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异人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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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阳长公主颔首表示知道了，重新把巫蛊娃娃丢进大花斛中，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插好。

　　　　洛明光见状也不问为什么，左右那娃娃现在就是个娃娃。

　　　　乐阳长公主经历的事情多了，早已磨练的喜怒收放由心，转过身就似乎平息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执起洛明光的手，一边往榻边走，一边道：“咱娘俩我也不说什么感激的话，你对阿昀的恩和对我的恩，我心里都记着呢！”

　　　　“看义母说的，就像义母说的，咱娘俩的事说多了多见外。别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就算不认识的陌生人，我碰到了也要伸伸手。”

　　　　乐阳长公主越看洛明光越满意，两人又再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后来沐昀派人真的送了两只野鸡回来，洛明光才道要去厨房为沐昀做面。

　　　　乐阳长公主吩咐大丫鬟云雯跟着一起去，交代厨房好好配合姑娘，千万不能让姑娘累着。

　　　　有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跟着，厨娘们有听说是长公主即将认下的义女，没有不尽心的。洛明光吩咐下去，很快有人帮着动手完成，人多效率高，长公主府的调味品和各种食材齐全，做出来的面食比起路途上的不知精致多少倍。

　　　　洛明光让人用一个紫砂陶砂锅中端到前面，发现赵衍也在座，正跟长公主和沐昀说话，三人神情都有些凝重。

　　　　“咦，衍哥你也来了，没吃饭吧，正好！”洛明光忍不住开心道。

　　　　赵衍扭头给她一个微笑，道：“阿昀说你今日要做野鸡山菇面，过来混顿饭吃。”

　　　　乐阳长公主很稀罕地看一眼赵衍，这外甥什么性子她最清楚，居然有跟姑娘家说笑的时候，可真是稀罕。

　　　　洛明光笑得十分开心，招呼道：“义母、衍哥、昀哥，快过来吃吧，放久了面就要糊了，可就不好吃了。”

　　　　吃完饭，乐阳长公主把染霞和霜色叫过去，再三吩咐要好好照顾姑娘，后来又让霜色跟着云雯去取自己日常用的护理手的香露过来，交代染霞要日日为姑娘涂抹，争取早日去掉手上的茧子。

　　　　末了又让沐昀亲自送回去。

　　　　赵衍送出大门，望着车马走远，咂摸着不能正大光明送媳妇的滋味怎么都觉得不爽快。

　　　　沐昀看着人进了洛府大门，自己却没进去，掉转马头走了。

　　　　外出归家，第一件事当去禀告家里长辈，所以洛明光没回快雪轩，而是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尚未走到院门，斜刺里突然撞出个人来，鬓发有些凌乱，身上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潮红着脸看过来。

　　　　洛明光的脚步一顿，仰头看向他。这醉鬼嘻嘻一笑，口齿不清调笑道：“咦哪来的美人……”

　　　　染霞、霜色同时皱皱眉头，待要呵斥，听得一声厉喝：“老三，混账东西！乱嚼什么蛆，这是你侄女！”

　　　　洛宴斋衙门清闲，所以早早就回了府，刚从母亲院里出来就遇到自家不着调的兄弟。

　　　　“二丫头别怕，这是你三叔，喝多了些，你别跟他计较。”洛宴斋放软声音安慰。

　　　　洛明光顿时凌乱无比，尼玛，三叔居然还是这个样子，她记得当年还是半大孩子时就不怎么着调，招猫逗狗的，这些年被老太太娇惯着越发不成样子了。

　　　　嘴上却还得道：“女儿不敢！”正式跟洛宴丰施礼：“侄女儿见过三叔。”

　　　　洛宴丰使劲抹抹脸使自己清醒点，大着舌头道：“侄、侄女，我怎么不认识……”

　　　　洛宴斋懒得让长公主赐的侍女看自家兄弟笑话，不理会他，笑着向洛明光问道：“怎么样，今日可见到殿下了？”

　　　　洛明光恭顺地道：“回父亲的话，见到了，殿下很亲切，待女儿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快去跟你祖母说说，她老人家担心了一整天，就怕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惹了殿下不痛快！”洛宴斋道。

　　　　洛明光心里道一声，才怪！屈膝应是，别了洛宴斋进老太太的院子。

　　　　洛宴斋捋着胡子满意的看着她的背影，一回头看到自家兄弟做贼似的也探头看自家闺女背影，脸一绷，抬手在他脑门上抽一记，“看什么看！回去醒醒酒，像什么样子！”

　　　　在洛明光去乐阳长公主府次日，一溜金银玉器，首饰布料穿过京城热闹的长街送到洛府中，于是京城人很快便知道了名不见轻传的洛大人家中那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回来的女儿，莫名其妙得了乐阳长公主的青眼，要被长公主做义女了。

　　　　与此同时还传出乐阳长公主即将摆宴邀请京中有身份的人，正式举行认亲礼。

　　　　因长公主的重视，连日来洛府着实风光了一把。虽具体宴请的日子没定下来，但不少贵女们已经开始准备去赴宴的衣物手饰。

　　　　“……已经查明，潞州按察使吕祯已被刺亡故，吕祯在潞州声望极高，怕出了岔子，击刹司派出陈霸和啸九州二人同去办理，目前两人领着人手已经离开潞州，正往京城赶。”

　　　　归云侍立在赵衍身旁小声禀着打探来的消息，“咱们得到消息晚了，只来得及救下吕祯的长子一家。张相恨透了吕祯屡次坏事，这次下了狠手，非要斩尽杀绝，以缉捕盗贼的名义封锁了整个潞州，小的安排人手很费一番周折才护送他们去了北边。”

　　　　赵衍的中指一下一下扣着椅子的扶手，沉思片刻问道：“杜秉忠出了京城没？”

　　　　“还没。”归云道：“范百户传来消息，埋下的内线称杜秉忠已经打点好行装，最迟明日就要出京。”

　　　　“陈霸和啸九州两人让罗克用找人收拾了，目前还不是暴露实力的时候，这件事要做的自然，别让人看出端倪。至于杜秉忠……”赵衍的话停了下来，突然想起什么，道：“杜秉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

　　　　喝口茶又问：“昭阳长公主的死因可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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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顺义王府

　　　　“这件事由拙山办着，前日听说昭阳长公主去世那年，太妃宫里打发出宫的宫人多了些。具体小的不太清楚首尾，要不让拙山过来回话？”归云道。

　　　　赵衍摆摆手，“暂时不用。”又吩咐：“明日洛姑娘会过府来，你去让你老娘准备准备。”

　　　　准备准备？归云有些懵，洛姑娘过来肯定要拜见老太妃，老太妃接见一个姑娘家还需要准备什么？准备等对方叩头不就行了？

　　　　“洛姑娘爱吃羊肉和地三鲜类的菜肴，爱喝浓汤，不要鱼。哦，还有，时令水果多备些，各式糕点……少准备些，吃多了零嘴正餐该吃不下了。”赵衍道。

　　　　归云恍然大悟，原来让自家掌着厨房的老娘准备洛姑娘爱吃的！听钟这次居然不是信口开河，主子爷果然对这位洛姑娘在意的很。

　　　　顺义王府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主街上，红色院墙在视线尽头铺展，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马车一直走了半刻钟才看到高大阔朗的朱漆大门，门上金色门当密密麻麻，门前蹲着两只丈高的巨狮，威风凛凛。

　　　　看到了大门却还不能进去，依旧向前走了半刻钟，才算到了偏门。

　　　　一个五品小官的家眷出入王府还够不上走大门。

　　　　丘氏倒是安之若素，她们这样的人家能走进这扇门都足以让许多人羡慕了，多少人连角门都进不去呢！

　　　　所以老太太不愿来，她也不勉强。就洛老太太那目空眼高的性子，到了这里指不定要将一张脸拉的老长，不情不愿的样子让人看了岂不是得罪人吗！

　　　　洛明玉一派稳重矜持，面带微笑搀扶着丘氏的手臂，目不斜视，很是大方稳重的样子。

　　　　洛明光跟在丘氏身边，一双眼趁人不注意偷偷打量四周。她们走的不是王府的中轴线，此处是个夹墙，长长的通道看不到尽头。墙的两侧伸展着高出墙头的重重屋宇和各色树木，那屋宇连绵，不知几许。

　　　　她心里叹道：衍哥家里好大啊！就祖孙两个主子，住这么大地方不迷路吗？

　　　　换了别人面对这么恢弘的的建筑群或许会生出羡慕向往之心，她此刻心底油然而生的却是怜悯之情院落越大，越衬得人冷清，庭院深深中孤独寂寞的一老一少是怎样熬过数不清的日夜的？

　　　　地位再高，恐怕还不如普通百姓家里人丁兴旺吵吵闹闹的日子快活。

　　　　顺着夹墙没走多远，进了扇门，门后停放着三顶青帷小轿，轿旁站着六七个仆妇，其中还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穿着玫瑰红的比甲打前站着。

　　　　领她们进门的妈妈忙上前去堆着笑道：“解忧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姑娘吩咐一声，叫小丫头们跑跑腿传个话就成。”

　　　　能叫仆妇这么谄媚的，大约是府里有头有脸的大丫头。

　　　　那姑娘冷艳异常，却是个十分美貌的女子，冷冰冰一张脸，神色淡淡向三人略略蹲个身道：“奴婢解忧，奉太妃之命迎接洛大太太和两位洛姑娘，太妃特吩咐用小轿接了三位过去。”

　　　　她的眼神在丘氏身上一扫，冷清清道：“洛大太太请上轿！”

　　　　丘氏笑着寒暄：“劳烦姑娘跑一趟，太妃她老人家仁慈，我这里先谢过她老人家了。”

　　　　解忧“恩”了一声，抬抬下巴示意仆妇压低轿门好让她们上去。

　　　　这姑娘冷淡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天生的性子还是太高傲，洛明光心里想着，就这样还“解忧”呢，添堵还差不多。

　　　　洛明玉皱皱眉，明显对解忧的态度不怎么满意，却也不能说什么，帮着将丘氏扶上轿子，然后和洛明光两人各自上了轿。

　　　　轿中不好张望，感觉走了许久，不知穿过了几重院落，过了多少道门，才感觉轿子停了下来，外面有年轻女子嬉闹的声音传来：“杏花姐姐，你又赖皮！”

　　　　“谁赖皮了？分明是你输了！”另一人道。

　　　　还有人在一五一十数数，伴着轻微的“噗噗”声、欢笑声。

　　　　洛明光心下轻咦了声，不是说大户人家最讲究，是决不允许大声喧哗的吗？此处怎么热闹成这样？

　　　　“解忧姑娘回来了，太妃方才还问呢。”

　　　　她思索的时候，有人在外道，旋即有人打起轿帘招呼她们下轿。

　　　　解忧“嗯”了声，面无表情道：“请随奴婢来！”

　　　　用词虽谦，态度依旧极淡。

　　　　洛明光抬眼一瞧，这是一处院落的门外，朱漆门上横着黑底的匾额，上书“金萱华堂”四个金字。

　　　　迈过门槛，便见偌大的院落中煞是热闹，下人们来来去去言笑不忌，而那一五一十的数数声，原来是几个小丫头在踢毽子。

　　　　院中草木色泽浓翠，一侧是太湖石堆叠的假山，假山上深深浅浅的红，开着各色花儿。

　　　　另一边放着一口巨大的青花瓷鱼缸，里面养着锦鲤，有两个小丫头在缸边指指点点看鱼。

　　　　整个院子草木繁盛，笑语欢声，生机勃勃，与洛明光想像的场景完全不一致。

　　　　解忧在前面挺直着腰背领着几人径自走向正中一座大房子，门口杵着两名小丫头，一人打起纱帘笑问：“解忧姐姐回来了。”

　　　　另一人则朝里叫道：“太妃，洛大太太和洛姑娘到了！”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还不快请进来！”

　　　　跨过门槛，但见上首坐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洛明光没敢多看，匆忙间只看到头上一支丹凤朝阳金簪亮闪闪的。

　　　　方才那道女声又道：“这位就是我们太妃了。”

　　　　三人忙在侍女摆好的垫子上磕头参见，上首传来苍老的声音，道：“快起来，不用多礼了！”

　　　　随即有人过来扶着三人起身。

　　　　丘氏守着规矩半抬了眼帘，问候客套了一番，恭敬地道：“小女能够找回来，多亏了赵世子爷和沐大公子，晚辈一家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只能来给太妃多磕几个头了。二丫头，快过来，给太妃磕头！”

　　　　洛明光应了一声，规规矩矩重新在当间跪下磕头。

　　　　太妃笑得慈祥：“悦酒，扶洛二姑娘起来，跪来跪去多麻烦！”

　　　　丘氏又说准备了些自家出产的时令果蔬，已经交给府里管事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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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这就祖母了

　　　　上门做客不能空手，顺义王府这样的高门，若送金银玉器，贵重了自家承受不起，礼物轻了人家看不上眼，还不如送上新鲜的果蔬有诚意。

　　　　老太妃客套了两句，眯着眼将洛明玉和洛明光打量一通，招手道：“过来我瞧瞧……”

　　　　待两人上前，笑道：“都是一副好模样，水灵灵的真叫人稀罕，人老了就是稀罕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洛大太太好福气！”

　　　　离得近了，洛明光趁机打量太妃几眼，观其身形面容甚是清瘦，脸上有几点老年斑，皮肤白里透着微黄，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

　　　　她听赵衍说过，太妃身体不好，夜寐多梦，常年都不是特别有精神。

　　　　心里不由泛起淡淡的同情，年龄这么大了，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反倒要经受母子分别之苦。

　　　　太妃身后伺候的侍女适时递上两只小匣子，太妃伸出一只手比了下，笑道：“小玩意儿，拿去玩吧！”

　　　　洛明光听苗嬷嬷教导过，去别人家里做客，初次见面，长辈是要送晚辈见面礼的，这时候要看自己长辈的意思，同意了才能接。

　　　　于是和洛明玉一起看向丘氏，等丘氏示下。

　　　　丘氏谦虚一句，“哪里，太妃过奖！太妃给的，你们俩拿着吧！”

　　　　两人一起应了声是，伸手接过，再同时道谢。

　　　　洛明玉将小匣子收好，虽一腔急于表现的心思，也没敢孟浪，暗自沉下气，心里劝自己，不能着急，不能着急，要稳重，慢慢来，不能在太妃面前落下轻浮的印象。

　　　　太妃把眼光落到洛明光身上，伸出手道：“二姑娘，过来我看看，可怜的孩子，这些年可受苦了。”

　　　　洛明光尚未开口，被洛明玉往前推了一把，接腔道：“二妹快过去，别傻站着。”又笑向太妃：“我家二妹刚回来，不懂规矩，胆小，太妃见谅。”

　　　　太妃看一眼洛明玉，脸上依旧挂着笑，但洛明玉莫名就觉得那笑容不达眼底。

　　　　洛明光忙凑过去接住太妃伸过来的手，软软叫了声：“太妃”

　　　　太妃挽住她的手，似是看不清楚，扯着她到身前揽住了笑道：“我看看，可真是好看，鲜嫩嫩的把老太婆一张脸衬成老树皮了。”

　　　　这次洛明玉没敢轻易开口，丘氏笑着谦逊：“太妃真会说笑，您老人家看起来精神焕发，半点不显老，说是三十岁也有人信！”

　　　　洛明光离得近了，能看到老太妃脸上皱纹也不甚明显，五官轮廓能看出年轻时的形状来，也应曾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虽经岁月磨砺，依旧有种时光积淀和富贵气养成的韵味。

　　　　笑道：“哪有太妃说的那样，就算老树皮，那也是天下最美的老树皮了。”

　　　　话一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会不会说话呀，这时候不是应该说，哎呀，太妃看起来年轻貌美，半点跟老树皮都不沾边，若跟世子爷站一块儿，谁敢说您俩时祖孙，母子还差不多等等。

　　　　太妃“扑哧”一声乐了，扭头笑道：“你这丫头的意思我可是听出来了，就是说我是老太太中最美的了，行！这可真是大实话！哈哈！”

　　　　洛明光只剩赧然的傻笑了。

　　　　说了会儿话，门口的侍女在外禀道：“太妃，世子爷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屋外的诸多笑语突然就静了下来，屋里说话的都住了口，只剩太妃的笑声：“这孩子，每次来我这里，丫头们都吓得不敢开口，真是的，还不如他不来呢！”

　　　　话虽如此，眼光不由自主看向门口，脸上的笑容真挚多了。

　　　　少顷，赵衍在丫头打起的门帘下微一矮身进来，站在当间给太妃行礼。

　　　　洛明光忙起身避了过去。

　　　　洛明玉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强自忍着没死盯着人看，却偷偷观察着赵衍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心驰神摇，令人迷醉。

　　　　丘氏带着洛明玉和洛明光都站着相迎，世间尊卑森严，身份有别，见了身份尊贵的起身相迎也是应该。

　　　　“祖母”赵衍躬下身道：“祖母稍坐坐就去歇着，您不能久坐。”

　　　　赵衍这明晃晃赶人，太妃嗔一句：“这孩子！”

　　　　丘氏急忙站起身，道：“耽误太妃休息了，臣妇这就告退。”

　　　　太妃也没挽留，道：“有空到府里玩。”又向洛明光招手：“这丫头我看着合眼缘，再多留会儿，晚点让世子给你送回去。”

　　　　“是，她能得太妃欢心是她的福气。”转而交代洛明光：“听太妃话，别惹老人家生气！”

　　　　洛明光乖乖屈膝应是。

　　　　洛明玉咬着下唇百般不情愿，冲丘氏强笑笑，“母亲，妹妹刚回家，什么规矩都不懂，别闹了笑话，要不女儿留一留，以便照看妹妹？”

　　　　丘氏见太妃耷拉下眼皮，对洛明玉的话半点表示也无，便知人家并不喜欢，便扯了洛明玉的手，面上笑着，眼中却带着警告：“太妃心胸开阔，定不会计较你妹妹失礼之处，有太妃看顾还怕你妹妹被狼叼走了？”

　　　　手上使劲，将洛明玉抓得紧紧的。

　　　　洛明玉眼中闪过不甘，但她也不是没眼力界的，看太妃没半点表示，便知道人家不欢迎她，只得带着浓浓的不情愿，随着丘氏离开。

　　　　洛明光将两人送出金萱华堂的门，转回去时屋里的下人都已经出去了，只剩祖孙二人在座。

　　　　老太妃向她招手：“来，丫头，到祖母这里来！”

　　　　这就祖母了！洛明光暴汗，边走边横了赵衍一眼，“衍哥，你到底怎么跟太妃说的？”

　　　　赵衍斜着她道：“还能怎么说，就说孙媳妇给她老人家找到了。”

　　　　洛明光险些一跤绊倒，一张脸瞬间爆红，嗔道：“衍哥你怎么信口开河呢？咱不是说好了要义结金兰的，你……”

　　　　“咦，本世子只说找到媳妇了，说了是你吗？”

　　　　洛明光顿时卡壳，站在原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老太妃大笑，擦着眼泪再次冲她招手，边点着赵衍笑骂：“你呀你，嘴巴这么坏，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你！”

　　　　揽着洛明光安抚：“丫头别生气，祖母帮你教训他。”

　　　　“太妃”洛明光依旧满脸红晕手足无措的。

　　　　赵衍下意识故意逗她，说完又觉得把人气得狠了，起身拍拍她的脑袋道：“好了，既然来了好好陪祖母说说话，中午留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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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夜探王府

　　　　“但是……”洛明光犹犹豫豫道：“大姐知道，我在乡下长大，京城的礼不懂，赵世子是男子，若去探病，是不是得父亲或叔叔、哥哥们去？咱们女眷去探望一位未婚男子的病合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洛明黛抢着道：“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去探未婚男子的病的道理？除非是双方定了亲事，大姐昏了头了！”

　　　　洛明玉气结，看吧，就知道小四专爱跟她作对，方才就该先忍忍，等三妹和小四走了再说的。

　　　　忍不住斥道：“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咱们家的情况能一样吗？你二姐给人家护送了一路，那是多大的恩情？人家病了却顾忌着男女之防不肯去看一看，显得咱们家多无情无义！”

　　　　“哦…………大姐的意思，二姐跟人家同行了一路，名节早失，这时候就不用再顾忌那些理儿了是吧？”洛明黛抢白道。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洛明玉忍了气，小四这混账东西一味歪缠，带得她话题跑偏，自己调整下情绪，转头看着洛明光：“二妹的意思呢？去还是不去？若二妹不好对父母亲说，我可以帮着你去说情，想必父亲大人重情重义，一定会同意的。”

　　　　不用想必，洛明光想起自己父亲那力争上游的旺碳般的心思，一定以及肯定同意，不仅同意，还会亲自陪同跑一趟。

　　　　“大家族的规矩我不懂，”洛明光依旧拿自己不懂规矩做借口：“不知道这种事情该怎么做。要不，我让人先去问问太妃？太妃若觉得不必要，咱们就别去了，否则反倒惹病人不能好好休息。”

　　　　洛明玉不死心，再次劝道：“哪有这样做事的，去探望病人还要先问过病人的亲属？人家哪能说让你去探病，只会客气的阻拦。”

　　　　放缓声音，语重心长道：“二妹…………咱们这样的人家最讲究礼尚往来，人家对咱有恩，咱就得时刻放在心上，不能让人背后吗咱们忘恩负义！”

　　　　还真是不屈不挠，洛明光只得道：“大姐说的也有道理，咱们家既不能不去，咱们女孩子去也不合适，不如让父亲和大哥去一趟，这样既显示了咱们的诚意，也不会叫人笑咱们府里没规矩，你看这样可成？”

　　　　洛明玉：“……”

　　　　特么感情废了半天唇舌白说了！偏偏这话还不好驳。谁说乡下回来的没见识呢，这不挺知道事理的，还有一腔老主意，打定了任你说出花来都没用。

　　　　“好啊，好啊……”洛明黛拍手赞道：“这法子成，咱们有父亲、有叔叔、有哥哥，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丁，要女眷们出头！”

　　　　洛明玉噎了噎，气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