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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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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的一句话:“我最喜欢看你露出爪子想要反抗我却又害怕不敢反抗样子……”难道……他就是想让她害怕,想让她恐惧,继而激起她的反抗,让她露出更多的破绽,所以,他明知道她带着面具,明知道这一刻她毫无反抗能力,只要他伸手一揭便可看到她的真面目,却偏偏不给她一个痛快!只是用言语来刺激她。难道真是这样?还是……他的本意并不只是满足于看到她的真面目,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身份?!
花无多想到此,更加胆怯了,却又无可奈何。
宋子星的手指仍然在她的脸庞上流连,此刻,他咫尺之间的气息和眼神让她的心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浮躁,她想挣扎可喉咙却被他紧紧卡着,无法动弹,忍无可忍,她忍不住仰天怨声载道:“天哪,谁来救救我啊!”此言,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求助无门地控诉,充分体现了她的弱小,宋子星的强大。
宋子星见状轻笑,那笑声仿佛在说:绝望吧,反抗吧,我等着看你还能怎么办。
可令花无多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声毫无希望只是纯发泄的呼喊却真的叫来了一个救命之人,当看清突然飞至眼前,仿佛天神降临,提剑直指宋子星的那人时,花无多几乎感动得流下泪来。老天爷,真的待她不薄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比其他人迟到江陵一步的公子修。
而后又飞来了一人,正是公子修的书童刘顺,刘顺仗剑立于公子修身前,昂首挺胸道:“公子,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
公子修却推开了刘顺,剑尖直指宋子星,沉声道:“放开她。”
花无多激动地看着公子修,宋子星似察觉到了,侧目看了一眼花无多,又看向了面前的公子修,竟真的收了手,放开了花无多。
花无多一获得自由,根本不再理会宋子星,几步跑到公子修身边站定,笑眯眯地望着公子修,此刻突然见到他,着实意外,却又倍感亲切,她在公子修身旁左跳右跳,也不说自己是谁,就是看着他笑,仿佛在期待什么。
公子修看了她一会儿,起初有些疑色,渐渐地,眸中有了一丝暖意。
刘顺奇怪地看着花无多,暗想,此女子刚脱离魔爪就不知羞耻地围着他家公子转,心里正有些不耻,可一看清他家公子的眼神,忽然有些不怎么明白了。
这时,蹦蹦跳跳的花无多终于停了下来,望着公子修满含喜意和期盼地轻声唤了声:“修……”
笑意瞬间浸至公子修的眼底,公子修望着花无多,淡淡笑道:“果然是你。”
花无多眼睛眯得更弯了,不禁点头再点头,似已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宋子星。
宋子星独自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二人,目光幽深,也不言语,转身便要离开。
刘顺发现他要离开,持刀挡在了宋子星面前,道:“不许走!我家公子还没放你走,你就不能走!”
宋子星挑眉,一拂袖,掌中内力随之击向了刘顺,公子修一见,脸色微变,忙大声喝道:“刘顺,退下。”可此刻已然来不及了,刘顺似未料到面前之人功力竟然如此之深,情急之下竟用手中短刀去挡,却未料不禁自己被此人的内力震飞,手中短刀也同时脱手而出,直射向远处的一棵百年老树。
这时,公子修的剑已刺向宋子星的胸口,宋子星急速后退,一挥袖,与公子修战在一处。
花无多上前扶起了刘顺,刘顺捂住胸口似未能忍住,吐出一口鲜血,似乎受伤不轻,目光却仍不离公子修。
宋子星果然厉害,虽手无利刃但内力深厚,而且临敌经验丰富,公子修虽手握宝剑,却仍未占得上风。
花无多自然站在公子修一方,但见二人僵持不下,便在一旁不停扰乱宋子星的心神,她在地上拣了数十个小石子,看准时机,对准要害,当暗器一样,一个一个的丢向宋子星。
可怜宋子星,不禁要应对公子修的利剑,还要躲避她暗中偷袭的小石子,花无多本来就擅长暗器,再配合公子修的剑招,每一个小石子都恰到好处地丢向了宋子星十分关键的“地方”,一边丢还一边道:“乌龟星伸前腿。”,宋子星为躲暗器顺势抬起了手臂。
“乌龟星甩后蹄。”,宋子星向后踢腿。
“乌龟星大翻身。”,宋子星恰好在空中旋身。
“乌龟星跃龙门”,宋子星腾空而起。
“乌龟星摆尾。”宋子星不得不挪移了一下屁股。
花无多在这瞎捣乱,宋子星打着打着,忽然笑道:“你这女人,真的好麻烦。”
又说她好麻烦,花无多一气之下,手中石子一把全都扔了出去,还记得她为南书书院众人解毒时十根针都能准确地插入移动者的穴道吧?可想而知,这一把暗器同时扔出去,宋子星在一把利剑和一个高手面前,躲得有多狼狈。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大喊道:“住手!”花无多闻言望去,只见七个醉鬼从远处摇摇晃晃地向此处走来。
公子语摇摇晃晃地走在最前面,边走还边口齿不清地道:“住手!你们四个登徒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么美这么有情调的夜晚,当着我们七位翩翩佳公子的面,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这哪跟哪呀?四个登徒子?难道把她也算在内了?那谁是那位良家妇女啊?花无多眉头大皱,暗忖:说人家是登徒子,他们七个醉汉看起来更像是登徒子。
当七人互相搀扶着走近,稍微清醒一些的公子翌和公子琪这才认出了宋子星和公子修,看着二人互有敌意,忙挥着手道:“误会,肯定是误会。”
花无多眉头皱得更深。
此刻,宋子星与公子修已经住了手。
宋子星看见公子翌也不多言,身后的公子争一看见公子修似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一下子就开始呕吐,当场吐了个淅沥哗啦,一旁的公子巡和公子诓也受了影响,三人当下吐了起来,而且越吐越厉害,其他人见状也开始干呕,情形一发不可收拾,在这种情形之下,当晚之事,最后只有不了了之了。
回去之后,已经很晚了,花无多睡在床上,想起今晚之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宋子星对待她的态度和方式让她觉得莫明其妙的怪,后又想到明日李赦之约,还有几日后的凤舟赛,当下叹了口气,道:“真的好麻烦。”突然想起今夜宋子星说了她两次“真的好麻烦”,那种语气,似无奈,似宠溺……宠溺?这个词让花无多自然联想到了“宠物”……暗暗郁闷。
若在以往,有人敢说她麻烦,她会让他觉得更麻烦,可如今碰到宋子星,却不会那么想,只觉得,从今往后,离宋子星有多远躲多远。
美食的诱惑
朦朦胧胧的睡着了,梦中梦到了宋子星,一见是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可衣领却又被他逮到,任她怎么挣也挣不开,一转头就看见宋子星正低头看着她狞笑,让她从心底里恐惧害怕,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变小了!她怎么缩小了?她更加害怕,越害怕越想挣扎,她发狂了一样扑腾着两只手臂挣扎,仿佛孩童,手臂也好像变成了翅膀,正急得想哭,就听床帐外有人道:“小姐,您醒了吗?”
花无多蓦地睁开眼睛,方才发觉是梦,手从胸口上移开,长出口气,幸好是梦……见床帐外有丫鬟的身影,又闭上了眼睛,暗恼,她睡得太沉了,竟没发觉丫鬟何时进了门来,
这时,床帐外丫鬟又问道:“小姐,您醒了吗?”
花无多回过神来,道:“什么事?”
丫鬟道:“小姐,李公子在门外候了许久了,他问小姐,什么时候能起床?”
李公子?李赦?问她什么时候起床?花无多一皱眉,想起昨晚与他之约,便道:“什么时辰了?”
丫鬟道:“快未时了。”
什么?她一觉竟然睡到了未时,难怪他会来。便道:“请他稍等片刻。”
“是,小姐。”丫鬟应道。
丫鬟出去,关上了房门,门外,丫鬟道:“李公子,小姐请您再稍候片刻。”
“嗯。”门外有人应道。
花无多闻声皱眉,他竟然在门外等她起床,这人真麻烦。刚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想到了宋子星,梦魇啊……
不再多想,花无多忙起了床,一切整理妥当后,方才打开了房门。
门外,一人正背对着她,迎风而立。
今天的风有些大,他的头发和衣袍被风吹得张牙舞爪,他正抬头看着院内刚刚开始开花的桂树,听见身后有声,一回头,微眯起了双眼。
花无多向他微笑施礼道:“对不起李公子,我一下子睡过了头,误了午时之约,还让你候了这么久,对不起。”
李赦转过身来,走近,道:“你是故意的?”
花无多一笑,道:“没这必要。”
李赦看着花无多,花无多亦看着李赦,半响,李赦凤眼微眯,道:“我信你。”
花无多一挑眉,不以为然道:“无所谓。”
李赦蓦地笑了起来。
花无多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赦道:“你很有趣。”
花无多十分谦虚道:“谢谢夸奖。”
李赦一挑眉,道:“今日,我包下凤楼,并聘请了江陵最好的十二位厨子为我们做他们最拿手的菜。”
花无多闻言,一霎那双眼放出来两束光,可下一刻似又被她控制住,百般挣扎压抑一番后,无比正色道:“你真奢侈。”
李赦一挑眉,却又听她道:“不过我喜欢!”
李赦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她果然最爱美食。
这时,公子翌和公子琪还没起床,想必昨晚喝得太多了,花无多跟着李赦离开,脑袋里装满了美食二字,早把两个睡懒觉的假哥哥忘了。
二人从王府西侧门而出,说来不巧,他二人刚到侧门,就遇到了宋子星及其妹宋子音。
花无多一见宋子星,想起昨晚之事,心有厌憎,招呼都不打,埋头就走。
李赦却停下来与宋子星和宋子音说话,花无多也不等李赦,自顾向前走,李赦唤她,她装听不见,继续埋头走,正走着,就听宋子星道:“李兄知道前晚是谁换了茅厕的指路牌吗?”
花无多的脚步变慢。
李赦道:“宋将军已经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花无多的脚步更慢。
宋子星点了点头,道:“害你我二人误闯女厕之人,我已经查出来了。”
花无多的脚步极慢。
二人?怎么李赦也……不对呀……她明明换回了指路牌。
“此人是?”李赦问道。
宋子星沉吟半响,花无多被迫停下脚步,心虚地缓缓转头想要去看,可头刚转到一半,就听宋子星道:“就是它。”
花无多全身一僵,刚想拔腿就跑,却又强忍了下来,继续缓缓转头去看。这一看,暗叹,幸好没跑……
只见,宋子星正指着一旁大树上一只正在抓虱子的母猴子。
花无多刚挥落额间冷汗,就看到宋子星手指着猴子却对她笑看过来,那眼神……蓦地让花无多明白过来,他在暗喻她是那只母猴子!
乌龟星……
花无多的目光阴恻恻地……
李赦看着树上认真抓着虱子的猴子,笑道:“原来是这个畜生搞得鬼。”
畜生……
搞的鬼……
宋子星扫了一眼花无多,咳了咳,似极为隐忍地回道:“是啊。”
这一刻如果宋子星大笑出声,花无多很可能受不了刺激,露了底细,但宋子星没有,幸好没有。
李赦从猴子身上收回了目光,先瞥了一眼始终不愿过来的花无多,从他所在方向,只看得到花无多的侧背面,李赦只见花无多站得笔直,目光看着地面,不知在想着什么。怕花无多等得不耐烦,当下抱拳对宋子星及宋子音道:“宋将军,宋小姐,在下今日还有些事,先走一步,告辞。”
宋子星道:“李兄客气,请。”
宋子音也款款施礼道:“李公子慢走。”其声音温柔,姿态亦温柔。
李赦与宋子星兄妹道别,走向花无多,花无多并不多言,等李赦走上前来,便与他一同离去。
宋子星与其妹走进了晋王府,并未走出去多远,宋子音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宋子星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见妹妹回头,便道:“小妹,你喜欢李公子?”
宋子音笑道:“大哥哪里话,李公子似乎喜欢吴家妹妹呢。”
宋子星道:“如果小妹不喜欢李公子,为何一步三回头?”
宋子音羞涩笑道:“大哥又取笑小妹了。”
宋子星笑道:“李赦是有远见卓识的人,不可小看。”
宋子音道:“大哥很少夸人呢。”
宋子星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宋子音道:“大哥认为吴家妹妹如何?”
宋子星闻言,一挑眉,不急不缓道:“很麻烦的一个女人。”
宋子音摇头失笑道:“虽然她长得不如刘姐姐美丽,但她似乎很引人注目,她……很特别。”
宋子星笑而不语。
二人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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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多与李赦一同步行来到凤楼,李赦个头很高却并不魁梧,虽身着锦衣手摇折扇,却没有当下这般公子的风流习气,反而有种从容优雅,明明一双凤眼长得是勾魂夺魄,却偏偏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李赦与南书书院的公子们有些不同,他不张扬,不像是商人,更别提还是巨商。
花无多一路胡思乱想,并不出声,他也不出声。
路上碰到穷人家的女儿卖身葬母,凄惨无比,一旁还有几个男子品头论足言语猥琐,可花无多只瞥了一眼,就走了,李赦一挑嘴角,随即跟上,路上又碰到几个兵丁踢打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卖菜老头,花无多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却仍旧不闻不问,脚步不急不缓地继续向前走去。李赦见状,眸中有了更多的笑意。
凤楼掌柜及伙计早在门外等候,远远地便见他二人向此走来,忙上前笑脸相迎,招呼着。掌柜是个矮胖子,留着小胡须,满脸堆笑,很热情,却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很舒服。
花无多与他一同上了二楼,靠坐在椅子上,顺着开启的竹窗向下打量,可见楼下一小片竹林,天色微阴,有风自竹窗吹进来,花无多觉得很舒服。
他们并没有等,几乎是刚坐下去,随着热茶之后,精致的菜肴便陆续端了上来,还有清冽芳香隔着老远便让花无多闻得流口水的凤楼名酒,竹叶青。
李赦欲为花无多斟酒,花无多收回了盯着酒坛子的目光,鼻端的味道告诉她,这不是昨晚喝过的竹叶青,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便道:“我不喝酒,只喝茶。”
李赦闻言挑眉,道:“你昨晚可是喝了一坛子酒都没有醉。”
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花无多暗惊,却平静道:“我从不与陌生人一起喝酒,尤其是具有危险性的陌生人。”
李赦一笑,道:“你说话真直白。”
花无多道:“谢谢夸奖。”
李赦又一挑眉,没再强求,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了酒杯,在手中转着,只看不喝,道:“这坛子酒,是我十年前亲自酿制并藏与此的,我亲手酿制的酒,我只和两种人喝。”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不再说下去,明摆着吊花无多胃口。
花无多昨晚梦见乌龟星,等同于一夜噩梦,今天一大早又被李赦叫醒,非自然醒,气本就不大顺。方才又碰见乌龟星,可谓倒霉一地,乌龟星三言两语又恰巧把不知情的李赦牵连其中,那句畜生搞的鬼,花无多恐怕一段时间内都会记忆犹新。
她此刻听了李赦的话,一声不吭,那表情明摆着告诉李赦,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就不说。
李赦这人也怪,见花无多不问,偏也沉得住气,不多说,只微笑。
花无多不管这个那个的,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吃美食的,一听李赦说那酒是自己酿制的,花无多暗自庆幸幸好没喝,她可不信富家公子能酿出什么好酒来。看着桌子中央,最为醒目的一道菜,花无多起身拿起勺子打算动手去盛。
中间那道菜,名叫:翠湖春晓,名字起得雅致,但实则却是一个掏空了的大西瓜和一圈大橙子。
盘子中间是个绿色直立的大西瓜,瓜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瓜皮绿色带花纹,瓜肉白色映青翠,瓜心已被除去,里面飘出浓香,闻起来似乎是汤,瓜顶像帽子一样扣在瓜身上,上面还带着新鲜的瓜藤,像是锅盖的把子,花无多起身,揪气瓜藤打开了瓜盖去看,里面装着微绸的金黄色汤,看不清是什么材料,一旁小厮见状忙上来帮忙,伶俐地拿起西瓜旁摆放的大橙子,打开来,原来橙子也是挖空了的,拿起汤勺,从瓜心里舀出一勺汤来,放在橙子里面,放上小勺,递给了花无多,道:“小姐请用。”
花无多接过,忙尝了一口,而后,目瞪口呆。
花无多怔怔问道:“你花了多少银子请了这十二位师傅来做这一顿饭?”
李赦正稳稳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橙子,闻言笑道:“没花银子。”
花无多道:“为什么?”
李赦道:“他们都是我自家酒楼里聘请的师傅,传个话过去也就来了。”
花无多微微颤抖,道:“李家在江陵有几间酒楼?”
李赦笑道:“不多。”却并不言明具体有多少家。
花无多又道:“这凤楼是你家开的?”
李赦点了点头。
花无多道:“五子居呢?”李赦曾经约她去五子居,但她没去,此时想起颇有蹊跷。
李赦道:“也是。”
花无多喃喃道:“难怪……”难怪昨晚他会突然出现在凤楼。
李赦尝了一口汤,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和盛汤的橙子皮。
花无多又道:“从今往后,你什么时候约我吃饭,我都出来。”言罢又尝了一口汤,继而眯起了眼睛,露出十分心满意足地样子。
李赦失笑道:“你不只直白,还很简单。”
花无多扬眉一笑,道:“谢谢夸奖。”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可是,花无多始终没喝酒,也没问李赦,是哪两种人才能喝他酿制的酒。不过,花无多见他喝完酒没有什么异状,暗道,看来,下一次还是可以喝的,那酒,闻着真香。
花无多本想问李赦昨晚为何也走错了茅房,但又怕问得突然,李赦起疑,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便没提起。
吃完这顿饭未时已过,花无多与李赦离开凤楼,凤楼掌柜一路送到大门口,殷勤不减。
夏季午后微热,但因天阴,风又大,倒也舒服,花无多临离开凤楼时手里拿了一串葡萄和一个香蕉,边走边吃,边吃边吐,葡萄皮,葡萄籽,一路都是。李赦在旁偶尔瞥一眼侯爷之女手里尚未扒皮的香蕉……扫一眼大街,表情有点异样。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凡擦肩而过者无不扫一眼花无多,话说,一个小姐,当街这么个吃法,还真有点……有辱斯文。
而这一切,花无多似乎没看到,自顾吃得津津有味,葡萄尚未吃完,已开始吃香蕉,但即便如此,李赦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
花无多吃完了香蕉,随手一扔,尚未走出去五步,就听身后噗哧,碰,哇呀几声,有人当街重重滑到,而后那人开口大骂道:“他奶奶的,是谁扔的香蕉皮!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劈了你!”
李赦闻言回头,见一个浓眉大眼长胡子的大汉刚从地上摇晃着爬起来,他身旁还躺着几个方才被他一同拉倒的酒醉兵丁,恰是来时,当街殴打菜农的那几个人,四周百姓见状怕被连累纷纷躲避,一下子兵丁四周便空了出来。那几个兵丁喝的醉了,半响爬不起来。
李赦转回头瞥向身旁的花无多,只见她仍不急不缓地走着,手里提着葡萄,扯下一个,放入嘴里,咬了一下,眯起了眼睛,似乎葡萄很甜,
她由始至终都没回头,又是女人,那几个兵丁自然没想到是她,花无多和李赦无事人一般越走越远,花无多吃完了葡萄,扔了葡萄杆,拍了一下身旁李赦的手臂道:“晚膳你也一同请了吧。”
李赦闻言莞尔,见花无多说此话时,似乎极为自然而又很讲道理,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看着身旁眯着的眼睛和嘴角挂着适意笑容的她,心头不觉为之一热。
他们二人已经走远了。那几个兵丁方才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这时,有个小兵慌慌张张地拨开人群冲了进来,对方才滑到的那个大汉道:“总兵,王爷手令,命仓司速送粮去唐州,命您负责押运,明日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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