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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一般的孤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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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羽：“你要知道，咱这体格和性格，哪个男人能真心看得上我。我早就不报打算了。反正我现在不愁吃穿，养得起父母，对得起苍天和自己就行了。”
林欣：“女人再强悍，身边也是需要男人的。不然苍天为什么让这个世界有男女之分呢！”
毛羽：“这道理我知道。可是，我这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吗？如果真要我遇到像挚诺哥那么好的男人，我早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我身边那些小妖精们也就解脱了。”
林欣不禁大笑，刚才那会心底的阴霾见见消散。
毛羽总是有让人捧腹大笑的本领，不枉她打来这个电话。
林欣：“说得自己倒像个女魔头似的。你把这满身的幽默细胞释放给他们，他们准会喜欢死你。”
毛羽：“这世界都是欺软怕硬的，我这做领导的，真要像你说得那样，早被他们五马分尸了。你这大小姐，天天在蜜罐里，哪知道人间的疾苦和奸诈！”
电话的另一头一声叹息，把毛羽立刻叹回了现实，刚才是自己疏忽了，只顾自己发泄情绪，这才注意到林欣或许有话要说。
林欣：“我这过得也是水里火里的，片刻也不得安心。”
毛羽：“出什么事情了？”
毛羽关切地问道。
林欣：“还是孩子的事情。”
毛羽：“你说乐平吗？他怎么了？又生病了？”
自从有了这个儿子后，毛羽虽不能亲自体验做妈妈的辛苦，可是林欣每次电话里90％的内容都与这个孩子有关，即便俩人见了面，林欣多半也还是绕着孩子转。
耳濡目染下，毛羽在思想上和做了妈妈没两样。
说起这孩子的名字乐平，是挚诺给孩子起的，意思当然是图个快乐平安的意思。
可是事与愿违，这孩子总是三天两头发烧感冒，小病不断，林欣可真是天天操碎了心。
本来就瘦不拉几的体格现在快成干柴了。
林欣：“乐平最近身体还不错，只是。。。。。。”
林欣考虑再三，还是不想对毛羽说出这孩子患有XX病毒，她和挚诺拼劲全力给孩子治疗，却只能缓解，无法根除。再说这也不是她今天打电话的目的。
毛羽：“别磨唧了，快说怎么了！”
话一出口，毛羽就有些后悔，这些年颐指气使惯了，天天对着手下一帮小喽喽们呼来喝去的，快嘴也就练出来了。
林欣：“乐平的爷爷奶奶，最近来我这里特别频繁，说是来看孙子的，可话里话外，我觉得他们是有心想把孩子接回去。”
毛羽：“他们想得美！林欣你甭怕！这孩子谁也抢不走！”
毛羽一边愤愤不平，一边为林欣打气。
想当初，当林欣粗略得告诉这个孩子的经历后，她就为这个孩子鸣不平。
她觉得即使娄烨哥和洛羽姐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但也不应该抛弃孩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做父母的！
她一边为当初的金童玉女惋惜，一边也是疑惑重重！她不理解，当初感情那么好的两人，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想细问林欣，可林欣一问三不知；
想追问洛羽姐，可洛羽早就没了影踪。
可这么多年，林欣为了这个孩子没日没夜的付出，连她这个外人也是颇为感动。
林欣：“可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毕竟这是他们两位老人唯一的亲孙子。”
每次娄烨的爸妈出现在他们家的时候，手里都是“超载”，孩子吃得穿得用得，他们准备的相当充分，而且逗留的时间也是越来越长，和孩子依依不舍道别的时候，林欣看着也是辛酸。
他们来的时候，老是再重复这么一句话。
“宝宝听话，你爸爸快好了，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老人口中的爸爸自然不是指挚诺，而是他们自己的儿子娄烨。
林欣听了这话自然是心神不安，可两位老人每次都是特意嘱咐这几句话，林欣越发明白两位老人碍于面子，这话是实则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几经揣摩，林欣还是想探个究竟。
林欣：“叔叔阿姨，娄烨哥想孩子了吗？”
林欣知道自己这话是投石问路，可是这层窗户纸终归是要捅破的。
当年抛弃孩子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娄烨，可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并没有，或许娄烨现在的情况好转了，两位老人想要回自己的孙子也是情理之中。
娄烨的妈妈：“他心结算是打开了，新交了一位女朋友，改天带她来见见你们。”
阿姨避重就轻，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却又扔给自己另一个疑问。
林欣：“娄烨哥有女朋友了？”
林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据她所知，自从洛羽姐离开后，娄烨也是形如槁枯地活着。
如今竟然新交了女朋友！
看来，时间确实是件利器，一日日，一夜夜，终究会把人心底的疮疤一层层割掉，直至长出新的肉芽。
娄烨的爸爸：“是呀，我们最近也是刚刚知道。”
娄烨的爸爸喜笑颜开，仿佛也忘记了那段沉重的过去。
娄烨的妈妈：“说来也巧，两周前，我和你叔叔从你这离开后，就闲逛在街上，没成想看到自己的儿子和一个陌生的女人搂抱在一起。”
林欣：“你是说娄烨哥和一位你们不认识的女人搂抱在一起，被你们撞见了？”
娄烨的妈妈：“可不是吗！老天总算开眼了，三年了，他天天半死不活的，现在我们终于有了点盼头。”
林欣：“那这女孩是谁你们知道吗？”
娄烨的爸爸：“这我们不清楚，娄烨他不对我们说，我们也就假装不知道。”
娄烨的妈妈：“甭管这女孩是谁，即使是只猪，只要能拿下娄烨，我们也认了。”
阿姨说完，就抽了下自己的嘴巴子。
自己一把年纪，怎么这么为老不尊，说出这样的话让人笑话！可是自己也是有感而发，而且是真情实感，甭管这女人什么来路，他们老两口都认了！
此后的日子里，两位老人对着孩子总是重复着回家这句话，好像一家人终究要团圆了。
林欣心里五味陈杂，自己伤心自不待说，可是两位老人满头白鬓，让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林欣一边回想，一边对着电话的另一头复述。
林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我觉得自己像做了贼似的，偷了人家的东西。”
毛羽：“林欣，你有点出息好吗？这孩子除了不是你自己生的，哪一点你不比亲妈还亲妈！”
林欣：“话虽这么说，可乐平毕竟不是我亲生的。而且两位老人也从来没说过要把孩子送给我们养。”
毛羽：“可是这三年里，你不是天天都在养孩子吗？说与不说有什么用！反正你每天都在做亲妈做的事情。”
林欣：“如果哪天他们真要开口要回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呢？”
毛羽觉得林欣简直带孩子带傻了，怒其不争，千万不能哀其不幸！
毛羽：“那你舍得这个孩子被人带走吗？不愿意的话，就拼劲全力守护，就像当年你守护你的爱情一样！别做个傻子！”
毛羽一句话戳心，当年林欣为了追求挚诺，所做得点点滴滴，毛羽记忆犹新。
也是那时她开始明白，一个女人即便再弱小，可在遇见自己想要珍惜和所爱的东西时，那份坚定的执着，那瞬间的爆发力，足以毁灭内心的畏惧和所谓的自尊心。
从那时起，她就时常问及自己，自己的所爱到底是什么！后来她找到了答案，那就是她的事业。
毛羽当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些重了，这些年，她身上的这些“戾气”是越发严重，而林欣走上了另一个极端，母爱泛滥，胆怯而又与社会脱节，回头想想，单身也是不错的选择。
毛羽：“多和挚诺哥商量，多听下他的意见。”
毛羽的言下之意是林欣如果实在没了主意，就去听听男人的意见。
对于毛羽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自己的意见永远是第一位的，如果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不会给男人商量的机会的，因为她相信自己。
林欣：“知道了。你忙吧。”
还没等毛羽答话，林欣就匆匆挂了电话。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一方面是因为最近孩子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毛羽倍加数落的话语，现在的毛羽已经强势到连她自己都不喜欢的程度了。
原本自己是想找个人诉说，出主意的，现在毛羽虽给了明确的主意，可是心里的那份苦却是越发苦。
被林欣草草撂了电话，毛羽倒是没生气，她知道自己话重，林欣肯定自尊心受伤了，可是林欣总不能当一辈子的鸵鸟！
可后来的现实逼得林欣无法安慰地做一只鸵鸟了。
娄烨的爸爸和妈妈，频频来家，次次提及回家，想起挚诺的工作忙，她本不想打扰，可她如今没了主意，再也不能不面对现实了。
周六的一天晚上，林欣做好了饭菜，安顿好孩子后，把最近孩子的事情给挚诺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林欣：“你打算怎么办？”
挚诺放下了碗筷，看了眼林欣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多舍不得这个孩子，这几年，除了和孩子接触外，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几乎断了和外界的往来，他平时听到她最多的话语也是问他怎么办的问题，林欣的优点越发的明显，可是缺点也是越发的凸出。
挚诺：“除非洛羽亲自要回这个孩子，其他人的话，你不必当真。”
挚诺轻轻安抚了下林欣的肩膀，她像只惊慌的母鸡，怕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林欣：“嗯。洛羽姐是不会回来了，那乐平就永远是我们的了。”
林欣仿佛多了个精神支柱，心里有了底气，欢喜不少。
可是挚诺的脸色确是不好看。
林欣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伤着他的痛处了。
这么多年了，伤心的又何止娄烨一个男人！
她开始有了私心，希望洛羽再也不要回来。
为了乐平，为了挚诺，更为了未来的自己！
她知道自己的这份爱，有多么卑微。
没办法，她愿意。
挚诺夹了一些菜给林欣，林欣心里那份小小的失落暂时藏匿起来，一丝喜悦萦上心间。
挚诺：“多吃点，再操心可真变成火柴杆了。”
她把他夹过来的所有菜一扫而空，这些菜被他夹过之后仿佛都变了味，变得更加美味，她吃得也是香喷喷的。
这个男人什么都好，除了心不是自己的。
可早晚得有一天是自己的，她总是如此反复地劝解自己。
林欣：“再美的爱情都抵不过时间，娄烨哥终究还是接纳了新的女人。”
林欣看了挚诺一眼，轻声说道——
………………………………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新欢
林欣的话语不轻不重，不偏不倚，除非听者有意，而她也是故意的。
看似云淡风轻地说，实则也是在劝解挚诺，想再三地溶解他那看似铁一般的心肠。
挚诺：“从娄烨放弃洛羽和孩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爱情的资格。不是时间残酷，只是他自己太无情。”
林欣不再多语，挚诺已经给了他答案。
在挚诺看来，娄烨早已是爱情的叛徒，悲剧的制造者。
自从那次在医院和娄烨有了言语冲突后，这俩儿时的好友就没有再联系过彼此。
即使平时在街上偶然遇见，俩人也都有着比陌生人更远的距离！
要不是有乐平这个孩子，林欣真不知道这俩男人还有什么关系！而此刻这个孩子正在酣然入睡！
挚诺：“林欣，我来收拾碗筷，你休息吧！”
说罢，挚诺卷起袖子，里里外外地做起了家务活，这早已成为了他的习惯。
看着挚诺忙碌的身影，想着方才他安慰自己的话，林欣的所有担忧开始慢慢回缩，直至消失，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的。
她搂着孩子，渐渐进入梦乡。
挚诺收拾完房间，一切都井然有序，干净整洁。
再回头细看下熟睡的妻儿，安然而又恬静。
从决心娶林欣为妻那天起，他就对自己承诺，虽不能给她百分百的爱情，但是要给她百分百的亲情。
从决意要收留乐平的那日起，他就叮嘱自己，虽不能彻底治疗好他的病，但是要在他生活的每一天里，做好预防，保他平安，让他快乐。
这三年里，他竭尽全力实现自己的诺言，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思绪仍在回旋，一声铃声把他惊回现实。
他顿时按下了静音，走出了房间，悄悄把门带上，给另一个世界寂静的空间和做梦的时间。
手机上清楚的显示着“娄姨”，那是他对娄烨妈妈的亲切称呼。
虽与娄烨有了矛盾摩擦，断了往来，可是他对娄烨的父母一直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懈怠。
因为在他的心里，娄烨的爸妈一直都是他尊重的长辈和老乡，虽说“子债父偿”，可再感情上来说，又怎么割舍开来！他虽对娄烨失望，但要尊敬他的父母，这是做人的基本涵养。
挚诺：“阿姨您好！”
娄烨妈妈：“是挚诺吧！我和娄烨他爸还以为你休息了呢！”
挚诺：“不急，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从林欣今晚告诉他最近的事情时，他就做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娄烨的父母这么快就把电话打给了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提及这个敏感的话题：孩子。
娄烨妈妈：“额。。。。。，孩子…孩子睡了吗？”
电话的另一头开始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后的话锋还是点到了孩子身上。
挚诺：“林欣正搂着乐平呢，睡得正香。”
娄烨妈妈：“那就好，实在是太辛苦林欣了。”
照顾自家的宝贝哪有辛苦可言，除非是别家的东西。
很明显，阿姨忍不住了，想把自己的宝贝赶快带回家了。
挚诺：“阿姨，你想说什么？”
挚诺不想在打游击战，干脆摊开话题来谈。
电话的另一侧沉默了一会，终于把问题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娄烨妈妈：“我就是太想孩子了，想把他带回家。”
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被挂断了电话。
娄烨妈妈：“喂，喂，喂，挚诺…你在听吗？”
挚诺：“奥。阿姨，我听着呢。”
早就猜想到了这个话题，可是却没法给出答案，尤其面对一位自己尊敬的老人家。
看来有些话题实在不适合直面应对，更适合在电话里交谈，如果电话里都无法交代清楚，那么这件事情也就没有解决的可能性了。
娄烨妈妈：“挚诺，我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自私。这对你们来说很不公平，尤其是林欣，她是个好女孩，好妈妈。阿姨一辈子都感激她。可是我和你叔叔年纪都大了，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了，活一天算一天，只盼望能和自己的亲孙子多呆些日子。”
阿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抽泣，再加上刚才那番可怜巴巴的话语，这番苦肉计着实让挚诺感到一座大山压在头顶。倘若今天娄烨的妈妈就坐在他的前面，他真不知如何应对。
挚诺：“阿姨，你别难过了。我理解你的难处，可孩子的事情并不是你我两个人可以左右的。”
挚诺说得很诚恳，如果当初孩子的事情，他和娄烨的父母能决定的话，孩子也不会到他这里了，更不会在自己家里呆了三年。从孩子呱呱坠地，到蹒跚学步，再到咿呀学语，他亲历了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对孩子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要他现在放弃孩子，何尝不是一种罪过。
娄烨妈妈：“你的顾虑阿姨清楚。可现在娄烨有女朋友了，我们这个家有希望了。你也知道，娄烨这几年除了工作和我们，基本就快和女人绝缘了。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孩子的爸爸又开始生活了，孩子也就快有妈妈了。”
挚诺：“你问过娄烨的意见了没有？他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吗？他的新女友能接受这个孩子，做孩子的后妈吗？阿姨，我们不能老是一厢情愿。”
即使娄烨有了新女友，挚诺打死也不相信他会接受这个孩子。娄烨的性格他岂会不知！
他明里暗示娄烨对这个孩子的态度，或许是阿姨一厢情愿；实则也是暗示阿姨，他和林欣对这个孩子都有了浓厚的感情，说把孩子带走就带走，这未免也太一厢情愿，太过自私和残忍了。
如果不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他真的想指责对方几句。
娄烨妈妈：“我和你叔叔最近和娄烨郑重谈了下话，也见到了那个女孩。娄烨喜欢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叫伊秋，他们已经开始正式交往了。而且他和伊秋都想把孩子接回来，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庭。”
阿姨的话语一句句刺痛着挚诺的神经，刚才那股打死也不相信娄烨会改变主意的底气顿时全无。
怎么可能！
三年多的时间，他自己这份私藏的感情没有随着时间变淡，反而越发酸涩厚重；娄烨又岂会改变！
这三年里，他毫无顾忌，毫不保留地把自己所有的爱心给了这个小家伙，赌的就是他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的亲生爸爸永远会像他自己一般，无法释怀对他亲生母亲那
份沉重的爱，无法面对这个年幼的生命！
可是阿姨刚才的一番话语彻底打乱了他的方寸，娄烨不仅有了新女友，阿姨竟然连名字都报出来了。
阿姨不会撒谎，即使撒谎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他和林欣又该如何呢！
挚诺：“阿姨，你说的都是真的？”
娄烨妈妈：“当然了。我和叔叔起初也是不相信，反复问了他好几遍，结果都是一样的。自从洛羽离开后，我们这个家终于有点喜庆的氛围了。”
挚诺思索再三，他不愿放手。
挚诺：“可是阿姨，我和林欣毕竟已经照顾了他三年，对这个孩子有了深厚的感情，尤其是林欣，离了这个孩子，她会崩溃的。如今你们这么做，未免太过自私和残忍了。”
面对孩子即将被抱走的痛感，挚诺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话里分明是不痛快！
娄烨妈妈：“是我们一家人对不起你们，阿姨向你道歉。可三年了，我和你叔叔没有一天不想孩子，不念孩子，我们都是入黄土半截的人了，就是想再有生之年，多陪陪孩子。”
挚诺：“阿姨，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把这个孩子送回去，您让我如何面对林欣啊！我已经亏欠林欣的太多了，这个孩子可是她的希望，她的命啊！”
阿姨一再打起苦情牌，挚诺无奈之下也只能亮出自己从苦情牌，也是他的真心话。
娄烨妈妈：“挚诺，你是不是在责怪娄烨呢？这些年，你基本就没有来过我们家。如果是娄烨做错了事情，我让他给你道歉行吗？”
娄烨的妈妈情急之下，把娄烨和挚诺的关系抖落出来。
这几年，娄烨和挚诺的关系不止是疏远的问题了，估计都快绝交了。
她和娄烨的爸爸却装作视而不见，继续去挚诺家探望自己的孙子。
一则是不清楚疏远的原因，没人会告诉他们；二则也是不想弄清楚，这样探望孩子的时候起码还能显得理直气壮。
挚诺从小就是一个善良心细的孩子，不像自己的儿子，脾气像牛，心眼多得像筛子，俩人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估计多半也是自己儿子的原因。
挚诺：“阿姨，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娄烨的妈妈：“就当阿姨求你了，把孩子还给我们吧。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天天想孩子，日夜煎熬的日子。阿姨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这两个月就瘦了接近10多斤，再这样下去，阿姨身体会吃不消的。”
挚诺：“阿姨，真的对不起。”
听着阿姨诚恳的语气，和几近抽泣的声音，挚诺再也无法理直气壮，那颗善良的心遇到悲情的泪水很快被融化掉了，挚诺迅速挂断了电话。
他心里明镜似的，既然孩子的问题提出来了，就无法再逃避。为了孩子，他实在不愿和娄烨他们一家对峙公堂；可是为了孩子，为了林欣，他又必须坦然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想起刚才的话语，他心里一阵乱；
他把目光投向熟睡的孩子和林欣，心里顿时平静下来。
窗外，漆黑的夜，静悄悄的，遮蔽了了杂乱和喧嚣。
黑夜吞噬掉此刻的恐惧和不安，淹没所有的话语，这会是一个秘密。
时钟慢慢拍打着，半年又过去了。
温度宜人，鸟语花香，空气里透着一丝仙气。
青草铺了一地，花朵点缀其间，树叶在空中沙沙作响。
一位高挑的女人，一顶诗情画意的草编帽，顺着脖颈倾斜而下。
她屏住呼吸，探下身来，品尝着青草鲜亮的青气；
嗅着花苞浓郁的香气，风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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