，给王妃赔罪了。”

　　　　昭云大笑，离歌话锋一转：“听说岳林又打胜仗了？”

　　　　“不错。”左廷言满意点头。回看昭云，两颊红霞翻飞。

　　　　此次平乱，除了顾玄平一干老将，就数连平、岳林年轻人几个崭露头角最多。连平已是天策府内定的下一任掌军者，如今的功劳不过锦上添花，相比之下，岳林更需要出头的机会。

　　　　如今萧若季登基，昭云虽还是长公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今除了摄政王妃，就数昭云最得摄政王青眼。皇权架空后，唯有她一人愈渐风光，以往对着她不屑一顾的人，再也不敢抱以丝毫轻视。

　　　　相比之下，岳林的军功再如何卓著，不论地位荣光，始终及不上昭云。

　　　　左廷言心疼妹妹，也相信岳林的实力，这才命他带兵清扫外侮，以图后效。

　　　　可喜的是，岳林没有让大家失望。自领兵开始，凡由他负责的地域，外敌被扫荡一空，他还命人安抚百姓，帮忙重建因战乱毁坏的民屋，捷报频传之下，他的声望也开始水涨船高。

　　　　如此，二人的好事不远矣。

　　　　“启禀王爷，天策将军到了。”

　　　　“请他到书房等候。”

　　　　“是。”

　　　　左廷言放下茶盏，正遇上鼓着包子脸的昭云，只得抱歉一笑，又去忙公务了。

　　　　“王妃当真贤德。”小公主捧着小脸感慨。

　　　　左廷言日夜忙碌，她便特意常来陪伴嫂嫂，可离歌自始至终没有一句怨言，到让她觉得自己多事了。

　　　　“不然该怎样呢？”离歌笑看着她，“难道让他每日因为公务烦心之后，还要为家事烦心吗。”

　　　　小公主做思索状。

　　　　“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我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如果他今日当真闲居在府，那我们的好日子，怕也不远了。”

　　　　离歌看着昭云：“将来你与岳林在一起，他必定已经位极人臣，到了那时，他也许会和王爷一样的忙碌，你呢，会怎么办。”

　　　　昭云极其缓慢的眨眨眼：“我会将家中事务都打点好，让他回到家能够轻松舒服一些。”

　　　　“这就对了。他们都不是平民百姓，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也非常人能够理解，既然选择了站在他们身后，在享受荣光的同时，也应该接受随之而来的难言。”

　　　　小公主愣了一下，重重的点头，“谢谢嫂嫂，若云受教了。”

　　　　离歌：“看来咱们的小公主以后，一定是个好妻子。”

　　　　昭云面如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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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人非

　　　　“参见皇后娘娘。”

　　　　崭新的宫殿，不同的主人，莫如凌泰然坐在上首，丝毫也没有往日的畏畏缩缩。

　　　　“诸位平身吧。”众女眷落座，以摄政王妃为首，分列左右两边。

　　　　“今日召大家过来，主要是商议今年的春朝宴一事。”

　　　　往年春朝宴由皇族主办，各府未嫁女竞相参加，所得出色者赐嫁于皇族。可时移世易，如今的皇族亲贵仅剩皇帝萧若季一人，这所谓的春朝宴，基本上就成了皇帝的选秀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