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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异人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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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并不算十分拮据,奈何刘王氏是只石头公鸡,仅有这三间土坯房,也只能这般将就着住。

    她站在门口,单手结成兰花,再将食指轻挽,两缕紫气顺着她的指尖飘出,一缕钻进刘良贵的鼻孔,另一缕飘飘悠悠进了东间的屋子。

    略等片刻,东间和当间的人都发出睡沉后的缓慢粗重的呼吸声,她轻轻拔下门栓,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子夜的山村岑寂得仿佛天地间唯剩她一人,夜色茫茫笼罩着大地,天上仅有寥寥几颗星子,清辉淡淡,洒在头顶。

    她走在羊肠小道上,寂静的山野中响着虫儿偶尔的呢哝声,草儿努力伸着枝条舒展身体,野花星星点点绽放,花瓣上垂落的露珠倏然间渗入泥土中。

    她微笑着展开双臂,她在山间草木中跳跃着奔行,风儿掠过耳际,发出低低的轻吟,她听到草木的抖擞声,听到群山的呼吸声,听到溪流的私语声……

    山间的一切生灵醒来,随着她的脚步雀跃。

    这条路她走了千百回了,就算闭着眼也能摸到地方。

    顺着崎岖的小道上了山,半山腰有间石头垒成的简陋房子。

    她没有敲门,房里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明光来了,进来吧!”

    房间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油灯下一个闭着眼满脸橘皮的老者,头发全都白了,在脑袋上束了个小小的道髻,插着一根骨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他佝偻着,双手平摊在两膝上,盘膝坐在席上。

    他身形纹丝不动,似乎这样坐了许久,也将一直继续这样坐下去。

    屋里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木板桌,桌前一条凳子。

    她熟门熟路摸出一张席子,与师父并排坐下,道:“师父,今日还学上灵经?”

    她的声音偏软糯,说出话来显得没半点主见似的,像跟人撒娇。

    师父睁开眼,那双眼沉沉如这夜色,似乎藏着远古的时光,让人看不到彼岸。

    他的姿势依旧没变,只是缓慢地转过头,一只手在空中拂过,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突然悬浮出一排整齐的,闪着金芒的小字。

    “上灵经第十卷,你今日记住了,所有经文也就学完了。”师父苍老的声音缓缓道。

    她“嗯”了一声,忍不住有些雀跃,八年了,该学的终于要学完!

    按捺下有些跳跃的心情,急忙专注地向那些字迹看去,随着她的默念,金芒一个个渐渐淡去,最后消失无踪。

    “该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为师也是时候离开了。”师父的目光看着窗外,淡淡道。

    她倏然撑大双眼震惊地看向师父,惊慌失措胡乱找着借口:“可是,可是徒儿觉得还不够精熟。”

    “离开”是怎么离开,她可不会会错意,尽管早已清楚有这么一天,但没料到就是今日。

    师父的目光看向她,将她不舍的心情看得清楚,缓缓摇头,“师父领你进入这扇门,今后该如何精进,尚需自己慢慢体悟。聚散皆是因果,缘来则聚,缘尽则散。明光,你我师徒缘份,尽了!”

    她低下脑袋,心头的悲伤渐起,一路向上蔓延。

    她强自压下这悲伤,师父不喜她情感过于丰沛。

    “徒儿还有再见师父的一日吗?”她的声音闷闷的。

    师父伸出一只老树皮一样的手在她头发上摸了摸,轻声叹气:“为师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完成了自己的天命,自此身消天地,为师将不复存在,为师也将无处不在。”

    她一颗心沉沉下坠,藏在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带着哭腔道:“你们高人讲话总是让人听不懂”。

    但师父知道她听得懂。

    师父收回手,神情慢慢变得端严凝重,语气转厉:“你要记住,切不可凭异术伤害无辜,否则以违天和,必遭生灵反噬!”

    “徒儿记下了!”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带上了哽咽。
………………………………

第5章 待他日平川起山峦

    师父从桌上拿起一块比小孩手掌还小些的物事,黯淡的色泽,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雕刻成一本书籍的模样,转手递给她,道:“收好了,从今起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她双手捧过,触手冰凉,如同握着一块冰。

    师父又将头上的一根骨笄取掉,插在她的鬓发间。

    那是一根白如雪色的骨笄,雕着一只奇怪的凶兽,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凶兽的轮廓都磨得不太真切,越发不知是个什么物事。

    师父胼起食中两指,闭上双眼按在自己的眉心。少时,一团艳红的火焰图腾从他眉心缓缓浮出,他反手带着那团火焰轻轻按在她的额间。

    红色火焰犹如有生命般钻进皮肤,顷刻隐没不见。

    “好了,师父大限已到,你去吧!”

    这就话宛若咒语,师父说完,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精气神,脸上的皱纹瞬间又多了千百条,眼睛再没先前的辽远广博,变得跟普通老人一样浑浊。

    他的腰身塌下去,脖子无力地耷拉下。

    她终究忍不住泪下,露出自己的软弱,抓紧他的手颤声叫着:“师父,师父您别走,您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师父艰难的摸摸她的头,满是褶子的脸上绽出安详的笑容来。随即他的双脚开始虚化,缓缓向上蔓延,小腿、大腿、上身、脖子,最后脸部也开始发虚,唯有脸上欣慰的笑容那样清晰。

    她只不过是个凡人,做不到无欲无情,顷刻泪如雨下,伸出双手却抓不住虚空。

    师父终究化成无数个光点钻出窗户,向沉沉的夜色中飘去。

    她急忙探出头追逐那光点而去,那光点越飞越高,在天际散将开来,消散在夜幕山野中。

    夜空中突然飘起雨丝,旋即沙沙风起,伴着草木呜咽,群山叹息。黑黢黢的怪石和灌木丛中次第露出各种生灵的影子,群狼仰天长啸的声音此起彼伏。

    她在石室中呆坐良久,茫茫然不知所措。

    眼看着窗外泛起亮色,才急忙起身,把小书籍刻件仔细收好,出了石头房子,再无限留恋回头看一眼,然后双手举起在空中,反掌倾下,那坚固的石头房子随着倾覆的动作,轰然倒塌。

    她擦擦脸上的泪,再不回头,乘着风从山上疾驰而下。

    “翠花,快点,磨蹭什么呢!去晚了又没地方了!”刘王氏一个劲催促。

    她应了一声,低头在木板床掏出个瓦瓮,从瓮中取出自己偷偷积攒的铜钱,用帕子包好藏在怀里。然后又把平素唯一能换替的衣服叠好,和纳好的鞋底一起用包袱皮一包,背在背上出了房门。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拐到厨房摸了个窝窝头拿在手上。

    刘王氏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吃、吃、吃,就知道吃,一顿不吃能饿死你呀!你个死丫头片子……”

    骂声中,刘王氏的一只破鞋破风而来,吧嗒一声,在她的脑后坠地。

    她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疾步走出院门,左右骂两句又不会少块肉,可是她正是豆蔻之年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还真会少块肉。

    今日是镇上的集会,她要把平日纳好的鞋底和做的袜子拿去集市上贩卖。师父走了,她再不会在这里呆下去,出去这个门她就没打算再回去。

    村子距离镇上不过四五里地,早晨的阳光刚刚爬上山坡,她已经走到市集。

    时辰还早,逛集市的人还不多,出来讨生活的已经在道路两旁摆好了摊子,果真是不好找空位了。

    但她又不是真的要老老实实摆摊子卖鞋底,有没有空位也没关系。

    她找了个卖杂货的摊子,用最便宜的价格把手中的鞋底都卖掉,然后把钱袋子装好,转身向县城的方向而去。

    顺着小镇的官道一路往西,约莫十里就是祁元县城。县城她仅来过一次,还是有次养父生病,跟着刘王氏送养父到县城看大夫时走了一趟。

    窝窝头早让她吃干净了,那么小小一只,走上这么一圈就消化没了,心里后悔当时怎么就没多拿一个。

    摸摸肚子,在县城路边花一文钱买了两个白面馒头,一个三两口就解决了,另一个暂时装在包袱里,以备不时之需。

    师父没了,那山村再没什么可留恋的,刘家她是不准备再回去了。但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地走,所以首要做的,是把自己的户籍从刘家脱出来,顶着刘家童养媳的身份始终是个隐患。

    她在县城溜溜达达闲逛,打算先打听清楚县太爷的性情再行事。万一县太爷是个不好相与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民女,县太爷会不会替她做主还是两可,她得先想个办法让他不能不帮她。

    祁元县是齐国的边缘下县,人口不多,也不够富裕,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穿着打扮大多普通,但毕竟是县城,好歹比镇子和村子里的人有底气,腰杆子要挺直得多。

    她也将腰杆子挺直了起来,再低头打量几眼胸前的一马平川,又泄气似得塌下腰身,心里不断鼓励自己,你是营养不良,待日子好了,多吃点好吃的还怕平川不起山峦吗?

    街道两侧摆着各种摊位,售卖些小商品。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前站着两名妇女,她发现两人站着有一会儿了,不像是在买东西,倒像是跟摊位的主人闲磨牙。

    她左右看看,在一个小贩那里买了点瓜子,一边磕着,一边慢慢蹭过去,不远不近站着听两人说话。

    等两名妇人口沫横飞张家长李家短喷了一阵,她适时眨巴着眼睛,做出听得入神的模样,递过去一把瓜子,道:“大娘知道的真多!李家姨娘最后怎样了?”

    她的声音不具攻击性,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那年龄大点的降尊纡贵地接过她的瓜子,把头高高仰着,先磕一枚瓜子,再居高临下瞥一眼眼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噗的一下吐出瓜子皮,撇嘴道:“还能怎样?死了呗!一个玩意儿,妄想跟正室夫人对着干,不是自己找死么!”

    “啊?太可怕了!”她拍拍胸口,脸上惊魂甫定,随即露出惊恐的样子,道:“我们村一个要好的小姐姐被卖到县太爷府里当差,不会也这么说没就没了吧?”
………………………………

第6章 你们全家都是妖

    “你小丫头瞎担心什么,县尊夫人是个和善人,只要你那小姐妹安安分分不犯错,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大娘用眼角斜着她不耐烦道。

    “那县太爷呢?性子也好吗?”

    “县尊性子自然是好的,县尊可是个百年不遇的好官,行了行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没事不要瞎打听!”

    花花轿子人人抬,过嘴的人情不要钱,县太爷是不是好官凭大娘一句话也说不准,老百姓提起父母官顺口说两句好话也是常情,当不得真。

    她辞了两人,又找了一位相貌朴实的老者打听,那老者只淡淡道:“良心尚未丧尽,脸皮也还不够厚。”

    也就是说不是什么好鸟,但也不至于太不是东西。

    只这两句,让她心中暗自发愁,这位县尊老爷不是什么善茬,若想让他帮忙,难不成要使点手段?

    她随便在一条巷口砌着的青砖上坐下来,掏出剩下的馒头边啃边思索,是弄个小妖什么的吓吓他?还是放只小鬼去闹闹他府上?然后再出面帮他解决难题,他便不好拒绝自己的事。

    但素她摸摸自己的小黑脸,又黑又瘦,蔫巴巴的,人家信她能捉妖降鬼吗?

    她发愁地扶额叹息。

    这时打巷子尽头转出一个人来,十七八岁,相貌甚是忠厚的少年人,他脚步匆忙地走过来,向她招手道:“小妹子,快来搭把手,里面有个老人家摔倒了,帮我一起送他去药堂!”

    她抬起头,嘴里含着一口馒头愣了下神,“呃,好!”一边起身跟着往里走,一边三口两口将手里的馒头塞进嘴里。跟着少年疾步走到巷子的尽头,折向左侧。

    撒眼望去,深巷里有五六名男子,有的蹲在地上,有的倚着树干,身上都穿着粗布短打。

    哪有什么摔倒的老人家?

    正是初夏,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这几名男子有的高高挽着袖子,有的敞着怀,露出肚皮。年长的不过二十来岁,年少的比她也大不了多少。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吊儿郎当,一看就是一群无事生非的地痞流氓。

    她打量着几人,他们也打量着她,一名少年还悄悄挪到她身后堵了退路。

    他们齐刷刷盯着她,如同恶狼盯着到嘴的肉,有的歪头上下扫视,有的兴致盎然嘿嘿直笑。

    她嚼着馒头的动作都没停,将最后一口嚼巴几下咽了,再扒拉两下脸颊,把脸上沾着的馒头屑擦掉,满眼真诚问道:“是哪位老人家摔倒了?”

    她的反应让众人一乐,其中一名微胖的年长青年晃过来,拍着光溜溜的肚皮,邪笑着道:“小妹妹声音真好听,听得老子心都酥了。小妹妹,老子就是老人家,小妹妹来扶我老人家一把,哈哈哈哈…”

    余人跟着一起大笑,先前那忠厚少年依旧挂着忠厚的笑,跟着跨一步,伸出一只手臂就要往她的肩上搭去,嘴里嬉笑着道:“好心的小妹妹,快扶我老人家一把,哎呦,站不住了。”

    “还有我老人家一把!”

    “要不哥哥我扶小妹妹也行,哈哈……”

    她往旁边避了下,让开忠厚少年的手臂,微胖青年却趁机突然两根手指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凑近鼻子嗅了嗅,在伸出舌头舔两下手指,瞪着眼惊奇道:“咦甜的!”随即又哈哈大笑。

    余人笑成一堆,纷纷挤过来叫道:“我也尝尝,我也尝尝。”

    她脸上依旧傻乎乎的样子,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曲起胳膊肘向堵在身后的少年胸口狠狠一击,对方抚胸惨叫的当口,她双手平伸,十根手指飞快结印,嘴里低念御风决。

    随着她的动作,平地突然旋起一阵风,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还有瓦片土块,以她为中心倏地向四周扩散,风刃以及风中夹杂的物事劈头盖脸向几名少年打去。

    混乱中有人“呸呸”吐着嘴里的尘土,有人大呼,哎呦,我的脸!还有的被劲风吹得东倒西歪站不住脚,惊呼声此起彼伏。

    如此片刻,已有几人先后被风中卷着的瓦砾擦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

    她见教训地差不多了,渐渐减轻了风势。此时不知打哪儿飞来两只老鸹,“呱呱”叫着,在微胖青年和忠厚少年头上盘旋几圈,瞅着空隙在两人露出的头脸上一顿乱啄。

    两人以袖遮面,原地跳着脚,嘴里哇哇叫喊着躲避老鸹。

    稍息风住,几个年轻人都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她扬扬小手,两只老鸹振翅飞起,临行分别拉了一泡鸟屎在微胖青年和忠厚少年的头上,然后忒楞楞飞远了。

    两人大声咒骂中,她笑眯眯地问道:“各位老人家,还要不要我扶?”

    微胖青年停了抹鸟屎的动作,定神看了她半晌,突然大呼一声:“娘呀,会妖法,她是妖怪呀!”转过身子,颠着肚上的肥膘一路跑远。

    其余人见状反应过来,纷纷大呼小叫着有妖怪,一窝蜂似的四散奔逃。

    她摇摇头,对着寂寂小巷认真自语:“我不是妖,你才是妖,你们全家都是妖!”

    此处是个人迹罕至的小巷,一侧高高的红漆围墙,墙上琉璃碧瓦,墙头伸出亭台楼阁的顶端,间或伸展几株名品花树的枝桠,应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后院。

    此刻这处院子靠墙的假山上的一间亭子里,风吹起纱帘,露出里面两位对弈的年轻人。

    一位穿了身月白束腰直袍,外面罩了层紫纱惮衣,一只手捻着颗黑色棋子在汉白玉的棋台上敲出叮叮的脆响,双眼望着巷子,神色透着兴致盎然。正是沐昀。

    沐昀盯着她转身走远的背影,双眼闪着光:“难道真是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妖精长什么样,要不跟上去看看?”

    另一人自然是赵衍,他此时眉目无波,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径直垂目琢磨棋局,头也不抬道:“左不过旁门左道,上清下院那些牛鼻子老道也能给你弄这么一场。”

    沐昀兴致不减,一脸不认同:“那些老道士能不能弄出一场风来,我没见过,但这小丫头着实有点门道。”

    见赵衍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又道:“这破县城原本就没意思,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意思的小丫头,你还这么没意思,走、走,追上去看看是个什么鬼!”
………………………………

第7章 快找人来收妖

    边说着,起身伸个懒腰,“老输棋,换了谁也没兴趣再下。”又道:“嗳,你说那老鸹在人头上拉屎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小丫头的吩咐?”

    赵衍把棋子扔进罐里,站起来道:“你该问老鸹。”

    沐昀呵呵一笑:“我偏要去问那小丫头。”

    边说着,一步跨出亭子,单脚在假山山石上一个借力,身子腾空而起,已经跃上了墙头的琉璃瓦上。回头向赵衍招招手,跳下墙头,循着那方才的小巷出去。赵衍不见如何使力,轻轻松松跟在他身后翻墙越瓦跳出随云别院。

    出了巷子,大街上熙来攘往,已经失了那少女的身影。沐昀左右顾看几回,却也没找见人影,随意向东而行,边笑道:“既然出来了就随便逛逛好了,这破县城虽然鸟不拉屎龟不生蛋,但咱们也没见过这么破的地方不是?见见世面也好。”

    回头见赵衍兴致缺缺的样子,又道:“我可是陪你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衍哥能不能别总一副我抢了你媳妇的模样?”

    赵衍瞥他一眼,淡淡道:“抢得走吗?”

    “抢……”沐昀一噎,重点是抢不抢媳妇吗?重点是他为兄弟两肋插刀,好好的日子不过,陪他千里迢迢跑到这穷乡僻壤晒太阳!他就不能顺着点他么?

    回头瞥赵衍一眼,跟着话茬胡扯:“不就仗着比我长得好看那么一丢丢吗?衍哥,不是我说你,男人不能只注重外表,要重的是内涵!内涵你懂不懂?算了,你个武夫,糙汉子,哪里能理解我这种内外兼修的美男子的内涵!”

    赵衍侧头看他一眼,突然蹙着眉以手抚胸做难受状。

    “衍哥,你这是怎么了?”沐昀见状忙关切地问了一句。

    “想吐!”

    “是不是吃坏……”

    沐昀话到中途突然想到他那话的意思,气哼哼撇过头哼哼道:“嘴巴这么臭,真闹不明白京城怎么会有那么多女子为你要死要活的!”

    两人信步向东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前面乱哄哄,许多人围在那里不知做什么,沐昀扯扯赵衍神色略加兴奋,“有乐子瞧了,快一点!”

    两人距着十来步就听到一道男子的声音叫道:“……她

    真是个妖怪,会做法,我们都看见了,不信大婶你问问大庆。”

    靠近一看,原来正是先前小巷中欲对那小丫头不轨的几名年轻人,说话的正是那位被老鸹在头上拉屎的鸟屎君之一黑胖青年,手里还抄着根木棒,欲跟人干架的架势。

    鸟屎君其二忠厚少年大庆立刻点头不迭:“正是,正是,她会使妖法,弄出好大一股风,还有两只老鸹……”

    他们嘴里的妖怪小丫头一身靛蓝色粗布衣裳,肩上背着个小小的包袱,身形瘦瘦小小,低头缩肩藏在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身后,一只小手揪着妇人的袖子,生怕被人抛弃了似的。

    沐昀嗤的一声笑了,小声跟他衍哥嘀咕:“你看这小丫头多会装模作样,比京城那些假模假式的千金贵女一点都不差,这可怜兮兮,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装得可真是炉火纯青,看来平日没少用这幅模样骗人。”

    他衍哥眼神淡淡瞥了少女一眼,眼中的情绪丝毫不见波动。

    “……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别以为老娘进城少,就不知道你们这帮子泼皮无赖整天欺负大姑娘小媳妇,说翠花是妖,老娘看你们才是妖,都该被收了才是正经!”挡在少女前面的妇人手指头点着几名青年,吐沫星子喷溅如雨。

    “婶、婶子,你别被她骗了,她真会妖术!婶子你还是让开,让大家把她送去净慈寺让慈心大师降服了的好,免得害人。”

    鸟屎一君抹了把脸上被喷的口水,嘴里说得欢,却不敢独自上前捉人,把手里的棒子横在胸前,一个劲朝兄弟们使眼色。

    奈何他兄弟们跟他半点默契都没有,你看我我看你,嘴里跟着咋呼得起劲,谁也不敢轻易踏出一步。

    “我呸!”妇人一把把少女往身后拨了拨,老母鸡护崽似的,叉腰大骂:“放你娘的屁!翠花住老娘隔壁十来年了,最老实不过的一个孩子,平日连句话都不多说,还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小兔崽子们当她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老娘告诉你们,今天有老娘在,谁也别想欺负人!”

    鸟屎二君一张忠厚的脸有了裂纹,索性把双眉一竖,恼怒道:“放屁……”

    妇人立刻接到:“就放了,你要吃吗?”

    沐昀兴奋地道:“这个好,这个好,以后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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