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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大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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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一个人快活自在?听着像是要做坏事一样。”梁葆光不光要躲着,还准备继续进行电影的后期制作,做后期必须要找个清静点的地方,留在这必然又是一波嘘寒问暖,问规划问前程问女朋友,烦都烦死了。
“你要是肯做坏事我才开心,这样吧,明天你姜叔叔要过来,我叫他把女儿也带上,你们两也有段时间没见面了把,有机会就应该多亲近亲近。”梁革生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谁家的闺女好看他都有留心着,这个姓姜的之所以能够得到他不少的项目,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对方有个好看的女儿。
“快开饭吧,飞机上的飞机餐太难吃,我没怎么吃现在肚子都饿瘪了。”自古华山一条道,天下父母一条心,当年他要死要活要以两条对照线(不知道的请自行百度)致青春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硬拦着不让早恋,现在精力心力和营养都快跟不上了,却来耳边唠叨让他再去别人家楼下拿石子砸窗户骗开们吃拉面,若不是自己的亲老子,梁葆光真想问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姓叶的人在韩国相当少,只要听到这个姓氏都知道是华侨,不过叶子作为二代侨胞除了会说一口流利的东北腔普通话外,基本上已经与韩国人无异了。一大桌子菜不论卖相还是香味都堪称完美,不过里有两样东西特别扎眼,一样是牛尾巴汤,一样是海鲜煎饼,几样中餐都是梁革生亲自下厨做的,而这两道是叶子的手艺。
梁葆光喜欢吃中餐大家都知道,梁革生的厨艺高超也是事实,不过他大半年才回来一次,这接风宴上叶子无论如何都要亲手做点什么,这是一种态度的展示,而她并不会把这些放在嘴上,只把一切“功劳”都推给梁革生,“听说你要回来,你爸爸好几天前就算着日子了,今天起个大早做准备,下午也是谈完生意就回来给你做饭了。”
“说这些做什么,儿子爱吃我就高兴做,来尝尝这蜜汁火方。”梁革生对美食有着一种特殊的偏执,幼年是独自生活不得不自己做饭,而成人之后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总担心自己的人生会突然画上休止符,所以把每一顿都当作最后一顿来吃,除了去有名的店外便自己研究厨艺,几十年的功夫花下去,如今已经堪称味道的大师。
一筷子下去夹起颤颤巍巍的一块肉来,白色的热气从不平整的断口处升腾而起,还没入口就先让人觉着暖洋洋的,红艳油亮的酱汁顽强地附在肉上面煞是诱人。伴随着甜糯的香气的蜜汁火方塞进嘴里后却是鲜咸的味道,大口吃肉的满足感如同以汤沃雪,迅速地驱散了冬的寒意。似乎只是咂了一下嘴,肥瘦相宜的肉就在唇齿之间消失无踪,只有完美的火候能营造出这样细腻的食感。
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人对于味道的记忆要比对图像的记忆更加深刻,看着面前相同的菜和相同的人,梁葆光一下子被拉回了旧日的时光,“明明已经面目全非了,可一切偏偏又好像都没怎么变。”
“臭小子,你才多大点,就发这样的感慨?你的人生才就像是刚刚出港的船,还有着星辰大海等着被征服,别尽说些显暮气的话。”梁革生笑骂一声后倒了一杯酒,与儿子轻轻碰了下后仰头一饮而尽。一路的坎坷都是父子俩共同经历,秘密也是一同保守着,无人能理解他们之间的那份感情。
当年云静怡的大哥犯了错误,云家为了保全长子的前途希望同在一个系统的云静怡能够牺牲自己帮忙顶缸,不过云静怡却因为老头恶劣的态度与兄长的冷漠态度选择了拒绝,直接辞了银行的工作去了美国“充电”并在那里工作,已经十多年了都没有再回去过。
梁革生也因为这件事受了很大的影响,跟家里的老爷子闹得非常不愉快,本来他在大队里是最具有潜力的明日之星,必然一路平步青云的存在,却在势头正好的情况下接了去韩国卧底的任务。那时候是因为武器入境的案子而启动的卧底计划,危险系数相当高,梁革生跟家里闹翻又同云静怡吵了一架,头脑一热把儿子也一起带到了韩国去。
事实证明了老天爷下的每一步棋都是有深意的,梁革生曾有数次险些穿帮,但他是带着儿子一起来韩国的,那些人不信一个警队的卧底会把儿子带着一起送死,始终不曾怀疑过他。卧底计划启动后都是有双重保险的,但巧合的是上司的上司忽然脑溢血死了,而上司也在一次任务中死于枪战,梁革生的退路立马就没了。
作为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梁革生短短两年就成了说话最管用的人,带着他觉得心性不坏的一拨人自立门户并扫清了障碍,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开始了正经的生活,新生集团,就如同名字一样是他新人生的开始。新生集团旗下的新生远洋贸易还会做一点见不得光的生意,新生餐饮下则是覆盖首尔与仁川地区的十多家大酒楼与上百家小吃门店,新生娱乐负责管理几家大型的夜店和连锁练歌房,一切都是他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
新生信贷不是梁革生创建,而是脱胎于之前大佬的放贷公司,在他的整改之下正规了许多,也很少再用极端的方式收回贷款,但这家信贷公司的存在却提醒着每一个跟梁革生坐上谈判桌的“合作伙伴”,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个曾让他们做恶梦的杀神。
饭菜吃得差不多酒也喝了不少,梁革生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了自家儿子关于未来的打算,其实他有心让梁葆光接手他的集团,毕竟儿子念的是哈佛的商学院,但昨天跟云静怡的通话却让他知道了他的儿子有意往电影导演的方向发展,“听说你最近拍了一部电影,还想成为职业电影导演?”
“只是这么说而已,电影导演哪里是那么好当的。”梁葆光不是故作谦虚,而是真的明白导演不好当,没有专业的知识光靠diy的方式拍摄效率太低,而且效果还往往不尽如人意。很多小说都会yy那种看过一部电影就能复制出来的桥段,但这些都是无厘头的事情,试想一个普通人在吃过一道菜后就能原样把这菜复制出来甚至做得更好?怎么可能,而一部电影的复杂程度可远不是一道菜能相比的。
“哈哈,你去做个摄影师肯定轻松胜任,不过导演是够呛。”梁革生只有三大爱好,不是抽烟喝酒烫头,而是做菜摄影拳击,梁葆光还在床上爬的时候梁革生就抱着教他按快门了,海鸥501、红旗20,徕卡的m3都是从小把玩。
梁葆光耸耸肩,专业技术不行就学呗,这是个何等简单的问题啊,“反正闲着也是没事,我准备回美国找个好点的学校学一下导演方面的知识,之前是跟别人打了一个赌,可现在觉得拍电影挺有意思的。”
“不够钱的话跟我要,别看你妈那边是大能源公司,我的钱比她多。”梁革生对于儿子的选择一直都是无条件支持的,而且做个导演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承受他这样的压力。他对这个一直都想得很开,他至少还能再做十几二十年的会长,等到他自己退休说不定孙子已经能管事了。
………………………………
第九章:人民浴室
“你皱的什么眉头,觉得老爸的钱用着没有你妈给的钱用着舒心?真是个混账东西。”梁革生笑骂着在梁葆光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不要这么死脑筋,这个世界看上去似乎变了很多,但最本质的东西却始终一样:吃人。咱们不但可以吃人,还可以吃得理所应当,吃得问心无愧。”
树人先生笔下的狂人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吃人复吃人,历史就是人吃人,梁革生光名字就透着一股杀伐的气息,自然是要把这两个字贯彻到实处去的。
韩国是放贷者的天堂,在这里私人借贷是受到法律保护的,高利贷不仅合情合理还合法,所有的所谓信贷公司其实都是高利贷放贷组织。因为兴南撤退后大开“国际市场”的历史原因,借钱生活成了韩国人生活中的一种常态,平均每个韩国人身上背负着一千一百万韩元(约六万人名币)的债务,而这个数字还是没算利息之前的,由此可见在韩国高利贷泛滥到了什么程度,人吃人的社会就是讲的韩国。
新生集团旗下的信贷公司就有各种私人借贷业务,先通过抵押品的价值来评估借贷额度,再通过个人信用情况设置利率,十分正规。然而再正规也是高利贷,就像名字所说的那样利息算得非常狠,最低也是百分之三十六的年利,而最高利率高达百分之二百,因为按照每月利滚利计算,其中的收益堪称恐怖。
放贷出去很容易,而收钱对梁革生来说也不难,新生集团那些系着红领带的职业讨债人只要上了门,很少有人敢不买账,而那些少数耍横撒泼想要赖账的,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既然是做了这样的买卖,他就必须遵守这一行的规矩,毕竟他开的是信贷公司而不是善堂,能找上门来借贷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个概念。
“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我怕得有理。”老子梁革生用《狂人日记》说事,梁葆光也引用了一段,虽然不知道树人先生为什么对赵家人的狗有意见,但用在这里格外贴切。
“赵家人的狗,怎么也咬不到半岛上来吧。”梁革生知道自家儿子的意思。
不论圈内圈外梁革生的名声其实都很不错,大家既怕他也尊敬他,因为他这个人虽然有些霸道,但说到底却是个讲规矩的。而且他还有三不沾:皮肉生意不沾,赌档生意不沾,麻药生意也不沾,做的都是合法的买卖,只不过偶尔夹带点“土特产”捞外快,首尔地检都拿不到他的把柄。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该要的钱还是会问你要,历数那些白手起家的大亨,哪一个不是在草创之初只有一台个人电脑,以及从老爹那里拿的八百万美元?”这个梗在美国已经用烂掉了,却依旧被他们挂在嘴边,因为每一年总会有那么几个“创业神话”跳出来乱带节奏,大量的年轻人受了他们蛊惑后误以为自己是初生的大鳄,下了海就如同金鳞遇风云那般分分钟可以化龙,可等到他们真的下水了,便会发觉自己只是个小虾米,唯一的命运就是等着被别人吞下。
“别贫嘴了,收拾一下跟我一起洗澡去。”梁革生擦擦嘴站了起来,把一盒软中华丢给了梁葆光。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他知道儿子的烟瘾比他都大,而美国的那些纸卷烟的品质都不太行,所以才丢了一包中华过去。
因为所处的环境压力太大,梁葆光从刚上高中就开始抽烟,作为父亲的梁革生不但没有制止还颇为纵容,以至于当时梁葆光班上的担当老师(相当于班主任)都相当无奈,把他叫到学校不教训小孩就算了,还总是袒护着孩子。
杨绛先生的《洗澡》跟洗澡的关系其实不大,应该叫《脱裤子》或者《割尾巴》更为贴切,而张扬的《洗澡》就真是洗澡了。哪怕后来追封的英雄伟人们也没那么多的史诗情节,大部分人都是只在乎着自己的庸庸碌碌,点点滴滴。梁革生就是这么个人,他可以做大事情,却也喜欢享受平凡的生活。
三清洞东边向北村韩屋村去的那条路上,沿着岔道口的台阶走上去,就是一条可以远眺景福宫的观景步道,梁葆光他们父子俩以前常去的那家汗蒸浴室就在步道的尽头,顶着个大烟囱的红砖建筑就是。
泡进水里,必然是一波回忆杀。
“当年最期待的就是每个星期六,你爷爷会拖着我再扛了你大姑去澡堂洗澡,只要我认真给他搓背,他出来就给我买一碗馄饨吃。人民浴室门口的那个柴火馄饨摊儿,馄饨一角钱一碗,贵是贵些,不过卖的都是饱满的麻雀头儿,粉红色的看着就通透,一颗一颗肉多得都像是要爆出来。”若问最想再吃一次的东西,梁革生这个老饕想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美馔珍馐,而是人民浴室门口的柴火馄饨。
“那汤够鲜也够滋味,加了猪肺熬得汤色白如新雪,不过我也就喝一点汤了,一碗馄饨里十颗有八颗倒是你大姑吃了的……”提到妹妹梁革生的声音便小了下去,神色之中有追忆也有不甘。
梁葆光的姑妈死于难产,当时他的祖父梁彦祖因为工作的关系并没有在女儿生产的那天陪在身旁,而正是因为他不在场,才让梁葆光的奶奶在医生通知家人情况有变的时候强行要求保小的。
在现代医学上没有保大和保小一说,婴儿死了是正常的出生率问题,而孕妇死了却是重大的医疗事故,有点常识都知道这一点,医生更不可能问出这样弱智的问题。医生只说了产妇和婴儿的情况不太乐观,让家人做好心理准备,老太太却直接说尽量把小的保下来,言下之意大的就不用管了。梁家老太太的威严不是几个医生可以抗衡,说要小的他们就只能保小的,可惜最母子双亡,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悲剧发生之后梁革生在事假期间将主刀的将医生痛打一顿,为此还被部队记了处分,然而不管他如何悲痛,却依旧只能接受妹妹去世的事实。他恨母亲的草菅人命,恨父亲的漠不关心,恨医生的平庸无能,也恨自己没能请假出来照顾妹妹,所以他离家早就成了定局,后来云静怡的事情只是又一重诱因而已。
“不提那些了,过来给我搓搓背吧。”梁革生从浸浴的池子里爬出来,趴到了池子边的按摩床上,韩国的浴室跟国内的没有太大的不同,搓澡的家伙事儿也都是一个款式,“好些时候没人帮我搓澡了。”
梁葆光翻了个白眼,这种话他是绝对不信的,因为父亲身边还有叶子在,要是两个人没有玩过鸳鸯戏水之类那真是糊弄鬼了,“你说这话都不觉得亏心的?”
“女人的手劲儿始终差些。”梁革生看懂了儿子的眼神,略显尴尬地回答道。
“搓澡又不是按摩,手劲一大不把皮给搓破了才怪。”嘴上这么说,梁葆光还是很卖力地帮父亲搓背,这个男人习惯了把一切事都往自己肩膀上扛,所以他这个儿子能做的实在不多。男人说不出个爱字,但看似平淡如水的一言一行,都是证明。
父子俩碎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但父与子本就应该是这样,至于那些关于制度与信仰的争论,在梁葆光青春期过后就再没有过了。
洗干净了之后爷儿俩坐进了桑拿房,懒洋洋地瘫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梁革生用湿毛巾盖在头上,说话时便有些瓮声瓮气的,“回来之前,你妈就没跟你说些什么吗,比如让你留在她那边?”
“说了啊,不过我不怎么喜欢纽约的生活,太累。”这是实话实说,太多人向往世界之都的生活,而纽约人走到哪里都会把纽约客三个字挂在嘴边,但在梁葆光看来,住在一个逼仄的小房间里,每天一到点就得去做那些繁重枯燥却又不得不完成的工作,偶尔获得一点放风似的假期,像极了监狱里的生活。
“你不是要当大导演么,喜不喜欢洛杉矶的生活才是你需要考虑的,好莱坞啊……要不是当年入错了行,我现在也应该叱咤好莱坞了吧?”梁革生半开玩笑道,不过他继承了梁彦祖的英俊外貌,真走演员的路子不会太差。
梁葆光听了“叱咤好莱坞”五个字后,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左手撑着能量盾,右手抓了一柄火箭重锤的铁甲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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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人民浴室
“你皱的什么眉头,觉得老爸的钱用着没有你妈给的钱用着舒心?真是个混账东西。”梁革生笑骂着在梁葆光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不要这么死脑筋,这个世界看上去似乎变了很多,但最本质的东西却始终一样:吃人。咱们不但可以吃人,还可以吃得理所应当,吃得问心无愧。”
树人先生笔下的狂人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他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吃人复吃人,历史就是人吃人,梁革生光名字就透着一股杀伐的气息,自然是要把这两个字贯彻到实处去的。
韩国是放贷者的天堂,在这里私人借贷是受到法律保护的,高利贷不仅合情合理还合法,所有的所谓信贷公司其实都是高利贷放贷组织。因为兴南撤退后大开“国际市场”的历史原因,借钱生活成了韩国人生活中的一种常态,平均每个韩国人身上背负着一千一百万韩元(约六万人名币)的债务,而这个数字还是没算利息之前的,由此可见在韩国高利贷泛滥到了什么程度,人吃人的社会就是讲的韩国。
新生集团旗下的信贷公司就有各种私人借贷业务,先通过抵押品的价值来评估借贷额度,再通过个人信用情况设置利率,十分正规。然而再正规也是高利贷,就像名字所说的那样利息算得非常狠,最低也是百分之三十六的年利,而最高利率高达百分之二百,因为按照每月利滚利计算,其中的收益堪称恐怖。
放贷出去很容易,而收钱对梁革生来说也不难,新生集团那些系着红领带的职业讨债人只要上了门,很少有人敢不买账,而那些少数耍横撒泼想要赖账的,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既然是做了这样的买卖,他就必须遵守这一行的规矩,毕竟他开的是信贷公司而不是善堂,能找上门来借贷的,心里怎么会没有个概念。
“我不见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见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发昏;然而须十分小心。不然,那赵家的狗,何以看我两眼呢?我怕得有理。”老子梁革生用《狂人日记》说事,梁葆光也引用了一段,虽然不知道树人先生为什么对赵家人的狗有意见,但用在这里格外贴切。
“赵家人的狗,怎么也咬不到半岛上来吧。”梁革生知道自家儿子的意思。
不论圈内圈外梁革生的名声其实都很不错,大家既怕他也尊敬他,因为他这个人虽然有些霸道,但说到底却是个讲规矩的。而且他还有三不沾:皮肉生意不沾,赌档生意不沾,麻药生意也不沾,做的都是合法的买卖,只不过偶尔夹带点“土特产”捞外快,首尔地检都拿不到他的把柄。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该要的钱还是会问你要,历数那些白手起家的大亨,哪一个不是在草创之初只有一台个人电脑,以及从老爹那里拿的八百万美元?”这个梗在美国已经用烂掉了,却依旧被他们挂在嘴边,因为每一年总会有那么几个“创业神话”跳出来乱带节奏,大量的年轻人受了他们蛊惑后误以为自己是初生的大鳄,下了海就如同金鳞遇风云那般分分钟可以化龙,可等到他们真的下水了,便会发觉自己只是个小虾米,唯一的命运就是等着被别人吞下。
“别贫嘴了,收拾一下跟我一起洗澡去。”梁革生擦擦嘴站了起来,把一盒软中华丢给了梁葆光。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他知道儿子的烟瘾比他都大,而美国的那些纸卷烟的品质都不太行,所以才丢了一包中华过去。
因为所处的环境压力太大,梁葆光从刚上高中就开始抽烟,作为父亲的梁革生不但没有制止还颇为纵容,以至于当时梁葆光班上的担当老师(相当于班主任)都相当无奈,把他叫到学校不教训小孩就算了,还总是袒护着孩子。
杨绛先生的《洗澡》跟洗澡的关系其实不大,应该叫《脱裤子》或者《割尾巴》更为贴切,而张扬的《洗澡》就真是洗澡了。哪怕后来追封的英雄伟人们也没那么多的史诗情节,大部分人都是只在乎着自己的庸庸碌碌,点点滴滴。梁革生就是这么个人,他可以做大事情,却也喜欢享受平凡的生活。
三清洞东边向北村韩屋村去的那条路上,沿着岔道口的台阶走上去,就是一条可以远眺景福宫的观景步道,梁葆光他们父子俩以前常去的那家汗蒸浴室就在步道的尽头,顶着个大烟囱的红砖建筑就是。
泡进水里,必然是一波回忆杀。
“当年最期待的就是每个星期六,你爷爷会拖着我再扛了你大姑去澡堂洗澡,只要我认真给他搓背,他出来就给我买一碗馄饨吃。人民浴室门口的那个柴火馄饨摊儿,馄饨一角钱一碗,贵是贵些,不过卖的都是饱满的麻雀头儿,粉红色的看着就通透,一颗一颗肉多得都像是要爆出来。”若问最想再吃一次的东西,梁革生这个老饕想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美馔珍馐,而是人民浴室门口的柴火馄饨。
“那汤够鲜也够滋味,加了猪肺熬得汤色白如新雪,不过我也就喝一点汤了,一碗馄饨里十颗有八颗倒是你大姑吃了的……”提到妹妹梁革生的声音便小了下去,神色之中有追忆也有不甘。
梁葆光的姑妈死于难产,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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