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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异人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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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衍侧头看过去，问笑得正开心的沐昀：“你到底是哪边的？”
洛明光接口道：“昀哥大约是哪边有笑话去哪边搬个大石可劲往井里砸。”
沐昀不以为意，立刻笑道：“妹子总结的好，哥最爱落井下石。”
范橘无语地撇过头，这都什么人！不就是说错一句话吗，至于吗？
说笑几句，洛明光说起正事：“世子和大公子对蟒生草了解多少？”
赵衍吐出四个字：“仅知其名。”
洛明光瞠目，就知道个名字就千里迢迢来找了？哦，好吧，知道的名字还是错的！难道是借这个由头游山玩水？
且不管他是从哪里听说的这草，大略是不好细说，她也不追问，解释道：“蟒生草通体紫红，顶生朱果，这朱果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有安神的奇效，当然还有其他功效。顾名思义，蟒生草只有在蟒蛇的巢穴附近才会生长，与蟒蛇相生相伴，蟒以其平复躁动杀戮的天性，草以蟒护佑自身不被人畜所伤……”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生物？”沐昀稀奇道。
“因蟒蛇护佑，人们不得近其身，且蟒生草只生长在山林深处，是以人们都没见过，更不知其效用。”
这就是赵衍和沐昀在祈元县城打听了几日，毫无消息的原因。
“是不是说届时会有场恶战？”范橘忍不住插口。
蟒蛇这种生物，听说过没见过，没有战斗经验啊！
洛明光想说有我在战不起来，想了想道：“大略免不了。”
赵衍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她毫不犹豫看回去，猜出来又怎样？姑娘我也高筑看台，只管看热闹！哼哼！
沐昀有些摩拳擦掌，兴奋地道：“不虚此行，不虚此行！能跟大蟒蛇战一场想想都叫人热血沸腾，回去让京城那帮孙子羡慕去吧！那帮小子恐怕连小蛇都没见过，更何况蛇祖宗”
蟒蛇和蛇不是一个品种，谁也不是谁祖宗！洛明光很想提醒一句，鉴于先前这小爷脆弱的玻璃心，她还是不笑话他了。
今日既然不会再赶路，范橘便命令趁着天色亮堂，先把帐篷搭起来。
祁元这地方总共也凑不齐几顶帐篷，范橘把县衙仅存的几顶都借了过来。两顶略微小些的，一个分给赵衍和沐昀，另一个给洛明光住，其余二十来人分了三顶大些的。
搭帐篷这种事赵衍和沐昀早些年被丢进北衙禁军大营时没少干，也不用侍卫们动手，先把洛明光用的给她搭好，然后才去搭两人的。
这种粗活都是男人的事，洛明光便左右走走查看周围环境。
帐篷搭好太阳依旧高悬，沐昀闲不住，提议去打猎。范橘领的人都是年轻人，一呼百应，众人呼啦啦抄起兵器便向四野散去。
洛明光眼光闪闪，被赵衍看个正着，便称累了不想去。
沐昀笑道：“也好，衍哥留下保护妹子，免得咱们打猎回来，妹子却做了野兽的猎物。”
等一众人的身影不见了，赵衍坐到洛明光对面，道：“他们什么也猎不到吧？”
洛明光内心狂吐槽，这货到底是不是人？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点异色，都能让他分析出内心活动来，简直不是人好不！
面上尽量声色不动：“何以见得？”
“姑娘能御马，大约也能御蟒蛇，大约也能令满山飞禽走兽听令。还有，后山既然危险到常人不敢进入，那么这一路走来，连只兔子都不曾路过，是不是太奇怪？”
她有驾驭飞禽走兽的本领！在老鸹在人脑袋上拉屎，还有马儿跪地方便她上去时，他便能肯定。
还有，她会命令这满山的鸟兽避走，不为人们猎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他也不知道，大略是直觉。
洛明光咬一口手里还算松软的馒头，腮帮子一鼓一鼓，边嚼食物边仔细打量赵衍，从头到脚，三百六十五度没死角，看来看去，只一个字可形容：帅！帅的天理不容！
呃，歪楼了，她忙把走远的思路拉回来，含着一口馒头含混道：“哦，指不定是它们聪明，嗅到危险，事先逃了。”
赵衍随手捡个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闻言抬抬眼皮，又面无表情垂下眼帘。
洛明光递过去一只馒头，问：“来一个？”
赵衍没拿树枝的手抬起在眼前看了看，微微皱眉。
洛明光尚未劝他出门在外别那么讲究，他便接过馒头开啃。
美男就是美男，啃着馒头都这么好看！难怪人们常说秀色可餐，看着美男，就是干馒头都能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美男一边啃馒头，一边在地上划来划去，不多时地面就出现一个经纬交错的棋盘，然后自己在棋盘上各画圆和方来代替黑白子自弈。
她盯着他有些久了，目光有如实质，对面的美男终于受不住某人的灼灼目光，蹙眉抬眼：“看什么看！”
“没见过美男啊！”
咦这句话分两人说还挺合适！
赵衍再次变成木头脸：“的确！”
的确什么意思？哦，是嘲笑她长在穷乡僻壤，像样点的男子都没见过，更遑论他这样风采出众的人？
的确，他说的是事实。
这话题让人不开心，洛明光剜他一眼，转移话题：“要不，我陪你下一盘？”
“本世子现在没有虐人的心情。”
洛明光：“……”这魂淡！能不能好好聊天？
天光渐暗时，沐昀和范橘一行人垂头丧气回来了。沐昀一个劲问洛明光：“妹子，不是说山里很多飞禽走兽吗，为什么连个蚂蚁都没看见？”
“呃，大约……大约是你们人太多，给吓跑了吧？”洛明光信口胡说。
………………………………
第22章 巨蟒
没有野物可以充作晚餐，众人只得再次啃干粮了。
干粮啃完，天色差不多完全黑下来。虽是初夏，但夜晚的山上还是有些凉的，高处的山风不断透过林木吹在身上，不至于冷得发抖，身上起栗是难免的，众人于是纷纷回帐篷去。
考虑到洛明光是女孩子，她的帐篷被安排在中间。范橘想的很周到，每个帐篷配备有隔潮的油布。洛明光为了轻便，带的被褥都是最薄的，叠起来不过小小一团。
白日背着时的确省力的，晚间睡觉却难免有些凉。但比起往日冬季在刘家夜晚受的冻，这点凉真心不算什么。
邻居帐篷里的交谈声渐渐淡下去，直到终不可闻，山野中的各种声音越发清晰起来，风儿掠过树梢的沙沙声、山泉的叮咚声、花草的摇曳声、还有野兽踩踏树叶的脆响声。
她披衣坐起，在黑暗中将斜襟布衣的衣带系紧，穿好鞋子掀帘出去。
天上星光璀璨，清辉点点照得这山野四下影影重重，星光照不到的黑黢黢空间里，野兽靠近的脚步停了下来，少倾伸着鼻子嗅了嗅，然后转身离开，却依旧有不知名的东西在附近飘来荡去。
洛明光放轻脚步，先绕着范橘等人的帐篷走一圈，拔下头上的骨笄，绕着帐篷在空中划拉几下，便有淡淡的金光自骨笄上散向四周。
再绕回赵衍和沐昀的帐篷处，正要抬手，突然心有所感，抬眼一看，一棵古树后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影子，张牙舞爪看不清全貌，旁边飘着几点磷火，明明灭灭间飘飘悠悠接近。
洛明光把手中的骨笄轻轻一抖，笄上锋芒陡然暴涨，金色锋芒俨然化作七尺青锋的模样，有自我意识一般倏然脱手惊飞而去，旋即暗夜中响起一声短暂而低沉的惨叫，那影子跌跌撞撞向后倒掠而去，倏忽间没了踪影。
“那是什么？”
陡闻人声，洛明光也没惊讶，淡然转过去，林木漏下的星光下，一身玄色的赵衍静若松竹，一双眼睛闪着微微的光。
“不知道，也许精怪，也许游魂。”她接过飞回来的骨笄，认真擦拭着，头也不抬道。
“果然女汉子！”赵衍也不知是褒是贬的说了一句。
一个女孩子半夜起来到处施术保护这一群大老爷们，身为男子还真有些不自在。
赵衍的声音在静夜里听不到情绪起伏，她不由想想他说话时木着一张脸的样子，抿唇笑笑，故作叹息：“唉！没办法，跟着一群男妹子，不得不成为女汉子！”
赵衍：“昀弟你来了！”
洛明光吓得险些一脚踩空，卧槽，又让玻璃心的沐大公子听去了，这次怎么哄才好？
探头一看，哪有沐昀的影子，赵衍这混蛋竟然骗她！
使足力气鼓着腮帮子狠狠瞪他一眼，对方双眼弯弯，似乎在笑，她没敢确定这面瘫脸会笑。
“下次妖魔鬼怪可叫我来试试！”
赵衍想着自己功夫不错，宝刀锋利，重要的是百邪避易。既然邪物儿拿他没奈何，单方面虐杀他还是会的。
“哦，下次一定给您留着。”
洛明光不以为然，你以为你手中的凡铁能伤那东西分毫？却没开口，看在是美男份上，看在方才已经打击过一次的份上，就不伤害他自尊心了。
洛明光把擦拭干净的骨笄再次举起，绕着赵衍和沐昀的帐篷划拉一圈，然后掩唇打个呵欠，道：“我先睡了，您请继续欣赏夜色。”
回头又笑道：“哦，忘了，指不定还有貌美如花的妖精过来找世子爷您聊天哦！”
次日早上，放了一夜的干粮都硬巴巴的，就连洛明光的馒头都啃一口掉渣，大家食不下咽，胡乱就着水吃几口压住饥饿便上路了。
一鼓作气登上山顶，再翻山而下，大约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洛明光说的地方。
此处是一处低洼地带，草木稀疏，其间盛开着缤纷的野花，竟然是个极美的地方。
当间长着一颗巨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目测树干十人合抱都未尝抱得过来，树冠亭亭如盖，遮天蔽日。
树下十步远的地方生长着十来株紫色的草，其叶圆圆，煞是可爱的相貌，顶端生有果实，可能花期不一，有的果实既红且大，有的还呈青色，大约是尚未成熟。
“那就是蟒生草了？”沐昀问道。
“嗯！”洛明光道。
“蟒在树上？”赵衍问。
洛明光再嗯。
沐昀握握腰上的刀柄，看一眼赵衍，再看看范橘，不自觉舔舔嘴唇蠢蠢欲动：“走吧！”
二人同时点头，侍卫们纷纷抽出腰上的刀，大家盯着那巨树，步履凝重地一步一步靠近。
沐昀走了几步，回头吩咐：“妹子，呆会儿我们缠住蟒蛇，你就趁机拔几株草先走。”
洛明光又是一声“嗯”，心里纠结的要死，她是帮大家呢，还是帮蟒蛇呢？
帮大家对付蟒蛇，她不忍心，帮蟒蛇对付大家，她不道义！唉，真是两难呐！
要不，跟蟒蛇打个商量，要几株草？
可是她又不愿让范橘等人对她的底细知道太多。
早知道就不让范橘一行人跟来了，但是，大约人家也不听她的话。
正在她纠结得要死要活之际，巨树的树冠突然一阵剧烈颤动，众人忙停下脚步，盯紧那树冠处。
随着树冠摇动，一只硕大无朋的大脑袋从茂密的树叶间缓缓冒出来，两只眼睛小灯笼一般探过来，信子在嘴巴外吞吞吐吐。
“嚇！”不知谁忍不住惊叹一声。
“好大一颗头颅！”沐昀也不由咽咽口水。
蟒蛇似被这两声惊了，脑袋向下一滑，身体随即露了出来，全身炫黑的色泽，其上生有灰褐色的纹路，比成人还要粗壮的身体上布满鳞片，泛着幽暗的光。
它顺着巨树的树干蜿蜒游下，头部挨到地面，尾巴依旧在树冠深处簌簌搅动，不知其长。
众人被他庞大的身体惊呆了，再仰头看那巨树，都在心里想，也只有这么巨大的树才能承受它的重量了。
………………………………
第23章 人蟒大战
蟒蛇整个身体游到树下，仰头盯着来人，然后宣示主权似得，绕着蟒生草游了一圈，压得地上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之后将六七丈长的身体一圈一圈盘起来，头部直起在正中，三角眼盯着众人，信子吐出“嘶嘶”叫着示威。
赵衍脸色凝重，向范橘使个眼色。范橘明白是让他护着沐昀，微微颔首，然后不着痕迹靠近沐昀身边。
赵衍将横刀举起，当先直面巨蟒而去，沐昀、范橘和众侍卫赶紧跟上。
巨蟒立起脑袋比成人还高出许多，居高临下俯视众人，似乎威严受到了挑衅似得，不等走在最前方的赵衍靠近，当先发难，头部陡然俯冲而下，同时巨口大张，那势头似要一口将来人吞下腹中，气势煞是惊人。
巨蟒来势虽快，赵衍的速度也不慢，长刀高扬，身体斜斜跃起，迎头而上，刀上夹着破空声响，刀锋直冲巨蟒当头劈去。
这一刀杀气腾腾，既稳且狠，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范橘抽空想道，看这架势像是经常杀人的样子，没看出这公子哥狠起来还真是有些骇人。
巨蟒似是知道厉害，头颅急速向侧面一歪，这一刀便擦着蟒头一侧，落在空处。
而蟒头这一急闪，巨大的头颅恰巧撞着侧面的一名侍卫，那侍卫被这一下巨力撞得摔在地上连滚了几滚。
这一回合兔起鹤落，谁也没占到便宜。
蟒蛇似乎知道赵衍才是劲敌，顾不得管倒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侍卫，巨头猛地甩过，再次冲赵衍而去。这时赵衍的身子才落到地上，此时刀若迎上，仓促间力道不足，即便砍刀了巨蟒身上，也造不成什么伤害。他见机极快，当即展开身法猛地窜出去，躲避这一击。
沐昀眼见巨蟒针对赵衍，担心有失，招呼一声，当先举刀向巨蟒身上而去。
余人纷纷举着腰刀胡乱招呼。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蟒蛇太大，难免无法顾及到全身，这一下竟然中了好几刀。
只不过蟒蛇身体坚硬程度超乎人们想象，虽然砍中，力道足的，不过是在身上开个小口，力道轻的也仅在人家表皮划出点痕迹。
大家顾不上感叹这家伙皮糙肉厚，因为这一下子彻底激怒了这大家伙，盘旋的身体顷刻散开，蛇尾呼啸着朝众人抽去。
两名侍卫躲避不及，被这一下抽中，身体飞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不过是甫一接触，先后已有三人重伤！
赵衍自然不会放弃这机会，再次挺刀而上，这次却在巨蟒侧面，对着脖子，这一下若是砍实了，刀若够锋利，力道若够足，即便不能将蟒头斩下，也会切下大半。
巨蟒知道厉害，顾不上身上沐昀等人毫无章法的一通乱砍，身体翻滚着，尾巴毫无目标地乱抽一气，脑袋却十分灵活的划了半个圆圈，赵衍这一招再次落空。
两三个回合过去，大家很自然的形成默契，由赵衍正面迎敌，余人招呼蟒蛇的身体。虽不能一刀将其砍死，但砍的伤口多了，还怕它不死？
人们找到了配合的方法，攻势越发凌厉。而巨蟒也已暴怒，庞大的身体翻滚扭曲，顿时将附近的野花矮树压倒一片，这一片地域被搅得一片狼藉。
激斗中，沐昀突然想起人们常说蛇打七寸，那么蟒蛇也该有自己的七寸才是。蛇的七寸好找，可这大家伙大得多，它的要害该在哪里？
这问题可没人能回答上来，他便大约估摸着在蟒蛇背上找。他跟赵衍的刀比起普通刀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乃是大齐最好的炼器大师的作品，不说削铁如泥，但也绝非凡品可比。
招呼范橘掩护他，沐昀一刀一刀在蟒蛇背上试探，砍了十来刀，累得他手臂泛酸，才算是找到了某处弱点，一刀下去蟒蛇不由浑身一颤，竟然舍了赵衍，不顾空门大露，回头直向沐昀袭去。
赵衍大叫一声：“昀弟，小心！”旋即纵身跟进，刀锋直向蟒蛇暴露的颈部切去。
范橘吓出一身冷汗，匆忙间拉着沐昀就地一滚，避开小山洞一般的巨口。赵衍的一刀便在这时奏效，直将巨蟒的脖颈处划出一条深深的伤痕，血液喷溅而出。
巨蟒浑身一阵剧烈颤抖，再次不顾余人，把重心又挪回赵衍身上。
沐昀惊魂甫定，擦了把汗，急忙招呼范橘起来，道：“快去帮衍哥，我看这大家伙坚持不了多久了！”
又向愣愣的洛明光喊道：“妹子，别愣着了，快去采蟒生草！”
洛明光“哦”了一声，看着巨蟒满身的伤痕，满身的鲜血，眼角一个劲抽抽，真是于心不忍啊怎么办？它长这么大多不容易啊，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心不在焉走到一片蟒生草旁，边缘的草已经被打斗压坏了不少，她去中间信手拔了三四株，一手拿了往回走。
走到先前站的地方，冲赵衍摇摇手里的草，叫道：“世子，已经得手了，饶它一命吧！”
其实巨蟒看似伤痕累累，大家也好不到哪去。这一战一个个已经疲累至极，中间又有两人被蛇尾打中，没了战斗力。而且除了赵衍和沐昀的刀还完好外，其余人的刀不是刀刃卷了，就是磕伤了刀锋，自是没有先前的战斗力。
而且巨蟒已经发狂，再斗下去，必定还会有人受伤。这结果赵衍也不愿看到，这蟒蛇跟他们又没有深仇大恨，没必要拼着性命非把人弄死。
于是应了一声，自己吸引着蟒蛇的注意力，吩咐沐昀跟范橘等人先撤下去。
赵衍边打边退，哪知这蟒蛇已经失了理智，竟然穷追不舍，眼看沐昀心忧赵衍，又要招呼范橘上去。这一上去定会再次重复先前的情势。
洛明光情急之下，只得施出御灵诀，随着一缕几不可见的金光从两指间溢出，那蟒蛇的动作陡然一顿，将巨大的头颅看过来，盯紧她的方向。
赵衍没有趁机攻击，而是反倒倒退几步，拉开与蟒蛇的距离。
沐昀等人的脚步也陡然停了下来。
洛明光柔声道：“你受伤了，别再逞能，快回去养伤吧！”
范橘一时没反应过来，目视沐昀：“她跟谁说话呢？”
………………………………
第24章 祭拜
沐昀回头看看洛明光，道：“大约是跟这大家伙。”
范橘正想说它能听得懂，便见那巨蟒以头触地，口中嘶嘶有声，似在哀鸣，又似诉苦。
洛明光上前几步，蹲下身去，遥遥对着巨蟒的脑袋，再次温柔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吧，最近别跟人打架，你的伤应该还能长好。我们借你几株草使使，今日对不住了！”
范橘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说的跟它能听懂似得。”
刚说完便惊讶地见那蟒蛇竟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三回头地缓缓向巨树游去。
他不由撑大双目，满眼如见漫天飞鱼的表情，心道，早知这蟒蛇能懂人言，还费那劲做什么？直接跟它商量商量，要几株草不得了？想来这大家伙也不是那么小气！
巨蟒游到巨树旁，最后再回头向这边看一眼，然后十分缓慢地向上蜿蜒而去。
众人累瘫了，也不管巨蟒会不会再次从树上下来，一个个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喊累。
那几位先后被巨蟒尾巴扫中的侍卫身上的伤也不多重，因没了战斗力，早早爬的远远的，以免成了累赘。
范橘擦着汗，忍不住大口呼着气，控制不住好奇，一气三喘问洛明光：“洛姑娘，它竟然能听得懂你的话，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打探，洛明光在开腔的时候早已有预料，故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看这样下去迟早会两败俱伤，随口这么一说，哪知它竟然听懂了！”
沐昀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用袖子抹着汗，也不揭穿她。
“可是，先前在山下时，那马好像也能听懂洛姑娘的话？”
说话的是一名十**岁的年轻侍卫。
洛明光再次笑笑，信口胡扯：“我小的时候，在山上遇到一位老人，他懂得跟动物交谈，因为我给了他一个馍馍，他就教会了我。以前没机会，昨日跟马沟通还是第一次，原本想着对蟒蛇没用，哪知它竟然真的听懂了。”
她一副有些小惊喜的模样，看起来还真的像是真是这么回事。
范橘等人赞叹几句，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这一番说辞，不过洛明光才不管他们信不信。
众人休息够了，这才相互扶着伤员，一起准备下山。
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带着几名伤员，路途注定不好走，中途又歇上一晚，好歹在次日太阳落山前赶回了县城。
都累得够呛，回去洗洗就早早歇下，一夜无话。
祈元这小地方实在没什么好游玩的，但御前侍卫中有几名伤员，一时不好上路，所以决定在祈元县在呆上几天，等伤员好利索了再行离开。
等待的过程无聊，范橘带领几个人连日去市集采买路上食宿用品，洛明光打算回趟村子。这一别山高路远，这一生怕也回不来了，她想再去祭一祭师父。
本打算换上廖太太送来的衣物，打开一看，尽是大红大绿俗艳的样式，估计廖太太打量她没见过世面，应该喜欢这些花枝招展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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