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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小郎君-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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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奇摆摆手道：“为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若华性子跳脱，你多担待着些。”李旭连忙摇头道：”哪有哪有，岳父言重了。“停下来稍微想了想，觉得这个时机正好，不如把杨若华的心思挑明了：”只是若华颇为向往北地风光，一直想过来看看。小婿觉得，待车队到达北燕，不如派人送若华姐妹过来，就当见见世面也好。“
听到李旭的话，杨士奇微微皱眉道：”她们无非是想玩耍嬉闹罢了，没有你岳母管束着还指不定疯成什么样，为父这趟公务繁忙，实在没多的心思约束于她们，还是算了罢。“
李旭却笑着摇摇头说：”岳父，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男子如是，女子亦如是。若是能让若华姐妹出来走走，见多了世面，别的不说，单这性子也会变得大气些。岳父公务繁忙不得脱身，不如就让小婿陪着便是，再说还有崔姐夫在一旁护着，若有事我两也能解决了，定不会烦到岳父这边。“
杨士奇听着这番话有理，不由得微微点点头。李旭见这事有门儿，随即趁热打铁道：”过两月，小婿家中的武管家赵一铭会带着家中下人北上，正好可以护送若华姐妹，这样一来，也不必担心路上的安全。岳父您说如何？“
”嗯！“杨士奇终于被李旭说动了，捋了捋山羊胡子道：”如此亦可，待为父回信金陵，让若华她们姐妹早作准备罢。“
离开杨士奇的临时住所，李旭又来到之前和朱瞻基住过的客栈，找到了暂居此处的方清怡。如今的方清怡不再带纱笼，脸稍稍显得有些清瘦，却比之前要红润许多，只是依旧一身白袍，显得整个人清丽玲珑楚楚动人。
”要想俏，一身孝！“李旭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赞了一句。这话若是成年男子说出来，多半会显得太过轻佻。可是李旭不过一个十来岁孩子，方清怡自然不会生气，当即向李旭道了一福：”李公子说笑了。“
李旭摆摆手，笑着问道：”这几日可还好？“方清怡点点头，充满感激地说：”原本以为此生已了，却不想还能延续残生，奴家谢过李公子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李旭突然变得有些黯然。眼前的方清怡不但是岳父的女儿，自己的大姨姐，还是害死金吾卫两千士卒的凶手。虽然算起来怪不得她，可是毕竟。。。。。。
算了，这世间之事原本就说不清楚，也不差这一件了。李旭晃了晃脑袋，抛开那些复杂的思绪，开口解释道：”按理说我该称你一声姨姐，只是你与岳父的关系不好对外人告知，平日我就叫你清怡姐了。方才岳父跟我商量过，这段路上你就跟着我，我那还有三个小丫头能照顾好你。对外你就是我的远房表姐，如何？“
见到李旭的脸色有些变化，心思玲珑的方清怡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也有些难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着李旭深深行礼道：“奴家自知罪孽深重，不奢望求得世人的原谅，愿以此生余下的日子为他们诵佛念经，祈求福报。”
李旭见此，长叹了一口气，弯腰扶起方清怡：“清怡姐，此事虽然由你而起，可也不能全怪你。世事无常，谁是谁非又怎么说得清楚。当年若不是岳父。。。。。。。”说到这，李旭稍稍停了停，转身又叹道：“我说过我不信佛，这念经是不是真能祈求到福报我也不知道。若是真想赎罪，不如多做些善事罢，至少活着的人还能得些实惠。”
方清怡没有说话，只是珍重地点点头。李旭左右看看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就这般带着她进了营帐，又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几个小丫头。做完了这一切，李旭还是回到营帐里继续看书睡觉了。
因为兖州府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整个北巡车队在峄县足足呆了有半个月时间。首当其冲的是兖州大小官吏，其中是白莲教徒的一律斩首，不是白莲教徒却收了好处的流放万里，不是白莲教徒也没得什么好处的那些芝麻小吏被罚苦役，罪名是知情不报。又从周围县府抽调了一大批官吏，这才重新撑起了整个兖州的行政。
然后是兖州私田，这事最为麻烦，不但迁户和原住百姓闹得不可开交，就连一帮大臣也为如何处理私田吵个不停。有人说迁户付了钱，田就该归迁户。有人说原住百姓在当地耕种了几十年，田自然归原住百姓。朱棣被吵昏了头，当即大手一挥，宣布收回所有私田然后统一均分给迁户和原住百姓，再免五年赋税，此事才算有了个各方都还能接受的结果。
最后就是那些四散而逃的白莲余孽了。朝廷下令，凡是举报白莲余孽的良民，一律按级别给予奖励。一时间整个兖州乃至整个山东都掀起了举报白莲教徒的热潮，短短六七天时间，白莲教在山东的分坛就被攻破，俘虏教徒近两万人，军营里的囚牢都已经安置不下。见到这个情况，朱棣紧急派人从周边调兵，直接押送这批白莲教徒去北边修皇宫去了。
看着朱棣快刀斩乱麻处理完一切，李旭差不多都快无语了。当朱瞻基跑过来和李旭讨论这一系列政令是好是坏的时候，李旭憋了好久才憋出四个字。
“简单粗暴！”
虽然还有一些手尾没有处理干净，但是车队的行程已经被延误了很久。朱棣决定留下一些官员收尾，整个车队终于在时隔半个月之后再次启程。经过兖州府城的时候，李旭和朱瞻基双双离队，来到了城外的一座坟墓前。
坟墓里是被害身亡的峄县县令童谦，经过对兖州官吏的审问，确认童谦是因为向朝廷报信，最后在半路上被白莲教徒杀害。朝廷不单封了一个“忠义”的盖棺定论，还由前科状元赵士元写了一篇褒奖功绩的碑文，可谓荣耀无比。
仔细念了一遍墓碑上的碑文，李旭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着跪地哭泣的童绾清安慰道：“令尊能有此盖棺定论，足可含笑九泉了。”随即又看向一旁呆立的陶仪，示意让他上前安慰一下。
之前发现白莲叛军有大炮的时候，李旭和朱瞻基决定留下陶仪照顾童绾清和小蝶，自己则带兵回追。战事结束后第八日，陶仪确认安全之后才带着两姑娘回到了车队。按理说陶仪这行为算得上护主不力，至少该打上八十大板。最后还是朱瞻基和李旭出面解释，最后才只是罚了一年俸禄略作惩戒。
看见李旭的眼神，陶仪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上前劝慰起来。童绾清在小蝶的搀扶下站起来，红肿的眼睛让人看着颇为心疼。李旭不忍，又开口道：“逝者已矣，还望童姑娘节哀。”
童绾清突然拉着小蝶朝着李旭几人跪了下来：“小女子谢过三位恩公！”随即就要磕头。李旭和朱瞻基连忙上前将童绾清强拉起来，又好生劝慰了几句，这才让激动不已的童绾清平静下来。
朱瞻基想了想，带着一丝深意问道：“童姑娘，今后你有何打算？”童绾清茫然地摇摇头，想到今后无依无靠，忍不住又要哭起来。朱瞻基一见，连忙开口说：“别哭！我有个法子！”
李旭一听就知道朱瞻基要干什么，当即扔个眼神过去，表示现在提这事有点不合适。朱瞻基却自信地摇摇头，然后转头对童绾清说道：“童姑娘，原本此时我不该提这事，可是事从权急，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童姑娘原谅。”
朱瞻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一旁的陶仪：“陶统领早年家遭突变，父母双亡，是我皇祖父将他带大，现为朝廷一品带刀侍卫，常年护我左右，他的人品心性我是知道的。如今他孑然一身，你又没个去处，若是你愿意，我今日以皇长孙身份为你两做个媒如何？”
李旭第一次听说陶仪的身世，这才明白朱瞻基为何对这事如此上心。陶仪是孤儿，虽然在朝堂上有位有品，可那只是看着风光，家境稍好的人家嫁女儿都不会考虑这样的人。眼下童绾清无依无靠，这两苦命人若能凑到一块儿倒也正合适。想到这，李旭也看向童绾清，想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
听到朱瞻基的话，童绾清的心乱了，一时间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答话。朱瞻基见此，冲一旁的小蝶使了个眼色，小蝶心领神会，当即劝道：“小姐，我看这事行，童大哥人挺好的。“
”别乱说。。。。。。“童绾清羞得打了小蝶一记，又看看一旁呆头呆脑的陶仪，心里已经答应了，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李旭察言观色，在旁提了一句：”童姑娘，你若不出声，我们就当你同意了，如何？“
这话正说到童绾清心坎里了，脸色又羞红了一分。朱瞻基稍稍等了等就笑着开口道：”那好，既然童姑娘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了。待童姑娘守满一年孝期，我亲自给你们办亲事！“
听到这话，童绾清羞得快钻地下了，声音也小的像蚊子一般：”谢殿下。“李旭见陶仪还在一旁傻站着，当即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给岳父磕几个头？“
陶仪反应过来，连忙跑到童谦的坟前跪下磕头。李旭对着墓碑朗声笑道：”童大人，今日这事咱们几个小辈定得有些草率，不过也是为了令媛着想，事从权急，还望您在天之灵多多担待！“
又是一番祭告，直到天色渐晚，几人才收拾好东西，上马追赶已经走远的北巡队伍。李旭回头看了看远处隐隐若现的兖州府城，自言自语地说了几个字。
”圆满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到达河北
自从离开兖州之后，朱棣的北巡车队在山东境内就再没遇到过什么事，每日都是行路休息，时不时见见当地官员。今日离开山东进入河北，河北布政司所有官员以及各县府地方主官早已全都站在山东河北交界处迎接圣驾。
车队越走越近，待皇上的龙辇跨过边界的时候，河北的官员百姓齐齐下跪：“恭迎皇上驾临！“
朱棣走出帷帐，站在龙辇上朗声道：”平身！“转头示意了一下老太监黄俨，接着就回到帷帐里面了。黄俨在旁高喊了一句：“皇上有旨，宣山东布政司布政使于抚生觐见，其余官员各回衙门理政，不得延误！”
此言一出，顶着日头等在这里大半天的众位官吏纷纷行礼告退，最后只留下于抚生一人。于抚生听宣后连忙小跑到龙辇旁下跪，恭恭敬敬地磕头道：“微臣于抚生叩见皇上！”
朱棣坐在龙辇里，撩开了一旁的帷帐，笑着对于抚生说：“于爱卿不必多礼，上来回话。”于抚生这才登上龙辇，在帷帐外的蒲团上团坐下来，等候朱棣问话。
车队继续前行，朱棣没有和于抚生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于抚生低声回道：“微臣这几月一直在调查此事，虽然不得深入，但已能肯定确有其事。”
朱棣一听，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天下才安稳几日，他们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转念想了想，又开口吩咐道：“此事事关重大，你继续查下去，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在队伍的后面，李旭正衣衫半敞地躺在朱瞻基的马车里，一边吃着冰镇酸梅汤一边抱怨：“这天也太热了，你这车也不好，三面密不透风，透风这边还有个帘子，这岂不是要把人给蒸熟了？”
朱瞻基也懒懒的躺在上面摇着扇子：“得了吧，外边要是凉快你干嘛不骑马？得亏外边瞧不见，不然咱们哪能这般无状。”
“天也热，日头还毒，还好午时之后不用赶路。”李旭苦笑着摇摇头：“我那几个小丫头都快受不了了，天天找我讨冰块解暑。你这有多的没？给我匀两块呗。”
“去去去！”朱瞻基没好气地推了李旭一把：“这事你得找内廷，问我有什么用？再说了你那拢共不过四个丫头一个小厮，每天还能分到两块冰砖。我这前前后后百十来号人就靠那十块冰砖活着，你还想拿两块？没门！”
“咕咚咕咚！”李旭喝完手里的酸梅汤，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又拉开前面的帘子透透风，却看到官道两旁站着大批百姓正在看热闹，当即愣了愣，问起一旁跟随的小太监：“咱们进河北了？”
小太监连忙点点头：“刚进地界，方才有许多河北地方官吏在前边迎驾，都让皇上给赶回去了，只留下河北的布政使于大人随侍，这会正在御前奏对呢。”
“于大人？”李旭道了谢，缩回车厢随口问朱瞻基：”这个于大人你认识不？“
“你说于抚生？”朱瞻基想了想道：“好像见过几次，皇祖父跟他挺熟，毕竟当年皇祖父还是燕王的时候封地就在这河北境内。不过我当时还小，没什么印象。”
李旭点点头，也没有太过在意。两小哥就这么躺在车厢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最后竟然都睡着了。就这么到了午时，整个车队也到了扎营地点，李旭这才被朱瞻基的侍卫叫醒，说是营外有个有个姓吴的人找他。
姓吴的？李旭稍稍想了想就反应过来，连忙下车向营外跑去，到了地儿一看，果然是去年被自己派到保定购庄置地的吴管事。
“老吴！”李旭摆摆手，又跟看守营门的士卒说了一声。待营门打开后吴管事小跑进来，兴奋的地看着李旭说：“三少爷，这一年不见您可长大了不少！”
李旭也打量了一下吴管事，点点头说：“辛苦你了，走，去我营帐坐着说。”
吴管事是最早给李旭做事的人，去年的燕山卫围庄，就是吴管家在李旭的授意下安排的。之后负责碰瓷的小七还有小七媳妇被安排到湖广那边为李家建田庄，顺便躲躲风头。吴管事则被派到河北保定府置庄子，一转眼就是一年时间，能够再次见到李旭，吴管事心情很激动，一路上拉着李旭喋喋不休。
到了李旭的营帐，李旭叫来宝儿和芸香，两个小丫鬟自然记得吴管事，一口一个“吴大叔”叫得甜腻不已，逗得吴管事哈哈大笑。李旭又向吴管事介绍了来福和康宁，吴管事认识来福，却对康宁没什么印象，当即有些疑惑。李旭见此，笑着敷衍了一句：“她没来几个月，老吴你自然不认识。”
一家人寒暄了一番，李旭吩咐让其他人出去，又亲自给吴管事倒茶。吴管事连忙抢过李旭手上的茶壶，边倒茶边说：“少爷你可是金贵身子，哪能干这些事情？老奴来老奴来！”
李旭之所以会亲自倒茶，一来是想感谢吴管事这一年的辛苦，二来也是想看看吴管事这一年在外会不会有些变化。眼下见他如此诚恳，李旭微微点点头，心里想着：“此人可堪大用！”
想到这，李旭端起茶杯，笑着对吴管事说：“这一年你离开金陵，在保定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自打拼，着实辛苦，今日我以茶代酒，谢过吴管事了！”
“少爷言重了，言重了！”吴管事见李旭如此礼遇，暖心之余也有些不安，当即连连摆手：“老奴就是个劳碌命，少爷看得起老奴，老奴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少爷交代的事情办好。”
喝了一口茶，李旭放下茶杯笑着问道：“对了老吴，你不是在保定府吗？怎么今儿跑河北边界来了？“吴管事也笑道：”保定府的庄子已经上了路，不用老奴天天在那里看着，这不接到少爷的信，老奴就想着过来接一段。原本算着日子呢，谁知在这儿呆了十来天少爷才到，可是路上耽搁了？“
“在山东遇见些事，车队耽误了。”李旭没有多做解释，随意敷衍了一句后就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来：“现在保定府的庄子怎样了？”
提起庄子，吴管事顿时变得自豪不已：“少爷放心，庄子现在有田地五百亩，佃户八十来家，全是当地的老实人。咱们府上收的租子低，这些人干得很给劲儿，没一个偷奸耍滑的。今年年底就能看到收成了，少爷您就请好罢！“
李旭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吴管事的肩膀道：“好，等咱们到了保定，我一定去庄子上好好看看。”鼓完了劲，李旭又问道：“这一年你去过北燕没？“
吴管事点点头：“少爷不是说要在北燕起个宅子吗？老奴去抽空去了一趟。”说到这，吴管事停了停，脸色变得有些犹豫：“少爷，这北燕除了燕王府，其他全是破破烂烂的小门小户，就看那光景还不如保定府，为何非要在那起宅子？”
朱棣想要迁都，这在朝堂大臣的心里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在李旭的刻意安排下，许多消息灵通的大户也闻到了味道，纷纷跑到北边买地。只是朱棣到底什么时候迁都，最后定都何处却没个确切的结果。北燕虽然是朱棣龙兴之地，可一来太过贫寒，二来离边境太近，许多人都不相信朱棣会把京师定在北燕。
别人不知道，李旭怎么可能不知道朱棣想要定都北燕。李增枝虽为一品武官，可依然够不上皇帝赐府的级别。若不在北燕提前下手，只怕到时候朱棣将地段最好的分封给了皇亲国戚以及超品勋爵，轮到自家的只能是边边角角了。
皱着眉头想了想，李旭还是没有将迁都的事情说出来，摇摇头道：“反正这趟我也来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北燕转一转，选块地就是了。“看着吴管事还是想不明白，李旭又笑道：”知道你想媳妇儿子了，过几个月我让赵管家过来主持修建宅子，等他到了，你们交接清楚后你就先回金陵罢。”
听到自己的心思被说出来，吴管事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两人又聊了好久，直到天色将晚，李旭才将吴管事送出了营地，让他先回保定府等着。
回到营帐，李旭发现杨熙正站在自己营帐外四处打量，当即笑着打招呼：“杨佥事，你这一天三趟地过来看望，可是担心我照顾不好清怡姐？”
“哪有！”杨熙笑眯眯地说道：“我顶多一天来一次，哪里有三次那么多？”说完又看看左右，低声道：“有事要你帮忙，进去说。”
“有事？”李旭这才知道杨熙是来找自己的，当即领着杨熙进了营帐，又吩咐来福在外面看着。给杨熙又倒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出事了。”杨熙摆摆手：“我想在北燕买个小宅子，这事你熟悉，帮我选个地儿。”
李旭一听，顿时好奇不已：“我看你平日不都是住锦衣卫衙门吗？怎么突然要买宅子了？”说到这，李旭突然八卦起来，一脸的坏笑：“说实话，是不是看上谁想成家立业了？到底是哪家姑娘？要不要我去帮你说和说和？”
“做媒做上瘾了是吧？“杨熙没好气地说：”别人都是媒婆，你个半大小伙子怎么也喜欢干些拉媒牵线的事？“
“做媒怎么了？那可是功德无量的大善事！”李旭不服气地怼了一句，转而又问道：“又没成家立业的心思，那你买宅子做什么？”
杨熙看上去一脸苦恼：“这不是有我姐了吗？”李旭一愣，冲着方清怡的营帐那边歪歪头：“清怡姐？”
杨熙点点头解释道：“先前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没那么讲究。可现在有了我姐，总不能让我姐天天跟着我吃酒楼睡衙门罢？现在赶路还有营帐可以住，到了北燕咋办？只能提前买个小宅子备着，到了北燕我姐也好有个住处。”
听完杨熙的话，李旭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就是给方清怡在北燕找个住处罢了，当即摇摇头道：“你在北燕带了十几年，我连去都没去过，你为何找我选地儿？”
“我这不是没人嘛。”杨熙笑眯眯地说：“这是私事，又不能公开，我手头的确没人，又没时间亲自跑一趟。你家不是有人在保定府嘛，所以想让你帮着说一声，让他帮忙跑一趟，到时候少不了他的跑腿钱。”
“你干嘛不早说，人家刚走！”李旭一听，冲着杨熙抱怨了一句，随即叫过来福，吩咐他沿着官道把吴管家找回来，来福应下后就转身跑了出去。
见此情形，杨熙苦笑道：“麻烦你了。”李旭无所谓地摇摇头，坐回原地和杨熙聊起方清怡之后的事情。正好这时宝儿将饭菜送进来，杨熙干脆就在李旭这吃了晚饭之后才告辞回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李旭让宝儿点燃了油灯，正坐下来准备看看书，营帐外突然冲进来一人。李旭抬头一看，原来是来福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李旭说了一句，又看看来福身后空无一人，皱着眉头道：“老吴呢？”
来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焦急地喊道：“少爷快点，吴管事被人打伤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疑似真凶
听到来福说吴管事被打伤了，李旭震惊不已，连忙起身和来福一起跑了出去。
跑到大营的医房，李旭见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吴管事，旁边有一名老大夫正在上药。说来也巧，正是李旭受伤后给他换药的那名老大夫。看了看满脸淤青头破血流的吴管事，李旭皱了皱眉，上前轻声问道：“大夫，他怎么样？”
老大夫没有回答，依然专心地从药盒里挑出药膏一点点敷在吴管事的伤口上。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老大夫敷完药，嘱咐一旁的学徒仔细包扎，这才起身转头看向李旭，一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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