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异人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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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太妃很喜欢这位公主呢！

　　　　乐阳长公主眉头都没皱一下，侄女儿没脑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跟她计较能计较过来吗？她常想幸亏齐愉是公主，这没脑子的性子如果身份低点还不把人都得罪完？

　　　　她真不能跟她计较，她又不是她父母，没管教她的责任。

　　　　自己迎去，“您老慢着点……”冲洛明光招手，“丫头快过来，扶着点！”

　　　　洛明光扬起笑容先屈膝一礼，然后顺势从乐阳长公主手里接过太妃的另一边手臂，“劳动您老人家，明光心里很是不安，义母原说了，这边完了要去给您老人家磕头的，倒惊动您老跑一趟。”

　　　　齐愉皱皱眉，倒是听出点门道：“你见过太妃？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妃了？”

　　　　脸色十分不愉瞪着洛明光。

　　　　乐阳长公主蹙眉看一眼齐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别人难道就不能拜见太妃了？就算你是太妃亲孙女也不能不让别人拜见不是？”

　　　　洛明光见齐愉嘟着嘴明显不快，不敢呛声乐阳长公主，狠狠瞪着她。

　　　　“从秣陵府回来的一路，多亏昀哥和赵世子关照，所以前几日去一趟王府谢恩，拜见了太妃。”洛明光解释一句。

　　　　太妃拍拍洛明光的手笑得十分和蔼：“阿愉被皇宠坏了，你别放心。”

　　　　又跟乐阳长公主道：“亏了你们府里有热闹，我也能找个借口出门走走，否则整天呆在府里，骨头都生锈了！”

　　　　洛明光心里又是枝枝蔓蔓乱糟糟不舒服，太妃的话明着是安抚她，但仔细想想，假设两个孩子打架，正常情况下家长首先教育的肯是自家孩子，安抚的则是别人孩子。

　　　　太妃看似替他张目，实则是把落霞公主当作自家孩子对待。

　　　　那么衍哥呢？若两人有了冲突，衍哥会站在哪边做？

　　　　这问题在脑中一闪，洛明光悚然而惊，她这是怎么了？争这些有什么意思！她是过客，终究要离开，与这世间的牵绊越少越好，她怎能反而主动往撞呢？

　　　　洛明光心中波动时，乐阳长公主在跟太妃寒暄。

　　　　另一边齐愉不甘受冷落，摇摇太妃的手臂道：“老祖宗，衍哥哥今日怎样了？太医都说了有起色，可我也没见衍哥哥精神好点啊？”

　　　　洛明光听她提起赵衍的病，手不自觉就是一紧，同时心里想，这位公主殿下真是不会说话，哪有人这样说人家家里病人的？也不怕招忌讳。

　　　　太妃倒没因为这个生气，摇摇头笑道：“你这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说话之前想想该怎么说。这幸亏是自己人，知道你是关心你衍哥，不知道的只当你是看不得病人好呢。”

　　　　这话明晃晃是在提点教导，就像对着自家晚辈，掏心掏肺教导，倒叫洛明光心中越发诧异。皇家和顺义王府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是了解一二的，太妃这么关照落霞公主，也不知是性格仁厚还是真心喜欢她的缘故。

　　　　但若真心喜欢……这么个骄纵没脑子的公主很惹人喜欢吗？

　　　　齐愉将脑袋往太妃肩一搁，撒娇道：“知道了老祖宗，我这不是从心里觉得老祖宗亲切，没跟您见外吗！”

　　　　边说还示威似的冲洛明光丢一个得意的眼神。

　　　　洛明光……

　　　　心塞！这姑娘确定十几岁，而不是几岁？

　　　　进了花厅，大家自然也少不得再次起身施礼，身份高的围着太妃和乐阳长公主凑趣说笑，身份低的没敢往前凑，自发在后面议论。

　　　　等大家重新坐定，太妃冲重新站到乐阳长公主身后的洛明光招招手，“丫头，过来！”等洛明光依言走到身边，拉住她的手，笑道：“好姑娘，我们衍哥儿回来说了，一路多亏了有你料理饮食，否则他们一干人路就啃干饼子了，还不知要遭多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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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谁傻

　　　　洛明光知道太妃是以这种方式让她进入大家的视线，虽然乐阳长公主马上也会向大家介绍她，但之前由太妃这样做更显得两位对她的重视。

　　　　她微微笑着谦虚：“哪有，外面的东西太难吃，我也是为了方便自己。”

　　　　“这姑娘就是殿下您的义女吧？来，我瞧瞧，真是好模样，我看京城没几个能赶得上的！”说话的是褒国公太夫人，活的时间久了，难免将什么都看透，一看太妃的态度顺口就帮了句腔。

　　　　“这位是褒国公太夫人，丫头快去见过太夫人。”乐阳长公主连忙将梯子搭好。

　　　　洛明光便顺着乐阳长公主的话，给褒国公太夫人屈膝行礼。

　　　　褒国公太夫人身边伺候的侍女忙把手中帕子打开，把里面包着的碧玉藤花玉佩呈上去，褒国公太夫人把那玉佩放在洛明光手里，“拿去当作压裙使。”

　　　　洛明光照着苗嬷嬷的教导，憨憨的、老老实实的看着乐阳长公主，等长辈发了话，她才算收下。

　　　　乐阳长公主又让她去参见舞阳长公主，“这是你舞阳姨母。”

　　　　舞阳长公主很给长姐面子，也给了价值不菲的见面礼。

　　　　由两人开头，乐阳长公主亲自引荐着又跟屋里身份高的长辈们一一见礼，大家都看乐阳长公主面上都一派和气，染霞和霜色在一旁忙把礼物收好。

　　　　海陵侯太夫人笑眯眯一双眼看着洛明光，道：“洛姑娘生的可真是好，这么好的相貌，在乡下时提亲的快踏破门槛了吧？”

　　　　这话听着没什么，可仔细想想却不怎么友善，所以海陵侯太夫人的话一出口，厅里有脑子的便停了话头。

　　　　这场合谁傻了才自顾说话，哪个注意力不在这些顶尖权贵身上，所以海陵侯太夫人的话一出，便有人往这边张望，还有人怕惹事，装作低头喝茶。

　　　　齐愉原本在逗着明霞公主家的小胖墩，一边注意着太妃，生怕太妃对这乡下丫头比对她好，听到海陵侯太夫人的话倒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迷茫得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洛明光这样的长相，有脑子的都要在心里琢磨一番，猜测她在乡下跟着个仆妇怕是无法保全自己，心思龌龊的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心思。

　　　　洛明光还没说什么，乐阳长公主先不高兴了，将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放，冷笑道：“我们家丫头年龄还小呢，说什么提亲不提亲”

　　　　转头向太妃，像是给太妃解释，“太妃您不知道，阿昀回来说，初次在祁元县见到丫头时，整个一团腌咸菜，黑不溜丢，黄中带绿，还又瘦又丑的那都不能看！”

　　　　“哦，难道京城水土养人？这回来没几日就从腌咸菜变成花骨朵了？”太妃自然时很配合着帮着洛明光洗白。

　　　　褒国公太夫人大约时看出点门道，跟着打趣：“哦？洛姑娘快跟老婆子说说，喝的是哪口井里的水，让老婆子喝两口，看能不能吧满脸褶子去掉喽。”

　　　　“你这老货净想美事，真有那么一口井还能轮到我们这些老东西？恐怕脑袋都要打破了！”太妃笑着打趣。

　　　　洛明光微笑看两位老太太打趣完，笑道：“晚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上山碰到一位老人家，因为看那老人家很饿的样子，就给了一块窝窝头，后来那老人家就教了晚辈很多东西，其中一件事就是用青胡桃皮的汁液把皮肤染黑”

　　　　“为什么要把皮肤染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好好的楞把一张脸染黑，你是不是傻？”落霞公主满脸不可思议道。

　　　　洛明光：“”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问题怎么回答还真是个难题。

　　　　“是呢，我也不太清楚，那时候年龄只觉得好玩，那老人家让染就染了。后来因要跟老人家认字就时常见面，每隔一段时间就被要求抹一次，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一直到后来遇到昀哥和赵世子之前，他老人家过世了才停了下来。”

　　　　想起师父，洛明光的眼眶不由微微有些发红。

　　　　有点脑子的一听就明白，大约那为老者担心她将来长大后一张脸惹祸，所以就让她故意扮丑。见她说到老人家过世时声音微哽，情真意切，倒相信果真有这么个人，而非为了洗白编织的胡话。

　　　　太妃听赵衍说过初见洛明光的这段，也知道她不是凡人，心道她口中的老者应该就是教她异术的师父了。

　　　　“青胡桃能把肤色染黑这件事我倒也听说过，”一直未开口的太子妃沈氏突然道：“我幼时调皮，有一年跟随母亲去庄子里玩，庄子里长着一颗胡桃树，正直胡桃成熟，下人们将胡桃打下来，用斧子把外层的青皮破开吃里面的果肉。”

　　　　她笑了笑，目中露出怀念的神色，“我那时候调皮，自己动手剥了一个，青皮上的汁液不小心沾到手上，一直洗不掉，为此还难过了许久。后来是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更久，难看的颜色才慢慢褪了。”

　　　　“那庄子还有吗？改日我去看看，长这么大才知道原来胡桃外面还有一层皮呢！”齐愉睁着双大眼，她是真好奇。

　　　　洛明光看一眼太子妃，心里拿捏不定她这样助攻是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起幼时的事情有感而发，还是在示好乐阳长公主，她不敢确定。

　　　　京城的形势她完全不了解，仅听赵衍讲过一次太子晋王之争，至于双方相互争取助力，明争暗斗的事情一无所知。

　　　　既然不懂也不知，她就当太子妃完全有感而发，并不说什么感谢的话，只顺着话茬道：“那汁液若用来染发也是可以的，既不伤发和皮肤，还不容易掉色”

　　　　笑向太妃和褒国公太夫人，“两位改日可以试试看。”

　　　　太妃和褒国公太夫人便说笑着说改日一定要试试云云。

　　　　洛明光洗白这件事就在两位老人家的说笑中定了性，该信的自然会信，不信的也没关系。两位皇上和太后都会给几分面子的老人家认定的事，谁再拿出来说事明摆着跟两府过不去。

　　　　这会儿时辰尚早，说笑一会儿，乐阳长公主发话让小辈们出去玩。年轻的姑娘们拘在这里难免觉得不自在，年长的有些话也不好当着年轻姑娘们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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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打赌

　　　　洛明光便跟几位贵妇人屈屈膝，和厅里其他年轻女孩子们相继出了花厅。

　　　　洛明玉在侧厅望见洛明光和落霞公主一起出去，忙往这边过来，打算顺道在落霞公主面前露露脸，哪知没等她走到地方，落霞公主斜眼看看洛明光，招呼也不打，径自走了。

　　　　洛明玉大失所望，在原地停留一下，又仰起笑脸过去，殷切的道：“妹妹不认识人，姐姐跟你一起走。”

　　　　洛明黛年龄小，不耐烦呆在厅里，早不知跟同龄人跑哪里玩去了，洛明丽也找自己平素说的上来的女孩子们说话，也就洛明玉在注意着洛明光。

　　　　姐妹俩个沿湖而行，时能见到湖岸园中的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们，对岸还能隐约听到男子们喧闹大笑的声音。

　　　　风光满园，燕舞笙歌，云影映在湖水中，如上下两方天空。

　　　　两岸俊男美女，在繁花绽放中绽放自己的芳华。观景观人，皆可入画。

　　　　园中一棵粗大的垂柳绿荫匝地，柳枝内侧被修剪的短短的，外侧长长的枝条一直垂到地上，在树下形成一方颇有情趣的小天地。

　　　　而这方小天地中放置着石桌石凳，桌上摆着茶点，凳上坐着两名少女。

　　　　一个是海陵侯次女陈澄澄，另一个是勋国公之女赵含玉。

　　　　两人正说着话，柳条像帘子一般被人掀开，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童钻进来，嬉笑着道：“两位姐姐寻了一处这么有意思的地方也不叫我一声。”

　　　　赵含玉的眉头登时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女眷呆的地方，你凑什么热闹，还不回去！”

　　　　陈澄澄擦擦自己手指上粘的点心渣子，双眼睨着哪童子，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意味，道：“怕什么！璋表弟年龄还小呢，讲究那么多作甚！”

　　　　斜斜看一眼赵含玉，“前些时日周次辅家里花宴，听说大家不分男女在一块作诗赛文的好不热闹，他们文官家里的公子姑娘都不讲究，咱们勋贵圈子更不用忌讳那么多，你说是么璋表弟弟？”

　　　　“璋表弟”是勋国公次子，赵玉京异母弟赵含璋。

　　　　赵含璋嘻嘻笑着，一双眼贼忒兮兮，靠过来先在盘里捏一个小小的芙蓉酥，整个儿塞嘴里鼓起腮帮子咀嚼，顺便在一只空着的石凳上坐下，等芙蓉酥吃完，向满脸不爽厌恶的赵含玉道：“姐姐就爱假正经，别当我不知道，你喜欢晋王表哥，怕人家觉得你不自重，才处处留意，生怕坏了名声，晋王表哥不喜欢你。”

　　　　海陵侯两个妹妹，一个是宫里的陈贵妃，育有皇三子，封了晋王。另一个妹妹嫁给勋国公做了续弦，生了一子一女，就是赵含玉和赵含璋。

　　　　所以海陵侯之女陈澄澄和赵含玉赵含璋，还有晋王都是表兄弟姐妹。

　　　　陈澄澄似笑非笑看着赵含玉，挑挑眉兴致盎然，长长道一声：“哦”

　　　　赵含玉恼羞成怒，一张俏脸登时变成猪肝色，一巴掌将面前的杯子抽飞，指着赵含璋的鼻子怒道：“赵含璋你信口雌黄，在外面编排自家姐妹不是，看我不……看我不……告诉爹！”

　　　　她原想说告诉母亲，但母亲历来宠小弟，告了状也白搭，父亲他……想想也没人能管的住小弟，没可奈何只得说告诉父亲。

　　　　“要抽你抽我呀，抽什么杯子？”赵含璋满不在乎嬉笑，再取一块芙蓉酥咬一小口，边把渣子喷地到处都是，边吊儿郎当嗤笑：“告诉爹？你以为爹会理会你？”

　　　　有恃无恐道：“你敢告诉爹，嘿嘿，我就去告诉晋王表哥，说你偷偷喜欢他！”

　　　　“你……你……”赵含玉一张脸又红又白，指着赵含璋的手指抖个不停。

　　　　“好了，你们姐弟俩一见面就掐，跟仇人似的，要掐也掐外人呀！陈澄澄看够了热闹才毫无诚意劝一句，然后看到了什么似的，扒拉开外围稀稀疏疏的柳枝，示意两人看湖边并肩而行的女孩子。

　　　　“喏，你们看，那人是谁，以前好像没见过？不过那小模样可真是好看，我见尤怜的，啧啧啧啧，真叫人看一眼就喜欢！”

　　　　“那位正是今日的正主，乐阳长公主即将认下的义女洛二姑娘。”

　　　　随着说话的声音，垂柳另一处被掀开，又钻进一人来，圆圆的脸盘，细细的眼睛，除却双眼过于机灵，倒看似一团和气。

　　　　这姑娘是次辅齐文稹孙女齐满月。

　　　　陈澄澄和齐满月是闺中密友，来往甚密。

　　　　齐满月不用人招呼，自己在最后一只石凳上坐下，为三人解惑：“方才我在厅里见到乐阳长公主亲自把洛二姑娘介绍给众人。”

　　　　“洛二姑娘……”陈澄澄双阳闪着莫名的光，意味不明道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眼中亮光一闪，扭头看向赵含璋，“璋表弟，咱们打个赌如何？”

　　　　齐满月看一眼赵含璋，微微一笑，再看一眼陈澄澄，两人心照不宣交流个眼神。

　　　　“打什么赌？”赵含璋立刻凑过去，兴味十足问道。

　　　　“就赌你能不能拉拉那位洛姑娘的小手，你看怎么样？”陈澄澄眨巴着眼道。

　　　　赵含玉皱皱眉头，不悦地道：“澄澄你又胡闹什么！仔细恼了长公主！”

　　　　回头又呵斥赵含璋：“不准去，听到了没有！”

　　　　赵含璋原本就有些跃跃欲试，被赵含玉一喝斥，更是犯了脾气，头一撇干脆不搭理赵含玉，笑向陈澄澄，“若我能拉到小美人的小手，你把身边的夏夏姐姐给我如何？”

　　　　陈澄澄看一眼“帘”外不远处侍立着的自贴身侍女夏夏，双眼冷光闪闪，夏夏倒是越发出落了，收起神色回头笑道：“成！”

　　　　齐满月加一句：“若没拉成怎么说？”

　　　　赵含玉俏脸含怒，转头不满的向陈澄澄和齐满月两人道：“够了啊你们！那是乐阳长公主的义女，不是什么小官家的姑娘让你们戏耍，长公主的怒火你们谁能承受得住？若再让沐大公子知道了，他能饶过谁？”

　　　　“胆小鬼！”赵含璋先翻了自家姐姐一个白眼，又跟齐满月拍胸脯保证：“小爷出马什么时候输过？我若输了以后你们叫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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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惩罚

　　　　陈澄澄先劝赵含玉：“什么乡下来的丫头也能让长公主放在眼里？不过是担心沐大公子看上了硬要娶回来，认了义女有了兄妹名分，沐大公子也就死心了。你当长公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认个不相干的野丫头做义女？”

　　　　又跟扭头向赵含璋道：“好，就这样，咱们一言为定！”伸手拍拍赵含璋的小臂，“姐信得过你哟！”

　　　　赵含璋立刻眉花眼笑，伸出一只小手就要去捉陈澄澄的手，被陈澄澄躲过，顺势在他手上打一下，粉脸一绷，“作死啊，谁的便宜都敢沾！”

　　　　齐满月掩唇吃吃地笑：“小美人的小手才好摸，快去，再不去该走远了。”

　　　　赵含玉被赵含璋一句胆小鬼噎得气鼓鼓，陈齐两位也不理她的劝告，气恼之下索性也不再劝，沐大公子那是好想与的？将来秋后算账有的他们难过。索性扭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赵含璋望一眼湖边的姐妹俩，两人慢悠悠着脚步，一边指点着园中景色，忙拎起一只点心边吃边道：“我去了，你们瞧好了。”

　　　　赵含玉伸手想要扯他衣袖，想到他先前的可恶之处，又悻悻然放下。

　　　　洛明玉正跟洛明光叙述当初怎么在诗会上崭露头角，怎么和山阳侯府二姑娘被人们称作“京城双玉”，突然被跳出来的小童下一跳，拍拍胸口吁口气道：“哪来的小家伙，走错路了吧！”

　　　　赵含璋横她一眼不加理会，旋即绽开笑容挡在洛明光面前，扬起脑袋露出最纯真的神情，道：“姐姐你长的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女一样，姐姐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洛明光垂头讶然地看了看赵含璋，面前的小童头戴小金冠，身穿小锦袍，脸颊粉粉嫩嫩，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着实可爱可喜。

　　　　但是

　　　　脑袋大了点，胳膊腿短了点，若细看，他分明就是……

　　　　洛明玉也在打量赵含璋，小小孩童腰上垂着的玉佩晶莹润泽，一看即知不是凡品，这孩子出身非富即贵。

　　　　这里是长公主府邸，富嘛，再富有也不会出现在今日的场合，那就是哪位权贵家的小公子了。

　　　　洛明玉笑着蹲下身，视线与赵含璋平齐，笑得和蔼可亲：“小弟弟，你是哪家的？你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也不带个下人？”

　　　　赵含璋闻言，双眼一眨立刻顺杆上爬，再次仰脸看着洛明光：“我跟娘走散了，这园子好大啊，我找不着娘了，仙女姐姐，你能带我去找我娘吗？”

　　　　“恐怕不太方便，”洛明光笑着拒绝：“这府里我们也不太熟悉，要不，我帮你叫个丫头带你去找好了。”

　　　　“二妹，”洛明玉站起身接口道：“咱们左右也无事，帮他找找也不算什么，小孩子找不到娘亲挺可怜的。”

　　　　赵含璋立刻配合着扁扁嘴巴，蹙紧小眉头，再次央求：“姐姐带我去吧，求你了仙女姐姐……”

　　　　边磨着边扭扭身子撒娇，伸手去就要抓洛明光的手。

　　　　洛明光向后倒退一步，脸上依旧带笑，却招招手示意不远处侍立的一名侍女过来，一边低头问道：“抱歉，我对京城人家不熟，让侍女带你去找。”

　　　　脸上带着笑，边跟赵含璋说话，边看一眼洛明玉，以眼神制止她开口。

　　　　洛明玉只做没看到她的眼神，劝道：“二妹也真是的，小公子的娘找不着孩子定然着急了，咱们这就去左右问问，小孩子怪可怜的，不过几步路的事，二妹就别拒绝了！”

　　　　“嗯，嗯，我娘肯定要急疯了，仙女姐姐你就帮帮忙吧！”赵含璋配合着洛明玉泫然欲泣道。

　　　　洛明玉明摆着不配合，洛明光索性拉了她的胳膊要走，边再次回绝赵含璋：“真的很抱歉，我们要回去了，实在帮不了公子。”

　　　　她说的是“公子”而非“小公子”，洛明玉没听出什么来，赵玉璋却不由看她一眼，心里有些怀疑。

　　　　他没料到这姑娘这么难接近，眼珠子转了转，索性撒起泼来，“哇”地一声哭，双臂张开往洛明光身上扑去，“我就要你带我去，就要你带我去……”

　　　　洛明光骇一跳，匆忙间闪身避过。

　　　　赵含璋做足了小孩子哭闹不讲理的样子，追上去连连上扑。

　　　　洛明玉在旁边再三劝，“二妹快别躲了，答应他不就完了，这样子像什么话！”

　　　　洛明光不理她，避了几次，险些被他抱住双腿，心下也恼了，这人既然装傻卖痴不知好歹，她也不能一味的躲。

　　　　一边躲着他，一边双手拢在袖中掐诀，登时平地起了一阵风。

　　　　她自己以袖掩面佯做避风，偷眼看赵含璋。那风打着旋儿，将赵含璋裹挟在其中，吹地他站立不稳，踉踉跄跄跌向湖边，随着“噗通”一声水响，赵含璋已经掉进湖中。

　　　　洛明玉登时掩唇瞠目，尖叫一声，一时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才好。

　　　　原本在垂柳下看热闹的三人哪料到会出了这个变故，同时脸色大变，急忙向这边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