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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小郎君-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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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慢慢平躺到床上，感觉浑身的酸痛瞬间化解掉，不由得感叹了一声：”果然还是躺着最舒服！“
翻了个侧身，李旭闭上眼睛，只是嘴里好像还在念叨着什么。
”想玩苦肉计？希望你没扯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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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戳穿
第二天，李旭原本还在床上赖着不肯起，可是张氏的丫头传话说杨夫人让自己带宝儿丫头去杨府一趟，说是有些事要问问。
李旭只得艰难地离开温暖的被窝，梳洗妥当之后正要出门，却看见宝儿也跟着准备和自己一起去。
“你就在家里待着，今日不用去了。”李旭摆摆手说道。
宝儿有些疑惑：“三少爷，杨夫人可是让我跟着您去呢，要是不去，杨夫人只怕会怪罪少爷。”
“听话，在家里待着，给少爷多纳几双鞋底，估计过几月用的上。”
杨夫人要问什么，李旭心知肚明，估计就是那杨谡的事情。宝儿去多半会被杨家人质问，还不如在家里开开心心纳鞋底的好，也许过几月就要跟着朱瞻基去北边，多备几双鞋总是好的。
谁能想到杨谡这么奇葩，竟然连雇人打自己这样的苦肉计也使得出来，完全没有官宦世家子弟应有的体面。今日杨夫人会叫自己过去，说不定就是因为杨谡反咬了自己一口。李旭不担心，只是觉得有些麻烦而已。
到了杨府，李旭还是跟在那个常见的大门管事身后进了大门。来到杨府内院的正厅，只见杨士奇杨夫人端坐在上首，面有不渝，昨日一同出游的杨道和崔直桢分坐左右，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光审视着自己，好像有些气愤，又有些疑惑在里面。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李旭先上前行了一礼，然后又左右拜拜：“见过二舅哥，见过大姐夫。”除了崔直桢稍微有些尴尬，其他人应答之间并无异常，只是杨士奇并未开口让李旭坐下，李旭也只能站在大厅中间，等杨士奇的问话。
“你家的宝儿丫头呢？为娘不是让你和她一起来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杨夫人最先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严厉。
李旭笑了笑：“昨日我那丫鬟在外受了点委屈，心情不大好，身子也不爽利，今日小婿让她呆在家里休息。她也不会比小婿知道得更多，岳母有事只管问小婿便可。”
“受点委屈就可不听吩咐了，这是哪门子规矩？多半也是你平日娇纵惯了，下人才会这般不守规矩。”杨夫人原本心中就有气，一听那个宝儿居然还在家休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稍稍刻薄了些。
却见李旭摇摇头，语气也稍微冷了一些：“岳母此言差矣。虽说是下人，可毕竟也是爹生娘养，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是有人心疼的。昨日她一小姑娘被七八泼皮围住调戏，言辞污秽不堪，甚至还动手动脚的，若不是小婿去的及时，只怕早被带走不知卖去哪儿了。宝儿突遭此变，心性大乱，平日里的笑模样也不见了，小婿只是让她多休养几日，想必不为过吧？”
李旭的话在情在理，其他人也挑不出毛病来，杨士奇并不在乎宝儿来没来，倒是对他刚才那番话有些在意：“你说宝儿被七八个泼皮围着？现在那些人在哪？”
李旭一听，知道戏肉来了，杨士奇这是要套话啊。只是李旭懒得跟杨士奇绕弯子，装作好奇的左右看看，开口说道：“那几人被小婿的人惩戒了一番，今日早上已经放了。此事已毕，小婿就不跟大舅哥一般见识了。只是还望岳父平日里多约束一些，闹出事情总是不好的。”
“啪！”杨士奇心里选择相信杨谡，自然不信李旭所说的事实，见李旭居然敢教训自己，顿时怒发冲冠，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李小子，老夫还轮不到你教训。我问你，此事你昨日为何不提？”
李旭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岳父，昨日之事毕竟不光彩，大舅哥离开前也嘱咐小婿不要对外提及，小婿又何必节外生枝。只是眼下看来，岳父岳母对小婿这般生气，可是大舅哥回府说了些什么？”
“你这个恶人，居然还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见李旭这般模样，躲在里屋偷听的杨谡实在忍不住了，连忙冲出来，装作正义凛然一般怒斥道。
李旭却是像突然见到鬼一般，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惊讶的问道：“大……大舅哥？昨儿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成了这幅德行？”
“你还装？昨日你勒索不成，指使家丁对我拳打脚踢，还抢走了八百两银子，现在不敢认了？”虽然面对李旭时有些心虚，可想到身后有一向疼爱自己的爹娘，杨谡还是鼓足底气，一番话说的顺溜无比。
李旭却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这就是你的说辞？你不觉得漏洞太多了吗？”
杨谡一愣，心想其中还有什么漏洞自己没考虑圆满，李旭却掰起手指帮他数了出来：“第一，虽然事发之时只有你我二人，可事发前我与杨三小姐在一起，这事的起因她也知道。第二，虽说李家不富裕，可怎么也不至于为了八百两银子做这般下作事情。第三，你可别忘了，昨日那张你亲手写的字据！”
一抖手，李旭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据扔到杨谡脸上，杨谡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看，正是自己昨日写的那张，只是对于这字据，杨谡早已想好说辞，当下转身将字据交给杨士奇，然后开口说道：“前两条不算，这字据我却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昨日你讹我一千两银子，结果索要不成直接强抢，却只抢到八百两。于是你强逼我写下这字条，若我不再凑两百两银子给你，你便要公布这字据，污我名声，真是好厉害的心思！”
字据上写着“永乐二年三月初三，李旭损坏杨谡富贵风筝一只，赔偿银两百两。钱物两清，不再追索。立据人：杨谡。”
看着这张字据，杨士奇大惊，心想莫非真如李旭所说是杨谡带人讹诈了李旭，只是听杨谡义正言辞的话，杨士奇又微微摇摇头，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儿子。
李旭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杨谡竟如此难缠，一张铁板钉钉的字条居然也能被他生生掰成自己敲诈勒索的证据，看杨士奇一脸认同的表情，显然是更相信杨谡一些。当下只能向杨谡比了个大拇指。
杨士奇现在是怎么看李旭怎么不顺眼，当下怒喝道：“李旭，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婿无话可说”李旭苦笑着摇摇头。
一旁的杨道现在糊涂了，也不知道自己哥哥和李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但是崔直桢却不相信李旭一个小孩能做出这种事情，对杨谡在外的行为也略有耳闻，当下站起身来对李旭说：“李小哥儿，若还有内情只管说出来，这眼下不是遮遮掩掩的时候。”
“哼！”却是杨夫人见自己大女婿帮着小女婿说话，心里有些不满，嘴上却不好说，只能哼上一声表达不满。
李旭依旧苦笑着：“谢过大姐夫仗言，只是即便小弟还有话说，只怕眼下岳父岳母也是听不进的。”
崔直桢摇摇头坐下了。杨夫人一听此言不依了，开口说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何必藏着掖着，好像为娘与老爷委屈你了一般。”
李旭却没有理杨夫人，而是直直地看着杨谡问道：“大舅哥，要不你先把人家赌场和青楼的钱还了，咱再论这事的对错如何？”
杨谡一听，却装作疑惑不解得看着李旭：“什么青楼赌场的？你还想在爹娘面前诋毁我？”
“你是不是想着先把我的事情敲定，然后拿我赔给你的银子去还债？”李旭叹息着摇摇头：“可惜，今早我已将赌场的帮闲放回去了，只是小弟手下的人没个轻重，那几个帮闲回去的时候都少了两个大拇指，只怕等赌场的人再回来，八百两银子是摆不平了。”
其他人听得一头雾水，杨谡却大吃一惊，吓得冷汗直冒。正如李旭所说，杨谡本意是想将事情扣在李旭头上，然后拿李旭赔自己银子拿去还债，如此一来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名声，还能赚个三百两银子，足够自己用上十来天了。哪怕李旭抓了赌场的人，杨谡也可以反驳说是李旭找来污蔑自己的。只要将钱还上，赌场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李旭居然敢对赌场的人私自动刑，李旭这是报复他们之前对宝儿动手动脚，赌场也不好说什么。
一切事情都是因杨谡而起，若不是杨谡要几个帮闲帮忙，之后的事情也不会发生。赌场自然只会找杨谡要赔偿，这下真麻烦了。这下不单要还债，还要承担那些帮闲的损失，大拇指没了，今后也不能再做事，算下来起码一人要三百两才搞得定，七个人也就是两千一百两银子，加上之前欠的五百两，此事现在需要两千五百两银子才能摆平。杨家虽然不缺这点钱，可杨谡缺啊！
杨谡还想嘴硬两句，却不想李旭却又开口了：“原本知道你在赌场欠了钱，我还想着要不要出银子帮你摆平了事，怎么说你也是我大舅哥。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信口雌黄，为了五百两银子竟连别人的名声也可以随意败坏，那就别怪我袖手旁观了。”说完，双手往衣袖一插，自顾自的坐到崔直桢旁边，再也不发一言。
杨氏夫妇和杨道崔直桢现在都看向站在中间有些失魂落魄的杨谡，想听听他会怎么说。可杨谡站着愣了好久，突然像失了力气一般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哪里还有之前的正气凛然。
见此情形，在场的人心中明白，原来李旭说的都是真的。
没想到杨谡背地里居然去赌钱耍乐，欠了钱还想着敲诈勒索，勒索不成居然又颠倒黑白，毁人名誉。一向听话乖巧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幅德行？杨士奇想不明白，轻轻叹了口气，瞬间看上去竟像是老了好几岁。
杨夫人也低低抽泣起来，杨道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一向方正的崔直桢虽然厌恶得看了看瘫软如泥的杨谡，之后却想起李旭也私设刑堂，还将别人的大拇指给剁了，当下有心训斥两句，又想到自己是吏部官，管不到刑部的事上来，这才守住嘴，只是狠狠地瞪了李旭一眼。
一时间，内院前厅寂静无比，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好半晌，杨士奇抬头长叹一声：“家门不幸啊！”
“爹！”原本瘫坐地上的杨谡像是被杨士奇的长叹惊醒，顿是改坐为跪，痛哭流涕起来。只是不知道杨士奇会怎么发落自己，当下也不敢说话，只能不停地磕头。
杨道终于想明白了事情前后，见此情形，一向对大哥敬爱有加的杨道也有些受不了打击，原本想狠狠骂杨谡两句，可一开口却化作了一声长叹：“大哥你……你怎么这般糊涂啊！”
杨谡还是没说话，只是跪伏在地上不起身。倒是杨夫人见到自己儿子如此窝囊不堪，一时间悲极转怒，站起身来狠狠骂道：“你可知你是杨家长子？怎能做出如此肮脏下作的事情，竟是将杨家的脸都给丢尽了！你让为娘百年之后如何面对杨家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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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杨府大乱
杨府的内院正厅里，除了杨夫人的怒吼和厮打，再无别的声音传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杨士奇之前有多看重杨谡，现在也就有多失望。那份落寞谁看了都忍不住想上前去劝慰一番。
杨道是杨谡的二弟，虽然愤恨，可是礼法所谓的弟不言兄过，让他想说什么却还是张不开嘴。
崔直桢是杨府大姑爷，可也不好上前劝阻。刚才帮李旭说了句话，就惹来杨夫人的不满，若是此时上前，也不知会不会引来杨夫人更大的怒火。毕竟和杨大小姐结婚才一年，对杨家了解还不算特别多，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李旭坐在一边却有些不忍了，倒不是担心杨谡出什么事，而是担心杨夫人太过伤心激动，只怕会伤了身子。正想着，突然发现杨夫人扬在半空的手停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眼睛变得迷离，竟是像要晕过去的样子。
一时间，大厅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来人！”已有准备的李旭大喊一声，迅速冲上前将杨夫人接住，这才没让她直接摔下来，慢慢将杨夫人平放在地上，扭头看了一眼，见几人还在发呆，又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大夫叫来！二舅哥，大姐夫，快来帮把手！”
一喝之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将杨夫人抬起回卧房。还好因为昨日给杨谡看病，有一名大夫还留在杨府，当下也来得快，先是翻了翻眼皮，又把了一会脉，确认之后才站起身来，对着一众愁云惨淡的杨家人说道：“还好还好，夫人这是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导致的晕厥而已。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静养，短时间不可再有怒气。”
“那岳母何时会醒？以后可会复发？”李旭听闻杨夫人无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气的脑溢血就好，那可不是现在能治好的病。
“兴许过一会就可醒来，最长也不会到入夜。不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能去了病根，夫人自然不会有反复。”
在场的众人沉默了，去病根？哪有那么容易。人性如山，难以转移，杨谡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哪是说变好就能变好的？
开了几副安心定神的汤药，大夫又给在场人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准备离去。李旭连忙对杨士奇说：“岳父，小婿去送送大夫。”
杨士奇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杨夫人，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旭送大夫出门，从衣袖里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约莫有十两左右重。
“大夫有劳了，一点小谢礼，不成敬意。这两日杨家事多，还请您多多照看着。”
大夫接过来塞进衣袖，又捋了捋胡须，沉吟半天才说道：“若是想夫人好得快些，还是需要早些除了病根，若是拖得时间长了，只怕积郁成疾，急病变慢病，那可就不好处置了。”
李旭点点头，向大夫行了一礼：“谢大夫指点。”
大夫走了，李旭想想还是没有回卧室，眼下杨家男丁都在里面，说不得待会三姐妹也会来，自己没必要上前去凑热闹图表现，还不如看看那个还在正厅的杨谡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自己还有话想问他呢。
李旭迈步回到正厅，杨谡还如刚才一般愣愣的瘫坐在地上，看上去竟是像痴了一般，李旭顿时心中一紧，心想莫不是这杨谡也傻了吧？连忙上前用手在杨谡面前晃了晃，嘴里喊道：“大舅哥？大舅哥！”
“啊？”杨谡反应过来，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居然惊慌的跳起，一把抓住李旭疯狂地摇：“娘！我娘怎么了？”
“放心，放心，岳母没有大碍，只是被你气晕过去了。”李旭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听说杨夫人没事，杨谡又瘫跪下来，伏地痛哭：“爹！娘！孩儿不孝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李旭摇摇头，回怼了一句，可是这次杨谡却没有还嘴，只是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李旭听得烦了，直接踢踢杨谡：“大舅哥，大夫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岳母的病根在你身上，怎么说？”
没想到杨谡听李旭这么说，竟是渐渐停住了哭声，先是纠结了一番，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抹了抹眼泪说道：“儿子不孝，害的爹娘气成这样，既然儿子是娘的病根，那儿子就将这病根除了去。谢过爹娘养育之恩，儿子来生再报！”说完，杨谡冲卧房方向磕了三个响头，紧接着站起身来用头直接向正厅的柱子猛地撞去。
这是除病根？这是自杀好吧！
来不及吐槽，眼见杨谡的头就要和柱子亲密接触了，李旭“咻”地冲了出去，一把将杨谡抱住撞到一边，柱子没撞到，一旁的桌椅可遭了秧，刚才杨道坐过的椅子被撞得粉碎，连带着一条的桌椅也都四散倒在地上。
杨谡这次真是抱着必死的心，使的冲劲极大，饶是李旭平日练武，冲撞之下也是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待清醒过来，却发现杨谡头受了伤，正在一点点冒血，人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叫个什么事啊！”李旭晃了晃还有些发昏的脑袋，苦笑着嘀咕了一句。左右又看不到人，这才大喊道：“人都死哪儿去了！”
内院的丫鬟小厮现在都在卧房门口等着听用呢，李旭喊了几声也没人回答，自己又一时脱力没办法起身，只得撑坐在地上看着杨谡，免得他醒过来又撞一次柱子。
过了好一会，李旭听见正厅门外好像有几个人的脚步声，当下也没顾着是谁，直接大喊道：“来人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到了门口，李旭一看，居然是杨大小姐和崔直桢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李旭大喜，连忙开口道：“快！快点来，大舅哥又伤了。”
杨大小姐听闻母亲晕过去，先去卧房看望了一番，之后又追问崔直桢发生了什么事。崔直桢一五一十说了，身为杨府老大的杨大小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带着崔直桢就要过来教训杨谡，却没想到看见眼前这一番情形，一时间愣住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好崔直桢还算冷静，连忙上前查看一番，见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吩咐丫鬟叫几个小厮来将杨谡抬回房找大夫看看。
吩咐完下人，崔直桢伸手拉起还坐在地上的李旭，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皱着眉头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旭找到一张完好的椅子坐下来，喘着大气说道：“杨大公子觉得自己是杨夫人的病根，想把自己除了去，这就准备撞柱子，我给拦下了，只撞到了一旁的桌椅而已。”
“啊？”一听这话，崔直桢呆了，这杨谡刚才看着窝囊无比，居然还有这般硬气的时候？
李旭看见崔直桢这番表情，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说实话我也不信，可这就发生在眼前，让我不能不信。”
“莫不是又一场苦肉计？”崔直桢犹豫地说出了心里的怀疑。
李旭又摇摇头，开口道：“大舅哥看着死志坚决，用的力气也足。若是真让他撞到柱子，就算死不了，只怕也会落个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的下场。不像是假的。”
“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愣在原地的杨大小姐却突然反应过来，一时接受不了，倒在身后的丫鬟身上，哭着喊出来。
崔直桢连忙又跑回去连连安慰，好半晌才让杨大小姐止住了哭声。崔直桢陪着伤心不已的杨大小姐回房间，离去前回头示意了李旭一眼，意思竟是让李旭处理好杨家这堆烂摊子。
“我又招谁惹谁了？”李旭暗自腹诽了一句。眼下这杨家晕的晕，伤的伤，几位小姐只顾着伤心，杨士奇又心如死灰，杨道要在杨夫人身边侍奉着，这烂摊子还真得李旭来收拾。谁让李旭是杨府的小姑爷，今日的事情又跟李旭有关呢。
坐在正厅揉着太阳穴，李旭觉得脑袋又有些隐隐作痛了。只是事情还是要做，李旭休息了一会，觉得恢复了些力气。这才站起身来，先回内院找到正在书房呆坐出神的杨士奇。
“岳父不用担忧，大夫已经看过，岳母和大舅哥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也就好了。”李旭上前安慰道。
杨士奇回过神来，看着李旭摇摇头道：“今日杨家乱成一团，让你看笑话了。”
“小婿也算半个杨家人。”李旭轻轻地说，生怕声音大了惊到杨士奇：“眼下杨府有些乱，大姐夫有意让小婿出面处置杨府事宜，岳父意下如何。”
杨士奇无力地摆摆手，说道：“你向来处事稳重妥贴，为父信得过你，去办吧。”只是一提起信得过，杨士奇又想起当初自己对杨谡的信任，一时间哀伤不已。
见杨士奇脸色黯淡了几分，李旭心知眼下不是开解的时候。只得向杨士奇行了一礼，退出书房来。
在前院找到杨府的大管家杨林，杨林是杨府老人，自从杨士奇的父亲入仕便在杨家做管事。杨家上下对这位老人都很尊敬，李旭也不能摆姑爷架子，先略略行了一礼：“眼下诸事繁杂，有劳杨大管家了。”
杨林虽老，但从不倚老卖老，当下躲到一边不肯受礼，忧心忡忡地说：“小姑爷言重了，现在杨府的确需要个主家人出面安稳，有事小姑爷吩咐便是。”
李旭点点头，思索了一番，脸色变得凝重，向杨林交代道：“杨管家，有几件事情需要您吩咐下去。第一，除了内院，其余院里的下人到您这唱个名，看看谁在谁不在，今日若无特别紧急的事情，只准进不准出，还有，让他们不许在私下嚼舌根，若是被我知道，直接打死了事！”
杨林点头应下了，心里却对这个小姑爷刮目相看起来：“知道先封锁流言，看来这个小姑爷不简单啊！”
李旭又开口道：“眼下夫人和大公子病了，其余几人精神也不是太好，还要依仗大夫出手，记得给大夫那边准备的吃食和衣服被褥要好些，不能在这些小节处让大夫觉得咱杨府待客不周。至于赏银由我来出，待会给我些红包纸。”
杨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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