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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小郎君-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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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午那个风风火火的女孩，李旭好奇道：“你带她去金陵？这是哪儿跟哪儿？”突然发现朱瞻基手里握着一条白色的手帕，手帕上的杜鹃花隐隐若现，再看看朱瞻基满脸的春意，李旭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惊讶地跳起来指着朱瞻基问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她。。。。。。。？”
一听这话，朱瞻基难得脸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不是。。。。。。也不对。。。。。。。是。。。。。。。“李旭一看不对劲，皱起眉头问道：”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朱瞻基想了想，最后咬咬牙说了出来：“我看上她了！”
朱瞻基的话就像一道天雷，轰得李旭晕头转向，好久才缓过神来：“你看上她什么了？”朱瞻基想了想，无比认真道：“她敢吼我，还有，她长得挺好看的。”
“敢吼你？好看？”李旭万没想到刚离开北巡队伍不过半天，朱瞻基闹出这么个幺蛾子，理由还这般可笑：“殿下，天下长得好看的姑娘海了去了，敢吼你的姑娘虽然没几个，但是你又没暴露身份，也算不得稀。。。。。。。等等，你没跟那姑娘说明你的身份罢？”
看着李旭瞬间紧张的表情，朱瞻基得意地摇摇头道：“放心放心，我只是说我从金陵来的，没有暴露身份。”
“那就好那就好。”李旭有些后怕地点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答应带她去金陵？说详细点。”
朱瞻基一脸不好意思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连打了几个水漂的事情也没落下。听完朱瞻基的故事，李旭绝望地捂住额头，生无可恋地说了一句话。
”你们私奔罢！“
………………………………
第八十六章 维持一天的初恋
望着一脸春风的朱瞻基，李旭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和陶仪为了他们朱家的江山劳心劳力，他却在这里玩起了初恋，这叫个什么事啊！
”私奔？这倒是个主意。”朱瞻基居然还认真考虑起来：“只是我还没有表露心迹，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再说了，皇祖父那边怎么解释？要不让她假扮个丫鬟？”
李旭气得瞬间没了力气，没好气地说：“你还真准备私奔啊？到时候裴员外上信安伯府要人，你让他们怎么办？”朱瞻基一听，身子耷拉下来愁眉苦脸道：“那可怎么办？”过了一会，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直起身子看着李旭道：“对了，皇祖父不是让令堂帮忙给我选妃子吗？不如你去信。。。。。。”
“想都别想。”朱瞻基一提起张氏，李旭就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没等话说完就出言打断道：“你可是皇长孙，能做你妃子的不是贵胄千金就是大家闺秀，相貌人品家世缺一不可。裴家再大也只是个地方坐商，光门当户对这一条就没办法过关。”
“可是长这么大，我就看上这一个姑娘。”朱瞻基还是不死心地说：”上次杨姑娘的事情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这次帮忙就当还我人情了！“
李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还说呢，要不是你大嘴巴四处宣扬，杨姑娘怎么会知道我给康家小姐送过风铃？你这最多算是将功补过。“
没想到朱瞻基突然坏笑起来，手拿着茶杯一颠一颠：”你可别忘了，康小姐是怎么进北巡队伍的？要不我现在给杨姑娘写封信，就说康小姐成了你李大公子的小丫鬟，天天揉肩捶腿，晚上还暖床捂脚？“
康宁在李府当丫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偏偏朱瞻基就是知情人之一，而且若不是李旭拜托朱瞻基在朱棣面前提了一句，康宁作为流民的后嗣根本不可能进入北巡的队伍。从这点来说，李旭还真欠朱瞻基一个人情。
还有一点就是杨若华，之前听说李旭曾给康家三位小姐送过风铃，杨若华就吃了一次醋，若不是因为杨谡的事情曝光转移了注意力，李旭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心思才能中和掉杨若华的醋意。若是让朱瞻基这个大嘴巴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也不知最后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想到这，李旭瞬间没了脾气，摇摇头道：”我的好殿下，你就消停会儿吧。“又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可奈何道：”这事真不好办，且不说咱们一时半会回不了金陵，裴员外也不可能让自己闺女跟着咱们走。皇上皇后娘娘那边也交代不了，你这是给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算了，我还是回去写信罢。“朱瞻基学着讨价还价那一招，假装起身欲走，却见李旭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朱瞻基又强调一遍：”我可真给杨姑娘写信了。“
”写吧写吧。“李旭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写得再过分，杨姑娘顶多吃醋生气而已，待我回去哄哄就好。可是你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只怕我和陶统领的脑袋就没了，孰轻孰重我还拎得清。”
见这招不管用，朱瞻基只能恹恹地回身坐下，一脸愁苦道：“难道就真没办法了？”李旭看着朱瞻基这副沮丧模样一时有些心软，可是想了想被砍头的后果，最后还是坚定地摇摇头道：“每条路都被堵住了，真的没办法。”
就在两人一个失落一个头疼的时候，陶仪送完信回来了，打开门见到两人这般模样，惊奇地问道：“殿下，李公子，你们这是。。。。。。。”
李旭没好气地冲朱瞻基努努嘴：“你们殿下少年艾慕，情窦初开了。”然后又问了一句：”信送到了？“陶仪点点头说道：”送到了，队伍离得不远，估计今晚就能到。“
朱瞻基在一旁好奇地问：”送信？送什么信？“李旭忍不住拍了朱瞻基脑袋一记：”关你什么事，坐一边入定去，早点断了心思。“
朱瞻基老老实实的走到李旭的床榻边盘腿坐下，开始入定观心。陶仪看这情形疑惑道：”李公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看上人家闺女了，想和人私奔呢。“李旭叹了一口气。朱瞻基却闭着眼睛争辩道：”我可没想带着她私奔，是你想不出法子。“李旭回头又怼了一句：”你这事除了私奔还有别的法子吗？“
”等等。“陶仪好像听出点意思，出言问道：”殿下。。。。。。。殿下看上谁了？上午池塘边那个泼辣小妞？“
一听这话，朱瞻基不干了，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下来：”什么泼辣小妞，她明明是天真单纯，陶统领你说话有个分寸！“
”殿下赎罪！“陶仪连忙单腿下跪，嘴里不停告罪。李旭看不过去，出言说道：”行了，人家陶大哥忙进忙出，你少在那里摆架子。“
一番吵闹后，三人重新在圆桌边坐下来，朱瞻基犹不死心道：”真没办法了？我已经答应带她去金陵玩了，君子之言，信而有征，要是办不到的话，我堂堂皇长孙的面子往哪搁？“
”她又不知你是皇长孙，要丢也是丢信安伯的脸。“李旭无所谓地摇摇头，陶仪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也跟着劝阻道：”殿下，要不还是算了罢。“
听到陶仪也不同意，朱瞻基终于没有再坚持下去，失落地出了李旭的卧室。陶仪看这样子不放心，给李旭说了几个路上听来的消息后也跟着出去。
这下终于清静了，李旭苦笑着摇摇头，将茶壶里早已凉透的水倒掉，又重新泡了一壶茶，给自己倒上一杯放在鼻子下面慢慢闻了起来。
朱瞻基之所以会迷上裴家的小丫头，无非是觉得新鲜罢了，虽然算得上初恋，不过朱瞻基的皇家身份注定了两人有缘无分，还不如早些断了的好。想了想，李旭决定明天一大早就走，免得给朱瞻基再留什么念想。
到了晚饭时分，裴家的下人送来了酒菜，李旭正准备动筷子，卧室的门却又被撞开了，李旭一看，原来是一脸惊慌的陶仪。
”李公子，快！“陶仪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殿下不见了！”
“哈？”李旭惊得立马站起来，抓着陶仪问道：“怎么不见了？裴家里外可都找过了？”陶仪摇摇头说道：“殿下说身上不爽快，叫我去安排人打热水洗漱，可是等我回来殿下就不见了。我没敢声张，就在殿下的卧室附近找了找，还是没见人，你说殿下会不会真的带裴家小姐私奔了？”
“别急。”李旭皱着眉头想了想，摇摇头道：“你们离开我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私奔也没有这么快的。殿下多半还在裴府里面。”又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地方，连忙问道：“池塘？对，你去池塘边找过没有？”
陶仪一听，吓得腿都软了：”池塘？你是说殿下一时想不开。。。。。。“
”呸！“李旭没好气吐了一口唾沫：”想点好事行不行？我还没活够呢。我是说殿下会不会去池塘等裴小姐去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急忙往内院的池塘边赶去查看。到了地儿远远一看，朱瞻基果然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陶仪正要上前，李旭却一把拉住陶仪往假山后边躲，还不停往朱瞻基那边努嘴示意。陶仪一看，原来是裴家小姐过来了。
”你来了。“朱瞻基从地上站起来，还拍了拍屁股上的草，一脸惊喜道。
裴倩见到朱瞻基也很高兴，笑着说：”我还以为就我喜欢这池塘呢，每天都要过来散散步，没想到你也喜欢。“朱瞻基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池塘很漂亮，我就想多看看。“
一听这话，李旭无语地捂住脑袋。虽然不看好两人今后会有什么发展，可是眼下和女生在一起你得灵活一点啊，什么叫”池塘很漂亮你想多看看“，这么没营养的话也说得出来，真不愧是恋爱初哥啊。
没想到裴倩听完后高兴道：”终于有人说这池塘好看了，这池塘就是要小一点才精致。之前爹嫌这池塘太小，还想找人挖大一点呢。我拦了好几次才拦下来。“李旭暗叹若不是身份横在中间，这两人倒真是绝配。
朱瞻基看着裴倩的笑容，脑袋里全成了浆糊，只会笑着附和：”对对，小点好，小点好。“李旭躲在假山后都快看不下去了，却见陶仪一脸八卦，恨不得把耳朵扯到池塘边去听。
两人沉默了一会，朱瞻基终于晃过神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捏着衣袖开口道：”要。。。。。。。要不我们继续打水漂？“裴倩摇摇头：”还是算了，午时那场水漂打得我一身汗，才洗完换了身衣服，这会要是打了待会又要洗一遍，不如咱们散散步说说话罢。“
朱瞻基自然同意，两人就沿着池塘转起圈来，还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傻傻的朱瞻基经常逗得裴倩娇笑不止，看得李旭一愣一愣的，心想果然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走了几圈，两人的话题转到了金陵上。在朱瞻基描述了一番京师景象之后，裴倩带着一丝无奈说道：”真想去金陵看看，可是娘不让我跟你们去，还让我不要见你，我这是偷偷出来的呢。“
提到这事，朱瞻基终于恢复了思考，同样沮丧地说：“我也想带你去金陵玩，可是求了好久大哥和管家就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两人沉默了一会，朱瞻基又开口道：”明天我就要走了。“裴倩好奇地问：”你要走？去哪儿？“朱瞻基无比惆怅，低声道：”去北燕。“
裴倩久居深闺，又是在乡下，平素没几个玩伴，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却没想到转眼就要走，顿时心中有些失落，低头不语。朱瞻基一看有些急了，连忙说：”我这次去北燕，估计明年就能回来，到时候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这话放在前世就有些暧昧，在明代更是赤裸裸的告白了。天色已晚，李旭看不清裴倩的表情，可是从话里听出了一丝不舍和羞涩：“恩，我等你。”
一听这话，朱瞻基像是收到鼓舞一般高兴不已，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裴倩：“这是我的随身玉佩，送给你留作纪念，明年我一定会尽早回来。”裴倩害羞地收下，在手里摩挲了一番，面色为难道：“可是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
朱瞻基又伸手掏出一物件摇了摇，笑道：”你已经送过了，我会保存好的。“裴倩一看，原来是中午自己给他擦汗的手帕，想起刚才丫鬟给自己解释送手帕的含义，顿时羞得小脸通红。
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孩在池塘边依依不舍，李旭和陶仪却在假山后郁闷不已，原本想着早点离开裴府断了朱瞻基的念想，没想到两人这会儿连定情信物都交换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私定终身也不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李旭三人向裴员外辞行，裴员外自然是再三挽留，李旭心想：“再留下去，只怕你闺女就保不住了。”嘴上还是借口不敢耽误行程。见三人去意坚决，裴员外让人端出一盘银子，看上去有五百两之多，非要李旭收下做盘缠。又是一番推辞，最后还是坳不过收下了。
李旭和陶仪走得洒脱，朱瞻基却是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脸上的纠结失落让人于心不忍。李旭实在看不下去了，纵马到朱瞻基身边说了一句话。
“等明年回京之时，你若还记得她，我帮你！”
………………………………
第八十七章 被打脸了
离开裴家已经两天，李旭原本还以为朱瞻基还得难过一阵子，没想到还没出兖州府地界，朱瞻基已经开始继续追怪猎奇，言语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三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暗自留心各种消息，只是虽然迁户很多，可是都聚在衙门口等着抢地呢，越往前走，李旭发现人迹越来越少。
“古来圣人教化之地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可叹可叹！”朱瞻基骑马停在一幢废墟前，从周围尚未腐烂完全的篱笆可以看出，这里当年也算个中户人家，只是如今人不知去向，祖屋也烂塌了。
李旭摇摇头道：“圣人教化，抵不过金戈铁马。”一旁武将出身的陶仪附和地点点头。朱瞻基却不同意了，扭头皱眉道：“既然文不及武，那为何天下还要学圣人之言？”
李旭摇摇头解释道：“不是每个人都会识字读书，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如何伤人，给弱流女子一把刀，照样能做掉八尺大汉，这便是武的可怕之处。”
“圣人云，仓禀实而知礼节。”见朱瞻基还是有些不服气，李旭笑道：“若是拿本论语给濒临饿死的乞丐看，他只会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啐你一脸唾沫。可若是看你身上带着银钱或干粮，为了活下去，他一定会伤你甚至于杀掉你。”
朱瞻基迷茫地摇摇头问道：“可是咱们这一路走来，乞儿也见得不少，除了上前来要铜板要馒头，也没别的动作啊？”
“没到绝路罢了。”李旭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天灾人祸数不胜数，走投无路之下易子而食的事情也并不少见，殿下这趟出来多多体会罢。”
朱瞻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开口问道：“皇祖父让你带我体察民情，可这民情在哪儿呢？走来走去不过都是些寻常百姓罢了。”
“寻常百姓就是民情。”李旭难得装一回先生，直了直身子，还摸了摸光滑的下颌，一本正经道：“路边茶棚那个老汉虽然看着辛苦，可是知足常乐，裴家员外无比富贵，却能一心向善，乐于助人。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之嫌，不过单就这两人便可看出，本地民风淳朴，秩序井然，这就是民情。”
提起裴家，朱瞻基愣了愣，脸上浮现一丝红晕。李旭见此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明明朱瞻基已经不在意了，自己好死不死还提裴家干什么，难不成明年真要把裴倩拐出来给朱瞻基做妃子不成？
想到这，李旭连忙出言扰乱道：“呃……说起这个民情，殿下不可不重视，这民情也代表着官声。百姓如此淡定闲适，当地父母官应是个好官。”
“哦？”朱瞻基没想明白，李旭接着解释道：“殿下你想，若是这县官贪污受贿，昏庸无道，当地百姓还不得跳着骂街，哪里有心思天天乐呵。所以我觉得，这里的县官多半是个能干的。”
这下朱瞻基明白了，一时间来了兴趣，笑道：“真不愧是小智妖，居然只看百姓起居就能猜出本地官声……”话还没说完，朱瞻基突然看向李旭身后，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旭正沉浸在朱瞻基的赞叹中，突然发现朱瞻基停了下来，脸上这副模样，于是转头顺着朱瞻基的眼神一看，顿时下巴都快被惊得掉下来。
“收受贿赂，欺压良善！”“官商勾结，鱼肉乡民！”“还我族田，复我籍贯！”一幅幅巨大的标语就像一记记耳光，让李旭的脸瞬间通红。
朱瞻基反应过来，指着远处的横幅哈哈大笑道：“李旭啊李旭，今日终于看你错了一回，你刚才可是说本地官声清明，是个好官，这下你怎么说怎么说？”
李旭的脸被打得干脆，可是嘴上还是死撑着：“我说的是应当，凡事总有例外……”又看看横幅下黑压压的人群，粗略数下来足有几百号人。长长的队伍正往三人这边走来，不一会，队伍的头就走到了李旭身边。
看着人多势众，陶仪上前护着李旭和朱瞻基退到路边，队伍里的人也没闹事，只是见三人不像本地人，经过的时候都会好奇的瞟上一眼。
李旭看了看，对自己的安全放下心来，又好奇这些人的来历和事由，于是拉了拉身前的陶义，靠近他的耳朵低声吩咐了一句。陶仪听完又用眼神确认了一下，见李旭点点头，这才转身拦下了正走过身边的一位老年人。
“老丈留步，在下有事请教。”陶仪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那位老人也不好发作，只是没好气地问：“拦我做什么？”
“老人家，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李旭站了出来。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三人衣着华丽，突然不耐烦道：“我们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别挡道！”说完绕过陶仪就走。
李旭大奇，不知道是什么惹得老人生气，转头看看朱瞻基和陶仪，这两人也在互相打量，并没有发现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待举着横幅的队伍走过，朱瞻基低声问李旭：“这是怎么回事？”
李旭摇摇头表示不知，朱瞻基好动的性子又上来了，当即建议道：“不如咱们跟上去看看？”
陶仪连忙出言阻止：“殿下，这些人对我等并无好感，加上气势汹汹像是去闹事，万一到时动起手来容易殃及旁人，还是算了吧？”
朱瞻基见陶仪不同意，又开口问李旭。李旭却在一旁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最后点点头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陶仪还是不同意，李旭只得解释道：“你没见他们横幅上写的什么？咱们这趟就是出来暗访官商勾结兼并土地的实情，跟上去至少能了解点情况，待会要是动起手来咱们站远些便是。”
一听这话，陶仪才最终同意。三人牵着马远远坠在那群人后面，那群人只当他们是赶路的，也没有在意。就这样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三人跟着队伍来到了峄县县城。
自从离开北巡队伍之后，李旭三人一直走的小路，也没有进过城，这下进城让朱瞻基兴奋不已，一直嚷嚷着要去找个好酒楼大吃一顿。见朱瞻基闹得厉害，李旭只能让陶仪带着朱瞻基在一家路过的酒楼里点几个菜休息一下，自己还是跟着人群看看情况。
队伍在峄县县衙门口终于停了，几百人在几个书生的带领下吵吵嚷嚷，大多是些“还我族田！”“狗官！”之类的话。虽然混乱，可是几百人的声音还是相当震撼的。一时间，县衙外边就被跑来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过了很久，县衙的大门依旧紧闭，只有一个看似县尉打扮的中年人带着一群衙役站在门前守卫，既不说话也没动作。
“大叔，这是怎么了？”李旭左看右看没看出个所以然，于是找到身边一同看热闹的人打听起来。这位大叔也很热心，开口解释道：“这些人是县城周边村子里的，县衙把他们的地卖给外来迁户了，他们就集合过来要个说法，这些都是近的，远的还在路上呢，县城这几天有热闹看了。”
“这县令居然如此大胆？连百姓的田地也敢随意买卖？”李旭一惊，这地从哪儿到哪儿，归属谁都有文契为证，哪怕是乡匪恶霸想要巧取豪夺也得想个法子骗才行。这峄县县令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把属于百姓的土地卖给迁户，他就不怕砍脑袋？
中年大叔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说道：“自古官商勾结做的恶多了去了，这算什么？即便上告到府衙，只怕又是官官相护不了了之，最后还是咱们吃亏。”
李旭一想也是，刚才还跟朱瞻基说人心难测易子而食，这下自己却太相信这些贪官了，不过占些田地而已，贪婪之下那些手握重权的官员什么干不出来。
无奈地摇摇头，李旭见县衙门口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懒得再看下去，转身挤出了人群，准备回去和朱瞻基汇合。此时一快马前来，马上人大喝到：“快让开，府衙紧急公文到了！”
一听是府衙来的人，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县衙门口的县尉也迎上来道：“有劳差人，不知是何紧急公文？”
“原来是赵县尉，不知童大人何在？”差人皱皱眉头，这公文是给县令的，一个县尉开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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