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般的孤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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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烨：“爸妈，洛羽这个寒假申请住校，以后可以经常来咱们家。”

　　　　娄烨只好主动出击，打破这个略显尴尬的场景。

　　　　娄烨爸爸：“对，洛羽，以后别和叔叔阿姨客气，把这当自己家。”

　　　　娄烨妈妈：“一晃好些年过去了，这么见面可真是缘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娄烨爸爸：“洛羽，咱们可真是缘分不浅！娄烨以后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尽管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娄烨妈妈：“娄烨平时不善言谈，你多开导开导他。他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般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娄烨爸爸：“而且这小子野马的性子，猴子的四维，臭虫的脾气，屎壳郎的尿性，今后的开化任务可是任重而道远。”

　　　　看着爸妈的连环攻势，顺带着倒戈相向，娄烨顿时语塞。原来父母最无情，自己最没价值的时刻就是此刻。而一旁的洛羽却是禁不住抿嘴而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洛羽：“阿姨叔叔，你们可是言重了，娄烨在学校可谓是众星捧月。只是不小心，被我摘到了。”

　　　　娄烨的爸妈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这女孩不仅漂亮，而且聪明大方，难怪宝贝儿子这么喜欢她。看着气氛逐渐缓和，妈妈拿起一本家庭相册，大家一同观赏起来，唯有娄烨略显尴尬。看来妈妈是准备充足，那本相册可是记录了他的一切，连他儿时光屁股的模样也是一览无余，而且此时妈妈正在津津有味地讲着，如数家珍，洛羽也是看着特别认真。

　　　　照片一页一页的地翻开，老故事一次一次地展开，里面夹杂着数张她在山泉村的老照片，里面有娄烨，也有挚诺。都说往事如烟，可是看着这些真切的照片和真实的记忆，洛羽仿佛再次被命运之神抓回，逃也逃不掉。

　　　　娄烨妈妈：“你看，这张照片，当时你刚搬到村子不久，娄烨回家买了一大批硬纸，学做各种折纸呢。”

　　　　娄烨爸爸：“是啊，洛羽，你当时可是给娄烨带来了不小压力呢，这小子就差买个毛线织毛衣了。”

　　　　爸爸妈妈兴致勃勃地翻腾着历史，可是历史总是勾搭着坏情绪，缓缓地潜入她的脑海，直到嵌入心上。

　　　　娄烨走了过来，双手“啪”的一声合上了这些老照片，也许对某些家庭或者某些人来说，老照片一个颇佳的选择，因为它总是让人感到温馨和甜蜜；可是对于她来讲，照片里面的记忆显得尤为沉重，她只能陪着爸爸妈妈强颜欢笑。

　　　　娄烨：“爸爸妈妈，我光屁股的照片都不放过，你们不害臊我还害臊呢！！快点吃饭吧！”

　　　　娄烨一本正经地义正言辞，爸爸妈妈看了个糊涂。

　　　　娄烨爸爸：“臭小子，你还真讲究！”

　　　　爸爸妈妈被娄烨强行劫持到饭桌旁坐好，转眼看了下坐在沙发旁的洛羽，她又拿起那本被他丢在一侧的老相片，翻看着。他无奈地夺过她手里的相册，照片里分明透露着忧伤，可她又何必再去触碰呢！他凑到她耳朵旁，悄声说道，

　　　　娄烨：“想看裸体照，结婚后可以天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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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他原来真是个富二代！

　　　　娄烨话一出口，洛羽的脸颊上顿时绯红一片，再也没有翻开照片的勇气，那会的伤神之感，也被这“污秽之语”冲刷地荡然无存。

　　　　饭间四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娄烨爸爸妈妈一股脑地把所有饭菜给洛羽夹了个数遍，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娄烨是家里独子，因为生育政策，他们一直也没盼到女儿，可是眼前的洛羽，他们却有着亲生女儿般的喜欢和怜惜，让她做自家未来的女主人，他们一百个开心。

　　　　午饭结束后，爸爸妈妈想带洛羽出去游玩，却被娄烨抢先谢绝了。

　　　　娄烨：“爸，妈，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洛羽：“阿姨，叔叔，再见。”

　　　　老两口的目光依依不舍，感觉意犹未尽，可是娄烨这小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非得现在就出门。待俩人挥手告别后，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他们俩人，心里顿时感觉空空的。刚才那温馨的一幕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没想到今天却成真了，可是却又结束地这么早，看来唯一可以天天享受这种画面的方法，就是督促二人尽快成婚，兴许明年家里能再添了大胖小子，他们此生也算是圆满了。

　　　　从家里出来后，娄烨把洛羽拉上了他的蓝色跑车，一路疾驰，来到了游乐场。

　　　　洛羽：“你这么着急出来　，就是为了到这？”

　　　　娄烨：“对，这是‘大家’约会的必做项目，抱歉推迟了这么久。”

　　　　洛羽：“你开着这么名贵的跑车，停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娄烨：“这是‘娄烨’约会的必做项目，抱歉推迟了这么久。”

　　　　洛羽看着满脸自信而又狂傲的娄烨，简直和在学校，家里时判若两人。这才是真实的他，骨子里的狂傲不羁和外表的保守谨慎，它们相克相守。

　　　　说完他把洛羽从车内直接抱了出来，送到门口。周围又是一双双惊讶和艳羡的目光。

　　　　娄烨：“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洛羽：“求之不得！”

　　　　游乐场内，一个个刺激而又紧张的游戏，让人目不暇接，他们逐一挑战。过山车，宇宙飞船，大摆锤，急速下降，飞流勇进等几乎所有的刺激性游戏，都被一一攻下。在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中，在九曲回肠的转弯处，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发中的千丝狂乱飞舞，她歇斯底里地呐喊，洗尽铅华，踌躇一世。

　　　　已是下午五点多了，夜色渐浓，把人们探视的目光全部包裹起来，打包扔给了浓雾，整个世界已经漆黑一片，在这个季节，太阳月亮总是习惯了消极怠工，把往日的辛苦和辛酸全部发泄殆尽。

　　　　娄烨带着洛羽走进一家高级餐饮中心。

　　　　餐馆挑好位置，点完饭菜之后，服务员送上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远处的乐队开始轻轻哼唱起　“pretty　woman”。洛羽握紧杯子，慢慢啜饮着，脸上挂满了喜悦。

　　　　娄烨：“忘记给你买副手套了。”

　　　　看着洛羽蜷缩着，他感到一丝歉疚。

　　　　洛羽：“我可没那么矫情，也没有公主的命。”

　　　　娄烨：“以后不要老是这么贬低自己。另外，你肯定不是公主。”

　　　　洛羽恶狠狠瞪了一眼娄烨，刚说完不准贬低自己，一句不是公主，还不是把她贬低到灰尘里去。

　　　　看着洛羽俏皮的样子，娄烨刮了下她的鼻梁。

　　　　娄烨：“童话故事中，公主可多半命途多舛，对不对？”

　　　　洛羽细想一番，娄烨的话也不无道理。他总是有让她跟随自己的能力。

　　　　娄烨：“你还是适合做女王，哪个女王没有金光闪闪的手套！”

　　　　洛羽低头浅笑，谁说他是冰山，万年不化！他可是十足的花言巧语。

　　　　洛羽：“你可真是满腹经纶的花言巧语！怪不得那么多女孩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娄烨：“你这成语搭配得也太有人情味了，不过，我得订正下，我不仅花言巧语，而且言出必行。待会吃完饭咱们就去买手套。”

　　　　洛羽：“你是言必行，行必果吧！一会跑车，一会游乐场，这会又是这么豪华的餐饮中心，有什么企图？”

　　　　娄烨：“让你开心。”

　　　　娄烨简洁而有力地答道。

　　　　洛羽：“还有呢？”

　　　　她虽然看不懂他，可是她知道他不会这么简单。

　　　　娄烨无奈笑了笑，原来单纯在她面前做个好人是行不通的。

　　　　娄烨：“只是想今晚送你回家。”

　　　　他想尽快解开谜题，而这第一步就是得知道谜面在哪里？交往这么些日子了，连自己的父母也见了，可目前为止，连女友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估计这种恋爱也只有他享受得到吧！

　　　　洛羽：“不用送了，我今晚回宿舍住。这离咱们学校不远了。”

　　　　娄烨：“你开玩笑呢！整个学校都快清空了，只剩下些守校的大爷大妈们；再说了，你舍友都走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害怕吗？”

　　　　洛羽：“害怕，所以今晚你还是别送我了。”

　　　　娄烨叹息了一声，他有些失望，时至今日，洛羽依旧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娄烨：“回家这会也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要不咱们订宾馆吧！”

　　　　娄烨的眼里透过一丝狡黠。

　　　　洛羽：“你的意思是开房？”

　　　　洛羽稍加停顿，话一出口，脸上顿时又是绯红一片。这些年在外做模特，一些社会上的猫腻她岂会不知！

　　　　娄烨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来他的地位不过如此。她也正在被社会慢慢污化。

　　　　娄烨：“如果我说是呢！”

　　　　洛羽的头渐渐低垂下来，目光躲到一边，可是他却能看懂她的任何表情变化。

　　　　洛羽：“宾馆人杂，岂不是狼入虎口？”

　　　　娄烨听出了她嘴里的“狼”的意义，估计现在在她的心里，他自己就是那只潜在的“狼”吧。

　　　　她心里也充满了歉疚，或许自己刚才那番话根本不该说，可是她却也想借此机会，表述下自己的底线。从决定和他交往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的身体早晚是他的，只是不是现在。

　　　　娄烨：“还有一个办法。”

　　　　娄烨渐渐走向洛羽，嘴角里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渴望。

　　　　洛羽：“去你家住吗？”

　　　　她一眼看穿了娄烨的渴望还有那份坚持。

　　　　娄烨：“这样最好。我父母也会很开心的。也省得今晚替你担心了。”

　　　　洛羽：“我还是想回宿舍早些休息。”

　　　　娄烨看到洛羽坚持的眼神，失望之余，却担心自己今晚是否操之过急吓到她了。

　　　　娄烨：“好！我送你回校！”

　　　　一再的要求，一再的拒绝，一再的热情，一再的冷却。什么时间她才可以对自己敞开心扉？

　　　　或许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

　　　　回校后，只有三两个宿舍还留着灯，其他宿舍都已人去楼空。除了社管阿姨，整个楼层仿佛被冰冻，鸦雀无声，洛羽咳嗽了一声，楼道里随之明亮起来，自己的咳嗽声也回荡在这寂静偌大的空间里。她快速按下了电梯的楼层键，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左右无人，往日电影中的女鬼，女妖，僵尸，　嗜血怪物纷纷涌现在脑海，然后在她的周边慢慢浮现，她感到一丝凉意，待到“叮”的一声响，她快步走出电梯，慌乱拿出钥匙，哆嗦着打开房门，“啪啪啪”地宿舍内的所有的灯全部被打开，整个宿舍明晃晃的，她忘却了洗漱，立即钻进被子里。她开始后悔，回家路上再多危险，也没自己的心魔可怕，如果不是娄烨执意要送她回家，她也不必勉强自己回到宿舍。

　　　　很久以前，她就知晓娄烨的父亲开始做小本买卖，后来听说做大了，就搬到县城里，再后来听周围的同学说，本届的学生会会长家住A市，家底殷实。这都是拜访他的父母前的信息，也是她曾经的老乡。可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他家庭的富裕已超出了她的想象，估计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而她的家呢？破旧不堪，或许压根就不能称为一个家，它只是妈妈的工作间，俩人的家庭差距已是天壤之别。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贫穷感到尴尬，让她如何介绍自己的家，又如何告诉他，她过往的点点滴滴！

　　　　经过一夜的噩梦折磨和胡思乱想，早上已经八点，和煦的阳光开始洒满阳台，洛羽却仍旧感觉头疼发沉，眼睛四围开始肿大，自己穿着整齐地闷在被窝里。在这个和煦的冬日里，躺在床上足足睡上一天是多么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对于她来说，又是何其奢侈！

　　　　今天一天的工作又已经排满。而且几乎每天如此。

　　　　上午10点，约好的家教，一个半小时；

　　　　下午3点，超市卫生巾促销；

　　　　公司晚上7点有活动安排，花费时间至少2个小时；

　　　　她迅速起床，看着镜子里自己，满脸疲惫，血色全无，担心自己的身体能否吃得消不说，今晚已这副面孔能否登上舞台都是个问题！

　　　　她突然想起了毛羽和林欣。俩人现在估计正躺在自家温暖的大床上，对着父母撒娇赖床呢。一股忧伤涌上心头。她迅速切断了思维，别人的幸福生活她复制不了，她只有努力创造。

　　　　另一方面，娄烨早已6点起床，7点吃饭洗漱准备完毕，来到了YY医院开始了实习生活。确切地说，从踏入校门的那一刻起，他就跑前跑后，冷脸笑脸都见过，乐此不彼地开始了他的实习生活，在他心中，自己的专业始终更多的占有一席之地。别人把大学当做象牙塔来享受，他却把它当做训练场地，多积累些临床经验对他来说，有益无害。

　　　　起初，爸爸反对他去医院实习，希望他在家好好享受寒假。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正如了解他自己一般，永远是个工作狂，生活排得太满，亏待了自己。而且想起自己早年的创业经历，儿子和老婆跟着自己四处奔波，黑灯瞎火得帮他起家，他总觉得亏欠这娘俩太多，如今他已事业有成，只想要儿子和老婆日子过得舒坦些；况且儿子现在已经恋爱，终身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天天泡在医院里，他又何时能抱上孙子！

　　　　可是儿子心意已决，一再的要求，他也无可奈何，只怪儿子太像当年的自己了。后来听儿子说在医疗器械宣传部工作，本是一份清闲活，可是儿子硬是把它做成了苦力活，每天不是围绕在医疗器械旁，对着彩页进行研究；要么就是找医院里有经验的老师傅请来指教，尝试着操作。

　　　　某一天老爸急了，儿子这副拼劲，哪是寒假该有的日子！

　　　　娄烨爸爸：“儿子，老爸的公司你不管了？这辈子和医院打交道？”

　　　　娄烨：“等您需要我的时候，我立马去报道。现在嘛，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

　　　　娄烨爸爸：“你怎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做个富二代！你开着跑车，带上洛羽，去KTV唱唱歌，看个电影，这不是挺好吗？”

　　　　娄烨：“她比我忙，我已经一个周没见她了。”

　　　　娄烨爸爸：“她忙什么？”

　　　　娄烨：“忙着赚钱养家！”

　　　　爸爸狠狠地踢了娄烨一脚，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儿子做事一向干净利落，可是怎么在感情上怎么如此拖泥带水！现代的年轻人，尤其是年轻的情侣们，都是绞尽脑汁找个空间时间出去旅游，卿卿我我；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和未来的儿媳，俩人可真是臭味相投，一样的工作狂！

　　　　娄烨爸爸：“她缺钱，你给就是！你们这慢腾腾的恋爱，连乌龟的速度都不如！”

　　　　娄烨：“也是。可是也得她配合。她忙，我没办法。”

　　　　娄烨耸了耸肩，做出无奈之状。

　　　　娄烨爸爸更是气急败坏，儿子怎么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娄烨爸爸：“你就气我吧！咱们村和你一般大的大林子，人家孩子都都拎着瓶子打酱油了。”

　　　　娄烨：“咱们村的挚诺，至今没有女友！”

　　　　自从把洛羽介绍给父母后，他们的催婚和催子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看着老爸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只好把挚诺搬出来做挡箭牌，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娄烨爸爸：“他没有女友，怎么谈恋爱！这不能怪他。你有女友，不去恋爱，这就是你的错误了。”

　　　　娄烨无奈对着爸爸竖了竖大拇指。

　　　　娄烨：“老爸，你可真是强词夺理，无奸不商！”

　　　　老爸一声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娄烨看着焦急的老爸，他只好稍加安慰。

　　　　娄烨：“爸，别担心。你的儿媳跑不了。我尽快让你抱上孙子。”

　　　　爸爸立即喜笑颜开，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娄烨爸爸：“心里有数就好！改天让挚诺来家吃饭！好久没见他了。”

　　　　娄烨：“他早回咱们老家了。寒假结束才回校。到时再约他吧！”

　　　　娄烨爸爸：“也好，有些想他了。”

　　　　自从他和洛羽的关系公开后，和挚诺零零星星也就见过三次面，见过之后，挚诺免不了问罪，戏谑他见色忘友，直到最后一刻才给他揭晓谜底；可是更多的是祝福，一再地嘱咐娄烨不要辜负了他们曾经共同的伙伴，洛羽。这话倒是让娄烨心里不舒服，娄烨也调侃着挚诺，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洛羽是只白天鹅，而自己是只大灰狼呢。可谁知，挚诺反而应和道：“洛羽是只只有一张翅膀的白天鹅，而他却是有着八条腿的恶狼。”这话一出，挚诺可是挨了娄烨不少的飞毛腿。娄烨说自己不明白这话语的用意，让挚诺解释一番，谁知挚诺反驳道，“你可果真是八条腿的恶狼。”他没有办法，戏谑道，你这是变着法地说我们是“美女与野兽”呢！

　　　　挚诺寒假离校前，给娄烨打了电话，说家里的父母想他，他放弃了在公司的实习的机会，准备回家陪陪父母。娄烨和洛羽想去送送他，可是也被他拒绝了，寒假前仅有一次聚会也就这么化为泡影了。

　　　　洛羽常对娄烨说，现在的挚诺，仿佛和她们生分了些，距离也渐行渐远，像是在回避着什么。或许是不想夹在他俩中间做个大灯泡；也或许是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敏感话题；更或者是不愿意成为别人口中的“小三”，是在避嫌吗？

　　　　有意也罢，无意也好，所含的犹豫与猜疑，所错的命途与盘算，所依的情浓与爱素，所结的心愁与惆怅，都即将付诸于来生与今世，在生活的万花筒里成为缤纷五彩。每一人，每一处，每一秒，都明明灭灭，在记忆的深处开始结茧，在璀璨的幻梦里绽放。

　　　　时间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跑了。

　　　　日复一日的紧张，轮轴转的碾压，超载的生活，负重的人生，让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花样年华。不知不觉，寒假已经过去了一半，她也已经适应了夜里的妖魔鬼怪，梦里的魑魅魍魉，半梦半醒地过着。唯有和娄烨约会的那一刻，她才可以和着清风朗月，把少女的情怀，揉进柔软的心田，那是纤尘不染的世界。

　　　　傍晚，校园依旧寂寥。枯枝败叶，残阳断云。妈妈的电话又一次打来，声音低低的。

　　　　洛羽妈妈：“洛羽，不要太累了，一定要注意休息。什么时间回家看看？你妹妹想你了。”

　　　　洛羽：“别担心，我很好。下个月的生活费，我已经凑齐，明天晚上我就回家。”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句接一句地“好好好”，一声声的期盼。

　　　　终于到了第二天晚上，妈妈早就提前收摊，早就备好了饭菜，生好了炉火，屋内一片暖和。

　　　　洛羽依旧大包小包，大到衣食住行所需，小到油盐酱醋，她雇了辆三轮车，齐罗罗地拉了一车，拾掇到屋内一地。

　　　　三人围在炉火的饭桌旁，拿起了碗筷，咀嚼着美味。

　　　　洛羽：“妈，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妹妹明年的学费，我放到你枕头底下了，回头你收好了。”

　　　　洛羽妈妈：“我最近小摊生意好，自己手头有些存钱，主要还是你，得把自己照顾好。”

　　　　洛羽：“我自己那部分留出来了，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洛羽妹妹：“姐，你可真能干，不过可别累坏了身体。等到我高中毕业后，就打工照顾你和妈妈。”

　　　　洛羽用碗筷砸了一下妹妹的头。

　　　　洛羽：“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好好读书，把大学给姐读完，其他的不用瞎操心。”

　　　　洛羽妹妹：“姐，你可比咱妈更像妈！”

　　　　三人顿时一片笑声，无奈的笑声。女儿能干，妈妈明白，妹妹也清楚，可是却负担不起。

　　　　许久，妈妈终于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洛羽妈妈：“那位娄烨，是你男朋友？”

　　　　洛羽妹妹：“姐，我有姐夫了吗？娄烨？不会是那个娄烨吧！”

　　　　妹妹口中的那个娄烨，多半停留在几年前的村庄，和那个时刻的追逐打闹。

　　　　洛羽：“对。是他。我前些日子去他家，见过叔叔阿姨了。”

　　　　妈妈和妹妹眼睛瞪大，满脸惊讶———

　　　　女儿快结婚了，当妈的最后一个才知道，也只有洛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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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色诱，接受吗？

　　　　洛羽妹妹：“姐，这么大事情，这么晚才让我和妈知道，你真牛！不亏是我女神！”

　　　　说完，妹妹送给姐姐一个竖起的大拇指。

　　　　只是竖起的大拇指，被妈妈的飞来的筷子打了回去。她迅速缩手，眼里只剩下饭，嘴里只盛得下菜。

　　　　洛羽妈妈：“你都据实相告了？”

　　　　洛羽：“没有。”

　　　　洛羽妈妈：“你打算告诉他吗？”

　　　　洛羽：“不清楚，可能会。”

　　　　妈妈的眼里一阵酸楚，在忽明忽暗的炉火面前，泛起微光。

　　　　洛羽妈妈：“你可以不说的。”

　　　　洛羽没有支声，妹妹继续扒拉着饭菜，只听见碗筷相触，时不时地，浅浅地响声，炉内微微暗淡，微微明艳，三人的影子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