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异人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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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愉牵着苍猊，悻悻然往回走，时不时骂几句，却再也没敢冲苍猊发脾气，她总算是知道畜生毕竟是畜生这句话的意思了。

　　　　人流慢慢往太和门的方向汇聚，已经差不多到了皇上驾临之时。

　　　　风十四娘拉着赵玉京不远不近辍着齐愉，她答应赵玉京要杀了苍猊的。

　　　　走了一段路，距离太和门已经很近了，都能看到城墙上高高的殿阁上整整齐齐垂挂着的大红色宫灯。

　　　　再往前行，前面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人们前行的速度加快，越往前汇越密集。

　　　　人群中传来高声的呼喊：“皇上驾临了，皇上驾临了……”

　　　　风十四娘和赵玉京抬头望去，城墙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憧憧，往殿阁正中移动着。

　　　　少时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人群齐齐低伏。

　　　　风十四娘和赵玉京跟着矮下身去，却不约而同仅仅是蹲着，两人一个是不想给淳和帝下跪，一个是压根没把淳和帝这个万乘之尊放在眼里。

　　　　起身之际，赵玉京鬼使神差道：“马上就要放烟火，点鳌山了。”

　　　　这姑娘跟洛姑娘从乡下回来，大约是不知道京城上元节的习俗，他的好心为她解惑而已。赵玉京为自己的主动解说找到了说辞。

　　　　“哦。”风十四娘的双眼亮了亮，冲着赵玉京一笑，然后把视线移向前方的齐愉，扯扯赵玉京，两人又往前靠了几步。

　　　　因为离得远，听不清殿阁上的淳和帝说什么，陡见前方太和门前猛地光华大作，伴着鳌山上千百灯笼同时被点燃，烟花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出绚丽的光芒。

　　　　天上地下，烟花共灯火照耀的乾坤郎朗，衬得整个神都靡丽辉煌，恍惚是太平盛世，不见锦绣之下的糜烂。

　　　　人们忘情的，贪婪的望着这美景，沉醉在这虚假的盛世光芒下。

　　　　苍猊忽然躁动起来，它乍起脖颈上的毛发，一双眼警惕的逡巡四周，不安的原地打转。

　　　　但它的异常丝毫没有引起主人的注意，它的主人此刻正仰首望天，欣赏漫天璀璨的烟火。

　　　　突然有风拂过，轻柔似母亲的手。

　　　　苍猊却连一声吼叫都没发出来，瞬间身首分离。

　　　　天上烟火兀自绚烂，一个接一个的烟火腾空而起，在半空开出妖艳的花朵，发出巨大的鸣响，紧紧抓牢人们的视线。

　　　　地上倒伏着苍猊的尸身，鲜血晕开，竟无人发现。

　　　　风十四娘依旧站在原地看灯，看烟花，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而赵玉京虽然也在强迫自己抬头望天，实则心头掀起巨浪滔天。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风十四娘杀人，哦，杀犬，以前只是听她淡淡的一句，我杀了谁谁谁。

　　　　那么简单的一句，原来过程也这么云淡风轻，细想却无比震撼人心。

　　　　若不是他方才全神贯注，若不是感觉到了一直被拉着的手曾经松开过，几乎以为风十四娘一直呆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的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抹青影，清风拂面一般来回，人已伏尸，哦，犬已伏尸。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赵玉京突然想起这句话来，但风十四娘何止是十步杀一人，她是一步杀十人！

　　　　这样一个人，纵横天下谁能拿她如何？

　　　　他突然为自己的前路头疼起来。

　　　　他情不自禁侧头望去，身畔的姑娘正值二八芳华，侧颜看起来眉飞入鬓，眼角斜挑，鼻梁比寻常女子要挺直，英气勃勃的样子。

　　　　她的眼睛盯着天上的烟花，光华映入眼中，流动着熠熠光辉，似乎看得兴起，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微笑。

　　　　她突然回眸看他，粲然一笑，一如寻常女子模样。

　　　　赵玉京没有惊慌躲闪她的目光，而是把两人交握的手紧了紧。

　　　　风十四娘的笑容就越发灿烂。

　　　　烟火仍在继续，赵玉京和风十四娘已经携手回返，走了一段路，隐约听到身后的尖叫声，人群纷乱起来。

　　　　两人没回头，知道一定是齐愉发现了苍猊的尸体所引起的骚动。

　　　　出了十里长街，赵玉京就要返回府去，风十四娘有些不舍，直送到勋国公府前，想起他约她今夜一聚，马上又开怀起来，暂时和赵玉京作别，去寻找洛明光。

　　　　顾着勾搭美男子，忘了正经事了，若洛明光伤了碰了，她师父估计能活剥了她！

　　　　出了先前的事，她估摸着洛明光已经回了府中，飞快回去看了眼，见到洛明光已在房里，准备洗洗睡下，便放了心，自己也回房换洗一通，等不了深夜，又往勋国公府去了。

　　　　好在今日万人空巷，主子下人几乎都出去游玩了，府里静悄悄的。

　　　　赵玉京穿戴整齐在房里等着她，风十四娘看了眼他，十分遗憾他没躺下睡觉，否则倒可以再次同榻而眠了。

　　　　赵玉京十分正式的起身相迎，倒了杯茶给她。

　　　　风十四娘狐疑的看看他，坐下来却什么也没问。

　　　　赵玉京在一旁坐下，斟酌半晌，开口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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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三不杀

　　　　风十四娘眼一亮：“什么事？”她很开心能帮到他的忙。

　　　　赵玉京抓握茶杯的手用上几分力气，双眸沉郁的要滴出水来，另一只手在桌上几番用力，骨节处握的泛白。

　　　　艰难张口道：“你若帮我做成了……我……你想怎样都行！”

　　　　风十四娘却没有预想的那么兴奋，她只是望着赵玉京，心里泛起的也不是愉悦，反倒有种淡淡的涩然，她分不清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明明初见时她就是看上他的相貌了呀？就是想得到他呀？但是心愿即将达成，为什么半点都不开心呢？

　　　　至于赵玉京让她做什么，左右不过杀人！

　　　　杀人对于她来说真心不算什么。

　　　　她垂下双眼，一只手无意识转着杯子，半晌，道：“不做交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

　　　　她抬头认真看着赵玉京，“不需要你回报，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

　　　　赵玉京一怔，侧头看她，眼里都是不解。她不是要一个他的孩子吗？现在不要了？

　　　　风十四娘微微一笑，眼里多了几分苦涩，道：“要杀谁？”

　　　　赵玉京放弃深究她的想法，轻轻吐出两个字：“皇帝！”

　　　　风十四娘讶异的看他，旋即苦笑：“我不能！”

　　　　这是他第一次求他，偏偏她做不到。

　　　　“为什么？”赵玉京比她方才还要惊讶。

　　　　“我们玄镜门门徒学艺之初，都要对着祖师发誓，世上之人三不杀，帝王不杀，名将不杀，朝廷栋梁不杀！”

　　　　赵玉京的神色瞬间有些灰，却很快把这种情绪压下，问道：“为什么？”

　　　　“我们玄镜门不惮于杀人，但却不能无所顾忌。帝王、名将、栋梁，这三种人左右着天下大势，我们可以不在乎任何一个人的性命，却不能影响了世间气运，否则，整个玄镜门上下必遭天遣！”

　　　　赵玉京闻言沉默良久，是他心急了，他明知道赵衍有所打算，但他担心他失败，担心报不了母亲的仇，所以见到风十四娘的鬼神莫测的身手就忍不住想动手了。

　　　　他还是耐心不够！

　　　　他静静的、慢慢的把杯中的茶喝完，一颗心也沉静下来，看着风十四娘灿然一笑：“没事，我就一说，让你为难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他眼中真的没有阴霾，风十四娘便吁了口气，承诺道：“除了三种人，只要你开口，我都帮你杀！”

　　　　说完又补一句：“洛姑娘除外。”

　　　　赵玉京一笑，突然执起她的手，道：“十四娘，我不能娶你。”

　　　　风十四娘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睛，又被他主动这一握手闹的有些脸热，慌忙垂下眸道：“我没想嫁给你。”

　　　　她虽不理红尘俗世，但也知道世人注重门第，像赵玉京这样的权贵公子怎么可能娶个来历不明的江湖草莽？

　　　　她只不过想和他做一段露水夫妻。

　　　　赵玉京显然也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突然觉得脸有些热，干咳一声，不自在的放开风十四娘的手，道：“嗯，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越晚天越冷。”

　　　　“嗳。”风十四娘应了一声匆忙站起身来，今日不知怎么搞的，平时她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的调戏赵玉京，甚至上他的床，今日却什么都不敢做了。

　　　　她暗自骂一声，风十四娘，你个胆小鬼！

　　　　却不得不挪到窗边，再回头恋恋不舍道一句：“那……你也早点休息。”

　　　　等人走了，赵玉京才笑一笑，心到，其实这姑娘也并不是完全的没脸没皮。

　　　　次日早上淳和帝就病倒了，连带病倒的还有齐愉。

　　　　苍猊毕竟是淳和帝的宠物，莫名其妙死了总要跟淳和帝交代。但当时齐愉吓得不轻，这姑娘心思歹毒，却没真的见过血腥，且想想苍猊在她身边无声无息被砍了脑袋，如果杀苍猊的人目标是她呢？

　　　　这样一想，几乎吓得话都讲不利索。

　　　　还是跟去的侍卫担心受到牵连，禀报了淳和帝。但几名侍卫哪知道苍猊是怎么死的，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淳和帝一听这话就马上想到了杜秉忠之死。

　　　　也是这样什么都没看见，莫名其妙就死了，还都是身首分离。当初击刹司的事情查来查去没个结果，事后他曾派人专程去惊马坡打听，证实那地方的诡异确有其事，人力解释不了，呢就只能归罪于邪祟，淳和帝就慢慢相信了杜秉忠等人的死亡的确是邪祟做怪。

　　　　他前段时日病倒期间，想到那些死在他手下的童女，时常感觉身边不干净，像是有邪祟作怪。如今又发生这种玄乎的事情，他犯了心病，立刻就觉得身体不适起来。

　　　　对于苍猊之死也没有追究，只不过再看到另一只苍猊，心里直犯膈应，逐渐冷落了去。

　　　　洛明光次日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风十四娘干的，她只是理解不了风十四娘为什么跟一只畜生过不去。

　　　　去找风十四娘，她今日却难得乖乖呆在房里，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

　　　　洛明光瞬间忘了来意，讶然道：“咦，今日这是怎么了”

　　　　多愁善感这种情绪显然不适合风十四娘。

　　　　风十四娘仰起头，歪着脑袋思索道：“我可能……真的喜欢上赵玉京了。”

　　　　“噗……”洛明光不厚道的笑了，“难不成你之前不是喜欢上人家了呀？”

　　　　天天往人家家里跑，又是摸小手，又是各种关怀的，原来只是觊觎人家美色！

　　　　“但我嫁不了他，他今后若是成亲，我担心忍不住杀了他媳妇。”风十四娘锁着眉头道。

　　　　洛明光瞬间收了脸上的戏谑，风十四娘真的动了情！这可不是好事！她宁愿她只是贪图人家美色，真的占了便宜也就罢了，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动了心可就难办了！

　　　　她靠在桌子旁替她发愁，哪知风十四娘很快想通了，一拍桌子站起：“不想了，走哪说哪吧！他若愿意接纳我，我给他生个孩子就离开，管他今后娶谁！不接纳……也得接纳！”

　　　　好么，白替她发愁了，她都忘了这是个活土匪！

　　　　“生个孩子你带走？”

　　　　洛明光才不相信她会把孩子给人留下。

　　　　“我生的，自然我带走！”风十四娘理所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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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探病

　　　　好吧，风十四娘是世外高人，行事作风果然与众不同，她想怎样没人阻止得了，赵玉京遇到她自求多福吧！

　　　　洛明光转身出了门，又想起要问的问题没问，回头道：“你为什么要杀藏獒……呃，苍猊？”

　　　　“他不喜欢！”风十四娘理所当然道。

　　　　好吧，赵玉京不喜欢，这是个理由。

　　　　热热闹闹的上元佳节因为一条狗，呃，苍猊，而匆匆落幕，皇上还病着，这举国欢腾的日子就变了味，从七天改成了三天匆匆结束。

　　　　过完上元佳节，天气一日一日暖和起来，一直没有赵衍的消息传来，有的，只是他还在病中的传言。

　　　　赵衍这次的“病”尚未痊愈，太妃却又病倒了。

　　　　太妃年纪大了，精神时常不好，犯病也是常事。

　　　　赵衍走的时候交代洛明光，太妃害怕寂寞，要她时时去找太妃说话的，她一直也没有过去。

　　　　洛明光有些挂心太妃的病，正好此次可以一并去看看。

　　　　洛明玉年龄不小了，丘氏正打算给她找人家，洛明玉这两日正闹腾，说什么年龄还小，不想这么早就找人家。

　　　　洛明光懒得在府里听她说酸话，收拾了东西跟丘氏禀了一声，再次去乐阳长公主府小住。

　　　　长公主今日的神情明显十分愉悦，见到她忙招手让过去，挥挥手让初云领着侍女们下去，像个藏了小秘密的小姑娘，笑逐颜开道：“你哥不在府里！”

　　　　“哦。”洛明光有些摸不着头脑，昀哥不在府里有必要这样开心吗？

　　　　“他去吏部左侍郎徐大人府上了。”长公主又道。

　　　　“昀哥去徐府可是有事？”长公主明显掩饰不住窃喜的神情，洛明光识趣的追问一句。

　　　　乐阳长公主道：“上元节第一日，你哥不是搭彩楼吗，结果跟阿昶几个玩疯了，放烟火将人家左侍郎之女徐姑娘的衣服给烧破了，把人家姑娘吓得病了一场，今日带着御医又去赔罪了！”

　　　　洛明光挑起双眉，那日人多，昀哥又是不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大约兴头上来，不管有没有人就放烟火，烧了人家姑娘的衣服这种事情不稀罕，稀罕的是义母刻意加重那个“又”字，说明去的不是一趟了。

　　　　昀哥的性子那么骄傲，自己犯了错，去一趟赔个情也就算顶天了，接二连三去，义母还这么高兴，难道……

　　　　洛明光瞠大双目看向乐阳长公主，“难道……昀哥翻过年也十九岁了。”

　　　　果然乐阳长公主眉开眼笑握着她的手道：“徐姑娘跟阿昶是表亲，在褒国公府我也见过两次，是个端庄稳重的姑娘，从不跟她们闹腾，也不像其他文官家的姑娘那么清高，我倒是挺喜欢。”

　　　　洛明光也替沐昀高兴，沐昀性子有些散漫，有个稳重点的妻子时常约束一二也好。

　　　　“徐家什么意思？”

　　　　“他们什么意思不重要，你哥难不成还辱没了他们家姑娘不成？”乐阳长公主斜着她道。

　　　　好吧，洛明光不纠结这个话题，她义母的性子，恐怕觉得自家儿子能看上他徐家姑娘是他徐家的幸运。

　　　　“褒国公太夫人生辰那日，你应该也见过徐姑娘，你觉得人怎样？”乐阳长公主心思还在未来儿媳妇身上打转。

　　　　洛明光回想那日的情形，其实也就在即将回去的那会儿见过，大家不熟识，她记得徐姑娘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没怎么出声。后来出去就没见她了，估计跟勋贵千金们说不到一起，自己先走了了。

　　　　“没说过话，不过感觉很斯文安静，一点都不闹腾。相貌嘛，温柔淡雅，百合花似的，很好看。”洛明光思索着徐**的相貌答道。

　　　　“这样，过几日你在府里弄个花会，邀请徐姑娘到府里来玩，到时候好好替你哥看看。”乐阳长公主立刻交给她一个任务。

　　　　“义母，”洛明光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花没开呢，！”

　　　　没花办什么花会！

　　　　“也是”乐阳长公主笑笑，“不过也快了，要不再等等？”

　　　　“其实，不一定要办花会才能邀请啊，叫人注意着点徐府，徐姑娘病好了总是要出门的，等她哪天出了门，我就去偶遇一下，一起逛个街什么的，不就行了。”洛明光建议道。

　　　　办花会总不能只邀请徐姑娘一个人，总要多找几个，勋贵子女少不了得邀请几个，她其实挺烦应酬那些人的。

　　　　“对呀！”乐阳长公主眼一亮，“是我糊涂了！”

　　　　“马上要做婆婆了，义母这是太高兴了！”洛明光打趣一句。

　　　　次日乐阳长公主带洛明光去顺义王府看望生病的太妃。

　　　　太妃头上束着抹额被悦酒和解忧扶着，亲自迎到金萱华堂的门口，乐阳长公主忙迎上去接过太妃的手臂嗔道：“您老生着病，躺着就好，若是早知您要迎出来，我就不来了，上门探病反倒惹得病人不能好好休息，我这心里也不安。”

　　　　悦酒圆圆的脸上露出浅笑来，自己往后边一退，示意洛明光上去接手太妃的另一边。

　　　　而解忧一张脸冷冷淡淡，往后退开一步。

　　　　洛明光冲悦酒颔首微笑，上去扶着太妃的另一边手臂。

　　　　“总躺着身体都生锈了，能出来活动活动我还巴不得呢。你可别不来，否则我这里多冷清呐！”

　　　　太妃虽是说笑，但洛明光知道她说的实情，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后悔没有听赵衍的话，早点过来陪陪她。

　　　　“您老吃的什么药，这几日可大好了？”洛明光问了句。

　　　　太妃拍拍她的手，笑道：“吃什么药呀，最烦吃药了！吃不吃都是一个样。”

　　　　“衍哥儿病着，没人监督您老吃药，感情这几日都没吃啊？”乐阳长公主接口道。

　　　　说着自己心里也有些难受，遥想当年，顺义王叔父在时，大齐唯一的异姓王府，虽不是人丁兴旺，然家宅和睦，其乐融融，而如今，阖府只剩祖孙二人，还都病歪歪的，真叫人心里恻然。

　　　　乐阳长公主压下心中的难过，强笑道：“不吃药可不行，这样，丫头你今日留下来，看着太妃把药吃了再回去，完不成任务不要回去了。”

　　　　洛明光正打算多陪陪太妃，顺水推舟应了声：“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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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到底在不在

　　　　太妃原本病着，所以两人把她扶进去，就安顿在榻上，洛明光帮着盖好锦被，乐阳长公主在太妃身后垫个迎枕好让她舒服点。

　　　　解忧倒了茶水给二人奉上，依旧冷冰冰一张脸，半点不热咯。上了茶悦酒和解忧带着屋里的下人出门候着。

　　　　乐阳长公主问了太妃哪位太医给看的症，是怎么说的，聊了会儿太医们擅长的科目，太妃明显精神不济起来，乐阳长公主便打算告辞离开。

　　　　否则就不是探病了，让病人跟着劳累，还不如不来呢。

　　　　“让丫头送我出去就行了，您老可千万别折腾了。”乐阳长公主个制止了欲起身的太妃，又笑着交代洛明光：“一定要让太妃好好吃药，什么时候完成任务什么时候再回去！”

　　　　“太妃，您老可一定得帮帮我，否则义母不要我了。”洛明光故做委屈。

　　　　太妃呵呵的笑：“那正好，留我门府里得了。”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洛明光脸上微热，弯腰替太妃掖掖被角，放低枕头，道：“您老先睡会儿，我送义母出去。”

　　　　“去吧！“太妃也不跟她客气。

　　　　洛明光陪着乐阳长公主出了金萱华堂，两人走在甬道上，悦酒替太妃送客，跟了出来，十分有眼色的跟初云和染霞说笑，并不上前。

　　　　乐阳长公主看着两边的景物，感慨道：“那些年，衍哥儿的父母还在府里的时候，这府里其实是很热闹的。衍哥儿的母亲跟个大孩子似的，都做娘了还整天胡闹，把府里弄得鸡飞狗跳，衍哥儿的父亲很宠她，像宠女儿一样，什么都由着她。哪知……世事无常，如今这府中冷清的让人难过！”

　　　　洛明光握着乐阳长公主的手紧了紧，听了这话越发心疼赵衍，心想她一定不能让赵衍和太妃走上原来的不归路，她一定要帮着赵衍正大光明的，恣意畅快的活着，再不要过的这么压抑。

　　　　送走了乐阳长公主，洛明光和悦酒一起往回走。悦酒是个很活泼的姑娘，边走边向洛明光介绍府里的建筑和景物。

　　　　“咱们王府是先帝赐下后扩建的，这一扩建把原来的园子扩没了，先帝就又赐了西边的宅子做了园子……”

　　　　悦酒指指西侧的圆洞门，“呶，从那扇门过去就是了，这时节虽没有花，但里面假山、流水、竹子都还有些看头。”

　　　　“太妃这会儿一定会休息会儿，大约会睡上半个时辰，洛姑娘这会儿是在府里走走还是奴婢带您去歇会儿。”

　　　　“我随便走走吧，可以吗？”洛明光道。

　　　　“洛姑娘随意，要不，奴婢带您去园子看看？”悦酒十分热心。

　　　　“我随意走走就去看太妃，姐姐尽管去忙，不用特意招呼我。”

　　　　“不敢当姑娘一声姐姐，叫奴婢悦酒就成。”悦酒一笑一个梨涡，又道：“奴婢的名字都是太妃赐的，还有解忧姐姐，欢颜妹妹，太妃希望奴婢们都快快乐乐的。偏解忧姐姐生来冷清，整天绷着个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喜欢别人呢。”

　　　　洛明光微微笑着听她说话，知道这是为解忧解释呢，担心她误会解忧。

　　　　笑了笑让她去忙，自己和染霞两人顺着悦酒指的圆洞门进了西侧的园子。

　　　　刚走没几步，风十四娘突然跳了出来挡在前面，神情有些疑惑，道：“我方才见到赵衍了。”

　　　　“不可能吧？”洛明光下意识道。

　　　　想想别人不知赵衍不在京城，又道：“不是说病的很厉害，你在哪里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