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上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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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怎么样，卖不卖？”最后出价的一个戴金丝框眼镜的男子见顾钰锦沉默不语，又扬高声音问了一句。

　　　　顾钰锦稳定了情绪，侧头看向傅正浩，翡翠市场她不太了解，不知道这个价钱到底如何？

　　　　知道她在这一行是一张白纸，傅正浩略一沉吟，便向她分析道：“现在这块毛料只开一个口，谁也不知道这层绿吃进去多少，里面的表现如何，所以还是带有风险，如果你就这样卖掉的话，就是把风险转移给其他人，最后开出来是好是坏，就与你无关，如果你想继续开下去，那么若是只是这层绿没有吃进去，你就赌垮了，两百块打了水漂，若是吃进去多且表现好的话，价值就远不止四五万了。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顾钰锦有丝犹豫，鉴定术虽然已经鉴定出这块毛料内含有翡翠，但她并不确定靠皮绿是否包括在内，而四万五对于现在急需用钱的自己，实在太过重要了，有了这些钱，可以暂时应付手术费用。但之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些钱又显得是杯水车薪。

　　　　不管了，拼了，既然来赌了，那就索性赌大点。

　　　　“解，全部解出开。”顾钰锦咬咬牙对解石的伙记道。

　　　　‘呲呲呲’，机器重新动起来，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十几分钟后，整个毛料的石皮全部擦掉，露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通体散发着清幽的光泽。

　　　　“质地细腻，结构至密，色阳且浓，几乎达到冰糯种。”

　　　　“这块头也不小，能掏好几双手镯，做成小摆件都成。”

　　　　“涨了，这是大涨了啊！”

　　　　“姑娘，你这块翡翠卖吗？我出二十万。”人群中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出口开价了。

　　　　看到被解出来的翡翠，顾钰锦虽早有准备价格也翻涨，但也没想到一下子就涨了四倍多，但她并不傻，看这些人的眼神，绝对不止这个价，所以她很快平缓下快速跳动的心脏，点点头道：“卖，价高者得。”

　　　　“二十一万。”

　　　　“二十二万。”

　　　　“我出二十三万。”秃顶的男子又再次出价，猥琐的目光从翡翠上移到顾钰锦的身上，看得让人恶心。

　　　　“王总今天叫价有些小家子气了吧？莫不是你的玉器斋已经不行了？哈哈，我出二十五万。”自有人看不管秃顶男子，出言嘲讽笑道。

　　　　“你，哼，老子有得是钱，二十八万。”秃顶男子怒视着那个人，咬牙切齿叫道。

　　　　“三十万。”

　　　　“三十一万。”

　　　　……

　　　　没一会，就攀到了三十五万，叫价的人少了下来，只剩下秃顶男子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子还在咬着价。

　　　　“四十万。”站在旁边的傅正浩突然也出口叫价，而且一下子就提了五万。

　　　　顾钰锦看向傅正浩，从他的表情看出他确实想要这块翡翠，再看那个戴金丝眼镜男子正在犹豫，而秃顶男子愤恨地直接放弃。

　　　　没等眼镜男子再开口，顾钰锦直接拍板道：“四十万，成交。”她知道，只要她再等一下，可能最后的价格不止四十万，但今天傅叔教会了她许多，做人得懂得感恩。

　　　　傅正浩自是看得出顾钰锦这是有意将翡翠让给他，心下更觉得这丫头心怀豁达，这个情，他承下了。

　　　　将那块喜人的糯种翡翠拿在手中，傅正浩笑得开怀道：“小锦，把你的账号给我，我这就给你转账。”

　　　　报上自己的银行账号，不一会，傅正浩就转了账过来，不过因为她的手机丢了，无法查看短信，但她相信他，想到自己的账上居然有四十万，她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小锦，还接着解吗？”傅正浩知道顾钰锦买了四块毛料，问她要不要全解了。

　　　　－－－－－－题外话－－－－－－

　　　　开赌了开赌了~
………………………………

第十五章　坑人

　　　　有了四十万已经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顾钰锦是知道自己选的这几块毛料的情况，一旦全部解开，只怕会给自己招祸。

　　　　古语有云：财不可露白，低调发财，才是王道。

　　　　但她又想知道那块鉴定为劣质的毛料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

　　　　“解。”略一沉吟，顾钰锦决定再把那块劣质毛料解了，依然请傅正浩给她划几道线。

　　　　这块毛料比起之前那块还要大一些，而且皮壳上有小片的的藓，出绿的可能性比之前的那块还高，因而众人不禁期待起来，虽然他们其实并不觉得那堆废料可以接二连三地出绿。

　　　　‘呲呲呲……’机器切割石头的燥音再次响起，这一回，傅正浩的线画得很准，一刀下去，人群有片刻的静默，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哗然。

　　　　“嘶，又出绿了，又出绿了。”

　　　　“色泽艳丽，透明无杂质，跟苹果一样清脆可人，竟是苹果绿。”

　　　　“你再看这个种头，妥妥的高冰种，看这个表现，只要这绿吃进去一点，那就是大涨了。”

　　　　“这块毛料好像也是两百块的废料，真是邪门了，几万几十万的好料开出来的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小姑娘连开了两块废料都大涨，什么时候，废料成了宝了？”

　　　　“靠，老张，你脑袋被狗吃了吗？把好料都当废料卖，那些所谓的好料却都是狗屎。”

　　　　……

　　　　一时间，那堆无人问津的废料在众人心中成了香饽饽，若不是还等着这块毛料全解开，他们早就冲到毛料区，把那堆废料一抢而空了。

　　　　老张的心情最是微妙，早知道那些废料中居然接连出绿，他就自己解了，还卖什么卖啊！可是看着众人看向那堆废料的眼神，他就欲哭无泪，只怕他现在不想卖都不行了，亏，这回亏大发了。

　　　　顾钰锦看着开出的那个口子也傻了，就算对翡翠没啥认识，她也知道这块的品质比上一块要好太多了，冰种苹果绿，绝对是高档翡翠啊！可是，这块毛料明明就是那块她鉴定出石中有料，却被冠上劣品的那一块，怎么可能比第一块出的翡翠品质还要高？

　　　　难道是……

　　　　想到一种可能，顾钰锦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若真如她所想，那赌石这一行还真不是普通人玩得了，一刀下去，以为是一夜暴富，再一刀下去，直接就倾家荡产，分分钟钟刺激得你心脏骤停，精神崩溃。

　　　　所幸，她心态还算不错，今日能赚到四十万已经是意外之喜，何况还让她对瞳术施用于毛料上的鉴定结果有了个明确的了解，就算切垮了，也是不虚此行。

　　　　“五十万，我出五十万，小姐，你别再解了，五十万卖给我如何？”就在顾钰锦收敛情绪，准备让伙记接着解下去的时候，一个啤酒肚男子忽而挤开人群跑到前边来，带着两只粗大金手指的手不停地抹着额头的密汗，边高声吼道，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劫呢！

　　　　“嘿，刘胖子，终于舍得从小娘皮的被窝出来了。”秃顶男子朝着啤酒肚男子靠过去，表情带着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然后冲着顾钰锦抛过去一个色情的眼神，自以为豪气道：“我出六十万，小姐，你还是卖给我吧！”

　　　　小姐两个字咬得特重，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个王总分明在调戏顾钰锦，话中的歧义让不知情者还以为顾钰锦是在拍卖自己。

　　　　“六十五万，王秃头，别跟我抢，晚上我让小仙儿两姐妹一起伺候你。”刘胖子是听闻消息赶过来的，一看那面切口的绿光，眼都直了，直接就跟秃顶男子讲起条件，充满着色情味，听得在场的人都厌恶都皱起了眉头，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地让人踹两脚，但这个圈子其实就这么大，大家也都知道这两个是什么样的人，这些话早听习惯了。

　　　　他们更在意的是，有人带头喊价，他们也可以出出价，不说定出的价格能打动这个姑娘，把这块明显表现极好的半赌毛料买下来。

　　　　“你们别欺负人家姑娘不懂行，我出七十万。”

　　　　“七十一万。”

　　　　“七十二万。”

　　　　……

　　　　叫价噌噌地往上升，顾钰锦却没有一丝高兴，一股深深的屈辱感从心底涌上来，气得她脸色发红，眼睛差点喷出火来，这些人想买她的石头，却在轻视着她，一点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小锦。”旁边的傅正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多说安慰的话，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温暖，只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在他转开目光的时候，她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一晃而过的厉光，凌厉而狠辣，只匆匆一瞥就让她有种被捏住心脏的感觉。

　　　　“二百……”傅正浩确实被气着了，他眯着眼睛，开口正欲叫价，却突而被打断。

　　　　“傅叔。”顾钰锦急切地拉住傅正浩，阻止了他的叫价，幽黑的眼珠滴溜一转，然后状似看了看天色，面上带着焦急道：“哎呀，糟了，都这么晚了，妈妈该着急了。”然后目光移向解石机上的毛料，一副犹豫着打不定注意的样子，接着又再看向手腕处的手表，最后一咬牙，忍着痛对众人道：“这块毛料我不再解了，你们若是想要就出个公道的价钱，价高者得。”

　　　　她本来还心怀仁善，没想过要坑人，但是你们既然不想当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坑死你们。

　　　　之前她没松口要出售，大家虽然叫着价却都带着试探的味道，现在一听她松口了，所有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纷出价，就怕自己出慢了，跟这块毛料失之交臂。

　　　　“九十万，我出九十万。”

　　　　“一百万。”

　　　　“一百一十万。”

　　　　……

　　　　“一百六十万。”

　　　　眼见叫价越来越高，王秃头和刘胖子急了，两人靠在一起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半响，刘胖子的脸上带着激动的潮红，志在必得地叫道：“两百万。”

　　　　这块毛料的可赌性虽然很高，但风险依然不小，两百万已经超值了，其他人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再叫价，傅正浩方才气怒之下要叫价却被顾钰锦打断，阅历丰富的他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也闭口不叫价。

　　　　而顾钰锦等的就是这一刻，直接点头道：“好，两百万，成交。”

　　　　刘胖子和王秃头激动地赶紧打电话转账，然后就围着那块毛料仔细地研究，其他人有的继续留下来看解石，有的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毛料区跑去了。

　　　　没有人注意到，顾钰锦和傅正浩早已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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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小锦，这是傅叔的名片，有空到傅叔的店里来玩。”从‘张记玉石器铺’出来，傅正浩将名片递给顾钰锦，然后眨了眨眼，带着调侃之色道：“幸运女神，以后再解出好料子，别忘了通知傅叔。”他没有问顾钰锦为什么要把那块表现那么大的毛料卖了，而且还阻止他叫价，这个丫头年纪看着不少，却是个沉稳性子的人，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他向来看人很准，只除了那一个人，他没能看准。

　　　　“好的，说不定小锦很快就有好料来找傅叔出手哦。”接过名片，认真看了一眼，顾钰锦也调皮地回道。

　　　　“哈哈，好，傅叔等着你。”

　　　　告别了傅正浩，顾钰锦将脚边装着两块石头的布袋提起来，赶紧远离这个地方，别一会那两个色情狂切垮了，跑出来找她算账。

　　　　剩下的两块石头加起来也有七八斤了，顾钰锦一个弱女子提着实在费劲，但现在在她眼里，这两块石头可是金闪闪的人民币，再重她也提得了，于是，她直接提着赶去医院。

　　　　当银行卡在医院刷款机上刷过去的时候，顾钰锦心头的那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有钱好办事，医院当即表示他们可以帮着联系市医院，尽快将顾芸岚转过去。

　　　　顾钰锦是海中大学的医学生，她很清楚在海市，脑科手术做得最好的就是市第一附属医院，也就是她刚被录取进去实习的医院，所以她决定将母亲转到那里，时间就在明天早上。

　　　　趁着这段时间，顾钰锦跑到附近的商场给自己买了只手机，现在她多少算是个百分富翁，还有赚钱的‘异能’，自是不会亏待自己，直接要了个苹果6s，然后赶着营业厅下班之前去补了张卡。

　　　　‘滴滴滴’，才将卡装好开了机，手机就跟发了羊癫疯似地猛震，也幸好是只硬件杠杠的苹果，要是她以前的老古董，非得直接瘫了不可。

　　　　上百个未接来电，其中大部分是好友叶雪和来电，还有其他几个相熟同学和学院导师电话，夹着几个陌生的号码，然而楚逸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呵，顾钰锦你到底还在着期待什么？

　　　　摇头苦笑摇了摇头，顾钰锦深吸了口气，准备回拨叶雪的电话，那小妮子该急死了吧。

　　　　还未等她将电话打过去，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是叶雪的电话？

　　　　“雪雪。”赶紧接起来，可半响那边却一点声响都没有，等她疑惑地又连叫了几声后，那边才终于传来一个震天吼的声音：“锦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接电话了？”

　　　　连叠的问声听得顾钰锦眼眶通红，心中酸涩难当，她听得出来，叶雪的声音带着极重的哭音，她一定是哭了，眼泪随即也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真狠不得揍自己两拳，为什么不早点给叶雪打个电话，这几天她一定急死了。

　　　　吸了吸鼻，顾钰锦赶紧安抚着她道：“是我，雪雪，是我，对不起，这几天忘了给你个电话，让你着急了。”

　　　　听到真的是顾钰锦，叶雪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哇了一声大哭起来，然后就化身咆哮帝：“顾钰锦，你丫的够狠的，放了老娘的鸽子不算，居然还直接玩起了失踪，不就是个渣男吗？不就是失个恋吗？至于要死要活的吗？啊，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娘现在就是炸了他楚逸的家，你信不信？”

　　　　噗嗤，好不容易感性了一回，叶雪这妮子本性一爆发，什么伤感都见鬼去吧！

　　　　“顾钰锦，你丫的还敢笑，信不信老娘连你一块炸了。”

　　　　早有准备地将手机远远拿开，隔着电话，顾钰锦都能感觉到狮子吼的余波震得她耳朵发麻，等她好一番发泄后，才又将手机拿回耳边，只一句话就让对面冷静下来：“雪雪，我妈进医院了。”

　　　　“阿姨怎么啦？没事吧？锦锦，到底发生什么事？”担忧的软语跟方才的狮子吼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绝对一人格分裂者。

　　　　人生有这样一位知己好友，夫复何求。

　　　　除了星辰手镯和今天赌石的事没说，顾钰锦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都一一说了出来，有人倾诉的感觉真的很好。

　　　　“锦锦你放心，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跟叶雪聊了一会，顾钰锦随意找了间餐馆祭祭饿了一整天的五脏六腑，然后回了趟家，将两块毛料存放好，又拿了些日常用品，再次赶往医院。

　　　　来去匆匆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周围邻居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善，有怀疑，有蔑视，有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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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良医生

　　　　清晨，天边尚弥漫着似烟似纱的薄雾，晨光熹微，突而急促的警鸣声破开曦光，搅醒沉睡的大地。

　　　　‘哧啦’，伴随着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一辆急救车停在海市第一附属医院门口，两个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床从车上下来，旁边跟着一个满面焦急的清秀女孩，晨光之下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正是顾钰锦。

　　　　原本定于今早十点转院，可谁也想到，半夜的时候，顾岚突然高烧，情况十分危急，于是连夜便往海市这边赶，幸而是在深夜，路程虽远但不堵，也没有出现应急车道被占的情况，终于在凌晨出达市附一。

　　　　医院人员早已接到消息，在他们刚下车的时候，就跑出数个医护人员把人往医院的脑科手术室推去，一边跑，从县城来的医院人员一边将顾岚的情况快速地说给这边的主刀医生听。

　　　　手术室的门关上，顾钰锦背靠着墙壁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双腿曲膝，抱头埋首于膝间，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滔天的恐慌将她深深地淹埋，她觉得很冷很冷，冷得骨头瑟瑟发寒。

　　　　她不敢想像如果妈妈不在了，她该怎么办？这个冰冷的世界，她是否有勇气一个人去面对？

　　　　她以为她拥有了星辰手镯，就能改变她们母女贫困的生活，就能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就能扬眉吐气，可是如果妈妈不在了，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叮’，手术灯灭了，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顾钰锦焦急地跑上去，道：“医生，我妈怎样了？”

　　　　医生瞥了她一眼，淡漠道：“病人的情况很不好，随时有生命危险，必须马上手术，不过手术风险也非常大，成功率只有三成。”

　　　　顾钰锦如遭雷击地后退两步，两行清泪溢出眼眶。

　　　　三成的成功率啊！她妈妈只有三成的机会能活下来。

　　　　这时候她不禁怨恨起自己的无能，她学医四年，却在母亲命悬一线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站在手术室外默然流泪。

　　　　如果她已学有所成，如果她是脑科专家，如果她能亲自执刀……

　　　　专家！对，母亲的伤势虽然严重，手术风险也高，但若是由神经外科专家纪安明医生主刀，成功率可大大提升。曾经她大量研究过纪安明医生的成功案例，其中不乏比她妈妈情况更危险且复杂的手术。

　　　　纪安明，出身医学世家，国内有名的神经外科专家，曾获得中华医学科技奖，在国内外权威的杂志上发表过多篇文章，日前受海市医学研究会邀请前来参加交流会，有消息称，海市附属第一医院的院长与他是知交好友，邀请他在与会期间坐诊于附一。

　　　　一想到此，顾钰锦如同看到希望般看着医生，道：“医生，请问手术是否由纪安明医生亲自主刀？”若是连纪安明亲自出手都只有三成成功率，那她就真的绝望了。

　　　　医生先是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然后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讥讽的神色，不屑道：“你竟还知道纪医生，那就该知道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够格让他老人家出手，行了行了，赶紧到缴费处把住院费给交了，如果同意手术的话，就签了手术同意书，然后交齐手术费，我们医院会尽快安排手术。”像这种穷鬼，他看多了，自以为病人大如天，实则连医药费都交不起，别说几十万的手术费了，到最后不是上电视博取同情，让爱心人士捐款，就是在医院大闹一通，对着记者指责医院蔑视人性，还真把医院当慈善机构了！

　　　　“你……”顾钰锦闻言脸色气得涨红，燥得火辣辣地疼，双眼喷火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医德的势利医生，身为医者竟然如此轻辱病人，漠视生命至此，他是认为她是那种穷得连手术费都交不起的人？还是看出她无权无势，只有求着他们救她母亲的份，而不敢闹起来？

　　　　可，若非意外得到了星辰手镯，别说是手术费了，她确实穷得连住院费都交不起，而，纵然现在兜里有钱了，无权无势的她，再想揍这个无良医生两拳，也不得不顾虑，母亲的命还掌握在人家手里。

　　　　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如果她够强，能在医学界有一席之位，今日还会遭遇如此污辱？母亲还用去求别人来救吗？

　　　　深深吸了口气，将满腔的怒火与屈辱埋入心底，目光瞥了那个医生挂在胸前的工作证――吴天良医生。

　　　　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而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找门路看能不能请到纪安明，只要他出手，她相信，她妈妈的手术成功率，至少在六七成以上。

　　　　海中大学医学院怎么说都与附一医院挂着钩，她身为一届的实习生，想找医院的高层还是有点门路可走的。

　　　　第一个想起的便是学院主任，也是他们这一届实习生的负责人吕教授，自买了新手机后，她也有打电话过去，想询问有关实习的事情，毕竟确认名单这些天，她都人间蒸发了，可别因为她的失踪而名额搞没了，奇怪的事，打了几个都没打通，希望这次能打得通。

　　　　“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拔。”冰冷的声音再次浇灭顾钰锦心中的希望。

　　　　“怎么回事？还是打不通。”看着手中的再次挂掉的手机，顾钰锦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无奈，她只得打给其他的老师还有认识的几个毕业后进入医院工作的师兄师姐，然而无一例外都表示爱莫能助。

　　　　纪安明那般高大上的人，岂是他们这些小虾米能接触到的。

　　　　手机在掌心热得滚烫，胸口的心却冷若寒冰。

　　　　她还能找谁呢？

　　　　楚逸！

　　　　下意识地，这个名字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蹦进她的脑海里，她以为她可以不在意，但痛得撕扯的心却无情地揭穿了她这段日子以来的自欺欺人，这段情，她终究用了心，楚逸，她终究用了情，最终伤得体无完肤，又能怪得了谁呢！

　　　　她现在只想救她妈妈，而楚逸无疑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凭着楚家在海市的地位，莫说查到纪安明的落脚处，就是直接将他请来也并非难事，只是这一通电话一旦打出来，本想跟楚逸断个一干二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